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巴赫的大提琴组曲,我就跟朋友说,听起来像一个爱情故事。
急促、焦灼,像一个人在奔跑。
电影看到最后眼泪决堤。
我爱此片的每一个部分,我爱里面每一个面目生动的人物:林冲,少东,英儿,黄少爷。
尤其是黄少爷与林冲,少东与林冲这两段纠葛。
【黄少爷与林冲】四个主演中,与林冲、少东、英儿相比,就有个“比较明显的反派”——黄少爷。
我想很多人对于黄少爷都经历了这么一个心路历程:一开始剧烈地厌恶他,而这种强烈的厌恶感又因为他后来泪洒观众席而到某种减缓,而后得知他救助了落魄的林冲后会对他抱有些少好感,最后得知他晚景凄凉,出于一般观众的同情心理,相信大家到了最后,对于这个黄少爷肯定同情多于厌恶。
但是我,打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纨绔少爷抱有好感。
(因为【纨绔子弟X戏子】戳中我某个猥琐的萌点了^q^风流成性、玩世不恭的富家子调戏寡言隐忍小戏子的戏码我最喜欢了)由于我一贯以来的恶趣味,我对那种风流成性、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就是厌恶不起来,甚至有种好感。
当然他必须要有风流的首要条件——帅,像《霸王别姬》里獐眉鼠目的葛优少爷,我是决意看不上的。
(无贬义!
)黄少爷听了一次林冲夜奔就上瘾了,逢场必到,大包赏金送进后台,软硬兼施,逼着那林冲和自己去宵夜。
“宵夜”的弦外之音是什么,不言而喻。
闲言碎语便开始了。
——“我看那黄家少爷是来真的,场场包满座。
”——“两个大男人,还能怎么样啊?
”谁说他不是来真的呢,一般纨绔子弟玩个三回两回也便厌倦了,可是那个黄家少爷却是场场必来,次次赏钱,台前高声叫好,台后帮他擦汗献殷勤:“辛苦了,今晚又是满堂彩啊!
”谁说他黄家少爷只把他林冲当玩物了。
黄少爷是纨绔子弟,用自己的方式对一个人好,爱一个人。
未必正确,但也真心实意。
但半路竟然杀出个徐少东。
林冲开始不那么言听计从,林冲开始逃去跟旁的人约会,林冲开始反抗自己,不苟言笑的林冲开始笑了,对着那个徐少东!
原来刚刚你林冲唱得那么好,是为那个人而唱的。
黄少爷动情是真的,动气也是真的。
于是三番在后台跟那个徐少东争夺,自己本来就是纨绔子弟二世祖,就是喜欢那个林冲,怕什么碎语闲言,有醋就吃,有气就发。
我黄大少爷看中的人,谁也抢不去!
大闹后台后,黄少爷成功把林冲硬拉去宵夜。
还是以往那种大吃大喝、莺莺燕燕的俗宴。
席间,黄少爷玩世不恭地看着林冲,看林冲不善应酬,局促难安的样子,心中想必是有种“看你平时端着驾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今儿爷就看你还怎么傲”的快意。
(这里又戳中了我猥琐的萌点了^q^)不出意外地,林冲喝得酩酊大醉。
照料他的两个妓,看到黄少爷进房,便立即识相离开。
黄少爷轻轻抱起饮醉的林冲,林冲却在他背上呕吐起来。
黄少爷却丝毫不嫌弃,轻轻抚他的背,面目温柔,神情包容。
(就是这个表情,我对黄少爷的萌点从【富家子渣攻】直接转变成【深情隐忍攻】)可他始终留不住那个人。
后来林冲弃演跟着少东出走,看不成夜奔的观众纷纷嚷着要退钱。
他没有,始终在观众席上等着,最后压轴戏上演,并不是熟悉的那出林冲夜奔,他终究没有把他等来。
虽然明知结果如此,还是忍不住落寞流泪。
一个纨绔少爷,为一个戏子,何至于此?
戏台依然锣鼓铿锵,换演的戏目虽不像林冲夜奔那般精彩,但也能引起观众的喝彩。
但少了那个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冲对黄少爷又何如?
应酬,曲意逢迎?
林冲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黄少爷好脸色,林冲那么傲一个人,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他满不在乎,甚至看不上那个纨绔。
但是接下来那场缠绵床戏,林冲的表现,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酒精的催情作用也好,是那个人长久以来的威逼利诱也好,就凭林冲翻身回吻黄少爷的那个动作,便可看出他对黄少爷也有某种情意的。
他是个没有身世的人,自小在戏院里练武生,且饱受师父“作践”。
黄少爷是第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
不是单纯视他为玩物。
在他林冲风光时,黄少爷捧他;在他至为落魄时,黄少爷救他。
后来战火蔓延,中国沦陷,人人自危,不必说那一家子鸦片鬼子了,黄少爷自然是落魄收场。
林冲呢,林冲又何如?
林冲早就不当戏子了,但并没有摆脱底层,他只能出卖劳力,在码头做工人。
灰头土脸,形容落魄。
而且,还靠着自己做苦力,养着那个半死不活的黄少爷。
谁说戏子无义?
林冲说在自己杀人夜奔后,最落魄时,是黄少爷救了他。
那么现在的他只是报答?
只是因为自己重情义?
情义情义,林冲重道义,终归也有个“情”字。
林冲和黄少爷,最后在某种意义上厮守一起,这个情节安排我极喜欢,原因倒不是“患难真情”那类陈腔滥调,而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应验了我此前的猜想:二人之间确有情义。
这种厮守虽然落魄狼狈到极点,但是打破了某种固有程式——富家少爷不总是滥情的,戏子不总是无情的,富家少爷和戏子之间,也有专情,也有好情意的。
【少东与林冲】少东第一次听到林冲夜奔,他是这么评价的:“我不知道他在唱什么,可是我竟然听到他胸口一种抑郁和悲愤,那是千军万马化作一滴男儿泪,那是暗夜孤身被弃置在荒野里的悲凉。
我能懂。
”少东自小在美国生活,中文还是靠与英儿通信才进步起来的,他当然听不懂京剧的唱词,所以当戏痴英儿兴致勃勃邀他看戏时,他显得兴味索然。
什么春香闹学,他一概没什么兴趣。
而正当他要离开时,他听到林冲夜奔。
悲愤,抑郁,“数尽更筹——听残银漏——”他站住,转身。
被台上那人的身段和唱腔深深打动。
他自小远离故土,异国飘零,艺术里面某种共通的情愫,语言不通的他感受到了。
无论是戏曲里的禁军教头林冲,还是戏台上的戏子林冲,或者是他徐少东这个异国游魂,那股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大抵都是相似的。
“空荡荡的台上,连一块简陋的布景都没有,但那是一个世界,随着他的肢体,他的眼神,我像被催眠一样,接收一切他给我的想象,山路,庙门,月冷星稀的寒夜,他存心要逃。
”随后英儿兴冲冲拉着少东到后台,“我带你去见他!
”少东不肯。
“何必这样刻意呢,我觉得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会见到。
”其实内心对那人过于珍重了,初见应该更加慎重,不想轻率地通过别人“我来介绍,这是少东,这是林冲”。
你注定是我珍视的人,我希望我们第一次相见,可以用更美满的方式。
但是少东不敢爱。
玩世不恭的黄少爷都比他来得勇敢,生性凉薄的林冲都比他来得主动。
林冲第一次对他借烟表白:“这里,有你。
”少东听后,害怕多于喜悦。
他怕自己沦陷,他怕自此万劫不复,他怕“自己也爱着林冲”这个事实得到确认。
“我不能爱他,也不可能爱他。
”林冲虽寡言,但是那些戏台上的忠义和情意,也依依呀呀地在他真实生命中上演。
英儿母亲听说了“男人爱男人是时尚”之后评价林冲“不干不净”,随后展开的剧情我们不难发现林冲不仅是黄少爷的“兔儿爷”,更是从小被师父“作践”,若要从这种角度看,林冲确实不干不净。
但是在我看来,没有比他更干净的了,他清冷、孤高、淡然,甚至凉薄,他不苟言笑,收到打赏也不过一句“谢过”。
他是个孤儿,被师父从庙里捡回来,之后便成了最低贱的戏子,富家少爷赏钱后便可以拥有他,明明身不由己,他还那么傲。
因为傲气是骨子里的,他就是戏曲里的林冲,忧愤、抑郁、悲慨,身不由己,寒夜里奔突。
即使在异国肮脏的牢笼里,他依然是那个长衣翩翩、引颈远望的林冲。
因为个人身世,林冲一直是个“存心要逃”的人,他想逃开面目狰狞的人生,逃开无法避免的命运。
而在少东这里,他决意不逃,屡次主动。
他主动对少东表白;他在车上拉起少东的手;他偷渡到少东所在的美国。
当初滞留美国移民局,被当做难民时,谁在乎他是否有一段悲喜难言的过往?
他唯一为人所知的,浓缩起来大概就是“战后中国码头工人企图偷渡美国”了。
最后他孤零零死在美国医院。
弥留之际,那些黄发碧眼的美国工作人员,会不会疑惑这个肮脏的难民身上怎会有一架精致的水晶大提琴。
然而疑惑肯定只是瞬间的,除了故事里切身的男女,其他无关人员,who cares?
大家下班回家还要面对各自的三千烦恼呢,三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中国故事?
太遥远啦,猎奇心理倒是有点的,但切身体会是绝对没有的。
说到最后,真正负情的人是少东,那个寒夜里推开林冲的是他,仓皇逃到美国的也是他。
别人没有切身体会,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林冲奔赴美国,求的可不是功名啊,只不过因为那个人在那里。
——但愿你是那知恩知意的心中客,不是那无是无非的糊涂人——我此来不为求功名呀,望先生你呀切勿负我情当初林冲杀人后夜奔,去了英儿处,给少东留了一句话:“以后唱到「望家乡,去路遥」的时候,能想起我。
”望家乡,去路遥。
可是,家乡何处?
少东和林冲,都是没有家乡的人啊。
那个人在哪里,家乡便在哪里。
很多年后,少东有一次在唐人街吃饭,食客尽是些金发碧眼说着鸟语的洋鬼子。
他忽然听见有依依呀呀的唱曲传来:“数尽更筹——听残银漏——”是《林冲夜奔》的唱词!
他立即循声而去,在隔壁一家古玩店,作中国老夫子打扮的老板在一旁昏昏欲睡,陈旧的留声机上旋转着一盘唱碟,还在依依呀呀地唱:“逃秦寇——”咚,得得咚,咚咚,锵。
他站住。
“望家乡——去路遥——”“他,他那里生死应难料——”当晚,暗夜孤身的少东,在自己孤孤单单幽幽暗暗的纽约公寓里,失声痛哭。
应验了初见时的谶语:那是千军万马化作一滴男儿泪,那是暗夜孤身被弃置在荒野里的悲凉。
“我一直爱着他。
”后来英儿说。
少东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她。
真巧啊,我们都爱着同一个人。
夜奔 (2000)8.22000 / 中国台湾 中国大陆 / 剧情 爱情 同性 / 徐立功 尹祺 / 黄磊 刘若英半夜在b站看到了这部片子,为时隔多年居然又在b站看到同性题材正片兴奋得半夜开始看。
前几分钟一直在想其他影片何时上架,直到少东第一眼看向林冲,一下被拉入这个故事。
如果说林冲吸引少东的是声音透过喧嚣戏院传到他心中的那刻,那这部影片吸引我的一刻就是少东无心听戏、匆匆离开的步伐顿住,一眼望回戏台的刹那。
在观念封建、阶级森严的大环境下,这几乎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了,但也正是因为这压抑的环境,三个心头尚有火热的年轻人,跨越了经历、身份、性别在“林冲夜奔”这一自由又仓皇的故事下相遇。
公子小姐羞怯地让林冲教唱戏,在林冲眼里,也是第一次有人称他的工作为艺术,有人让他把戏唱给群山堡垒听。
那一点互相不做矫饰、互相尊重的时光,便成为记了一辈子的爱。
影片中阶级的味道很浓,很压抑。
少东不能拒绝父母的安排,英儿无法顶撞父母的言语,这是家里的秩序。
林冲有骨气却没法违背班主,这是记着养育之恩,这是道义,也是旧思想的束缚。
在这样的背景下,林冲没拒绝黄少、少东没有拦下黄少、英儿见林冲被打气冲冲跑回了家却没有言语、少东在车厢里那一扭头,都不好简单用有没有“勇气”来说话。
英儿敢和班主叫板,不是因为她比林冲勇敢,而是因为她在班主面前代表了老爷家,所以她有权没有后果地反抗。
少东敢拒绝黄少的邀约,却不能替林冲拒绝黄少的邀约,也是因为他作为一个还没掌权的少爷,没财力也没立场去替一戏班子人的生计说一句决断。
(在戏班子的生计上,黄少无疑是恩人,也因此林冲在干苦工收入微薄时,还养黄少到了死。
甚至可以说,换到黄少的角度,可能从他狭隘的观念里,对于一个身份贫贱的戏子来说,他已给出他真正的爱了。
)在缺乏勇气与真心的年代,他们要为自己的真心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
影片用了后面的整个故事告诉了观众。
在少东的故事里,他多愁善感,家人却让他少小离家远渡重洋去学一个他一点兴趣没有的银行管理;他有一位知心的未婚妻,却爱上一个同为男人的林冲;他勇气不足转身的一刹那,原以为只是一支烟的时间,却居然就是和爱人的永别。
他逃去美国后那么多年里只有自己一人,有家难回、父母决裂、还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爱人,辗转难眠浑浑噩噩那么多年,等来水晶提琴和一罐潦草的骨灰。
多悲惨的故事。
在英儿的故事里,她天真地对未婚夫好,天真地给林冲爱,可在那两人偷偷滋生的爱的故事里,她的爱竟没有一席之地。
尽管如此,她也主动牺牲了自己的爱。
可这甚至算不上悲剧的开始。
那之后家国沦丧、生离死别,曾在她最爱的戏班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断壁残阻隔在遥远的过去。
被战乱掺合的青春岁月,最容易有恍如隔世的感慨,何况还有生离死别,还有复杂的情爱。
可与林冲的相比,他们的忧愁又是那么飘渺,甚至无关痛痒了起来。
演林冲的林冲,因为演好了林冲所以叫林冲。
在他的漫长的忍耐中,有师傅的恩情、黄少的捧场,以及无数的不可僭越。
在三人共有的离别记忆里,只有他的苦难远远超过离别和思念。
他一共逃了三次,一次从浴池,他没能得到吻,得到了雪夜和高烧;一次杀了师傅,那之后勉强靠苦力维生;第三次去纽约,得到了囚禁和死亡。
夜奔是三个人共享的、离别是三个人共享的,可只有他为此真正付出了一生。
到这里,想说不值得,想说果然只有少爷小姐有资格叛逆。
但至少林冲做了三次真林冲,至少他在对英儿说你怕我开车吗时、在对少东说我记在心里时、在浴池出来的路上握住少东手时、推开师傅房门阻止了他强暴师弟时、拿到少东在纽约的住址时,他真正喘了口气。
至少在他死后,还有两个人真心记了他一辈子。
回想起那年戏台,少东在戏台上拉琴,英儿到后台看到林冲因前夜和他们出去玩晚归被打的伤。
少东拉着琴沉浸在他的忧郁里,英儿冲回家理论又戛然而止,林冲隔着那层蓝幕向少东的琴说一句喜欢,就好像暗示了他们的一生。
少东看着幕上人影,想看到另一个自己,而林冲透过幕布,看着一生的不可企及。
望家乡,去路遥。
俺这里吉凶未可知,他那里生死应难料。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
彤云低锁山河黯,疏林冷落尽凋残。
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
”这是京剧《野猪林》里林冲的唱段,过去李少春演的最好。
昆曲折子戏《夜奔》同样令人百听不厌。
戏曲界素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一说,从一个侧面映证了这出戏对演员的唱功与做功的绝对要求。
“我演谁,我就是谁。
”所以,电影《夜奔》里因这出戏而走红的荣庆班的名角就叫林冲(尹昭德饰)。
因戏而红,又入戏太深,终于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一如“风雪山神庙”之后的毅然决然,只是,这个林冲奔向的,不是尚有生机的梁山,而是,没有复活的末路。
“那个大雪的夜晚,当我一个背转身,我和林冲,既是生离,也是死别了。
”徐少东(黄磊饰)的画外音。
故事讲到这里,开始有了一层莫可名状的悲凉之意。
甚至,少东与英儿(刘若英饰)的感情,又何尝不是黯夜里的奔逐,彼此靠近,取暖,却又始终无法真正合而为一。
如果说,这部影片讲的是爱情,显然它遁离了普通意义上的男女之爱,英儿与少东之间,有爱,亦有情,最终却未能产生化学反应式的爱情。
如果它讲的是林冲与少东之间的同性爱情,同样也不确切,他们之间同样有爱,亦有情,相互欣赏,彼此珍惜,却仍是天各一方,只能在心底深处默默守望。
更不用说,这二男一女之间的微妙关系,有爱,亦有情,却远非爱情两字那么简单。
编剧王惠玲说:爱,是各自一生的独白。
导演徐立功说:在我的世界里,只有真爱,没有性别;性别只是肉体结构上的不同,性灵上是不分彼此的。
所以至今我不愿意说《夜奔》是一部同性恋的电影,我认为它是一部关于爱的电影。
爱是超越性别的。
黄磊说:片中的主角,都是最孤单的人,一个从小受到精神创伤,一个自小寄居在国外,没有灵魂契合,没有心灵依靠,因此当他们聚在一起,互相依赖、寄托,反而成了外人看来十分暧昧的情愫。
没有找到刘若英对影片提及的评述,不过,她以一贯的轻灵、透彻、纯净的眼神,诠释了类似的表白。
她的柔,她的忍,她的急,甚至她的怨,就是一曲表面波澜不惊暗底里却风起云涌的挽歌。
云天楼的压轴戏,林冲上场,一个转身,一个亮相,一段唱腔,赢得满堂喝彩。
(尽管,林冲演得稍嫌干涩和木讷,戏台上的身手也远远不及真正的戏曲名角。
)包厢里的富家少爷黄子雷(戴立忍饰)注视着楼下兴奋异常的少东与英儿,再盯住台上认真做戏的林冲,竟然,有泪,从眼中缓缓溢出。
看到此处,怎能再怀疑,阴险邪恶的心灵里一样会有爱的洋溢?
也因此,当看到林冲在战乱时的码头靠苦力为生时,仍对病入膏肓的黄悉心看护时,不由多了一些理解与释然。
爱,无处不在,没有理由,亦不问结果。
或许,这正是《夜奔》的真正主题?
“大雪飘,望家乡,去路远。
别妻千里音书断,关山阻隔两心悬。
”“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
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圆?
……”多年以后,当少东在异国他乡偶然间与这段唱腔再度重逢时,一切的怨怼与怅然早已在时间的长河中被荡涤一新,留下的,只有曾经的投入与执着,放弃与拒绝,还有,便是无法释怀的不知如何把握的,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部分的那份爱,直到生命的尽头。
英儿的单纯与隐忍,少东的彷徨与胆怯,林冲的压抑与克制,甚至黄少的颓废与恶毒,就这么奇怪地纠缠在一起,撕扯着,抗衡着,靠近着,疏远着,其间,竟然都有那被称之为爱的影踪。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当尘埃落地,一切复归平静,也就意味着,爱,终于找到了归宿。
夜奔,无非只是过程而已。
片中,久违的鲍比达的音乐,加上三十年代旧中国的街景,唯美的抒情诗般的旁白与画外音,都足以让因观影而不眠的这个深夜,再添几分回旋的余音。
突然想到,只怕,三十以后的黄磊,微胖的脸颊与印象中的孱弱书生将不再合拍。
幸而,有过《夜奔》,有过《人间四月天》,有过《似水年华》,他们,彼此牵引,相互凝望,却终于不可能如愿。
莫非,正是因为懂得,所以才爱得如此缺憾?
2006-11-1
看电影的时候,就像在自己写一篇日记,淡定而从容。
看电影的时候并不是很感动,只是在电影看完后,突然就很想哭。
大口喘息地哭。
我唯一想到的是:爱,是不是真得可以这样久,久到一辈子?
那个大雪的夜晚,当我一个背转身,我和他既是生离,也是死别了……这些年我的梦,始终是在那条雪夜的道路上无止境的奔跑…… 或者梦见自己赶赴医院,见他最后一面,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出我的爱……故事的最后,少东呢喃地对英说起林冲和他们的那个分别的最后一个夜晚。
生离与死别到底哪个更凄惨?
生离是:我们的爱走到了尽头,然后不得不割舍,离开,从此,或许都不会再有任何的焦点。
我还是会想你,只是,会有一点痛。
死别是:我们还爱着对方,生命却走到了尽头。
我们还是会一直地爱着对方,只是,会有一点甜。
我们会假想你还在,假想美好故事的继续上演。
那么看来,生离,是最凄惨的。
我们生命里会走过很多的人,他们像荧光,闪过亮光然后消失。
但是,也会有那么的某个人,永久地存在你的心里,回忆是实体的更高形式。
我知道,我的生命里,有一个人,他可以伤害我很多次,但,我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然后重复悲伤,这就是所谓的克星。
不管怎么样他会一直生活在你心里最柔软的位置,你会不许自己来伤害他。
你知道,在他走之后,你遇见的所有人,都只是另一个他的复出。
或是,一些心门外的祈求者。
你知道的,他很重要,哪怕,现在他已经不属于你了。
林冲,在少东的心里就是那样的一个存在。
他可以一周七天重复地大提琴演出,可以很淡然读到英的信。
但就是在与林冲有关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让少东变得紧张或不是自己。
生命里,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人。
我爱你,会有多久?
那么就一辈子吧。
夜奔 (2000)8.22000 / 中国台湾 中国大陆 / 剧情 爱情 同性 / 徐立功 尹祺 / 黄磊 刘若英英儿一开始的独白说,“这是最幸福的事,也是最不幸的事”,那时尚不能完全理解这种不幸。
英儿是最不幸的,她自始至终没能逃离出世俗枷锁,也没有能追求真爱的机会,她爱的人不爱她,她要嫁的人没法娶她。
她的不幸在于她清醒的目睹着不幸的发生,她知道自己不能把少东的灵魂剥夺,“我宁愿守着你每一寸心,也不愿你把心埋起来,做我理所当然的丈夫。
”这是她对抗封建礼教最后的倔强,她选择放过彼此,她这么做是爱少东吗,并不是,只是出于笔友,或者说灵魂伴侣的“成全”,她不愿破坏这段梦幻的、也脆弱的关系。
多年以后,面对同床共枕的少东,她躺在他怀里,还会想起她悄悄送给林冲玻璃提琴的那个夜晚,然后袒露出喑存多年的秘密——其实我也一直爱着林冲。
不可否认徐少东是最懦弱的,不喑世事的少年却要背负世俗给予他的责任和道德,他只能选择逃避。
他逃避什么呢,他寻找的答案又是什么呢,他没有答案,他的问题在于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始终觉得他对林冲的爱,是出于在一个很高角度的欣赏,并且带有救赎的意味,他学提琴,他学昆曲,艺术本就互通。
一开始他诧异于林冲的天赋和艺术才华,是吸引,是敬佩,是欣赏,是爱情的开始,后来,听到林冲那出自胸膛悲怆愤懑的昆曲,他也卸下了内心看似坚固的心墙,他说“我回到故乡,也许是找一滴眼泪,好让我也有了乡愁。
”而林冲,就是那一滴泪。
《林冲夜奔》林冲在寺庙的心境——恐怕知者莫若歌者,闻者莫若少东。
那一段尤美,隔着一层蓝色的纱,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们隔着纱将手抵在一起,那一刻两颗漂泊失所,孤寂无援的心,找到了依靠,仿佛在说我没有朋友,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的战友,我的爱人。
他与英儿无话不说,可真正的亲密灵魂一旦相逢,是无须多言的。
他曾许诺要带林冲走,当着黄少爷的面抢人,他告诉他要勇敢,去爱,去自由,过自己的人生。
看上去他似乎很勇敢,最后选择和林冲在雪夜夜奔。
可当林冲吻上去的时候,他将头扭到了一边,眼神里没有爱的光,只有恐惧慌张不知所措。
他敢做不敢当,既然已选择夜奔,却在林冲吻上去的一瞬间,想到的尽是家族的责任,世俗的规章,和他未完的婚约。
可是他哪知道,车已驶出,没有回头路可走,他教给林冲的勇敢,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的爱也一样是个糖纸幌子。
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余下的一生都在为那夜漫天的大雪赎罪。
林冲,天外来客,他缺少身份认同,寄人篱下。
他在遇到少东之前都在为别人而活,从前他是当着爱人的面委曲求全选择跟着金主,选择妥协的过活,是少东和英儿给了他对抗生活和自己宿命的力量。
那一夜,他潜逃,离开了依靠二十多年的“家”,需要多大的决心。
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然而只是一个破碎的,瘫在模糊车窗上的梦,车里,少东推开林冲,那一推,生离,甚至死别。
虽然爱人不复,但林冲坚定了对抗宿命的决心,他弑师,终于成人。
他的师父有性侵幼男的怪癖,他亲手了结了他,也亲手杀死了过去对命运妥协的自己。
英雄之路,注定要背负很多。
林冲对黄子雷的爱,与当初留在唱戏班的选择如出一撤,他是为报恩,或许他从没有爱过黄子雷,但他一定是感动的,况且乱世之下的感动更容易幻化成爱的样子。
黄子雷病逝,他踏上寻找爱人的路,这条路走了十年,我本以为他会死在一战去往欧洲的货船上,但他却寻寻觅觅十年,终无果,遂病终。
一丝希冀最容易引人幻想,但摧毁希冀比直接给的黑暗更残忍。
黄子雷的爱在现在或许不觉什么,甚至当时我会讨厌他的霸道不通情达理,那是因为我站在少东的视角。
而他是所有人中爱的最通透,最纯粹的,最无畏的。
因为爱,就是能给人对抗世俗的勇气,他爱他所以明明白白给他花钱包场,他爱他不顾世俗目光和封建束缚,认定林冲就是黄少爷的人,谁也不能带走他,不能欺负他,这样的爱在当时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的,即使被旁人说不干不净,不伦不类,他在意过吗,他在意的只是今晚带林冲夜宵吃什么。
最近看了一些关于同性题材电影,难免拉出来一起审视,如果把《夜奔》的内核看作是一个男人的成长史,可以和《卡罗尔》比较,但卡罗尔是圆满的,卡罗尔正视自己的内心后勇于接受这样的自己,少东至死也只是将三个人的坟墓埋在一起。
同样相比东方的《断背山》《爱情万岁》它们都很流于表层,只有性没有爱,或者只有爱没有性,这种爱无疑是单薄的,但他们表达爱的方式简单明了,丝毫不克制。
同性之爱是隐晦的,是隐忍的,是充满试探的,这也是它魅力所在,相比之下《你的名字呼唤我》同样是讲两个男人的故事,但拍的相当迷人,奥利弗清醒理智地克制着自己燃烧的爱火,一面抚摸着埃利奥的身体,注视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不会忘记你,但我知道你也有的生活,你的轨迹。
奥利弗是克制的,徐少东却是懦弱的。
其实我对同性圈年龄感的设定有点排斥,并不是我拒绝年龄差异,而是我觉得爱一个人,性别,年龄,阶层,国籍,物种都不是必需品,部分同性圈喜欢年龄差设定,我觉得和异性恋爱也无异,不必大费周章让这段“禁忌”刻意更禁忌,包括现在的姬圈年龄广泛往低龄化下沉,互联网的早熟让很多孩子没有意识到性别取向什么概念,而喜欢对自己标榜和立异,以及部分“异性幻想”代入,《阿黛尔的生活》也有点反映这样的迹象,即把自己对于理想异性的幻想强行嵌入某一位同性身上,然后说服自己爱上他(她),这样的爱是不成熟的,会有破灭的一天。
我之所以爱《燃烧女子的肖像》,我觉得她能诠释我对爱的理解,无关性别年龄国籍等等,灵魂吸引,肉体交织,孤岛空间里两个灵魂彼此接近,试探,最后找到同频共振的那一拍心跳。
同样在《烧女图》里我能感受到女性一种很棒的特质,是智慧,和力量,有的时候会以某种疯狂的形式呈现,《烧女图》里印度女仆的不知情的怀孕与堕胎,反映的正是女性在父权社会下的压迫与自我意识的觉醒,堕胎不是女权的反抗,而是人权的高度自由。
而男性在一段情感关系里展现出来的最后可能是一种“脆弱性”,仿佛在说,我也会被伤害,我也很脆弱。
——2022.7.15 观《夜奔》有感
老去的他坐在三块墓碑中间。
旁白在说:有人经过,问我这是谁的墓。
我会告诉他,这里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爱人。
一个是追寻着自己的,一个是自己追寻但是只能逃避的。
这是关于夜奔的故事。
这是关于他她他的故事。
--题记我常常做这样的一个梦。
象郝斯嘉的那个梦,一片迷雾,无止境,不停的奔跑。。。
我不知道那是要逃避什么,还是要寻找什么?
然后,今天,我看了《夜奔》。
买《夜奔》的时候,只因为它的主演是刘若英,黄磊。
他们都是会淡淡笑着的人,眼神里写着认真,象孩子一样。
这是我喜欢他们的理由,这是我喜欢一个人的理由。
象个孩子一样。
然后,让我想到了老狼的一首歌让我们像个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
故事的一开始,有着散文诗般的对白。
少女英儿骑着自行车风一样的在人流中穿行。
春一般的意象。
她他她是英儿,他是少东。
她,他是未婚夫妻。
她和他一直通信,在信里无话不谈。
一个喜欢西方古典音乐,一个喜欢昆曲,但并不妨碍他们在信里谈心。
她带着少女的欢喜和羞涩迎接他回来,他是一个翩翩少年,肩上背着大提琴。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她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他他他是少东,英儿的未婚夫。
他是林冲,一个戏子。
他在她家的戏楼里遇到了他。
那悲从中来的唱腔直击他的耳膜,那句“望家乡,去路遥”震撼了他的心。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所有的故事追根溯源,都起自于一次偶然。
他从此喜欢上了昆曲。
有的时候是因为喜欢一样东西才喜欢那个人,还是喜欢那个人才喜欢上有关他的事呢?
但是他却不可避免的和他相识,三个人开车漫无目的走,唱着那段“望家乡,去路遥”。
那时的他们三个心里都满是快乐,也因此注定三个人纠缠的一生。
在快乐的时候有谁会想到分离的时刻?
他爱上了他,但他却不敢接受。
他以为他会回来,却是不知,一个转身,便已经是生离,也是死别。
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他是否看到自己的后半生?
他她他是林冲,她是英儿。
她是他所信任的人。
她爱上了他。
她在他要夜奔的刹那紧紧的抱着他。
可是她知道,他不属于她的世界。
他只是她一直迷恋的虚构的世界的一个情结。
而这个结太沉重,单纯她没有解开的能力。
他他也解不开,所以他只有逃,也只能逃。
逃在那个残月的夜里,逃在那悲伤的夜路上。。。
他她他人生总像一个圆吗?
轰轰烈烈之后又回到起点。
他回到了美国,她留在家里给他写信,他在街头流浪。
多年之后。
他历经千辛万苦到达美国去寻找他,却始终未能见到他。
异国的他也依然不能释怀,在古董店里找到他的那张唱片。
那句“望家乡,去路遥”一响起时,他痛哭流涕。
他再见着他的时候,只是一罐轻飘飘的骨灰。
后来,他和她重聚。
原来,他们爱着的是同一个人。
于是两人都如释重负。
于是两人结婚。
他们总算过了一辈子,虽然他们思念的是另外一个人,但宽容和理解总会给人以温暖的。
人生无常。
这样的生命,也许充满了忧伤与遗憾。
然而,也是这样的忧伤与遗憾,完满了生命。
忽然有种细腻的感情,悄悄的,蚕食心灵。
似乎整颗心被这感情占据着,即使挣扎到筋疲力尽,也无法摆脱。
这一种感情,是感动,是孤独,或者忧伤。
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想流泪的感情。
所需要的也许只是个可以让我们此生安定的避风港。
在那里我们可以停泊,可以走出那一生的迷雾。
在那里,我们不需要夜奔。
靠在一起,变是微温。
这是一部很古早的电影,只是不太出名。
少东从小在国外长大,本来不懂戏曲,那天英儿带他去听,他也是半推半就,后来英儿觉察出少东没有兴趣,就提议说走吧。
他们穿过密密的人群,一个声音钻进了少东心里:“数...时...辰...时...辰...至...”。
少东站住了,他转身,目不斜视的盯着台上的武生,很专注,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少东说,他不知道林冲在唱什么,可是他却听到林冲声音里的悲愤,那是千军万马化作一滴男儿泪。
也只有林冲。
林冲表演完气喘吁吁,我喷了,顿时想到玩无双打仗通关后我的武将也是气喘吁吁。
少东想学昆曲,于是英儿带着少东去找林冲,少东说:“我...你...”。
我又喷了,这不是东京巴比伦里的台词么?
编剧你是CLAMP的粉啊?
然后少东说:“你教我点什么,什么都可以。
”林冲给少东吹了一首曲子,少东回家后用大提琴把林冲吹的曲子演奏出来。
之后少东开车载着林冲和英儿出去,英儿问少东要开去哪,少东说到哪是哪。
然后他问林冲还好吧?
林冲说别开太远,怕天黑回不去。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的听见林冲说话,那声音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好像是...无措?
恐惧?
少东说天黑了更好,咱们就“夜奔”。
最后他们去了长城。
林冲说,他是师父从庙里捡回来的孩子,没有什么身世可说的。
所以他演谁,他就是谁。
现在他是林冲,将来,不知道。
少东说,你该为你的成就感到骄傲。
林冲一怔:“做一个戏子吗?
”少东说:“不,你是艺术家。
”艺术家?
这个词对他而言似乎陌生又遥远,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这么说。
少东让林冲来一段,他说,没有什么是比这群山古石更好的听众了。
林冲直唱得整个山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晚上他们很晚才回去,少东和林冲帮助英儿翻墙进家,英儿看到另一边租给戏班的房间门口,林冲的师父在踱来踱去。
林冲没有马上进去,他很珍惜和少东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他从墙上跳了下来,问少东,你身上还有烟吗,少东笑笑,一边掏烟一边走过来。
林冲并没有接烟,他右手握成拳头贴在心口上,他说,我这儿,记着你。
然后他翻墙进去了。
第二天林冲师父跟英儿父亲结了帐,说要搬出会馆了。
英儿误闯更衣室,发现林冲身上的伤痕,他连穿衣服都困难。
我想起霸王别姬里小豆子他们挨打的场面,小癞子说他们得挨多少打才能成角儿啊!
是啊,林冲得挨多少打才能有今天?
今天他依然挨打,他赚的钱全部让他师父收了去。
林冲叫英儿不要告诉少东,英儿一路狂奔回家,本来想要向父母状告不平,却听到父母在讨论林冲的性取向,她母亲还说他这么不干不净,趁早搬出去也好。
英儿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少东说大提琴是他在国外长大交的唯一的朋友,林冲说他连一个都没有,少东说:“我不算是么?
”林冲隔着帘布深深的看了少东很久,仿佛要把他印在心里,第一次有人拿他当朋友。
少东去戏班里看林冲,刚好碰见喜欢林冲的黄一雷。
黄一雷处处向少东挑衅,当着众人面帮林冲擦汗,言语中一般做戏一半认真的满怀情意的关系。
少东看不下去了,他对林冲说,你要是不愿意去就说你不愿意!
林冲拦住少东不让他说下去,他怕少东会有麻烦,也因为他有对戏班的责任,还有师父的养育之恩。
毕竟他们戏班要在这里唱下去,还要靠黄一雷。
他答应和黄一雷去吃夜宵。
那天晚上,黄一雷要了林冲,不过林冲是攻。
英儿建议林冲离开戏班,离开他师父,另找个地方唱戏。
她问林冲,为什么不端起架子呢,现在他是靠你吃饭。
林冲说,我是吃他的饭长大的,更别说他是我师父了。
他到底是感谢的他师父的。
在澡堂里少东见到林冲,少东生气的对林冲说:“今天连招呼都不打,你实在用不着这样。
”林冲赶紧捂住少东的嘴巴。
黄一雷在隔壁听见声响,走过来看,已经不见人了。
那天晚上林冲没有去戏班唱戏,他和少东“夜奔”了。
车子没有油了,在车里,他们两个闲聊着,林冲看着少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林冲说,你有一双好看的手,然后他鼓足了半生的勇气,试探的,慢慢的,抓住那双手,或许他觉得这双手可以扶他一把,让他不用再过那种日子。
然后他还是试探的想吻少东,在他们嘴唇快要碰撞的时候却被回过神来的少东推开了。
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当时他的心情,是痛苦?
是绝望?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绝望。
少东有点不知所措,推开车门出来抽烟,他却不知道他这一短短的离去,再和林冲相见,已是阴阳之隔。
他逃避,他不敢正视他的内心,他回去的时候林冲已经不见了。
他在雪地里跑了很久都找不到林冲。
林冲回去了,回到戏班,回到黑暗里。
第二天林冲被发现他在戏班门口似乎是昏迷了。
林冲病了,他师父请了郎中来,师父对郎中说,千万要保住他的嗓子,师父给林冲喂药,林冲挥手打摔了药碗。
后来林冲的嗓子也不知道毁了没有,反正之后再也没见他唱过戏,他师父可能也感觉到他毁了,后来林冲发现师父对他另一个师弟下手,他的悲剧要在师弟的身上继续上演。
我想起小时候看过一部也是讲戏子的电视剧,里面那个人说,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
现在想来,原来这句话并不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林冲怒了,他推开师父。
说:“你还要作贱几个?
”后来他动手打他师父,结果打死了。
戏班里的人叫他赶快逃。
他逃了,戏里林冲的遭遇在现实的他身上上演,这回戏里戏外都是林冲夜奔了。
他先去找英儿,要英儿把笛子送给少东,让英儿和少东好好过日子,他说:“希望你们每次唱起“望家乡,去路遥”的时候还能够想到我。
”之后英儿把一些盘缠和水晶提琴塞给林冲。
英儿带着笛子去找少东时,少东说我:“嫉妒他对你的信任,他没有给过任何人。
”英儿说:“我该嫉妒他对你的爱吗,或者你对他的?
”其实英儿早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林冲之间的情分,比少东明白得早。
少东和林冲那一次夜奔被报纸渲染成了丑闻。
少东逃回美国,林冲没有音讯。
英儿继续和少东通信。
后来英儿又在天津遇到林冲,他去码头体力活,挣少少的钱,照顾一个半残不死的人——黄一雷。
英儿说问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林冲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他找到了我。
他病倒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英儿把少东在美国的地址塞给林冲,虽然她知道林冲看不懂上面的字。
林冲回到住处,打开字条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看了看旁边的黄一雷,然后认真的把字条收好。
走到床边看黄一雷,黄一雷临死前还想要抽一口大烟,林冲没有办法,拿着水晶提琴去当铺,想要满足黄一雷最后的希望,当铺的老板没有收下水晶提琴,林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侥幸,后来黄一雷死了,林冲好像又有了希望,他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这么顽强。
他偷渡去美国想要找少东,战乱中漂泊了两年,却因为非法移民被起诉,只能等待被遣返回中国。
由于当时战争刚刚结束,大批的难民涌入美国,美国移民局的工作混乱而缓慢。
林冲在监狱里又被关了两年。
最后孤单的死在医院里,一年后有个包裹寄到少东的住处他才知道林冲已经离他远去了。
少东在唐人街听到熟悉的唱腔,眼前一亮,冲进那家店里,却发现那只是从唱片机里发出来的声音,那个店里的老头在打着瞌睡。
最后是一个老人和三座坟,他说,一座是他妻子,一座是他爱人,他说:“英儿,我还是把你放在我们中间。
”我以为,他会挨着林冲,但是他没有,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林冲的么?
还是他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
林冲是个妙人,他善良,他有情有义,他勇敢却又软弱。
英儿说,林冲有张安静的脸,和总是逃避的眼睛。
林冲吸引我的,却是他紧闭的嘴唇,充斥着满满的倔强和不甘,还有他笔直的身板,在我心里,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
他太背了,他的一生,在遇见少东之前,他不知道他自己是谁,每天的生活就只有唱戏,他演谁,他就是谁。
遇见少东后,他的生活开始有了一点光亮,这点光亮让他想要紧紧抓住,舍不得放开,也不忍心打破。
可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踏出那一步时,少东却选择了逃避,之后,他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最后他竟是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在语言不通的异乡。
他一直在黑夜里奔跑,我真心希望他能冲出这片黑暗。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把弓弦稳健地压上提琴。
准备好了吗?
在回忆开始之前。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琴身就会剧烈颤抖。
回忆是一种残忍的生拉硬割,伴随着苍老的钝痛。
于是当徐少东一想起年轻时的旧事,便忽觉岁月如弓,而自己就是那琴身。
这个城市还在,他还在。
所以孤独也在。
因为这些存在始终昭示着那些已经消失的——林冲不见了,英儿不见了,他曾经如乌木一般的黑发也不见了。
可与回忆较劲了大半生,竟然还能记得。
这是悲伤的源起。
其实也并不是太久。
人一旦失去挚爱的东西,这辈子就会过得很快了。
一眨眼便能身处多年之后。
有些生离,惨烈到足以杀死时间。
故遗憾永生。
好似那个雪夜,他回头,没能看见林冲,没能看见自己的后半生。
而今再回首,却只有前尘滚滚而来,像林冲的骨灰,呛了他满喉。
青葱年少总相信天地浩大、时光多情,终会容你我再度相见。
必要辗转千万个明月夜之后才知晓,原来那一次,竟然已经是死别了。
你会不会责怪我呢。
其实我并没有刻意避开你,我只是放任了彼此的失散。
此后,徐少东的梦境始终在那条夜路上无休止地奔跑。
仿佛于世界尽头,林冲会一如当年静静转过身来,手贴在心口,说:“我这儿,记着你”。
那么他不要再躲开林冲的吻,他也多想碰触他流泪的眼睛与温烫的唇。
可人生根本是绝路一条。
它不是将前程封杀,而是从身后断裂。
我们之所以永远前行,是因为再也回不去。
显然,他不能够爱他。
他是从小留洋的名门公子,是大提琴家。
有素未谋面但一直书信往来的未婚妻——英儿。
这个女孩清淡如同西湖桥头的一碗藕羹。
内心却浓墨重彩,一生痴迷于戏文里的忠义情爱。
是她牵引少东认识了戏子林冲,也是她温醇地维系着三人间莫可名状的感情。
她拥有他们的信任,只是信任。
然而,他更加无法不爱他。
当那个俊逸青年在空荡荡的戏台上唱《林冲夜奔》时,是怎样锥进他的心里,徐少东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像尘世间最温柔的一剑,裹挟着千军万马的嘶鸣与月冷星稀的雪光,当胸袭来,直抵心脏。
像一场还没有初见的重逢,一场不可能重逢的初见。
玄妙,而又悲怆。
他明白,自己是被一种叫做爱情的怪物,死死扼住了咽喉。
越是理所当然的感情,其实越不可理喻。
它霸道地来,蛮横地缠绕。
之后,林冲夜奔了,徐少东重回美国,英儿留在故土与他通信。
桃花、硝烟,一年年地起落。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原也不过这样寻常的红尘离合。
直至捧回了林冲的骨灰,直至英儿前来见他时已绾了个素净的髻——他才意识到,原来真的已经是很多年过去了。
有时,我们能料到分离,却猜不中再次见面的方式。
那一天,有淡金色阳光铺在床上,他拥着她,谈起曾经的少年爱恨。
他说。
你没有告诉我,你把我送你的信物转赠给了林冲。
她顿了顿,语调悠悠。
是的,我没有告诉你。
我没有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他。
他终于叹了口气,把她抱得更紧。
三人辗转,半生婚约,到头来他与她爱的竟然都是那个年轻人。
她没有告诉他,某个很久很久以前,她躲在幕布后,一眼窥到了戏台上练功的林冲。
月白马褂,被黑色腰带束出清健的身形。
一个回旋踢,一折唱词,眉眼端的风流。
少女的心事陡然重了,如牡丹压枝。
“我感激我这一生,虽然它是那么遥远又漫长,我始终有你听我说话。
我们的事,也只能对彼此说。
”——少东与英儿何其有幸。
想来多少人的感情都只是一份绝密的梅花档案,永不能被打开,惟有贴身收藏。
最终少东将英儿埋在了自己与林冲的坟墓中间。
生前,她是他们的桥梁;死后,她是他们的脐带。
比爱更高的境界是懂得。
它不分你我,无关得失,故而无所谓辜负。
像一个温暖的子宫。
懂得是恒久孕育,又有包容。
我仍然期待一次夜奔,纵然尽头可能空无一人。
可终是值得的——这一路霸王别姬的悲壮,这一路黛玉葬花的心肠。
2011/06/17
“也许我回来,是为了在家乡埋一滴眼泪。
好让我这一生,也有乡愁。
”哪怕再过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他也不会忘记,初遇时那一霎那的惊骇。
他离得那么远,声音却可以像锥子一样直锥进他心里。
只一瞬间,便要用一辈子、去祭奠。
他站在他面前,浅浅的笑,深深的注视。
他为他点烟。
他坐在高高的城墙上听他叙述古旧的往事。
他为他深情吟唱,歌声划破了秋日荒野外万里长空的孤寂。
他在他面前,一点点找回了自己;他在他面前,慢慢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
他为他发怒,在游泳馆的换衣间堵住他大声质问;他为他决绝,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丢下万人瞩目的戏台,上演了另一出《夜奔》。
雪花朦胧了车窗,营造出暧昧的气氛。
他握住他的手,他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他靠近他,想吻他。
他却在最后一秒,将他推开。
逃离。
车窗外的空气冷冽,容易让人清醒。
待他想清楚,跑回车旁,他却已经离去。
他大声呼喊他的名字,疯了一般在雪地里追寻,却再也不见。
雪一直下。
凝固了绝望的眼泪,定格了他们曾经最近的距离。
他逃回美国。
他开始思考活着、究竟是不是一种悲哀。
他躲在集装箱里颠沛流离到自由女神脚下,最终还是孤单地死在一个绝望的冬天。
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谁能想到他的那一转身,便已是生离,已是死别。
他为他修了墓碑。
他对过往的人说,这里埋的,是我的爱人。
最近的上海冷得有点儿邪乎,晚上呆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惟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被窝里头看片子。
此前,我完全不知道有一部电影叫《夜奔》,会下载只是因为我喜欢的一折昆曲《宝剑记 夜奔》。
“林冲夜奔”大概也算是中国人最熟悉的故事之一,一个关于英雄末路的故事,一个舞台,一个演员,没有布景,所有的剧情都在他的一抬手一动身之间,所以梨园行里头说女怕思凡,男怕夜奔。
这部电影没有太费周折就让我入了戏,最初的期待并不高,我以为我又看到了惯常出现的台湾爱情片,一个三十年代的背景,另外一部人间四月天,岂料就是这么一个不算复杂的故事,竟然被徐立功导演拍出了三分家国离散的苍凉之美。
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刘若英和黄磊是适合这样的片子的,有时候看着奶茶略带神经质的眼睛,就能很快融入到剧情里了。
一个耄耋老人,走在纽约繁华的大街上,灯光闪烁的四十二街、第五大道快速在他身后离去,于是我知道我要看得又是一个关于回忆的故事。
一个自幼成长在国外的青年,与速为谋面但常通信的未婚妻,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电影是这样开场的。
他们最后结婚,相伴到死,连墓碑都在一起,电影是这么结尾的。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那么这是一个关于寻找和逃避的故事。
既然是夜奔,自然要有林冲,他是一个戏子,没有名字,日日里在别人的故事里头流着自己的眼泪。
他没有表情,以至于在开始的几次出场中,如同跑龙套的路人;可是,他还是轻易地吸引了我的视线,同样是因为这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在舞台上的亮相,虽然惊艳却并不让人高兴,他缺乏林冲该有的英气,即便是走投无路面对巨大价值落差时候的林冲,也不该有这样的郁悒和悲愤,也正是这种气质同时吸引了台下懂戏的英儿和不懂戏的少东。
林冲是武生,他不会像蝶衣那样千娇百媚,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没办法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尤其当他面对师父,面对黄少爷的时候,那种隐忍和顺从,让人觉得他好似没有心。
只有当锣鼓响起,那一句“按龙泉泪洒征袍,恨一身天涯沦落”才让人意识到他是多么想逃离,“那是千军万马化作一滴男儿泪,那是暗夜孤身被弃置在荒野里的悲凉”。
少东的出现是突然的,他不请自来,他粘着他学习昆曲,他拉着他一起喝酒烤鱼。
他自觉连做他朋友的资格都不够,可还是表明了心迹“我这里,记着你”,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可是眼神坚毅无比,言罢潇洒转身,纵身一跃、飘然而去,果然是“风怀恋慕,只凭一言片语,便传倾心之意”,这份执着和洒脱不由得人不击节称赞,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林冲。
此一刻,无论男女当都为之倾倒。
在那个雪夜,少东拉着林冲开车逃离的时候,我想真正“急走忙逃,顾不得忠和孝”的是少东,而不是林冲。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再担心是不是还要赶回去唱夜场,几乎是有些宠溺和纵容着少东的任性。
在车里,他拉起少东手,他向他靠近,缓慢但是坚定,后者只能像个无措的孩子般徒劳缩向角落。
最终,他选择了逃避,少东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也许只是想整理下混乱的思维。
只是一支烟的时间而已,当少东再次回头的时候,能看到只是雪夜里晃动着的车门。
如果没有后来的剧情,如果只到这里,也许它就是一部悲剧收场的爱情片,可是故事还没有完。
既然是夜奔,总要有事由,林冲错手杀了糟蹋师弟的师父,离开前他拿着竹笛找到了英儿,他或许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女人。
英儿把少东赠予的定情物大提琴送给了他。
英儿是一个沉迷于戏曲舞台的女子,她对林冲的爱并不莫名,甚至可以说顺理成章。
只是,她更清楚自己和少东的婚约,那是一段真正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情,也许最大胆的行为也不过是喝了他喝过的酒瓶而已。
她成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和自己未婚夫之间的桥梁和纽带,期间的悲凉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少东没有勇气去承受这份唾手可得的爱,他逃开了,回到了美国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以近乎麻木的生活来祭奠失去的感情。
可是,当再度来到纽约和他重逢的英儿,看到桌子上的那把水晶玻璃大提琴时,我们才清醒的意识到整出戏只有林冲才是真正的“夜奔”。
他在日占时期靠打短工为生,他奉养曾经霸占他也救过他的黄少爷到终老。
然后,他揣着英儿给的少东在美国的地址,混上了海轮。
他不识字,也不识路,无法想象在那个战乱年代怎样漂流到欧洲又怎样来到纽约,又怎样在移民局的监狱中死去。
可是,上天到底还是让他和他的爱人重逢了,虽然阴阳两隔。
当移民官员把小小的骨灰坛彭的一下砸在柜台上的时候,我的心也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少东失魂落魄的在走廊里趔趄地走着,我的脑海里头闪现的是林冲在这个戏里最后一个镜头,穿着蓝色长衫站立的背影。
一转身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少东的下半生是与英儿一起度过,两个人失去了同一个爱人,只有他们彼此才能懂。
“这些年,我的梦,始终是在那条雪夜的道路上无止境的奔跑,或是梦见自己赶赴医院见他最后一面,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出,我的爱。
” 多年以后,年迈的少东真正有了乡愁,但教会他“望家乡,去路遥”,的人已不在。
他最后选择将英儿的墓碑放置于他和林冲的坟冢之间——终究是他负了他,即使百年之后他也没脸让自己跟他躺在一起。
2倍速节奏正好,无法理解为什么台湾电影总以同性多角恋作为文艺,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文艺片的评分总是这么高,这不就是一个背景下的A男原本喜欢B女,结果见到了C男,两人一见倾心,结果C男不得不被D男强迫,而E男祸害了一群C男,最后B女说他也喜欢C男的一个故事吗?我觉得换到现代,要被狗血死,请不要拿这样的狗血当作文艺
影評遠遠優秀過電影本身,失望
全片情节拖沓得不行,为赋新词强说愁,尴尬写满屏幕。选角选到刘若英是此片最大败笔,分分钟让人出戏,黄磊那个角色既幼稚又懦弱,可以说很不讨喜了...最好磕的竟然是林冲和黄老板的线,也是没谁了(加一星给林冲和黄老板的演员吧……
破产版霸王别姬,剧本没有大问题,但是导演水平太一般,想学前者的路数但最后拍成了披着民国皮的乡土青春疼痛片,毫无历史感时代感,而且这几个演员尤其是两个男主之间基本没什么化学反应,林冲的选角也不太行。全片印象最深的是戴立忍流泪的镜头,之前真没觉得他是帅哥
导得够狗血的,一种黔驴技穷的感觉,跟那个云水谣似的
相比《祖与占》,更多的篇幅在描写男性。前半段真的觉得还不错,后半段属实无趣且空泛。黄磊和刘若英都接不住戏,林冲和男配黄子雷让人更入戏。林冲刚开始的唱戏并不吸引人,到后面才觉得还可以。说实话,只要多爱一点就可以在一起的情节,拍出生离死别,倒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文艺男的自恋,透漏出他没有爱谁,所有的慨叹不过是一种无病呻吟。倒是林冲和黄子雷同甘共苦的那段,显出不一样的真情。
很含蓄的同志啊
黄子雷 徐少东 英儿都爱着一个林冲,而这林冲却是一个庙里捡来的孤儿,被戏班的师傅糟蹋,曾经短暂地成名成角儿,最终背着杀人者的罪名客死他乡。雪夜的一个背离,再见已化成灰。戴立忍的黄老板演得出彩,刘若英和黄磊的发型无力吐槽,尹昭德从头到尾没有大笑过。J33
大段的台词 他们终于在一起 但却并非相爱
紧接着霸王别姬之后看的。当初下载的时候冲着刘若英和黄磊。发现我自己究竟还是不甚了解同性恋爱,我想他会爱上他只是那么一点机缘巧合罢了。英儿是最聪明最宽容,成全了别人,和自己。
直女就是男同play的一环是吧…看两个矫情附庸风雅的少爷小姐毫发无伤地在美国生活,再看平民流落码头干苦力最后独自在异国的医院病死,只会让人想骂一句holy shit. 黄磊刘若英演技太烂了,做作的生硬文艺腔反而跟这部片追求的效果相一致,很好笑。昆曲也难听。
徐立功唯一导演作品,细腻、成熟。没有大开大合但是后劲儿足。求不得大概是个永恒的命题。20年前,这能成为台湾产电影的台湾票房冠军,现在想简直不可思议。20年前的创作氛围和现在,啧。
艹一个字!卧槽两个字!!
不太成,还是太糙。而且黄磊跟一帮台湾演员混太跳了,满眼的直男劲儿。。两段儿还成:戏院里首次相逢的音乐,林冲跳下墙头儿表白内段儿,比较干脆。
畸形而忠贞,美好与反胃。仿佛GAY这个词。
王蕙玲真会写!后半段拍的有点崩,可惜了
山路、庙门、月冷星稀的寒夜。他只一心要逃。现实中的林冲夜奔,畏罪畏爱。只望听见“望家乡,去路遥”时还可想起我。男三号黄公子留着半长不短不知何朝何代的缎般黑发,在林冲消失的夜晚徒劳等待时闪烁的眼神不是不动人的。
十几年前看的,要不是关于昆曲的题材,这种阴阳怪气的戏也是不会看,话说内武生真不咋地,身上僵的跟打军体拳似的,不会演咱可以找个专业武生做替身,用远景不齐了。
这世界上还藏了很多不能兑现的情感,悲叹人拗不过命运。
女怕思凡,男怕夜奔。其实他想要的只是一点体温,可他却拼命的逃。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从此有悲伤织成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