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ent.163.com/11/0907/07/7DB5QHB600034N10.html香港还保有个人风格和人文关怀的几个知名导演里,许鞍华跟国际电影节的关系并不密切,但1995年的《女人四十》贡献了一个柏林电影节影后,同样的荣耀很有可能在今年的威尼斯重现。
入围第68届威尼斯电影节的《桃姐》昨天上映,它细碎、舒缓地铺陈出一个老人与死亡为伴的最后时光、一段介乎与母子和主仆的暖暖情谊,掌声和眼泪是观众对这次心灵洗涤的回报,叶德娴的表演也值得任何溢美之词。
许鞍华接受网易娱乐专访,谈到对“桃姐”们的怀念、对老去的乐观。
《桃姐》和她一年前那部饱受赞誉的《天水围的日与夜》有一脉相承的本土诚意,作为当年香港新浪潮仅余不多的人物,也是留守香港创作的少数派,她却不敢为此骄傲:“我拍香港题材不是对抗性的,一个是故事我想拍,另外我也熟悉,觉得比较有把握”,“我很喜欢拍戏,并不是因为这是个使命或者什么特别的作用。
我只是幸运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
”真人真事改编 《桃姐》向一代佣人致敬网易娱乐:《桃姐》是真实的故事改编的,你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个故事?
许鞍华:这是监制李恩霖的故事,就是Roger-他是我《女人四十》的监制。
他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写成了一段一段的笔记,他说想找我拍,我说这个很好改,就开始拍了。
网易娱乐:在描述桃姐的那个佣人群体时,除了Roger的故事,你还有没有找过类似身份的人参考?
许鞍华:我小时候家里也有这些梳辫子、穿着白衣服黑裤子的佣人,我们同学家都有。
她在我家做了十五年到二十年,带大了我弟弟到我大学了才走的,所以我很知道这种关系。
因为我妈妈不喜欢她,她就走了。
可是每年过年她都会买很贵的礼物来送礼,她特别疼我弟弟,是她把他带大的,所以会送他一些很贵的钢笔。
她走了十年以后就变得很有钱,就退休了;后来我爸爸死了,我们家反而没有他们家有钱,她还是像一个佣人那样常回来陪我妈妈去拜佛、去环游世界,可是最近她情况又不好了,进了老人院。
这个电影也是对她们那一代女佣人的一种怀念吧。
网易娱乐:老人院里那些老人拌嘴、吃饭的场面其实挺好笑的,但看得人很心酸。
你会考虑或计量到情节的煽情程度吗?
许鞍华:你看到那些很老的人会感到很难受?
(对)我倒没那种感觉,因为我自己也很老了。
你看现在的成年人,都是差不多的精神面貌。
可是我觉得他们的脸有好多故事,每张脸都很不一样。
这个很好。
我没有刻意表现他们的快乐和不快乐,观众自己去感受会更好。
网易娱乐:在老人院实拍的素材有预设好的主题吗,还是随机拍摄的?
许鞍华:有些片段余力为(注:《桃姐》摄影指导)拍了我都不知道,剪接的时候才放进去的。
像她刚进老人院,有几个人坐在桌边-她们都不是专业演员,真的是住在老人院的-看着叶德娴进来,他们还不走开。
那是余力为抓拍的,他们的感觉特别好:有个新人进来,他们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我们在拍戏。
网易娱乐:你怎么看待安老的问题?
许鞍华:香港最近这几年太多老人了,老人院的设备可能还是一样,但工作人员跟老人的关系好多了,家人把老人送到老人院也不会内疚,比较正常。
这种安排解决了担心和顾虑,家人和老人的关系也会好一点,他们的生活也会好一点,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的老人寿命很长,家里照顾不了是应该送到老人院的。
艺术片之惑:香港“新浪潮”只剩我不值得骄傲网易娱乐:徐克、洪金宝和刘德华联手唱双簧骗老板加电影成本的桥段,其实也是你们的经验吗?
许鞍华:我觉得他们骗老板那个有点像笑话,不是一个命题,只是显得他们生活很轻松,搞笑。
不是说所有香港导演都会串起来骗老板。
那不是一个代表性的东西,我像是开个行内的玩笑。
网易娱乐:怎么找到刘伟强那些香港电影人来客串。
许鞍华:他们第一个是帮忙,也想拍一些有意思的本土电影,就赌博了一下。
网易娱乐:于冬说他准备投资的时候没给你设上限,比起以前拍电影会不会更自由?
许鞍华:是的!
因为这个投资比较大,我们拍得从容很多,可以做得比较细。
网易娱乐:但都是本土题材,为什么《天水围》没考虑过找内地的投资呢?
许鞍华:第一个是因为题材很本土,没有想到内地会有人想看,没想到后来连影碟都很流行,觉得很好看。
第二个故事(《天水围的夜与雾》)我觉得是不能在内地发行的,因为它暴力,又暴露了社会的黑暗面,后来也没有成功,所以就没找内地的人合拍。
网易娱乐:其实《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在内地口碑很不错,那时候越来越多香港导演都走进内地了,你后来却缩了回去?
许鞍华:还是题材的问题。
你拍天水围不能在内地拍吧。
我拍香港题材不是对抗性的,一个是故事我想拍,另外我也熟悉,觉得比较有把握,我不是说我就不拍内地题材。
如果我能拍,我都拍。
网易娱乐:过去的香港新浪潮导演,像你这样还在用一样的思维、方法和动机来拍戏的很少了,诱惑和障碍那么多,你为什么要坚持?
许鞍华:我也不觉得剩下我和另外一两个新浪潮导演会特别自豪。
很多人不想拍了,就没有必要坚持。
我很想拍戏就继续拍,就这样而已。
我很喜欢拍戏,并不是因为这是个使命或者什么特别的作用。
我只是幸运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
网易娱乐:你怎么看过去的同路人现在在为了进入市场改变和妥协?
许鞍华:拍适应市场的戏我觉得不一定是妥协。
能拍自己喜欢又有市场的戏是最好,但并不是常常都能做到的。
我想大家都在想办法适应这个时代和生存,除非打劫,做什么都是无可厚非的(笑)。
我不觉得每个人做一件事都要说自己是对的,其他人拍的电影都不对,尤其拍电影并不是那么严肃的问题,不是生命、财产、法律,只是个行业,你拍什么电影都是可以的。
大家都有自由,你自己拍艺术片就说拍商业片的不好,商业片的又批评艺术片,但我觉得都是唇齿相依的,因为商业片的工作人员很多是艺术片培养出来的,可是他们要吃饭,就每天要去拍商业片,回来还可以把他们学到的技术丰富艺术片。
我觉得越多人拍不同的电影越好。
警告:本文深度剧透,并刻意对电影进行了恶毒的过度解读,有严重的指桑骂槐倾向,不喜者慎入!
《桃姐》是部好电影,但之所以好,并不在于像某些人说到那样反映了主仆之间的脉脉温情,恰恰相反,它好就好在揭开了罩在表面的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暴露了桃姐遭受无情压榨的残酷真相,并在更深层次上,揭示了东亚传统社会统治模式的秘密。
1.对桃姐生养死葬是梁家的义务很多人都为梁少爷对桃姐的所谓充满人情味的“义举”所感动,但实际上这根本算不上义举,而是梁家的义务。
虽然梁少爷称桃姐为“老工人”,但桃姐并不是现代企业中的职工,而是梁家的终身佣人,她没有在现代企业制度下所能享有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等各种保障,她的生养死葬,如果不靠主人家的“慷慨”,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工钱了,而桃姐靠工钱所积累的个人财产足以保证自己安享晚年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桃姐一无房产,二无家电、家具,进老人院时连要保管的贵重物品都没有,她所收藏的“宝贝”都是一些校服、杂志、香皂、背带、相片之类的零碎儿。
她的资产究竟有多少?
照她自己的话说,她是可以申请政府补贴的,而一开始养老院那个胖妞就讲得很清楚,“资产不够3万元”的才可以申请政府补贴,也就是说,桃姐在梁家辛苦工作60年,年逾古稀居然资产还不到3万块!
我们不禁要问,一个在主人家献了青春又献终身的人,却无钱养老,这究竟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就是在于梁家的残酷剥削与压榨,给桃姐的工资少得可怜。
在桃姐的收藏品中,赫然有她的第一份工钱:一张5港元钞票。
桃姐虽然说这钱当时足够买一层楼,但这显然是开玩笑,连梁少爷自己都不信。
60年前(大约1950年左右)的5港元究竟值多少钱,没有直接数据,虽然购买力应该比今天要高一些,但决不会到能买一层楼的地步,如果真的很值钱,那桃姐就不会把这笔巨款当收藏品藏起来,和那些零碎儿放在一起。
众所周知,能够被收藏起来不花不存的货币,要么就是已经退出流通,要么就是根本不值钱。
显然,梁家一直在克扣桃姐的工钱,吞掉了本应支付给她的养老金,那么当桃姐超龄服十几年,一直干到70岁再也干不动的时候,难道梁家不该把克扣的工钱连本带利还给她吗?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桃姐所享受的所谓照顾,只是把颠倒的世界颠倒过来,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
2.梁家对桃姐没尽到赡养义务既然是义务,那梁家尽到了应尽的义务了吗?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在选老人院时,梁少爷的抠门被刻画得淋漓尽致,虽然他自称关心的不是费用,而是有没有“注册护士、保健师、药剂师、营养师、职业治疗师或者物理治疗师”之类的问题,但他的实际行动出卖了他:他唯一感兴趣的是养老院的各项收费情况,他对每一笔花销都反复推敲,连尿片的价格都要精打细算,而最后真正打动他的,是其狐朋狗友老板对他做出的费用打八折并提供各种免费的承诺。
而这个千挑万选出来的老人院又是什么情况呢,想必大家都已有目共睹了:所谓单间,只是在大厅里用矮木板隔出来的小格子,夜里鸡犬之声相闻,毫无隐私可言,而从桃姐上厕所要在鼻孔里塞上纸巾就可以看出,这里的卫生条件之差,令人发指。
桃姐住进老人院后,梁少爷的吝啬依然不改,连桃姐求他带瓶豆腐乳,他都要嘟囔半天,不情不愿。
他唯一一次请桃姐下馆子,还选了家巨廉价的餐馆,他果断表示,他自己是不会在这里吃的,而要在开会的时候在会上吃,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梁少爷收回来借给桃姐住的那套房子,基本上也是家徒四壁,梁母也不打自招地承认,连冰箱都是个老爷冰箱。
就这样,桃姐在吃不好、住不好的情况下,只熬了两年就病入膏肓了。
而在急需治疗之际,梁少爷又悍然要医生减少用药,放任桃姐死去,虽然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号,但其实却是十足的冷酷无情,显然,他对自己的亲妈是绝对不会施行这样的人道主义的。
3.东亚传统社会的统治秘密表面上看,这部电影说的是梁少爷和桃姐两人之间的个人情感故事,但它其实是个内涵片,背后有着深刻的寓意。
影片所展现的所谓人情味并不是在母子之间展开的,而是在主仆之间展开的,而且这里的主仆关系也不是现代社会平等的契约关系,而是传统社会中具有人身依附性的主仆关系,其在实质上影射的是东亚传统社会中的君臣关系,也就是上层统治者和底层人民之间的关系,这是理解这部电影的钥匙。
正如影片中梁家用虚伪的家庭温情掩盖实质上的权利义务一样,东亚传统社会的一个典型特征也是玩弄家国同构的语言游戏,给冰冷的阶级统治披上一层血缘温情的家庭面纱,掩盖阶级矛盾,用感恩回报来压抑权利意识。
3.1.实质:吃与被吃让我们首先看看东亚传统社会统治关系的实质是什么。
劳动人民和上层统治者的关系,实质上是供养与被供养的关系,孟子曰“治于人者食(音si,指供养)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桃姐》这部影片深刻地反映了这个主题。
正是通过“吃”这一意象,把被统治者和统治者之间的供养和被供养关系揭示得淋漓尽致。
梁少爷姓梁,梁者,粮也,表明东亚传统统治者的核心关切就是粮食,这是他们坐稳江山的首要保证。
桃姐一出场,就是在菜市场买菜,以便给主人做饭;她和梁少爷的第一次同台出场,就是在伺候少爷吃饭;梁少爷第一次主动对桃姐说话,说的是“好久从没吃牛舌”,提出了具体的吃饭要求;梁少爷的三个发小给桃姐打电话,也是由于吃了桃姐做的牛舌,勾起了他们对桃姐的集体回忆,而其全部记忆都是桃姐曾经做过的八宝鸭、芋头糕、水蟹蒸蛋、酱油鸡、牛腱等各种菜;梁母回香港,第一次提到桃姐,说的就是如果桃姐在家,肯定会煲罗汉果水给她喝。
显然,统治者思念人民最深切的时候,就是他们要吃的时候。
供养并不是简单的吃饭,而是有等级性的。
影片一共出现了10次吃饭的场景,其中梁少爷和桃姐共同在场的有5次,而这5次中没有一次他们是一起共同进餐的。
第一次是在影片开头,梁少爷坐着,桃姐给他递菜,自己只能在厨房站着吃,这深刻体现出两者之间的不平等;第二次是桃姐中风住院,桃姐自己在病床上吃,梁少爷躲得远远地,坐在床旁,抱着胳膊旁观,桃姐给他吃橙,他拒绝,却说自己还没吃饭,俨然一副不屑与下人共食的嘴脸;第三次是梁少爷带桃姐去小饭馆吃饭,梁再次拒绝和桃姐共餐,并明确说出自己是要开会的时候在会上吃,廉价小餐馆和大公司会议室,分别象征着两个阶级两重天;在另两次吃饭场景中,梁少爷和梁母分别为桃姐做了薏米羹和燕窝,而梁家主人却依然只是围观,不吃饭,主仆之间那堵墙始终存在,不可逾越。
这种供养不仅有等级性,还有剥削性。
从桃姐面试佣人的对话中,我们可以推测出梁家煮饭不用电饭锅,而是用瓦锅,而在梁少爷和发小分吃牛舌的桥段中,我们还得知梁家连微波炉也没有,热牛舌只能用小火慢炖,是梁家买不起电器吗,显然不是。
这种中产阶层早已普及的小家电,梁家是不可能买不起的,这一方面说明了统治者嘴刁,继承了孔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奴隶主贵族恶习,另一方面,梁家宁可用桃姐耗时耗力的人工服务,也不用电器,也反映了梁家雇佣成本的低廉,众所周知,统治阶级虽然有钱,但他们对劳动人民向来是吝啬的,如果劳动者薪酬上升,他们要么多用机器少雇人,要么把工厂转移到人力成本低廉的新兴市场国家,梁家不用微波炉、电饭锅,生动反映了梁家对桃姐剥削的血腥与凶残。
3.2.名义:是妈还是姐有人会说,梁少爷认桃姐为干妈,说明他对桃姐是有真感情的,绝不是“食于人”与“食人”的关系,统治者怎么会认人民为母亲呢?
但仔细考察,就会发现梁少爷叫桃姐为干妈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他是在第一次到老人院探视桃姐时,在院友的逼问下才开始这么叫的,以后他虽然在不同外人面前称桃姐为干妈,但在私下里一直称她为桃姐,从没叫过干妈。
有时候,统治者也会称人民为母亲,谦卑地称自己是儿子或公仆什么的,但那显然是欺骗人民和欺骗外国人。
统治者和梁少爷一样,从没从心里把自己的供养人当成母亲。
在东亚传统社会家国同构的语境中,统治者才是家长,君主是君父,官员是父母官,而劳动者始终是子民,这才是真相。
在进老人院第一次吃饭时,有院友说没见到桃姐家里人陪她来,桃姐说他们全都在美国,可见,桃姐把自己当成梁家的家里人,但梁家把桃姐当成家里人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桃姐和梁母同年,但梁少爷却没有称她为桃姨、桃姑什么的,而是称桃姐,更有甚者,梁少爷的外甥也叫她桃姐,还好梁少爷外甥的儿子没来得及长大桃姐就死了,否则梁家第五代成员口中她也不会是桃奶奶,而依然是个“姐”而已。
在梁家整个家族口中,桃姐的辈分被消解掉了,而称谓中的“姐”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家庭成员身份,而只是一个符号,老人院里上上下下无论老幼都叫她桃姐,这和问路时称呼路人甲为大姐、大妈一样,只是一种客套,千万别当真,一认真你就输了。
实际上,梁家叫她“姐”,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妈姐”。
所谓妈姐,是香港人对来自广东顺德的女佣人的一种称呼,这种女佣通常是自梳女,梳马尾长辫,终身不嫁,把一辈子奉献给主人一家。
妈姐既不是妈,也不是姐,而是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贱民。
电影通过老人院一个没露脸的院友的话,点出了“桃姐”称谓的实质:盖因为春桃“一听就是个佣人的名字”,叫桃姐“还好听点”。
因此,桃姐一词,说白了就是对佣人身份的一种粉饰而已。
亲属称谓的泛化,是东亚传统社会的一个特征。
朋友之间称兄道弟,朋友的父母为叔叔、阿姨,上了年纪的路人都是爷爷、奶奶,甚至连服务员也被称为大姐、小妹,乍一听,似乎这里已经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和谐社会了,但这实际上是一个语言阴谋。
亲属称谓的泛化,客观上排斥和消解了契约精神和权利意识,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切都好商量,什么平等什么法治都可以放到一边了。
但再怎么粉饰,现实终归是现实,桃姐的桃,通逃,桃姐想桃之夭夭,逃进她幻想出来的温情脉脉的家庭中去,但这注定是自欺欺人。
就像老人院里那个半夜三更吵着要回家的老太太,被坚叔哄着原地转圈,家,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3.3.手段:精神控制与恩威并施统治者除了要在称谓上欺骗人民之外,还要在精神上麻痹和控制人民,让他们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安守苦难,情绪稳定。
在桃姐中风后进行康复治疗时,其中一项就是“大笑三声”,用这种精神胜利法来祛除痛苦。
而在桃姐因胆囊炎住院后,牧师用什么“哭有时、笑有时”,什么“人生最甜蜜的欢乐都是忧伤的果实”之类的鬼话,让劳动人民接受自己的苦难都是命运的安排,心甘情愿地做奴隶。
这种精神控制行之有效,以至于整个东亚历史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只存在“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在这种意识形态的灌输下,桃姐对现有的体制不仅不知反抗,反而极尽忠诚。
她中风以后,生怕奴隶的岗位青黄不接,毅然亲自主持面试,新的面试者代表了觉醒的无产者,她们有权利意识,坚持平等的契约精神,反对统治者的过度压榨,但在桃姐看来,这些却都成了离经叛道,坚信对主子就该像她那样无私奉献,可见桃姐中毒之深。
对听话的臣民,统治者会给一些小恩小惠加以笼络。
在梁少爷和桃姐共同在场的5场吃饭戏中,有3场都是梁家请客,但这只是统治阶级笼络人心欺世盗名的惯用伎俩,妄图用虚伪的温情来掩盖这本就是劳动人民的应得权利这一事实。
而且正如梁母承认的那样,当年梁母住院时,桃姐把整个厨房都搬来了,这深刻地表明统治者的小恩小惠和劳动人民的付出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春秋时期鲁庄公也自诩“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但被曹刿一针见血地指出:“小惠未徧(通“遍”),民弗从也。
”有时候,连这种小恩小惠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中秋节有所谓的慰问团到老人院看望老人,但发了礼品却又收走了,因为那只是道具。
这些自诩为上流人士的统治者及其代理人,其实做的都是下流到家的事儿。
而对于那些不听话的人,统治者向来是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的,胡萝卜的尽头是大棒,当贫苦房客无力搬迁时,梁少爷便立刻流露出狰狞面目,伙同其流氓发小,召集打手对钉子户威逼恫吓,不惜其流离失所。
底层人民是死是活,统治者其实是毫不关心的。
3.4.出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劳动人民的出路究竟在哪里,是像桃姐那样指望主子大发善心吗?
影片中金姨被亲生儿子遗弃,最后孤独地死去,连亲生儿子都靠不住,难道能指望干儿子吗?
显然不能。
为实现劳动人民的解放,必须要彻底变革东亚传统社会的文化根基,实现文化的现代化转型。
影片最后,借老人院一个老人之口,暗示了这一前途:“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首李商隐的《无题》,原意是抒发对情人的思念之情,但用在本片中,却另有内涵,它所反映的是觉醒的人民对现状的不满和对出路的探索。
首联,“相见时难别亦难”,描写的是苦难深重的人民试图告御状,但见领导难,见了领导又被羁押,导致“别亦难”,而象征着东亚传统体制的“东风”已经无力解决社会问题,只能百花凋零,万马齐喑。
颔联借春蚕和蜡烛,暗喻劳动人民被榨干了最后一滴血,到死方休。
颈联进一步展现人民的愁苦,从早上到晚上,一筹莫展,连月光都是寒冷的。
尾联给出了希望,蓬山是传说中的神山,代表了人民的希望所在,“无多路”说明路径的稀少,表示在伟大的防火墙下,各种通往蓬山的信息渠道几乎都断绝了,而青鸟是古代传说中西王母的使者,代表了人民的希望在西方,表达了人民对来自西方的信息的期待,以及对西方生活的向往。
总之,《桃姐》是部好电影,关键是你要读懂它。
——鸟甲 2012年4月5日夜
终于把躺在硬盘里的《桃姐》看了,一直没看的原因是因为单看片名,有疑似女版活雷锋的嫌疑。
怕电影里那个叫桃姐的女人乐善好施,温柔贤惠,遇到困难时总是说:“我们不能放弃。
”还定期去孤儿院做义工,然后她要是死了,一群背后说了她不知道多少闲话的人会捧着团购来的小白菊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再然后回家洗菜做饭,再再然后,没了。
结果是我好像忘了导演是许鞍华,拍出《天水围的日与夜》的人怎么可能拍出《建国大业》?
---CRAP ABOVE---NOW ON 你见过哪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这样打招呼的:--你好,别人都叫我梅姑,我肾病,要血透。
--你好,别人都叫我桃姐,我中风。
养老院里就是这样。
从前,有一个叫乔布斯的疯子说,死是上帝给人类最好的发明,这本没什么,众人一笑了之,但等到这疯子成了腕儿之后,大家却都开始信以为真。
假使这家伙说得没错,大部分人也理解错了区间。
人说的是“死”,没说是“老”啊。
死,轻轻松松,一口气没喘上来的事儿。
老不一样,老多麻烦,就像《桃姐》里老人院形形色色的老人,一直歪着脖子留着口水坐在门口的,吃一口漏一口的,半夜总是绕着走廊喊着我要回家的,贼心不死还想去嫖妓的,被儿子丢在养老院还觉得他只是工作忙的,总之大概只有两种人,死了的和快死了的。
一个场景,一个刚死不久的老太,也是桃姐在养老院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的女儿一边哭一边办理死亡手续,旁边的其他老人则专心致志地搓着麻将,另外一个胖胖的女人站在桌边,磕着瓜子,不时望望哭泣的女人,但很快又转回头去,似乎牌局对她更有吸引力一点。
这就是许鞍华电影里的“不交代”,她是学文学的,很懂得什么叫留白,很多也许其他导演会浓墨重彩描绘的东西,她轻轻几笔就带过去,不叫好,也不批判,剩下的,你们来想就好。
有人说这些老人的反应是冷漠,是对生命的漠视云云。
其实倒不见得,这种心态是很微妙的,你要他们怎么办?
抱着每一个死去的朋友痛哭流涕,那每天哭得过来吗?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想,现在这一个是她,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我又到底是为谁哭,为谁难过?
算了,管他的呢,还不如再来四圈,万一胡了呢。
死亡在养老院里很符合那句心灵鸡汤口号:习惯就好。
以前每次看到《悦己》诸如此类女权主义被过度意淫的刊物,总是能看到如“我们要一起优雅地老去”这样的采访标题。
从一开始的惊艳到现在的怀疑,《桃姐》更坚定了我的想法,得了吧,人是不可能优雅地老去的。
你会眼睁睁看着老人斑肆虐在脸上,胳膊上,手上,会觉得走两步就喘,会渐渐看不见报纸上的字,会突然中风,抢救过来的时候发现嘴是斜的,像年轻时候扮的鬼脸,区别是再也掰不会来,会躺在床上,洗澡要靠护工,会大小便失禁,会被子女肆无忌惮地讨论你葬礼费用怎么摊的问题,你却无法反驳说你们干嘛要想这么遥远以后的事情,也许还会被电击几次,最后的最后,才会被宣布抢救无效,死亡时间BALABALA。
这样你要怎么优雅。
再多的钱和权都显得苍白一场,管你背的是爱马仕还是恨狗仕。
怎么样,现在发现乔布斯这厮有多幸运了吧,年轻时做了想做的事,竟然还做的不错,并在将老未老之前被叫去和上帝喝茶,留下几亿傻瓜天天想他,还不用让我们看到他一边嘴角淌着口水一边介绍iPhone15的德性。
回到电影上。
《桃姐》很像一章骈文,处处是对仗,讲究押韵,Rodger和桃姐每一次的拌嘴,秦沛从最初的“借我500,要不300好了”到最后的“借我50,要不30”,都是精心钩织的线索,甚至没有被荒废掉的细节。
许鞍华的电影,真的不是用“讲个好故事”为标准来评判的。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个好故事,太过原汁原味的真人真事,很多电影都不会加上BOTHER观众费脑子的细节,它都一一老老实实地呈现,即使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譬如明明蛮有钱的ABC Rodger,为什么总是穿的像个空调工?
有点像以前班上那个语文从来一般的同学,却突然石破惊天地写出了一篇哄得人潸然泪下的记叙文,老师开始读的时候,你还有些不屑,然后班上渐渐安静下来,前排女生开始小声地啜泣,你的眼睛也湿湿的,却奇怪,他明明什么修辞手法都没用。
118分钟的电影下来,亦难辨真伪。
这就是许鞍华的电影,平淡真切的讲着邻家的故事,没有臃肿的故事,没有夸张的表演,华语电影高诚意之作之一。
一个恪尽职守、无子无女、几十年如一日为他人奉献自己的生命,对现如今只为自己活的人来说很难理解这种卑微的人生,虽然这种人生最后有了别人没有的回报,但老年的凄凉是注定的。
香港的环境、香港的情节,细腻的表演,最底层的人文关怀,那就是吸引人的东西。
看桃姐的时候,会想到家人的老年,自己的老年,每个人都逃不掉生命即将消失的过程。
看着电影里面的老人院,会觉得心酸,人老了居然显得这么没有尊严,而桃姐作为一个佣人,却活得很有尊严。
ROGER一家因为有桃姐是幸福的,桃姐因为有ROGER一家也是幸福的。
叶德娴的表演无懈可击。
秦沛的绿叶点睛之笔。
Andy演戏不行,眼光却极准。
这个故事加上许鞍华擅长的家长里短见真情功力,让这部片获奖无数称帝称后尽在情理之中。
《桃姐》不是一部让人拿着纸巾去哭的电影,而是一部让人回忆和思考的电影。
【回忆.老人的病和终】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会觉得电影中很多情节让人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哀叹老人的可怜之处,而对于我来说,可能又有些不同,因为我出生在中国西部四川的农村,在那里,我从小就对凄惨的老人屡见不鲜,如果让这些老人来看这部电影,他们会说那么好的条件,要是我也能那样终老这辈子就够了。
我是跟着老人过的童年,所以有相当多关于老人看病的记忆,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堪。
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住在那种泥巴和竹子做的矮矮的房子里,过着最原始的刀耕火种的生活。
大约四岁左右陪着外公去看病,医院卫生都没打扫干净的,医生护士趾高气昂把农村来看病的人不当人待见,虚弱的外公带着我走着走着突然作呕,吐到了大厅的地上,护士就跑过来用刺耳的声音破口大骂并强迫我们把地板打扫干净,外公一向是最怕给人添麻烦的,病得无力的他一个劲儿给鞠躬道歉,我在一边吓得差点哭了,后来我们费尽周折去找了拖把把地板打扫了。
而我的外婆从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的模样,因为她患有严重的白内障,去医院割过无数次,由于技术和医疗条件的落后,她的眼睛其实就已经毁了,还没有上幼儿园开始我就当她的小小导盲人,我经常要陪她走好远好远的路,窄窄的田坎有时候下过雨很滑,她就总是摔倒,我也总是摔倒,但是她摔倒了就冲我笑,于是每次摔倒我都跟着笑,好像很有趣似的。
回到家她就烧一大盘热水先把我洗干净,我再帮她洗,冬天的时候很冷,冷到痛,她也冲我笑呵呵的,于是我一冻到了也跟着呵呵呵的笑。
后来回忆起来,每次只要遇到类似不好受的事情,外婆就喜欢带着我傻笑,以至于后来我练习篮球的时候摔倒,即使出血了每次都笑呵呵爬起来继续打,让男生们都石化。
由于外婆没什么文化,每次让她给我讲故事,她都只会讲同一个故事,是一个二十四孝里的故事,让我从小就认为不孝是要遭报应的。
外公的去世,是因为没有人送医院,就那么默默的走了。
我那时候还在上中学,我非常不理解舅舅们为什么不送他去抢救,几个舅舅们都已经不算穷人了,却总是把责任推来推去。
当我去给他穿寿衣的时候,看着他那么安静,我压到他胸口,发现有喘气的声音,于是就拼命压,傻傻的以为可以把他救回来,压了很久最后被人给硬拉开了,大家都说眼泪不能沾到寿衣,于是我强忍着眼泪,最后还是到旁边大哭起来。
外公死前一直说:“如果我要死了,就给你外婆吃点毒药,让她一起死,否则她眼睛都看不到,要是没人搭伴儿活着会遭罪。
”《 桃姐 》里中风过后那些故事让我想到了外婆中风的事情,外公走了外婆一个人活着的时候,的确遭罪了,头发很快全白了,她再也经不起摔了,大约也没人陪她笑了,由于她有其他的病,骨折了又不能用太强的药,好几次病危,而每次我再远都会赶回去,因为家里没人给她付医药费。
即使她养育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大堆的孙儿孙女,依然没有人拿一分钱的医药费。
舅舅说因为我母亲生前承诺过付医药费,所以这个责任便应当有我承担,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看到外婆在医院遭罪就不可能不管,我想,等她死后给她烧纸,不如现在多付出点,总比以后想起她来全是愧疚的好。
于是她一病危就会念我的名字,我就回去照顾她。
医院的条件还是那么落后,也许现在上微薄的人是很少看过的,从一开始骨折,中风,到各种器官开始衰竭,每次医生都会说就让她安静离开吧。
可外婆她不想死,我也不放弃,于是一次次她又活下来了,加起来也多活了好几年。
有人说,她每天早早起来拄着拐杖在院坝里走几圈,然后就坐在小凳子上发呆或者自言自语说一堆话,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我想她是想活着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我,她自言自语是因为太孤独,我每次回去,悄悄站到她跟前,她随便摸一摸就会叫出我的名字,我不能一直陪着她,每次回去给她一些钱,让她花她舍不得,就挂在脖子上的小袋子里,后来存了几千块,给舅舅一把给抢走了,后来再给她钱,她就都花掉了,那我觉得那几千块被抢走也值了。
而外公外婆同样养育过的那些我的表哥表姐表弟们,在她病危的时候都几乎没有回去照顾过老人,有一个表弟就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也许大家都害怕看到垂死的老人的模样,又脏又臭的还时不时用吸痰器吸痰,对于90后00后的孩子,简直就是噩梦。
后来外婆终于还是走了,我才知道原来舅舅有给她买了农村那种医疗保险,只交十块钱一年的,大约能报销百分之六十,但只限定一部分破医院可以报销,我才知道为什么舅舅要跟我要那些缴费单据了。
在我们西部贫穷的地方,老人能进老人院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能够善终是他们的心愿,他们中风了也没有尿不湿,也没有那么好的拐杖,多数一摔倒就没再爬起来过。
记得照顾外婆的时候,每天都要接屎接尿,擦洗屁股,就跟照顾婴儿一样,如果我离开一段时间,高价请的护工也不给擦洗,屁股就烂了几个大窟窿,我回去又要找医生拿药每天二十多遍给上药,这样的事情在那些落后地区的病房每天都在发生,哪个导演敢去拍呢?
不过我倒真心希望有导演去中国贫困地区去拍一部关于老人的电影,要知道真正的大多数中国老人,还是在贫困地区。
最好能够与北京老干部医院的情况对比起来拍。
【思考.未来的老无所依】很多人生孩子是为了防老,现在很多家庭都出现了一对小年轻养四个老人的情况,如果四个老人条件都很普通,那么小年轻不仅要养活自己和孩子,供房供车付保险等等,还要拿出一部分供养老人,老人一旦生个重病,多数家庭承受得起吗?再看看,既得利益者们的老干部和家属可以住在穷奢极欲的八星级干部病房,家都不想回。
在中国,普通公民缴纳养老金的费用占工资的28%,而公务员无须缴纳。
但退休后,公务员退休金却是普通职工3倍,实际上他们的高退休金是由普通职工等纳税人埋单。
公社化初期,官府许给中国人一个未来,人人有衣装有饭吃,不用积蓄与储存,想吃就来大食堂。
所以农民们乖乖的上交了分来的土地,上交了船、大型牲畜等生产资料。
这些当时年轻,现在老去的一代,失去了自己可以用来积累的财产。
其后果就是,贫穷一生。
到了78年,再也搞不下去了,官府一甩手,你们自己重来吧,完全忘了自己当年的承诺。
而被承诺的一方,已然中年以后,再无翻盘机会。
老人的价值,生存经验,都在农业社会,对下一代人再无权威与指导。
而新的养老体系没有建立,于是他们大多数都牺牲了自己。
卫生部长陈竺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免费为一农村大妈做了白内障手术。
当摘下纱布时她看见了,她的确要感谢党!
感谢政府!
靠她自己,她一辈子也做不起手术”。
小崔问道:“她辛苦一辈子,连个白内障手术都做不起,那她得恨谁呢?
”在缅甸常常有些华人老头,孤独一个人生活,子女们也不在身边,但他们年轻时的积累的财产与房产,足以在地价上涨的城市乡村,有尊严的生活下去。
一个普通中国人,若本本分分靠自己本事赚钱,恐怕很难承担得起这么多负担,既得利益者要的就是让你摸爬滚打的求生活,让你随时处在饥饿状态,于是逼着你偷税漏税,逼着你行贿,逼着你铤而走险,人人都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了,那你们都闭嘴,否则要治罪于你比比打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所以那些侥幸的以为自己通融关系搞点点利益,就开始维护既得利益者的人是多么的奴入骨髓多么的愚痴錒。
很多人认为慢慢改革是最好的方式,改动一点点医疗保障方面啊,改动一点点养老体系方面啊,就已经很好了,而我在思考,如果根本的制度不动,那一点点的改革的决定权永远都在既得利益者的手里,这边给你点好处,那边再偷偷给你拿掉一些,总之要让你永远处在饥饿状态,才能稳定和谐。
你觉得你会如何终老?
你有担心过吗?
不管你多年轻,这部电影一定会让你思忖这个问题。
--好火药
片子拍得很细腻,日常的生活,日常的对话,就如一幕幕普通的生活场景。
故事挺感人,一个帮佣了一辈子的女人,老了,病了,被送入养老院,后来她照顾长大的孩子陪伴了她最后一程。
女主的演技非常好,将一个干净利落,自视甚高的老太太到最后不得不独自进入养老院,与周围各种病痛各种孤独艰难的奇怪病人相处,排斥畏缩,又强装坦然的各种情态,表现得真实可信。
真是让人叹息,一个人老了后,想要保持尊严,多么不容易。
幸好,片子拍得温暖,最后有人照管,有尊严的离去。
(原载Famous)在威尼斯,看完波兰斯基的《杀戮之神》,人们十分犹豫究竟该将内心的影后之票投给朱迪.福斯特还是凯特.温斯莱特。
但是,等到《桃姐》放映完毕,这个疑问彻底解决了,答案注定是叶德娴——这位消失于影坛多年,复出后让观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享受于全人类共通温情的老牌演技派。
《桃姐》,宁静日常下的伤感Once More,再多一点温情“我演的还勉强吧?
”《桃姐》首映后庆功宴上,于东喝得很high,与一桌又一桌记者寒暄着自己的演技。
眼看那桌的红酒刚要见底,就呼来老态龙钟的侍者,“Once More”,和他在影片中客串出场的台词很像。
电影《桃姐》开始不久,在这位保利博纳老总位于北京的办公室里,制片人Roger(刘德华饰)拉来的两位主创——洪金宝和徐克——正为某部电影还怎么拍下去,而用粤语争得面红耳赤。
在一旁纳闷良久的于东只好见势插话:“两位大佬,别吵了,既然预算已经超了,那我就再加钱吧。
”Once More,不是吗?
下一个镜头里,成功骗到新一笔投资的三位香港影人,转眼间就兴高采烈的吃起羊蝎子喝起二锅头。
当然,关于《桃姐》,于东绝不会是冤大头。
许鞍华式典型的生活流小成本制作,各位业界大佬友情客串的噱头,首映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交口,让这部文艺片的口碑迅速传遍全球。
在华仔的粉丝之外,在华语观众之外,《桃姐》的支持者,自然是被叶德娴那对人生最后一段路程全情诠释而感动到一塌糊涂的全球普罗大众。
Roger飞回香港,最记挂的,是伺候了他们梁家五代人的桃姐,以及桃姐最拿手的牛舌。
可是桃姐已经中风住院,虽自己确信并无大碍,但也平静的相信时候差不多了,是该停下这份做了一辈子的工了。
由于梁家人都已移居海外,桃姐决意搬进老人院,也好交往一堆老伴。
从小到大的仆人身份,让她早已不习惯被人伺候以及麻烦他人,也苦口婆心说服Roger不要为她支付养老院费用,膝下无子的自己积蓄了一生的工钱绰绰有余。
年界中年,是不得不开始逐渐习惯一场场人生终别的时候,身边人注定将以越来越快的加速度去向另一个世界。
Roger深谙这一平静而残酷的现实,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养尊处优,转瞬即被人类最敏感而脆弱的相濡以沫之情取代。
无论北京和香港的航班又多忙碌,他都一定得去老人院看看,掺着那个从小抱着自己的桃姐,一路聊着那些最有趣的记忆。
与友人回到那套桃姐日益操劳的梁家公寓,絮叨着小时候品尝的桃姐手艺,打开冰箱,又意外的发现已经炖好加热即可的超大分牛舌。
那是老人院里的桃姐,在回家收拾衣物时“顺手”弄好的,她记得Roger最惦记的事情,而这些让友人大吃一“斤”的大餐,对桃姐,或许也是另一种习惯,一点不嫌麻烦的举手之劳。
哭笑相伴的文艺片虽然对于资深香港电影影迷,刘德华才出道时与叶德娴配戏的《法内情》、《法外情》是最为深刻的银幕母子形象记忆。
但对于绝大部分西方观众,除了成龙、李连杰、巩俐、章子怡,银幕上这些东方面孔到底谁是谁,肯定是毫无概念的,即便巴西球星罗纳尔多曾回忆到儿时最喜欢看刘德华那些警察电视剧。
何止西方观众,在银幕上消失多年的叶德娴对于华语观众也几乎成为一个陌生人。
电影里有一场戏,身体稍微恢复的桃姐随Roger来到某部影片的首映典礼,那些在电视上杂志上璀璨夺目的明星名导们,对于只熟悉菜市鲫鱼有没有涨价、某趟公交有没有改线的桃姐,是全然陌生的。
需要全场社交的Roger将她留在热闹之外小憩,走过来后发现桃姐在和旁边一个圆乎乎的男人说着什么,“这是内地著名导演宁浩啊,他的戏非常棒。
”桃姐还算投入的看完首映,好奇的问Roger:“有些人中途出去上厕所,怎么就没回来呢?
”“是这部电影实在太烂了。
”对行业的自嘲,总是电影故事的另一码乐事。
然而,这次许鞍华打造出一部全长2个多小时却全然无困点和尿点的电影,而且它竟然还是一部“文艺片”。
有个女记者认为这也是许鞍华水到渠成的自我写照,这个女强人一直未婚无子,她会否也担心自己的未来像“桃姐”那样?
新闻发布会上,女记者没好得抛出这个过于私人的疑问。
不要以为西方观众就是家庭情感很大条的粗人,尤其是在意大利这样一个儿子永远念叨妈妈面条、爷爷时常成为邻家小孩教父、对个西西里老电影放映员都能无比怀念的细腻艺术国度。
生活里的互助互爱、亲人间的嘘寒问暖,其实或许本就是日常的一部分,只不过在忙碌中暂被忽略,可当这一切汹涌于银幕上时,没有哪颗心还能继续冷漠,没有哪双眼还能不帮助身体挥发水分。
于是,在威尼斯,这些本已震撼于《杀戮之神》中凯特.温丝莱特和朱迪.福斯特超强演技的影评人、本已经在内心将影后之票犹豫到底该投给她俩中哪一个的记者,毫无疑问的升腾起一个颇具说服力的新答案——Deannie Yip。
叶德娴诠释人类共通的温情“Grazie, Signore e signori”(感谢,女士们、先生们),在一番对导演、对剧组、对观众、对评委的深情英文答谢后,影后叶德娴加上了这句在人家主场最常听到的意大利语。
无论在首映后的新闻发布会还是在颁奖典礼现场,她一点也不像离开名利场久远的流星,而依然熟练的拿捏适合于镜头的各种分寸。
是的,重新亮相于公众视野确实让这个实力派老演员兴奋异常,容光焕发的让人看不到一丝桃姐的蹒跚步履,以至于矫健踏上发布会台前时,几乎摔个踉跄。
然而,获奖答谢时,她又在一番激动中迅速的恢复了淡定,没有奥斯卡颁奖礼上女演员那些山呼海啸的“Unbelievable”,而是像影片里的桃姐那样,从容面对世间一切荣辱。
要知道,这可是她人生中最顶峰的荣誉,产自许鞍华这台从萧芳芳到鲍起静、从李丽珍到斯琴高娃的“影后发动机”。
获奖前,在发布会和媒体采访日之外,你是不容易在水城见到这个已经陌生了的演员的,即便某天深夜观影后,我意外的撞到刘德华在某家餐厅的生日派对,叶德娴也不在那儿。
是这个上年纪的演员有着和桃姐一般的作息,不便晚睡?
竞赛片已全部放映完毕的9月11日上午,电影宫新闻中心尚较为空旷。
一家美国电视台和CCTV6相继来拍点影展即将散场的空镜头,顺便做点关于预测和评述的简单采访,我重复的肯定,“最佳影片将是《浮士德》,最佳男主角是迈克尔.法斯宾德,而四部参赛华语片总该有一部捞奖吧,那一定是叶德娴诠释的《桃姐》。
”当地时间的晚上10点,这一切都被我言中,叶德娴众望所归成为威尼斯影后。
同住的记者朋友回到房间,满脸疲惫的说:“看来没机会专访获奖感言了,除非去酒店堵试运气。
”我说:“干嘛不去了?
”于是,在不对外开放的酒店庆功宴外,我们碰上了尚处兴奋中的叶德娴。
“那位最佳男演员的片子怎么样?
你们看了吗?
”;“朱迪.福斯特的呢?
”这个上年纪的女人显然对自己的成功还存有不可置信的惊讶之情。
问及这座奖杯将被她供奉在哪时?
叶德娴希望“放在华仔公司吧,毕竟这片子的成功离不开他。
至于回去后还会有什么活动?
我觉得应当归于平静了吧,在这庆祝一下就够了。
”而她会否因为这次惊人的复出而真正选择重归影坛,一切还都很不好说。
成功的热闹总是如流星般短暂,丽都岛之外的水城,依然是那个和电影节关系不大的水城旅游区。
运河边商店前摆着标明“No made in China”的旅游纪念品,入夜后印度移民叫卖着可以旋转飞天的闪亮梭标,游客们云集在叹息桥上对着海那边按下闪光灯。
作为此次充斥沉重灰色主题的电影节中绝对少数的温情片,电影《桃姐》因讲述着人之将死前那些能让最冰冷心灵都悸动的动人瞬间,而依然在水城留着余味。
蹒跚的步履踏入老人院,一锅牛舌温吞沸腾的家庭时间,处处都不愿给人添麻烦的谨慎习惯,偶尔俏皮欢喜的幽默玩笑,无不让全世界的观众都为人类共通的情感潸然落泪,以至于电影结尾时人去楼空后留下的那盏灯,没人愿意让它熄灭。
许鞍华的电影里总有做菜的镜头。
《女人四十》萧芳芳街市买来鲶鱼扔在砧板上一切三,头尾炖汤中断红烧,像每一位持家的主妇一样精打细算;《天水围的日与夜》邻居梁老太十块钱青菜炒肉,先放肉后放菜,顺序一丝不苟,中午没吃完的留到晚上吃;《桃姐》里ROGER心脏搭桥三餐有忌,桃姐嘴上责怪第二天依旧开火,葱姜爆香,加水倒油,撒上香料,煮他中意食的牛舌,宠溺依旧。
——就是这样,饮食男女,人间烟火。
《桃姐》之前,我最钟爱的一部电影是《女人四十》,初中开始每年重温至少两遍。
现在最中意的是《桃姐》,四十岁的人生我尚且无福消受,而我的身边,有一位桃姐。
寒假里和奶奶去我幼时的保姆家看她,两个老太太反复的感慨“快哎,一眨眼,蜜蜜这么高了。
”我沉默的听她们对谈子女和工资话题,暗里窥视,尴尬的有些插不进话,保姆姓琴,北京人,在我家干了五年,那时候我就叫她琴奶奶了。
她和桃姐一样的干净清爽,记忆中的雨后天气,倘若地上有积水,她总不肯让我湿了鞋子,像拎一篮菜一样抓起四五岁的我,做我的人肉摆渡机。
悬空的感觉像飞一样,犹在目底。
后来她不干了,独居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单室间,那房子的结构像一列火车,厨房餐厅卧室阳台一通到底,我偶尔去探她,神气地在厨房窗子边露个脸大喊声:“琴奶奶”,她就满面堆笑地从那头的卧室沙发上站起来为我开门去,给我端橙汁,白色的瓷盘里堆着她为我用手帕缝的沙包玩具,上面有娟秀的小花,里面装的是米。
和桃姐一样,她也没有丈夫子女,我哪里管的上她平时怎样生活这种问题,长大后的世界不断闯入种种新鲜玩意,与她接触也愈发少了。
她在我心中始终是和她的姓氏一样美丽、灵巧且神秘的,这次见到琴奶奶,我最初也是最深刻的印象是——她居然变得那样矮,腿几乎与身子要等长了。
她和我奶奶的谈话一旦陷入空白,就如跳针唱片一样回到那句最先的感叹“时间过得多快啊,现在蜜蜜也成大姑娘了。
”我几乎不忍卒闻,凄惶而不安,好像我的成长是一种噬啮性的掠夺,抢走了原本生命留给她们的时间。
电影里有一个情节,他们饭后散步走在街上,ROGER不知不觉走的比桃姐快,桃姐说:“你行先啦。
”ROGER回头,停顿了一下说:“唔紧要,等你一起。
”生活里我同爷爷奶奶一道出游的时候,也会走着走着他们就落后了,然后我也停下回头,对他们微笑,直到他们看到我,我无法对这种傻乎乎的行为做出注解,或许是处于芳龄中的人,对正在衰老中的身体的一种愧疚,因为你,就是那个岁月神偷。
讲回那次拜访,临走的时候琴奶奶要给我红包,我不肯要,她硬塞给我,说,“不要忘记我就行了。
”同样是琐碎而寻常的故事,相对目光聚焦于一个家庭的《女人四十》,描画一众街坊的《天水围》,桃姐的老人院环境则注定了她置身于“故事发生地”。
不肯听女儿劝坚信儿子会回来接她的金婆婆是一个故事;总在大厅沉默坐着的几朝元老是一个故事;年三十看电视里的烟花绽放,桃姐问蔡姑娘“你屋企人呢?
”,蔡姑娘倚在沙发上的一段沉默是一个故事;总向人借钱搵小姐,晚年生活看似丰富多彩却对自己家事只字未提的坚叔是一个故事。
老人院的陈设简陋的像一叠破抹布,带着残年的凋敝和呆滞,然而它的每一个褶皱里都蕴藏着让人难以直面的故事,或许你早已做好准备面对死亡,那如同枯叶一般日复一日地活着呢?
总之,人要老很久才死。
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一次在戏院看许鞍华的电影,透视长镜头的忠实记录,经过大银幕的放大,寻常的生活点滴便陡然有了些陌生感,故事便不仅是故事,而像是一种生存,一种敏感的凝视,饱和度极佳。
正如本片的英文标题,“A SIMPLE LIFE”,电影没有丝毫赘余,ROGER一家人对于桃姐的态度没有分歧,ROGER和女看护没有发生二逼的一见钟情,孑然一身的桃姐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仅有的是一种简单的情谊,简单到——把梁家视为自己的全部。
对于十三岁起到梁家当佣人的桃姐来说,时代耽误了她,甚至可能糟蹋了她,但也许唯有这种阴差阳错,才导致了极致的忠诚和美的流露,才能如电影宣传语所言,“末日之前温暖你”。
“深度就在表面。
”卡尔维诺初见加州红杉时说出了这段感慨,加州红杉这种树木因无需扎根太深,而棵棵高耸入云,如沉默的巨人,我的电影观感亦是如此。
如果说电影的另一个作用是帮助你整理回忆,许鞍华与叶德娴联袂展现的女性情怀,让电影多了些春风化雨的意思,像日料中“渍物”的字面含义,这种回忆不是一记猛锤撬开记忆的盒子,而是一种柔软的沁润,一种逐渐复苏的感动,温暖的另一种形式。
感谢桃姐,让我想起我的桃姐,当然,我不会忘记她的。
PS:叶德娴对人物的拿捏,眼神的琢磨,或牵挂、或欣慰、或娇嗔、或惊恐,所诠释的缓慢的衰老,简直真实细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一朵奇葩御姐女DIVA真伤不起。
许鞍华为什么要启用秦海璐和王馥荔呢?
总觉得香港有更好的人选,如果王馥荔换成鲍起静,秦海璐换成《朱丽叶与梁山伯》时代的吴君如,啊,屌爆了。
几个可以安插的笑话如“那个名模跟了郭富城”有点小CHEAP。
卡卡头好大。
电影里终身未嫁的桃姐,是侍候一个家庭数十年的老仆,并亲手把少爷罗杰(刘德华饰)抚养成人,伊始的镜头下其以生活柴米油盐的琐碎,不动声色间令观众融入到到桃姐一个真实的生活之中,而在此之后桃姐意外的中风则打破了这个已然成为常态的生活定律,以此为引的剧情展开,未尝着点何般煽情,相反罗杰在帮助桃姐找到了一个敬老院后,电影借以在敬老院里的老人们稚心未泯的欢笑打闹,续写着温情的脉络,在这欢笑中其又巧妙的再度以敬老院中生活细节和老人离世的无奈,使电影重归对社会现实的现照。
用轻松愉悦的氛围营造去淡化戏剧性生死的煽情,在看似温情的镜头间又有以细腻的悲愁,《桃姐》对情感浑然天成的把控,更源于叶德娴洗尽歌手铅华后,对这一人物精准绝然的把控,桃姐令人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忠厚的老仆,更令人感受到了一如母爱的温情,或许我们的母亲没有多么渊博的知识,没有辉煌耀眼的成就,她就是如电影中的桃姐般每天所盘算着哪里买菜便宜,晚上该做怎样的菜,还总有着那道不尽的絮叨,但她会以以你为傲,她总会是你身边可以停留的港湾,桃姐与罗杰其实早已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如母如子的亲情在不经意间动人心房。
结局处桃姐终还是离开了人世,出于工作亦是出于不忍罗杰未有看到桃姐最后一眼,在葬礼上,他那句:“能够有桃姐在我们家服务这么久,是一种恩赐”简短的言词后电影在未有何言谈,情感克制的把控最终在许鞍华之手也未尝形成煽情的矫揉,此时在前段总是缠着桃姐要钱的坚叔,他手捧白花的出场,成为了结局处的点睛之笔,这个在最后还能纵容他的人的送别,将人生的唏嘘在结局处以耐人寻味的渲染。
《桃姐》是一个关乎老年人的生离死别,却在映后如暖阳般给人以心灵的温暖,你我身边或许不曾有过如桃姐这样的老仆,但却总是有着如她般值得用心去关爱守护的至亲。
许鞍华式典型的生活流《桃姐》与许鞍华导演的《女人四十》、《天水围的日与夜》等电影有一脉相承的人文关怀与怜悯,对现实生活的敏锐观照与关注,以及平和舒缓的叙事风格、温情细腻的镜头语言,细节铺排极富层次,情感深入发展变化。
开始,桃姐不愿意麻烦罗杰,成为他的负担,既是坚韧、自尊、倔强的个性使然,也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对等。
罗杰对桃姐,由最初的茫然,淡漠,到最后的尽心尽力;桃姐看罗杰,由开始的小心拘谨,受宠若惊,到最后泰然自若,心安理得。
一主一仆,一老一少,都寻找到久违了的亲密和信赖,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温暖和爱意。
电影中一个场面可作对比:罗杰母亲(王馥荔 饰)来香港住在家里,她在床上看书,罗杰在客厅看电视,母亲两次责问,罗杰都不发一言,表现母子无法交流,情感隔膜。
电影还原生活常态,弱化戏剧冲突,演员表演内敛、克制,虽然主题是生命的衰老,无力,以及死亡。
但淡化忧伤、折磨和悲痛,桃姐中风、病痛、逝世,都避开正面描写:罗杰出差归来,习惯不带钥匙的他大叫“桃姐”,无人应答,然后镜头转到救护车;桃姐去世,也是在平静中离开,用追思会和牧师的祈祷来表现。
电影穿插大量幽默的笑料、调侃的桥段、有趣的情节:监制罗杰联手导演(徐克 饰)、制片人(洪金宝 饰)一起做戏,忽悠博纳老板于冬(于冬 饰),骗取投资;导演(宁浩 饰)对桃姐劝他戒烟,回应“听不懂粤语”;罗杰对自己出演烂片自嘲“我的戏太难看了”等,以及多位明星的客串,既是制造笑点,将观众抽离感伤,也是折射娱乐圈内众生相和浮华的电影市场。
罗杰生活节俭,衣着朴素,总是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或普通的工装,因而总被错认身份:罗杰到银行和高层开会,被前台小姐误认为“修空调的”;与桃姐在小馆饭吃饭,被店员当成出租车司机,罗杰顺势称,“我是修空调的,不是司机。
”这些笑料,富有喜感,也表明这是个以貌取人、势力功利的社会。
电影对老年人的社会保障、公益事业商业化、新移民热潮,住房资源紧张等精心安排的元素,富于时代的特征,涉及丰富的内容,每个人物设置都代表一种人生,每个场景都指向一个复杂的世界。
《桃姐》的英文片名是“A Simple Life”,朴实的一生,简单的生活。
电影整体气韵含蓄隽永,底色温暖柔和,哀而不伤。
生命无常,不可逆转,但有爱相伴,就没有遗憾。
《桃姐》荣获国内外多项大奖,上映后口碑和票房不俗。
而对于我来说,这是一部在岁月深处可以再次观看、反复回味的电影,平淡、温和之中,蕴含着爱的温暖、生命的尊严、人性的光芒和力量。
内心的温暖
好像看懂一點
想给四星半,其实还是能看出来演戏的痕迹。
一部很生活化的片~
主仆的故事鲜见,simple life。叶德娴演的是真的好。
香港人吃东西真是精致啊,讲究到可怕。前面好长的时间都没有背景音乐,很奇特。如果到了只是为了等死的年龄,那我宁愿提前死掉。
难受
滥情
家中有老人或许更有体会吧。。
还是满温情的呢。但是整个电影节奏偏慢吧。比较无声的感觉
流泪。
客观说可以,懂得收敛,但我差点睡着。。。
总谈演技,何为演技?我想应该是:当你感觉不到自己是在看戏,而是切身的感受到你眼前人喜怒衰乐的传递,并随她情绪而让自己动情时,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演技吧!桃姐做到啦!
还蛮温情的
完全没有泪点,不象天水围日与夜。可能被演员影响,叶德娴是极好的。
完全是叙述体嘛,没意思,还以为能感动的大哭一场呢!害我还专门买了个汉堡 带进去补充体力~
不适合我
静水深流,与海相若。在刘镇伟、马楚成、陈嘉上等急功近利赛着拍烂片时,许鞍华还能奉上如此诚意佳作更显弥足珍贵,还不算香港影人之幸吗。不是不妥协,只是择善固执。叶德娴浑身都是戏,状态与「女人四十」里的萧芳芳极像。
平淡质朴,感人至深。几乎没有刻意的催泪镜头却依旧可以让人动容。
我以后绝对不去老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