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艾达》是一部饱含政治寓意的电影,融汇了个体人生境遇的选择和政治沉思,清晰而慈悲,通过沉静克制的镜头语言,将两位生存方式截然对立的女性展现出来。
一、沉静的摄影风格 在大部分的构图中,电影主要通过黑白粗细线条、光暗区对比的经典方法来展现。
主要角色人物被安放于镜头的某个角落,或者下端三分之一处,显得渺小又压抑。
他们甚至无法在镜头前展示完整的肢体,这个位置对准了他们的不幸,小人物无法主宰个人命运,只能被大时代所遏制吞并,这正是人生境遇的写照和表达。
四比三的画幅,固定的机位,精致的构图,自然光源打亮,逆光中人脸上细微的表情,黑暗中睁开的眼,摄影对光影和细节拥有准确的关注与把握,让人联想到布莱松和德莱叶的电影风格,不借助任何特技手段,单纯依靠叙事和人物的内心描写将诡异的气氛烘托出来。
二、无奈的两极人性 艾达的姨妈敢爱敢恨,渴望人性的完全表达,要做坦荡率性的自己。
但她在犹太教和共产主义之间徘徊纠结,在高贵的法官与随性的荡妇之间游走穿梭,失落了笑容,失落了自己。
即便她成为国家英雄,甚至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即便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以轻松让男人为之折服,却很难体会到生存的意义。
艾达自幼成长在寒冷的环境里,逐渐抽离灵动和生气。
她最后的选择是源于她木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听从她以为的上帝的指引。
如果她是坚定的信徒,就不需要去历练那一番俗世诱惑。
她在尘世间翩然路过,然后又褪下礼服再次披上修女服,或许只是因为习惯了那种一成不变的黑白色的生活。
《修女艾达》是这次冲击2015年奥斯卡的热门影片,无论是它优秀沉静又精美的摄影,还是它所表达的历史故事、一个故国的身影。
虽然剧本略显老套,戏剧结构陈旧,但是演员的表演内敛含蓄,爆发力强;固定镜头优美、稳定、内涵丰富;虽然移动镜头存在失焦与模糊,电影在总体完成度上属于上乘。
有谁能抵挡这一帧帧堪比专业黑白摄影的完美镜头呢,它们美得就像冬天里的诗,扶带沉默的少女、颓靡的妇人,拥着清冷的风,从各个角落扑面而来。
我们不仅能感受这个波兰的冬天那彻骨而又迷人的寒冷;也能觉悟这个故事本身的沧桑与低沉。
但这个故事的意义并不在此,它的过人之处在于更进了一步。
它的价值并不全在于谴责一段历史和一次战争所给人们带来的巨大创伤和失去,而在于它一个富有哲思的结尾——当拥有权力与富有的姨妈旺达跳楼自杀后,本应成为修女的艾达如何再次选择生活。
她是小小年纪就阅尽人间霜烈的人,当生活给予了她第二次抉择的机会时,艾达的选择是拒绝。
拒绝是出于了解。
激烈的人永远不可能选择平静,从悲剧和戏剧中走来的人无法对平庸的生活心悦诚服。
留白——摄影优秀的电影作品,摄影会成为叙事的一部分,推动整体叙述和表达,这是摄影不能逃避的使命。
优秀的摄影都必有留白,正因为这空白,才建构起了整个镜头故事的空间与张力,调动起深层次的意义与表达。
在《修女艾达》中,黑白影像中的构图和打光,画面呈现的大量空白空间对应的是叙事的留白,双重留白成功创造出了苍凉静旷的意境,不仅与故事本身相呼应,也与人物内心的伤逝与空寂相贴合。
风景摄影构图考究,呈现出自然风光应有的凛然与征服感,也因此表达出人物内心的阴冷和矛盾。
在大部分的构图中,使用了经典的三分构图,我们会察觉,作为表达主体的人物往往被安放于镜头的一个角落,或者下端三分之一处,显得渺小又压抑。
这个位置对准了他们不幸的命运,正是人生境遇的写照和表达。
他们甚至无法在镜头前展示完整的肢体,只能露一小部分的自己,微小的人物无法主宰自我命运,只能被大时代所切割压制,巨大沉默的背景压迫着他们,催逼着他们,也隔绝着他们,造成了他们的主要命运和感受。
艾达在整部电影一直是被压抑的身影,她没有姨妈那样的爱恨分明,也没有姨妈的失望决绝,她始终潜隐、沉默、安静。
当电影快要结束时,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对于自己人生,完全主动的选择时,艾达的身影也第一次,清晰坚定地出现在镜头的中央,她成为了不二的主角,绝对的视觉焦点,她提着自己的箱子,穿着短靴,踏尽刚烈的风雪,从远处一步步走来。
固定的机位,清晰的镜头,自然光源打亮,逆光中人脸上细微的变化,黑暗中睁开的眼。
摄影对光影和细节神级的准确把握与注意。
故事本身的悲喜、人物内心的沸腾与沉寂,都是在这些微弱光线下所展示的安静细节里得以完美表达。
对于这个故事乃至它的时代背景,我们不再一一详述。
影评不是电影介绍,我会注意避免陷入解释与介绍的漩涡,只对值得注意的焦点进行评价和赏鉴。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姨妈旺达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相信很多人都读过,也是很多读者的心头至爱。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不仅仅是一部爱情的悲剧,更是一种对人间世界的观察与哲学体验:我们很少能在这个世间留下永久的痕迹,无论是多么杰出的人,多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或者疯狂撕扯的爱恨。
当身在红尘中的人们发觉自己走过的脚印浅显,它们一经踏出就会立刻随风而逝时,关于生活所谓的意义这个终极的命题,在一定程度上就主动灭亡。
意义是必须要拥有时间的,无法永恒拥有时空时,它将自行灭减。
相对于历史的洪流与裹挟来说,我们能抓住的时空太过于短暂,每个经历者的身影都过于单薄与轻盈,根本无法拥有重量,总会被永恒时空的无尽消散和永恒运动所带离。
因此,《不能承受之轻》是一本幻灭的书,它关于梦醒时分和巨大的悲剧,关于致命的人生挫折所带给人们的幻灭与绝望,而在整个人类生活故事中,它也拥有泛指的纬度,指向我们共同生活经验的难以存续和虚妄。
伟大的悲剧都关于遗忘和消散,关于难以整合的意义。
我们在无穷无尽的时间与空间中无法拥有自我的倒影。
在《修女艾达》中,这个关于存在感的哲学观点,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姨妈旺达携带自己的外甥女艾达回到故土,寻找自己被杀害的犹太裔亲人,当年那是一场惨烈的屠杀与战争,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记起。
没有人记得起凶手,没有人记得起被杀的人、甚至他们的坟墓、甚至最后的归宿。
伤痛与记忆只存在于旺达和艾达的心中,只有她们才能感知这份回忆的重量与锋利,而世界不闻不问,自顾前行。
在这次回归的旅行中,旺达与艾达不得不再一次重温关于二战和战后冷战的悲惨记忆,也不得不与一个真相正面相逢:那就是我们的存在与痕迹相对于时空来说是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
生活善恶不分,冷漠无情。
身为国家法官的旺达握有权柄,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致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于死地,但旺达并没有这么做,她意识到了这些所作所为背后那意义的空虚,觉察了那种不能承受之轻。
在这次旅行中,她明白了无论你怎么挣扎、怎么呐喊、怎么愤怒,死去的亲人们早已远去,他们独自安眠于寂静的山林;他们无法追回,在这个世间已不留任何痕迹,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惨烈的死亡与痛彻心扉的失去是如此微不足道,没有人感兴趣,也没有人追究。
当旺达意识到人的痕迹是如此轻易消散,而所谓的伤痛在沉默恒定的时空中如此轻薄飘渺时,她已无力承担,一切都丧失了意义,像《不能承受之轻》的主人公选择自杀那样,旺达身披皮草大衣,从自己的高级公寓中一跃而下。
激烈的人无法平静——修女艾达艾达也遭遇了这种境遇。
当立志成为修女的她俯瞰楼下的酒吧时,漩涡状的阶梯就像一个迷人的陷阱,邀请她进入。
艾达尝试了俗世的生活,和一个爱的人共度良宵,穿上姨妈的高跟鞋,但她很快觉悟了这种生活的沉闷和永恒不变,作为一个年少就亲人皆死、历尽沧桑的少女来说。
“以后我们会过什么生活呢?
”艾达问自己的情人,情人答到:“买房子,养只狗,普通的生活”。
普通的生活,一眼望见底的生活,死水般的生活,平庸的生活。
艾达因为过早接触到生活最大的磨难与孤独,而提早养成了一种警惕和前瞻直觉。
她的父母皆死,她是意外被凶手留情才送到修道院里的孤儿,如果说大部分人的人生是从不谙世事的无忧无虑开始,那艾达的人生则是从死亡与挫折开始的。
她已经经历了最激烈的命运,惨烈的结局,她还有什么耐心和能力,去保持平静,去相信,去接受普通的生活?
一个看穿谜底的人是无法全身心参与解谜游戏的。
热情和信任她从一开始就已失去,她看得见凶手那自私的心,阴狠的脸;她看得见热与爱背后的冰凉和孤独,她曾听见无声的呐喊,压抑的哭泣;她看得见喧闹之后那一地的寂凉和泪眼;她经历过死亡,经历过背叛,经受了致命的打击,她看得见很多故事的最终结局,她知道生活之重与不能承受的轻。
艾达是一个提早老去的人,无法以赤子之心与这个世界相对,也无法交付自我命运于烈烈红尘。
长夜漫漫,世间冷凉,她没有栖身之所,身背沉重的记忆与创伤,惟一依靠的,只能是信仰和上帝。
片尾艾达凡心已死,回到了修道院,她提着箱子,第一次占据了镜头的中央,向修道院走来。
人生有很多种的选择,无法确定哪种选择就是更好的,更正确的;生命之轻难以承受,激烈的人无法平静,提早知道真相的人无法沉迷,他们只能选择他人无法理解的归宿,而这个归宿,恰恰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最清醒、最体贴,能让他们身心都得到安宁和休息。
对于漫漫人生来说,我们的一生必将做出很多选择,历经太多故事,得知生命的轻重,明白意义的相对性,也许更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懂得做出适合自我的抉择,去过好这白驹过隙的一生。
“令她反感的,远不是世界的丑陋,而是这个世界所佩戴的漂亮面具”——米兰·昆德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署名党阿飞,转载请注明作者名及出处“豆瓣电影”并与作者取得联系,违者必究!
)
这是一部典型的欧洲文艺片,画面极美,配乐极美,表演也极美,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实至名归。
虽然涉及战争与种族屠杀痛彻人心,导演的处理却平静而隐晦。
艾达默默地接受一切,而姨妈最终选择跳楼自杀,我想原因是艾达自小就在修道院中长大,心静如止水,影片试图通过她和姨妈面对命运的不同反应和选择来揭示出宗教的力量。
然而艾达和姨妈这段寻根之旅,让她接触到了世俗世界的诱惑,回到修道院的她在宣誓前夜因为本省没有准备好而选择放弃并返回尘世。
之后的艾达开始自己的尝试,抽烟,喝酒,甚至与心仪的男生做爱,篇幅简短但言简意骇。
更妙的是,遍尝一切的艾达却毅然重穿修女服装踏上了回家的路,从容坚定且面带微笑。
片中结尾艾达与男友那段对话,意味深长,是点睛之笔。
也许导演试图道出宗教本质:红尘虽美,但归本溯源,人还是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最终的家,宗教便是答案。
影片讲述了修女艾达在正式成为修女之前,与姨妈进行了一次寻根之旅,那就是寻找到自己二战期间被杀死父母的遗骸寻根作为主线,是揭伤疤的勇气,而真正煽起戏剧冲突的却是姨妈和艾达不同信仰的冲突、困惑以及郁抑。
姨妈旺达身上交织着信仰的困惑和危机,显然经历了二次大战,而本身自己也参与其中,对苏联那一套已经心生厌倦,所以她的堕落并不是毫无来由,对信仰的缺失,很难感受到来自生活的信心。
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因为没有生的动机,所以最终她郁抑自杀艾达跟着旺达的脚步,选择放纵了一次,在真正皈依到天主教之前,真切地体验到了红尘中的放纵与快乐。
高跟鞋、口红、长裙、舞蹈、做爱,一番体验,使艾达再去皈 依时也多了一份果敢,少了一份遗憾。
这是电影宗教主题表达的一种方式。
这电影很好,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给《艾达》,是奥斯卡的光荣。
就电影范围内来说,或者就更广泛的“文艺”范围内来说,很少有作者能达到这样的深度。
这电影对非基督徒和大量信得很浅的基督徒来说,都是有益的。
而作者很明智,他选择了一个浅显的角度:一个女孩,在她宣誓成为修女之前,在她立志要把自己献给天主之前,她经历的一种“准备”,就信仰的深度而言,这只是起步。
犹豫了很久,想对这电影说点什么,但我自知不配。
不是作为电影观众(或评论者)不配,而是作为一个信得很浅的信徒,我没资格对这部作品说三道四。
信仰或信心生活(宗教生活)的深度究竟是什么?
对信徒而言,生活的方向究竟是什么?
这是教理问题。
新教徒对这一问题几乎是无知的。
去年我觉得有很特别的现象,也许只有不多的人留意到,——像我这样从誓反教皈依教会的人本来就不多,电影总体来讲,以好莱坞为中心,所反映的“信仰”主题大多是以新教教义为基础的美国主流文化,我一直把那叫作“好莱坞人文主义”,好莱坞人文主义不是不讲“上帝”的,是讲“上帝”的,这一讲“上帝”的人文主义,本质上还是属世界的,离真实信仰相去甚远。
——就是有两部反映天主教(基督教)内容的影片在大众文化视野内引发关注(另一部是《苦路十四站》,片名即可见明显的公教特征)。
事实上,在大众文化范围内,许多基督教作品是被新教化,做出人文主义解读的。
本片对白极少,更没有任何教义辨析,作品通过形象所呈现的主题十分单纯:这个世界毫无吸引力。
修女在宣誓修道时,要向天主发三个誓愿:圣洁,怜悯和服从。
对新教徒而言,他们根本不承认圣品圣事,对此也就无从领会。
这三项誓愿,正是影片的主题。
什么是圣洁?
作为一部电影作品的制作来讲,影片非常难能可贵的是艾达这个形象塑造的成功。
在黑白影像中,我们知道她有一头红头发,用头巾蒙起来了,如同我们(人)的某种本性被遮盖一样,“红发”在语义上,可做出与“悖逆”有关的解读。
她是犹太人,在屠杀中幸存,被教会(修道院)收养,在修院长大,作为犹太人她不太可能成为修女(基督徒),这不符合她所属民族的传统,——那么她究竟是谁,首先是谁?
是一个犹太女孩,还是一个修院长大已养成良好品性的女孩?
一个“身份”问题交给她,要由她自己去做出回答。
在踏上这条“寻根”之旅的开始,姨娘问她:你有犯罪的念头吗?
她说有。
姨娘又问是肉体情欲方面?
她说不是。
——我们在影像中看见的正是这样一位(可信的)沉静纯洁的女孩,透过她的眼睛(她哪里都没去过)在看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作为人生来讲,引人入胜的地方。
——这样一个女孩,她是如此有别于这个世界和其他人,带着天主的圣洁,她本能地反感并抵挡诱惑,并不判断,也并不自以为圣洁,她出于某种单纯的动机想了解生活之路的其它可能性,对于爱情和世俗生活种种,她最终明确她不爱,不向往世俗生活的将来。
她要回到修院去,她几乎是带着热情和投入的冲动要回到修院,那里才是她心所爱,她的家,虽然表面看来,修院生活难免枯寂。
伟大的文艺复兴所造成的伟大欺骗就是,在世人心目中,中世纪是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暗年代,禁锢人性,以修院生活为代表。
艾达没受过世俗文化污染,她看不出这世界有什么好,她怜悯也同情她的荡妇姨妈,就像接受自己是犹太人,她友爱那位有吉普赛血统的流浪乐手(波西米亚乐手的地位即“文艺”的处境),甚至愿意与他尝试两性关系,但她不爱这种关系,她想要“认识”的不是他,她明白自己心所爱慕的就只有手中圣像上的这位天主,没有谁可以替代。
对艾达来说,如果有更好东西能吸引她,她可以放弃信仰,她有理由这么做,她原是犹太人,她甚至在说服自己放弃,想学习放弃,她只是做不到,做不到可以不回到天主怀抱。
这就是这部叙事单纯的影片与众不同的角度。
将父母遗骸埋进犹太陵园时,艾达画十字的手式片刻有些犹豫(十架圣号的含义就是天主圣三,而不是什么含义模糊的“上帝”),在宣誓前她真实地退却了,她对天主说我还没准备好,在仪式上她泪水滑落,那一行泪水的含义非言语所能描述,在体会人物心境的同时,观众被触摸,与其说是一种内心挣扎,不如说是一种离开的难过。
姨妈在堕落和绝望中放弃了自己,从战后犹太人群体角度说,这不仅是个人的悲剧,艾达对于自己身份的辨认,在这个意义上就成为一个象征。
——艾达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可以不做一个修女的理由?
这里的不同在于,艾达要说服自己的不是去做修女,而是不做修女。
——她只是做不到。
天主教会的修道制度绝无逼迫,任何一个选择去读神哲学院的学生,将来要做神父,在七年时间里,随时可以退出,修女也同样,修院不仅给你时间,还会劝你三思而行。
毕竟天主面前的誓愿不是随便发的。
信仰生活的深度就是这种被动的从属关系,在渴慕中,与主亲近,平静地,丝毫也不勉强地,与祂相遇。
对于这个世界的放弃,没有不舍。
影片形式的单纯与主题丝丝入扣,叙事看似“简单”,却能使人屏息凝神。
“养两只狗,结婚,生子”“然后呢?
”“然后是平凡的生活”于是红发艾达离开了,同上一次头巾艾达(修女)离开的理由一样。
不是逃避平庸,而是远离虚空与纠缠。
不过二三十年的时间,在波兰人的眼里关于犹太人的存在就消逝了,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怎么死的,没人关心。
而旺达姨妈葬礼上的国际歌,又一个几十年,也没人再关心。
裹在历史中的人身不由己,锁在历史中的人动弹不得。
当艾达去审视世俗和历史时,她发现其中实则是一无所有。
“转变”之前的姨妈用享乐逃避执念的纠缠,“转变”之后用执念终结享乐的虚空,这不过是个首尾相接的圆。
而升维的艾达,跳出了这个圆。
伊达:“现在别喝了。
”旺达:“这路很长,我会慢慢清醒的。
”看似关于宗教信仰选择、战争痛苦遗存的主题,其实并没有给人此类题材的相关体验,更多被升华为一个较高层次关于人生定位及选择的母题。
影片节奏以及叙事完全出乎意料的快(可能对于一般观影者还是属于偏缓慢),整个80分钟,其中“红色旺达”和“修女伊达”寻亲之旅不到60分钟,基本切除掉了多余的衔接、多余的人物,但所有转折又都恰到好处,人物转变也非常自然。
这一切其实都归功于黑白影像的应用,以及构图语言的巧妙。
换想如果是普通彩色影片,加上普通中景特写组成,偶尔来个大全景点缀下,这部影片仅仅也就及格。
印象最深刻的是前后修道院部分以及中间时不时总会出现将人物放置于构图的下1/2乃至1/3的狭窄区域,某些时候时候仅仅占据银幕一角,这就是为什么影片看似没有用牺牲观众的时间、耐力方式,但同样达到了留白的效果,这是一种以空间换时间的点睛之笔。
这样为之后,那些看似“反常”的镜头:比如两次伊达在楼梯处,与萨克斯手鱼水之欢前后的大特写……同时也就显现出其独具内涵的神韵:伊达对自我对世界的认知是在变化的,就如同她在画面中的位置。
所以影片中她最终的选择已经不重要了,本来戛然而止的她也还是在路上……
1.关于导演导演Pawel Pawlikowski是波兰裔英国人,1957年生于斯大林主义统治时期波兰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
母亲虽然来自传统的天主教家庭,但对待宗教信仰的态度并不极端,父亲则是一个精神自由的人,不信教,他因而得以在一个世俗的环境中长大。
Pawlikowski后来慢慢发现父亲其实是犹太人,并在一些家庭文件中发现自己的奶奶原来当年死于奥斯威辛集中营。
他有些吃惊,因为父亲一直没有直接告诉过他这些事情,甚至有些刻意隐瞒。
他父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非常仁慈并且善解人意,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自我怜悯或多愁善感,一生都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受害者。
这一家族史是导演拍这部电影的原因之一,而我想他父亲的人生哲学也许部分影响了导演,使得他在这部电影中采用了如此冷静平淡的风格。
14岁时,导演父母离异,先后离开了共产主义的波兰,他被母亲和继父带去了英国。
一开始以为只是来度假,他还挺兴奋,但很快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去了,而他甚至还没来的及跟别人道别。
不会说英语的他感觉自己当时就像个傻子,跟故乡的童年时光,那里的朋友,新女朋友,熟悉的庭院等被强行隔断,这一变故对他的冲击相当大。
因此拍摄Ida,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试图恢复童年印象中的波兰,重新唤起童年时那些声音和画面,记忆中的面孔和生长环境的一种尝试。
有意思的是,导演的父母各自再婚后,又相继离婚,最后在异国他乡竟又碰面,再次碰撞出爱的火花,两人复婚后一直居住在慕尼黑,直到去世。
在柏林墙倒塌后,导演带着父母的棺椁回到波兰,在家族墓地安葬。
2.关于Ida片中Ida是来自犹太人家庭的见习修女,父母都死于二战大屠杀,剧本的这一设定来自于八年前(2007年)Pawlikowski了解到的一位波兰神父的故事。
这位神父像Ida一样,小时候在二战中幸存了下来,在修道院里被养大,长大后顺利成章的成为了神父。
30多岁时,他发现了自己身为犹太人的事实,开始对自己的犹太背景感兴趣起来,并且尝试着融合自己的基督徒身份和犹太人血统,现在应该仍在努力。
导演觉得这个案例很有意思,是写故事一个好的出发点,于是在此基础上开始构思这部电影。
关于Ida另一个有趣的事实是,Ida的扮演者Agata Trzebuchowska不是专业演员,从没学过表演。
她是Pawlikowski的朋友在咖啡馆里偶然发掘到的。
在电影的筹备过程中,Pawlikowski认为Ida这个角色是如此的奇特而不同寻常,因此经过了4个月的寻找后仍旧一无所获。
在这段时间里他面试了约400个年轻的女演员或戏剧学生,没有一个符合他的要求。
电影即将开拍,有些着急的导演拜托他在华沙的朋友继续为他寻找。
然后有一天,他正在巴黎,一个朋友给他发来信息说,在咖啡馆里有一个女孩儿正坐在他对面读书,看起来有点意思。
导演赶紧让朋友偷拍了一张照片。
从照片来看,这个女孩一点也不像修女,她穿着很潮的衣服,化着很酷的妆,像个嬉皮士,然而她的确有种特别的气质。
导演辗转联系上了这个女孩儿,见面之后让她卸了妆,惊讶地发现她其实很适合演Ida。
特别是两个人开始交谈起来后,他了解到这个女孩是个非常有趣,坚强而且踏实的人,她就是Ida。
更妙的是,女孩并不想演戏,一点也不想成为演员,她之所以来见导演是因为她喜欢导演的一部电影,“夏日之恋”。
这部电影对青少年时期的她影响很大,对导演好奇之下才答应来见面。
因此事实上Pawlikowski还得努力说服她来出演这部戏。
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姑娘同意跟扮演Wanda的Agata Kulesza一起试演几段戏。
在试戏过程中,Pawlikowski发现她实际是个非常安静的女孩,而这一点非常好,更加符合Ida的角色。
两个人突然间就成了朋友,她也渐渐了解到本片并不那种随便拍拍的工业流水线电影,而是一段她可以参与其中的很有趣的拍摄历程,受到吸引的她决定出演,并奉献了精彩的演出。
3.关于Wanda姨妈Wanda角色原型也来自导演的真实经历。
Pawlikowski大学所学专业是文学和哲学,然后在牛津大学读的德国文学的研究生。
80年代早期,他在牛津大学碰到了一位非常有魅力的老太太,她是Wolfson学院一位教授的妻子,大约70多岁,因为当时在牛津并没有多少会说波兰语的人,所以老夫妇偶尔会邀请他去他们家吃饭喝茶。
慢慢的他们成了好朋友,而导演也非常喜欢这位老太太,因为她非常热情,风趣,言辞犀利而且洞察世事。
然而十年后,导演很吃惊的在BBC新闻上听说波兰政府正在要求以反人类罪引渡这位女士,因为在50年代早期她是斯大林主义政府的国家检察官,组织掌控了持久的针对无辜人民的预先定罪审判,这位老太太就是Wanda角色的灵感来源。
4.关于摄影本片采用黑白片手法拍摄,画面比例构图都很有特点。
这与Pawlikowski自己的喜好有关。
他喜欢黑白老电影,尤其喜欢法国新浪潮早期的捷克新浪潮电影,这些电影都是黑白色,通常也是4:3比例。
他记忆中的波兰是黑白的,他随身携带的几个家庭相簿也都是黑白的,而且有着奇怪的版式和比例。
对导演来说,这些相册有种忧郁的美,照片的内容比较简单,两个人,一条狗,一个台灯,远处的一辆车等等,是那种更空更纯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不会像现在人一样无时无刻不处于镜头下。
本片的摄影构图也体现了类似的美学观点。
主要翻译自NPR fresh air对导演的访谈:http://www.npr.org/2015/02/12/385742784/ida-director-made-film-to-recover-the-poland-of-his-childhood
《修女艾达》是一篇从影像角度几乎找不到缺点的电影,4:3画幅下的每一帧画面都好像被中世纪欧洲技艺高超的石匠所打磨过一样精巧。
且在对影像精致的追求道路上,导演并没有陷入一种对称,完美的错觉。
而是运用了大量不对称,残幅的构图,这与影片的主题环环相扣。
我们时常看到主人公艾达在画面空间中被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体所压制着,切到近景或特写时我们的呼吸彷佛也随着艾达的心绪一样紧绷了起来。
可以说这是一部在情节上无时不压抑的电影,短短的八十分钟内导演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对叙事节奏的把控,而摄影和构图就是一定程度上消解这份孤独的最好工具,我们随艾达见证着一切的发生,但是我们又始终是以旁观的疏离的视角,这也带给了我们更多思考的空间。
从影片开头艾达走出修道院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与艾达一起走上了一条道路,也是影片的母题——我是谁?
我从哪来?
我要到哪去?
艾达的旅程也是每个人思考生命哲学的旅程。
在黑白摄影机的注视下我们见证了艾达被剥夺的家庭,被束缚的信仰,被压抑的欲望,被隐瞒的身份。
而随着姨妈在脚步在俗世走一圈,体验一番世俗的生活,红尘的快乐,又是否能是她获得精神的救赎呢?
姨妈旺达是影片的另一个主人公,无论是从性格还是经历上来看,艾达与旺达都是两个相反的极端,旺达有充裕的物质和社会地位,她选择纵情生活,跟不同的男人上床,然而男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只剩她一人。
她曾是审判了很多人死刑的“红色旺达”,这里的红色不仅指她的发色,也暗示了她的信仰,与艾达的天主教所排斥的共产主义。
然而帮助艾达寻找身世的过程,也改变了她的命运。
最终,她或悲情或解脱的从窗台一跃而下,既惊奇又合理。
就像影片常用的遮蔽的构图或残幅,波兰这个国家在那个时期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
人民的精神信仰崩塌,共产主义的失败,犹太人被屠杀,纳粹的践踏。
这是一个疯狂的压抑的时代。
旺达选择离去是对这个时代最好的谅解。
旺达的葬礼上,艾达第一次穿上了姨妈的常服,学姨妈涂口红,抽烟喝酒。
空荡的房间艾达一个人聆听音乐,让象征世俗的网面的窗帘缠绕自己。
这或许是她曾经希冀的生活,可是在于萨克斯手男友同床共枕后,她发现生活似乎只不不过是从一个圈套走向另一个圈套。
男友提到以后在沙滩散步,结婚生子,过平常人的生活后,艾达陷入了思考,转过身男友的身影似乎在压迫着笼罩着她。
“是去往世界尽头还是冷酷仙境?
”直到整部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影片第一个唯一一个运动镜头,艾达穿上和离开修道院时一模一样的衣服,拎着来时的箱子,向着修道院轻松的果断地走去....在面对国家和民族的精神灾难后,如何寻找自我,如何审视生活,是影片的主旨,导演用一个类似释迦摩尼出走式的故事,向我们书写了一段心灵的重建史,一段找寻自我意识的旅程。
然而,究竟是去往世界尽头还是冷酷仙境?
在那样的一个历史环境下,我想没有人能给艾达一个准确的答案。
明天会好吗?
信仰会永恒吗?
没有人能回答,我们只能在注视艾达坚定的离开,留下一句叹息,相信弹起的灰烬会将一切罪恶掩埋。
本片的意图应当是引导观众正视波兰国家的那段历史。
如果忽视影片所展示的亲情,仅靠只能意会而非影片直接展示的所谓的战后创作、大屠杀、信仰危机这些历史背景,是无法合理解释影片主角的如下行为:(1)伊达姨妈旺达为什么最后选择自杀?
(2)伊达被姨妈送回修道院,为什么要重返红尘,在亲尝人间乐事之后为什么又再回修道院?
要回答这两个问题,必须弄清本片所展示的另一重大主题:亲情。
伊达和她姨妈亲情复苏是有个过程的。
伊达在初次见姨妈旺达的时候,旺达表现出非常冷漠,她也表现得很木然,旺达仅让她看了一下她幼时和母亲的照片,就要将她打发走。
正当伊达准备离开之时,旺达似乎感到自己行为轻率,她无心审判工作,下班后她就赶到火车站将伊达接回家,她和伊达聊他们曾有过的亲人,首次表现出长辈应有的亲情。
旺达对伊达亲情复苏是有基础的,毕竟伊达是她妹妹唯一的孩子,但伊达对旺达感情还仅止于血缘上的认知。
在共同寻找亲人尸骨的路上,伊达才渐渐地理解了姨妈旺达。
从开始的对旺达放纵生活的反感,到逐渐学会照顾姨妈,前后两幕都是发生在斯德鲁镇上旅馆的床上,伊达前后态度的转变,表明她对姨妈亲情的成长,她做了晚辈应该做的事。
对于第一个问题。
有观点指出,旺达的自杀是因为她对当下时局的失望和自己祖国波兰前途的迷茫。
这种解释似乎有点牵强。
旺达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她有失望和迷茫,那也忍受了几十年了,为何在这时候自杀?
而且,按我们通常的想法,她找到了自己儿子的遗骨,也给儿子遗骨作了好的安置,在某种程度上,她了却了她一直不敢面对的心愿,她更有理由继续以前的生活,显然,旺达的自杀的直接动因应当更多地从人性角度而不应从社会大背景方面来寻找。
旺达自杀应当缘于她对伊达亲情的得而复失。
就在伊达预定宣誓终身做修女的当夜,旺达拿出了家族的照片,虽然儿子的照片让她再次受刺激,但儿子毕竟离开20多年了,这不应成为她现在才死的理由,接下来的一幕才表明了她崩溃的真正原因。
她在酒吧沉醉时,不断地向人诉说伊达:“她有那么美的头发,却把它藏起来”,这表面上好像是在遗憾侄女的出世,但对于入世的人来讲,伊达的宣誓无异于死亡,至少对于旺达来说,亲情不再。
所以,旺达选择了死亡,就在伊达准备返回的第二天清晨。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亲情是一种基本的人性需要,亲情丧失对人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对于第二个问题。
有人认为伊达重返红尘是因为对萨克斯男的情缘未了。
既然有爱情,怎么姨妈的死就让她对爱情失去信心了?
她从未涉世,更不了解人心险恶,如果真有爱情,她大可去爱个死去活来呀;如果她真的突然明白了世道艰难人心险恶的道理,那就更没有必要在姨妈死后还去献身萨克斯男呀,一夜情能让她如此大彻大悟?
显然,爱情说无法令人信服。
在我看来,她与萨克斯男之间充其量只是好感,谈不上爱情,即便这好感,也是她姨妈帮助建立的。
她从修道院回到俗世是因为亲情的牵绊而非爱情;她与萨克斯男的一夜情并非因她有肉欲发泄的需要,而是一种对亲人的特殊纪念;她重返修道院并非对爱情失望和世道的担忧,而是亲人的离去,让她感到世间已无可挂念之人。
亲情复苏是伊达返回俗世的主要原因。
在寻找亲人遗骨的过程中,伊达理解了姨妈为何“日日‘花’前常病酒”,她也认识到姨妈丧子之痛和脆弱的一面,这让她感到有责任回来照顾她这个唯一的亲人,而且,这种照顾应当是长久性的,甚至为了姨妈有个幸福的晚年,她似乎准备好了给她天伦之乐,否则,当她的修女姐妹宣誓时,若无后会无期的打算,她不会流下伤感的泪。
可惜迟了一步,他回来之日正是她姨妈离世之时。
接下来,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哀悼她唯一亲人的离世。
她穿起姨妈的高跟鞋和姨妈曾让她穿而她未穿的裙子,喝着姨妈曾喝过的酒,尝试着抽烟,与其说这是一种麻醉,不如说这是一种纪念,她体会姨妈失去亲人的痛。
再接下来的行为,仍然可以看出她对姨妈的尊重和怀念,这些行为就是满足姨妈临死之前仍耿耿于怀的未了心愿。
她穿世俗服装作为唯一亲人参加姨妈的葬礼,露出了真面貌,她与萨克斯男约会,表面出一个正常人的需要,这些都是姨妈当初跟她提起过的。
在第一天见面之时,姨妈旺达就尝试着问:“你要一直戴着这头巾吗,你也是红头发,对吗?
”提到肉体的私欲时,她又说“真遗憾,你应该尝试一下,要不然,为了对上帝誓言你牺牲多大啊?
”她在酒后表达对伊达的真实感情时说:“我很爱萝扎,你们如此相似,我不会让你浪费生命的。
”姨妈的话,伊达当时都倔强地拒绝了,然而,伊达最后的几幕行为无不与这些话有关,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伊达的行为其实就是在满足姨妈的遗愿,以此求得内心的安宁,也算是一种赎罪。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要赎罪,为什么不按照姨妈遗愿继续尘世生活呢?
我觉得应当这样解释:如果姨妈旺达不死,她可能会的,但姨妈一死,她就失去了依靠,毕竟她对世道人心并不了解,此时,一个交往不深的男友并不比她从小长大的修道院更使她感到安全。
可以这样说,让她回归尘世和重返修道院的都缘于亲情。
(文/石板栽花 2015-03-23)
好无聊
胶片的味道,布景很细致,但是很多镜头把人头切了两半,感觉很怪。很沉闷,乏味至极,唯一的看点就是琢磨摄影师的位置。
跳楼不错
将电影等同于摄影的结果就是这样,相形之下塔可夫斯基居然都好很多,至少后者还能让观众看到其假装深度的尝试。
摄影太漂亮,几乎每帧都可以拿出来做构图和光线的范例。叙事风格隐忍平静。大屠杀给幸存下来的人留下了长久的精神折磨,让人想起《苏菲的抉择》。(电影节)
内容单薄,叙事全留白倒也有些优雅,可能在美学上有一定意义。不欣赏这种偏科选手。
学院派?精致怡人,很不错的值得把玩的影像。
如果形式主义一味使影像走向单调,那就是无以复加的平庸,最好的镜头是最后两分钟对艾达走路的近景镜头。
导演确有投机的嫌疑,亦有赤裸裸的隐喻,但成片效果还不错:黑白摄影的构图与打光都经过了仔细的琢磨,如同静物摆拍一样的固定机位,直到最后用两个运动镜头收尾,有些平地惊雷的意味;战争的创伤和愈合,信仰的崩塌与重建,镜头内外的故事互有所指;而且能把这种电影拍得不闷,也算是大功一件。
大概不了解波兰历史的人会看得很无趣(我也是),以一个修道院修女的纯粹心灵,去接触历史战争的创伤和人性本身的黑暗,切入点还是有点意思,只是观感过于无聊了。看完想到了《地下》,真的差之远矣。
sorry看睡着了
舔犹太老板菊的片子就是容易获奖,摄影压过了他的所有,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感人至深的旅程。对姨妈而言,这是一场迟来的宣判,不论是当年的“罪人”还是她自己的救赎,然则“不宽恕”才应该是对受害者的最好慰藉。而对于艾达而言,寻找和尝试直到最终的回归也是救赎,宽容是美德,尤其是对自己的时候。
摄影构图指南。
一种魔力
干嘛那么闷
摄影7分剧情3分表演5分,可看性3分趣味性0分艺术性7分,高在审美和隐喻,低在不会讲故事,形式大于内容,没讲的多于讲过的,没有高潮、没有反转、没有情绪渲染,只适合开眼界的小众观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不认同。
人物构图的时候老放那几个地方看多了有点烦
这年头什么电影都有人说情节寡淡,行吧,那就让他们的现实生活本身变得更刺激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