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一个人,静静看完了安哲罗普洛斯的《希腊首部曲:悲伤草原》。
2小时40分钟缓慢忧伤的视觉旅程,寻找着命运河流的源头。
当我终于如奥德赛般归来时,我带回的是一部悲伤的史诗,故事里没有英雄,只有漫漫旅途和永恒的死亡。
灰暗的天空,一片河流浸润的草地,黑衣的流亡者以忧郁的语气讲述起战争、逃亡和痛苦的旅途。
简单干净的开头蕴涵着贯穿整部电影的两个隐喻:河流与旅途。
河流,有时也表现为具有同样元素的海洋,它是开始也是结束,是起点也是终点。
河流是诡谲莫测奔流不息的命运,河流带来无法抗拒的死亡与悲伤的洪流。
河流是记录者,记录着每一次离别和死亡:河流是讲述者,讲述着多舛的命运和生活。
悲伤草原上变幻着安哲罗普洛斯忧郁神秘的河流,每一个河流的镜头都美丽得如同一首舒缓忧伤的长诗,它有着苦涩的韵脚,令人黯然神伤。
还是少女的艾莲妮爱上了救命恩人的儿子,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无情的现实迫使她与私生的双胞胎分离,悲伤的归途中,蜿蜒的河流如同绳索,勒得人无法呼吸。
情人的父亲同时也是艾莲妮的救命恩人欲娶她为妻,逃婚的艾莲妮与情人一起出走,远离故乡,失望的老人捧着新娘的婚纱跪倒在河流里,平静的河流映照着他的倒影,映照着镜花水月的幻灭。
苦苦寻找儿子和艾莲妮的老人终于在一场聚会上与二人重逢,和艾莲妮短暂共舞后老人黯然离去,心力交悴,在门口倒地死去。
葬礼上,运送遗体的黑色船队凝重地缓行在故乡的河流,河流承载着死亡和伤悲,不动声色地流向远方。
艾莲妮和丈夫的返乡之旅亦如故乡的河流,见证着死亡和离别。
重归的艾莲妮被当地居民仇视,他们杀死她养父的羊群,并用石头袭击她的家人。
然而就在这个凄风苦雨的夜晚,河流决堤,漫天洪水淹没了草原和村庄。
艾莲妮和村民一起坐上逃命的黑船,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故乡。
河流此刻展现得凶暴浩大不可抗拒,像命运的波折,个人的努力无助而无力。
回到安家的城市帖撒罗尼迦,法西斯势力在希腊蔓延,艾莲妮丈夫的好友和导师音乐家尼可斯参加了工会,同独裁政府斗争,最终在海边被枪杀。
临死前尼可斯奋力穿过海边晾晒的层层白床单,留下一路血迹,死在了艾莲妮和她丈夫的怀里,而海洋像故乡的河流一样,记录下生命中一个又一个的死亡。
喜爱音乐的丈夫一直想去自由的天堂——美国发展他的音乐事业,尼可斯的死和希腊的现状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决定接受乐团的邀请,去美国寻找梦想。
码头离别之际,艾莲妮拿出未能为丈夫织完的毛衣,丈夫手执毛衣的线头渐行渐远,红色的毛线连接着离别的爱人,而毛衣却在逐渐扩大的距离中分崩离析。
一端连着残酷的现实,一端是叵测的未来。
这一幕离别凄美无比。
最后在丈夫的大喊中,毛线到了尽头,无力地飘落大海。
此刻的大海满是离愁别绪,隔断出令人绝望的距离。
丈夫走后,二战爆发,艾莲妮被当成罪犯关入监狱,与她的两个孩子分散。
艾莲妮一入监狱就被关押多年,其间希腊刚抵抗了意大利、德国法西斯入侵,又陷入了无休止的内战,管制监狱的军队频繁变换。
艾莲妮历尽苦楚,刚出狱就得知两个噩耗。
美国梦破灭的丈夫为了让她和孩子能获得美国国籍,选择了参军,却在最后一场太平洋战争中死去。
而她的两个孩子优奇和亚尼却被卷入了希腊内战,分属政府军和游击队互相交战。
加入政府军的亚尼已经战死。
当艾莲妮坐上认尸的火车来到儿子死去的战场时,她发现亚尼孤独地死在河流中央的小岛上,她与儿子的最后一面中间却是河流难越的距离。
艾莲妮跪倒在河岸上,隔着冷漠的河水向死去的儿子叫喊,河水温柔而坚硬地阻隔了母子间的生离死别,连最后的告别都是如此残忍绝望。
艾莲妮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寻找另一个儿子优奇上,然而在故乡人的叙述中,艾莲妮得知优奇已经死在了被洪水淹没的故乡村庄,他孤零零地躺在艾莲妮养父房子的废墟里。
被河水包围的废墟依然矗立,宛如当年她带着优奇和亚尼离开时的样子。
艾莲妮不顾一切地划船前往废墟,面对着儿子和河流放声大哭。
最后镜头定格在起伏的滔滔河水,依旧是那条变幻的河流,在悲伤的手风琴声中冷酷地记录着这一切。
河流在《悲伤草原》就这样见证了艾莲妮半生的悲欢离合,亲情的消逝,家园的离散,友情的殇亡,爱情的隔绝,梦想的破灭,动荡的尘世中跌宕的命运,甚至可以说是乱世家国中爱与梦的宿命,就像河流般神秘、如影随形、无法逃避。
冷酷且难以揣测的河流总是在不经意间淌过艾莲妮的生活,看似偶然又必然地推动着她的命运坚定地流向未知的远方。
我发现在希腊的神话中神居住的地方是没有河流的,但是冥界却有一条深不可测的冥河。
中国的神话传说中天上神仙居住的地方也是没有河流的,那条著名的天河没有出现在天宫中,而是为了分隔而存在。
相应的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却有河流。
我曾去过鬼城丰都,人们修建模拟的阴曹地府时也特意开凿了河流。
埃及人在法老死后会在陵墓里放上一艘大船,期望法老能乘船到达来生的彼岸,没有河流,那要船干什么。
而“彼岸”这个词也很有意思,水边的土地才叫“岸”,往生的路上看来河流是少不了的。
日本神话中死人的归宿叫做黄泉鬼国,没有去具体考证,从名字上看,鬼国也与水有关。
心理学家说神话是人类童年时期的梦幻,那么关于河流的梦幻说明了什么。
那些出现在冥界的河流是不是意味着在古人的眼里,黑暗神秘的河流通往的正是死亡的道路呢?
看来河流是死亡的象征好象在人类意识深处就已经认定。
在影片的最后,艾莲妮去废墟寻找优奇的时候,采用了丈夫死前最后一封信作为旁白。
信中写到:……昨夜梦到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发,去寻找那条河的源头,一位老者为我们带路,走着走着河流愈变愈小,最后分散成上千条的小溪,突然间在雪覆盖的山顶下,老人指给我们看一片青草地,露水在每根草上闪闪发光,不时地坠落下来,老人说这片草地就是河流源头。
你伸手触碰这片草地,抬起手,几颗露珠,竟如泪光般地落下。
这是本人认为《悲伤草原》里最为经典的旁白,只有看完了整部影片才能体会到这段话里深刻的含义。
安哲的两个隐喻:河流与旅途都在这段话中体现,它总结全篇,与整部电影的主题相呼应。
承载着死亡与悲伤的河流的源头是草原,是草原上如同泪滴的水珠。
悲伤草原带来了悲伤的河流,苦难的命运原来扎根于大地。
人们用铁与火向大地索求,大地也用铁与火的果实哺育人类。
每一块土地上都孕育着伤痛和苦难,这是人类的宿命,它随着人类的历史延续了一代又一代。
从神话中被放逐出乐园的祖先开始,从天堂到大地的堕落开始,从黄金时代到黑铁时代的蜕变开始,人就注定要承受生老病死的苦痛。
人们远离家园在广袤的大地上迁徙,人们啜饮着泪水在死亡和伤痛中顽强生存。
所有的古希腊的悲剧都伴随着抗争,没有人向命运屈服,向命运抗争也是人的宿命。
所以人要去找寻苦难命运的源头,用沾满泪水的手触碰生命的真谛。
这就是电影的另一个隐喻:旅途。
听张波说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有一个永恒的主题就是寻找,而我将它归纳为旅行,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旅行。
寻找毕竟不是原地踏步,而是在艰难的旅行中历经苦痛找到答案。
就像安哲罗普洛斯在《雾中风景》中表现的那样,为了寻找一个答案,拨开心灵的迷雾,姐弟俩选择了穿越国境的长途旅行。
在一波三折的艰难旅途中,姐弟俩重新省视了自身和这个世界,对一开始那个问题“可怕吗?
”有了新的认识。
《雾中风景》最后也没有对找寻的结果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安哲罗普洛斯想表现的是旅途,是一个忧伤而漫长的过程。
还没有看安哲罗普洛斯的《尤利西斯的生命之旅》,不过旅行既然已经明白地写进了影片的题目,相信安哲的长镜头下仍然是奥德赛似的漫漫长旅。
逃避、寻找、回归是艾莲妮旅途的三个关键词。
从最初逃避红军的战火跟随别人背井离乡,到逃避与养父的婚姻离开她成长的地方,那个几乎是她第二故乡的希腊边境的小村庄。
在帖撒罗尼迦她也不断躲避养父的寻找。
逃避的旅途还未结束,艾莲妮又开始了艰难的寻找,寻找失去的儿子,寻找生活的价值,寻找爱与被爱,寻找幸福和梦想,寻找微弱的希望之光。
在不断的寻找中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寻找到的却只是残酷的命运。
命运的玩笑使她在不断逃避不断寻找中兜了一个大圈,最终她还是兜回到她两度逃离的村庄,回到最初她来到这个村庄时一无所有的状态。
没有家园,没有亲人,没有人爱也不被人爱。
艾莲妮身上有一种希腊悲剧英雄的气概,在注定悲剧的命运中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她用寻找的旅途来对抗命运的河流。
但是就像我们在影片中看到的那样,旅途由河流开始也在河流结束,逃避最终走向回归,命运的牢笼外面依然是命运的牢笼。
艾莲妮的旅途就如同希腊近代史的一个缩影,艾莲妮半生的悲伤重叠在希腊近半个世纪风雨飘摇的历史上,从1919年俄国内战奥德萨红军的入侵,再穿越过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意大利、德国的入侵,最后结束于1949年希腊内战。
奥德萨红军的入侵带走了她的家人,世界大战带走了她的丈夫,希腊内战带走了她的两个儿子,历史给个人留下的是最惨痛的创伤。
但是希腊民族从奥德赛的时代开始就养成了不屈的品格,艾莲妮的坚韧顽强也许就是安哲想在这个失败者身上寻找的东西。
艾莲妮自己最后仍然顽强的活着,一次次穿越命运的河流坚定向前,这不就是悲剧中最闪亮的东西吗。
就像《活着》那样,比死亡更震撼的就是活下去,比命运更高傲的就是活下去。
顺便说两句题外话,前两天知道了好莱坞大片《斯巴达300勇士》的一些信息。
其实斯巴达300勇士在温泉关抵抗波斯入侵就是希腊民族英勇不屈的表现。
不过从我知道的影片信息来看,美国人好象没有对人性和民族精神作深入讨论的意思,这部片子的看点在刺激的动作场面……由此对比《悲伤草原》,好莱坞简直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追求的是打打杀杀,血肉横飞的暴力刺激,连死人都死得这么没有水平。
看过这么多好莱坞动作片,我好象真没有对哪个角色的死有印象。
简单的暴力刺激无法展现深入人心的死亡,死亡在动作片中只是佐料。
回到《悲伤草原》中来,影片中除了两个隐喻串起整个故事外,还有一样东西从始至终安哲都在给予关注,那就是音乐。
从音乐中可以看出安哲对自己民族的深厚感情。
各种希腊民间乐器不断在影片中出现,在动荡的岁月里人们在音乐声中坚强。
影片中流浪音乐家们经常聚会的废楼里总是燃烧着一堆篝火。
篝火在镜头中反复出现,它也许就象征着希腊精神和希腊复兴的希望之光,而音乐家们正是不屈的盗火者,在困境中坚守着自己的理想、民族的文化,哪怕战争反复蹂躏,篝火依然燃烧。
饰演殉道音乐家尼可斯的希腊影帝吉欧格 亚曼尼斯的表演非常出色,老辣的演技将乱世中音乐人的悲怆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神情就可以尽显豪情成灰的沧桑。
安哲在《悲伤草原》中大量运用了他最爱的长镜头,一个悲伤的场景在安哲的长镜头中都会泛出诗意来。
安哲用他的镜头充满爱意地抚摩希腊的山河大地,苦难忧伤的土地在镜头前美丽无比。
影片的色调是属于黑白灰三种颜色的,剧中人物的衣服一般都只有简洁的黑白两色。
一切华丽都被洗涤之后,简单的颜色竟具有了沉郁的内涵,黑白两色绝对比黄金甲式的绚烂更有视觉冲击力,更能从你的眼睛一直铭刻进你的内心。
希腊作曲家卡兰德若(Eleni Karaindrou)为《悲伤草原》所作的配乐堪称影史经典。
配乐大量采用手风琴的旋律,婉转低回,如泣如诉。
只有在她的乐声中,安哲的长镜头才更具震撼人心的力量。
《悲伤草原》(The Weeping Meadow)是《希腊三部曲》的首部,第二部和第三部分别为《希腊二部曲:希望之翼》(The Third Wing)和《希腊三部曲:永久归来》(The Eternal Return)。
现在另外两部还在拍摄当中。
从名字上看,我想到了一个影评人说过的话,一个好的悲剧不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就算了,而是在悲剧之中如何给人力量,如何将生活继续。
也许从安哲的后续拍摄中就能找到答案。
4.0/5。
前半程的剧情缓慢,那也是我所喜欢的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风格,可是在后半程电影的各种剧情突然加快,且大多是以文字的形式来勾勒出在战争时期这个家庭所遭受的支零破碎。
这不仅破坏了电影前半程所营造的氛围,而且近乎一分钟一年的时间跨度让剧情稍显张力不足。
这个家庭在后半程所遭受的悲惨命运,都是聚焦在各个家庭人物的死、别,因为缺少必要的过渡桥段让整体显得有些矫揉刻意。
不过我能理解导演这样做的良苦用心。
也许在导演看来,哪怕是在战争时期,普通人的生活都不得不要以一年、乃至五年十年的跨度才能看出少少许生活的变动,其余那些日子,散落在时光中似乎已经消失、不重要。
因为战争让一切生活中的其余乐趣都丧失了原本的色彩和变化,生活困苦不安,人因远离原本真实多变的生活而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单调乏味,而只有远方的孩子、丈夫的消息,才能够让这条久已失去韧性的神经再次跳动。
可是那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必然,战争背景下的,无论是沉默或者来信,都不能不透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压迫感。
音乐、孩子、友谊、家庭,那些在平常生活中最可以宽慰自我、提供依赖的东西,到最后却在战争中却全都变成了戕害我们生命的枪炮。
因为在战争中,什么都不可保证,我们所曾建构的一切,也可以被瞬间毁灭。
生活就像一个浮萍,我们永远不得安生,只能去无尽的流浪、漂泊,没有什么可以牢牢地将这一切托住。
【电影结尾】“这些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对你的思念中度过,我们在那些陌生的岛上,在河水的污泥里,手里握着枪柄,日复一日…六万突击队员,六万突击队员战死…等待着有一天会被船接走,离开这名叫冲绳的地狱。
昨晚我梦到我们团聚了,一起去追寻那河流的源头。
一个老人带路,我们走啊走,河流渐渐变小,变成了无数溪流。
突然,看见它在一个山顶的冰盖下面。
那个老人指给我们看一片青草覆盖的土地,在一片潮湿的地方,草叶的边缘都挂着晶莹的露水,时而滴在松软的土地上。
“这片草原”,老人说,“就是这河流的源头”。
你伸出手,抚摸着青青绿草。
当你举起手,有露珠滴下,滴在土地上,像泪珠。
”ps:对于战争,我始终无法保持如一的态度,哪怕我无数次告诉我自己,学会用不同的视角来看待问题,宏观的与微观的,国家的与个人的,历史的与现在、未来的,却依然无法在下一次凝视死亡弥漫的阴影中跳脱出来。
所以有很多次,我都觉得人类的个体和以及为此而结合的组织都饱含着最矛盾的悲剧。
我们努力探寻着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可是这似乎是无解的,就像电影最后面所讲述的那个故事,那片绿草茫茫的“哭泣”的草原,也许不仅仅可以指示着整个希腊民族所遭受的苦难悲剧,也同样可以暗示着全人类所蒙受的苦难。
2006.9.16 作为长达九个小时的《希腊三部曲》的首部曲,《哭泣的绿地》也是我一直期望的,作为希腊百年近代史和电影史最辉煌极致的完美结合,这样的宣传总让人期望,能把影象与时间做到无缝对接的,也只此一人!
一个民族的命运,一段百年沧桑的历史,通过一部电影来表达,实在是过于短促。
最后艾连妮抱着丈夫哭泣的结尾,正应了哭泣的草原这个让人心碎的词。
一个民族的命运就是由这些背井离乡,远离自己家乡的游子颠沛流利的生活构成,这样的民族的历史,总是充满了伤痕与悲伤。
电影虽然依旧的闷,但中间那些歌舞,手风琴独奏,提琴独奏,吉他独奏都是那么的美妙,这部电影的音乐依然是手风琴为主,主旋律“Young Man's Theme”不断反复,这同样是一首美妙而悲伤的曲子,和电影里的历史很符合氛围。
里面好多的表演总是让观众处于真正的享受,女白男黑的服饰也是安哲电影一贯的作风,在海滩边的几次歌舞,演奏是希腊民族独有的特质,也是安哲电影里最动人的地方。
其实,我最喜欢的民族是吉普赛,同样充满流浪,无根的民族,这个民族的所有人似乎都有天生的乐观与能歌善舞,看他们的电影,你会觉得生活多么美好,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而《哭泣的绿地》给我触动最大的地方不是最后妻子盼来的是死去的丈夫,而是中间十几个人站在海边一排,演奏着乐器,后面有海鸥飞翔,你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可突然一声炮响,战争近了,所有人惊慌失措的逃走。
不是那种纯叙事的,是长镜头+有点原始戏剧舞台+那种刻意的一些构图技巧,所以没有太多叙事,但是有些镜头真的还挺干净和安静的,虽然有些太过于刻意,但是最后那个悲伤到极点的情绪很美很美,就是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情绪。
讲的一对年轻夫妇战争时代颠沛流离的故事,但不是那种血腥的,是那种安安静静、梦幻的,但是当女主的孩子们陆续没有了,她的情绪到达了顶点,是那种特别美的那种思念和爱的“美”就是那种这个世界曾经的爱和当下的爱,突然断开了,女主那种悲怆的情绪好美好美,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片空地上,刮着很大很大很大的风,远远的看到一个房子,突然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雨停了,大口呼吸,在远处凝视那个房子,从早到晚、太阳东升西落,很多年过去了,终于迈开脚步踏入那个屋子,安安静静。
吾愛,Eleni,44年12月1日收到你的信。
在這世上,這封信竟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歲月才抵達我這裡,真是個奇跡,我一邊哭,一邊笑,感謝上蒼,我的祖國自由了,我在帳篷裏慶祝,醉了,你抱怨我把你忘了,怎麽可能啊,這麽些年,斗轉星移,無時無刻我不是在思念著你?
我們在這陌生的島上,在這泥濘渾濁的河流裏,和手中的槍一起腐蝕,一天,又一天……。
60000軍隊,60000男人在等待死亡……,等待離開這地獄般的沖繩島。
昨晚,我夢見,我和你,一起離開,去尋找這河流的源頭。
一個老人領著我們,沿著河畔向前走,河谷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竟裂開成無數的小溪流……。
突然,在那積雪覆蓋的山顛上,老人指著一片陰鬱潮濕的野草地讓我們看,只見那每一片草葉上盈滿了細小的露珠,偶爾滑落在這柔軟的大地。
“草地,”老人說,“河流的源頭。
”你伸出手碰觸這濕漉漉的綠草,當你擡手時,只見幾滴露珠悄然滾落,落進大地,像淚水……。
不經意閒,淚水奔湧而至……1919年,蘇聯内戰爆發,紅軍進入烏克蘭Odessa,當地希臘住民被迫選擇逃亡,而Nikos和Eleni還只是懵懂無知的孩子,也被迫跟隨逃亡隊伍回到希臘,回到他們真正的故鄉。
在這裡,一個民族的歷史命運起伏在Nikos和Eleni兩個人的逃亡生涯中拉開了序幕。
安哲的鏡頭一如既往的乾淨、詩意、冷靜沉著,長鏡頭下,只見乳白色的漫漫河流、灰褐色的草灘,一群衣著整齊、面容憔悴的人群朝我們慢慢走來,他們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孩子跨過草灘上的積水向我們走來。
這個鏡頭是漫長的,肅穆蒼涼,充滿了智慧和冷峻,是一種思考的姿態,鏡頭背後是安哲的聖潔而悲愴的面龐,而他正領著觀者穿越一個民族的歷史長河,撥開重重迷霧,要和我們一同去體驗和見證一個民族的盛衰榮辱。
人群越來越近,鏡頭緩緩向下,積水的河灘倒映著他們越發清晰的身影。
Eleni總想抓住Nikos的手,兩個人的命運從此相依相伴。
人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幾年時間,這群被流亡的人在這荒蕪的草灘上筑起了房舍,有馬,有羊群,開始了平靜的生活。
(天啦,這多像聖經中的場景阿,雖然這時的生活充滿艱難,但神還是在護佑著他們,並沒有將他們遺棄。
)而Nikos和Eleni業已長大成人,Nikos的父親難忍喪妻的悲痛和寂寞,竟強納Eleni為妻,而不顧青梅竹馬的Nikos和Eleni的相愛。
就在結婚的當日,Eleni和Nikos私奔了,又一次開始了逃亡生涯。
(這裡感覺有些不連貫,我看的是2小時40分的版本,差了20分鐘,可能這裡被剪掉了一部分。
還有就是Eleni與雙胞胎孩子那部分有斷層,明顯銜接不上。
)如果說Nikos和Eleni的第一次逃亡是懵懂的,那麽這一次卻是有意識的,理智和清醒的,是以追求愛情和幸福生活為出發點的。
雖然這裡表面上看起來與整部影片的宏大史詩主題沒有太多的聯係,但這一部分絕對是必須的,我完全不同意累贅冗長的説法,正是連個年輕人的愛情讓他們選擇出逃,而正是出逃的這種行爲構建了與外部世界的聯係,從而史詩主題得以在更廣闊的世界裏展開。
Nikos的音樂天賦得到劇院老闆的賞識,這位古道熱腸的老人收留了這兩個年輕人。
音樂是安哲電影中永恒的組成部分,這一部也不例外,流浪藝人可能是希臘民族文化的一個有力表徵,這個群體,有文化,熱情,嚮往自由,言談舉止和音樂中處處散發著悲傷哀婉的氣質,至少在安哲的電影中是這樣。
兩個年輕人雖然有了棲息之所,而生活仍然是殘酷的,30年代的整個世界都處在危機四伏的動蕩中,白色恐怖及納粹主義思想像瘟疫一樣,侵襲著這個被神抛棄了的世界的每個角落,而作爲人類歷史文明的搖籃之一的希臘也不能幸免,處處籠罩著極權主義,處處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這個世界真的被神遺忘了,抛棄了,被惡魔詛咒了,他們要在養育自己的母親的身體上殘殺自己的兄弟姐妹……。
電影裏雖然沒有血腥恐怖的戰爭場面,但殘破凋零的城市,暗淡的街景,慘白的天空和海洋,沒有表情沒有笑容的面孔,分明比鮮血淋漓的戰爭場面來得更令人觸目驚心。
歷史沒有罪,有罪的是人類,而這人類的罪惡要讓一個曾孕育人類文明的民族,一個母親來承受,這也許才是人類最可怕之処,也是最可恨最可悲之処。
Nikos和Eleni這兩個年輕而弱小的生命在滾滾的歷史車輪面前簡直微不足道,他們靠著拉手風琴勉強維持生計,一面還得躲避來自父親的壓力,他們甚至無力撫育自己的兩個雙胞胎孩子,只能寄予他人,這該是多麽殘酷的人生?
在安哲的電影中,我們處處感受到人類的荒唐、無知和渺小,以及那難言的孤獨與創痛,一如Nikos和Eleni,但奇怪的是,面對著令人難以忍受的人生悲苦和淒涼,在安哲鏡頭下活動著的群體並沒有起而反抗,他們只是默默承受來自未知的一切打擊,他們似乎在等待,等待黑暗散去,黎明降臨。
更奇怪的是,他們似乎更願意保持本真的自己,保持著對生活的樂趣,音樂總是他們感情上的依賴,在音樂裏,他們可以忘記紛亂擾攘的世界,忘記一切悲傷和不愉快,縱情歌唱,翩翩起舞。
這樣隱忍的人生態度恐怕很難讓人接受,但是,藝術終究是藝術,它讓人思考,讓人感受美的、詩意的恒久力量。
在一次舞會上,父親終于找到了他們,並和Eleni跳了一支舞,離去時倒在門口作別人世。
寫到這裡,我哭了,我為這位父親而哭,為他的寂寞和孤獨而哭。
我想,Nikos和Eleni應該原諒父親了吧,父親的一切錯誤不過是因了一顆孤獨而淒涼試圖尋求慰藉的心。
Nikos和Eleni隨著父親的棺槨回到故鄉,那熟悉河流、村莊,送葬的隊伍飄蕩的河流上,肅穆而蒼涼,一切言語都是那麽蒼白無力,黨我看到這一幕時,不得不嘆服導演神奇的鏡頭語言。
跟著鏡頭,觀者緊隨Nikos和Eleni,那是對已然失去的歲月的追逐,隨著Nikos一聲“父親的羊!
”我們跟著緩緩移動的鏡頭,那熟悉的樓房,然後就是那足以令任何一位觀者觸目驚心的一幕:父親的羊血淋淋的被倒挂在那棵巨大的樹上,鮮紅的血落在泥地上,乾涸成斑駁一片,死亡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儘管導演已經非常克制,但這一幕,仍然如同利劍般划過身心,讓人痙攣,絞痛。
羊,我想這在聖經中有著何等的分量。
導演告訴我們,一場慘絕人寰的災難已然來臨。
爾後,Nikos爲了追逐音樂夢想,只身去往美國。
而Eleni在一次政治鬥爭中,被捕入獄,被迫與還在睡夢中的兩個兒子分離。
從此音訊全無,生死兩茫茫……二戰結束,Eleni被釋放,看守交給他一封信,是在一位美國士兵的屍體旁撿到的,丈夫的噩耗傳來……而兩個兒子,也在内戰中戰死……尤基斯!
尤基斯!
我的孩子!
我的寶貝!
起來,我的尤基斯!
起來,我的尤基斯!
我沒有了你們,再沒有人讓我去想念,再沒有人讓我去等待,在夜裏,再沒有人讓我去愛了。
你是他……你是你。
你是他……你是你。
9/10 一曲爱情悲歌,一段流亡历史。
也许是安哲罗普洛斯最为浪漫的一部作品,再一次,极富诗意的悲伤,绝望,沉重的史诗感从其镜头下倾泻而出,与每个观众的内心回响,冲撞,于心畔记上深刻的烙印。
从1919年苏俄内战,躲避战火,到逃离束缚,为爱而奔,再至欧洲战火纷飞,随波逐流,他们流浪的脚步从未停下,似乎流亡已经是他们永恒的宿命,不断的缠绕在其身旁,不曾停歇。
白色的床单在寂寥的寒风中飘动,构成的图像些许迷幻,些许不祥。
彼时的希腊,白色恐怖不断弥漫,当枪响在耳畔回荡,无能为力,两人能做的只有逃离,孤独的注视着破碎的故土。
全片最为凄楚,最为感人至深的部分莫过于中后段两人分别的场景。
为追寻内心的音乐之梦,埃里克西斯只身远渡重洋,前往美国。
艾莉妮送上未织完的手套,而埃里克西斯则牵住一根丝线,随不断漂远的小船拉长,两人都不愿这根牵系情感的纽带断裂,可终究抵不过空间的力量,断裂,无声,却又清晰的回响在两人的心间。
从《雾中风景》中对父亲的追索,到《鹳鸟踟蹰》中对国境两岸的探寻,再到《永恒与一日》中对往昔的追寻与纪念,"追寻"是安哲作品中绕不开的母题。
本片"追寻"的则又是故土与乡愁。
无尽的逃亡,漂泊,故土留下的印记早已模糊不清,而那个时代的希腊,又有着多少这般失散的人群呢,一次次的无家可归,战火纷飞,留下断垣残壁,生离死别,回荡在耳畔的只有人类无尽的绝望悲歌。
全片唯一遗憾的,可能则是后1/4处,当女主入狱,时间的间隔被拉大,安哲向我们展现出一部简短的希腊悲情近代史,但观众与人物间的距离也同样被拉大,导致部分"失焦",无法跳脱出机械式的情感反应。
希腊的近代,被动荡与绝望永恒地束缚,但就像曾经一部部动人的希腊神话,史诗,也从不会在苦难面前屈服,只会不断地探索,不断地追寻,直到那个真正的精神归宿。
“幽灵”的一种可能:在同一电影空间中,幽灵肉身与缺席过往的再现。
伏笔:P1中母亲出狱(收到了四年前丈夫写的信,在丈夫尸体边发现)走着走着倒下与P2母亲发现在河对岸的儿子尸体(其他母亲在河这一边认领尸体)。
P3母亲与外婆相见(外婆应该已经死了),交代两个儿子死了。
※P4:外婆带母亲回顾两个儿子活着时的相见,从儿子对话中才明确得知母亲在牢里就死了。
此时外婆与母亲两个幽灵看着儿子相见的重现(幽灵可以重返不在场的过去)。
※P4.2:外婆告诉母亲尸体在山坡的另一边,于是母亲跑过去,看到被河水淹没的废墟(儿时住的村庄之前也被淹没了),找到儿子的尸体并拥抱。
此时观众得知P4的空间是幽灵出狱后、儿子死后许久的空间,因为儿子死去的地方已经几乎被水淹没。
在该空间中可以重现过去的场景(活着的两个儿子),也可以重现和拥抱尸体(死去的儿子),而父亲的重现是通过他念信的声音。
一个家庭中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亡,温柔的安哲让母亲的幽灵知晓了一切,这种肉身幽灵可以与外婆和解,可以诉说苦难,可以远远看着儿子的相见/重返过去,可以拥抱尸体。
这一空间就如同电影媒介本身,作为现实的摹本(imaginary),展现缺席的重现,再现永远不可能接近真相,最终得以释放悲伤。
新娘逃婚了,和她心爱的人。
我觉得那位女士说的并没有错,他都能当她的父亲了(本来也是养父)。
和新娘私奔的人是他的儿子。
当他在剧院改造的这个类似于居民点的地方,站在最下层的舞台,大声呼喊着伊琳尼,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这种事情带给他的屈辱,以及在那样大的舞台,所有人从上层俯视他时,我觉得带着一种孤独与可怜。
他不想在婚礼上演出,他觉得那不是音乐。
他听到可以去美国欣喜若狂,她再次穿上了逃亡的婚纱,因为觉得心上人背叛了自己。
父亲死了,是我杀了他。
两个人带着孩子回到家里,树上挂着的,我不知道是羊还是鹿的尸体,太震撼了,整棵树都是。
村子一夜间就被淹没了。
现在想想看这个电影之前应该去了解一下这段历史。
丈夫终于如愿去了美国,但是从他的来信来看,他过的也并不是十分幸福,我和孩子一直在这边,而我的一个儿子在战场上牺牲了,有时我会静静的看着从前的婚纱发呆,能跑到哪去呢?
在整个这样战乱的背景下,太沉重了。
安哲好厉害呀!
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没有人可以挂念,没有人可以在夜里等待,没有人可以去爱你,是他,你是你,你是他,你是你。
亚历山德拉 艾迪尼,在这一段台词最后的爆发力太让人震撼和揪心了。
故事就到这里结束。
就像她最后两声嘶吼一样,情绪已经到达高潮,很难平静下来。
爱人,家庭,家园。
一刹那,就会只剩自己,一刹那,就会满目疮痍。
印象最深的几个场面,第一个是穿婚纱离开,第二幕树上挂满了死去的羊树下的土地,被血染红了,第三幕飘着的白色床单。
他的时候总觉得很痛,很痛的悲伤,不一定非要嘶吼,但是这部电影结束后,我觉得这样的嘶吼还不够。
这几片土地快要把她的父母,丈夫,儿子家园全都夺去了。
只剩他自己了,把她的筋骨和血肉全都剜走了。
这声死后,结束电影也结束了,我只觉得周围无比的安静。
突然脑子里有一个疑问,村子被淹没的这场戏是怎么拍的?
等过完这段岁月,我给你讲故事,关于我们还有另外一些人,背叛我的和我所背叛的,都是风中的沙 水中的墨,旧木椅中的细致纹路 守候昏暗的光。
我告诉你我们怎样逆着风水而行,望着流沙淹没自身 不留痕迹 不宣扬哀愁。
任它以青翠之姿遮掩双目,以蓝色的烈焰焚烧信念,而我们以狂怒的面容相对而泣,焚心于祭坛上,烟尘散入十里桃花。
安哲罗普洛斯说:我个人的电影语言,是基于时间维度的延展。
在《悲伤草原》中,这一语言被发挥到了极致。
对我来说,它不止在电影内延展,将Eleni悲惨的一生带向观众,让我们在泪水中看见20世纪上半叶巴尔干半岛的伤痛,以及“永恒的漂泊”这一安哲后期电影热衷的主题;更将这时间延展到了现实中,这是一场从1977年到2004年的完美延展。
没错,让我最受感动的,就是《悲伤草原》与1977年的《猎人》的互文。
在河面上航行的船队挂起了三角旗,它们一次是来到,一次是离开。
在《猎人》中,三角旗是革命的红色,划船的人唱着国际歌——他们代表着关于革命的记忆,在几位主角心中随着一具尸体的出现而出现,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决定放弃这份记忆,在舞会中结束了对革命的一切思念。
而在《悲伤草原》中,革命恰恰是在一场舞会中开始的。
这种结束在前,开始在后,甚至于中间还跨越了27年的时光,让我这个完全不懂巴尔干历史的人,也深受触动,要说为什么,也许不能用任何理由来解释,这只是一种电影的魔术。
但这魔术非一个醉心于巴尔干的艺术家不能完成。
更要命的是,《悲伤草原》中,船队亦出现了,这次他们的存在要现实得多,或许并非一种主角心理的映照,而是真正存在的,与主角一起漂泊的人们。
他们挂着黑色的三角旗,回到了家乡,又不得已离开了她。
一切互文在主角回到城市,目睹政变时达到了顶峰。
夜里,军队唱着那首“我们是列奥尼达斯之剑”的军歌。
这不正是《猎人》里发生过的一模一样的事件么!
安哲没有选择遗忘革命和战争,他仍然想要让人知道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列奥尼达斯的后人们所经历的痛苦与悲伤。
至于另外一个我一直纠缠不清的问题——现代主义是什么——如今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属于安哲的这种缓慢、优雅风格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那精心到了刻意程度的场景布置、表演以及台词,却是从现实主义之外来接近现实的一条明路。
它们表现了属于创作者内心的现实。
蜗居在剧院中的艺术家们,以及在晒着洁白被褥的旷野中死去的艺人,都是如安哲所说“收集而来的遗失的凝望”。
生活不论好坏,每天都是限量版,永远乐观自信,永远积极向上,别让世俗,淹没了生活的浪漫和热情。努力经营好自己的尊严和美好。
tedious and pretentious
你俯身向湿润的小草张开手 你缩回时 一些沾上手的露珠滴了下来,就像大地的泪……安哲呀安哲,悲伤无时无刻不从你的身体渗透出来
动荡年代漂泊史,Alexis有音乐梦想,到底还是去了美国追梦,后又参加了美军。Eleni失去丈夫又痛失两个死在战场上的儿子。没看懂这两个双胞胎儿子刚开始去哪了。12th BJIFF,天幕新彩云国际影城,20220815。
摄影太美,教科书般诠释什么叫凄美。
《猎人》是以个人叙述拼凑出的民族史诗,那么《哭泣的草原》则是国家背景下的家庭史诗。从三岁的小女孩跋山涉水而来,到养父之死,再到山河破碎,一直讲到最后家破人亡的两声痛哭。。两部电影还有一些互文的地方,红旗过江变成黑旗过江,军人的口号,最后的海面,适合放在一起看。。安哲的长镜头实在太厉害,扯红毛线分别那个镜头,那一瞬间,肝肠寸断。
历史不已经在《流浪艺人》中书写过了吗?又何必以相似的方式再度书写?
Music and some scenes are definitely beautiful. But too many dry symbols. More like a theatric piece than a cenimatic one.
历史的沉重
C+ / 前2/3观感很好,史诗故事配合颇为古典肃穆的视听至少圆熟且有效。音乐与剪辑保持了连贯的气息,尤其是几处视觉上的物态幻化:声音-人-海鸥-白布。人物的状态也在迟滞中保留了几分灵动。但是第三部分时序跳跃逐渐频繁之后,影片落入了一种近似历史挂图的窠臼里。人物既无法与观众拉近距离,也无法挣脱一种类似机械反应的情感触发模式的束缚。还是觉得在表述历史创痛时安哲的手法局限很明显。
超级慢。大部分镜头慢得几乎像静止了一样。没办法跟它耗。看了豆瓣上一面倒的褒赞,看来很多人都抱着做研究的精神来看影碟的,真是佩服!
#BJIFF 07 应该是目前为止最不喜欢的一部,一贯的时代、家国、流亡母题,颠沛流离乱世爱情不是他擅长的部分,不太能进入情境导致觉得漫长且有些矫情
#12thBJIFF . 红线断在海上。
太文学了 太慢 也成了缺点
现在看来一点都不闷,深重的流亡感和远隔重洋至死未泯的爱情
大银幕观看安哲,还是要赞一个。历史叙事并非安哲长项,他更善于把一段时间摊平开来,细细咀嚼(比如《永恒与一天》《雾中风景》),比之以往,更加简短的对白无法承载时间跨度的负担,仪式化场景与移动长镜头依旧,但没了力度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 最最传统的历史故事片,有点让我想起《无言的山丘》。不知道是否是拍摄者本身的意图,希望借人的面目模糊以达到表达时代中人无法掌握自己命运之苦的效果,但是这种拍法总让我觉得感人的不是电影本身,而是历史自带的悲怆,还是想看到更多能让我共感的“人”。不过片子里几处手风琴很喜欢。
就这鸠鹧九折
希腊历史上的“至暗时刻”:20年代希腊土耳其强制人口大交换,以及东欧来的难民,使得几百万人流离失所;40年代的二战内战,和中国如出一辙的兄弟阋墙。洪水淹没的边境村庄,海边喧闹的蒸汽火车,吊死在树上的羊,离别时那根血红色的毛线……安哲的一系列技法犹在。相比无止境的悲伤,音乐是稀释眼泪的幻术。男主忧伤的手风琴,女主和安哲御用的音乐家一样叫Eleni,落魄却永远不失风骨的乐团,都是观影过程中的慰藉。
还没看完,但早就无语凝噎,手风琴的乐声中被风吹散的相爱的人和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