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演是朱丽叶·比诺什,才会去欣赏法国电影《乌斯特雷姆》,原因嘛,导演埃玛努埃莱·卡雷尔为什么要给电影安排一个我们读起来特别费劲的片名?
电影好看,就去按图索骥——原来,这是根据弗洛伦斯·奥贝纳斯的小说《乌斯特雷姆的码头》改编而成的电影。
那么,将片名意译成“两个世界之间”或者“失业风暴”,都辜负的原著作者特意将地名标注在封面的一片苦心,因为弗洛伦斯·奥贝纳斯的愿望是,非常客观地再现发生在乌斯特雷姆码头的故事。
而当埃玛努埃莱·卡雷尔决定将《乌斯特雷姆的码头》影视化,他不想放弃弗洛伦斯·奥贝纳斯这样的良心作家隐藏在文字里的社会责任,写作者因此来到了台前,她就是由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作家玛丽昂。
因此,我为我看完第一遍电影后在笔记本上留下的那句话,感到不好意思。
那句话说:索性让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角色真的丧失了经济来源,不得不充当清洁女工来维持生计呢?
倒不是因为《英国情人》、《蓝》、《布拉格之恋》等著名电影的女主角,成为清洁女工后不肯放弃优雅、高贵的扮相,从而显得与清洁女工的形象格格不入。
就像年近花甲的朱丽叶·比诺什从来不肯操心自己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许一样,她也不为角色的背景而刻意改变自己的举手投足,奇怪的是,朱丽叶·比诺什还是那个朱丽叶·比诺什,一踏进《乌斯特雷姆》成为马里昂以后,除了拿起清洁工具打扫卫生时因角色设定动作故意显得特别笨拙外,这个女演员俨然已是一名生活在法国社会底层的女性。
索性让马里昂成为失败作家、不得不去做清洁女工来养活自己——倒是生出这样念头的观影者,非常不愿意接受这样一种事实:清洁女工竭尽全力也换不来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一种社会常态,而非偶发事件。
假如不相信《乌斯特雷姆》所呈现的清洁女工的生活现状真实不虚的观影者,大概也不能接受电影的结局:马里昂充当清洁女工期间所经历的一切成为一本书后,把与之同甘共苦过的姐妹请到了新书发布现场。
然而,最应该出现的克里斯丁却没有现身。
失望并且倍感失落的马里昂不甘心地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她看见了自己与克里斯丁共同的朋友路易斯。
马里昂起身向前,被告知克里斯丁正在乌斯特雷姆等她。
这可就叫马里昂犯了难,哪怕放弃新书发布会后循例会有的酒会,她也不能抛下特意赶来的那些清洁工姐妹吧?
但马里昂还是跟随路易斯来到了码头。
问题来了:在马里昂下沉到清洁女工这一职业的过程中,克里斯丁究竟给过马里昂什么样的帮助,才能让作家放下酒会和其他朋友?
将《乌斯特雷姆》看到这里的影迷心知肚明,在电影中与其说是克里斯丁帮助了马里昂,不如说是马里昂给了克里斯丁很大的便利。
克里斯丁是个单亲妈妈,且是3个孩子的母亲。
为了养活3个孩子和自己,克里斯丁必须选择小时工资最高的活儿,那就是去停靠在乌斯特雷姆码头的游轮上清洁客房。
对克里斯丁这样的清洁女工而言,豪华游轮就是地狱,每晚,豪华游轮停靠在码头,清洁工们就得赶紧上船,在有限的停靠时间内,完成打扫工作,为此,他们平均每4分钟就得打扫完一个房间,具体事项包括换好四个铺位的床单、被套、枕套,还得擦干净马桶、洗手台。
从天色擦黑干到东方既白,下班后他们一个个都累到抬不起手来……而克里斯丁还有另一个难题。
实在是囊中羞涩,克里斯丁只能每天步行去码头上班,单程需要1个小时。
想象一下,步行1个小时将耗费掉克里斯丁本就不够用的体力?
所以,当好心人借给马里昂一辆虽破旧不堪但能正常行驶的汽车后,她又心甘情愿地让克里斯丁搭车,马里昂给了克里斯丁什么的帮助,显而易见。
那么,意外获知马里昂的真实身份后从此避而不见亲密相伴了一段日子的“同事”,克里斯丁究竟在作何感想?
要付房租,要替3个孩子挣学费,克里斯丁的日子的确难过。
无论单亲妈妈的身份设定暗示着什么,但克里斯丁从不没有为自己的过往汗颜过,所以,她丝毫也没有觉得,趁马里昂不在车里偷偷翻检她包里的钱夹确认马里昂的生日,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她也不会因为马里昂在回家路上看见大海自然而然跃入其中畅游一番的闲情逸致,而疑惑马里昂从作家到清洁女工之中有没有隐情。
接过克里斯丁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之后,马里昂说那句“到死也要戴着它”的誓言时纵然激动之情已经溢出了银幕,克里斯丁都没有想过要去破解暗藏在其中的马里昂真实身份的草蛇灰线,为什么?
克里斯丁的生活逻辑非常简单,真实地活着,所以,她才那么痛恨怀假装跨越了两人之间社会距离的马里昂。
倒是抱持“索性让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角色真的丧失了经济来源,不得不充当清洁女工来维持生计”观点的我们,明明知道作家与清洁女工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却还幻想意外会弥合两者之间的鸿沟。
所以,《乌斯特雷姆》的结尾是点睛之笔。
跟随路易斯见到克里斯丁以后,马里昂问两人的关系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克里斯丁拿出一件橘色的马甲示意马里昂:穿上它,再跟我们去游轮上做一晚清洁工,我们就还是好姐妹。
看到这里,我故意按下暂停键,设想接下来马里昂会怎么办?
她当然会接过克里斯丁递过来的橘色马甲,跟着克里斯丁和路易斯上了船……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电影结局?
生活尽管苦涩,总有不期而来的意外会给生活加点糖。
只是,《乌斯特雷姆》的创作者更相信,令人惊喜的意外很少光顾这个世界失意的人群,完成了一本关于清洁女工真实生活状况书籍的马里昂,再踏足游轮只能是豪华客房的客人,而克里斯丁注定只能继续做她的清洁工。
那条作为生日礼物的项链,虽然还挂在马里昂的脖子上,且很有可能永远在那儿,但马里昂与克里斯丁的生活轨迹因为一本书而重叠后将再无相交的可能,这就是《乌斯特雷姆》表述的那个社会的常态,虽令人痛恨也却叫人无可奈何。
感受到玛丽安的残忍和傲慢不是在她戴着项链出现在克里斯汀面前的时候,也不是在她微笑着给别人签售的时候,是在聚会结束后的夜晚,她和克里斯汀、马莉露三人靠在车上抽烟,克里斯汀说马莉露还年轻,可以有很多浪漫想法,可是她和玛丽安不是了,只能这样一辈子。
那一刻要强的克里斯汀在观众眼里显得那样可怜,即使她在别人面前永远强硬、嚣张跋扈,但是这一刻她已经将自己的命运和玛丽安放在一起,她对她展示自己的脆弱和温柔,她以为两人是同流的船,一起朝海里漂荡。
但玛丽安从没这么想过,她有无数的后路,以怜悯以欺骗的目光来看待克里斯汀马莉露这样的人。
最后为什么大家都对玛丽安笑脸相待,反而羁绊最深的克里斯汀和马莉露对她冷眼旁观,是因为无论玛丽安是什么身份,于那些人而言都只是过客,但对克里斯汀和马莉露来说,她们真的共享过一瓶香槟,真的以为彼此之间赤诚以待。
玛丽安作为一个职业作家无疑是敬业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但她这种做法是不符合职业道德的,她的观察对象有知情权和同意权。
用这种隐瞒的方式进行观察和研究,绝对不是真正的调查。
作家隐瞒身份求职打工,为了写一本反映清洁工的书,与一个三孩母亲名叫克里斯蒂的清洁工交上了朋友,隐瞒的身份被作家的朋友无意揭穿了,克里斯蒂大为震惊并与作家反目。
作家书出版了,克里斯蒂也理解作家为了工作,但影片结尾她希望作家与她一起再一次走入地狱般的游轮做一个半小时的清洁工作,作家拒绝了,作家认为没意义了,而克里斯蒂认为很有意义,随即彻底与作家断交。
再次证明作家所有的同情都是建立在功利的基础上,委身作清洁工就是要把穷人的不堪展现出来作为自己名利双收的工具,克里斯蒂就是想考察作家是否真诚,因为在此之前作家为了写书欺骗了她,书出版了,你还能与我这个低贱之人一起共患难吗?
克里斯蒂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她需要看看这个朋友是否是真心,结局大失所望,两种阶级的人之间确实存在无法逾越的鸿沟。
有人的伪善,他们的同情心、怜悯心总是挂在嘴上、写在文章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视一切,清洁工不容易、清洁工需要尊重........但底层民众不需要这种虚无缥缈的可怜,他们需要具体措施的改善,需要真心实意的共情。
人们喜欢感动,媒体喜欢展示人们的感动,但是更多的时候,感动是需要特定的人群的,媒体展示的感动并不是感动的根本,而是为了营造出来这种氛围所选取的针对特定人群的一种投喂,在描述者眼中,某一些事情存在的意义在于被他们汲取素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因此,当我们为了某一件事情感动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想过,感动的本身是什么?
是针对这件事情,还是针对我们的无处安放的情感自身?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影片《乌斯特雷姆》讲述的就是一个关于感动的故事,女作家需要写一本关于清洁工的书,于是,作为体验派的她决心自己当一个清洁工去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来帮助自己完成书籍的顺利成章。
当作家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她本着一颗深入虎穴的心,最终交到了一些朋友,在这些朋友的帮助下,作家找到了创作的灵感,最终,这本书成功的出版,而某一天,当清洁工给这位昔日的朋友带来一些弥补友谊创伤的消息之后,这个作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乌斯特雷姆》的故事告诉给我们,所谓的共情不过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力量的导引,上层社会的人们为了给自己营造出来某一种形象,他们喜欢与下层社会的人们产生某种共情,但是这种共情在下层社会的人们看来是虚假的,因为这并非他们的生活,而是被描绘出来的他们的生活。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举一个大家都能理解的例子,李睿君导演的《隐入尘烟》,这是一部刻画农村现状的电影,但是这部电影农民不爱看,爱看的是城市里的中产白领们。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荒诞的效果展现出来,原因就很简单,因为创作者想要展现的,并非是事物的本身。
《乌斯特雷姆》描绘的故事,就是如同《隐入尘烟》所展现出来的那样的一个矛盾体。
一方面,创作者需要深入到底层去看一看,然后根据自己看到的来想一想。
另一方面,创作者需要用一种自己的受众能看得懂的语言去描绘一些事情或者是客观现象,但是当自己的受众与被描述的的个体本身有着巨大的沟通鸿沟的时候,你觉得创作者会选择牺牲谁的利益?
答案不言自明,创作者在乎的是那些可以说话的人们的利益,而对于那些不能说话的人们,创作者并不在乎,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想要的,他们期待看到的,创作者一般并不会在意。
这就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创作者自以为自己创作出来了某一个传世经典,实际上他所创造出来的无非是自我感动的一部分,被拍的人不爱看,爱看的人并不是自己拍摄的人。
《乌斯特雷姆》中的女作家何尝不是“李睿君”,他们自以为走进了真实的生活,实际上,他们走进生活并不是为了对于这个生活有任何的感触,更多的是为了这样的生活从中汲取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部分,至于其他的部分,谁关心呢?
谁在乎呢?
无所谓存在与否。
当作家完成了自己的书籍的出版之后,昔日的朋友再来找她想要带她重新回到友谊破裂之前,但是何其困难。
作家并没有任何的意愿去做一些事情,更没有任何的期待再去回到那个之前的生活,之前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经历,这种经历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有加成的。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底层民众的生活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创作者隐入到了尘烟里,这或许是人们痛恨这类人的根本原因。
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本身并不奇怪,但是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会将这些故事变得奇怪,女作家自己直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却不惜通过破坏别人的生活来给自己增添一些绿色,当事情本身暴露了之后,生活中的这些问题就会被浮出水面,这个时候,我们期待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描述痛苦,我们描述的还仅仅是痛苦吗?
并不,我们描述的是我们所认为的痛苦,或者说我们所认为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的痛苦。
我们将痛苦包装成为观众们喜欢的那样,但却从来不考虑痛苦人群中那些真实的人的人,他们的作品还可信不可信?
李睿君导演映后所言,自己的片中有着太多太多自己的亲戚朋友,但是《隐入尘烟》这部影片究竟是不是他们所喜欢的电影,这一点一试便知。
然而创作者不会去做这样的尝试的,因为他们的作品并不是为了这些人拍摄的,他们的创作更多的是为了取悦部分人对于电影的一种窥探欲往,除了这种欲望本身之外,这些作品没有太大的意义。
为什么有些人就喜欢从高处往下看呢?
因为这样会被感动,可能你的精神内耗并不源于二舅本身,而是源于你自己俯瞰众生。
……你好,再见
一个人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人?
一个阶层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阶层?
电影《乌斯特雷姆》通过一个作家的尝试做了回答。
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作家想要写有关失业者的书,为了体验不稳定生活的不安感,她伪装成被丈夫抛弃、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过的失业者,谋得一份清洁工工作,开始体验底层生活。
高压,底薪,快节奏,机械劳动,日复一日,所谓底层生活,身体的疲乏只是一方面,更沉重的是对未来不抱希望。
作家的真实身份很快就被帮她找工作的工作人员发现,并提出质疑。
为了写作,可以伪装?
为了体验生活,可以占用别人求之不得的珍贵工作机会?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看到的意义是什么,除了同情、可怜、感动,对被观察的人有什么实际帮助?
被看见比需要被看见的人更重要吗?
作家每天和其他人一样,深夜被拉到游轮上,换被褥,收房间,擦马桶,拖地板,她很快适应了工作,也在工作间隙的聊天中逐渐与大家打成一片,并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朋友邀请她走进她的家庭,和她一起庆祝生日,生活的交融让她们不只是朋友,甚至像患难与共的家人。
作家说“借”了辆车方便上下班,两人共同使用,朋友还会和作家平摊油钱,生活不易,必须“锱铢必较”。
这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朋友在匆忙地精细地计算着需要付的钱,精确到小数点,作家一直看着朋友,眼神里有一些茫然,不理解、不必要或者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对于作家,这是一笔小小的可以忽略的支出,对于朋友这是血汗、是重压下苦苦经营的生活。
这里是电影的遗憾之处。
电影对底层的生活和工作的展示比较简略,一些清洁卫生的场景,几句酒酣耳热后的闲聊,信息量比较低,生活的重负感没有很绵实地传达出来,甚至有一种其实作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底层生活的感觉。
知名作家隐瞒身份深入底层社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对贫富差距、社会保障、阶级矛盾等等社会议题的思考和批判,电影对此没有过多染指,甚至无意深入,对现代社会的批判隐约简化为对不同阶层女性友谊的探讨。
一次意外,作家和清洁工朋友偶然留在游轮上,苦中作乐,她们度过了欢快的夜晚。
作家在船上偶遇旧友,身份被揭露,朋友大发雷霆。
朋友生气不是因为她不穷装穷,是因为她一直在欺骗,她讲的一切都是谎言。
一切戛然而止。
作家的作品终究写了出来,她在发布会感谢曾经遇到的人,大部分之前被她蒙在鼓里的人都带着恍然大悟的感觉参加了发布会,平静地略带惊喜地接受了事实,送上了祝福。
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来。
电影的结尾很出色。
清洁工朋友给了作家一个和好的机会——她们邀请她重新换上工服、拿起拖把,上船工作一晚,证明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
作家摇摇头拒绝了,表情苦涩而痛苦,朱丽叶·比诺什的表演非常动人,她艰难而坚定地拒绝了她们的提议,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假装没有意义。
跨越阶层的友谊没能存活下来。
一边隐忍度日但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一边在远远观望后希图保持虚假基础上的真情。
她们曾经真实过,当她们喝完香槟躺在游轮的床上,相约明年此时再欢度。
她们现在依然真实,不迁就,不妥协,跟随自己的内心,山盟海誓抵不过一时一世。
清洁工朋友们坐上班车,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作家目送着车子远去,接受了无可奈何。
车上的人面无表情,继续着似曾相识。
电影里有两次离开,上一次离开是电影最动人的一幕。
清洁工团队里一个高个子身材好容貌好的女孩,找到了另一个工作,即将离开这里,大家都为她感到开心,即使只是好了一点点。
欢送会寒酸但情真意切,大家畅所欲言后,坐班车离开,高个儿女孩不再同乘,她一个人在路中央翩翩起舞,送别朋友,送别曾经的生活,镜头跟着班车渐行渐远,女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懂得星光的珍贵。
这个长镜头是电影对她们最温情的凝视和祝福。
看见和祝福,远远不够,但作家和电影能做的仅此而已。
很好的电影,五星(涉及剧透虽然是男导演,但是没有故意搞什么下三路的东西,也没有登味说教,没有对女性的男性角度的审视,事实上本片的服装和化妆感觉很棒,人物不悬浮,没有搞得好像背景里突出来几个人,符合人设,值得一看。
由于我迟到错过了电影的开头,又特意没在看之前回顾简介,所以开始的时候我跟女主的同伴一样不清楚女主的身份,虽然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举动并不常见,但是考虑到是电影,那还是很常见的。
于是我跟其他人一样对她那套谎话信以为真了,直到她遇到了从前的熟人,我跟她的同伴一样无措,感到被背叛,但是作为观众也多了一丝了然。
我当时想到的问题是,那么女主最开始记录的,玛丽露因为太热而只穿着内衣外套工服工作,这件事是不是不应该在书里写出来?
如果写了,那么玛丽露会是什么心情呢?
然后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导演有意呈现的,因为那个场景比较长,玛丽露走到附近的时候,女主显出一丝慌乱。
而最后玛丽露对女主生硬的态度,她肯定也收到了书,她可能也看了。
她一直是稚气未脱的可爱少女形象,但最后的场景,她好像被冰冻的粉色玫瑰,她的温柔和笑容不再显现,我们知道这些就藏在那粉色的外表下面,但我们只感到了冰冷。
而克雷斯黛拉,她可真迷人。
我注意到她是她说还想去纹身,但不给人轻浮的感觉,会下意识地觉得她的纹身后面藏着思想和故事,而不仅是身份标志和情绪的体现。
她是直接的,从不矫饰,坚韧又利落,好像北风。
我后来补看了开头,那个跟随她一路行走的镜头非常酷。
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她还把她的小孩教养得很好,跟《还有明天》里的小男孩简直天壤之别,果然男性的存在对于小孩的教养是一个负面因素。
她和女主之间的情谊刻画得真好,好像一块石头被驯服,过生日的剧情看得我眼眶湿了。
还有塞德里克,邀请女主逛超市,暗示,不,明示这是情侣间做的事,后来犹犹豫豫地告知女主自己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不那么光彩,但是似乎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的机会。
金发的高挑女郎,得到了一个面包店的工作,在摆渡车开走后跳了一支舞。
这些人物都塑造得很好。
最令人心碎的结尾,但是也只能如此,如此最好。
女主无法再换上清洁女工的制服,跟她的同伴去打扫游轮了。
因为她只是过客。
她散着头发,穿着带跟的鞋子,裹着价格不菲的大衣,她和她从前的朋友一样,属于游轮上的顾客,而不是匆匆路过不被人注意的清洁工。
作家伪装成清洁工人去体验他们的真实生活,从而写出更加真实和动人的底层人故事。
作家这种选择说真的其实无可厚非,且更应该佩服作家的勇气和专业程度。
这样真实的作品一旦得到更多社会群体的关注,对于清洁工们而言绝对是有益,所以最早发现真相的那个人并没有拆穿,反而帮助她,其他大部分工友最后也依然把她当成朋友。
克莉丝汀知道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打扫卫生的普通女人摇身一变就成了高大上的上层阶级,她无法释怀,更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样,于是最后她也想羞辱一次作家。
其实这是一种误解,也表现出了克莉丝汀的无知和狭隘,但可悲的是这就是普遍的人性,人性就存在着一种对不平等的仇恨。
但导致不平等的不是作家,而和整个社会体制以及个人的综合结果。
所以克莉丝汀的不满对象其实指向错了。
这让我想起来了历史上戊戌七君子在菜市口殉难时遭到了周围的百姓在向他们扔鸡蛋的场景。
七君子所做的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百姓都得到更好的生活吗?
可以他们无法被底下的他们理解,反而被误解了。
阶层的隔阂如何破?
至少肯定不是通过两个阶层之间的孤立和仇恨。
真好看吖,故事和人都好看,朱丽叶.比诺什太深情了。
可是在那种掩盖之下得到的真情,又能走向何处呢?
“这没有意义…”这是她在影片结尾对那两位“清洁好友”说的话,于是,电影就在清洁工黎明的班车上结束了。
或许她们在想着“作家清洁工”说的意义。
生活的前方依旧破碎不堪,日子还得过下去,贫穷,疲劳依旧是常态。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每个人都认真的做自己,跨性别者的乐观,三孩妈妈的疲惫不堪,还有想考驾照的少女。
她们走在清晨上工的路,相互依靠,彼此温暖,她们经过苏丹移民的时候,甚至她们感到满足。
她们不知道假扮失业者深入底层劳动者中间的比诺什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只是上工之余,这个新同伴有点与众不同~她记录见闻,她不交男朋友,下工后还要去冬天的海里游泳…这些对这些为生活奔波,早已对美好和浪漫无动于衷的人来说,是一股清流,她们喜欢她,只是她在不为人知的“底气”的支撑下,活的自我,活的自由。
她们本来悄无声息的起床,走很远的路上班,跟监工们抱怨几句,或者男同事吵一架,在30分钟能收拾完几百个铺位,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生活的艰辛让他们无视海边的风景,她们本来就是这样…如此这般,生活将是一眼看到头的匮乏和疲惫。
比诺什的出现,兴许能带来一丝慰藉,兴许能让她们短暂逃离苦楚的间隙,兴许也能让“友谊”化作小小的“四叶草”吊坠,留在彼此心里…可这有什么意义?
社会结构性贫穷,尤其是女性贫穷已经成为全球性问题,尤其在发达国家,因为家暴,离婚,原生家庭,疾病,难民涌入导致的工作减少,这些都是导致人们贫困的原因,该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该如何从制度设计上体现出更多的关怀和以人为本?
也许是时候深入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那么作家和社会人士们沉入到底层的劳工中去,体会她们的疾苦,感受她们的艰辛,然后以文字或艺术品的形式,呼吁和警告,唤起人们的关注,这也许就是“没意义”后面的意义。
前几天,刚看完《东京贫困女子》才知道,当今日本,女性贫困人口数量,在世界上排名第七。
高学历,好出身,嫁的好,又能怎样,生活的变故,危机四伏,即使像日本那样的发达社会中的女性,在突如其来的贫穷面前,也没有任何抵御能力,只能苟活于世,硬撑着向着明天亦步亦趋。
有些事,看过后是会改变认知的,从原来的笃定变得怀疑,我想这也是一种警醒吧。
全程嘴角上扬的看完,我也不知道比诺什的“虚伪”的破坏性为什么会带来温情。
也许用电影的她说的一句话:“我有时会撒谎,但通常最后,我都会承认谎言。
”这也让人心安。
不是吗?
难得的一部没有大团圆的结局的电影,但这真的就是真实所在。
电影频道看的,央视六公主用“两个世界”做电影名,把结尾的用笔刻画得太到位了。
虽说是一部电影,但活脱脱所展现的真实让人五味杂陈,更像一部纪录片,据介绍朱丽叶比诺什在这部电影中不仅作为主演,更兼制片人,她让观众看到了底层劳动者的艰难处境,“卧底”底层生活的这段经历也同时意识到我们自身无法避免的目光局限性。
法国文学还是带着那股子先锋劲儿。
《乌斯特雷姆》也被各地翻译成“世界之间”、“失业风暴”等等。
因为感触不一样,所以名字各异。
一个作家为了反应失业人员就业的疾苦,隐瞒身份去找工作。
她初始根本无法忍受不公和羞辱,之后再真正感受了尘埃的生存艰辛。
期间和那些清洁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是当这些同事知道她的作家为了写作而来,极其愤怒,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而当她的纪实小说大获成功后,原来很愤怒的同事也惦着她也期望她们的友情是真实的,转而邀请她回到她们的打工团队……可是这个可能嘛?
这是两个世界啊……人性有时候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定义优劣的,角度、经历、生存习惯等等的不一样,不能草率了界定友谊、人性。
我们不能以我们自己的认知去轻易判断任何事物,我们以为可以,我们以为我们才是正确的,我们……(当然,那些大是大非还是不用纠结的)这个电影令我想起了日本早期的一个电影《望乡》!
栗原小卷演的记者假说自己到这个乡村采风,其实是为了报道战后日本大批妇女去南洋做妓女救国救家的故事。
阿崎婆的扮演者田中娟代的表演对我影响极大,以至于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找一下感觉。
据说,她演完这个电影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好现实
这样的“卧底”显然是有意义的 否则怎么能描写出一个阶层的真实面貌 但投入感情的友谊注定又经不起这样的“欺骗”根基 所以最后也只能是一个无奈的结局。真切朴实的片子。
拿钱包看生日的时候在怀疑偷钱,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最后和她们上船也改变不了什么
根据一位记者的纪实性作品《乌斯特雷姆的码头》改编,电影成品不够细腻与灵性,主要是关于底层人民生活状态,特别是疲惫中带着憧憬与诗意,这种场景拍摄难度巨大(必须要实际生活半年以上,善用各类生活工作细节,而不是观众常识上的认知,这就是我对这部电影评价一般的主要原因,注意我并没有把电影没有强调穷与富的割裂而作为减分项),观众会很容易感受到导演仍处于一种观察者的姿态,虽然观察者的角度也不错,但无疑大大降低了这部电影的核心表达,进一步降低了观众的代入感和同理心,好在导演还算真诚,把二人之间慢慢形成的友谊刻画出来,随着剧情发展,结尾做得很好,大大提升电影质感。女二反而比女主(朱丽叶比诺什)更突出一些,有意无意地存在非理性非逻辑性但不突兀的表演,因此更加自然与生动。关键配乐虽然很有趣很抓耳,但不适合本片
你的共情在她看来是施舍!
先天性的视角就是由上而下的,怎么可能真诚?结尾的确做得很好,女主下凡体验一把生活,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了,而这一切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问题在于,田野调查的伦理在哪里,女主的行为是不是对底层民众的又一次虚伪而又精致的剥削,书写好了解决了什么问题?数据摆在报纸上,问题是人们看不到吗?我们看到的是,女主的加入解决了通勤问题,跟孩子们打成一片快乐玩耍,真正的苦痛其实涉及的很少,做过工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疲倦和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负担,但本片几乎只在台词中一带而过,所以这只是又一次来自中产阶级的轻薄怜悯,导演其实拍的可以,就是片子让我讨厌。
比诺什医美级别的演技!看她打扫卫生好入迷啊有点想求她直播给她刷火箭!有一瞬间差点以为比诺什和单亲妈妈会是两个在田野中相认的社会学家……
社会如此的真实,就算你深入去体验,永远跨越不了那一道鸿沟
不道德的卧底式田野调查注定会伤害到人的啊 还试图刻画跨越阶级的友谊 还以为导演有什么深刻高明的处理方式 越到结尾越生气 愚蠢又煽情 说到底就是中产疏解自己特权生活自责感的慰藉片...比诺什再真诚的演技都看起来无比虚伪不过仔细一想如果导演讽刺的就是这种虚假的empowering low-life的学术目标呢?但只有最后一个镜头给我了这种批判的感觉bfi player选片不要太烂!!!
友谊是真的,但也是有目的性的。虚伪的世界里剩下了自以为崇高的救赎,“不,这没有意义。”“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没有上的船,无法逾越的阶级鸿沟,穷人依旧在苟活。
最期待的romanti部分没出现 大多重复在表面的现实呈现上了 最喜欢三个人在床上聊起朱丽叶角色的过去那个beat以及在餐馆听中年大叔荒诞的告别还想着自己的朋友,以及结尾跟朋友说这很nonsense。
3.5 双周开幕片,真诚却令人心碎,比诺什饰演的作家玛丽安,怀着热诚深入底层,与奔波在法国北方码头邮轮舱房中的清洁女工产生热烈却短暂的友情。所有的女性角色都完美地贴合自身的处境,无论是乔装的中产阶级,还是在困境中仍旧努力挣扎的底层。在《乌斯特雷姆》中,贫困与失业真正变成了一个”背景“,一个并不被强调却无处不在的现实,而玛丽安的困境与失落,何尝又不是缠绕着我们所有所谓”文化人“的现实。#Cannes2021
无聊悬浮。。就设定视角还行
田野调查也要讲伦理的对吧(。
CCTV6喜欢的劳动阶级题材
就像是有些短评里说的,这个片子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中产自嗨,确实号称深入生活,但是又能做什么?有什么作用?连最后女主也知道,这没有意义。当然,放大到社会没有意义。但对于个人呢?你把这个友谊又当做什么?酒后的每年都要在一起,的信誓旦旦和流下的眼泪又算什么?还能更虚伪吗?也许这样的虚伪才真实吧?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必定在凝视你…… 当你为了工作“下来”体验生活在一边看人间烟火时,可否想过在你眼中作为烟火的他们看什么?
你们不是天天说精英知识分子高高在上地俯视吗,那人家就真的不客气啦;单亲妈妈和孩子们一起给女主过生日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浮现那句: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这一切到最后都不会再有意义了,至少你和我在某个时刻一起痛快过,其实人生大多数关系都是如此吧;比诺什真的是好厉害,同样是看起来素面朝天的出现,后面衬衫一穿精英知识分的范儿立马活灵活现,这辈子永远爱一些法国女人的chic。
一部关于清洁工的影片,包装于女作家沉浸式体验的故事中。影片拍得挺真实,也给观众呈现了身处底层人的真实生活。在失业风潮之下,许多人失去工作,只能靠当清洁工赚最低工资养家糊口。朱丽叶特·比诺什所饰演的女作家很拚,她化身清洁工得到了第一手资料与体验。当然,她的清洁工朋友与她决裂也可理解。别人与她裸裎相见,而她却紧紧包裹在自己精心构造的外套之下。当清洁工只是她的一次体验,一段经历,却是别人的整个人生。她认为这种关系就是友谊,而别人却感觉受到利用与欺骗。
就像女二最后对女主所说,“这只是她的工作”,虽然作家为了纪实而体验生活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但对于社会底层人民而言这样的双重身份加上为个人背景而编织的故事是残酷而现实的,对她们而言真诚与支持才是她们需要的,这种短暂的温暖与快乐于作家而言或许刻骨铭心,但于她们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