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人性之恶向来是电影里常见的主题,与此同时对恶的本源的探究自然而然也成为了故事的走向,最终我们发现每一个恶人背后都有一把辛酸泪,他们或是因为童年阴影造就了性格的扭曲,或是因为欲望的驱使导致行差错步,总之电影让我们相信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就不存在无端端的恶意吗?
电影《凶恶》正是带着这种疑问为我们展示了恶的多种可能,无论是赤裸裸的暴力,还是潜藏着的暴戾,恶或许早已根植于我们内心,并且随时准备疯长。
为了契合主题,影片整体的基调是相当压抑的,无论是记者调查真相的过程,还是须藤一伙人的犯罪事实,这两条时间线丝毫不给观众喘息的机会,那种极端的绝望犹如黑云压境,对善意世界的摧毁是攻城拔寨式的。
可以说导演选择了这种冰冷的叙事口吻是相当冒险的,本就残酷的现实就这样不带半点儿装饰地和盘托出对观众来说是个考验,不仅仅是承受暴力本身的问题,缺乏一个戏剧化的支点往往会令观众不安。
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罪犯背后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甚至有时当犯罪动机足够让人同情时,罪犯也可以一举跃升为正派人物,就像《迫在眉睫》里为了给儿子治病就绑架医院工作人员的丹泽尔•华盛顿一样,虽然他的行为触犯了法律,但在观众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甚至还成了为权益而战的斗士。
观众能接受这样的人物设定,可对动机不足的从内心汩汩流出的恶却是排斥的,与其说是排斥,倒不如说是惧怕,因为一旦胸中的恶意被释放出来后,它的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
除了拒绝戏剧化的情节设置外,影片的重点还在于对恶的多样化的呈现,在几个主要人物的身上都透露出迥然不同的恶意,足以见得人性的复杂程度。
片子里最直观的恶人要属须藤了,影片一开始就交代了他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杀人对须藤来说早已成了机械性的行为,良心的泯灭让他丧失了愧疚感。
可是也有一次例外的时候,须藤听信“老师”的谣言错杀手下五十岚后便产生了强烈的自责感,他甚至每逢五十岚的忌日都会去祭拜,这和其平日里给人留下的凶残形象是大相径庭的,可以说须藤对于和自己有情感联系的人是保留着一份善意的,从他对背叛的零容忍就能够发现他也是有死穴的。
然而一个真正可怖的恶人是不会暴露出死穴的,根据这一点可以判断“老师”拥有着较须藤来说更深层次的恶。
作为组织的大脑,“老师”的职责就是要去制定计划,进而通过暴力手段来实现自己的贪欲,像须藤这些人不过是他的工具,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卖的。
“老师”的毫无底线体现在片子里的种种细节上,处理尸体时不忘摘下断肢上的链子,说焚烧尸块拥有烤肉的香气,对于被活埋者的惊恐表情体现出来的兴奋等等,欲望的不断膨胀以及对暴力的痴迷使得“老师”跌入了道德沦丧的深渊。
片子有意模糊了须藤和“老师”的背景,除了金钱的驱使外,观众看不到其他能够激起恶意的元素,也许不愿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天生的坏种。
不同于那些表面上的恶人,记者藤井可谓是片子里最为复杂的人物。
镜头有一半时间跟随他走访于案发地点和监狱之间,为了揭露真相他来回奔波,甚至忽略了家人的感受,这一切的表象都说明藤井是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新闻从业人员,同时他的执拗也被灌上了正义的色彩。
可是随着情节的深入,我们发现藤井并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秋菊”式的人物,他表情上的冷漠以及欲将凶手置之于死地的执念都超出了一个正义之士的行为或是对“轴”的定义。
只有藤井妻子说的一句“你很兴奋吧?
”道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对于如同死水般的生活,藤井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逃避,他一头扎进案子当中对外界事物充耳不闻,他幻想自己是解决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人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人进行审判。
可就在妄图主导案件的同时藤井也陷入了被动,他没发现自己的心智已经被案子左右,潜藏着的暴力心理化作了一股强烈的怨恨,迫不及待地要用凶手的死亡来实现自己的快感。
片子结尾处“老师”的一句话对藤井可以说是一语中的,“最想杀我的人不是被害人或是须藤”说罢“老师”指了指藤井,玻璃上反射出藤井麻木的脸,随着镜头逐渐拉远,藤井犹如置身于牢笼中。
作为一个旁观者,藤井的出离愤怒可以说是受胸中的暴戾之气所支配的,这种隐性的恶很容易在煽动过后暴露出本来的面目,而最终的结果不过是画地为牢。
山田孝之主演的又一黑暗作,虽然剧本是以真实案例为基础改编而成,片中能看到许多发散主题,但纪实手法穿插犯罪过程演绎,显得零散不自然,所以我认为整体效果欠佳。
日本电影对于“恶”的展开可谓情有独钟,例如这部《凶恶》涉及了作恶与制裁、法律与道德、家庭关系与养老制度等都是些偏沉重的问题,要拍得好确实挺高难度的。
在观影后,留下印象的就是山田君主演的藤井修一角色变化。
影片中显见的两大凶恶人物:须藤纯次,嗜血、强欲、狡诈,以残暴轻易夺取他人性命;木村孝雄,冷血、剥削、金钱至上,被称为把死亡换成金钱的炼金术师。
当以上行为都是人们共识的恶,那么有人会疑问?
藤井修一的行为该不该纳入“恶”的范畴?
首先,藤井修一是专事深挖和报道各种爆炸性内幕的杂志记者。
开场交代他在跟进一宗跟踪狂杀害风俗女的报道,本想以受害者角度唤起读者反思,因时效缺乏吸引焦点而不得不服从主编放弃跟进,一方面长期接触凶案真相的藤井略显颓废,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他的正义与懦弱并存。
当他收到任务要前往拘留所与羁押在里面的死刑犯须藤会面,起初有点犹豫与抗拒。
面对一个血债累累的杀人犯,他不抱期望与同情,但对方却以三宗未对外界公布的命案引起他关注。
藤井冷静地盘问到须藤为何要曝光案件?
须藤表示不愿独自受惩罚,无法接受任由道貌岸然的策划者逍遥法外。
由此,藤井之所以接受,不是出于功利,更多在于判断木村此人之恶不比须藤低,他的正义之魂冉冉雄起。
然后,藤井一步步按照须藤提供的线索细心展开调查,影片在木村登场之前,凝聚了一种神秘气氛,当真相越来越逼近,观众们还可能压抑着猜测木村这个人认为到底有多恶?
那种扑朔迷离的铺垫处理得还算可以。
在各种证据相继得到印证,藤井心中的天平也渐渐向须藤倾斜,同时加深对木村的痛恨。
此时的藤井已逐渐陷入制裁的漩涡中,为何他要如此执着致恶人于死地,是对践踏道德底线的愤怒,也是对警察无能与法律无力的回馈;长期壮志未酬压抑的怨念,从黑暗中见到一丝曙光,难得真正意义上让媒体成为一把利器,掌握了这把利器之后他已心中观点确立了自己的正义尺度,有必须铲除社会毒瘤的觉悟。
他是在享受追查真相的快感?
还是享受警恶惩奸的正义感?
其实这只是一场关于“私刑”的裁决。
再是,冷漠、无情到底能不能称为一种“恶”?
木村视人命为金钱,是一种冷漠;藤井视家庭为负担,回家只顾工作,漠视妻子的重度压力,又侧面反映他对“把老年痴呆的母亲送入养老院是不孝”同样视为“恶行”。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家庭一方受伤害为止。
妻子哭着要离婚的诉苦:“我一直都自己骗自己坚持到现在,但我受不了,你不想把妈妈送到养老院,是因为不想有罪恶感?
只因这个原因就把我的人生毁了,你心里过得去吗?
”“死掉的人的灵魂关我什么事,你要照顾死去的人,还是关注还活着的人?
把你妈丢给我一个人,说什么漂亮的话,我是一个活着的人,我只想和你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到最后虽然藤井妥协了,但对家庭的伤害应该破镜难圆。
人的劣根性很难用“恶”这个词来概括,比喻冷漠无情;正如影片结尾镜头把藤井投影在羁押窗框内,被深深困着的人是过度追求理想,冷漠对待现实的藤井,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看透的。
1.电影的后三分之一才是真正的亮点和主题。
造成记者藤井内心崩溃和家庭关系彻底破碎的其实是平常人内心的“凶恶”。
当你触摸黑暗,黑暗也会触摸你。
藤井是个普通人,勤奋工作,照顾家庭,承担义务,但他拒绝将患有阿兹海默综合征的母亲送往医院,看似是亲情和孝道,但实际上这个行为充满残酷。
对妻子是残忍的,对自己也是残忍的,对母亲同样是一种残忍。
这种残忍被包裹在一层温柔的家庭观念和孝道的外壳下,最终内部腐烂,然后从内而外地崩坏。
2.藤井的妻子温柔、体贴,近乎逆来顺受,但最终她对藤井说,“我早就开始打你妈妈了。
”这是另一种凶恶的形状。
当忍耐被逼迫到极限,人内心被压抑的恶就会释放,这是本能的自我救赎,但它毕竟是恶的一种,最终仍会伤人。
3.最后这三分之一终于把对于恶的阐释转入内心层面。
之前的部分,渲染着各种暴力犯罪的过程,显得过于漫画化。
日本的“颜艺”真是一种奇怪的表现方式,太过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破坏了一切可能的冰冷和残忍,变得无比滑稽。
从这个意义上说,前半部分是失败的。
4.山田孝之演得并不好,或者说,导演白石和弥调教得有问题。
他一直摆着一副典型的抑郁症表情,混沌、无望、如同行尸走肉。
然后基本上毫无起承转合地变得歇斯底里,一个成熟的记者在回溯了几件暴力犯罪之后,突然失控,这并不合常理。
当然,导演的意思是,他的家庭关系,母亲的病都已经严重侵蚀了藤井的内心,案件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一点并没有被交代清楚。
5.罪犯须藤在杀人后会燃一根香,最终他在监狱中皈依了上帝。
对于前一个举动,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所造成的,那不是信仰,是一种实用主义式的寄托;后一种举动却充满反讽意味。
“经过牧师的反复推荐”才选择了上帝,然后面临死刑,他说“要活着赎罪”。
生与死哪一个才是惩罚,在此处变得模糊,却很有意思。
那首学着写的短歌,充满残忍的恶趣味。
6.“老师”这个角色设置得比较肤浅。
他是大脑,须藤是手脚。
“老师”负责策划,须藤进行实施。
用“老师”自己的话说,他们“是一对互补的车轮”。
“老师”利用须藤鲁莽无脑的性格特点完成了很多事情,但控制须藤的方式只是金钱,洗脑的部分没有被交代,其实那才是应该被着重明确的内容。
对于须藤来说,“老师”是个催化剂,进一步为他注入了恶的物质。
其实,须藤只是残忍,凶狠,恶却是个内心和精神概念,须藤这样的武夫其实至死都不太明白,什么叫恶。
7.整个电影中最为罪大恶极的人其实是放弃那个老人的一家三口。
他们老实本分,谨小慎微,但他们发现那个老头欠着重债,身患重病,他们就集体用沉默和纵容完成了一次死刑宣判。
他们清醒地进行利益算计,亲情和人伦似乎并不存在。
然后,他们还能平静地继续生活下去,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这才是真正的冰冷。
这样的人就在我们周围,或许他们还没有做出真正的死刑宣判,但那些锋利、寒冷的恶意我们时常能感受得到。
相比于“老师”和须藤,以及那些打家劫舍的小混混,这一家人最深刻也最完备地阐述了恶的核心。
(文/杨时旸)
看完本片,我發散思維立刻連帶到另外的兩部片子。
同樣是以「死刑量刑」為中心的:柏原崇、山本耕史、柄本明「死刑基準」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6810841/寺尾聰、竹野內豐、東野圭吾電影化的「彷徨之刃」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3670229/三片對比,立意最鮮明的是「死刑基準」。
如果還沒看「凶惡」、推薦可以先看一下「死刑基準」。
這樣大概能比較突出【為何都糾結在是否死刑判罪】這個點。
「死刑廃止論」這個問題,原本就是個雙刃劍。
在突出這個問題糾結的方面,「凶惡」看起來是更傾倒向執行死刑的一邊。
直到最後修一都執著于要讓後藤良次和老師以死償還罪惡。
以記者的身份,個人認為是狹義代表日本國內民間組織對於法律對死刑量刑慎之又慎的抗議。
「死刑廃止論」,原則是圍繞著人權問題。
老師在末尾指著修一說:「想讓我死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
」給很多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相對比這個立意,在「死刑基準」中有一句:「讓犯人真正的去面對罪行、這樣的贖罪才有意義。
」并,「彷徨之刃」的復仇父親最後的告白是:「對於他們所犯的罪,其實絕對不是死了才能償還的。
」則後面兩方都存在著傾向著善良寬容。
((或是理解為是不與國家司法對抗、看似真正領悟又泛著淡淡理解意味的諂媚感??之所以把這三片一起推薦,其實是一個闡述角度的想法。
我覺得各有特色、各有角度,這個是非常大的看點。
一個案件到尾,所牽扯的無非就是法庭、警察、犯人、媒體。
「死刑基準」的角度是從法庭出發。
「彷徨之刃」的角度是警察與犯人。
再提一部劇集「逃亡律師」,是從犯人的角度出發。
而「凶惡」是從媒體的角度出發了。
但,我自己覺得,「凶惡」的這個點,真的不鮮明。
看了之後只能說是把這件事還原成了法制節目的案發重現。
和「死刑基準」里那個咄咄逼人的女記者相比、修一只是在作為一個記者的職業道德。
把所有的真相公佈於眾。
「死刑基準」的女記者、每一句話都是敲打內心弱點的繡花針。
一針見血。
我很喜歡山田孝之。
但是這部裏面他的肥臉滿滿的鬍茬子真是...。
但、也發自內心說是演技派。
演出非常好。
可是我至始至終沒理解爲什麽他一直不肯把母親送去養老院。
我猜他是AB型血。。
「凶惡」的真實事件是【茨城上申書事件】。
電影中的姓名也沒有杜撰,是案件真實犯人原名。
案件最終審判時間2012年。
真實事件的審判、並沒有如修一的意。
後藤良次最終判決20年有期徒刑。
三上静男(老師)最終判決無期徒刑。
((基本後藤是滿意了吧....
这部电影非常大胆的触及到了一个禁区:作为一个个的个体,每个人的行为其实是自身”炽情“的结果,而不是所谓的道德、性本善之类的废话什么是炽情?
斯宾诺莎说”炽情扰乱了我们的心,蒙蔽住我们对于整体的理智见解“,他认为炽情就是”让我们自己显示的在外界力量之下出于被动状态的那些感情“。
这种例子太常见,比如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坏事或者好事的原因?
比如说在公共场合,别人东西掉了,你帮人捡起来,或者你进一个建筑的门,有人在你后面进,你顺手留了个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我想过,我得出的结论是,大多数时候,我是为了满足社会的通常道德标准,或者其实我只是为了让对方不显得尴尬,而这么干的。
这,就是炽情。
如果完全遵于自我,我肯定直接走过去完全不理。
我完全不羞于承认我是个卑劣的人。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只是没有人敢于承认罢了。
其实大多数时候,炽情的表现方式是自我欺骗。
父母爱孩子,恋人爱恋人,真的出于内心吗?
承认吧,并不是,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如果你不相信,那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人类自我意识的强大。
2004年有部电影叫作《寻子记》,非常犀利的抛出了这个观点。
一个男人,找了90分钟的孩子,到最后我们发现他根本没有孩子。
孩子对于他来说,只是满足自己想成为有责任感的、慈爱的父亲的意识的工具,就像女生穿衣服为了漂亮,男生打篮球为了帅一样,都是可悲的自我满足。
在这一点上,电影《凶恶》算是走的更远了,因为它涉及到了一个更为禁忌的命题,叫恶。
很明显的电影中有两层恶,第一层是以老师和告发者为代表的纯粹的恶,第二层是记者的恶。
两种恶都是炽情所引起的,但记者的恶更为明显的表现为自我欺骗。
电影没有更为深刻的剖析男主角的心理活动,我认为在这里有些缺陷,但一些细节足以说明导演在有意为之的引导观众去思考这个角色背后的动机。
由于男主角的炽情主要集中爆发在电影后半部,在这里只说两个细节,一个是上司称赞他是个真正的记者,他自问:记者吗。。?
另一个是全篇的点题结尾,老师说,真正想杀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记者。
其实记者自己应该明白,他所做的,与什么狗屁正义无关,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为了某种莫名奇妙的可供自我满足的炽情。
很显然,爱情满足不了他,金钱、事业更满足不了他,拿什么能满足他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每个人都是很复杂的,所谓冠冕堂皇的道德啊、正义啊实在是骗小孩子的话,这里说的道德、正义是狭义的社会范畴,与柏拉图、康德的形而上理念无关。
前面说了我是个卑劣的人,毫无疑问,但我相信应该有不那么自私的人,但即使无私的程度再高,只要他活在由人组成的社会里,他必然会产生可供自我满足的炽情,这才是人类的可悲之处。
即使这部没有精彩推理,情节亦不跌宕起伏,但这部电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故事的主线,主要是一名记者,去挖掘时隔很久的几桩案件。
契机是一封来自监狱死刑犯的告发信。
于是通过深刻的调查,最终理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但是这部电影,绝不是仅仅想要重点叙述这些案件。
如果想要理解这部电影所要表达的思想,那么还要从电影中几个关键的点去入手。
1、“老师” 的房地产公司盈利途径主要从被社会、家庭所嫌弃、遗弃的老人那里,骗取土地、以及保险赔偿金。
2、为何这个记者如此执着于这个案件。
这个电影并非是很狗血,去追求什么披露黑暗,占领职业操守制高点的电影。
3、为何花费笔墨在记者不和谐的家庭状态上。
4、为何去监狱探监,每次那房间的感觉,反而记者像是被关在监狱中的囚犯一样。
5、“老师”对记者说道:“最想让我死的人,也许并非是佐藤,而是你....”每一个国家,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贫穷与养老。
每个家庭,都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老人的赡养。
而且,如果即使你不贫穷,那么如果你有同记者一样的遭遇--假如你有患有老年痴呆的父母。
那么你就会面对一个选择。
而这个选择,也许从道德上决定着我们的善恶。
也许也会让你像记者一样一直选择逃避。
所以,在记者心中,首先他是持有正确的道德观的。
他所遇到的这个案件,是恶。
他心中一只让他苦恼的,也是善恶--他的家庭岌岌可危,唯有将母亲送至养老院才可以挽回,但,这对他来说,是恶。
所以,他挖掘这个不被重视的过时的案件。
潜意识里,将这个案件投射到自己身上,他一直在做的,就是不断的去否定逃避着的恶。
他想要杀死恶。
电影中,对他家庭的笔墨,就成为了另一条平行于案件真相的主线。
记者一直在逃避解决家里母亲与妻子之间的矛盾,他的内心是渴望,去解决这份矛盾,然而内心并不想行恶(送养老院)。
就像记者一直,去挖掘这个真相(明明事件已经结束)。
以及,老师说那句话时,玻璃中映射的自己。
他一直在否定与逃避的就是这个“行恶的”自己。
他想要去扼杀或者消去这份恶。
老师则成为恶的化身,他最多被判为无期,却不会死亡。
因为,恶到底存不存在,有多少,实际上有时无迹可寻(证据不足)。
所以,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要学会与恶共存,只需将恶关进内心的监狱中。
电影还是以记者将母亲送至养老院作为结尾。
电影从一起纵火杀人案件的凶手须藤纯次开始叙事,把【凶恶】从戏剧性的杀人事件狠狠摔入观众的视线,表面的血迹褪去之后,让人看到了活生生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凶恶】。
须藤纯次须藤纯次,黑社会头目,杀人如麻最好形容不过。
对于须藤的性格刻画,最佳莫过于圣诞节那场戏。
须藤和木村孝雄把勒死的老头扔进了焚化炉,镜头便转化到圣诞节的烤肉晚餐“温馨”场景。
木村孝雄为了表示视须藤为己出,还为他的女儿买了圣诞礼物。
孝雄从礼物“书包”里拿出四叠钱给了须藤以表心意,须藤退让几次之后拿了两叠放入自己口袋,另外两叠转交给了妻子。
的确,须藤就是一个粗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视兄弟为手足,视老婆当然远远贵于“衣服”。
他被突然涌入生命的巨额生意冲上云端,洋洋得意,最后错杀了弟兄,被木村孝雄利用完之后,面临死刑审判。
木村孝雄木村孝雄,一起起杀人案件的幕后操手。
老人+土地+死亡保险金,三合一变成了他的生财之道。
世间的一切不过是他可以换取金钱的工具,任何友情,亲情都被他在股掌之间玩弄,甚至最终走向互相残杀。
他的存在如同撒旦,不需要舞刀弄枪,却把人性搅得天翻地覆。
他杀人时的变态可以说是丧失人性,但他仿佛又甚至人性丑恶,总能引出别人心中的恶魔。
藤井修一我们正义的主角登场 藤井修一 ,记者,因须藤的爆料而开始调查多起杀人事件,逐步走入案件中心,揭发【丑恶】幕后操手的幕后“英雄”。
但是,对于深陷案件真相的修一来说,这远非杂志上或新闻上的一片报道便可以匆匆收场。
那是八点档肥皂剧的happy ending。
对于修一而言,受害人的“死相”仿佛永远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透过监狱的玻璃窗,犯人的脸在他看来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当须藤写信告诉他自己被上帝感召,开始有了生存的实感,对他而言却是最大的讽刺。
为什么受害人无辜地死去,施害人还能有写首诗告诉记者,上帝让他活着赎罪?
为什么幕后操手木村孝雄可以一劳永逸地毁尸灭迹,逃过死刑,面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却丝毫没有悔意?
修一为了查找真相,寻求正义,置老年痴呆的老母和神经衰弱的妻子于不顾,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整场正义的巡礼,难道只是一场“巡礼”,修一该如何释怀。
继续挖掘真相,然后让恬不知耻的杀人犯面临死刑?
如果我们还看不清楚,那么试着换一个线头寻找。
修一的妻子曾说过,修一为了避免有罪恶感,一直不同意把老母送入养老院居住,但却把重担扔给了自己的妻子。
如果避免【罪恶感】的方式就是把头扭开扔给别人的话,那么这换来的精神洁癖也仿佛毫无意义可言。
也许面对自己的【罪恶感】也是我们人生的必修课。
如同这个世界的【丑恶】,再纯白的心灵也没办法遮盖。
修一无论怎样挖掘真相,受害者的死相与施害人的嘴脸都没办法抹去。
我们的“善”有几分是“伪善”,我们的“恶”又有多少的“妥协”,这是我们永远要直面的苦痛,没有办法逃离。
看电影时有三点不解:1.“先生”看上去很弱逼的样子,何德何能叫江湖好汉后藤心服口服听他摆布?
2.既然后藤这么想报复先生,都不介意多背两桩杀人案了,那入狱数年内为什么迟迟不向警方或者其他媒体告发?
3.后藤与记者多次会面谈凶案细节,狱警都有陪同记录但直到杂志社差不多要刊发了才牵动警方行动,那之前几个月的对话都不引起官方注意、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查了一下真实案件,疑点1、2得到解释。
3大概要看书才行了……该案通称“茨城上申書殺人事件”,搜这个关键词就行。
下页总结全面,有凶犯照片附时间表(后藤本尊长得比较像西田敏行):http://subaru39.tripod.com/home/sagi/misizu.htmlhttp://blog.goo.ne.jp/kanayame_47/e/d88da680e4ac0abe190e6c55fe3f933b先生本名三上静男,流氓本名后藤良次。
告发的整个事件在电影中得到重现。
两人的交情比电影中给出的感觉要短浅得多,从相识到屡屡帮凶也就短短一年。
1999年秋,后藤与先生经人介绍结识,穷黑帮后藤在先生照顾下有了钱,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因而感恩戴德(还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啊……),当年11月就发生了告发的前两起案件,2000年年中是第三起的保险金杀人案。
现实中后藤被捕是因为两个案件:2000年7月30日“水户杀人事件”(茨城县警管辖),伙同小弟小野寺把另一个流氓丢到河里淹死。
2000年8月22日“宇都宫公寓死伤事件”(栎木县警管辖),伙同包括小野寺在内的三人注射毒品杀害女子一名、重伤其男友及另一女子、致另一男子轻伤,随后放火离开。
轻伤男子自行灭火。
同电影呈现的略有不同。
2000年8月30日,栎木县警逮捕后藤四人。
等保险金案发后才知道当时后藤正要去问先生拿此前保险金杀人的报酬3000万。
报酬就此没有给付。
后藤入狱后先生只探过一次监。
违约不给钱是后藤反水原因之一。
真正的导火索是先生没有按照入狱前的约定照顾好后藤的小弟藤田幸夫,藤田于2004年10月自杀,次月消息传进狱中,后藤大怒,写信给先生说“跟约好的不一样”。
2005年2-3月,后藤在狱中写申诉书踢爆未曾立案的三起杀人案,同时通过一名同新潮社记者有交情的狱友提出联系要求,3月转交信件到记者手中。
电影中被先生挑拨枪杀小弟的事件是虚构的。
理由确实差不多,但就解释不了告发延后数年的原因了。
2005年3月16日,后藤在狱中初次会见记者宫本太一(1966年、和歌山县出身)。
记者进行一系列调查,10月上旬将调查报告全部提交给茨城县警组织犯罪对策课。
2005年10月17日,后藤的律师将揭发三凶案的申诉书交给茨城县警,同日受理。
2005年10月18日,杂志《新潮45》11月号刊出报道《无人知晓的三起杀人——主谋逍遥法外!
“凶恶杀人犯”的惊愕告发》。
2007年,后藤又揭发了两件先生犯下的案子,但最终立案的还是只有保险金杀人一件。
犯罪作为最佳娱乐材料作者:佐藤忠男编译:独孤求大衣警察活跃其中的犯罪题材如今已在电影、小说、尤其是电视剧中层出不穷,原因恐怕得归结于我们已经在无意识中将犯罪当成了娱乐生活的最好材料而乐在其中。
尽管现实中我们对犯罪抱着忌讳的态度,唯恐避之不及,不过当它一旦出现在虚构的娱乐作品中时,即便罪犯,也往往容易被写成具有值得同情之处的可怜人士,即便暴力,也散发着痛快的潇洒感。
白石和弥导演的《凶恶》是一部断然拒绝融入上述大流的异色作品。
犯罪也好暴力也罢,《凶恶》中的对二者处理直奔直奔可憎和不快而去,丝毫没有暧昧。
所以无法把它归结到供人享乐的电影类别中。
但此片同时又是有趣的,它的有趣在于触及到了真实深处的一面,在这一点上,《凶恶》可谓一部杰作。
这种与真实同在的趣味首先体现在它来自于一个真实的故事。
某日,《新潮45》杂志社的编辑宫本太一收到了一封从监狱服刑犯人那里寄来的信件。
犯人在信中控诉道:“我虽因杀人罪被判了死刑,但绝不能容许那个指使我去杀人的男人逍遥法外,幸福度日。
”接着这名犯人详细叙述了神秘男如何制定好一个个杀人计划让自己去执行的种种情况,并希望宫本将此事调查清楚后发表在杂志上。
宫本去见了这名犯人后,为了证明后者的话是否属实,展开了一场跨越相当长时期的绵密调查,将警察没有识破的几起杀人事件告知警察,同时发表在杂志上,轰动一时。
警察根据宫本的调查展开行动逮捕了一名被称为“老师”的男人,以“老师”所牵涉的一部分案件为证据立案,最终判处了这名男子无期徒刑。
此事的经过在《新潮45》编辑部篇《凶恶——一个死刑犯的告发》(新潮文库刊)中有详细描述。
这本书首先使人震惊于现实生活中竟然真能如此简单地瞒天过海,在警察不知觉的前提下展开连环杀人事件,而两个主要犯案者的杀人方式又再次令人咋舌,与我们见惯不怪的电影和电视剧全然不同。
添加何物,为何添加电影《凶恶》的有趣自然有一部分来自于它忠实地将原著中的纪实性电影化了。
但假如完全忠实原著,难免只能留下空洞与绝望。
为了越过这道坎,影片赋予了记者的行动以新的意义。
添加了什么,为什么要添加,让我们试着比较一下:对于告发者和“老师”,电影和原著都将他们描写成了恶徒,丝毫没有可怜或者酷的成分。
尤其在电影中,皮埃尔泷饰演的死刑犯告发者和利利弗兰克饰演的“老师”具象化了二者的那种令人憎恶,没有同情余地的烦腻。
我们有时候虽然会情不自禁地对电影中的恶党进行喝彩,但一想到他们在现实中也许真是这样的人,就变得忧虑不安。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情,是因为被他们所残害的受害者都是些无知者和失去判断力的老弱妇孺,只不过拥有部分土地房屋等财产,就被两个恶人所欺,直至杀害。
观众心里会觉得这个世界多么黑暗。
对如此黑暗的现实进行描写的作品还能成为娱乐商品吗?
只有一条道路,强调受告发者委托,不惜暴露身份,对“老师”不为人知的杀人案件展开调查的原著作者的英雄性。
影片的剧本由高桥泉与白石和弥导演共同创作,他们将这个纪实文学记者逼上了束手无策的境地,肩负告发真实恶人的正义感坚持调查,无暇顾及家庭而走到离婚的边缘,在杂志社里还必须用正义的主张去说服因证据不足而动摇调查立场的上司。
这些将记者英雄化并使他走上与杀人犯做最后对决之路的情节都是改编阶段的创作。
原著作者因为觉得这次调查是记者领域的大功劳,所以不太好意思强调个中辛苦滋味。
改编者则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扔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记者像被杀人犯们魅惑了一般卷入调查之中。
当调查成了一个挖掘恶之无底洞的过程时,记者或许已经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改编者们以这种追问作为构建戏剧性的最终设定,将一篇残酷犯罪的纪实报道提升到拷问人的业的深度这一层面。
而这,也是丢给我们这些没有休止地观看影视剧中犯罪题材的观众们的一个拷问吧。
原载于《电影世界》2014第一期
《凶恶》 ——山田孝之的表演依旧传神,归功于他眼神的魅力。
导演可以把一个简单的黑帮故事讲述的如此精彩,足以见其功力。
影片开始只是告诉大家黑帮畜生们的残忍杀人行径是罪恶,后来渐渐发展成为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有罪恶情绪的。
比如善良的妻子也会忍受不了丈夫痴呆的妈妈,每天虐待她。
丈夫也因为不知名的罪恶心里想要伤害到一个人到极致,所谓的追查案件到底不过是满足内心的罪恶欲望罢了。
影片的主要思想我们都是罪恶的,活着就是在赎罪。
片中山田熊猫疯狂的追寻案件的真相,而逃避了家庭的矛盾,这又何尝不是对妻子的凶恶? 利利桑太赞,年度最佳男配当之无愧!
剧情逻辑普通,暴虐凶残突出....挺点题,3星半
这片我也能拍。
7.9分,日本对死刑判的也太宽了吧,这样两个千年极品竟然才一个无期一个二十年徒刑。。。白石和弥这个导演,他豆瓣最高7.9分的电影《孤狼之血》我并不是很喜欢,反而是只有6点几分的《日本最坏的家伙们》和《凶恶》让我挺激赏的。是不是很奇怪?
不怎么看日本片,这片带着日本人特有的变态,拍的不知所然,看得人愤怒,压抑。
题目叫凶恶,片子里面反正强奸、纵火、活埋、焚烧、分尸,什么什么的都有,但是就是事情没有讲清楚啊,人物都没有智商啊,虽然莉莉弗兰克演得秒了全场,但是也救不了剧本。真实案件改编,整个题材都很好,人性的凶恶会传染也无法消灭,这个寓意也不错,但是为什么就仅仅拍成这样了呢,哎。
中间记者一度缺席或许可以理解为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已然就在现场。到了后期关于老人养老以及家人负担等问题联系记者本身又是那么的模棱两可暧昧不清黑白混淆。或者后者才是导演想说的东西。参考《楢山节考》的那个悖论。
不管被牵强出的主题多深刻,毫无疑问电影的艺术手法太难看,继续吹。
不过不失
一个无恶不赦的人在狱中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性 从此开始了他们的种种罪行 给老头灌酒那段让人十分难受 但整部影片也就那一处比较深刻的剧情
生而为人,被各种恶所包围,隐性的显性的。自以为代表善良的人,或许有时也是在不自知地行恶。
是我没看懂还是...死刑犯交代隐藏罪行,为什么是让记者去调查而不是警察?剧情好做作,每个人都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UUU
主角是面瘫?觉得他的状态完全不对头;整体过于沉闷。
利利弗兰克演的太好,完爆山田孝之啊
三个男主角 他们内心不同的恶 看到最后我发觉我最反感的居然是男记者内心的恶
这里熊猫好像[再见溪谷]里的大西信满啊;叙事很不讨喜 印象深刻的反倒是妻子对记者的哭诉都掷向了软绵绵的墙 男人对家庭的裂痕心不在焉 转头扎进调查 "应向世人揭露真相!" 动机大义凛然 然而那些事件在我看来就像隔着探监玻璃一样 关在另一个世界里 恶行的冲击被减免 直到法庭上 双方才触及了一点真心
好冷好恶的基调~看的人拔凉拔凉地~
本片沿用霓虹国一贯敬如止水且抑郁深沉的手法,在讨论社会人性等深层次话题的时候向来发人深思。什么是真正的恶?其实不管是主谋凶手家人帮凶或者是企图揭开这一切的山田熊猫,每一个人都带着恶的枷锁。
够可以的啊,不过还是欠缺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