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每當我獨處時,就變得非常嗜睡。
」-吉本芭娜娜,《白河夜船》其實一直不太能夠理解愛睡覺的人的想法,但看完這部電影後我稍微有點同感了。
我很喜歡的一位男演員Jared Leto說過一段話: ”I’ll sleep while I’m dead.”睡眠對我來說只是休息,甚至有時候不得不遵從的生理功能。
我常常覺得睡眠是阻擋我和世界聯繫的障礙,覺得根本是浪費時間。
Heraclitus說過一句話,讀起來很迷人,但參透了很久,始終不真正了解它:”For the waking there is one world, and it is common; but sleepers turn aside each one into a world of its own.”但《白河夜船》呈現出來的世界,不是我熟悉的common world(或許我們都自以為熟悉),而是入睡者的private world。
女主角的喃喃囈語引導著觀眾穿梭於現實、回憶和夢境之間。
這是一部關於孤獨的電影,改編自日本作家吉本芭娜娜的小說,又被稱為睡眠三部曲之一。
演員非常少,主要就是三位:女主角寺子(安藤櫻),男主角岩永(井浦新),配角詩織(谷村美月)。
在電影一開始,寺子就得知大學摯友詩織自殺的消息。
寺子和詩織是大學室友,她們無話不談。
寺子曾說她們常常聊到半夜,浸淫在對話之中,忘了時間。
寺子說,不管在外面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回到家跟詩織抱怨一下就什麼都忘了。
寺子說,詩織聽她講話時的神情總是這麼認真,不斷「嗯嗯」的點頭,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寺子說,詩織是個愛笑的人。
她完全沒辦法理解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自殺。
詩織之所以沒有繼續住那裡是因為她找到工作,一份陪睡的工作。
陪睡不是性工作,真的只是單純地陪睡。
陪男生,陪女生。
詩織說,陪睡的時候不能睡,因為客人會需要陪睡就是因為一個人睡時的孤獨和恐懼,如果他們驚醒的時候看到自己在呼呼大睡,這份工作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詩織必須掌握住客人驚醒的每一刻,關照著他們,遞上一杯冰水,或煮一杯咖啡,讓他們能夠再次入眠。
即使躺在如中世紀貴族有的柔軟大床上也不行睡,因為這是她的工作,她的專業。
詩織為了工作,失去了在床上入眠的能力。
在床上是工作,詩織隨著客人的呼吸起伏而起伏,有時候不小心睡著時會惡夢驚醒。
她說,那是客人的夢。
她進入了客人的夢,卻失去了自己的夢。
詩織已經完全融入了別人的private world之中、別人的孤獨裡面。
最後,她自殺了。
寺子完全相反。
寺子愛上一位有婦之夫,岩永。
他的妻子由於一次車禍成了植物人,這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陪在寺子的身邊。
但岩永無法捨棄妻子,又耐不住寂寞地想佔有寺子。
岩永希望寺子不要工作,讓他隨時都可以找到人。
於是,寺子整天都待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等著愛人的電話。
寺子的世界很安靜,安靜卻又充滿敵意。
面對不倫戀,她愛得激烈,卻又想要藏住自己。
那一夜和岩永離別,她們結束關於妻子的話題後,寺子一個人獨自走在路上。
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上,這個世界上不屬於她,飛奔似得跑著(如果熟悉安藤櫻電影的人,大概也會很熟悉這樣奔跑的場景),再度回到她的private world。
她已經「忘了什麼時候開始,每當孤獨的時候,就變得非常嗜睡」。
寺子和詩織的對比非常有趣。
當人入睡時,那個狀態是非常個人、私密的。
身體進入停機狀態,意識處於低度活動。
意識不完全停下來,睡著的人仍然有夢。
詩織睡覺不是為了睡覺,而是為了工作;寺子睡覺也不是為了睡覺,是為了等愛人,為了逃避。
但她們最後都被侵蝕了。
詩織逐漸失去了在床上入睡的能力;寺子則變得嗜睡,最後連愛人都不能叫醒她了。
她們都失去了與common world的最後連結。
電影最後,寺子在睡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後,蹣跚地步入公園,沉塌在椅子上。
即使睡了很久很久,她坐在那裏仍然恍兮惚兮。
這時,一位女子跑來關心她。
女子告訴寺子快去車站找一份工作,打工也好,不然她會一直陷入無盡的睡眠深淵裡。
這是整部片最有趣的一個片段:女子其實就是岩永的植物人妻子。
我先前說過,這部電影就像是寺子的喃喃囈語,在這裏面我們貫穿於現實、回憶和夢境。
某種程度上,在電影的敘事方面很難對三者做出明確的區分。
但不區分也罷,因為一點意義都沒有,它們全部都是寺子意識中的「現實」,那些場景與片段就存在於她的意識之中。
那個女子的存在象徵著的是真正的自己。
寺子說過,她從小就培養出易睡的能力,藉此來逃脫一切棘手的狀況。
在詩織離開她以後,寺子更強烈地壓抑真正的自己、那個要她面對common world的自己。
在岩永妻子出現以後,寺子到車站附近打工。
拿到工資後的一個晚上,寺子在房間裡笑著跟岩永通電話。
那時候的笑容不再是空洞的、勉強的、疲憊的。
寺子繼續困在她和岩永的不倫戀裡面,但不再等待、被人豢養和睡覺。
她為了自己工作和生活,即使他們的戀情終究只能是電影最後的煙火一樣剎那即逝,但它會是安靜又燦爛的景色。
過去有個人撒謊自己去過京都旅行,當他被問及白河地區的事情時,他誤以為白河是一條河,於是便回說搭船經過該條河的時候是晚上,因為熟睡才不知道這條河。
白河夜船成了一個俗語。
在看完這電影之後,我覺得,人生就如同一條不實際存在的白河。
有時候,人會假裝現在天是黑的,什麼都看不到,於是說沒注意到那條河。
但白河其實一直都在,而且天也一直不是黑的。
喜欢安藤樱素净的美,安藤樱饰演的寺子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子。
没有工作,一个人孤单在家,长时间躺在洁白的床上睡觉。
唯一的活动是和男友吃饭,男友是一个有妇之夫,喜欢带她去吃昂贵的餐厅,看她穿漂亮的衣服,不工作在家,只是等他的电话响起。
寺子有一个好朋友,不久前自杀,寺子一直不明白她的死因。
好朋友诗织死前有一份奇怪的工作,陪客人睡眠,不说话,整夜睡在客人身边,只为了让客人安心睡眠。
诗织开朗爱笑,不像寺子表面成熟内心孩童,两人似无共通之处,但是都爱做同一件事情,就是睡觉。
睡觉是很简单的事,但影片中的睡觉,是一件乐于让人反复做的事情,是生活的必需品,是沟通、是怀念、是独自面对的生活内容。
我和寺子一样爱睡觉,睡觉是排解压力的好方法,当想逃避的时候就一头扑进床被,即使没有电影里那么干净整洁,睡眠是救赎、是遗忘、是结束和开始的地方,在睡眠中灵魂才自由,回到梦最初的地方。
寺子总是吊带衫示人,她似乎不穿衣服,永远呈现一种在睡觉的状态。
她的时间,像在床上一样无限又蔓延,除了和好朋友诗织在一起的时候。
诗织总是在笑,她们一起分担快乐和忧伤,笑着笑着就没了烦恼,朋友就是简单纯粹,暧昧不明,难舍难分。
诗织的去世,像一个黑洞吞噬寺子,洁白的床是唯一的安慰和释放,释放孤独的力量,释放内心的梦魇,释放唯一的爱和希望。
寺子没有成人的标志,虽然她的穿着成熟,细细的吊带勾勒她简洁紧致的皮肤和轮廓,穿着暗色妖娆的裙子,走路拖拖拉拉,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安藤樱无忧无虑释放她的美,在镜头前像个小男孩一样裸露她的身体,不带一丝伪装,彻底纯洁,爱是如此浪漫而迷人。
就像静静流淌的河流,在冬夜散发孤独而残酷的美,冰冷寂静,又如白色般纯洁无止尽。
在25岁的时间点,点开这部电影造成的冲击非同一般。
整个二月除了朋友临行前去公园见了一面之后,几乎没有踏过小区的门。
父母开始复工之后,又回归了一月大多时候一个人在家的状态。
睡醒再赖会床,真正开始新的一天就已经十点了。
随便和手机亲密接触一会,日子就到了下午两点。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干脆拿着电脑窝在被窝里。
懒散地放纵自我,天亮着的时间过得飞快。
一晃神就到了五点。
寺子摊在床上、无所事事日复一日的生活过于熟悉。
同样的情绪也在《生きてるだけで、愛》患有嗜睡症的宁子找到共鸣。
非正常时间的睡眠是值得警惕的事情。
在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逆行而不自知。
生活似梦非梦地继续。
就像寺子突然在下午醒来,趴在地摊上说的那样:好像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黑夜喧嚣的街道显得突兀。
突然离世的好友不肯轻易地从回忆中脱身而去。
情人规律的交媾成了为数不多人味的时刻。
岩永查岗一样的电话是把寺子困在家里的枷锁,也是和外界联系的稻草。
安藤樱和井浦新在电影里的气质过于搭。
他们俩某种程度上都带有一种灰色的魅惑。
连带着这对情人之间的相处也变得别扭又理所当然。
既有出轨的轻车熟路之感又带着初次的青涩。
寺子低着头走在岩永的身后,想要亲近又不言说,只是一点点靠近。
冷风的沙滩上,热吻过后的两人一边说着好冷,却只是抓住对方的手一遍遍抚摸。
一只手臂的背后抱是威胁着的同生共灭还是有分寸感的互相索取。
英文片名Asleep,既是进入睡眠的状态,又可以指进入死之长眠。
说“睡”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也未尝不可。
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的岩永妻子是以睡眠的姿势活着。
自杀的诗织日常的工作是“陪睡”,并不是风俗的意思,而是单纯地睡在身旁。
对于会在半夜惊醒的人来说,身旁未睡之人安抚的微笑是一剂良药。
整日在家昏睡的寺子在走向失控。
无意识之间,已经失去了一个黑夜。
昨天正好又看完了村上春树的《刺杀骑士团长》,理念与隐喻以真实的形象出现,改变着生活的轨迹。
要说有实际的影响,倒也不至于。
但一切遭遇却以难以说清的形式彼此呼应。
在寺子坐在小公园里看到岩永妻子那一刻,骑士团长也随之出现了。
失去把握的人生,被操控无法发生的经历被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拯救。
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呢?
我在这个时间点遇上这部电影,是不是也有不可说的道理呢?
这几日睡眠不好。
或者说从去年开始,睡觉的时候如果不听ASMR就难以入睡。
安静成为一种恐怖的声音。
需要一点反复的、无意识的声音或是低语才能顺利走进夜之河。
也时常想如果身旁有个人,听着TA的心跳是否能够加速入睡。
以前和妈妈一起睡的时候,摹仿她的呼吸声很容易放空自己。
不难理解诗织 的工作。
同床共枕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也许两个人有再多生理上的接触,一闭眼,进入梦中,还是孤身一人。
暧昧又疏离、隐秘又赤裸的状态是爱吗?
最喜欢的片段之一是寺子拿到了打工的钱,边卸黑色的指甲油,边和岩永打电话。
那些昏睡的、形态上一蹶不振的日子就像指甲油,并不是永久的。
25岁昼短夜长的日子里,请放纵并自律地生活着吧。
像女人油亮的长发随意铺散在床上,这是一条河在夜晚应有的美丽姿态。
岸边街灯点点,犹如珍珠发饰零星镶嵌。
独自撑一支竹篙,缓缓从一处黑暗渡向另一处黑暗,把珍珠碾碎,让它们分身成更多摇晃的碎片。
梳子一样在河水表面理出缝隙,所过之处缝隙旋即紧紧粘合。
与光明不停歇地擦身而过,从一处虚无挺进另一处虚无,怀揣某种厌世的消极情绪。
这就是我感受到的生活。
小格局的《白河夜船》用生物标本状的横切面向我们展示了几个人物的精神状态,也顺势插入了怀有相似情绪的观者内心。
放置于当今电影生态中考量,《白河夜船》这部影片有着格格不入的调性。
上世纪几十年间,随着电视的普及,在挤占电影生存空间的同时,肥皂剧和各种电视节目也逐渐牢牢把控住生活化叙事话语。
家长里短,恩怨情仇,电视成为家庭聚合的工具,又因剧集一般无严格时间与篇幅限制,可以用数集、数十集甚至上百集的体量来呈现生活中种种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具体事件。
主流商业电影逐渐移位到“奇观化”的表达方式和主题内容上来,除了讲究强烈、紧凑的叙事冲突,还一般采用“去生活化”——即远离普通大众生活的题材进行刻画。
人们在电影中逃避自己的生活,焦虑、悲伤甚至情欲得到一定的释放与满足。
与此同时,欧洲艺术电影的美学传统也影响了很大一部分创作者及其影片质感,《白河夜船》就是着眼在三个主要人物的内心境况与生活碎片,“生活流”般截取某一时间段给观者欣赏。
这里没有完整的故事,有着不太明确的过去背景,也有着无法预知结果的开放性结局。
写实主义手法下,是对当下城市人群生存现状的呼应和某种症候性阐释。
被其情感和内心氛围打动的观众会觉得细腻和真实,而期待视域聚焦于强烈情节冲突的观众,也自然会觉得沉闷或不知所云。
因为影片注重情感和内心层面的探讨,所以选择的叙事空间皆可看做是内心空间的外部化呈现。
影片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停留在诸如卧室、酒店房间这样并不宽敞的空间中,房间多以白色为主色,传达出日本和北欧的极简主义装饰风格。
降饱和的整体色调和大量纯色块的运用,除了营造出日本电影独有的清新文艺感,也与人物内心的空虚、矛盾相互映照。
在这样的有限空间中,影片总是出现1、2、2的人物组合形式,或是寺子(安藤樱饰)独处其中,或是寺子与诗织(谷村美月饰)相伴,再或是寺子与岩永(井浦新饰)相互依偎。
独处时寺子喜欢用睡觉的方式打发时间,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与现实的无力感对抗,或在某种程度上理解为妥协,具体原因和心理动机会在下文中再做分析论述。
寺子与诗织相处的空间仅限于卧室,二人的角色分工往往是寺子作为倾听者,诗织为倾诉者。
诗织在不断讲述自己内心的感悟、痛苦,分享她工作中遇到的人们是多么需要慰藉,在这个社会中生活的人大都痛苦、压抑和麻木,情绪找不到合适的出口。
岩永与寺子相处时的空间也表现出极为强烈的排他性,若二人在封闭空间如酒店房间中就有情欲在发酵,很少看到二人交谈,大都呈现缠绵的两性互动。
所谓的“排他性”主要体现在二人的交谈空间内,这样的空间一般是缺少他人参与的公共场合,如夜晚桥上的会面,大光圈背景虚化只突出两人停靠和行走;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地下停车场;冬日里空旷寒冷的海滩;餐厅带有旋转圆桌的包房等。
含蓄的情感在这些场域中包裹流动,因空间的拢聚而越发浓重。
电影中有三次情感表达的尝试,但表达出的情感再次回流,形成更加强烈的悲伤和无力感。
第一次是寺子与岩永在地下停车场一番谈话后,寺子在大街上狂奔起来。
黑暗的夜在霓虹灯和路边招牌的照射阻挡下形成上下两个层次,寺子在人群中穿行显得如此渺小,溃散出的情感被这种社会的网膜聚集起来,观者与寺子一起,得到的不是宣泄的痛快,而是繁复世界中无人可以倾诉表达的失落。
第二次所谓的情感表达发生在冬日的海滩边,寺子脱掉鞋子,二人走走停停,说着当下自己的处境,最后在寒冷的海风中相互依偎着。
这场戏没有强烈的戏剧动作,情感的爆发代以含蓄的相拥。
隐忍的情感在苍白的天海相接下看不到尽头,这段有悖于道德的情感,再次令人窒息和看不到任何希望。
最后一次发生在影片结尾处,寺子与岩永抬头观赏天空中的烟花。
美丽的烟火转瞬即逝,二人也只能在夜晚用这种极致美学寻求内心情感失落和道德困境的慰藉,毕竟樱花一般灿烂绽放又迅速凋零是日本传统遵循与信奉的生命哲学观。
《白河夜船》的英文名字是Asleep,睡觉这一行为在这部影片中并非只是单纯的人物动作,而是有着深刻的寓意指涉。
诗织生前有着奇怪的职业:陪他人睡觉。
影片中并未明确指出这一职业伴随着性服务,单纯从陪他人睡觉这一行为和诗织自己的解释来看,这种职业的实际作用类似于心理医生或心理治疗师。
现代社会的快速发展带给人空前的机会和财富,也让人背负了沉重的压力。
内心积郁各种情绪和压力的人难以入眠或无法得到高质量的睡眠。
诗织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负责倾听他人的苦恼,并通过“对方醒来时给他人倒一杯水”这样的持续陪伴,帮助他人得到内心的缓适。
除了自身无法再得到充足睡眠外,也吸收了他人太多的负面情绪,或许这也解释了诗织为何自杀。
而诗织之所以能够和寺子成为特别的好友,也可能出于寺子是愿意倾听诗织的人,诗织在她身上得到了自己的缓解和补偿。
在诗织死后,寺子也越来越沉浸在与岩永的感情中。
岩永是个已婚男人,妻子是植物人常年卧床需要岩永的照顾。
岩永无法在妻子身上得到正常感情的陪伴、交谈和有效互动,而又出于道德与责任无法割舍妻子,他陷入了这种道德困境中无法自拔。
在与寺子的交流中,他有意或无意传递着自己的疲劳、无奈和痛苦。
这时寺子的身份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她与诗织成为了同构的人,区别是她只需要陪岩永一个人睡觉,照顾他的感受和情绪,而诗织则需要陪很多人睡觉。
那么面对岩永不断传来的负面情绪和道德愧疚,寺子能怎么做呢?
睡觉。
寺子整日消磨时间的方式就是睡觉,这也是她自我治疗的途径。
某种意义上来看,岩永是自私的,而寺子是伟大的。
影片在主叙事中使用有诗织出现的插叙和寺子的画外音对位来结构,在主叙事、插叙和寺子的主观诉说中,现实、过去和梦境的边界渐趋模糊。
这也是用虚无来抵抗虚无的无奈之举吧。
毕竟我们在夜河中前行,都是正在摇晃的渺小碎片罢了。
原文首发于微信公共账号:眼之愉阅
我尝试理一理看完电影后我到底想表达些什么,因为我看完的感觉跟电影本身的主旋律一样困顿。
安藤樱。
是的,会看这个电影主要是因为男女主,而男女主里80%是因为女主安藤樱。
不得不说,她演颓废这块是没人能比的。
包括《百元之恋》里,观众完全能被角色那种扑面而来的颓废感对生活的无助感而深深触动,甚至不自觉感到窒息。
电影后面有一段女主被无助感折磨时靠睡觉解脱这里,回到家就无力到只能躺下,爬到床上的力气也没有,在地上睡着了,醒来以为只是到傍晚而已,爬到窗边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安藤的表演应该想不到第二个更传神的表达方式和表演人了。
迷雾中的情感。
这几乎是电影的主色调,我也不自觉代入了多段曾经的经历。
这种代入感的精妙之处在于,电影通过女主对感情的迷茫、对朋友自杀的困惑、对生活和人性的不解放在一个锅里熬煮,最后把情绪熬成了一颗丹,给观众服下。
剧情本身很简单,但是这种迷茫困顿的情感冲击巨大。
看完也像经历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抑郁。
转折。
还好,最后在一个多小时的抑郁结尾,电影给出了解药,也让代入的观众像一条夏天雷雨前的鱼,可以跑到水面处大口呼吸找到一个出口。
在梦中见到的岩永的“太太”,其实是她自己,在自己掉入悬崖的时候,伸出手拉了自己一把。
不管做什么,去工作,去接触别人,去跟人交流。
带着第一天日结的工资回到家,一边打电话,一边卸着指甲。
再生活不过的一个场景,但女主已经活过来了。
最后最后,好久没看过文艺片了,没想到遇到这部安藤樱的老片属实是幸运。
据说白河夜船是一个日语的谚语,就是睡觉的隐喻。
觉得妙极了,以后应该会种草去读一读吉本芭娜娜。
上暑期课的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十分懒散。
每天睡到很晚,翘掉上午的编程课。
那天中午尤其是没胃口,只吃了些火龙果。
下午,从昏沉的午觉中醒来去看了趟牙医,回来拥挤闷热的地铁,汗水被车厢大开的冷气封闭在肌肤表面,恍惚迷离,更是烦躁异常,身心不适。
但奇怪的是,下了地铁接触到潮热的空气之后,反而感觉到饥饿。
一个人去吃了乌冬面,走回学校的路上又买了一个抹茶红豆铜锣烧,路上慢悠悠吃了半个,抹茶不甜,甚至有点苦,有醇厚的奶香。
我记得我走在那闷热的夏天傍晚,天非常蓝,云层很厚,乌云与白云纠缠着,一块一块缀在天空上。
我心情好或坏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圆钝地承受着无所谓的孤独。
翻找旧照片,只找到了铜锣烧,而没找到那天的云彩回到宿舍以后,就着那多半个抹茶红豆铜锣烧,看完了剩下的多半部《白河夜船》,然后迅速找了吉本芭娜娜的原著,挑出拉威尔的镜子组曲来听,一口气看完了。
气氛实在很对。
我觉得我的生活和电影的情节形成了微妙而美丽的互文。
那段时间,我和舍友都没有什么交流,所以尽管肉体住在四个人的房间,心灵感到拥挤的同时又十分空荡。
快一年没回家了,于是近在咫尺的周末的车票也显得遥远了,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
时而提起精神会非常专注的读书写字,时而只想什么也不做。
只有睡眠每日如故,我大概有些睡眠中毒。
每天的午觉都十分昏沉,只感觉大脑像被按在枕头上,肢体如被灌铅般压在床上。
半梦半醒间,可以听到舍友在走动的脚步声,或者翻页的纸张摩擦声,写字的窸窸窣窣声,可就是无法睁开眼,巨大的阻力。
醒了以后往往已过三点半,挣扎着用力刷的一把拉开床帘,舍友们开得很低的冷气扑面而来。
外面的太阳毒辣刺眼,隔着那层窗玻璃却完全感觉不到。
那些睡眠似乎没有缓解疲乏,反而制造了疲惫庞杂的梦境。
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在奔跑,具象化我的焦虑;有时候我会梦见身边的人,有我的朋友、前男友或者父母,醒来又只有疏影斑驳,全不记得。
我不知道我身处的空间是否真实。
可我无法阻止自己第二日再次一脚跌入这样的睡眠。
这是有吸引力的魔洞,我凝视着也凝视我的深渊。
所以我多么懂令寺子蜷缩着入睡、醒来后又不知何夕何年的睡眠。
以至于寺子在公园长椅上梦到女孩对她说的“找份事做吧”,以及她看烟花时泪光泛亮的双眼都十分触动我心。
芭娜娜的文字是细腻的,略去了人物所处的社会时代环境,而将重点放在人物的家庭与个人经历、生活状况及心理状态,盛满主观的感受和意识,故能跳脱时空的限制。
借着她的文字,也离我自己的感受和身体更近了一步。
寺子是像一个影子一样朦胧,影子一样颓然的角色。
颓然之外,寺子是空洞的灰色。
每日每夜,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做,但却仍然痛苦疲倦。
不得不感叹安藤樱实在领悟了这个角色的内心,或蜷缩在被子里,或顶着蓬松的短发伸展自己猫儿一般的肢体,或用惺忪迷离的双眼呆滞地看着床边,或用唇齿间不能抑制的困兽一样的声音宣泄出自己的难过,如此种种表演,细微而精准。
更多的时候,寺子将自己委身于睡眠。
通常情况下,睡眠是释放疲惫与痛苦的港湾。
都说性接近死亡,而睡眠又何尝不是。
而寺子做着奇怪的伴人睡觉工作的朋友诗织,在客人入睡时时刻保持清醒而在身旁陪伴,或许正是因为吸收了太多他人在睡眠时散放出的痛苦与死亡的味道才自杀的吧。
睡眠者却是幸福的。
睡眠用来制造逃避的空间,制造完全的空白,制造凌乱的梦的混沌,抛弃神清气爽,抛弃声音颜色和时空感。
睡眠用来压抑情绪的翻涌,用来躲避透彻思考的痛苦,但过度的睡眠就像饮过量的水,也与酗酒无异。
它已不再解乏,夺走了氧气,创造了窒息的状态。
醒来时的状态又颇像《百年孤独》里曾席卷马孔多的失忆症,过去的记忆当下的环境,一切都混沌朦胧,一切都荒诞不经,可以用臆想替代,能在感觉自己无用颓废的同时,体会到空洞而庞大的,令人上瘾的快乐。
寺子的迷茫与空洞互为因果,从而她的生活只有令她沉溺的睡眠,以及那个男人,再无其他。
可是岩永,我也喜欢这样的男人。
相遇时的寒冬他身着黑色的厚实毛呢大衣,在海边冷冽的风中与她接吻;夏天他穿着干净的衬衣,拉着她的手走过夜晚的大桥。
他冷静且冷漠正如他的衣着,但又恰到好处,因为他泛起的热情与浪漫都是克制而真挚。
由于那位沉睡着的植物人妻子,他让自己背负着道德与良心,他让自己身处困境,但又能让自己与人分享困境,又共享痛苦与快乐。
人是不能抛掉所有的枷锁的,哪怕是在那些道德上“情有可原”的情景中,因为良心总是不能够太轻松的过活。
在这样的生活里也能处处寻得平衡的男人,是多么高妙而讨巧的活着啊。
冷漠又迷人的但这个男人最大的天赋,莫过于他能与她相会于夜的尽头。
很喜欢的情节,寺子在孤独的黑夜中醒来,只能看到窗外遥远明灭的光点,而回头看,以为正在熟睡的身边爱人,竟睁开着一双映照着窗外声音和景色的澄澈眼睛。
黑暗厚重无边,爱情却正是在黑暗这种的纯粹中自证。
他们随意地讨论起鳗鱼饭,烟火大会。
你看,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是多么孤独啊。
只是短暂相逢于黑夜的尽头罢了,在那里,拥抱才能产生联结。
共享又独立的孤独,相似却不同的落寞,大抵是建立在人与人根深蒂固的不可理解性之上的,爱情唯一的纽带。
电影的最后,寺子找了份工作,虽然挣得不多,但她谈起来时洋溢着自豪。
她值得自豪,最终踏出了自己的硬茧,走出了虚无混沌。
和岩永看着璀璨的烟花,虽然是在偏僻的街角,笑得比烟花还要璀璨。
她仍渺小孤独,但却向着温和勇敢迈出了一小步。
这种无头无尾汇入生活平淡洪流的故事,也命中了我认为最适合处理现代生活背景下人物状态的方式。
昏睡与清醒,枷锁与解脱,善感与迟钝,孤独与分享,这些东西的平衡,是需要每个人冷暖自知,自己调整,贯穿生活的课题。
我们往往不愿把自己抛向生活可怖的未知,但亦不能满足于沉浸昏沉的空白---这是空白的混乱。
生活的痛苦只能接纳,体尝感受。
可如果在夜的尽头,短暂共享痛苦与孤独,是我能想象最美好的爱情。
我猜这也是吉本芭娜娜想传达和写作的意旨。
尽管《白河夜船》有着与读过的诸多当代日本小说相似的,在现代生活中焕发着憔悴气质的主角,但故事通体却涌动着温和的暖流。
我希望每个耽于睡眠的人都能看到这部电影,希望每一个因孤独而难耐的人都能找到那个能在夜的尽头与自己相拥的人。
再深沉的黑夜,也为自己留下一柄蜡烛吧。
白天被简介吸引,晚上就找来看了。
开篇就很寂寞啊,一个人睡觉醒来的那种感觉,全世界寂静。
当然女主是被男主的电话call醒的。
只想说女主这样穿着睡觉真的好舒服。
(关注点误)小内内都很好看(关注点误)。
片子看了一半的时候,就忍不住去安利给好友。
安利的理由模糊不清,自己都说不清楚,表达废一个。
觉得很甜:情侣之间也许就该是这样。
走在天桥上的相互陪伴,问今天都干了什么,两个人互陪对方吃饭。
影片60min左右女主醒来,觉得梦里很愉快,现实太残酷,哭了。
男主安慰她,说带她去花火大会,说带她去吃鳗鱼饭(饿了!
),说新鲜的最好。
好想要这样的男主,想要这样恋爱的感觉。
大概就是因为我的关注点误,所以并没有hold住那种爱里的寂寞和纠结之感。
搜索的时候,看到原著是吉本芭娜娜,忽然就想起她《厨房》里的女主喜欢家里冰箱的声音,因为寂寞,因为独自一人。
只能说,这种寂寞她写出来了。
影片也表达出来了。
最后女主被男主植物人老婆托梦去找个工作,哪怕接待员或是服务员,兼职先做起来。
然后女主就去欣然工作了,看着工资傻笑。
是这样啊,女生还是要独立,先顾好自己。
她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男主。
话说,这电影片名也是真的够文艺。
但我喜欢。
片子也静静的,喜欢。
女主有一段旁白,说到最喜欢你之类。
耳朵简直享受,心里也乐乐的,像被人表白了。
话说,像女主这样怎么睡都睡不醒还想睡的状态,我现在记得的自己可能只有一次,睡了大概14个小时。
而其他时候,我觉得睡觉是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不会容忍自己嗜睡。
(也是自虐)看完电影来写了一篇不知所云。
果然是表达废。
喧嚣匆忙的都市一隅,平凡女子寺子(安藤樱 饰)终日昏睡。
她从很久前就和在职场相识的岩永(井浦新 饰)交往。
岩永是一名有妇之夫,他的妻子成为植物人常年卧床,女方亲属的温和让他无法抽身离去,而对爱和自由的渴望让他多年来始终与寺子维持着这样一段看不到结果的不伦之恋。
交际圈极为单调的寺子此前曾有一个好友,名叫诗织(谷村美月 饰)。
诗织毕业后反复寄宿在朋友家中,后来从事了一个陪伴他人睡觉的奇怪行当,而最终却不知为何自杀身亡,这让寺子百思不得其解。
愧疚、尴尬、渴望、疲惫,寺子和岩永勉强维持着现在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她在睡眠中迷失了方向……本片根据吉本芭娜娜于1989年发表的同名短篇小说改编。
与《夜和夜的旅人》《一种体验》并称为“睡眠三部曲”。
2017.02.26夜重温。
时隔一年再看《白河夜船》,观影情绪像极了电影呈现的两种状态。
一年前越看越瞌睡,这次在半夜是越看越清醒。
电影尤其到后半部分,模糊了现实与梦境,清醒与沉睡的边界。
疏离感,漂浮感,导演把安藤樱和井浦新拍的太美。
脆弱,神秘,失重,丢失了现实的温度,结尾被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击中软肋。
夜晚寺子与言永在酒店碰面,对于这段看不到未来的恋情,寺子很彷徨。
不知为何自杀身亡的好友诗织穿越现实的结界,就像身前无数次和寺子一起呆在公寓里,带来一束马蹄莲。
诗知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花说,不知道该怎么剪它们。
寺子找来黑色花瓶,一起把花束放进花瓶里。
寺子说,诗知你总是笑眯眯的呢。
镜头突然被切断了。
下一个镜头回到夜晚和言永在一起的房间,寺子在睡梦中醒来,告诉言永,她做了个梦。
言永问,是噩梦吗?
寺子说,不,是美梦,特别欢愉,沉醉在梦里不想醒来,这种时候醒来太扫兴了,受不了了,被骗了。
说完寺子哭了起来。
言永和寺子相识在寒冷的冬天。
他们相识的时候,言永的妻子成为植物人已有一年。
之前言永和妻子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妻子深爱不肯放手,言永深感痛苦。
或许如此,妻子选择用这种方式希望能永远留在言永心里。
确实她做到了。
面对成为植物人的妻子,言永无法抽身离去。
寺子几次试图想知道言永和他妻子的过去,都被言永敷衍了过去。
寺子在这段感情里越来越迷失,以至于渐渐开始沉睡不醒。
在睡梦间隙的清醒时刻,寺子去便利店回来的小公园,遇到高中生模样的长发女孩。
女孩说,寺子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要振作起来,去打工或者做模特,总之随便做点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吧?
寺子刚想问你是谁,发现女孩消失了。
这是寺子的幻觉。
寺子曾经问过言永和妻子的相识经过,是高中吗,是否留有一头长发。
寺子幻觉里出现的陌生女孩是高中时期的言永妻子。
影片结束于寺子和言永相约去看夏日的花火大会。
而丢失了现实的温度的寺子的生活,更像是一个梦境。
安藤樱和井浦新2012年在《家族的国度》里饰演兄妹,时隔三年于《白河夜船》再次合作演不伦恋人,跨度感人,做为樱妹和A叔的路人粉实在开心。
(PS:也想推荐《家族的国度》,2012年度旬报十佳第一,梁英姬导演拍的克制内敛。
)导演用特别缓慢的节奏讲了一个女孩的边缘故事,对白很松散,镜头简练色调清淡,但其实感情又是很古典的,特别纯粹。
这大概就是令人着迷之处。
一人影,基于个人趣味的影剧指南,散漫的订阅号《孤独之心碎俱乐部》,一起来玩吧。
人的内心都有一块不应触碰的死亡禁地从人性心理的角度分析,我认为《白河夜船》(Asleep 2015)是一部蛮不错的电影,它是想表达这样一个主题,即人的内心都有一块不应触碰的死亡禁地。
可能有人会说,这又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那一套,的确。
我也不想往那上面靠,因为我并不是那套学说的行家里手,但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这片子想向观众传递什么样的观念。
影片情节其实很简单,就是讲述两个女人“陪睡”产生心理变化进而导致行为异常的故事。
这里所谓的“陪睡”与色情是毫无干系的。
通过本片女主角寺子的闺中密友诗织的经历,我们了解到日本的这种“陪睡”职业。
在诗织看来,这种陪睡就是为了让客人能够安稳地睡个好觉,就是为了在他们噩梦醒来时能看到身边有个陪睡者能够给他们一个温柔的微笑,给他们递上一杯冰水或咖啡。
这个职业对于“以求安稳睡觉者”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对于陪睡者绝对是不人道的。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块禁地,那可能是由“死”的本能所产生的一些邪恶想法、罪恶的念头,甚至实际实施过的绝对不能向外人道出的隐秘行为,简单地说,就是那种绝对需要压抑住的类似于黑暗的潜意识里的东西。
按照精神分析学派的说法,潜意识里的东西并不总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儿,会在条件合适时甚至不经意间泛到表层意识当中,这就会成为人的“恐惧”之源,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
当这种恐惧让人成为病态时,心理治疗师便能派上用场,通常他们通过分析病人的梦和童年的经历来寻找到治疗对策。
无论是什么样的技术手段,但反映在这些技术手段里一个基本原则就是要有病人的自我陈述。
在我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观念和想法,也无论它们有多么的不堪或龌龊,产生这些观念和想法的人都有将它们表达出来的意愿,或为减轻压抑之苦,或为引起关注,这可能就是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和需要尊重的本性使然。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心理医疗师的,尤其他们那些似乎能够扒光一切的技术,这样,陪睡者就成为心理医疗师的替代品。
从上述诗织的解释看,“病人”醒来应当不都是需要一个微笑一杯水那么简单,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个倾听者,倾听那些与噩梦有关的暗黑经历。
当这些暗黑经历被表达了,“病人”的病可能减轻了,但那陪睡倾听者就危险了,他们需要承载病人的一切,忍受病人所释放的煎熬,然而他们又不像心理治疗师那样懂得化解,他们也就成了有病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的过程,也只是笔者的一种分析,或许陪睡者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所以,影片中的诗织也只是这样来解释:“如果合着客人睡觉时的呼吸节奏呼吸,说不定会把那个人心中的黑暗也吸进去”,也正是这样,诗织说她“有时也会半睡半醒地做恶梦。
”直到诗织承受不住了,她也就迈向了死亡。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陪睡”既有“积极意义”也是“不人道”的原因所在了。
或许对于上述解释,我们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那就想想南京大屠杀历史纪念馆,想想那位发掘《拉贝日记》揭露侵华日军暴行的张纯茹女士吧,我相信,她正是承受不了正常世界里不可能出现的邪恶暴行才抑郁自杀的。
那么,对于本片主角寺子的行为应当如何解释呢?
她虽然没像诗织那样把陪睡当作职业,但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是个陪睡者,只不过陪的是一个稳定的对象而已。
显然,她受到了好友诗织的影响,因为她似乎已经明白为什么诗织会自杀——“最近我似乎也能明白,像影子一样睡在那个人旁边的话,说不定会像吸入影子一样进入那个人的内心。
若像诗织一样窥见好多人的梦,不知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
”——那就是她不该触碰他人内心的死亡禁地。
所以,寺子努力挣扎着力图摆脱诗织的命运,她以为不像诗织那样半睡半醒地陪睡就不会窥见别人的梦,然而,她不知道,触碰了别人内心的死亡禁地并非要以自己的睡眠作为前提,也就是说,清醒状态亦可触碰到,显明的例子就是心理治疗师的催眠行为。
在寺子认识到那种后果之前,她其实早已触及那人的死亡禁地。
她不断地问及她男友岩永的因车祸而成了植物人的妻子的方方面面。
如果岩永的妻子是处于正常状态的人,那她问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即便她情人不愿回答,那也只是怕扫兴,而不是其他的顾虑。
然而,本片中的岩永不愿回答寺子的这种问题可真不是怕扫兴,一是因为寺子对自己与已婚男人交往的事本不在意,二是岩永真的不想在她面前提及妻子,他来找寺子本来就是为了暂时的逃避。
所以,当寺子触及到这个问题时,岩永总是很痛苦,也总是在轻描淡写地回答以试图转换话题,因为他妻子的事不仅仅是他烦恼或恐惧的来源,更有可能是一种羞耻感和罪恶感的来源,即他早已希望妻子快点死去,因为他早已因此而疲惫不堪,然而,她妻子又是个好人,受世俗道德的保护,他自己也想做个好人,那种想法更是说不出口,他只好将它们压抑在内心的那块禁地里,而这个傻傻的寺子却总要触碰它们。
触碰的结果就是寺子慢慢地变成了那个嗜睡者。
她意识到自己已触碰了岩永的“死亡禁地”,但有了诗织的前车之鉴,她就试图以沉睡来消弭不利影响;她也知道自己已进入了岩永的内心世界,但她不想像陪睡者那样来承受或分担岩永内心的任何念想。
然而,事实上,只要有过“触碰”,要想完全摆脱出来,就非常难了,因为她既无法保证别人“不思”,也无法保证自己“不想”,于是,她只能以沉睡来应对,至少以此可以不让岩永有开放死亡禁地大门的任何机会,这样久而久之,岩永的一切,包括他来电时的手机铃声都成了寺子主动抑制的事物。
然而,她知道沉睡这种方式并非长久之计,沉睡的确可以暂时躲避,但在沉睡中等待的心只会变得更累,这既因为岩永不可能放弃他妻子,也因为她不愿成为像诗织那样的陪睡者,更因为她认识到沉睡中等待也是条不归路,于是,她擦拭掉指甲油,开始准备工作,即使要维持和岩永的现状,那也不能在沉睡中等待。
(文/石板栽花 2015年10月13日)
新标签已添加。。。
しらがわよふね,霓虹成语故事,夜旅人不知白河,意喻熟睡不醒。终日无事总是在睡的女人,在自己房间的单人床睡,梦见自杀去世的女友,被男人的电话震醒,和他去酒店的双人床睡,偶尔也会梦到他长眠的植物人妻子。只是一种宛如梦中的迷惘的生活状态,被牵绊,不安定,会让心变得很累,而且看起来没有以后。本来不明所以是一种错,结尾似乎有了什么以后,于是连另一种错也占了。对不起还是适应不了安藤樱的体态表情声音。(总觉得和《海角兄妹》里妹妹的感觉过于相似,或者应该倒过来说……
【C】跟白水一样无味的日式夜咖
演员的气质撑起了整个片子,这么慢的节奏下每一个镜头都充满了情绪感
已经不记得小说内容了,不过觉得就是这样的。
两星给海边的长镜头
面对傍晚睡醒时的窗外夕阳黄昏,有人感到孤独,有人感到幸福。恕我不能理解和共鸣这部电影。节奏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慢,中间有些地方甚至觉得在播ppt……
大叔很有气质,特别是穿白衬衫戴眼镜的时候
拍得很“无聊”,吃饭、睡觉、约会、回忆。最好的是那场餐厅戏吧,不想回去的叛逆、不忠的诱惑、良心的谴责,让餐桌的转盘一直转,好在就这样平平的。
花火大会的时候安藤樱说,“能听到声音就可以了”。衣冠楚楚的ARATA真色气。因为他不抛弃妻子,所以更爱他——感情中的less is more,孤独才能更好地(相)爱,拥有得不完全,才拥有得更多。
谁不想和井浦新偷情啊
吃饭时问他三遍还不回去没事吗,她得多小心地藏起不舍和难过,成了一尊连情绪都没有的木偶。海滩上赤着脚摸他的手指,他真好看啊戴眼镜穿风衣英挺又温润,深夜里辗转反侧时见到了诗织的微笑。节奏不疾不徐,与岩永妻子对话灵光乍现。片子一直化繁为简做减法,最后却告诉你生活不属于任何一种算法。
表面:两位演员撑得辛苦了,sakura酱还是灵灵灵。内心:想和arata一起出轨嘻嘻。
給我一點光,不要讓我被黑暗吞噬。這樣的arata看起來真美味。
摄影太棒了。但是片子真的是闷到爆炸。ARATA出现的每一秒都想舔屏。有的小说就还是静静的成为小说就好。
剧情电影
这回演技不浮夸了,改生硬了。毫无美感,强行文艺电影#028
这样充满文艺范的婚外情,所有的镜头几乎全是无止境的睡眠,交谈,性爱,似梦似醒,如痴如醉。在艰难看到结尾总算迎来看一个让人重新对爱情充满希望,爱到底是充满机智还是冲昏头脑,这是一个问题!
冲着安藤樱去的,发现井浦新演员很有味道,两人有些床戏,后来安藤樱的老公本柄佑演了火山口的两人,也有很多激情戏,夫妻两人看来是扯平了。呵呵。
井浦新高高瘦瘦,穿衬衫戴眼镜系皮带以及冬天穿大衣的样子……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