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半,一部有得聊但不怎么样的电影。
戛纳最佳编剧奖。
最早知道这部是一期戴锦华聊戛纳的播客,今天看完电影后重听,发现我和她的想法差不多:为什么要用四分之三的篇幅复制糟糕的定见,男性凝视,女性对容颜的焦虑,雌竞,互相倾轧……觉得最后变成怪物站在舞台上喷血,掉乳房很带劲,有一点点点代替和赋权的感觉,但主角自己还是太狼狈了。
让我想到《female trouble》里面,divine好不容易获得登台表演的机会,说要表演艺术,掏出一把枪,要射死下面的观众,观众在笑,结果divine真的开枪扫射,那种感觉,复仇,发泄,站在台上有一种英雌的感觉,但是这部电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有复仇的意味,但完全不是主角自己的选择,喷血是不得已。
到最后,怪物还只是怪物,被凝视,嘲笑,嫌弃,避之不及的怪物,怪物到最也没有爱上自己,那些可恶的男人除了被溅上一身血浆,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作为一部恐怖片,它拿丑陋的肉体吓人,拿畸形的身体吓人,拿怪物吓人,拿肢体的暴力吓人,但并没有给女性/主角以力量,她到最后仍然是一个可怜的人。
还有就是这部电影的审美完全不买单,感觉它把gen z的审美刻画得很蠢,再见👋这部电影对我来说不成立的一个原因是,尽管极力朝向反方向引导,Elizabeth的形象比sue对我来说更迷人,更美丽,更时尚,更有品味,她有那么大和漂亮的房子,经济富足,sue卖力辛苦,又要迎合臭男人,审美也不咋地,我一点也不羡慕她,相反,那个功成名就的女演员的生活是我更羡慕的。
还有一点,我觉得这种青春美女vs老妪骷髅的元素让我感觉太老套太老套了,红楼梦里面的风月宝鉴,闪灵浴缸里面的那个东西,相比于再一遍遍地讲衰老是恐怖的,我更希望看到一个丑陋又美丽,脆弱又强大的怪物。
公寓里,女孩儿正和约会对象调情。
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鼻血不止。
她跑到浴室,拿出一根针头比胳膊还长的针管。
从一个昏迷的女人身上,抽出一管儿脊髓液给自己注射。
女孩儿不仅止住了鼻血,还变得更加迷人。
这段情节看似诡异,却已经是电影《某种物质》中最正常的片段。
《某种物质》可以说是我今年看过的最特别的电影了。
作为一部邪典片,它满屏血浆、内脏外露。
但最令人反胃的却不是这些视觉奇观。
作为一部恐怖片,它好于96%的同类电影。
可最恐怖的地方,却和大尺度画面无关。
所以它到底讲了啥?
在正式开始之前,温馨提示一下大家,这部电影不适合下饭。
被抽取脊髓液的女人名叫伊丽莎白。
她原本是好莱坞巨星,还拿下过奥斯卡金像奖。
如今不再年轻的她,只能在早间节目中跳健美操。
在她50岁生日时,老板送上了辞退礼包。
伊丽莎白意识到,失去年轻的身体之后,她在一点点被社会抛弃。
一次意外的机会,伊丽莎白得到一种可以促进分裂的物质。
它可以让使用者获得另一个更年轻、更完美的自己。
原来的身体会变成基体,为另一个自己提供稳定液(脊髓液)。
但要想长期保持稳定,两具躯体必须每隔7天轮换一次。
一旦超出7天,就会对作为基体的伊丽莎白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伊丽莎白决定尝试,于是苏诞生了。
(*苏)她扒开伊丽莎白松垮的皮囊,从脊柱处破背而生。
随后取代伊丽莎白做了健美操主播。
短短一周声名大噪,成为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
那些伊丽莎白渴望不可及的东西,苏只要付出百分之一的努力就能轻松得到。
七天时间一到,苏和伊丽莎白换了回来。
提供物质的客服一再强调,两具身体看似独立,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但伊丽莎白看着苏的成就还是有些嫉妒。
不过,她还是选择继续交换。
然而苏在享受纸醉金迷后,欲望也开始膨胀。
在某一个周期耗尽时,她打破平衡多抽了一管稳定液,强行多留了一个小时。
因此导致伊丽莎白的一根手指迅速老化。
即便如此,伊丽莎白也没有就此停止交换。
她一边嫉恨苏,一边又舍不得年轻的肉体。
苏却越来越贪婪,彻底违背了七天守恒定律。
她一次性抽了三个月稳定液,直到把伊丽莎白抽干。
伊丽莎白再次醒来时,已经变成了垂死的老人。
伊丽莎白终于决定终止这场魔鬼交易。
在杀死苏的那一刻,伊丽莎白还是放不下内心深处的欲望。
她想起那位迫不及待开除她的男老板,把苏当成明日巨星,狂砸资源。
曾经厌恶她的男邻居,看到苏后主动上门开屏。
她只能和同龄老男人约会,而苏却可以在机车帅哥和肌肉男中随意选择。
伊丽莎白由此认为,苏就是自己唯一被爱的部分。
最终,她选择救活了苏。
而苏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杀之后怒火中烧,反杀了伊丽莎白。
当苏作为好莱坞新星,即将登上万众瞩目的晚会舞台时,身体突然开始腐烂。
因为她失去了伊丽莎白这个母体。
她赶紧学伊丽莎白注射物质,企图分裂出另一个完美的自己。
最终,却只分裂出一只畸形怪物。
为了登上梦想的舞台,成了怪物的苏,梳妆打扮,去了晚会现场。
它站在聚光灯下,用血浆无差别喷洒每一位凝视它的观众。
《某种物质》中充斥着大量肉体恐怖镜头。
但最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方,有两处。
一是苏从伊丽莎白身上疯狂抽取稳定液。
二是伊丽莎白疯魔一般救活即将死去的苏。
她们一个要杀对方,一个要救对方。
从表面上看,行为似乎是对立的。
因此很多观众认为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实际上,她们的意识和立场高度统一。
抽稳定液和救活苏,都是畸形欲望的具象化。
苏是伊丽莎白内心欲望的集合体。
所以她对伊丽莎白的排斥,其实就是伊丽莎白对自我的厌弃。
而这种厌弃,自苏诞生之前就存在。
只不过,苏的存在将这种排斥落实到了行动上。
苏诞生后,把伊丽莎白的肉身关进了亲手打造的暗室中。
随即又替换掉了伊丽莎白的照片,把她从生活中剥离。
这都是因为伊丽莎白在潜意识里,不愿接受自己衰老的身体。
所以允许苏迫不及待地占据自己的一切。
伊丽莎白对自我的一切不满,都外化在了苏身上。
因为年老色衰,伊丽莎白退去了巨星的光环。
在老板眼中,成了失去价值的工具。
老板不顾此前的承诺,要和她解约。
这让伊丽莎白对自己曾经的价值也产生了质疑。
所以,当伊丽莎白转换成苏之后,在电视节目上,对“自己”疯狂嘲讽。
全盘否定了“自己”曾经的所有成就。
但伊丽莎白在看到苏的所作所为时,也对苏产生了嫉恨。
嫉恨代表她内心潜藏着一丝对自我的认可。
代表她被欲望裹挟时,也在试图反抗。
只不过她对自我的认可太微弱,最后只能在欲望中越陷越深。
而代表她欲望的苏,自然也就越来越贪婪。
最后,欲望绞死了理智。
自卑抹杀了自信。
苏杀死了伊丽莎白。
而导致伊丽莎白悲剧的源头,是父权社会对女性价值观的规训。
在电影中,女性身体价值的评判标准,是对异性的吸引力。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老板和伊丽莎白在餐厅中谈解约的那场戏。
老板瞥着年轻服务员的裙底,说人们喜新厌旧。
其实就是告诉伊丽莎白,你的身体没有价值了。
他认为对于五十岁的女人来说,很多东西都会消失。
伊丽莎白不太明白,五十岁的女人失去了什么,为什么能变得一无是处。
老板无实物表演了一连串抚摸的动作。
暗示伊丽莎白失去的,是让男人无法产生欲望的身体。
把女性外在条件,与创造价值的能力划上等号。
同时把评判价值高低的权力,全部交给了男性。
女性对自我身体价值的判断标准,也在男性的凝视中形成。
关于这点,导演用了很多细节来暗示。
苏在录制健身操时,监视器后站着一群工作人员。
摄像机的镜头,代表的就是凝视女性身体的眼睛。
在拍摄苏的画面时,镜头充满了审视和打量的意味。
镜头中的苏,也在用最讨异性喜欢的角度,展示自己的身体。
导演表现凝视的最终目的,是反对剥削女性的身体。
伊丽莎白的老板,就是剥削女性的代表。
导演在电影中给了他很多特写。
叮在老板脖子上的苍蝇、塞满食物的嘴、抽烟的嘴。
每个特写画面,都能让观众感受到老板身上散发的恶臭。
故意丑化老板的畸形镜头,也是对这群人的讽刺。
此外,导演还利用大量视觉奇观来毁灭一切意淫。
比较明显的地方有四处。
第一处是苏诞生之后,在镜子前以审视的视角欣赏年轻的肉体。
紧接着画面就转向伊丽莎白背上的伤口。
警醒着沉迷于苏的肉体的人,他们所看到的美好,背后有如此血腥的诞生过程。
随后又用特写镜头,展示伊丽莎白背部的缝合过程。
把由苏的身体引发的欲望,用伊丽莎白的身体毁灭。
第二处则是苏和机车男的亲热戏。
苏用美貌吸引了机车男。
而美貌得以维持的能量,则来自于机车男最讨厌的老女人。
镜头跟着机车男的手,拉开了苏的衣服拉链。
但衣服之下隐藏的不是迷人的身体,而是一坨喷涌而出的内脏。
突如奇来的血腥画面,给所有凝视苏身体的人一记重击。
第三处是在苏和肌肉男约会那晚。
肌肉男早早准备好和苏共度良宵。
苏却因为稳定液告急,不得不和被抽干的伊丽莎白交换。
肌肉男裸着身体来浴室寻人,可与他一门之隔的不是迷人的苏,而是状似干尸的伊丽莎白。
面对想要迫切满足欲望的肌肉男,伊丽莎白直接朝着镜头吐了一口痰。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前面所铺垫的一切旖旎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但最狠的讽刺还是在影片结尾处。
男老板和晚会观众们喜爱的苏,被他们这种“喜爱”催化成了畸形怪物。
苏用来迎合凝视的一切特征,在这一刻全部覆灭。
开头公司招聘健身操主播时,两个面试官遗憾来面试的女孩儿穿的太多,看不到他们感兴趣的地方。
畸形怪物登台后,朝着台下观众吐出了一坨他们最想看的部位。
随后用血浆喷射台下凝视它的每一个观众。
独特的呈现视角,让《某种物质》一举拿下金棕榈最佳编剧。
同时,也遭到了两极评价。
有人认为它用极其讽刺的手法来反对女性身体剥削。
也有人认为,所谓的反对剥削只是空喊口号,实际上电影中的性感镜头,本身就在剥削女性。
产生争议的原因在于呈现凝视的内容过多,而反凝视的镜头占比太少。
导演用大量女性裸露镜头,反对女性身体剥削,显然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
只将凝视聚焦在肉体层面,也略显粗暴浅薄。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或许导演未必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
只不过是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手法,能叫醒更多装睡的人。
《某种物质》存在争议,不够完美。
但就影片的立意出发,还是想把它安利给大家。
最后温馨提示:如果完全接受不了重口味画面,千万别轻易尝试。
今天就说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
拜了个拜!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编辑:梅
《某种物质》是法国导演科拉莉·法尔的第二部长片。
在其之前的职业生涯中,她做过一些短片,且参与过一些电视节目的导演工作,直到2017年她才拍了的第一部电影长片《复仇战姬》,斩获了众多独立电影节的奖项。
这是一部类似于《杀死比尔》的复仇片,讲述了一个被性侵杀害的女性,如何在沙漠中对三个男人展开复仇的故事(这么说来想起今年的另一部电影《疯狂的麦克斯:狂暴女神》)。
法尔雅展现了“一个很弱的女人如何反杀成为超级英雄”。
《复仇战姬》的制作完成度极高,但剧本稍显薄弱,人物亦有扁平之嫌,滥用典型“男性凝视”镜头到了让人无法分辨其是否仍具有讽刺意味的程度——这些问题都或多或少延续到了《某种物质》中,尽管后者更飞、更大胆、更精彩刺激。
在观影前了解到这是一部body horror(身体恐怖片)后,与许多观众一样,我也自然地将其跟2021年的金棕榈《钛》联系在了一起。
果不其然,画面暴力、血腥、惊世骇俗。
在彼时一众温吞的主竞赛作品中足以引爆话题,很多人认为它将拿一个大奖。
《复仇战姬》
科拉莉·法尔雅领取最佳剧本奖法尔雅曾将柯南伯格、约翰·卡朋特、大卫·林奇和哈内克列为对自己影响比较大的几位影人。
《某种物质》中确实处处可见美国邪典电影的影响:卡朋特《怪形》式的美术、《魔女嘉莉》的舞台、水管喷人与浴室洗澡镜头、《梦之安魂曲》的剪辑方式与梦境过渡等等。
于是在视觉上,无论是body还是horror方面似乎都缺乏一些新意,对于阈值高、看过较多邪典电影的观众来说会有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怪形》
《魔女嘉莉》其次,剧作中有根植于经典好莱坞电影的脉络:我们见识过《日落大道》中过气女明星的黑暗挣扎,也感叹过《彗星美人》里老明星的谢幕与她全方位入侵的替身;另外,日本电影《狼狈》中的模特女主角同样在对美的执着中迎来肉身的溃烂:这是一个关于娱乐行业代代更替的老故事,永远有新的女孩,且必须是女孩,觊觎大明星的头把交椅——因为女孩们是被凝视的对象。
《彗星美人》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邪典的电影和好莱坞背景赋予了《某种物质》无形的怀旧感;同时它呈现的显然也不是当下的生活:电视传媒的兴盛、U盘还有暴露年龄的”Pump It Up”系列,都指向了21世纪的初期;刻意塑料感的视觉设计和“The Substance”的商品本质也将故事和曾经风靡的消费主义话题联系在了一起。
Pump It Up, 千禧健身塑形文化的代表,被艳羡的迷人肉体即便这个故事似乎缺乏新意,最终《某种物质》拿到的竟然是最佳剧本奖——这是我个人较难认同的奖项。
原因首先在于剧作核心的处理:通过注射叫“The Substance”的科技产品,你可以从自身分裂出一个更好更年轻的你。
这个设定的呈现的人物关系上,导演错失了一个深度挖掘同性关系的机会:两个脸谱化的女主角只是在物理上有些不得已的牵连罢了,甚至可以直接抹去本体论的怀疑与思考。
她们显然只是两个彻底不同的、恶意竞争的女性,从来不像产品警示的那样“是一体的”,因为她们无法拥有对方成熟的经验,也无法分享对方年轻的荣耀。
但即便如此,女主竟依然难以自制地注射这个产品——倘若她真的是不顾“自己”的湮灭也要做美的殉道者,故事开头注射产品寻找更好的“自己”的企图也就不成立了。
对此,我只能理解为类似药物成瘾的机制,就像《梦之安魂曲》中展现的那样。
在这种剧本设定先天不足的情况下,那句“你们是一体的”自然无法唤醒女性共同体的意识,也无法让角色真正联结,仅剩下无计可施的悲观宿命。
《梦之安魂曲》
《某种物质》对《某种物质》的众多争议最终集中在了一点:电影究竟是对女性无下限的剥削,还是对凝视的反叛?
(这里暂时不讨论“暴力”与“观看”的伦理和该话题长久以来的争议,否则势必先把库布里克、哈内克等老祖都先拉出来理论一番。
)对于这个有些模棱两可的问题,我个人倾向于站在后方:我最喜欢《某种物质》的一点,便是它以震慑人心的狂暴姿态“反男凝”的立场。
Body horror是最适合同性别命题相关联的电影类型之一了:一方面,body在视觉文化中是分离于女性的意识并被物化的,是女性的horror;另一方面,导演则可以把被注视的body,变成horror。
前半段电影情节中,一个男性角色用于讽刺女性外貌的一句“至少她的器官都长在了正确的位置上”,在电影最后遭到了狂躁的反叛:你喜欢看胸,那我让它从眼眶里掉出来给你看;你喜欢看女人,那我逼你着看她拔掉自己的牙齿。
法尔雅将“被凝视之物”,变成彻底血淋淋的“不可凝视之物”,在同样的镜头中女体变为凝视者的噩——倘若物化是合理的、摄影机是中立的,它自然应当同样正视以两种不同的极端形式被物化的器官。
令人两难的是,这一翻盘确实在电影前半部分大量的凝视镜头轰炸之后再进行。
经典油腻的身体特写body pan与ASMR,两位女主角也千真万确先赤身裸体做了一个多小时镜头的玩物——这里供观众“凝视”的一小时,并不会比“反凝视”的一小时短,它们在荧幕上有一样的时空质量。
在过度的顺迎以后,讽刺极其容易失效,也将更加难以说服观众。
法尔雅的做法类似于先展现出反面,随后反证这一切的荒唐。
但是,其实讨论一个问题,我们从来也可以选择直接展现正面。
即便在类似“先反面后拨正”的结构下,同样是女性面对美和聚光灯的诱惑相残,我们可以联想到范霍文的《艳舞女郎》,其前半部分同样足够残忍、足够剥削,但最终女性的团结复仇与和解,使得传达的信息更为明确;在《某种物质》中,关于性别关系的呈现却滞留在空中,最终的一个镜头,仍然回归到女主角对美貌名利的痴迷以及肉身的虚无。
19号在Picture House看完,真的都不说是今年,而是这个世纪以来罕见的如此癫狂却又酣畅淋漓的观影体验。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精神正常,属于我们这个位面的人类能写出来这样的剧本,但是法国这么一个刻板印象中浪漫的国度却能诞生如此诸多夸张乃至挑战人类生理道德底线的电影(《身在其中》,《殉道者》,《生吃》)让人对这个民族不禁胆寒。
《某种物质》在body horror和电影艺术水平上将这个题材,甚至恐怖片这个大类都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科拉莉·法尔雅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性导演,拍出的电影脑洞那么大,画面如此变态,审美却又非常高级。
本片在表演,场景,镜头,剪辑,音乐,情节,立意,娱乐性上以一种完美的契合度形成了这份浑然天成却令人反胃的艺术品,这种强烈的反差成为了我这几年最棒的观影体验之一。
能让我张着下巴看完第三幕,《某种物质》成功恶心到我了,而这也是一部body horror恐怖片能获得的最高赞誉,尽管画面美到绝无被主流观众接受的可能,但这是一部注定会载入电影史的绝赞佳片。
黛米·摩尔,玛格丽特·库里不光在本片中奉献了精彩的演技,为了这部电影的牺牲精神真是做到了业界楷模。
尤其是黛米·摩尔可以说贡献了她演艺生涯中最棒的演出。
而这部电影的题材和像她一样的好莱坞老牌明星的人生轨迹高度重合,能够出演《某种物质》需要巨大的勇气。
将一个焦虑,绝望的过气女星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黛米·摩尔演活了伊丽莎白这个人物,也突破了她在80年代塑造的那种颜值花瓶的刻板印象。
作为演员想必没有人比黛米·摩尔更能和片中的伊丽莎白共情,20多岁时,她是Brat Pack的海报女郎,30多岁时,她是全球收入最高的女演员。
但到了40多岁时,她开始渐渐失去片约。
其中一段镜子前的独角戏更是让我不禁思考黛米·摩尔究竟是演的太好还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她只不过将她在这个年龄,在这个行业的焦虑与不安发泄到镜头前。
但不管怎样,影迷们真的为黛米·摩尔的勇气和职业精神起立鼓掌。
另外一边,出生于超模之家的玛格丽特·库里作为新生代演员的演技功底也实力非凡,在这不得不佩服天才游戏制作人小岛秀夫,在挑女角上他的眼光真的独到狠辣,想必制作《死亡搁浅》的时候我们岛哥哥也像观众们一样大饱眼福了吧。
本片的摄影,剪辑和配乐也是相辅相成。
大量贴到脸上的近景镜头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让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安和焦虑,而随着剧情的不断深入,稳定的镜头内场景愈发闭塞狭隘,具象化地将主角那种越陷越深的心境同样带给了观众。
很多故意放大的音效更是加深了观众的不适感,能把吃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拍的那么恶心足见科拉莉的调度功力。
电子音乐的鼓点和嗡鸣配上凌厉的剪辑更是让全片有了一种诡异而又紧张的节奏感,把我牢牢地硬控在座椅上,吃惊地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视觉奇观
而本片最大的亮点,也是目前争议最多的部分就是电影背后的立意。
翻看上映前的种种采访,不难看出这部电影在导演编写剧本时就已经带入了对女权,男凝这些话题的探讨,科拉莉·法尔雅不止一次说过她关注那些被社会化追求身体完美的女性所遭受的自我暴力——追求苗条,无瑕疵,而探讨这种被社会塑造的审美观为女性带来的焦虑和恐惧便是本片的核心命题。
48 岁的法吉特亲身体验到,随着女性年龄的增长,社会对女性的评判会变得更加恶劣。
“当你接近 40 岁或 50 岁时,尤其是女性,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她说。
“我经历过非常暴力的事情。
这反映了我年轻时经历过的许多事情,我准备好在电影中以一种非常有力、希望是有趣的方式面对它们。
”豆瓣上关于本片对于女权,反男凝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已经被讨论了无数回,但在细细品尝了本片之后,从一个男性观众的角度我发现本片的主题立意上可以更加发散展开,就如同她的第一部电影“我在《复仇》之后才真正接触到女权主义,”科拉莉·法尔雅说。
“因为我把它放进了电影里,但它并没有被理性化。
我没有说‘我要拍一部女权主义电影’。
”对于我来说,这部电影就如同《复仇》那样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对于审美价值观的批评,女权主义,权力重构的探讨之上,还能引申出更多深层次的思考
不可否认,从古至今的人类社会一直都是以男性为主导的社群,而女性在社会的发展中也经历了很多畸形审美的磨难(裹小脚,束腰),但如今任何关于女权孰对孰错,谁该强势谁该弱势,甚至谁该取代谁这样的极端思想只会陷入西方统治阶层设下的概念陷阱,精英阶层健康,美丽,长寿,而我们这样的底层只会在男女对立无休止的骂战内耗中变得心力憔悴。
确实,主流社会的审美观有人为的构建和许多畸形的概念,但我们在讨论社会性的话题前不能忽略的是我们首先作为人的动物性。
审美观会变,但永远不会消失,哪怕成为智人,人类的首要目标依旧是传宗接代繁衍生息,而作为动物的本能,为了确保后代的生存率,人类也肯定会自然地选择最佳的配偶进行生育活动。
而优质的基因所带来的就是外表上显著的特征:美丽&帅气,苗条&健硕。
千万年的进化让我们注定会被这样的“主流”审美吸引,我看见玛格丽特·库里会流口水,同样地如果巅峰时期的小李子和主义挂在嘴边的女性搭讪,那想必她们也很难走得动道吧。
所以在认清了我们人类动物性中对于美自然的追求之后,现今对审美观的支配都不过是资本对人类动物性的商品化罢了。
当一切都被贴上价格的标签后,就连美也能分三六九等,而所有的一切都能非常直观的以数字大小衡量时,那些社会性的问题就涌现了出来--焦虑,不安,嫉妒,恐惧。
资本社会让一切都可以量化,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也变得愈发浅显,大家越来越少关注那些组成灵魂的品质,而更在乎你能赚多少钱,你值得多少彩礼。
如今社会的种种矛盾和不幸归根到底就是资本社会的畸形所带来的扭曲价值观。
简单的男女对立这个议题是无法看见世界真实的全貌。
如今西方各种牛鬼蛇神的“新式审美"看似是在颠覆传统,但实际上从来没有跳出过这个制度的枷锁,不过是资本故意抬高部分少数群体的价值,分裂大众社会从混乱中敛财的计谋罢了。
导演对于布景题材的选择也颇有深意,以下源自于她的Vogue采访: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感兴趣的不是描绘真实的好莱坞,而是它的意义。
它关乎美丽。
它关乎成功。
将它从现实中抽离出来是一种让它永恒并具有普遍性的方式,就像故事可能发生在今天、昨天或明天——以及任何地方。
我希望这些地点和布景具有非常强烈的象征意义。
每个地点都代表着某种东西。
例如,电视网的长橙色走廊代表着伊丽莎白的生活。
她从一端的某个点开始,然后在到达另一端时结束。
从一开始就有这些强烈的视觉陈述可以向观众暗示我们身处一个有自己规则的独特世界。
我们不在乎现实主义或现实——我们身处物质的世界。
在设计公寓时,我向我的团队解释了这一点。
公寓必须具有永恒、复古但又充满未来感的特质,这样它才能代表每个时代、每个世界,同时又富有象征意义。
大窗户连接了室内和室外,让伊丽莎白可以凝视她的过去,而她的过去在某个时刻被夺走了。
当苏重生时,视野就变成了未来。
因此在电影中模糊的架空背景下我们通过复古感十足的家具和健身操能一下联想到80年代的美国,那是美国电视电影业发展的鼎盛时期,这么物欲横流的一个时代也是资本力量最好的化身。
因此对于资本社会下娱乐产业以及女性焦虑的讨论也是本片的一条暗线。
这也让《某种物质》不同于其它传统恐怖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恐怖感,因为你这辈子被异形追杀,被鬼上身的概率微乎其微,但片中主角面临的那种来自于自身和社会的压力是你可能每天日常生活中都能经历的焦虑,这种感同身受是一般恐怖片所不能比拟的。
可以被资本量化的美也是本片中最关键的剧情驱动力,曾经的你年轻貌美是摇钱树被万人顶礼膜拜,但人老珠黄没有什么回报率以后就把你一脚踹走,这也是伊丽莎白铤而走险选择神奇物质的原因,不光是为了本我中对于年轻美丽的向往,更是为了实现自我对于维护自身商业价值的追求。
资本的诱惑让主角彻底沉沦在年轻的肉体中无法自拔,甚至铤而走险用原本的身体作为代价,只为实现年轻的自己商业上更大的成功(Vogue封面和新年晚会)和生理上更高级的追求(被男模环绕)。
而从头到尾哪怕是神奇物质的制造商也从没怂恿主角,只是简单地告诉她:“你随时都可以停下。
”而欲望却驱使着主角自己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片中两具躯体互相拆台大打出手的桥段更是将资本下激发出人性的那些恶毒的攀比,嫉妒,憎恨,自卑,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
片中最让我觉得搞笑的桥段就是一个拥有两具躯体的女性和自己搞雌竞,不知是不是剧情表达中的无心之笔,但这个讽刺实在过于辛辣,在这套资本社会的运行逻辑下,你甚至能和自己斗起来,这难道还不够荒诞吗?
当然,这层思考也带来了我对本片唯一的批评那就是女主的背景设定,作为一个留名星光大道,住在大豪斯俯视洛杉矶芸芸众生的女明星,哪怕过气了她依旧是功成名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0.1%。
因此,片中伊丽莎白对自己相貌年龄的焦虑很难让人与之共情,年老色衰确实不适合这个行当了,但你都家大业大了何必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去用畸形的方式对抗自然规律?
如果主演换成一个想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搏出位的普通人那么我想这部电影会更具有现实意义,批判的更加犀利。
但在本片完成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下,我没有任何怨言。
发散地讲了那么多,个人观影后最大的感悟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平常心看待自己,不要被大众的审美束缚诉诸极端,也不要放弃对不同美的追求。
你改变不了基因,我们跳不出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但可以通过努力让精神和生活变得富足,可以不在乎这个世界怎么衡量你,大道至简,自信,健康,开心的生活才是正道。
这部电影也是我们这个资本时代的缩影,希望各位body horror的影迷能在欣赏完这一部娱乐性拉满的佳作之余也能从剧情中获得属于自己的感悟。
最近集中看了卡伦·霍妮的三本书,看《某种物质》时就觉得是霍妮理论的完美展现,试着阐述一下(基于《神经症与人的成长》的个人理解及二次阐释,或有诸多疏漏之处,欢迎交流)。
作为一个旗帜鲜明反对弗洛伊德的新精神分析女性研究者,区别于弗的人格结构三我(本我,自我,超我),霍妮提出了自己的人格理论:真我,实我和自我理想化。
这三者虽然乍看貌似和前三者对应,但在霍妮的理论框架内是极为不同的。
1.真我VS本我霍妮理论中的真我,是非常积极正面的一个概念,即在适宜的成长环境(外)和个人的健康发展(内)下自发向完善向实现向生命力的种子力量,会让人想到温尼科特的母婴理论(《妈妈的心灵课》里,给小婴儿适宜的环境,生命会自发生长),真我是一个人的生命中心,会为自身正名,本身的发展即是道德的发展。
而弗洛伊德的本我,其实是中性甚至带一点点贬义的,带着原始欲望(类兽性)的特征,生本能/力比多/性驱力,遵循快乐原则,从弗的理论来理解,这个本我是贪淫狡的,需要超我去规范,自我去协调的。
2.实我VS自我弗的自我是一个调停者的概念,有点类似你脑子里两个小人吵架时,最后出来说话的那个小人儿,遵循现实原则。
自我和本我是分离的,二者没有关系。
霍妮的实我有弗的这个意义,但它扩展了范围,把个体的真实情况、现实行动统统囊括进来。
也就是,活生生的人的实在的全部。
真我和实我是从属关系,真我是实我的一部分。
3.自我理想化VS超我弗的超我遵循道德原则,主要是内化的父权,规则。
弗的理论中这三我是人人都有的,只是每个人运行的顺畅程度不一。
而霍妮的这个自我理想化, 则不是人人都有的,一个健康人,她的真我能够借由实我体现和发展,则她的自我认知就是真实的,稳定的,也就没有自我理想化这个东西(在弗理论中超我的部分由真我来主张,并且其更为真实,自发,而不是来自于外界的强压的道德准则);而一个神经症患者,出成长中的种种不利因素,为了解决基本焦虑,只能使用三种人际策略(顺从、攻击和逃避)来统合自我,久而久之在心中出现了一个建构出来的绝对完美的理想化形象,并将其认知为“我”,这个自我理想化是有结构性的绝对、应该、必须的暴政性要求,而因为实际上实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患者往往陷入对“实我“的厌弃中---即自恨,霍妮有名言:作为神的自我(理想化)必会憎恨她的实我。
在电影中,女主本人打造的Sue,正是这一自我理想化的具象化呈现。
伊丽莎白作为母体,对于外界的策略是顺从:满足外界期待,对被喜爱有偏执追求→需要打造一个更好/完美版本的自己→注射药物,Sue诞生→自我理想化越完美,实我越可鄙(离群索居,吃垃圾食品)→自我理想化突破边界,过渡消耗及入侵,实我快速萎缩(从手指到肢体的坏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实我最终崩塌后自我理想化也玩完儿,二者成为一个巨型的缝合怪,但只剩一张脸也仍要贴着自己的星光大道上,任人践踏。
在这个过程中,真我是不见的,所有的生命能量都被用于供养那个虚假发光的自我理想化,个体的实我被剥削,扭曲,终结。
真实的鲜活的生命机会被虚掷了。
再进一步说下《道林·格雷的画像》,霍妮书里也把这本书当做一个例证。
道林·格雷在意识到自己的青春之美好及其逝去之残酷后, 无法承受这一现实的他,定下魔鬼契约, 把实我(连同真我)交给画像束之高阁,以自我理想化的面貌行走于世间。
虽然获得了永不会老去的容颜,但失去真我的代价就是沦为空心人, 丧失了面对真实世界自我发展的机会,一步步迷失和沦丧,最后自杀后实我归位,已形容枯槁---而这其实才是其灵魂的真实面貌。
霍妮提出人走向自我理想化的根本驱力是探求荣誉,自负系统运作的一个必然结果,其有许多特征,比如否认有限,追求无限;忠实外表,忽视本质;只在意荣誉结果,而轻蔑成长过程,这些都能在道林·格雷的故事中得到印证。
而《某种物质》的女主,也体现了这种特征(此处抛开结构性,社会性的压迫不谈...但这其实是问题的重要层面,后面再说),她无法承认和面对自身的有限,怀揣着对无限的强迫性渴望,最终暴虐地杀戮了实我。
一些对比和延展思考(和电影基本无关):这两个例子套弗的理论是套不进去的,不太能用超我去解释;霍妮的这个概念就比较有说服力。
而且自我理想化的概念解决了一个问题就是人的自恨,人那些破坏自我的驱力的来处(这个问题用弗的理论是解决不了的,他后面找补就提出了一个死本能来解决)不过具体到个人,真我这个概念总归是带着理想化色彩,霍妮认为实现自我的过程其实就是发展真我,她把这个过程描述得非常诱人,比如真我的自发性,追求实质,真实(脚踏实地)等等,好像移除了自我理想化,找到了真我力量,生命能量就会自发涌现,内部障碍性的斗争将不复存在了一样;但其实现实中,不到神经症程度但也没能找到“真我”的人,套弗的理论还更套得进去:脑子里几个小人吵架,一个想玩手机,一个说该去发展,最后自我屈服于本我,但是结束后一阵空虚超我上身开始谴责自己。
虽然霍妮也说发展真我是一个过程,但是“真我”这两个字太有迷惑性了,彷佛那是一个生命的核心点,最底层的我,但其实“我”这个概念太大了,人们常说的找到自我,其实比较接近于霍妮的找到“ 真我 ”,但是——但是个体感知中,实我也很真呀,我想玩手机,想坏的心也很“真”呀,那些渴望可太强烈太真实了,这部分在霍妮的理论中有点没地方落脚;另一方面,这个真我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总归是要与外界碰撞,交互出来的,而这里面到底是在求表还是求里,求结果还是过程,还是我两个都要,以及这个理想是不是有剥削自我的成分,往往个体靠自己的生命经验带来的心理现实的局限性,是判断不出来的,需要来自外界的正确信息补充来不断修正(一种健全的生命哲学、成长教育---学会找方向,定目标,学会努力,学会休息,学会照顾自己发展自己,而现实中是庞杂的误导性/迎合性信息,在其中能分辨出正确的就很困难 )。
结合一些了解到的认知认为疗法(CBT到ACT、MBCT)理论,试着去弥合一下这些理论,就是人形成了一些刻板的核心信念,认为自己必须/应该xx,这个信念背后往往来自童年的不安全环境所发展出的应对策略,久而久之嵌入进了人格结构并进而影响了人行为的方方面面,重点是大脑形成了路径依赖,会自动选这些路走(这个力量很强大,接近于被编码的程序,是靠个人的心力、意志力或者认知上的一些疏通无法解决的)。
而真我,与其说是生命自带自发的中心(彷佛可以通过咨询、自我探索、思辨等在自身直接找到的力量),不如将其看做一种矫正性的发展目标(以行动趋近)——人首先要接受实我,接受自己方方面面的局限性,不断觉察自己身上那些枷锁性的束缚性的信念对自我的戕害和力量的耗散,然后带着这些焦虑去行动,在新的行动中带来新经验,重塑大脑回路,(CBT最早是清除和摒弃这些不合理信念/负面想法,后面发现做不到,接纳、正念,让它们自由来去,带着这些想法去行动就好了),将力量集中于建设、创造和发展,这个趋近的过程也即是实现真我/自我(随便叫什么好了)的发展过程。
而这些都是个人的功课,但就上文提及的,其实个体这些内部的东西都与社会结构性的东西分不开,在父权制的规训下、在资本主义、消费主义、优绩主义的倦怠社会中,要为谋生做狗屎工作,同时面对发展不均衡带来的阶级差异、朋辈压力,还有数字化带来的信息浪潮的席卷,科技巨头对人的算法剥夺,个人要保全自我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对抗这一切,何其艰巨。
照顾好自己是第一位的,照顾好自己就很了不起了。
不要为了无谓的东西而恨自己,在这个基础上,为自己做一点什么,为爱的人做一点什么。
足够了。
1、一个女性将男性凝视完全内化,为了追求年轻执迷不悔,创造了一个年轻的自己,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故事。
2、五十岁伊丽莎白追求年轻的方式,是生出一个二十岁的苏替代她,但二十岁的苏已经不够用了,需要一个更年轻更新鲜的肉体。
在两人所跳的操上也能看到这种无止境的滑坡,伊丽莎白虽满足了男凝,但尚有一部分是为了自身健康,到苏时,动作已经变成了全然的性暗示,性挑逗。
3、伊丽莎白和苏穷尽心机成为明星,看似在舞台之上众星捧月,风光无限,实则只是男性的提线木偶,生杀大权都在男性手里,谁说不是另一场疯马秀?
4、隔着代际,伊丽莎白和苏的关系竟然是雌竞,男人置身事外。
女人不想着去抢男人的位子,而是互相替代,一场对外战争演变成女性的内战。
5、伊丽莎白和苏的塑造都太单调刻板,缺乏人性,相爱相杀的母女,憎恨嫉妒却又相互依存,想想就带感,但电影的塑造流于表面,使得人物动机不足。
如果伊丽莎白不能通过苏重新体验一把年轻,当苏在外头快活的时候她只能被关在储物间,伊丽莎白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6、如果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也不是一部描写女性觉醒的电影,而是一部描写女性堕落,靠惩罚女性,毁灭女性完成表达的电影。
7、追求邪典电影中的泛滥疯癫,电影中出现了大量油腻恶心的食物,尤其是鸡,也包括解释基因复制时的鸡蛋。
鸡是女性的象征,是欲望的投射,也是餐桌上的午餐。
8、本片的最大风格是过度。
前一个小时有大量男凝镜头,多到不适,用一种过度的方式来使得这种凝视不再是男性的享受。
9、不得不说,最后的怪物形态使得影片立意高出不少。
既然都在追求女性身材的极致正确,那此刻就还给你极致的错误,女性的胸部总是吸引眼球,那此刻它掉在地上沾着血,是不是具有同样的吸引力。
10、权力关系本来可以倒置,可惜伊丽莎白到最后一刻也不想复仇。
本片最有力的也许只是Sue的名字:指控。
黛米·摩尔主演的《某种物质》(The Substance)在今年戛纳电影节提名金棕榈,顺利拿下最佳编剧,算是近期热门电影。
初刷下来,这是一部充满人性隐喻,混杂着各种cult元素的血浆惊悚电影。
非常值得一看。
开篇镜头,一枚针管向蛋黄内注射药水,没过一会儿,便“生出”了又一个新鲜蛋黄。
这个镜头揭示了全片的故事线索,女明星通过注射“某种物质”,像蛋黄那样诞生出一个“崭新的自己”,而后却在名利漩涡和自我交战中越陷越深,直到血浆迸射的惨烈结尾。
伴随着单色调的意象场景,极尽夸张的角色表情和语句,有关人性、虚荣、生命、接纳的隐喻,跟随着故事一层层解开。
A. 与魔鬼的交易好莱坞女明星伊丽莎白(黛米·摩尔Demi Moore饰)曾经名噪一时,名字早就铭刻在了星光大道的路面上。
可是常年日久的风吹日晒,路面上的星光牌暗灰、开裂、老化,一如伊丽莎白的身体,再无法像少女那般性感魅惑,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而坚硬的事实:衰老。
制作人在男厕的吐槽,户外海报被换掉,自身体能的下降,无时无刻不让伊丽莎白感受到衰老的压力,这对演艺事业来说,近乎致命的打击。
一场车祸之后,伊丽莎白收到神秘青年的提示,一枚U盘和一个电话。
按照电话的指引,她只需要注射某种药物,便可以蜕变出一位“崭新的自己”(玛格丽特·库里Margaret Qualley饰),她为自己取名为苏(Sue)。
焦虑不安的伊丽莎白立即完成了注射,随即昏倒在浴室,又一个“伊丽莎白”诞生了,如此鲜嫩Q弹,完美无瑕。
药物暗藏的游戏规则(副作用)随之而来。
她们有不同的身体、意识和思维,但是却归属于同一个生命,只能分享单一线程的时间。
按药物规则,两个分体以一周时间交替生存。
其一在享受生活时,另一个只能昏迷在家中,并且每天都需要用针管在昏迷分体上采集补充剂(人油),方能正常存活。
年轻的苏成为好莱坞顶流女星,流量和财富滚滚而来;年老的伊丽莎白分享财富,继续维持上流奢靡生活。
遵守规则,每人七天,两个分体便可以维持平衡。
注射药水,正是伊丽莎白与“魔鬼”进行交易的过程。
全过程中,提供药水的人都没有出现过,Ta只在电话里如同AI那般无比冷静地告知女人该如何做,会有怎样的后果,如同魔鬼一般隐于幕后,默默旁观着人类的疯狂与分裂。
伊丽莎白以自己的清醒存活时间,来换取自己的青春肉体与活力。
对时间倒转的渴求,让人联想起《本杰明·巴顿奇事》;更换皮囊的主题,近似于阿莫多瓦的《吾栖之肤》。
而这笔逆转生命的交易,是不是可以溯源到《浮士德》,都是恢复青春生机,却要失去灵魂的重要部分?
因为,与《浮士德》相同的悲剧宿命开始呈现,人性中的阴暗很快摧毁了想象中的平衡。
B. 与自己的交战促使伊丽莎白开启这笔交易的,正是她对青春貌美和追名逐利的贪恋。
她在豪宅中央挂设自己的巨幅海报;仍然装扮年轻在电视上领跳健美操;享受着自己的青春照片挂满电视台走廊;
与此同时畏惧褶皱、白发和鱼尾纹,对制作人的嫌弃、海报被撤换耿耿于怀,“衰老”成为她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为此厌恶起自己的身体。
从伊丽莎白身体里“生产”出来的苏,可以看成年轻时的她。
在经历短暂的一段平衡期之后,两人很快陷入了对峙与冲突。
因为人性的贪欲占了上风,在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时候,没有人想让渡享受生活的权利。
青春尤物的苏很快得到制作人喜爱,像飓风一般席卷了好莱坞以及全国的电视屏幕,成为最炙手可热的顶流明星。
存活与消失七天交替的设定完全无法满足她的名利饥渴与青春欲求。
专访、综艺、酒会、盛宴,直到最受瞩目的除夕晚会。
巨大的声誉、荣耀和光环铺天盖地而来,灯红酒绿、豪宅俊男、花团锦簇,年轻的苏怎么可能轻易舍弃?
于是不断延长存活时间,不停从昏迷的“母体”中抽取营养液,来维持自己无限伸延的生存。
直到将冲突引向极致高潮。
“衰老”是伊丽莎白对自己的焦虑,象征着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死亡焦虑。
更外面一层,以制作人和节目团队为代表的社会外界,则象征着演艺圈中对“青春”和“完美”的渴求。
只贪恋青春无敌的胴体,将显出老态的旧人无情淘汰,所谓“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外界的“容貌苛求”引发明星的“衰老焦虑”,进而陷入自我交战的痛苦。
伊丽莎白从厌弃自己的衰老肉体,逐渐转换为对年轻苏的痛恨。
因为后者不仅引发她的嫉妒,而且依赖的“青春资本”正是靠吸取她的生机和时间换来!
其中一幕集中展示了这份冲突。
准备外出约会的伊丽莎白已经梳妆完毕,精致妆容搭配得体服饰,本已是赏心悦目。
但是一看到大幅海报,一想起在暗室中昏迷的苏,她的青春躯体和美艳脸庞,伊丽莎白就怒火中烧,嫉妒转为嫌弃,怒火烧毁理智,她从不断修改妆容,直至最后崩溃发疯,对皮囊的执念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性,宿命般的悲惨结局随之而来。
C. 邪典隐喻大集合《某种物质》的后半段类似于去年石头姐(Emma Stone)的《可怜的东西》,血浆、怪胎、暴戾、裸露和隐喻汹涌而至,堪称cult要素大集合,那叫一个目不暇接。
单色调氛围与血浆部分承袭至《闪灵》,红墨水泼洒得满坑满谷;插入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则对标《2001太空漫游》中人类的诞生,此处充满着反讽的意味;从背部挣脱出来的新身体,有种《吾栖之肤》的意味,也像是《异形》的变体,当然,你能想起《人体蜈蚣》咱也不反对;
而片中电话里的“魔鬼”多次重复的母体(Matrix)和共体(The one),引向了《黑客帝国》的生命观,伊丽莎白仿佛是分裂出苏这个“意识”,从而直观地审视自己过往的虚荣人生。
当然,舞台上那段戏仿《魔女嘉莉》,怪胎部分承袭至《怪形》(或是《象人》?
),都任由观者自由驰骋。
到了冲突解决部分,好莱坞自然不会提出“平和”“接纳”之类的东方智慧。
狂乱的暴力是该片最终的路径。
伊丽莎白已老成“行尸走肉”,她在极度痛恨的状态下结束游戏。
然而又贪恋着青春和名利,犹豫着救回苏。
于是老少二人直接对抗,开启生死搏击。
结果自然是年轻的苏胜出。
不过这还没结束,失去了母体的苏也很快变异,最终成了一具“惊世骇俗”的怪胎。
形似于疯马秀的除夕晚会,在奢华的顶级剧场中,数十位美艳舞女站上舞台,灯光聚焦,掌声雷动,等待着性感尤物苏惊艳登场。
他们等来的是吓到众人的怪胎,她的器官已经完全错位,像是被分解又胡乱拼凑的人体(伊藤润二的画风)。
她的某个孔洞吐出了一枚肉球(呃),接着狂喷的血浆,染红了伴舞,吓退了观众,玷污了舞台、海报、服饰,所有一切虚化空洞的花架子。
最后一幕,只剩下一张脸皮的伊丽莎白(或是苏)移动到星光大道的名牌上,享受着最后的荣耀(如此虚无),接着化成血水,被早晨的清洁车打扫干净,只留下象征着名声与光环的星牌镶嵌在路面上,任由路人观赏打卡。
《好莱坞往事》《华尔街之狼》,都是相似的宿命式结局。
人性隐喻的极端化展示,自然是为观者提供反思的机会。
如何应对生命的衰老和死亡,如何与自己的欲望、记忆平和相处?
如何应对社会上的虚荣名利,接纳欲望,享受名利的同时,能否理性地抽身而退?
如何应对外界的嫌弃或怂恿,接纳自我,并且拥有“我自巍然”的底气?
围绕以上课题的研习与修炼,似乎并不在好莱坞的叙事范畴中,却是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不断提及的重点。
《某种物质》,2024年9月20日于美国正式上映,其实早在今年5月19日,本片已经在戛纳电影节首映并入围主竞赛单位,最终收获了最佳编剧奖。
本片类型为剧情、恐怖,出品国别为英国、法国、美国,语言为英语。
本片时长141分钟,由于涉及大量暴露、血腥场面,因此在电影分级上被评为R级电影,也不太可能引进国内上映。
影片导演是科拉莉•法尔雅,本片是她导演生涯的第二部作品,她的第一部作品是《复仇战姬》,在豆瓣上仅有6分,这个分数相当于处于烂片临界点。
影片两位主演分别是黛米•摩尔和玛格丽特•库里,两位主角足足相隔一代人,前者出生于1962年,成名作是《人鬼情未了》,后者出生于1994年,此前曾在《好莱坞往事》《可怜的东西》中担任配角,在我印象中没有多少在大银幕上担大旗的经历。
目前《某种物质》在豆瓣上取得7.5分,在IMDb上同样也是取得7.5分,全球票房为4900多万美元,整体而言取得了不错的观众口碑和票房收益。
影片信息介绍环节到此结束,接下来即将开始正式评价环节,将会涉及到大量剧透内容。
如果你还没看过本片,不希望被剧透的话,那么可以就此打住。
如果你已经看过本片,或者没看过本片,总之就是愿意进一步了解我对本片的评价,那么可以继续往下翻。
下面为了表达流畅,我就不提及两位演员的角色姓名,直接用她们的真实名字代称。
我在豆瓣上对《某种物质》的评分是一颗星。
其实本片不属于烂片范畴,它只是噱头太响亮,内容太庸俗,打破了我自今年5月看到预告片以来积累已久的期待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反差。
电影故事非常简单,主题非常明显,表达又非常粗糙。
如果说电影要讽刺好莱坞对年轻貌美女演员的宠爱,它在执行层面上又过于肤浅,仅止步于摄像头、屏幕和广告的凝视,以及电视台老年男上司那张扭曲嘴脸。
结合现实情况来看,这位老年男上司的片中表现简直就是好莱坞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他对黛米·摩尔的冒犯仅限于上嘴脸就算了,在面对玛格丽特·库里的时候,他就连权色交易潜规则都没有提及,玛格丽特·库里仅仅因为受到观众喜爱,就能从默默无名的新人飞跃成为跨年晚会的主持人。
在我看来,大人们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此清澈透亮过啊。
再仔细一看黛米摩尔的角色,其实她早就享有过名利财富,沉浸过万众瞩目的时刻,只是任何巨星都不可能永远待在最巅峰的山尖上,人生的过山车开过命运最高点之后就是下坠。
从女主角的视角来看,电视台对她的抛弃是残酷无情的,但在所有拼搏上进的新人看来,若是她不动如山,会不会也是一种残酷无情呢?
说到底,所谓娱乐圈就是残酷无情的名利场,没有人能够永远十八岁,但是永远有人十八岁。
每一天都有人收拾行囊黯然离开好莱坞,正如每一天都有人怀抱梦想闯入试镜间。
即使离开娱乐圈,人们也不免遭遇透支青春的牛马境地,国内诸多互联网大厂不也是兢兢业业的程序员群体画上一道三十五岁的渡劫时刻吗?
如果说电影是在谴责男性对女性的压迫,似乎又有点不着边际,一方面电影压根不敢深入刻画好莱坞的黑暗,另一方面影片中的男性甚至都没犯上什么天怒人怨的破事,他们纯粹就是猥琐好色的中老年掌权者形象,甚至还有点脱离现实,反正我实在想不清楚哪家合家欢电视台跨年晚会能邀请一批坦胸露乳的女舞者上台。
与此同时,倒是导演乐此不疲地大尺度拍摄女性器官特写镜头。
这是什么回事?
难道来自女性导演的剥削就不是剥削?
难道通过极端剥削就能呈现出反剥削?
难道将一件坏事情做到极致,那就会自然而然变成了一件好事情吗?
既然电影没展示出好莱坞的阴暗面,也没能明确地把矛头指向男性,就只好用一款诡异的医美产品引发了两个女主角的互相伤害。
说来奇怪,难道现在好莱坞找不到反派,只好把锅甩给一家结合了缅北电诈和三体科技的黑暗界医美公司吗?
即便如此,电影也没能把锅甩好。
作为一部软科幻题材电影,它的底层逻辑设定是软弱无力的。
导演既没有讲清楚这家公司是干嘛的,这家公司又有什么目的,也没讲明白the substance这款产品分裂出来的第二身体与母体之间的关系。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只是反反复复一句话remember you are one,实际上黛米·摩尔和玛格丽特·库里之间的关系是根本无法理清的。
如果她们不共享记忆和意识,那么在她们第一次交换身体的时候,玛格丽特·库里是怎么知道要使用the substance的配套产品呢?
她又是如何像正常人一般融入社会呢?
她又是为何钟情于晨间健身操节目,不去尝试其他摄影厂甚至其他职业呢?
如果她们之间共享记忆和意识,那么为何玛格丽特·库里丝毫没有黛米·摩尔闯荡好莱坞几十年的老辣经验,反而表现得像一个大脑空白、光有身材的傻子呢?
为何她们中途又会为彼此的言行举止感到迷惑、嫉妒、愤怒,以至于起杀心呢?
这些情节都不是钻牛角尖得出来的,而是电影实实在在表现出来的内容。
如此脆弱不堪、经不起推敲的剧作,又怎能获得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奖呢?
我不由得为戛纳电影节的矮子里头拔高个感到悲哀。
既然主题立不起来,反派找不到人,设定羸弱不堪,我不由得怀疑自己只是阅读了一篇颇有聊斋风格的古老寓言故事,韶华已逝的女明星想要抓住不再属于自己的青春和掌声,在外界和内心的双重诱惑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步步陷入无法自拔、招致死亡的绝境,似乎颇有警醒意味。
然而从实际成品来看,本片只是为观众带来了更多的恐惧焦虑情绪,丝毫不会给予释怀或轻松。
如果实在要为电影找出一些优点,那就是导演很清楚如何通过画面和音效的结合,营造出强烈的身体疼痛感,尤其是针管刺穿人体抽取脊髓液、拔下摇摇欲坠的牙齿、掀起连着血丝的指甲等特写镜头,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至于不少人津津乐道、惊为天人的第三幕剧情,在我看来只是无法收尾,于是破罐子破摔的处理。
怪物造型满目都是《怪形》的影子,实际上纯粹依靠堆砌血肉和女性器官特征,远远比不上约翰卡彭特的精妙设计。
约翰卡彭特对于怪形有着独特的理念,那坨在极地深处蠕动的血肉,拥有着动物、植物和病毒的结合特征,它能够如同寄生虫一般潜伏,又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和伪装,科考队必须动用所有智慧和力量,抓住一丝机会在封闭空间里将其扼杀,才能避免世界灭亡。
片尾怪物断肢喷血溅射观众的场面,要说震撼人心,不如《生吃》的浴血开学礼,更不用说几十年前的《魔女嘉莉》。
要说爽快刺激,也比不过《群尸玩过界》和《杀出个黎明》。
cult的时代已经过去了,cult片也已经消亡了,不是喷廉价血浆够多,就能做出一部cult片,也不是假装自己在思考,就能跟上A24的脚步。
A24拍摄恐怖电影的风格只是一股风,其他厂商没必要学,学了也没用,谁都不知道这股风什么时候停下。
说好的戛纳电影节场刊登顶,说好的极度身体畸变爆点,在画面出来之前,吹捧得再厉害,是骡子是马,咱得拉出来溜溜。
终于等到资源流出,所有期待化为乌有。
年老的身躯不一定就像黛米摩尔在片中表现出来的那种猎奇吓人,厂商和观众就不一定厌倦年迈的女星。
难道杨紫琼、惠英红就会随着年纪增长失去那股侠气吗?
难道《溏心风暴》慈祥的李香琴、《哈利波特》的玛吉史密斯就不值得大家称呼上一声奶奶吗?
难道现实中情感丰富、直面自我的刘晓庆就不会让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崇拜吗?
就在10月末,我带父母去广州体育馆看了温拿乐队的告别演唱会,五个老家伙加起来三百多岁,依然显露出中年人的活力和气魄。
他们明知体力消退,不足以演完整出演唱会,于是彼此轮换上场表演。
在陈友单独solo的时候,除了表演了一段强而有力、不减当年的击鼓之外,他还深情地给所有听众演唱了一首《当你老了》,我私以为唱得比赵照、莫文蔚还要动听,因为陈友真的老了。
我也希望大家可以看着这首歌的歌词,听着这首歌,结束这篇文章的阅读: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 回忆青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本文提及影视作品《复仇战姬》(2017)《人鬼情未了》(1990)《好莱坞往事》(2019)《可怜的东西》(2023)《怪形》(1982)《生吃》(2016)《魔女嘉莉》(1976)《群尸玩过界》(1992)《杀出个黎明》(1996)《溏心风暴》(2007)《哈利波特与魔法石》(2001)
有一段时间,每次看到桌子上散乱的化妆品,我都感到恶心。
当这些化妆品精巧地踩到我脸上,镜子里那个形象也让我恶心。
但是赤裸着脸时,镜头定格那一瞬间的躲闪,同样让我恶心。
似乎永远有某种物质,让你不完全是你。
永远能买到某种物质,让你在奖赏和中伤的煤气灯下,定格那个咧开嘴笑的光明的瞬间。
在眼球上覆盖塑料片。
在嘴唇上涂抹防腐剂。
用铁丝勒住胸前的腺体。
用激光将毛囊连根拔起。
灼烧自己的头发。
打磨自己的指甲。
抠自己的食道。
割自己的骨头。
踩着针走路。
蒙着布出门。
服用。
涂抹。
你是自己的弗兰肯斯坦。
什么是药物滥用?
通过化学制品改造自己的身体,使其达到一种非自然状态,并产生强烈的依赖无法自主停止,这是药物滥用。
那么美容产业则无限接近于一场资本推动的大型overdose。
萨克勒家族将成瘾的奥施康定包装得无害且随处可得,站在五十万条生命之上,打造自己的“疼痛帝国”。
那么谁是美容暴行中的萨克勒?
谁站在一半人口的自我厌恶之上,打造自己的“情色帝国”?
谁把女人的身体变成她们自己的邪典,每天在镜子里反复观看的恐怖片?
女身邪典是一种向内的自我折磨,数十年的压抑,毫不留情的暴力。
她用于自我改造的强烈生命力,但凡有一个出口向外释放,就会像血浆一样四处喷溅,覆盖所有观众的脸,无一幸免。
但在座哪位观众又有自信说,自己的眼睛从没有被“完美女身”的血浆所覆盖过?
巨大的显示屏,活虾一样的肉体,晃动的小广告,病毒一样的链接。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了血红色的女人味。
所有人。
以至于女身邪典成为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恐怖,以至于在极致的血腥中反而回归到一种平静。
真正的恐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富有,健康,唯一的想象力是回去跳健美操,唯一的梦想是在联欢晚会上穿蓬蓬裙,我以为小学四年级后就没有人还在做这个梦。
但当然有,即使不能在联欢晚会上穿蓬蓬裙,也要在自己的婚礼。
欢迎关注公众号“影探”总评《某种物质》太tm 恶心了,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尽管天生喜欢变态重口片,“靓女”一杯都毫无压力,但还是被恶心到了。
幕后照片它跟《索多玛120天》《下水道美人鱼》《隔山有眼》《致命弯道》《断魂小丑》那种恶心还不一样。
除了表层的视觉冲击,更多的是深层次的心理上令人作呕。
造型上,仍是《撕裂人》《变蝇人》《怪形前传》的水平,但真正达到了让人抵触和反胃的效果。
幕后照片
《变蝇人》《撕裂人》《怪形前传》前面有多性感妖娆,后面就有多恶浊污秽。
它讽刺的除了男性凝视,更是原始的、被欲望奴役的本我,对于现实自我的剥离和抵触,对于客观规律的无效抵抗,对于欲望的野蛮放纵,和对于虚荣的无休止的贪恋。
最终,毁灭在黑洞一般的空虚中。
折腾一生,用生命换来的好莱坞星光大道上的那颗星,从熠熠生辉,到无人问津。
到头来,名和利,不过一场空。
开头和结尾的呼应幕后>>>>1.义胸假体年轻版女主由玛格丽特·库里(《好莱坞往事》中的吉普赛女孩)饰演,拍摄时她29岁。
全裸镜头中并非她的真胸,而是贴了假体。
《某种物质》
《好莱坞往事》>>>>2.Pierre Olivier Persin假体由法国艺术家Pierre Olivier Persin制作。
他一直致力于为明星化妆,和为非数字特效作品制作假体,在将近30年的职业生涯中,他已经为130多部影视作品做过化妆或假体。
其中包括《权力的游戏》中的异鬼。
拍摄于其工作室>>>>3.黛米·摩尔年老版女主(设定50岁)由黛米·摩尔(《人鬼情未了》)饰演。
刚开始她对于全裸镜头有很大的心理负担,因为拍摄时她已经61岁了。
当她知道玛格丽特·库里也将拍全裸镜头时,她才有些释怀。
《人鬼情未了》1990>>>>4.全裸镜头黛米·摩尔自爆,在拍摄照镜子的全裸镜头时,几乎每个镜头都要拍至少15条才能过,拍了一天之后她整个人都麻了。
>>>>5.《道林格雷的画像》影片灵感源自小说家奥斯卡·王尔德长篇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
《道林·格雷的画像》于1890年开始连载。
讲述的是道林·格雷是一名俊美的贵族少年,他向自己的画像许愿希望永葆青春,所有的岁月沧桑和罪恶都由画像承担。
随后,他的俊美的样貌不再变化,而画像却日渐丑陋……
>>>>6.《象人》+《巴黎圣母院》导演科拉莉·法尔雅称。
大卫·林奇的《象人》(1980)和维克多·雨果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1831)也是她的灵感之源。
《象人》讲述的是一个天生畸形患者一直在马戏团中被利用,被当做疯子,直到他遇到一个同情他的医生的故事。
同样。
《某种物质》中的年老版的女主,不认同甚至抵触衰老的自己,同样是一种“心理畸形”。
而她也一直被公司利用,当做赚钱的一个棋子而已。
《象人》
《象人》《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Quasimodo)是一个悲剧人物。
他是个孤儿,奇丑无比,同时也是圣母院的敲钟人。
“那四角的鼻子,那马蹄形的嘴巴,那猪鬃似的红毛底下小小的左眼,那完全被一只大瘤遮住了的右眼,那像城垛一样参差不齐的牙齿,那露出一颗如象牙一般长的粗糙的嘴唇,那分叉的下巴,尤其是那一脸轻蔑、惊异和悲哀的表情……”但他又渴望浪漫美好的爱情。
同样,变成怪物的女主,外表丑陋,但她依旧渴望镜头的聚焦和观众的喜爱。
《巴黎圣母院》1939中的卡西莫多影片中怪物厚重的驼背,歪斜嘴脸,胸前的牙齿和臀部的人脸,都受了以上作品的影响。
导演想要最后的怪物和苗条纤细的芭蕾舞女演员形成鲜明对比。
“我希望它会挣扎,会跌倒”导演说。
而与之对应的“完美物质”Sue,则是一个身心受到外部评价骚扰的产物。
“她是通过男人看待女人的方式来塑造自己的”,导演说。
她所做的,都是迎合镜头。
也就是迎合镜头背后的观众。
>>>>7.用男凝讽刺男凝男性凝视是一种社会现象,是指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女性被弱化为第二性。
男性则是观看和凝视的第一性,并享受凝视和窥视的愉悦。
满足男性欲望,成为女性的负担,而男性,则享受这种欲望带来的快感。
许多观众并没有意识到“男性凝视”,包括女性观众,因为纵观历史,男性凝视都一直占主导地位,并被自然化。
导演试图用大量的男凝镜头来讽刺当下的男凝,比如许多人一帧一帧观察女主的屁股。
甚至比一般作品中的镜头更加肆意妄为,镜头全是女性三点(双乳和生殖器部位)的特写。
然而,导演用男凝讽刺男凝的逻辑却有些矛盾和荒唐。
它用大量的男凝镜头吸引达到了更多的关注,它是男凝利益的即得者,却又厌恶男凝。
就好比为了讽刺小偷,我就去偷东西;为了讽刺杀人,我去杀一个人。
《某种物质》既是讽刺者,也是被讽刺者,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最终,为了讽刺一个东西,自己恰恰成为了那个东西。
>>>>8.三点六万加仑假血浆影片最后一场戏,用掉了36000加仑的假血浆(信息来自《Entertainment》)。
约是13.6万升的水,也就是6813桶大桶水(参考人体内的血液约1.5加仑)。
为影史之二。
目前最多的是2013年的《鬼玩人》,用掉了7万假血浆(单最后一场戏就用掉5万加仑)。
《闪灵》(1980)中经典的电梯飙血场景用掉了200加仑假血浆;《鬼玩人崛起》(2023)用掉了超过1700加仑的假血浆,也就是1133个成年人的血量;《僵尸玩过界》(1992)用掉超过1000加仑的假血浆;《食人鱼3D》(2010)中食人鱼血洗沙滩的戏,用掉7500加仑假血浆;《佛莱迪大战杰森》(2003)用掉了300加仑假血浆;《魔女嘉莉》(1976)中倒了一桶“猪血”,由糖浆和食物色素调制而成;《杀死比尔》两部加起来用掉了450加仑假血浆。
以上数据来自Screenrant、Film等
幕后照片台下的每一个观众几乎都沾满了女主伊丽莎白的鲜血。
意味也很明显:台下的每一个观众,都是杀死伊丽莎白的凶手。
幕后照片破碎的伊丽莎白,最后跌跌撞撞的走上舞台,说明她已经被不再和丑陋的自己做斗争了。
“她不再以任何规定的美丽标准来看待自己”,导演科拉莉·法尔雅如是说。
最后怪物的爆炸,和喷涌的鲜血则是一种宣泄和爆发。
社会所制定的美丽的标准,和对肉体以及外表美丽的迷恋,其实是一种无声的暴力。
最终,伊丽莎白选择用暴力——自己的内脏和血液,来对抗这种暴力。
所有看这场秀的观众,都应该为这次爆炸而负责。
>>>>9.戛纳最佳编剧奖影片获得第77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首映礼过后观众起立鼓掌长达13分钟,是本届戛纳电影节最长时间的起立鼓掌。
>>>>10.致敬自己+库布里克片中Sue戴了星型的耳环,是对导演之前作品《复仇战姬》的致敬。
《复仇战姬》讲述的是女主被男友朋友强暴后,男友并没有帮她,而是把她推下悬崖,帮朋友毁尸灭迹。
女主奇迹生还后复仇的故事。
《复仇战姬》2017《某种物质》很多镜头都致敬了这部作品,包括对女主臀部的特写,以及服装。
《某种物质》
《复仇战姬》2017除了致敬自己,影片还致敬了库布里克的多部影片。
>>>>11.Mubi环球影业本来是这部影片的发行商,但中途退出,因为“担忧这部影片的影响”。
后来在戛纳电影节首映之后,Mubi买下了影片全球发行权。
Mubi被称为独立电影界的网飞,主打国际和独立电影的视频点播服务,常为用户提供精选的小众艺术电影。
《某种物质》是Mubi发行的电影中收益最高的影片。
>>>>12.肉体恐怖《某种物质》是第一部在越南放映的“肉体恐怖片”(body horror)。
肉体恐怖,又称为“生物性恐怖”和“组织器官恐怖”。
主要来源于人类对自身形体的破坏或肉体衰退、生理上的变异所产生的恐惧。
这类型的作品经常会有肉体上的疾病、腐烂、衰败、寄生、破碎、改造、突变等题材的描述。
比较有代表性的导演如大卫·柯南伯格,代表作《变蝇人》;弗兰克·亨南洛特,代表作《科学怪姬》;斯图尔特·戈登,代表作《活跳尸》。
《某种物质》也深受这些作品影响。
《科学怪姬》1990《某种物质》作为肉体恐怖片,虽然在造型上没有太大突破。
但在心理是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
它将人们对于肉体和器官衰老的焦虑转化为恐惧,让人从意识和心理产生生层次的、强烈的抵触和厌恶。
最终,从表层的视觉厌恶达到了深层次的生理厌恶。
在越南上映时,《某种物质》被删了3分钟。
结语作为一名女性导演,科拉莉·法尔雅对于凝视镜头运用得驾轻就熟。
她的镜头,甚至比普通作品中的凝视更加肆无忌惮。
上面提到,用男凝讽刺男凝,本身的逻辑就是矛盾和荒唐的。
而且,造成女主伊丽莎白惨剧的,是来自外界的男性凝视,还是来自她自身的贪恋的欲望?
这些逻辑上的纰漏,都让影片反男凝的效果大打折扣。
惩罚应当是凝视者,而让女主变成怪物来惩罚凝视者让其无法凝视,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影片最后的接受和反抗,接受自己,毁灭自己,让鲜血射中每一位观众,也显得单薄和羸弱。
老板哈维影射的是现实中的哈维·韦恩斯坦女主是凝视的受害者。
因为凝视者喜欢更年轻,更性感,更美好的肉体。
年老的她焦虑、沮丧、暴躁。
她进而抵触和否认年老色衰的自己。
但她也是凝视的享受者。
她喜欢镜头和聚光灯的聚焦,享受观众对她目不转睛的注视。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服美役者”(为了迎合大众的审美和社会对外貌的要求而做“美的服役”,比如节食)。
却又是更加疯狂的“服美役者”,她为了迎合大众审美不惜吞噬和榨干自己。
结果,最后毁灭的,还是她。
而那些规则的制定者,和镜头另一边的观众和凝视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女主死去之后,老板会反思么?
观众会反思么?
也许会,但他们会很快寻找和凝视下一个Sue。
而死去的女主,真的是被社会所制定的娱乐和美丽标准(≠男性凝视)绑架么?
还是被自己贪恋的欲望所裹挟?
男性凝视不是原罪,贪婪的欲望才是。
女主伊丽莎白有名有利,已经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她却内心空虚,抵触衰老,厌恶自己。
她想永葆注定短暂的青春和性感。
她想忤逆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
即便她所在的社会没有男性凝视,她也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无限迎合另一种凝视,并最终毁灭。
她对于欲望的野蛮放纵,和对于虚荣的无休止的贪恋,才是她走向毁灭的根本原因。
别忘了。
男性凝视并不是个贬义词,而是种社会现象。
男性凝视也不光只是男性凝视女性,还有更高一级权力的男性对于权力少于他的男性的凝视。
拥有名利之后的她完全可以过上衣锦富足的生活,但她却选择拥抱凝视。
而且。
不管是男性主导的社会还是女性主导的社会,凝视都是与生俱来的。
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凝视就已经存在了。
只要有眼睛,就有凝视。
无关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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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单的设定,一个愚蠢的动机,加上没有任何思考的暴力,穿插几个致敬和加一些笑点,我旁边的白男笑得有多开心这片就有多烂
It’s more like a curse for women than a satire for the system
最恐怖的是山顶这么大的豪宅不是独栋开门对面居然还会有邻居
可圈可点。Elizabeth处理食材与Sue的电视节目剪辑在一起,此处“女性身体的食物化”并非迎合男性欲望目光的“食欲—性欲”结构——与蜂腰肥臀并置的,是粘稠屎色的土豆泥、灰红的内脏器官——它们并不能唤起新鲜娇嫩多汁的体验。摒弃更“男性”的味觉(对比男制片人吃虾的特写,女性的“吃”均以食物残渣侧面呈现),法尔雅经由触觉链接女性的自我厌弃:煎炸烹炒,掏空火鸡,女性施于自身的暴力被表征为处理食材的过程。这一自我厌弃又被转译为某种“排异反应”,“从肚脐眼掏出一个鸡腿”无疑是隐喻性的一幕,与结尾呕出一个乳房相呼应,意味着与被性化被咀嚼的身体告别,它还拖着一条“脐带”,而“分娩”何尝不是一种“排异”。诚然,本片是平白直接的,但法尔雅能抛出这样一条根植于女性生命经验的象征脉络,直指其厌女的批评也需三思。
说实话阿诺拉拿的每个奖都给这个感觉也说的过去
同样的母题,黄金时代就有《日落大道》了,几十年过去好莱坞的规则或者说大众的规则是没有变化的。通过奇观化展示的部分是好看的,但始终觉得如此冗长的前摇依然是对女演员的一种剥削,即便是以反凝视的名义。
“女性互助”的绝对反面,全方位无死角展现对女性身体的凝视与剥削,极度酣畅淋漓肉颤胆寒的体验,相比前几年的《生吃》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年度女性身体恐怖片。波伏娃说女人的不幸就在于她受到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本片便是这则寓言的极致呈现,影片一面是女人们在父权制度下被凝视被驯化,从厌弃自我价值开始一步步走向毁灭,另一面则是男人们用名利欲望诱惑女人,一步步将女人们打造成“完美怪物”。影片里“从来没有我和她,你们是一体的”的声音反复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有女性都是一体的,如果没有灵魂上的革新,哪怕拥有再鲜美的肉体,也只会互相索取互相倾轧,最终只会成为男性凝视的牺牲品。
每一段剧情都陷于俗套之中,导演真是恨不得把“男凝,容貌焦虑,年龄焦虑”这几个词放大杵在观众眼前,看着女人为了让自己光鲜亮丽歇斯底里血腥四溅一定很爽吧?这是AI写的剧本吗?就这还戛纳最佳编剧啊?戛纳药丸。
这竟然是最佳编剧奖,但最大的问题不正是从头到尾这两个人到底是同一人格、是人格分裂、是母女关系的不明不白吗,始终强调的“you are one”似乎正是因为文本本身无法自圆其说(最后的造型让我幻视了曾经爱的综艺FaceOff,血浆幻视魔女嘉莉,开头结尾有点意思)
一颗星给技巧,一颗星给展示毁灭的勇气,一颗星给自己,今早礼佛上香,我许的愿是“永远青春”。
影片主旨在于讽刺电视行业把女星异化成一串性感符号,然而为了达成这一点却要在影片中将真实的女星物化成一串性感符号,,,这很难评价
用渗出的脊髓液和脓疱、怪诞的团块和组织所打造的奇观 激进但并不先锋 既视感包括但不限于库布里克的平滑空间—柯南伯格的未来主义身体—范霍文的男凝舞女摄影—德帕尔马的血浆喷射仪式……
?辛辛苦苦分裂一个人出来上班这是何苦
格林黑童话之我要上春晚。
极度厌女,想象不到是一个女导演创作的。开头的逻辑就立不住,再搭多大的感官刺激都说白扯,虐待女性身体,裸露皮肤如果说是想反讽男凝简直是大笑话,视听展现也幼稚,像苹果广告
焦虑成精神分裂、费了这么大的劲、经历了诸多痛苦、变成一大坨烂肉……竟然还要去上班……黛米摩尔的美太自信太健康了,她演得很好,但找她演容貌焦虑的妇女没什么说服力。而且容貌焦虑虽然让人痛苦,但老登们和这个被老登统治的世界通常才是给人带来毁灭性打击的原因……所以就更不理解女主热衷于上班这一点,那老登社长比烂肉怪物还要让人作呕,最后的怪物没进化出原子吐吸把老登气化掉真是遗憾……
观影过程中总觉得很多场景似曾相识,看了一下影评区的总结太全面详细了。觉得跟《钛》一样因为核心概念的逻辑模糊,导致最终只是博眼球的cult美学视觉刺激片。而且不太喜欢这种表达反男凝的方式,为什么要先以迎合油腻男喜好的视角去展现女性胴体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惨烈毁掉,而不是直接把他们的眼睛惨烈毁掉
荆无命欲壑难填,撕裂人星光大道。
不是,让Demi Moore来演母体,她看着镜子里仍然保持良好的自己,只会觉得很满意很骄傲才对吧,就算是被老板的话给气疯了,正常这种大美女脑子里第一反应不应该是,你怎么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你长啥样我长啥样,凭你也配judge我?然后订购一支三无注射剂给老板一针才比较合理吧。
brilliant storytelling: 单刀直入的虚构设定是第一枚骨牌(类似《芭比》),而重要的是: 故事是通过真实的世界观和有机秩序产生连锁反应。(《可怜的东西》就不是) 所以,哪里存在剥削呢?相反的,它达到了“正常”“不猎奇”电影所达不到的深度: “两个自己”的纠缠是现代人尝试平衡欲望的具象化,以彻底失态的结局带来感官震慑和警醒。所以这是一则寓言故事,而我们要为想象力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