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之旅》中,导演黑泽清使用极强的光暗对比,光与影的渐变感,以及镜头的失焦感,来呈现这种模糊、暧昧的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因而带给观众极强视觉冲击感。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让人感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明明寂静无声,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首先说一下看《岸边之旅》的直观感受。
我是在大半夜看的,一个人,看之前关了灯。
看着看着,忍不住重新开了灯——早知如此,就不会选这样一个时间段看了。
简单介绍下《岸边之旅》的剧情。
钢琴教师瑞希的丈夫优介三年前神秘失踪,尽管如此,瑞希依然对他念念不忘。
一天晚上,优介忽然出现在家中,他告诉瑞希,他已经死了,是从那边回来的。
于是,瑞希和优介开启了一趟漫长的旅行。
这是一趟关于寻找与失落、执着与放下、爱与虚无的旅行。
在旅行中,他们重返优介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们终于坦诚以对,直面过往婚姻里的种种问题。
影片改编自汤本香树实的同名小说,由日本导演黑泽清执导,是一部地地道道的日本物语电影。
《岸边之旅》记得村上春树曾这样说(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说的,读的东西太多,实在找不到具体出处了,如果有人知道出处,还请告知),在日本传统文化中,尤其是物语(民间传说)中,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并不存在一条明确的界线,而是相当模糊的、暧昧的,人们相信,此端和彼端是可以自由往来的。
这就是物语,这就是日本人的生死观。
当然,所谓「彼岸世界」,世界上许多地区和民族都有类似的文化。
以我国来说,有阴曹地府、蒲松龄的志怪小说等等,总的来说,阴阳两个世界的界限是很明确的。
像奈何桥,还有皮克斯电影《寻梦环游记》里万寿菊构成的桥。
所有这些,似乎都想告诉你,那是一个决然不同的世界,中间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但日本物语并非如此。
这种模糊性、暧昧性似乎是日本文化里面特有的。
电影《寻梦环游记》很多人喜欢《挪威的森林》里面那句话——「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尽管并非十分理解,可能更多是出于一种虽然不明所以,但其中大有深意的态度而记住。
所以,理解日本的物语之后,就会发现,日本人就是这样看待生死的嘛。
在《阅读村上春树的午后》里面,两位日本研究村上春树的资深学者汤川丰和小山铁郎指出(顺带说一句,两位学者对村上的解读极富见地),「我」在东京电车上遇见的「直子」,已经是一个身在彼岸的「灵魂」了。
这倒是过度解读了,毕竟村上阐明《挪威的森林》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
与《岸边之旅》气质上非常相近的,倒非《挪威的森林》,而是村上另一部被视为现实主义题材的《国境以南 太阳以西》。
其实这部小说是地道的现代物语。
仔细想想看,岛本身上那种神秘、郁郁寡欢的气质,是不是像极了来自彼端的人?
她时而现身,时而消失,最后与初君渡过漫长一夜之后,终而销声匿迹。
村上在其后记里写道:「岛本是实际存在的吗?
这应该是这部作品最重要的命题之一。
」在村上众多作品中,神秘出现、神秘失踪的角色,数量相当之多,他们似乎不讲道理地闯入主角的世界,继而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消失在台前,只留下台上孤零零的主角。
比如羊男、喜喜、双胞胎女郎等等。
更不用说,小说中,岛本与初君携带骨灰离开东京,找到一条河流抛洒骨灰时,那不无溢出的浓郁的死亡气息。
村上这种「死亡情节」早在《1973年的弹子球》已现端倪。
为了寻找弹子球游戏机,主角毅然踏进了彼端——被废弃的养鸡场仓库。
那静谧无人、厚重黑暗的场景,那种阴森森、压抑的氛围,使人时刻准备拔脚就跑。
此外还有《舞!
舞!
舞!
》中那有六具白骨、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刺杀骑士团长》里头发出不明声音的井,无不带有彼端的特征。
汤川丰和小山铁郎认为,村上小说中这些彼端情节,灵感源泉显然是日本传统的物语。
村上本人也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肯定了这一说法,他说:「我想把那种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界线或者觉醒与非觉醒之间的界线不分明的作品世界以现代物语这一形式表现出来。
」写了这么多,骤然觉得,以后晚上尤其是半夜里读村上可得当心了。
《岸边之旅》是一部极具象征意味的物语电影,影片名《岸边之旅》便是一种象征。
「岸」的一端是我们赖以生存的陆地,另一端是变幻莫测、吞纳万物的海洋,一端是此岸世界,另一端是彼岸世界。
这之间不仅没有鸿沟之类的事物,而且正如前文所说的,「岸」就是日本物语模糊性、暧昧性的象征,海浪无休止地冲击着陆地,有时候会冲入陆地深处,有时又退得很远,两者交织纠缠在一起,无法确切地将之区分开来。
影片也出现了连接此端和彼端的象征——瀑布、黑黝黝的水潭、以及据说隐藏于水潭之下的洞穴——似乎也跟水有关。
瑞希便是在瀑布边遇见了自己已过世的父亲,这也表明瑞希越来越接近彼端了,甚至近在咫尺。
父亲的出现将徘徊在两段的瑞希往此端推了一把。
《岸边之旅》其实这一象征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出现过两处。
第一处是主角跟胖女郎前去见博士,路上一团漆黑,连声音被消除了,需要穿过隐藏在瀑布后面的洞穴。
进去之后,虽然好像还在东京的地下,但一切的一切,都像另外一个世界,夜鬼神出鬼没,连绵不断的洞穴,曲曲折折的路,仿佛迷宫一般。
第二处则在世界尽头。
主角经过仔细分析,认定逃离世界尽头的出口是一个水潭,那里位置偏僻,人迹罕至,村上这样描写道——(水潭的声响)与我过往听过的任何声响都有所不同。
既不同于瀑布的轰鸣,又有异于风的怒号,亦非地动之声,而类似巨大喉咙突出的粗重喘声。
其声时而低回,时而高扬,时而断断续续,甚至杂乱无章,如咽如泣……如蒸汽一般从水潭中涌出的巨大喘息统治着周围,仿佛是地底回响的无数死者的痛苦呻吟。
两部完全不同的作品,近乎一模一样的象征,这当然不是什么巧合。
应该说,两者都继承了日本民间传说、物语的遗产,又以各自的形式表现出来。
村上以文学的方式呈现,黑泽清则以电影的方式呈现。
在《岸边之旅》中,导演黑泽清使用的方法相当巧妙,当然也可以说是寻常的技巧。
他利用极强的光暗对比,光与影的渐变感,以及镜头的失焦感,来呈现这种模糊、暧昧的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因而带给观众极强视觉冲击感。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让人感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明明寂静无声,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岸边之旅》例如在邮递员老人家中,当瑞希和优介扶着老人睡下时,强光打在纸花布满的墙上,然后自上而下依次黯淡。
再比如瑞希弹钢琴那一场景,原本是亮晃晃的大白天,随着剧情的推进,女主人请求早逝的妹妹原谅,妹妹自黑暗中现身,整个场景逐渐过度到漆黑的状态,而当妹妹再度离去时,场景再次回到光亮状态。
此外,影片还使用了雾气来营造此端和彼端的区别,但似乎有点出戏,效果远不如光影变化那般出色。
在影片步入尾声时,优介给当地村民讲最后一堂宇宙课。
一开始,室内昏暗不堪,所有人的脸似乎都隐没在黑暗之中,之后,村民从左至右,将灯依次点亮,室内一片亮堂,人们的脸清晰地映照出来。
似乎也寓意着瑞希和优介的岸边之旅行将结束,而瑞希将放下对优介的念想,重返此岸的世界。
《岸边之旅》最后,请允许我再阐述一遍,《岸边之旅》是一部以电影的方式集中呈现日本传统文化的地地道道的物语电影。
他们真的很相信死去的人的灵魂一直在这件事情,好多这种灵魂回来的事情,这种观点和中国不谋而合,也是认为有回魂这种事情啊……我随随便便看日本电影,虽然看的不多,但已经有三部都是这样类似的作品了……去日本旅游过三次,感觉还想再去,喜欢花艺庭院书法美食,还有人与人的边界感和礼仪,很想去走熊野古道,虽然膝盖不太好,但是我的梦想,老了身体更不好吧,好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去体验啊
黑泽清在2010年代唯一一部入选《电影手册》年度十佳的作品,这部《岸边之旅》在同年戛纳“一种注目”单元获得最佳导演奖,是继《东京奏鸣曲》后再次在同样的单元里获奖。
该片一直是黑泽清评价两极的代表作,俗套的人鬼情未了题材已经被拍过无数次了,而在此前是枝裕和有一部《下一站天国》触及记忆的话题,相比之下,这部作品明显黯然失色不少。
从题材上看,确实没太多新意可言,而黑泽清创新之处在于其擅长的类型实验,他用公路片的形式娓娓道出一段浪漫温情而稍带惊悚的夫妻情感故事。
失踪三年的丈夫突然回到家中,妻子跟随他重历三年来走过的地方,追寻他昔日的记忆与揭开夫妻两人的秘密。
在这个故事里,生死之间的界线模糊不清,活人和死者共存,这些人鬼恋题材里常见的设定透过黑泽清风格化的光影处理令人印象深刻。
飘动的窗帘这种招牌式的画面早已成为他影片里的标配;室内过度曝光的处理,令人感觉身处异界,最厉害的莫过于利用光线明暗的变化,暗示情节里鬼魂即将出现或离去,比如妻子和饺子店老板娘在餐厅里谈话的一幕,以及卖报纸老爷爷躺下就寝后,墙壁上出现五颜六色的纸花等等。
由此,日常空间里不知不觉渗透进诡异的氛围,这算是黑泽清制造惊悚悬疑的独门绝技。
然而,相比起之后《暗房秘密》采用古老的摄影术召唤鬼魂,这位女主角用一碗芝麻汤圆唤回丈夫的手段就显得不太高明了。
大部分观众,特别是惊悚恐怖片影迷抱怨的是影片节奏过慢,充斥着太多情节剧的套路,令人腻味。
事实上电影的片名指明了情节主线及其核心,夫妻两人行走在生死两个世界的边缘地带,河对岸就是往生之地。
与其说影片表现了一对恩爱痴缠的夫妻在回忆的旅途上发现彼此的秘密,倒不如说剧本刻画了一种执念:丈夫死后不甘心要长途跋涉回家看望妻子,而妻子则不舍得丈夫离开,写下一百页祈愿文,祈祷丈夫回归。
这趟“岸边之旅”其实是在描绘夫妻远离大都市,在乡村小镇短暂生活并见证人们与至亲告别,从而逐渐摆脱执念,最终走出各自思想的牢笼的过程。
这个主题从以往多部作品里一直延续下来,《赎罪》里对女儿之死愤愤不平的母亲、《完美的蛇颈龙之日》里的植物人男主角、《暗房秘密》里迷恋师傅女儿的学徒,无一例外。
这似乎也成为了黑泽清作品里一道鲜明的标签,由此,他似乎也多了一个“执念大师”的头衔。
只觉得黑泽清喜欢音乐,尤其是钢琴。
在《东京奏鸣曲》中,小男孩在影片末尾爬上琴凳,演奏德彪西的《月光奏鸣曲》,一家人所有的压抑,都在月光般柔和的曲调中得以释放。
他使用音乐的技巧,使得故事在平淡中催放出一种气质。
《岸边之旅》是他近期的作品,套用了鬼魂来讲故事。
一对名叫薮内优介和瑞希的夫妇,三年未见,丈夫突然回来。
原来三年前,丈夫患绝症远走后音讯全无。
他告诉妻子瑞希,自己已经死了,肉身早已腐坏。
妻子几次都认为自己出了幻觉,结果丈夫一直就在那里,跟真人一样活着。
这三年时间,他从远方归来,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所以他带着她重走了这段经历。
故事叙述节奏缓慢,除了配乐的戏剧性增强了故事的叙述感,没有魔幻,没有特效,但却有一股暗流般的感情穿透心脏。
影片中的每个人都显得孤独。
那个报纸投递员老人岛影,年老孤苦,却与优介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他在杂志上剪出来的花朵,那样单调乏味,和书本里夹着的植物标本一样。
可是最后当他去世躺在床上时,整面墙在灯光下突然浮现出来,贴满了这些纸花,恍若是从时尚而纷繁的杂志空间溜了出来,组成了另一派世间的繁华。
这是黑泽清做出的一个魔幻。
是从平淡中得来,以现实世界作为背景,毫不夸张,却出乎意料。
我可以看到瑞希的饰演者深津绘里眼瞠里流露的那种哀伤,因为她既得知丈夫已然死去,然而又见到了真人一般活着的灵魂,怕他飘散,怕他突然离开,再不复返。
那种哀伤,如果脱离了故事叙述的魔性,是一个赤裸裸的现实,大概会觉得她的神经质。
不知你有没有看过根据田纳西·威廉斯编剧的《玫瑰纹身》,同样是寡妇,失去丈夫后从不打扮自己,过着一种不为人“看见”的生活,连她自己都一度迷失了。
那种孤独的困苦或许就是无期徒刑,活下去,但并不知道为什么活。
所以真爱是可以相信鬼魂存在的,不是真爱的话,看到鬼魂会吓一跳。
瑞希碰到的那个饭馆老板娘,因为抚弹钢琴而使老板娘想去死去的妹妹,想到和妹妹争吵的时光,有一种浓厚的愧疚感。
妹妹的出现,借钢琴又抒发了内心的惆怅。
生离与死别的阴阳两隔,完全无法用语言去沟通,可是电影做到了。
使两者并存于同一空间,毫无违和感。
当然,苍井优匆匆出现一面,饰演与丈夫优介有染的第三者。
妻子与第三者之间的对谈也显得很柔和,没有冲突,也毫无悔恨。
黑泽清对于画面的处理有细微的变化,包括光影和镜头的转换。
音乐上的处理更是起到抒发人物内心感情和整个故事戏剧化的点化作用,光影的明暗起伏,也显得巧妙。
这部影片没有刻意去建构魔性和幻觉,而是以真实的人物关系来抒发内心空间的那种呼吸。
对于生对于死的疼痛感,正是通过这些细微的处理方式来得到呼应和衬托。
尽管情节慢吞,但是关于汤圆、饺子召唤来死人的桥段,还真是令人心里一动呢。
在压抑中,寻找回忆。
片中无论灵魂还是活人都残存着对过往生活的遗憾、悔恨、纠结、留恋等种种不甘!
主角通过追溯亡夫消失的时光,走过一段心灵之旅化解了自己和他人的残念,但最后冒出个父亲来化解女主心结实在是太生硬!
故事板块状明显,好在人物功能和前世设计能交织穿插、紧实结构;导演营造奇幻的视听效果也颇为用心,很好地利用光影、剪辑和声音制造出灵异、奇幻的质感,声音做得尤其出色!
但是剧情的性质,本片缺乏必要的爆发力。
第16届#法罗岛电影节#无人知晓单元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岸边之旅》,下面请看前线躯壳已死灵魂尚在的人与世间剪不断理还乱的评价了!
曲有误:情感的回响,放下执念的告别。
迷幻松饼:比《电子云层下》还要科幻的爱情惊悚片。
Xavier-耐观影:我拼命的想认为这是一部佳作,毕竟是黑泽清的作品呀!
结果却事与愿违。
赵小毯:场景调度和环境氛围可见功力,黑泽清鬼片似的调度、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情绪往心里狂钻。
果树:温情的鬼片,最后的告别之爱欲很加分。
很难不想起来《下一站天国》,整体看下来的触动不如《天国》,但讲究的镜头与音效,很不错。
Her Majesty:生活里无法解释但一定存在的神秘性。
对逝去爱人的贪恋和思念会把他换回,可以一起共度生者与逝者的岸边之旅,当然也要忍受他曾经犯下过的错误,以及再次离去时的伤感。
布谷卟咕:寻找灵界和自我,羁绊的意义在这过程中变化着。
节奏很棒,有一个时刻担心着失去的设定,而这种不安每次又会带来新的惊喜,让人向往并期待灵魂的存在。
温暖的是知道爱的人很好,也在远处爱我们。
Spy Liu:又一部讲述执念的日式治愈系(or致郁系)模板作品。
日本最盛产这种用几个关于执念的故事按固定模板填进一部作品中,之后再搭配优美景色进行缓慢叙述。
剧本本身和叙述方式创新性为0,表演略浮夸。
非有想非无想:一个关于放下执念的故事,走过你来时的路,去你去过的地方,看你看过的风景,认识你认识过的人,吃你喜欢吃的食物。
就能放下你的离去吗?
鬼片调度,光线景别表情配乐总有诡异相伴。
觉得关于生死的探讨还是略显浅薄。
欧.尹:温情且细腻的作品,不觉得有什么缺点,也不觉得有多么了不起。
最高明的是篇幅过半时让女主返程,既丰富了情感层次,也避免影片沦为某种特殊形态的短篇集。
最离谱的是男主在农村讲授波粒二象性,而村民们竟然还能听得津津有味。
热可可加盐:眷恋与记忆的回溯,带来真实与想象的不可知。
可黑泽清镜头下的人物似乎都成为了氛围的从属,除了推动剧情进展(及/或)烘托气氛外缺少了属于自己存在的意义——除了女主以外的角色都换一遍,似乎这个故事也依然能说通,不是吗?
psychopath.MN:一场与过往和解的旅程,一场放下执念的旅程。
构建了一个人鬼与生死边界模糊的世界,在真实与虚幻混淆的界限徘徊,死亡不再是结束,末日也只是开始。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也十分美好。
情爱似窗花,绚烂美丽,却早晚凋零。
拥有过足矣,刹那即永恒,美好不过是爱你的人依然记得你。
她曾说有时候没有了断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最后她也亲手烧掉了她曾不愿销毁的祷告书。
子夜无人:黑泽清电影里的人物永远像是困在某种咒语之下,那面五彩斑斓的纸花墙壁,一觉醒来就被打回破败的原形,多像是镜花水月般的夫妻关系。
拿掉了男女主角步入婚姻的前史,让同床共枕的伴侣乍看之下素昧平生,多处运用到鬼片调度,人物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室内戏的光源可以从天光大亮倏忽间变成漆黑一片,但并不是揭示亲密关系真相的老调重弹,反而是一路放手、一夜欢好之后,情感仍然战胜了现实的生与死。
鲍勃粥:时间与地点两者间具有高度灵性的纠缠态,玩弄着观众的观测。
生死之间呈现一种基准线,影片反复在其上下两侧进行波状的震荡。
不仅是闪现的小把戏,更是光,雾气,变动景深等技巧的加持,对于影像能力的自信可见一斑。
不故作姿态而是触及到婚外恋情等似乎不够纯粹的领域,这样的处理反而更有实感,并未陷入一种梦幻的甜美。
通过多点对于报社,餐馆和农村的扶持,表达了定量的社会关怀,似乎呈现一种新形态的后311逻辑,生死的交错向下塌陷成一种景观,是可交互,可共存的,且可复苏的构建。
#FIFF16#无人知晓单元第4日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面對死亡,面對離開了的人。
這片子我想起了台灣電影百日告別,都用了相同的題材,調子驚人地相似。
不過對比起這套,我更喜歡《百》。
因為導演的親身經歷吧,他把不依的情感非常仔細地渲染了整部電影。
而且林嘉欣比深津繪里更加演繹到面對被逼留在世上面對龐大的孤獨感的那種表情。
不完全評論深津繪里的功力,而是角色的問題。
在裡面的太太似乎沒有任何性格,超級平凡,沒有生氣沒有愉快,沒有深度。
她更像是死去的人,隨丈夫飄蕩的遊魂。
他丈夫,又是一個謎樣人物,為什麼要回來?
因為自殺的內疚所以決定回去看妻子過到如何?
我解不開。
人物一號,那位發日報的老伯,代表的是恐懼?
對於膽小如我的觀眾其實並沒有期待在片子裡獲得心臟的刺激啊⋯⋯ 可是那一下卻真的被騙了,以為會有恐怖的事發生,結果沒有。
什麼嘛。
人物二號,因為使用暴力而內疚不堪長達三十年之久的店主太太,被妹妹彈一曲就治癒了。
什麼嘛。
人物三號,朋子,老公的外遇對象,咦,咆哮宣示主權不遂,似乎還被擊中了內心的太太,是在什麼情緒下希望丈夫再次回來的?
除了自私之外看不出別的東西來。
什麼嘛。
人物四號,薰和她兒子、死去的老公、老爺爺。
其實看到這段已經失去耐性了,反正都是一連串奇怪的事情發生,然後結束。
在此穿插的鄉間講課真的是做作到極點,光速、宇宙大爆炸,這些深奧的課題挑戰的不是耕者的耐性,而是觀眾。
毫無說服力。
同場加映,女主角的爸爸,在瀑布邊出現,我已經抬不起眼睛了。
什麼嘛。
再來是薰的老公,在一片霧氣之中眾人胡鬧一陣子,完結。
什麼嘛。
什麼嘛。
如果拍這題材的電影是為了幫助別人透過代入角色去舒緩情緒,我並不覺得在生的女主角有任何解脫,相反我倒是覺得去世了的男主角,他才是解脫的那個。
第一次有這麼多人在片子完結以前離座。
戲院中一片不明朗的氛圍。
每逢电影节一定都会不出意外地有如此一般的电影, 全片磨磨蹭蹭两小时最终汇成一句话:我文艺我深刻我性冷淡。
片中人物在大部分时间都是面瘫的,也许真的是文化的原因,日本人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不会表露太多情绪波动。
虽然女主角偶尔耍耍小脾气撒撒娇,但战战兢兢竟是她待人处事的常态,日本女性果真都活得这么压抑吗?
苍井优出场的时候被惊艳到,在女主苦瓜脸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甜美可爱了。
黑泽清的作品,应该是不错的,之前看过《东京奏鸣曲》和《间谍之妻》。
本片的开始,有些悬疑,失踪三年的男主突然出现,会让人以为是一场梦。
甚至女主也会这么以为。
随着剧情展开,一切又都像是真的。
男主带着女主,坐着长途巴士,去了几个他工作过的地方。
之间穿插着几位同样是来着另一个世界的角色出现。
直到小孩子在水塘边说,瀑布后边有个洞,会有人从那边回来。
才明白已经落水身亡的男主真的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女主抑制不住好奇心,又去了瀑布,还见到了过世多年的父亲,也知道过世的母亲一些情况。
男主在村子里为大家讲课,谈到宇宙,光线,距离。
最后说到“零”,一切都可能是虚幻的。
虚幻的种种,构成了现实。
终于要到分别的时刻,女主烧掉了祈福的字帖,在岸边(不知道是不是男主溺水的地方),与过去告别。
影片的光线一直比较暗,风格与《间谍之妻》有点像,很像看一场老电影。
直到男主的最后一课,村民们打开了一排排的吊灯,银幕才第一次明亮起来。
大概这就是一种暗示吧,阴郁的生活该结束了,逝去的人们,不要影响活着的人未来更好的生活下去。
一直不知道苍井优在哪儿,直到她出现了,快离开了,才看出来。
导演一直用侧面,阴暗的光,远远的,看不清楚样貌,女主和优的对话声音不大,幅度很低。
直到最后,镜头终于给了正面,还是那个笑容甜美的苍井优啊。
————怎么说呢,我是躺在床上用投影仪看的。
困得一次一次的睡着,又一次一次的倒回去看。
确实很闷,色彩又很旧,节奏也慢。
但是部好片子。
黑泽清是个喜欢探求生死话题的导演,但是他不是个老老实实讲故事的人。
所以每每,他的作品并不能被大众普遍接纳。
然而鬼才的不走寻常路,也铸就了他自己的风格,懂的人自然会懂。
看完这样一部题材的电影之后,第一要感叹的是,原来还可以这样讲一个鬼魂的故事。
01
影片中一开始,就是女主角瑞树的侧影,开篇的镜头里从头到尾看不到她的脸。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深不见底的黑暗色调。
她是一个教孩子弹钢琴的家教,但是家长对这位老师的评价却是,那么欢快的琴声,不像是从你的手中弹出来的,如果你能性格再活跃一点就更好了。
这样的交代和铺垫,自然而然的让人陷入导演所要给我们的忧郁的氛围中,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这个主人公的苦闷和压抑,相信她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紧接着镜头一转,她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搓着汤圆。
这时候高大的丈夫出现了,他就一直站在那里,藏在一昏暗的黑影之中。
在他们的对白中,你听不到歇斯底里的声音,但是毛孔已经随着那阴暗的气氛开始战战兢兢。
丈夫优介回来了,却不知是人是鬼,这样突然的出现,又不知何时会再消失,一切都在摇摆的不安中。
02
未有过至亲至爱之人离世经验的话,恐怕很难理解,一个活着的人对逝者的介说老人曾经收留过他,但老人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
在起初重遇的日子里,岛影教瑞树如何打包报纸,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瑞树看到他剪了很多花瓣的图案,收藏起来,很是好奇。
有一天瑞树岛影家中的平底锅煮寿喜烧,却惹怒了岛影,为什么惹怒,影片没有明确的交代,恐怕是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妻子。
岛影冲出家门,跑去街上喝的酩酊大醉。
优介去街上找岛影,并把喝醉的他背回家,优介和瑞树一起,把他平放到床上休息。
在岛影生气、奔出家门的那一刻,嘴上说着“家人是什么?
仅仅是肉体的分离就结束了吗”
在放下岛影之后,岛影的床背后的窗户上,一大片的剪下来的花朵贴在一起,十分漂亮。
面对岛影床后发着亮光的花墙,瑞树的目光被深深吸引。
次日醒来,再面对着凋零的花墙以及落满灰尘、满目苍夷的房间,瑞树呆立在岛影空空如也的床前。
这一站,也开启了影片要述说的主题,岛影的灵魂迟迟不肯离去,是因为对妻子的愧疚,此刻他离开了,是一种释怀。
在岛影和瑞树、优介和谐相处的那些画面下,岛影已经放下了我执,放下了要留在这人间找寻妻子的念头,肉体分离并不是完全的离开,岛影不再执着。
04第二站,他们来到了小镇开饺子店的夫妻家中。
女主人有一架钢琴,却从来不碰。
瑞树一天帮忙做完工,忍不住打开了琴,弹起来琴上放着的琴谱。
琴声却唤起了女主人心底深处的懊悔,女主人逝去的妹妹在女主人深深的自责中出现,终于妹妹在瑞树的鼓励下,弹完一曲完整而流畅的《天使的合唱》,至此,女主人和妹妹也达成了和解。
05
第二站的拜访结束之后,一个重要的插曲上演,也揭开了夫妻感情中的迷雾和面纱。
原本要去下一站,但瑞树提起优介曾经出轨的对象,二人发生口角,瑞树负气下车回家。
回家之后,瑞树去拜访了丈夫的情人朋子,她似乎要去炫耀自己先找到了丈夫,但是在和朋子交谈的过程中败下阵来。
她以为自己很珍视的男人,在他的情人朋子那里也会占据同样的分量,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朋子早已云淡风轻的放下,而且她告诉瑞树自己已经结婚,并且很快会有新的生命降生。
瑞树曾一度因为有这样的情敌,或者说是假想敌的存在,对寻找丈夫,召唤他的魂魄归来这件事充满了斗志,然而在真正见到了朋子,了解到她的心态之后,瑞树难免有些失望。
再次回到家中,瑞树有些歇斯底里,空虚、恼羞成怒之下,她无所适从,最终又是一碗汤圆,丈夫优介再次出现。
06第三站,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优介曾在那里教书,村里的孩子和大人都喜欢听他讲课。
在这里,和优介相关的是香织的丈夫。
香织的丈夫也已经死去,不同的是这对夫妇纠葛不清,生者拉着死者,死者拖住生者,互相折磨着。
香织丈夫之所以不肯离去,是因为他不肯放下。
优介问香织丈夫“你有什么愿望?
”香织丈夫说“我不想死。
”可是他这个愿望已经无法实现。
看到这一对夫妇的纠缠,瑞树劝丈夫不要再管,她说“有时候没有了断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心结也在此打开,她已经明白与其痛苦的纠缠,不如放下。
最后优介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时日也不多,身体已经变得十分虚弱。
在他即将离开之前的那一晚,优介一改一开始见面时,对瑞树身体接触的拒绝,主动抱起了她,两个人的灵与肉融为一体。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优介说的岸边,优介向瑞树道歉,然后离去。
瑞树在岸边将自己曾经去寺庙写的祈愿书全部烧掉,从此释怀。
07
在最后一站的小村庄,有一个瀑布,那瀑布下有一个黑影,就像是生与死的临界点。
瑞树偶然在某一天,在那里见到了在她16岁时就已经离开的父亲。
父亲告诉瑞树,他一直在那边看着她,希望她能过的好,因为不放心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所以父亲出现。
对于至亲,生者能给与他们的最大安慰,就是好好的活下去。
而面对生与死的隔绝,就像是优介给村民们讲述的光与质子的故事一样,一切万物在宇宙中都是如此的渺小,即使大爆炸也不过是一个开始。
当我们意识到生命存在的虚无,也就不再执着于纠结眼前的失去。
08
一部电影,要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还要输出作者、导演的价值观,进而再引起人们的共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黑泽清的故事,讲的不算完整,甚至有些跳跃和拖沓,但是他的镜头下给予的启示,却不能忽略。
生死的界限,是人无法跨越的。
但是如果离去的人能发声,他们想说的,恐怕是叫活着的人,好好的活下去,甚至是把自己没活好的那一份也活出来。
《寻梦环游记》说,如果一个死去的人被活着的人遗忘,那么他就将彻底的消失。
然而活着的人如果执着于和死去的人之间的联结,久久不能放手,不能向前行,就像影片开篇时陷入忧郁的瑞树一样,那么死去的人如优介一般也永远无法得到安息。
活着,背负着至亲离去的伤痛,但是依然阳光的、热情的再次起航面对生活,那不是对死去的至亲的背叛,是一种放下,是一种对两者都好的解脱。
经历过亲人离去的痛苦后,依然能站起来努力的活着,不是因为这种痛消失不见了,它就像是一道伤疤永远不会消失,只是我们找到了一个方式,和这道伤疤和平共处而已,这是对生的自己和死去的亲人最大的宽容。
以上
去年最想看的片总算看掉了。正常刻意主流得令人发指的构图布光配乐,直白得令人发指的三观,重点全帮你找好一个WTF时刻也没有……如果这不是黑泽清的片可能还能接受。强烈怀念把明星拍得比路人还路人闹鬼拍得比吃饭还平常的DV感了。找时间重看荒凉幻境吧。浅野忠信演了多少个“突然消失的老公”了?这两人的搭档我脑子里老回放他俩跳once in a blue moon的样子。
看了一半觉得有点懂 再往下看又烦得不行 除了浅野忠信的无腿人出场和钢琴救赎段落的舞台化光影勉强搭上导演风格什么都没有 BGM还古古怪怪的
鬼里鬼气 好好讲故事会死是吧 虽然对于失而复得的更加恐慌那个地方还不错 跟苍井优对话那一幕也还不错 黑泽清就是一个典型的想表达很多却表达不出来的导演
8/10.一个充满感情的鬼故事,一次与亡灵同行的释怀之旅。深津绘里和浅野忠信演得都很棒。
不是很get这部,音乐一起就觉得完蛋,总是试图在煽情的音乐和人物僵化的表演的缝隙间看出什么来,可惜没有,有意思的是那些生者总是比鬼魂更像鬼魂,女主人公 失去妹妹的女人 甚至和女主对坐时的苍井优,她们的面孔和体态好像常常处于停滞的状态,我大概能知道《夜以继日》里面唐田小姐那张比海水更冰冷的脸是从哪来的了,这部电影里让我惊喜的是连着给了女主两次暴击的苍井优,还有不喜欢这部电影的一个原因大概是不喜欢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夫妻关系(?)
我。好。帅。
有点科幻的感觉,
依旧是光线明暗的细微变化、强劲的空间压缩、典型的深度凝视,塑造执念到凡尘的链接点。眼前的恐惧成了枷锁,幽灵与人构建绵延起伏的爱,承载着温柔体贴通往另一世界。
比较拖沓的悲伤鬼故事,因为是黑泽清的作品,领教过《东京奏鸣曲》的超现实手法,所以一上来的生死相见也没有显得惊讶,只是过于依赖于这种手法而把叙事一再弱化,使得故事支离破碎,没有层次,没有依托,出色的反而是布景及音乐,特别是几段钢琴的演奏非常的出彩。
在放最后一张多米诺骨牌的时候,大力推倒了。
哪怕加入了一些神秘元素在其中,也掩盖不了它就是一锅浓浓的心灵鸡汤的事实,到头来也没有被它的剧情所打动,而且从浅野忠信一出场也就基本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到最后全当温情版的《完美的蛇颈龙之日》来看,反正都是黑泽清拍的,也没差了。所幸深津绘里发挥得还不错,就是为什么越看越像江一燕。
与是枝裕和比仅是多了死而复生的假定
#FIFF#又一部讲述执念的日式治愈系(or致郁系)模板作品。日本最盛产这种用几个关于执念的故事按固定模板填进一部作品中,之后再搭配优美景色进行缓慢叙述。剧本本身和叙述方式创新性为0,表演略浮夸。
黒泽清令光线总是比起眼睛(摄影机)领先一步注意到灵异现象的到来。与阿彼察邦类似的是,生/死之对立在自家餐桌中失效,但在《岸边之旅》中,鬼魂被赋予了肉身,出没于实体的空间之中,他可以被观看,且处处都会被力学所限制,他不再接引生者进入幽冥空间,反而带领其进入(过去式的)日常空间诸关系之中,但围绕在这个世界的光线并不是生命意象,而是死亡意象。因此,优介的返回彻底是拉康式的,以消失为目的的出现在影片结尾带回了孤身一人的瑞希,以及在餐桌中消失的不可逆转之秩序。
没什么感觉
黑泽清的片子有温情的“鬼”。气质和阿彼察邦略像。西方角度看,便是东方视角的神秘了吧。
我真是草了。。。。
作为人,理解那种逆弥的快感;作为已婚女,理解那种又惊又喜又悲....但这部显然不行啊……
煎锅哀怨,纸花漫墙,钢琴结界,汤圆招魂。死人活人分不清,瀑布水帘亡灵洞。医院情敌口舌厮杀笑不见血,山村物理老尸跟你聊聊宇宙演化。除了结尾和配乐外,感觉以前的老怪黑泽清又回来了,挺开心
真的有些碎,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安静的叙述,商业来看日本不是治愈就是灵动的创意,剩下的就是沉闷的艺术……可能我对日本的艺术电影兴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