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在妈妈的建议下,看了《暗算》,虽然看得并不完整,整部片,三个各自独立的故事,但,第二个故事--《看风》还是得以看完全了。
一部并未看完全的电视剧,却一直影响了我这么多天的心情,关于爱情,心情萦绕了许久。
故事里的女主人公--黄依依的形像,被陈澍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看着隐隐的心疼--这种疼痛,多么熟悉!
这就是关于爱情的疼痛…………本片的男主角安在天是情报组织701的副负责人,刚从苏联回国,他的妻子也在最后一次任务中牺牲。
他一回到701就接手了一个重大任务--破解一个世界著名数学家设计的密码。
为完成任务,安在天紧急在国内的数学研究所里面寻找合适的数学家。
最后机缘相中了一个女数学博士,她就是黄依依。
她是建国初周总理向华侨点名号召回家的二十位科学家之一,冯·诺依曼的助手。
年轻漂亮,而且热情开放。
当安在天把她从研所带走的时候,她因生活作风问题,名声不佳。
黄依依的个性在于,虽然她在数学方面是个天才,并且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她同时还是一个极为敢爱敢恨的女人。
她在苏联的时候被人称为“伏尔加的鱼”。
不停的游荡,有时停在这片珊瑚礁上,又有时靠近那片海草。
她在为爱活着,惟有爱着,才能活着。
身体不是她的禁地,那是为爱准备的礼物。
让爱她的人抚摸着,纠缠着,越发圆润,越发光泽。
她在期待着爱,等待着爱。
在这样每个男人中山装每个女人灰色外套的时代里,她是一个多么勇敢的女人。
可以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爱的誓言,可以对爱的男人表达自己爱的决心。
每个人都说她疯了,指指点点,荡妇,妖精。
只有她知道,她在为爱活着。
伏尔加的鱼大概意思是:养汉子的女人,类似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女人。
用伏尔加的鱼来形容黄依依,是贬义的,讽刺她被性的欲望主宰了她的灵魂与肉体。
一条伏尔加的鱼,惟有爱着,才能活着。
爱你是我的自由,表达是我的权利。
接受与否,是你的权衡。
我俩互不干涉。
然而悲剧本可到此为止,可偏偏因为这样大胆的爱,时时刻刻把他念叨,大胆表露无所顾忌,这些在现代人看来是多么疏松平常的事,在当时的年代却是多么地离经叛道,不可思议!
悲剧的产生总是因为于与所处时代的格格不入,或超前或滞后,总会遭至正常人群的集体绞杀。
安在天本不是个刻板之人,但他依然有其致命弱点,在骨子里他对这种“赤裸裸”的爱是排斥的,难以接受的,更何况有对亡妻的愧疚之情!
“多情总被无情恼”,太过炽烈的情感总会象燃烧的火种孤独地在夜空中凝望,直到她被一瓢冷水迎头扑灭的那天。
于是悲剧在继续着,所有的人都对这个与人世间格格不入的天使进行摧残,一直到她从心灵到身体都没有一处完整为止。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小查--同样一个善良、纯洁的天使,刚刚踏入爱情的领地,羞涩地听着依依姐关于爱情的、惊世骇俗的说教,像一朵美丽的水仙,涩涩开放,全身挥发着圣洁的光。
当安在天当面叫出“伏尔加的鱼”时,依依真的受伤了,她的心痛到谷底了。
他最心爱的人拒绝了她的爱--她以之为生的爱。
这时女人的怪逻辑就出现了,她这样认为,她爱安在天,但安不爱她,所以她找了一个有妇之夫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驱除她内心深处的寂寞,并顺便气气安在天。
她要通过作践自己来获取安的回首,并且越作践自己越发现自己爱安爱得越深。
爱有何过?
可怜她虽有天人般的才华,却难以逃脱命运的作弄;如花的美貌,却遇上安在天。
这是每一个人都可能犯的错误,这其实也是一种自我阅读自己心灵的反向做法,但受伤害最深的只能是自己。
欲望是实在的,每个人都能真实感到它的存在,这个像天使又像魔鬼一样的幽灵确实神奇。
我无法弄懂它是独立存在的,还是与爱同在。
而爱情是什么?
安在天讲了一个故事。
在亡灵通往地府的奈何桥头有一个婆婆,她负责给过往的亡灵喝一种汤,这汤就是忘情汤。
有一天一个小伙子的亡灵来到了奈何桥,他怎么也不肯喝下忘情汤,他说:“我永远不能忘记我的妻子,我深深地爱着她。
这爱将是超越生死永恒的”。
婆婆无奈,施了法术让小伙子喝下了忘情汤。
再过了很久很久,小伙子又来到了奈何桥前,婆婆认出了这个小伙子。
于是她笑着问小伙子说:“你还爱着你以前的妻子吗?
”小伙子摇摇头,很坚决的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以前的妻子,我只有一个妻子,我现在的妻子就是我永远的最爱。
这爱是永恒的。
”婆婆摇摇头无奈的说:“所谓的爱情啊,有多少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只不过是一碗汤,就烟消云散了。
欲望是实实在在的,爱情是虚无飘渺的。
所以我们对于爱情都是迟疑不决,摸索犹豫着。
曾经很多情人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以为他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但最终他们都不是,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从来没有怀疑过真爱的存在,所以当每一份爱情到来时,我同样爱得热烈而执著、认真,义无返顾直到爱情善终,即使痛,却不去报怨了。
我一直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爱情观,直到看到了黄依依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才在这放大了的人性上,看到了自己心灵中一直潜埋的激情。
是的,感情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却总在不经意间滋生,蔓延,泛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爱着的人总是当局者迷,不仅是女人,男人也总是智商下降。
我想,如果说安清醒,或者他不爱依依,那么,以他的理智,和作为领导对同志的关心,他会清醒地让依依远离汪林,远离身边的灾难,制止依依类似于抱负的见异思迁。
只有当他觉察到了自己多多少少的爱,却给不了时,他才会漠然选择逃避。
只要依依做出了选择,而那个选择不是自己,他就不反对,他以为依依远离了自己,也就远离了重蹈小雨的覆辙,却不知道,这才是真的让依依走进了阴霾。
虽然说,安对依依的爱不足以让他冲破心底种种的枷锁和障碍,但对于一个深深爱着国家,爱着人民,爱着党的人来说,他的血脉里,爱是相连的。
至少,他的爱一度变成了希望,希望依依可以走过对自己的那份感情,然后忘记,然后寻找另一个可以重燃他热情的人。
黄依依是个天使,数学天才,她爱国,有点小资情调,但是那个禁锢的年代害了她。
我本来责怪安在天害了她,可看了第22集后,我也不想责怪安在天了,想想他是个特工,不能轻易对人产生感情。
但后来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是爱黄依依的,虽然他没有说出爱字,但他从上海回来后的一切暗示包括依依变植物人以后的做法,都说明了他把依依当他的亲人了,在依依死亡鉴定书上亲属这一栏里的签字是:安在天。
小雨因为爱他而失去了生命,所以因为爱,他选择不让爱他的人再受到同样的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安口口声声不爱依依,却时时做着她的守护神,责任内的,责任外的。
目的只是希望能护送依依找到那条安全,长久,平和的幸福的路。
直到最后,事实摆在面,依依的幸福已不可能长久,甚至已经没有了幸福的可能,安才决定,把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不够”、“不能”或者“并不适合依依”的那份爱掏了出来。
因为安希望中那份更适合依依付出的爱已经不可能出现,所以他只有妥协依依所说的,他就是她今生的宿命,只是那时依依的“今生”已经短的几乎燃尽。
只是更多的人,都会希望有爱的人能够勇敢的爱,然后勇敢的被爱。
我也这样希望,真的。
看到黄依依被一次次的拒绝,再一次次的站起来,笑得像每天新生的太阳,我真的觉得,那样的女子,理应受到上天的眷顾和怜爱。
而故事以这样遗憾的悲剧结尾,我想,应是作者还原了爱情的本质,让每一个人在心底的深处微起波澜,思索面对爱情,我们是否因为害怕伤痛而选择了自私的逃避,还是不愿倾听自己的内心愿望而盲目的服从他人,或者有幸触到了爱情的真身而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不管怎样,关于爱情,我认为,首先一点是要发自内心的真诚;然后是认真执著的勇气,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他人,更对得起岁月;最后一点是要学会享受爱情、体会爱情、从爱情中收获而提升自我,不管是伤痛还是美好,都是值得你去认真付出的。
当然,更高层次的--为爱付出生命,那是更要深沉思考的问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关于“伏尔加的鱼”伏尔加是条河,其河长年冰封。
所以伏尔加的鱼,是生活在冰层之下的。
所以最大的特点,就是冷血。
俄罗斯鲟俄罗斯鲟(Acipenser gueldenstaeti Brandt)产于前苏联,适应性很强,在淡水和半咸水都可生长,但在半咸水中疾病发生率低,还能刺激性腺发育。
主要栖息在里海和亚速海--黑海水系内。
属洄游性鱼类,每年2次洄游到伏尔加河大量的产卵。
BBC上曾经有篇报道,说由于近年来对俄罗斯鲟的过量捕捞,俄罗斯人快要吃不上鱼子酱了。
由此可知,“大量的产卵”的量到底有多大了。
以上解释了什么是“伏尔加的鱼”。
伏尔加河河水属于“半咸水”,所以游到伏尔加河里的俄罗斯鲟的性腺发育会被刺激。
“伏尔加的鱼”用在黄依依身上,没有什么褒义和贬义,只是她周围的人认为,她对性的欲望主宰了她的灵魂与肉体。
所以黄依依被自己爱的男人讥以“伏尔加的鱼”会那么痛苦。
中国自“文革”后,反思共产主义运动以及在中国的实践时,最流行的主题是批判中共革命的无人性。
关于传统道德的失落的哀叹几乎都是在这个主题下展开的。
《暗算》这部电视剧,在前几年引起了思想界的广泛注意,刘小枫、甘阳等人都出面诠释这部作品的内含。
甘阳似乎持一个矛盾的观点,一方面他认为阿炳、黄依依等是自然道德的体现者,是值得歌颂的,但同时又赞美有信仰的组织人,特别提到了全球性的秘密组织共济会成员的信仰追求之美。
中共作为有追求的秘密组织,其性质与共济会,是有类似之处。
作为组织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依自然感情行事,这可以看成冷酷无情与无人性,也可以看作有崇高的信仰,这本身是一枚钱币的两面。
文革后,我们都是从无人性来批判组织人,而缺乏从有崇高信仰的角度来评价组织人。
而《暗算》中的安同志,几乎就是一个标准的组织人,他的行为逻辑不是他的自然感情,而是组织的需要。
为了达成组织的目标,他可以牺牲他的一切。
这样一个人,我们怎么来评价呢?
是个无人性的异化者?
还是有崇高使命感的信仰人?
《暗算》第一部《听风》,神奇人物阿炳是个自然人,他只知道娘对他好,安同志对他好,他不能理解组织以及组织使命的概念,他的行动是建立在报恩的基础上的,所以他虽然为组织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但他本身不是组织中人,而只是组织的一个工具。
安同志是一个组织中人,他操控了阿炳,让阿炳在报恩的观念下为组织工作。
《暗算》第二部《追风》中的黄依依是个天才的数学家,解密工作非依靠她这类人不可,但她只是自然人,具有自然感情,所以她不理解组织为何物。
她参与解密工作只是为了获得她的爱情。
而安同志是组织人,他的行为不是出于他的自然感情,相反往往是违反他的自然感情的,为了组织需要他可以亲手枪杀自己的妻子,为了组织需要,他也可以压抑对黄依依的自然感情。
黄依依比阿炳聪明的是,她终于开始理解什么是组织人,并且开始自觉地把自己变成一个组织人,这样她留了下来,但不再与安同志发展感情了。
如果说文艺作品一般是歌颂具有自然情感的人的,《暗算》中,自然道德感的代表人物阿炳与黄依依,塑造得很可爱。
但《暗算》也塑造了安同志这样一个组织人的形象。
在自然人与组织人的激烈冲突中,我们似乎也理解了组织人的行为逻辑。
安同志是不会闹情绪的、安同志是不会感情用事的,他是真正顾全大局,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于达成组织的目标。
组织人的最重要基础是信仰,没有信仰,人都是会顺从自己的自然感情的。
只有在崇高的信仰的基础上,人才能压抑自己的感情,把自己变成一部机器上的螺丝钉,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一个事业没有组织人,几乎断无成功的希望。
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说,自然人都是闹情绪的天真小孩,只有组织人才是能克制自己达成使命的成年人。
安同志就是一个从不感情用事的组织人。
《暗算》第三部的《捕风》,直接描写了地下工作者,也就是组织人的行为方式。
一个伟大的事业,如果没有一大批把信仰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组织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组织人是远远比自然人自觉与完善的人。
在为组织人翻案之点上,《暗算》揭示了中国共产革命纯洁性的一面。
在自然人与组织人激烈的冲突中,我们看到了革命的逻辑、组织人的逻辑,以及组织人的信仰与牺牲精神,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中国革命者的精神追求。
《暗算》不是简单化地讴歌中国共产革命,也不是一部革命传统教育作品。
但实际上它为那些为新中国的诞生而牺牲生命的仁人志士作了一个最有力的辩护。
一代组织人的理想主义行为,不是简单的丑化与漫骂就可以一笔勾消的。
历史是非常复杂的,理念也是非常复杂的,我们不要太小瞧了我们这些理想主义前辈--组织人。
文/邢哲夫近年来,有关信仰的优秀影视作品不绝于荧屏,如2021年热播的《觉醒年代》、《叛逆者》、《功勋》、电影《悬崖之上》,以及近几年来口碑甚好的电视剧《沉默而伟大》《风筝》《悬崖》等。
而电视剧《暗算》可以说是开启新世纪以来信仰叙事的先声。
相较于《暗算》同时期的《亮剑》《士兵突击》等同样口碑良好的剧作作品悬置信仰问题、突出生命意志和个人奋斗的趣味,《暗算》的信仰叙事无疑具有开辟范式的意义。
而《暗算》的信仰叙事又吸纳了新时期文学的诗性特质,从而使得信仰叙事获得另一种可能。
一、革命叙事对个人叙事的重构麦家的小说《暗算》用传奇的笔触,讲述了我方情报单位701中的故事。
小说分由《听风》《看风》《捕风》三部曲构成。
《听风》讲述的是50年代初,701借助听力奇才阿炳的帮助破获敌台组织安排阿炳和护士林小芳结婚。
但阿炳听出了林小芳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羞愤交加于是触碰高压电自杀。
《看风》由两个故事构成。
《有问题的天使》讲述的是六十年代701破译苏联密码中,数学研究所高材生黄依依立下大功。
黄依依为人风流,在701与有妇之夫张国庆私通后被张国庆之妻推搡致死。
《陈二湖的影子》讲述的是701破译专家陈二湖在退休后无法忍受无工作的生活,精神失常直至重新回到701工作直到去世。
《捕风》也由两个故事构成,《韦夫的灵魂说》以越南人韦夫的灵魂视角,讲述我方情报人员在抗美援越中,以韦夫的尸体传递情报的故事;《刀尖上的步履》以革命者向年青人告知真相的视角,讲述三十年代“你母亲”因为生下“我”而暴露身份被捕牺牲的故事。
《暗算》小说虽然极富传奇色彩,但似乎并无意接续革命叙事传统、表现英雄主义精神。
正如有论者指出的:“《暗算》的创作,既没有当代‘十七年’文学人民伦理叙事的喧嚣,又没有 80、90 年代军旅小说反思的理性光芒,处在一个‘消解英雄和崇高的年代’,剥离了个体的勇敢、豪情、无私后,回归日常生活,走入了个人叙事的黑暗之所,疲于挣扎。
”[]《暗算》的写作俨然是在没有英雄的时代,把英雄还原为人。
然而,麦家的抱负似乎又不只是书写个体的传奇,也并无意躲避崇高。
麦家曾谈道:“从前(50—70 年代)我们的写照始终缺乏个人化的内容,都是围绕宏大叙事,问国家在说什么,问这个时代在说什么,结果是塑造了一大批假大空、高大全的英雄……现在我们这条路就是:写我自己……这种写作对反抗宏大叙事来说有非常革命性的意义,但是这种革命性现在某种程度上被消解了。
中国文学也好,中国影视也好,总有一窝蜂的毛病,反对宏大叙事时,大家全都这样做,这就错了。
回头来看这将近二十年的作品,大家都在写个人,写黑暗,写绝望,写人生的阴暗面,写私欲的无限膨胀。
换言之,我们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也有论者指出:“ 在宏大叙事与个人叙事、英雄叙事与平民叙事两端,麦家寻找到了第三条道路,那就是将两者结合起来。
”[]在电视剧《暗算》中,作为编剧之一的麦家超越了小说原著的个体叙事趣味,一定程度上回归了英雄主义的革命文学传统,为《暗算》的故事赋予一种全新的品质。
一个不太为人注意的表现就是《暗算》小说的英文翻译为In The Dark,而电视剧海报的英文译名则为 The Plot Against,前者表现的是“卡夫卡式体制对人压抑的现代命题”[],后者则是“隐秘而伟大”的革命斗争。
剧版《暗算》中《听风》《看风》的故事虽然沿用了原著的故事内核,但在人物关系上有一定变化。
剧版《看风》中,黄依依爱上了安在天,但安在天因怀念牺牲的爱人而拒绝了黄依依的爱。
得不到安在天的爱的黄依依已然心灰意冷,她破罐子破摔地跟单位的汪林、张国庆等自己并不爱的人私通,后来在遇到张国庆的爱人时,被她意外伤害至植物人,在昏迷800多天后去世。
和原著里卡门式的风流女子不同,电视剧中的黄依依俨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新女性,而她的天使堕落也是由于爱而不得。
剧版《捕风》则与原著脱钩,它舍弃了原著中身体与革命之间的张力叙事,而移植了麦家剧本《地下的天空》,故事则是《风声》式的“杀人游戏”“密室逃脱”:安在天的父亲钱之江在30年代初上海,作为地下党员打入国民党情报部门。
由于我党出了叛徒,“特使行动”急需取消。
但情报部门又被临时软禁。
由于三天之内必须把取消行动的情报传给党组织,钱之江在软禁处自杀,后被抬出,而情报就藏在自己吞进胃里的佛珠里。
和《潜伏》《黎明之前》等快节奏、高智商的谍战剧不同,《暗算》有着浓厚的诗性色彩,这种诗性既体现在娓娓道来的追忆色彩、舒徐不迫的叙事节奏,优美别致的环境烘托,也体现在隐喻的使用和寓言的意味。
麦家在谈论《风声》时说它是一部“观念性小说”:“这里的经验更多的是集体经验,个人要化到集体中去……我的心只对中国经验敏感、多情。
”[]麦家所说的“观念性”让人联想到弗里德里克·詹姆逊曾提出著名的“民族寓言”:“第三世界的文本,甚至那些好像是关于个人和利比多趋力的文本,总是以民族寓言的形式来投射一种政治:关于个人命运的故事包含着第三世界的大众文化和社会受到冲击的寓言。
”[]这种“民族寓言”俨然是新时期文艺的路径依赖。
但与基于启蒙批判的新时期趣味不同,《暗算》三部曲建构的象征性秩序更像是一种基于革命叙事的价值秩序:阿炳、黄依依、钱之江的故事作为三个意义单元分别隐喻了天才、爱欲、信仰的三重境界。
三重境界既是个体的,又是超个体的。
三重境界俨然可看作20世纪中国革命的精神史隐喻:由“独异个体”走向“觉悟的人”、由“见自己”走向“见众生”。
二、“三重境界”的诗性呈现《听风》的阿炳无疑是一个天才。
而他的人生可谓成于自己的天才,又死于自己的天才。
天才是一种先验的精神结构,一方面,它的先验性给人以一种强大的主体幻觉,但另一方面,正是这种先验性缺乏经验的社会性为其赋予质料和内涵,而容易沦为空空如也的纯形式。
天才的悖谬就在于先天的自足性往往伴随着后天的封闭性,无法实现社会学意义的“个人社会化”,使得先天的自足一步步走向匮乏干涸。
《暗算》小说中这样描述:“只要他认定的东西,是不可改变和怀疑的。
这说明他很自信,很强大。
但同时他又很脆弱,脆弱到了容不得任何责疑和对抗。
当你和他发生对抗时,他除了自虐性的咆哮之外,没有任何抗拒和回旋的余地。
”[]阿炳的强大源于他天纵之将能的天才,而他的脆弱则在于他足乎己无待乎外的自我。
阿炳让人想到阿城《棋王》里在“文革”中超然物外的棋王,这种去政治化、去社会化的“主体性”也是新时期文学极力建构的。
但阿炳远没有棋王幸运。
其实,阿炳的悲剧完全可以避免,因为林小芳本来是因为阿炳不能生育,为了完成阿炳生子的愿望才与人交媾。
但阿炳对他人的善意缺乏理解,也缺乏外向型的调查兴趣,便只能在自我封闭中自我毁灭。
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
”[]正是在701,阿炳的天才得以施展,但阿炳的天才依然是一种自在状态的天赋,并没有经历主体的脱胎换骨而转换成革命素质,如阿尔都塞的区分,阿炳作为“个体”却没有成为“主体”。
阿炳的天才具有先天的封闭性和偶然的脆弱性,如同耀眼的水珠,得不到大江大河的滋养而最终干涸。
《听风》的黄依依则处于一个高于封闭自我的爱欲境界。
《暗算》这样评价黄依依“她是个天使,但并不完美。
她是个有问题的天使”。
[]天使表征着爱。
黄依依有着强大的爱的能力。
剧中黄依依捡起安在天抽剩的烟头抽的画面,俨然比《红楼梦》里在地上写了几百个蔷字的龄官更痴情。
电视剧中黄依依与安在天在树林中并肩的情景,也俨然是对希区柯克《西北偏北》的致敬。
原著交代了黄依依的家庭背景:黄依依出自广东英德的一个大家庭,她的祖父晚年追随了孙中山先生并掌管财务。
可以说,黄依依是一个从旧社会走向新社会的进步女性,她的身上体现了新文化运动以来追求个性解放、追求自由生活的资产阶级现代性,用小说的话就是“她身上资产阶级的东西太多。
”[]然而,资产阶级现代性对于个体优先性的过分强调,也同样是造成黄依依悲剧的原因。
“她的问题,说到底一句话:没有入乡随俗,或者说还没有很好地入乡随俗。
”[]“入乡随俗”意味着在新中国新社会里,用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交往方式重构自己的世界。
黄依依的有限性,就在于在成为资产阶级现代性新人之后,并没有成为社会主义新人,相反,前一种“新人”恰恰成了后一种“新人”的羁绊。
也正是不能从小我中走向大我,让黄依依在她杀中自杀。
当然,和阿炳相比,黄依依这个天才有着强大的人格主体性,并且能够将其投注到爱的对象上。
但黄依依爱的对象仅仅是自己的镜像和投射,是自我的延伸。
她对于安在天对小雪的忠贞和怀念缺乏必要的理解,对于革命伴侣式的爱情样式缺乏想象,而依然以古典传奇式爱情再加一点现代罗曼蒂克来想象她和安在天未来的关系,却不知安在天这样的社会主义新人是绝不可能按照旧的生活方式生活。
剧中黄依依对安在天说:“我觉得我要跟你私奔了,要嫁人了。
至于你带我去哪,干什么我都不在乎。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样都行。
”黄依依爱情的悖论在于一方面愿意为所爱之人献出自己,怎样都行,但另一方面,她心中的所爱之人又并不是一个需要自己付出理解之共情的“绝对他者”(列维纳斯语)。
施特劳斯在解读柏拉图《会饮》中阿里斯托芬讲述的“追求另一半”的故事后告诉我们,虽然爱欲使人反抗诸神,但这种你侬我侬的“水平式”爱欲,通向的只能是对于既成秩序的“不准革命”的虔敬,而只有“垂直式”的对于另一维度的美好事物的爱欲,才是真正的精神突围。
[]黄依依的这种炽烈的爱,恰恰成了革命的羁绊,让她在爱的沉沦中无法继续进步和上升——而电影《柳堡的故事》里“十八岁的哥哥”和“小英莲”之间为了革命而克制爱恋,是因为意识到爱的耽溺对于革命是危险的,正如钱之江的台词:“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而我生来死往,像一片云彩,宁肯为太阳的升起而踪影全无,我无怨无悔。
”有趣的是,钱之江所说的“爱欲之人”乃是国民党的贪墨,和黄依依的“爱欲”自不可同日而语,但两种“爱欲”却都通向了“不准革命”。
黄依依为封闭自我打开了一个缺口,但这个缺口并没有通向“太阳的升起”,只是通向了虚无和毁灭。
阿炳和黄依依的意义在于呈现个体的自我毁灭的悲剧性,而未必如一些论者所说“个人与国家的通力合作回应了80年代国家(组织)作为个体压抑性力量的批判,这也是市场经济下原子化的个人对抽象的国家利益的认同。
”[]这一论断无视阿炳黄依依故事的悲剧性,也无视他们对国家既介入又疏离的态度,但却敏感地抓住了他们与80年代的对话关系,只不过这种对话关系恰在于阿炳黄依依身上体现出来的“80年代性”,他们这种去社会化、自我耽溺的原子化个体品质恰恰更接近80年代启蒙培育起来的“虚幻的主体性”——而80年代据说延续的是五四启蒙传统。
在国家、革命的宏大叙事询唤下,这一精神谱系暴露了自身的有限性并为之付出代价,而一种救赎的振拔的超越的境界呼之欲出。
三、何为信仰?
正是阿炳和黄依依的故事,反衬了钱之江的高度。
钱之江的故事,是对阿炳、黄依依的故事的一种否定。
电视剧改编有了这一重否定,《暗算》的故事便不是“体制对人性压制的现代命题”[]的故事,而是“精神现象学”般揭示不同精神境界的故事,是讲述“信仰至上”的故事。
剧中的钱之江平时喜欢数佛珠,国民党女特务唐一娜问他是否信仰佛教,钱之江说:“信仰是目标,寄托是需要,是无奈,是不得已。
信仰是你为它服务,寄托是它为你服务。
他能让我所有痛苦,找到一个安放角落,让我为实现信仰努力奋斗。
生命是一口气,信仰是一个念头。
”这段不见于原著的台词可谓该剧的点睛之笔。
信仰就是对某种心目中的绝对价值的无条件确信,并愿意为之献身。
钱之江的那句“寄托是它为你服务,信仰是你为它服务”道出了寄托与信仰的不同发生机制。
马丁•布伯区分了“我与你”和“我与他”的区别:“我与他”意味着在世俗的关系中,人的生存本能总是把周围的人和事物看作为“我”所利用的对象。
比如《红灯记》里鸠山也“信佛教”,但这种“信”本质是利用而不是信仰,因为鸠山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鸠山眼里“最高的信仰”只是“为我”二字——这一形象可能是《潜伏》里精致利己的吴站长的一大来源;而“我与你”意味着在精神的关系中,“你”并不是“我”所认知利用的对象,而是某种至善的价值,值得“我”为之付出。
钱之江所区分的寄托便是“我与他”的关系,寄托是登岸之筏,作为一种手段其本身并不值得追求,而信仰则是“我与你”的关系,意味着有限的“我”面对和走向的是无限的“你”,“你”的价值是至高至上的,“你”是目的不是手段,“你”以“唯一性之伟力整个统摄了我”[],使“我”绝对地为“你”服务,并分享了“你”的无限和光荣。
刘小枫在讨论《暗算》的文章《密……不透风》一文说:“少数认识有信仰的,多数认识有寄托的……阿炳、黄依依都算是多数人。
”[]信仰之所以总是属于少数人,正因为它是无我的。
阿炳和黄依依都是死于有我带来的“我执”“我爱”,只有无我的生命才能走出有限个体的执着和封闭,走进超越性精神世界的无限和自由。
正如李杨讨论“信仰的启示录”《红岩》时所说:“革命对日常生活的超越,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革命的神性色彩……革命的神性力量,使个体突破日常伦理的行为获得了直接通向终极的价值确认,进而使‘人成为神’。
”[]这种“人成为神”与其说是个体内部的自我超越自我进化,不如说是将个体置于另一种新型的神圣的关系中(如“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从而使得个体被新的关系重新塑造,夺胎换骨,将有限的本体放置在无限的神圣关系中永生永动,哪怕是为这一神圣关系而献身。
有趣的是,在原著《捕风》中,韦夫被征用的尸体为抗美援越传递情报,“你母亲”因为生下“我”而暴露身份牺牲,身体在这里或成了革命可以任意征用的对象,或成了革命的羁绊和牺牲品,身体的个体性与革命的公共性处于一种紧张关系。
而电视剧版《捕风者》中,钱之江主动地吞下隐藏情报的佛珠自杀,并以“佛在我心里”向同志暗示情报的所在。
在这里,身体与革命不再紧张对立,而是被信仰紧紧绾合在了一起,“佛在我心里”恰可看作身体与精神之合二为一的隐喻。
伊格尔顿在《论牺牲》中指出“牺牲最令人着迷的面向并不是关于自我的湮灭,而是自我的勃发。
他关涉一种令人惊惧的能量释放,一种人类主体的转化,一股死亡到新生的洪流。
”[]钱之江正是在为信仰而牺牲中,弥合了身体和精神的永恒羁绊,实现了个体由自我向“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的主体转化。
为信仰而牺牲之所以具有悲剧意蕴,除了在于它本身崇高之外,还在于信仰的价值关涉既是一种精神上的确定性,又是一种现实中的不确定性,是自身的觉悟而不是承认的争取,信仰——牺牲的关联和意义是内在的而未必是外在的,如《风声》电影中顾小梦所说“我不怕死,只怕别人不知道我为何而死。
”对个体而言,特别是对于情报工作者,为信仰而牺牲无疑是一场赌赛,它的匿名性往往意味着注定要成为无名英雄,而情报工作战场的特殊性和错位性又往往意味着被同志误解误判,因而,情报工作者的牺牲便更具有形而上的悲剧性:“只怕别人不知道我为何而死。
”或许这种匿名性的无我意蕴,使得信仰叙事的影视化更偏爱谍战剧的类型。
为信仰而牺牲的悲剧意蕴还在于死亡使得牺牲者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牺牲对于改造现实的意义。
伊格尔顿指出了死亡使得牺牲者与牺牲对象之间的断裂:“殉道者既是旧世界的受害者,又是新世界的先导者,是两种秩序之间发生革命性转换的征兆……不过,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保证这种转化可以平安无事地达成,这样的事业无法得到大他者任何明确的保证,这就是为什么这样的行为是一种关乎信仰的至上行为……自我牺牲是一种在完全不知道未来是何情下的决断,牺牲者并不知道他是会幸存还是会丧命。
”[]钱之江是一名信仰共产主义的共产党人,而共产主义具有一种未来的属性,这意味着活着的人可能并没有看着他实现的那一天,正如叶剑英在回忆录里说,他们这一辈人参加革命,并没有指望革命在他们这一辈人身上成功。
这种身处“两个世界”的紧张,这种“不能含在任何感性的形式里”[]而“仅仅能够思维它”[]的崇高性,正是新型悲剧英雄既身处悲剧又超越悲剧的力量所在。
结语《暗算》导演柳云龙说:“从我们国家来讲,从1900年一直到今天,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而且我们今天整个社会经济已经非常好了,但……我们需要一种信仰,这可能就是我拍这部戏的初衷。
”[]如果说《暗算》原著具有个体书写的意味,体现了作者对于人性在高压体制下的思考,那么作为大众文化的电视剧《暗算》则必须符合普通观众的期待视野——如果文艺创作者不把普通观众当作乌合之众,而是尊重其审美主体性和朴素道义感。
而“信仰”则充当了这种朴素道义感的询唤对象。
吴增定在谈到电视剧《潜伏》中“信仰”的回归指出:“中国古语有云:‘人穷则返本’。
用这句话来总结信仰的重新回归,恐怕是再准确不过了。
当一个人在精神上遇到困境时,他首先并且很自然地想到的就是曾经被自己否定和抛弃的过去。
从这个意义上说,信仰从一开始的被否定到今天的重新被肯定,恰恰折射出了晚近30年来中国社会民情变化的内在逻辑。
”[]《暗算》电视剧首播于2005年,《潜伏》首播于2009年,从某种意义上书,是《暗算》开启了“信仰”在影视作品中的强势回归,让广大观众重新回味久违的信仰话语。
但不管时间先后如何,世纪之初的信仰话语回归,体现是民众在自由主义的失效、道德秩序的失范、市场经济的失重中,试图通过重启前三十年的精神资源来对现实纠偏的时代征候——就像片尾安在天在东方明珠塔下黄浦江畔接受年轻人的采访后,到影视城的《暗算》拍摄现场前微微一笑一摇头,仿佛是一个经历了大时代的沧桑老者,对我们这个小时代欲说还休的审视。
在两个三十年前后叠加的新世纪,《暗算》的电视剧改编要面对和处理的乃是两种文学传统和叙事,毕竟经历了八十年代新时期的文学主体性转向,且以其孕育出的小说《暗算》为母本。
电视剧的改编将原著中两个极具新时期趣味的故事《听风》《看风》基本挪用于电视剧,而重新讲述了一个关于信仰和牺牲的《捕风》,作为“三重境界”的寓言。
这种寓言既是“民族寓言”,更是时代寓言,它隐喻了新时期文学赋予的“人”的定义的有限性,从而让“小写的人”向“大写的人”敞开,似乎预告着新时期向新时代转变,预告着革命叙事的回归和重启。
当然,新时期的文学遗产,比如有别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诗性表意,也被电视剧《暗算》的信仰叙事成功借用,成为了信仰诗性重述的语法结构。
八十年代以来主流文学界似乎将诗性书写作为个体写作的独擅,认为体现个体的“内在性”才是文学“主体性”的表现,而国家、社会、时代的叙事趣味则配不上诗的桂冠——它只属于过时了的现实主义传统。
而《暗算》的改编则告诉我们,国家叙事、革命叙事依然可以诗意盎然。
这种诗性的信仰重述已成了我们的观剧日常,如《觉醒年代》中无处不在的象征和隐喻、《叛逆者》中时常响起的柴可夫斯基《船歌》。
我们看到了这种革命叙事的语意和诗性叙事的语法的结合而形成的一种新的信仰叙事,它一方面回应了时代对信仰的询唤,另一方面又吸引了一批又一批观众走近信仰、理解信仰、拥抱信仰。
正如《潜伏》片尾曲唱的“我的信仰是无底深海”,信仰在新时代的重述如大海蕴含了无比能量,一路扬波奔涌。
(本文发表于2022年5月《东方艺术》)
文章来源http://group.mtime.com/tvseries/discussion/121664/ “当依依已安静的躺在床上,安在天双手温柔的握住依依的手时,深情看着她时,我笑了,因为在天对依依的爱已经上升到他的灵魂,已经跳出“三界”之外,人世间的任何循规蹈矩都显得苍白无力,说连婆婆的“忘情汤”都无济于事。
”我想,这是你对灵魂之爱的理解。
下面我想说说我的理解,说说这灵魂之爱产生的机制。
试问安在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认为他是一个孤独的人。
这种孤独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为什么呢?
因为他也是一个天才。
当他把又瞎又傻阿炳带到铁院长和华主任面前时,他们是什么态度?
当阿炳宣称所有的电台都已经找到了,没有了,周围的人又是什么态度?
只有安在天对阿炳的天赋和秉性深信不疑,呵护有加。
对,小雨是他的妻子,为他付出了一切,可他们之间是一种对等的关系吗?
我敢说,不是。
小雨,准确地说,是他的崇拜者和追随者,而不是对话者。
否则,在他告诉小雨自己的特工身份后,小雨不会哭一整夜。
直到依依的出现,我想说,安在天作为一个独立的、生机勃勃的人的精神生活为之一新。
他的孤独在于他对周围的世界有自己的解码方式,这和他的家国观念没有必然的联系。
在对人的认知方面,他比周围所有的人都更加客观,更加唯物主义;在对造物主伟力的敬畏方面,他的虔诚,无人能及。
人们对他的认可某种程度上是对他的误解。
看到的是他的忠诚和智慧,忽略的却是智慧的根源。
根源是什么,按照他自己的话说是实事求是,按照我的理解是完全摆脱各种教条主义的桎梏,自然而然地去做人做事。
不管这人这事看起来是多么不合常理,多么惊世骇俗。
依依出现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美丽、聪慧、自然,如同一阵清新的风,唤醒了他沉埋已久的热情,如同一盏桔色的灯,照亮了他心中自己都不曾触及的角落。
他们的对话,如行云流水,他们的交锋,是棋逢对手。
安在天年近不惑的生命轨迹里,何曾有过这样的明亮音色?
饭间的细致,送药的温存,等待的狂喜,握手的勇敢,恣意的呐喊,都是性灵的自然流露,是他生命天空中难得一见的云彩。
因为依依是生活在另外一个时空中的人,在这里他总算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回到701,如同从天上回到了人间,他不得不履行人间的游戏规则。
光密,光密,光密,这是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还有小雨,那是他一生一世的隐痛。
依依是第一个破译了这隐痛的秘密的人,一定是他害死了她,她对徐大姐说。
他想把依依带入纷繁芜杂的人间,很难,但依依始终是他破密征途上的知己。
除了感情折磨的打断,依依从未停止过破密工作的艰难探索,倒是他时常误解依依。
有一种现象在剧中反复出现,那就是一身正气的安在天,忠诚的战士安在天,在依依面前口若悬河之时,从未获得过真正的胜利。
最有趣的一次是,安义愤填膺地说完一通大道理之后,依依淡淡一笑,你说累了吧,口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啊?
试想换了别的女人,谁在安的言语攻势之下不会是一败涂地,五体投地?
但依依不是这样的女人。
她心中或许没有那种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的所谓大爱,但她的爱无处不在,而且更纯洁更透明更坚贞。
我想把它称之为对真理的爱。
以依依的见识,国家在她眼中是社会学、政治学中的定义,所以她说“国家机器”,是中性词,况且以她在美国兰登公司有过的不寻常经历,她对国家的认识,绝非一般人可比,所以,她绝不会迷信这个词,她听从新中国的召唤排除万难回国,是因为她对这个国家的人报有希望。
(试想当有人以国家、人民的名义犯罪时,比如文革,她的立场肯定是不会含糊。
)那么她绝对崇拜、遵从的神圣是什么呢?
是造物主,是全人类共通的真、善和美。
所以,她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充满生趣。
在数研所,她会主动、自然地去与她认为可爱的人亲近,在701,她会漫山遍野地去找小松鼠,与警卫班的战士们打成一片,与助手小查情同姐妹,边洗衣服边唱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野花香。
她脑子里完全没有意识形态化的家国概念,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等级观念,研究员的头衔对她来说仅仅是一种对个人才能的确认,她更多的是为了热爱为了兴趣而工作,当然也为责任。
她没有心机,不受名利的约束,所以她的正直和善良比任何人都彻底:拯救道貌岸然的汪林,帮助懦弱无能的张国庆,完全没有计较自己的利害得失。
正因为如此,她对安在天的爱毫无保留,不计代价,超凡脱俗。
可惜安在天是一个生活在精神囹圄中的囚徒。
无论依依的芬芳多么让他沉醉,始终画地为牢,把自己禁锢于小雨的灵前。
他想用余下的时光,来赎自己认定的罪。
那个惨痛的夜晚是他心中永远不能碰触的伤,为了那个夜晚,为了对小雨的愧疚,他甚至可以自虐,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欲念。
在他看来,自己的任何享乐,都是在对小雨犯罪!
所以,提起小雨,他总是会盟誓般地喃喃自语,他的心哪怕是微微被黄依依触痛一下,他都会下意识地去看一眼小雨的灵位,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极端地残忍!
他对依依的感情其实是自然而然的,是最正常的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当他第一次惊诧于依依的天才时,额头甚至撞到窗玻璃上了。
试想一个10岁就遭受了丧失双亲之痛,12岁就被送去苏联,亲历了二战的人间大屠杀,长期从事国家安全工作,并且体验了妻子惨烈死亡时刻的资深特工,在这个在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和事能让他动容呢?
他的身心已经被磨炼得像钢铁一般坚固。
他习惯的表情是面无表情或者严峻冷漠,他习惯的生活方式是时刻保持警觉,机器一般精准,速战速决。
他原以为,除了赎对小雨的罪,除了维护国家利益,再没有什么可以扰乱他的心,却猝不及防地被依依打动了。
无论孙书记如何阻挠,都动摇不了他的信念: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无论周围的人怎么说,他对徐大姐表明态度:副院长我可以不当,但光密必须由黄依依来破!
可能有人会说,在工作上安当然是欣赏黄的,这和感情是两码事。
我想说的却是,安被黄吸引的基础原因是什么。
前文已述,安本人也是一个天才,并且是一个孤独的天才,孤独的原因在于天才认识世界的方式和常人不可同日而语。
可以说,黄依依是他近四十年来遇到的唯一的可以进行天才间对话的同龄人。
所以他们只要一谈到不涉及到意识形态的问题,就无比投契,安就散发出他在旁人面前无法显露的光彩。
只有黄依依可以让他暂时摆脱资深特工的职业病,负罪男人的忧郁症和国家责任的沉重负担,变成一个自由浑洒自我的自然的、纯粹的人。
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对依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就对了。
因为那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不能改变她,但他时时刻刻都在有意识或者下意识地关注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尽在他的眼中。
多数情况下,他可以在她面前保持镇定,以国家利益的名义和她对话,义正辞严,冠冕堂皇,光明磊落。
这是他想要自己达到的状态。
但是有些时候,他却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了。
当依依告诉他自己在兰登公司工作及执意要回国的经历时,看看他那复杂的表情,我想他是在由衷地钦佩这个女子:她从不把爱国挂在嘴边,但是为了回国她付出了那么重的代价。
当依依失魂落魄地来找她倾诉衷肠时,他赶走了她,却又忍不住披衣出门去看看她。
无论他如何要求自己,如何克制自己,对依依的那份牵挂都无法抑制:愤怒的训斥(兵乓球室那场),近乎哀求地命令(劝依依不要去看汪林那场),惊人的直觉(自杀那场可能还没有开车出去寻找那场更能说明问题)。
这才是他更真实的自我。
一个像安在天这样的历尽了血雨腥风,意志坚强如铁的男人,如此这般地牵挂一个女人,不是爱,那是什么?!
但他的身心要承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的意志、我的信仰,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注定了我的命运。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像黄依依这样心地纯粹如水晶又天资聪颖如冰雪的女子,他恐怕永远不会曝露真实的自己,会永远镇定自若,永远举重若轻。
就算遇到了黄依依,他也不可能像正常的男人那样常规地去爱,因为他为国家的利益,为父母的荣誉已经放弃自我太久了,最后一块表达自我的绿地家庭生活也随着小雨的离去灰飞烟灭。
除非发生一件能与前面的一切相匹敌的石破天惊的事情,否则安在天是走不出他的精神牢狱的。
依依的留守让他意外也让他欣喜,徐院长的讲述让他无比痛心。
他去找依依,遭到冷落,但也仅此而已。
他除了默默地关注她,不会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她。
直到那一天,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去医院看病的依依忽然处在了生死的边缘,命若游丝。
安在天终于,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丧失理智地咆哮,咬牙切齿地诅咒,不由自主地恐惧。
对,我想用恐惧这个词,因为一个为了爱他而受苦受难,一个他爱而不敢爱也受苦受难的灵魂快要消逝了,快要飞走了。
他们的心智天生契合(同为天才),他们的品格足以比肩(后来发生的事情足于证明,黄对感情的坚贞决不在安之下),可他们就要阴阳两隔了。
当徐大姐说:那你怎么照顾她啊,你们又没结婚,名不正言不顺啊。
安在天说:我不在乎这些。
此时的安在天,心里已经是一片纯净,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依依,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和她在一起。
对于黄依依,他其实从未在乎过别人说什么,但那是为了国家利益,而这一次,他是真正的为自己和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要一往情深地看着她,无微不至地照料她,实实在在地和她一起生活,为她遮风挡雨。
写到这里就可以回到本文的开头,接上楼主的那段话了。
下面我想谈谈我对“灵魂之爱”的理解。
何谓“灵魂之爱”呢,配得上四字的爱情,着实不多。
想了想,贾宝玉和林黛玉应该是没有疑义的,安在天的父母应该是够格的(但第三部《捕风》表现的重点不在于此,仅在结尾处惊鸿一瞥),同时期的影视剧中,可能《玉观音》里的安心和杨瑞能配得上。
灵魂之爱的显著特点是什么?
我认为是超越世俗。
人活天地间,不可能不遵从社会运转的规则,不可能不被某种既定的观念影响,爱情也难超越,婚姻更不必说。
铁部长、孙书记、徐大姐、汪林、张国庆、刘丽英就是各种生存规则和理念的集中体现者,有正义的,也有邪恶的,但都毫不例外地深入人心。
安在天和黄依依也不得不遵从规则,但他们骨子里又都是不折不扣的另类。
黄依依是名目张胆的另类,安在天是光明磊落的另类。
他们之间有一部只有他们自己可以读懂的密码。
就算安在天在国家、责任、信仰的观念世界里浸润多年,就算他义无反顾地要把自己禁锢于亡妻的灵前,一旦到了真正的危急时刻,真正的生死一线,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毫不含糊地做出抉择,并且对那些世俗观念说:我不在乎这些。
问世间谁能谁敢欣赏黄依依,安在天。
问世间谁能真正地破译安在天的心灵密码,唯有黄依依。
产生灵魂之爱的绝对条件是什么?
是心灵的契合。
这种契合不是一般的生活默契,而是一种精神的共鸣。
大家可能又会不解了,认为安和黄的精神世界相距遥远。
其实不然。
他们承载的东西的确不一样,但是并不矛盾。
有人说黄情商太低,我觉得此话不确。
实际情况应该是黄能够洞悉周围人的把戏,但是她不屑于去玩那种把戏。
(从她对数研所一帮人的评价可以看出。
)她就是要按照自己认可的想法去生活,不管别人怎么说。
她早就不求认可,只求问心无愧。
她的世界观是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里表达的那种世界观: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要有生趣,国家也好,道德也好,责任也好,这些如果不能维护人的尊严和性灵的光辉,就没有意义,形同虚设。
安在天骨子里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除了国家、人民、党,其实他心里还有更高的信仰,那就是实事求是,悲天悯人。
所以他不断地拷问自己带阿炳走出乌镇究竟是救赎还是戕害,无论周围的人如何评论黄依依,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因为有心灵的契合,才能有超越世俗的力量。
贾宝玉宁愿去当和尚,也不愿娶世人眼中聪明贤惠的薛宝钗,因为只有“尖酸刻薄”的林黛玉不劝他去读那些混账书。
安在天的母亲罗雪坚信自己的丈夫钱之江不会白白牺牲,所以有勇气亲手剖开他的肚腹,取出情报。
杨瑞本是一个浪荡青年,安心的坚强和执著使他显出了生命的底色,他从此不管不顾,只要能和安心在一起。
安在天是一只笼子,黄依依是一只鸟,看起来截然不同的两个生命,两种人,最终也要在一起,这就是灵魂之爱。
它就像是一粒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
这样的爱,不需要婚姻的盟誓,贞洁的牌坊;这样的爱,不需要世人的理解,伦理的认同;因为这样的爱,正如楼主所说,“惊天地,泣鬼神”,已超出神、人、鬼三界之外!
看《暗算》晚点了,不过以前看天涯八卦上大家对黄依依这个角色倍加推崇,夸奖她热情、个性、聪明、率真、有味道,最重要就是敢爱敢恨、至情至性……,真是赞不绝口啊,所以一直对这个角色非常神往……最近有幸看了《暗算》,真是无法理解啊,我觉得我是无法喜欢黄依依这样的人的。
(1)关于个性?
首先声明一下,我个人是很喜欢陈数的,尤其是她演的方艳芸,真是惊艳、有范儿……这是题外话,不过说明一点,就是,我对演员没有异议,只是不能认同这个角色。
特此声明!
我觉得,黄依依的个性,是表演出来的个性,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她个性、承认她个性而着意雕琢,有时候还显得挺“作”的。
——这是个性?
还是表现个性?
我看真正有个性的人,反而是漠视个性的,完全不关心自己有没有个性——或者在大家眼中有没有个性,这才是真个性!
黄依依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统统是在彰显个性。
以她的聪明,她深知众人反对什么,所以故意偏偏要去做什么。
当然,一概顺从自然不是个性,不过一概逆反也不是个性啊,过分顺从和过分逆反都是一样的,就是太把舆论当回事儿。
实在称不上什么个性。
还有,比如故意上班迟到之类的事情,这是个性吗?
我看这很不尊重人,大家为什么要等你?
难道你有个性大家就要配合你表演个性吗?
……当然,剧中为她做了解释“受西方影响太深”,我靠,少来这一套,西方人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西方人也没这么作,西方人都鬼着呢。
西方人反而更加尊重别人的感受,不会随随便便说话,他们只是不说那么多客套话而已,但是绝对不会童言无忌到黄依依那种地步。
黄依依说话作风是肆无忌惮,刻意为之,反而不像西方作风。
还有初次见面看安在天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什么“我今天戴了一顶小——红——帽”……32岁啊,姐姐,我真是眼晕。
(2)关于爱情?
黄依依对爱情的投入,我倒是不反对;不过对爱情盲目投入,无视社会规则,就没什么意思了。
黄依依从来不顾及别人家庭,从谢兴国开始就是这样,直到人家老婆打上门来,我靠,难道有个性就可以丢人现眼吗?
安在天出现以后也是这样,正如她自己跟林姐所言,她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家庭、有没有爱人,因为“爱情没有理由、也没有目的,爱情就是爱情”;还有后来她在安在天家里看到人家老婆的照片(刚开始还不知道人家已经死了),对着人家照片评头论足,毫无尊重和忌讳可言,继续对人家老公眉目传情,实在是令人无语。
这样的爱情观有什么让人欣赏的?
说好听点叫对自己和别人不负责任,说难听点就是不要脸。
爱情是为所欲为的理由吗?
帮帮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是琼瑶阿姨附体吗?
我看天涯对这种打着爱情旗号、介入别人家庭和感情还理直气壮的小三,好像是很反感的吧,基本上是人人喊打啊(除非小三本人)。
《潜伏》里那个晚秋不就被大家鄙视得要死吗?
我就奇怪干嘛不鄙视黄依依?
至于她自己反驳别人指责她的那些理由,简直是可笑——“我只是和他看了一夜的星星”“我逛街碰巧遇上一个男同事,那就一起逛了,他帮我做参谋”……我靠,你疯了吧,你没跟人家上床就没事啦?
人家有老婆有家庭,凭什么陪你唧唧歪歪东游西荡?!
总而言之,我认为这个角色,可以说得上“奇怪”,但是要说多么多么有魅力,我还真是没觉得。
对于大家的赞不绝口,我更加难以理解。
另外,再说点别的:(3)关于小芳?
关于小芳通奸的问题,毫无疑问,是不道德的,不过安在天的态度也太不公正了吧?!
小芳这个女人,还是很天真的,只想着要嫁英雄,没想到这个英雄无论心智还是身体,都还只是个小孩儿,根本没有能力做丈夫。
小芳和阿炳的夫妻关系,最终变成这样的悲剧,有很多原因。
——组织上要负责,你只想着让人家成家,有人照顾生活,好给你玩命干活,你怎么不跟人家小芳说清楚,阿炳智商还只是七八岁,很有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你为什么不负责到底,领人家去婚检?
再说可以结婚吗?
阿炳自己也有责任,就他那样,自己不能生,又不明白,还动不动骂人,还要休妻,你要人家怎么办?
……总之,小芳的错误,并不是罪无可赦,至少罪不至死,更多的是悲剧。
但是安在天一口一个“淫妇”,还声称自己“没有一点点恻隐之心”,咬牙切齿,恨不能杀之以后快,连同他的铁院长,甚至商量着要用逾规的方式替兄弟报仇,这是新中国吗?
这是法治社会吗?
这难道是水浒年代吗?
……真是莫名其妙!
(4)关于主角?
《暗算》里面,对男女主角刻意拔高,周围的人都黄皮寡瘦、衣着寒酸、面目模糊,唯独安在天和黄依依两个人,光鲜亮丽、招摇过市。
比如安在天,每一个镜头都站在高光点上,表情酷到极致,在领导和上级面前大B拽拽,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大家都是陪衬,完全是革命样板戏的路子。
不过考虑到导演就是柳云龙本人,倒是可以理解这种思路……黄依依在著名的困难时期,妆容精致、服饰考究,穿着小羊皮靴,还染着头发,在一群灰头土脸的中山装和素容女人中间简直是仙女下凡……无语……
以革命的名义装13昨天晚上看完了《暗算》最后一集,黄依依病了,去医院检查,在厕所里遇见了情敌刘丽华,推搡之中,黄依依变成了植物人。
安在天把她接回自己家,,一段时间后,黄依依去世,安在天在家属那一栏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完后,我唏嘘了一阵,然后突然想到,安在天早干嘛去了?
为什么一直那么坚决地拒绝黄依依,把她推向别人,等她伤痕累累了,再回过头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就百年身?
为了表达他对自己妻子的忠诚吗?
因为他的妻子死在自己的枪下吗?
在救赎自己的时候,他却把黄依依踩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黄依依死在谁手下,无疑,罪魁祸首就是安在天。
但安在天轻松地把怎么的罪恶抹杀了,只用了一个名义:革命。
革命,就是这样扼杀了一个年轻美丽和才华横溢的生命。
第一部里,阿炳的角色最出彩,王宝强演的最好。
因为他真诚。
他是一个特异功能的盲人,他不懂革命,他只知道用自己的特异功能来换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尊严和生存,以及繁衍后代的机会。
当他发现他失去了繁衍后代的功能而且这种尊严被侮辱之后,他选择了去死。
安在天似乎也很真诚,他以革命的名义装逼,装着装着自己也相信了,觉得是真的了,于是,真诚也就出来了。
真诚地很HIGH.这样的作品,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所以我想,原来这个不是文学奖,是装13奖。
后来我又想,其实,茅盾文学奖,从一开始,就是装13奖。
除了少数的几个,你可以数一下,都是在装,以革命的名义,主旋律的名义,装。
看了douban上的很多篇关于《暗算》的评论,发现大多都是写《看风》那一章的,可见无论是什么电视剧题材,到底还是爱情最有人缘儿。
而被写的最少的第三段《捕风》,是我的最爱。
从主旋律一些的角度讲,如果说《听风》通过阿炳的个体悲剧讲述国家安全工作者在监听电台个工作上,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看风》通过爱情至上的黄依依表现安在天因经历太多革命的残酷之后封闭、隐忍的精神世界;那么《捕风》在极限的时间和极限的空间展开的步步惊心的敌我斗争表述,不仅是《看风》、《听风》两章中那个性情隐忍、风度翩翩、外冷内热、年轻有为的安在天的性格形成的注解,不仅是把已经观看过前两章,情绪在因此渐渐蓄积的观众,在最后一部彻底推向高潮的情节安排,也是把《暗算》整部剧集的思想水平拔到一个相当高度的部分实际上我们都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三个章节的故事的组合,尤其假设缺少了第三部《捕风》把一切渊源呈现出来的话,那么第一部《听风》就成了瞎子阿炳的残障和无知引起的伦理剧,而第二部《看风》则更成了破解密码不过是个壳儿,一女如何爱一男不成而那位男士其实早已动心不过是因以前的记忆用理智封闭了自己的普通爱情故事。
那么不再空说这些结论性的话,下面我想我自己的角度看《捕风》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毫无疑问《捕风》中的主角钱之江是极有魅力的。
对于军统电台那个刁蛮到人人头疼的唐一娜来说,钱之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业务能力一流、正人君子的钱总;对于电视机前的我们来说,钱之江不仅仅依然拥有唐一娜眼中所有的优点,更是智勇双全、心理素质超级稳定的革命者。
所以剧集第三部钱之江这个人物的设置,把任何一个有正常的视觉审美、精神审美系统的观众都牢牢抓在了电视机前,通过钱之江的一举一动,把我们带回了30年代初血雨腥风的上海,表现了那个时代革命工作者艰难、危险、残酷的处境。
让我们观看整部剧集后先是对新中国成立前的革命者有了情感上的强烈认同,对于成年之后知晓了这一切真相在经历了妻子小雨的牺牲后的安在天,密不透风几乎冷血的的性格的形成有了“情有可原”的理解,那么瞎子阿炳那一部的种种就就同样容易领会了。
所以说,《暗算》三个章节的故事,也是个倒叙的、揭密的过程,而情节最紧张、人物情感最充沛、作品思想最荡气回肠的《捕风》也就无疑成为了整部《暗算》情节推进的高潮,和想要表述的情感的精髓部分。
当老年的安在天,跪在上海龙华烈士墓父母的遗像前恸哭,我们似乎也无法责怪一旁那个其实客观上只是想完成采访任务的记者对这一切的不疼不痒。
因为所有听起来不可思议的故事,因为保密工作纪律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被死守了多年,刀尖上的舞蹈和701的与世隔绝,那记者没有亲身经历又怎能领悟其中经历了的人,人生因这所有的残缺与BT?
所有的女生都为黄依依的惋惜,怪安在天的冷血,不能早一点做个明白人;说安在天在第一部中对阿炳妻子和那药房男人的处理是盛怒之下的国家机器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一个人如果经历了童年父亲自己无法明白的自杀,母亲之后三年的又一次恐怕也是不明不白的的牺牲以及成年加入保密工作后,妻子死在自己眼前而无力挽救,恐怕也实在热不起来了。
除了以701为家,以密电工作为自己存在的唯一意义,还有什么人生的选择?
写了这么久《捕风》中的故事对童年安在天的影响,其实也让我想起了《伊万的童年》。
同样是被战争、革命摧毁的童年,其实安在天比伊万还要惨一些。
伊万至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应该恨的人是谁——是德国侵略者。
而身为国民党高级军官和军医院第一麻醉师的儿子,安在天恐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曾经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应该真正恨的敌人是谁。
而自己一直幸存到新中国成立后很多很多年的人生,也毫无另外的选择了。
童年安在天对一切发生在眼前的残酷的茫然,成年安在天对于自己的感情世界的封闭,以及对于他人感情对与701工作的损害的不可原谅,在老年的安在天跪在双亲墓前,都清晰的凝结成了他从出生起也许就不再可逆转的人生悲剧,而这就是革命工作所必然的代价。
第一次写,写的不好。
本来想从纯剧作创作的角度和大家分享自己对《捕风》的青睐的,最后还是大跑,跑到精神分析安在天的童年去了。
谢谢观看,完。
我小学的时候数学极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有时候代替老师讲课,出两道题,点两个同学上来演算,算完了再讲述一遍答题思路,最后由我评分。
有次有个女同学题目彻底的做错了,但是她一边讲一边更正,讲述的过程又特别漂亮。
我当时就给了她70分,我说,虽然题目做错了,但讲得特别精彩,值得及格。
老师当场就打断了我们的进度,重新给了零分,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数学是精确的学科,容不得一点的天真烂漫恣意随性。
这大抵就是我学生时代的状态,成绩好老师有一点的纵容,但太随性又博不到大人们的满意。
所以第一次看《暗算》的时候,黄依依几乎是我最热爱的那种类型的女性。
在那个黑白灰的年代里,她一身长裙,穿着风衣,围着鲜红的大围巾,头发上随意的绑着绸绢,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我永远忘不了关于她的两个场景:一个是刚认识安在天的时候,她笑眯眯的去找他要他招他,她扬着下巴说我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从美国回来的数学教授、爱国知识分子、周总理接见过我。
走吧,带我去你得房间。
安在天当时的表情简直是目瞪口呆,接着,黄依依问你们招人干什么啊,安说做一个数学家和一个公民都应该干的事。
黄忽然间笑串了气,她说,咱能别那么酸吗。
然后下一秒钟,当她看到了安随手放着也可能是故意放着的试卷,她几乎是没有转折的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
她就是这样,随性的时候真实俏皮,专注的时候又精细的找不出破绽。
另一个场景是去了701的黄,为了打发平时无聊的时光她去找警卫班的战士们下棋,她掏出一沓少见的布票,然后大喇喇的说你们谁要是赢了我,这一沓布票就归他了。
大家听了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只见她更带劲的来了句,谁要是输了,就得去山坡上给我摘朵戴头上的花。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黄戴着满头的鲜花乐颠颠的去食堂吃饭。
这几乎是最美好时候的黄依依了,心里有爱,还未出口,出尽风头,只是因为碰到一个人,能跟自己在精神上沟通,她要让他看见。
她与安在天之间的对话,行云流水;她最强的算盘,与他势均力敌;她所有的长处与话题,几乎都与他棋逢对手。
她怎么能不心动不爱他呢,他几乎满足了她对爱情和灵魂伴侣的一切幻想。
大概七八年前,我第一次看《暗算》,我自以为是坚定的在我的日记本上写,我认为安在天一定是爱过黄依依的,甚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肯承认。
那时一起看的哥们信誓旦旦的跟我争论,他说,我以一个男人的视角告诉你,他不爱她,而且爱不上她。
黄依依的爱情太浓烈太疯狂了,她需要的太多,正常的男人会轻易仰慕,但永远无法最后爱上。
他们满足不了她的爱。
安在天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但是,他是一个一般的男人。
所以,他能在精神的宽度和广度上欣赏她,力排众议的支持着她,但是,他无法在感情上面回应她。
所以,他会对小査说“如果黄研究院真的喜欢我,她怎么还会跟别人上床呢?
”所以,他会轻易的说出她是伏尔加的鱼。
所以,他会在黄依依只是因为博爱的对张国庆施恩的时候宁可相信她是再次与一个有妇之夫好了。
安在天是一个孤独的人,黄依依明明已经触碰到这种孤独的实质,但是,她只懂得一种爱人的方式,不得其法,充满蛮力。
她亦步亦趋的表达爱,自轻自贱的抵抗爱,患得患失的虚构爱,最后,决绝心死的拒绝爱。
她把爱说的轻巧自如神如信仰,所以,你回应给我的那些暧昧的兄妹之爱,虚伪的同志之爱,我都不要。
宁可作践自己没有后路的不要。
七年前,我在看完了《暗算》之后抄了一句剧中的台词,是黄依依对安在天说的:我知道爱你是一条死路,但我以为我会死里逃生。
后来我翻到那一页,发现我还在旁边写了一句:分开并不代表不相爱,不相见也不代表已忘记。
多年以后,你是否还相信,我们在茫茫人海之中所求的那一个,灵魂伴侣。
十几年前的《暗算》,今天再看,更觉得是部经典了。
那啥.....宝强是不是早在这部剧里就已经立下flag了?
[捂脸][捂脸][捂脸]心疼他三秒,我觉得只要宝强别不务正业去当导演拍电影,这演技,以后拿个影帝或视帝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暗算讲了三个故事,三个都堪称经典。
刚看完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是谍战故事,这个故事可以算是所有谍战剧里面最好,最贴近现实的一个了,伪装者潜伏这类剧太理想化、神化了。
国军的人才与智力在这方面都不会比共党低的好么[捂脸],一旦进入了对方精心策划的套路,除了像“胜天半子”故事中的一样,采取极端的、有点非人性的方式,用命去换回那半子的胜利,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暗算》这部剧,假如它晚5年播出(潜伏就是在它五年后播的),它的评分绝不会比潜伏低,如果要区分《潜伏》与《暗算》的话,我觉得前者是消费品,而后者则更像是艺术品,《暗算》这样的作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再出现过了。
黄依依之死―――电视剧《暗算》的一桩案情报告在看风的故事里,黄依依之死算的上是一桩奇案了。
这个在701里享有至高特权的首席破译师,这位因破译世纪级密码“光密”而走上事业巅峰的数学研究员,竟然成了故事里最具悲剧性的人物。
无论如何,黄依依不是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死去的,从踏进701的大门开始,死亡就已经在隧道的那头向她招手,这隧道,就是“光密”。
黄依依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么?
电视剧无法告诉我们。
电视剧是采用革命故事的讲法,不是伦理故事的讲法。
革命故事只有唯一的讲述者安在天,他贯穿全剧,讲述着贯穿三个年代的革命事业,延续了两代人的信仰香火;伦理故事是让每个人讲自己的故事,多元的叙述者。
编剧只让安在天讲自己的故事,就把伦理故事变成了革命故事,要把革命故事还原成伦理故事,就要拆解剧本编织的叙述方式。
如果让看风里的每一个当事人讲他们亲身经历的故事,那会怎么样?
那天夜里看完暗算,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浮现出黄依依,安在天,汪林的身影,他们各自对我讲起自己的故事。
黄依依:我就是伏尔加的鱼事情是这样的。
遇到安在天之前,我已过而立之年,却仍单身一人,其间原因,并不像数学研究所所长说的那样,习惯了放荡的生活。
我不是贞女,但也非荡妇,我只和我有感觉的男人上床。
然而我一直没有遇到我爱的男人,所以不得不在一堆男人之间跳来跳去,就像一只鸟儿,在枝头上做短暂停留。
这一切,都在遇到安在天之后完全改变了。
你们一定认为,我在数学研究所收拾物品准备动身去701的时候,有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自豪与喜悦吧,或者有一种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不安吧,错了,我并没有把这次远行当成是革命的冒险,而是当成一场私奔。
我不是被一台国家机器带走的,是被一个男人带走的,这个男人就是安在天。
如果没有安在天,我是决计不会去701的。
我在兰登公司呆过,由此对秘密工作深恶痛绝。
破译密码是反人性的,不适合我去做。
我喜爱数学,但厌恶密码;我爱国,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然而为了安,我义无反顾。
因为我清楚,没有爱与被爱,我的生活将无法继续。
当我和铁部长达成协议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对安的爱是一条死路,然而,我想死里求生。
我爱读小说,但读法与众不同,我把《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当作爱情小说来读,我觉得,安像极了书中的保尔,他们都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钢铁,据我的私下了解,他的父亲也是那样的人。
我的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都和701格格不入。
他们工作起来像一台台革命机器,生活只是满足最基本的需要。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喜欢下棋,喜欢喂养小松鼠,还喜欢谈情说爱,上班常常迟到早退,在上班期间到处溜达串门。
这不能怪我,我来到这里,是因为革命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革命。
在701一般人的眼里,安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然而在我看来,他却是一个公私颠倒的人。
谈论工作时,我们两的破译思路总是不谋而合,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常常是侃得眉飞色舞;然而谈论个人问题时,他却总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子,讲的大道理正确得可怕。
他对我的表白置若罔闻,即使偶尔扑到他的肩头,也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横亘着他死去的妻子小雨,而且我还隐隐约约的感到,这与小雨的死因有关,遗憾的是,他对这一点一直讳莫如深。
以前总是因爱情而丰润的我,现在却因爱情而日渐憔悴了。
安是一部比“光密”还要艰深的密码,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破译。
当我正在考虑变换爱情密码破译思路时,意外发生了。
我对小查说,女人是需要男人爱抚的。
这话不错,我的灵魂是属于安的,但肉体在那段日子里却成了孤魂野鬼。
就在这时,汪林闯进了我的生活。
带着肉体的渴求和爱情的受挫感,我投进了汪林的怀抱。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想尽快忘记安在天,忘记爱他而不得的痛苦。
谁记住一切谁就感到沉重,安德罗说得太对了。
然而我又错了,在和汪林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日子里,痛苦并未减轻,悔恨却加重了。
睡在汪林的床上,我在梦里却喊的都是安在天的名字。
汪林为此没和我少吵架,骂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最终也是不了了之,他明白,我的灵魂早已经交给了安在天:爱情从来就是黑洞,灵魂一去不返。
而我,也厌恶了这灵与肉分居的生活,恨不能马上东窗事发,被驱逐出701。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处理结果。
组织上一纸文件让汪林去了后山放羊,而我自己却平安无事。
我知道这是组织上保护我,我知道这是“革命需要”,但去探望汪林也是我的“个人良心需要”。
我第一次偷偷去,事后被安在天严厉批评;第二次再去,便见不到汪林了。
我惊异了,革命事业不应该是凭借良心去做的吗,为何革命需要竟会和良心发生冲突?
这件案中案,直到我后来得知小雨死因之后才揭开谜底。
两件案子的糊涂结案,让我对安在天第一次动摇了信心,然而他代表着组织,不信任他就是不信任组织,我知道,这种想法是危险的。
不管怎么说,我开始和安在天主动疏远了。
我不再去他的宿舍,也不再在私下和他主动攀谈,安对这个变化有些惊奇,但总体还是很高兴,他终于把我由一条伏尔加的鱼,变成了一位革命同志,一个工作狂,一颗革命的螺丝钉。
“光密”终于破译了,一个被老陈称为疯狂的任务完成了,我有一种黄袍加身的感觉。
在701呆了这么长时间,唯有这个结果,是我们大家都满意的。
我准备解救汪林,然后离开701,最终却是大病一场,个中原因我想无需赘述了。
我感到我生命之火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只差那最后一击了。
在去上海的前夜,我终于得知了小雨之死的秘密。
这个谜底带给我的是彻骨的绝望。
那些关于共产党人“共产共妻”的说法都是鬼话,一个革命者,不仅不能索取妻子,相反在革命需要的情况下还要献出妻子。
连妻子都不是自己的,还有什么是自己的?
我恍然大悟,为何我和安之间注定没有结果: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真正的革命者是一无所有的,他把他自己连同他的家人,他的一切都交给了革命。
假如那天夜里安没有开枪,那他现在也就不会在701了。
一句话,安作为一个革命者,他不属于他自己,自然我也不可能属于他。
他不可能爱我,因为他的意志属于革命。
那天晚上,是他的个人意志驱使他开枪的吗,如果他生;爱小雨,那不应该为她牺牲一切吗?
错了,那一枪是革命意志开的,革命意志只爱革命。
明白了这一点,我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死亡。
安有爱便活不了,因为他不属于他自己;而我,没有爱便不能活,因为我属于他,我们都被革命“暗算”了。
安在天:我无法做她的燃料无论如何,黄依依的死都和我有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
我是一个革命孤儿,父母都是30年代埋伏在国民党内部的地下党员。
随着革命斗争形势的发展,他们先后牺牲了。
这也决定了我的人生轨迹。
我十几岁就在组织的照顾下生活,党是我名副其实的母亲。
我注定将一生献身于革命事业。
没错,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感情,我的一切,都是属于革命的。
我是一个天生的革命者,就像斯巴达人是天生的战士一样。
解放战争期间,我在国统区开展地下党工作,我是严格执行组织指示的,但也有例外。
就是这次例外,赐给了我小雨。
当时小雨参加了反对内战的学生游行,受伤后被我救下送往医院。
事后组织还批评了我,认为这样极易暴露身份。
后来,我和小雨恋爱并结婚了。
我长期与小雨分居,我在701搞破译工作,他在家里一个人带孩子。
我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革命需要嘛。
60年代,我去苏联和安德罗学习密码破译,把小雨也带去了,因为组织上考虑我一个人不便开展工作,要我把小雨也发展为同志。
说实话我很不情愿,我做梦都想和小雨在一起,但不是以革命同志的方式,因为革命是一项危险的事业,而我欠她的已经太多了。
我是捧着小雨的骨灰盒回国的,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我亲手杀了她。
许多年以后,我还时常问起自己:是谁命令我开那一枪的?
开枪的是我自己吗?
是小雨的丈夫吗?
这么多年来,我欣慰的是,我不欠组织任何东西,可谓鞠躬尽瘁,然而我欠小雨的太多了,多得无法偿还。
所以,当我后来遇到黄依依的爱情时,我告诉她,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如果我亲手杀了小雨,又和黄依依恋爱结婚,那无疑是对小雨的“暗算”。
没错,我是干“暗算”这一行的,但不是对自己的妻子。
我迟迟没有安葬小雨,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光密”任务紧迫,更重要的,是我难以面对小雨死在我手上这一事实。
只要不下葬,似乎她就还活着,我就可以和她说话。
另外,是否她也是我抵挡黄依依爱情攻势的挡箭牌呢?
到701以前,我就感觉到了黄依依对我的意思,因为小雨的缘故,我对她没有丝毫想法。
她是一个天才数学家,革命需要她―――这是我脑海中唯一的信念;至于她对我的感情,让时间这碗忘情汤将之慢慢抹去吧。
然而我错了,黄依依是一团火,要么你做她的燃料,让她燃烧得更旺,要么这团火就在轰轰烈烈之后熄灭。
我似乎隐约感觉到了黄依依的宿命。
然而我不能把自己给她当燃料用,因为我也有我自己的宿命:我是革命孤儿,我欠组织的,我用忘我的革命工作回报了组织,却又因此欠下了小雨的,为了偿还小雨,我又欠下了黄依依的。
我所能做的,只是控制黄依依的火势,让她能够燃烧更长时间,这是革命需要啊。
黄依依和汪林的事,让我是又怒又喜。
怒的是汪林作为701的老人,又是有夫之妇,竟然和黄依依相好,影响破译工作大局,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黄依依的纠缠。
后来我从小查口中得知,黄依依只是把汪林当作我的影子,不禁百感交集。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话形容黄依依再适合不过了。
“光密”破译以后,黄依依要带着汪林走了,但是我知道她的心还没有走。
我感到,为了避免再横生枝节,和她说小雨死因的时机到了。
多年从事“暗算”工作的我知道,这是一步险棋。
好比给风掠过火堆,一下熄灭固然最好,但也有可能火借风势,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无论如何,我已经没有退路。
去上海的前夜,我把秘密告诉了她,然后便只有听天由命。
一个月后我回到701,不想还是见到了她。
我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声:洗衣服呢啊。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声招呼里包含了人世的多少辛酸。
事后我才知道,汪林在农场疯了,黄依依又没有亲人投靠,再加上组织挽留,于是就留了下来。
这个结局,对于我两无疑太过残酷。
黄依依说,我不是为你留下来的。
这话在别人看来会认为是遮掩,只有我知道这是她的真意。
她对于我,对于爱情已经绝望,只有701的工作,使得她维持着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张国庆事件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最终死于了张国庆老婆的“暗算”,或者不如说是我的“暗算”,我和铁部长一起签署了那张关于她的爱情的空头支票。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与其说是谍战剧,不如说是密码工作者的写照剧,第三部分最令人紧张,比《风声》更好看。
越看越suck~~~~~~~
打个8分吧,看《风筝》两集果断弃剧,直呼柳云龙不过如此,而《暗算》观后挽回印象,无愧其成名作。槽点也有,但多半是受限于制作和风格而非硬伤。是谍战正片质感仅次于《潜伏》的作品(《北平》和《黎明》,剧没补暂不比较)。其次,拆分三个故事的剧本结构很不错,剧情推动偏慢但是整体流畅。槽点:首先制作上,服化道不谈,镜头语言糟糕,画面摇晃剪辑无美感,配音刻意,嘴型对不上;风格上,长篇对话说教偏多,刻意主旋律煽情桥段不少;逻辑槽点主要在第一个故事,绑架救人桥段比较儿戏;人设则是第二个故事,女主性格争议太大,女拳吃鸡;最后,剧情上虐点比较多。综上,有槽点无硬伤,让其整体质感接近无硬伤无槽点的《潜伏》。
因为喜欢王宝强的表演慕名来看听风,但还是一样的慢节奏,前几集太难熬了,配乐也不喜欢,总是出恐怖音乐却没有什么恐怖情节发生。谍战剧总爱说媲美潜伏,但是目前看的几部和潜伏差距都好大。
好吧,这类题材现在看了就感觉不适。。。当然,和《惊蛰》相比,主角光环至少没大到让天地为之呼号神魔为之厥倒的地步。
柳云龙还不错哦,把冷酷都演得让人感动了。
不明白黄依依有什么值得推崇的,推崇她的人是三观崩了吗?btw, 风筝我给了五星
柳云龙太帅了吧,我爱上他了,想睡他,想嫁给他……可惜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这样的男人,有的只是披着一张柳云龙的皮的装逼的男人。
三星半。此片最大的亮色是黄依依。如果柳云龙不那么自恋的话可以加一星,如果王宝强不那么扎呼可以再加一星。可惜呀可惜
1、 剧情很啰嗦,人物脸谱化2、剧中 现在的价值观有很大差异,不过应该是符合那个年代的3、听风哄孩子,看风黄依依谈恋爱但求而不得,捕风实在看不下去了4、不明白为什么剧名叫暗算,不明白评分怎么这么高
真不喜欢这个剧情。看铁梨花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个黄依依也是她演的。
目前看到第一篇 感觉高分主要是原著的功劳 这个剧情的改编和镜头语言 叙事方式 真的是 寡淡无味。现在已经当有声书在听了… 祝我顺利坚持看完…. 【两天后 看到了18集 对不起真的太装了 我坚持不下去了】
又连看12集。。。听风过瘾,看风折磨,捕风崩溃——这是一个过程。听风5分+看风0分+捕风3分=3分~~~捕风节奏太拖沓,仅仅在3天中的故事应该再紧凑些。还有,安在天不是说他爸又娶了别的女人么???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从始自终他都和他妈在一起啊。。。这是啥问题
恶臭的小说改编出来简直恐怖片儿,想替女性角色杀绝这帮自恋男。另外,这表演、叙事、镜头、剪辑、音效都是传说中娘道等反面典型的抗战/谍战神剧鼻祖吧……也配跟潜伏相提并论?
在黄依依身上,我没有看到肆意的才情,却是花痴的莽撞
偏阴沉的色调和氛围、悲剧的定调都很对头,但我的期待是“技术”层面的破解过程,而非围绕人物展开的的种种纠葛,总体节奏拖沓,太着墨于不无自恋的所谓金句向说理台词/旁白。
拍的有点像话剧,不太喜欢这种风格。王宝强演的瞎子也太神了吧!狗能听出公母,连刚出生的小孩也能听出来不是他的?王宝强演过多少次老婆出轨的剧情了,这是命中注定了?
97/100:没有前两部分的铺垫成就不了捕风的超越和升华,但若只有捕风此剧终究也不过停步于“精彩”的层面。故事起于平庸,步伐缓慢,但却是踏实地一步一步迈向神境。它就犹如结尾奏响的国际歌一般,无比浑厚,无比苍凉,胜过千言万语,盖过无数俗人试图从剧中找出的组织的罪恶或是国家机器的冷酷。
抹杀一切突兀的、不合群的就是社会主义啦?男主总觉得是渣男脸。边看边翻白眼的次数可以给全中国供电一整年
柳云龙的脸一看就是好人,演的也僵硬,陈数就自然多了。另外台词里书面话太多,节奏太慢。本身故事底子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