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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

The Lighthouse

主演:罗伯特·帕丁森,威廉·达福,瓦莱丽娅·卡拉曼,洛根·霍克斯

类型:电影地区:加拿大,美国,巴西语言:英语年份:2019

《灯塔》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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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剧情介绍

灯塔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1890年代,两名灯塔管理员试图在他们生活在偏僻而神秘的新英格兰岛上时保持理智。 随着雾角的摇摆声响彻空中,沉默寡言的前伐木工人埃弗莱姆·温斯洛和两鬓斑白的灯塔管理员托马斯·韦克踏上了十九世纪末新英格兰沿岸一个僻静且了无生气的岛屿。 在接下来四周艰苦的工作和不利的条件下 ,俩沉默寡言男人除了彼此以外,没有其他人的陪伴,被迫忍受,仇怨与日俱增。 然后,在恶劣的预兆中,狂怒而无休的暴风使看守员受困于本就不宜居的火山岩,助长了长期的野性饥饿;极度痛苦;使人躁狂的隔绝以及恐怖的酒后幻觉。现在,精神错乱得令人窒息。 还可以从无形的牢狱中逃脱吗?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半暖时光前科者舞出我人生你好,对方辩友2毕业格蕾丝点孤独青春占领区第一季秘密窝点喵星咖啡爱神冲浪企鹅2战友的救赎天堂21:99电影行动猛于炮火枪神史丹比特奇门密探龙抬头维多利亚的秘密2012时装秀末世黑天使第二季太空一号夜半惊心超人前传第三季疯狂绑架极道美食王一云道长之镜灵澳洲乱世情衰人奇遇圆肚子女孩

《灯塔》长篇影评

 1 ) 黑白影像诗|清醒与梦魇间的螺旋

新年第一篇书影音评论献给嫩牛五方,多年未见,演技以阔怕的速度增长。

搬运自个人公众号:泊瓦松FM作为摄影爱好者,很难不被《The Lighthouse(灯塔)》的影像奇观所吸引。

极具风格化的1.19:1画幅,质感的黑白胶片,值得称道的构图和光线运用,这部作品从视觉层面就充满艺术性。

大概是其舞台剧美术指导和剧装设计师背景,导演罗伯特·艾格斯在风格塑造上有着独到见解,几年前的处女作《The VVitch(女巫)》里已可见一斑。

单从风格来讲,选定一种创作概念,把它据为己有,便是种成功。

若是为了寻找感官上的刺激,本作可能会令人失望。

和闪灵类似,意味不明的情节、令人烦躁的背景音,可以说它非常的——Nerve Racking故事开篇,年轻的守塔人Ephraim Winslow(罗伯特·帕丁森饰)随船来到孤岛进行为期四周的灯塔看守工作。

从远处望,孤岛像是侧卧的人像,这个细节让人联想起《少年派》。

灯塔像是生殖部位,发出轰鸣的同时闪着光。

老守塔人Thomas Wake(威廉·达福饰)初登场并未发一言,只是粗俗地小便放屁。

两位真正的对手戏是从饭桌开始的。

Wake举起酒杯神神叨叨:如若三倍恐惧的苍白死亡,能够使海洋侵蚀我们的床,那上帝听到波涛滚滚,会不会屈尊拯救哀求的灵魂。

面对初来乍到的Winslow,老Wake没有丝毫仁慈。

给他分派又脏又累的清洁搬运工作,并禁止他照看塔灯。

在这偏僻的小岛上,灯塔象征着绝对权力。

像是宣誓主权,塔灯只属于老Wake自己。

老Wake经常挑刺,Winslow即便恨透了,依旧忍耐着、不停地工作。

他本是北方某处森林里的伐木工,为了多赚钱才来到这座偏僻的小岛做守塔人,他向往着存够钱过自由的生活。

老Wake问Winslow是否有信仰,他说他畏惧上帝的力量。

此后迎来故事的第一个高潮,裸身的老Wake在塔灯处做着不可名状之事,Winslow则隐身在暗处仰视,这一幕满是宗教意味。

而当光芒中出现一只蠕动的触角,一切又瞬间变得鬼魅。

我们同Winslow一样,错愕不已。

试想过各式各样怪物出现的场景,没曾想是这样的神来之笔。

浅滩里的莫名浮尸、叫声凄厉的人鱼、独眼海鸥,岛上的氛围愈发压抑诡谲,Winslow的精神状态也随之变化。

第二个高潮是Winslow将独眼海鸥摔打至死,长达20多秒的摔打画面令人触目惊心,紧接着塔顶的风向标改变了方向,暴风雨要来了。

老Wake曾多次告诫Winslow不要招惹海鸥,杀死海鸟会招致厄运就此应验。

此时距离守塔期满还有一天,第二天便会有船来接,出于庆祝Winslow开始碰酒。

在他们困于暴风雨的第一天,补给船没有来,老Wake却说几周前已经来过了,并莫名从地下挖出一箱补给,箱子里有许多酒,像是事先安排好的。

至此我已无法分辨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环境的问题,时间线与情节显得凌乱与破碎。

原本滴酒不沾的Winslow逐渐沉溺于酒精,脑中关于人鱼的性幻想也愈发强烈。

像是被酒精压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迷失了心智。

第三个高潮,不知是清醒还是梦靥,Winslow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自己也叫Thomas,叫Thomas Howard。

Winslow是他还是伐木工时的助手,死于滑倒后被木材吞没,他亲眼目睹Winslow死去却没有施救。

后来Thomas便借用Winslow的名字漂泊来到这里做守塔人,他说Winslow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但Thomas Howard不行,他已毫无希望。

紧接着第四个高潮,裸身似神衹一样的老Wake用手紧紧扣住了Thomas,双眼似塔灯。

随即画面切换到Thomas发狂似地奔向船屋,想要坐救生艇离开,老Wake提着斧子紧追过来,边砸边吼道:Don’t leave me!这样追逐的蒙太奇充满了戏剧张力,我想老Wake是不愿放他离开吧,在极度闭塞的环境下,关于父权、神与人、男性欲望、权利的支配与控制,任何情感都会被放大。

故事从一开始,Thomas就在床榻缝隙间发现了木刻人鱼,应该是前任留下的。

老Wake说前任守塔人疯了死了,念叨着海妖、人鱼、坏兆头,还说着救赎,认为圣艾尔摩之火喷射到了里面,相信灯塔有魔力。

现如今,Thomas的处境如同从塔底仰视的那个画面,像极了前任者命运的轮回与螺旋。

往上是生,往下则是死。

故事末尾,Thomas已几近意识崩溃的边缘,用近乎残酷的暴力完成了与老Wake间的权利转换,他用斧子将老Wake劈死。

而老Wake曾调侃说,自己的脑袋有朝一日会被Thomas劈成两半。

如愿进到塔灯里的Thomas望着透镜小室疯了似地大笑,画面是他逐渐扭曲的表情。

恍惚间,他失足从塔顶沿着楼梯滚落至塔底。

画面的最后是他裸身躺在崖边,被海鸥们啃食着血肉,像是古希腊神话里殉道的神明。

或许他一直困在这座岛上吧,未曾离开过,一切只不过是他编织出的梦靥罢了。

导演在“仿古”上下足了功夫,不论是从文本还是画面呈现,两位演员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威廉·达福好像就活在那个年代,而五方的表现也未有逊色,有几场与达福的对手戏颇为亮眼。

剧情、画面和音乐调度上,我似乎能看到塔科夫斯基、伯格曼、库布里克的影子。

在营造怪诞奇谈的氛围外,导演援引了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神话。

海中的孤岛、灯塔、触角、人鱼、螺旋、暴风雨、独眼海鸥,这些符号化的意象最终指向Cosmic Horror,即人类理解范围外的、未知的恐惧。

塔灯里到底有什么?

我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

查reference的时候发现,本作基于1801年发生在威尔士某处一座叫Smalls灯塔的真实事件,两位守塔人分别叫Thomas Griffith和Thomas Howell。

某次意外令Griffith丧命,Howell担心被怀疑成嫌犯,便将Griffith的尸体保留下来。

孤岛上只有同僚的尸体作伴,Howell逐渐丧失理智。

最终在换班时,他已是精神崩溃、胡言乱语。

而诡异的是,两人都叫Tho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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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这不是灵异恐怖片,而是一个超自然神谕

新生代美国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的电影之路,似乎与“奇幻”“惊悚”两个关键词息息相关。

从进入电影行业的初期,他便参与到了几部奇幻短片的制作中,同时也在2008年执导了个人的奇幻短片作品《泄密的心》。

而让罗伯特.艾格斯真正进入到大众视野的作品,则是2015年的《女巫》。

这部高度风格化的惊悚片,在美国独立电影界声名大噪,最终也摘得了当年圣丹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

《女巫》而罗伯特·艾格斯2019年推出的新作《灯塔》,更是进入到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之中,甚至引发了为看此片而排队三小时的盛况。

作为年度话题性作品之一,不光《灯塔》的故事同《女巫》那样发生在新英格兰地区,罗伯特·艾格斯导演也延续了前作中结合“传说”来设计人物、故事的特色。

而这次他在视觉层面则进行了相当大胆的尝试,用独特的剪辑、音效配合叙事,创造出了一个神秘的“岛上迷宫”。

电影《灯塔》海报影片《灯塔》的故事从开端即带有些许神秘主义色彩,同《闪灵》一样,也是作为外来人的主角被聘用到一个无人之地。

随着镜头穿过一片浓雾,灯塔所在的岛屿方才显现。

伴随着好似巨兽怒吼的船笛声,两组“守灯人”在广阔的平地上悄无声息地擦肩而过。

这无疑从视觉上暗示了一场放逐的开始,也寓意着一次“神话重现”的开端。

构建一段神话的首要前提是建立独特的秩序,虽然《灯塔》仅仅只有两个人物,但罗伯特·艾格斯依然调动起了所用环境元素,在两个人物之间构建起严密的权力秩序。

从进入卧室的第一镜开始,罗伯特·艾格斯便用门板、楼梯、桌子等物件,将帕丁森饰演的新人Winslow和威廉达福饰演的老看守人Wake隔开。

在室内的绝大多数情况下,观众都只能看到两个角色各自存在于“自己的画面”内。

而在室外,罗伯特·艾格斯更是巧妙地利用地形划分出两个表演区域。

Wake永远和高高耸立的灯塔紧密相连,而Winslow则频繁出没于低矮的棚房和空旷的平地,即便他进入到Wake的灯塔之中,也只能处在最底层的位置仰望塔顶。

在影像层面上,严密的逻辑秩序宣告了Wake对这一大空间的统治权,再配以文本上颇具单方面压制力的对话,无疑在Winslow和Wake之间构建起了一层剥削关系。

不过至此,Winslow和Wake依然只是两个普通的看守人,而当二人之间这种支配关系开始出现裂缝之时,即是罗伯特·艾格斯借人物“重现神话”的时机的到来。

在叙事上,人物身上的弧光往往都来自于人物关系中诞生的冲突;由于冲突而带来的行为改变,使得人物有了被赋予新属性的机会。

而罗伯特·艾格斯在《灯塔》中则借冲突赋予了这两个角色杂糅的神话属性。

当Winslow对前任看守人留下的木质人鱼雕像开始产生性幻想时,他便获得了由好奇心被激发而带来的“情绪”。

因为长期被压抑的性需求得到释放,使得Winslow恢复了对于外界事物的敏感,而在这座岛屿上最为耀眼的外界事物显然是那座被Wake绝对权力所控制的灯塔。

好比吞噬禁果后的亚当,重获感官与情绪的Winslow由此产生出一种因本能刺激而迸发出的反抗意识。

他开始公开质疑Wake的要求,对于被强行安排的无聊又艰苦的工作也有了不满。

然而,Winslow此时的反抗面对Wake日益加剧的强权压迫却显得微不足道。

Winslow此时呈现一种幼童式的“求知欲”迸发状态,在外界受挫之后,转而回到最基础的本能性刺激(恋母性、性需求)中寻求安慰,导演也用影像证实了这一点。

Winslow在多种情绪之间来回反复,大量对人鱼雕像的性幻想和他对于灯塔的好奇,以及对Wake的畏惧充斥在他的梦境之中。

而Wake也正基于Winslow的梦境被赋予了神的特性。

Wake在梦境中被Winslow直接幻想成咆哮的海神波塞冬,并且操纵着他的“马头鱼尾兽”的触手守护着灯塔。

但其实wake不光是波塞冬的化身,他更像是克洛诺斯三子的集合体。

在梦境中他对Winslow发怒时,双眼迸发出光芒,俨然希腊神话中发怒时双眼充满雷电的宙斯。

而在梦境中Wake时常处于暗处,并总是用神出鬼没的恐怖形象出现在Winslow的视线中,又不得不令人联想到象征瘟疫与死亡的冥王哈迪斯。

Wake在这种神性的杂糅之中,显然已成为绝对强权的化身。

可以说,Wake的神话属性正是被winslow的幻想所赋予的;而至于Winslow的神话属性,则恰好是来自于Wake“神性”在现实中的消退。

被激发反抗但却失败的Winslow只是拥有“求知欲”的人类,但当他杀死在海上传说中寄托死去水手灵魂的海鸥之后,便真正打开了“原罪”的大门(当我们在影片后半段知晓了Winslow的真实姓名和假姓名的来源后)。

Winslow的赎罪之路被具像化为犀利的狂风暴雨。

“原罪”所带来的灾难击垮了Winslow的理智的同时,也用一种物理性的方式摧毁了岛上的权力秩序。

某种难言的混乱充斥在影片中。

观众至此已经无法再预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Winslow和Wake一会儿唱着水手歌共舞,一会儿又在狭小的房间里争吵搏斗。

在权力体系崩塌之后,在原始的环境之下,Winslow作为年轻的男子,在两个雄性的角斗之中必然占据优势。

失去理智的Winslow终于获得了将之前的幻想“付诸实践”的机会,他开始摧残Wake并步步逼近象征最高权力的灯塔。

而Wake之前身上所带有的克洛诺斯之子的强权力量,也随着他在现实中的步步败退而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Winslow基于对自己行为正义性的幻想所带来的“救世主”般的形象逐渐树立。

Wake在这一部分的影像中被丑化,而Winslow的行为则像是正义的复仇。

然而事实上,这段影像并不全是真实发生的,关于“究竟是谁想拿斧子砍对方“的辩论就足以证实这一点。

而两人“Thomas”本名的重合,似乎也给予了观众多义性思考的空间。

究竟Wake是以何种面貌存在的呢?

他是否是Winslow所幻想出来的一个存在?

还是说Wake是以多种幻想和现实的不同面貌组合而成的一个存在?

Wake权力崩塌的“幻象”,本质正反映的是Winslow自我神化的虚假。

他把自己对灯塔的渴望幻想成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并赋予其行为“打破强权”的正义性,甚至就连周遭的自然事物也被Winslow强行幻想成了各种可怕的怪物。

然而事实上,他对灯塔的渴望只是来源于凡人的本能,即所谓的欲望;又可以理解为杀死海鸥带来的“原罪”所导致的某种恶果。

而当Winslow终于摆脱Wake最终得以触碰灯塔时,他才意识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压根不是所谓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而不过是一个被“原罪”彻底欺骗的可悲人类。

当暴雨海浪散去,Winslow的赎罪之路也走到了尽头。

在虚幻的自我神化终结后,Winslow惨败给自己的欲望,唯有接受自我幻想出的“神话般”的悲惨结局。

影片《灯塔》的“神话重现”之所以能成功进行,这显然与罗伯特·艾格斯导演出彩的编排脱不开关系,正是由于其影像、叙事上迷宫式的设计,才给予这些神话符号足够发挥的空间。

首先,《灯塔》的画面采用了1.19:1的画幅,这在当下的影视行业中是很少见的,反而更接近于默片时代的标准画幅1.33:1。

同时《灯塔》采用了黑白35mm胶片拍摄,可以说从画面基调上本片就已经呈现出一种复古感。

而视听上,罗伯特·艾格斯所要做的也正是要带给观众最原始的感官恐惧。

在现实场景中,罗伯特·艾格斯的镜头似乎从不着急,它总是缓慢地将一个场景展现到极致,才肯切入下一个镜头。

黑白影像下,高光与暗部的强对比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岛上的各种符号物件诸如海鸥、海藻、灯塔、水井也都用相当长的时间来展示以留给观众强裂的视觉记忆。

而镜头对于人物的捕捉也趋于“原始”,Winslow劳累的工作得到了详尽的展现;Winslow杀死海鸥的整场戏也丝毫没有被美化,反而是以一种客观视角展现了整个动作的原貌。

冰冷的镜头语言配合着时而诡异、时而咆哮的音效,营造出一种不寒而栗的视听氛围。

在此基础上,罗伯特·艾格斯又利用快剪来混淆幻觉和现实,最好的例子显然就是Winslow最后一次对着人鱼雕像手淫的片段。

先是一组他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特写,随后画面迅速切到一个他在锅炉房开动机器工作的快速推镜。

镜头从机器后迅速逼近到了Winslow的脸上,以他喝酒的动作为动势,迅速切到了Winslow在海边打捞物体的画面。

在此之后,则是一连串来回剪切的意象(倒转的灯塔、海底生物、灯塔的大灯、和人鱼做爱、杀死同伴、木棍和人鱼性器官的对比),和Winslow打捞物体、手淫两个动作的对切,配合音效,通过这种多个场景之间的不同动作的快剪,以达到刺激观众感官并削弱观众理性的目的。

在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观众对于真实与幻想的判断的集中力,无疑会被感官认知转移走大部分的注意力。

同时在动态上,这一段的两个部分呈现对称结构,观众在被拖入水中的坠入感与被打捞物体的上升感之间来回摇摆,也进一步加强对观众体验的混淆。

由此看来,罗伯特·艾格斯构建迷宫的手段,显然并不是直接构建出一个迷宫空间;反而是先构建一个上文所述的相当井然有序、主次分明的空间结构,再在之后配合情节,利用剪辑上的“混乱”将所构建的有序空间全部打乱成为单一“碎片”(其实某种意义上也利用了环境,比如利用暴风雨直接毁坏房屋)。

然后再次利用剪辑,将这些“碎片”空间重新组接成一段段完整的情节呈现给观众。

而观众面对这些应接不暇的完整却又“碎片化”的情节段落,显然是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的,这便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导演有意塑造的视觉迷宫之中。

不仅如此,罗伯特·艾格斯导演在叙事上也极力打造迷宫式的体验,这体现为《灯塔》中叙事视角的开放性,以及对关键线索的有意模糊。

从视觉角度,观众显然自始自终都跟随着Winslow的视角在看这个故事;然而,看到的却并非全为真实(结合上述“究竟是谁想拿斧子砍对方”的问题),因为视觉视角的限制,从而诞生出了许多叙事上的疑问:“那些工作真的都是他真实所做的吗?

真实的Wake又是何种面貌?

抑或Wake和Winslow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这些问题显然没有任何标准答案可供参考,间接地,由单一叙事视角所引发出的疑问激励着观众从其他的叙事视角,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答问题。

如此一来,由单一残缺视角所引发出的问题,反而丰富了观众层面叙事视角的多元化。

强化叙事的不可知性的同时,因为本片的时代设置于19世纪末期,使得影片中那些本质上“虚假”、“超现实”的意向在此也具有了一定“真实存在”的依据。

毕竟,就算完全从神话的角度来剖析这个故事也不为过。

另一方面,影片自始至终都有意识地在规避时间的顺序。

全片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文字提示时间的变迁,更没有出现时间仪器;同时本片也在刻意淡化“事件因果”的概念,将多重时空下的不同行为组接在一起,甚至就连“灯塔中有什么”这个终极麦格芬也选择不做交代。

可以说,罗伯特·艾格斯将电影常规叙事中所有本来具像化的东西全部变得意象化。

相比给观众讲述一个惊醒动魄的故事,他更青睐于将观众诱导至一个刻意模糊不清的叙事迷宫之中,转而让观众自行进行探索。

正因他的这种大胆尝试,《灯塔》中的神秘主义与不可知才得以从头至尾地被贯彻。

与其说《灯塔》是一次疯狂的实验,倒不如说它是一次充分信任观众的沉浸体验。

在这个象征权力与癫狂的岛上迷宫中,它既“逼迫”我们体会到了类似《闪灵》的极端环境下的疯狂,也给予了我们像《第七封印》中一样直面死神的机会。

当结尾Winslow终于触碰到象征着终极不可知性的灯芯时,其中究竟潜藏了什么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在那一瞬间,观众都已同Winslow一起退化成为“感官动物”,在原始的精神世界中欣然地“受难”。

作者| 黄摸鱼;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3 ) 本片似乎想展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

本片似乎想展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电影《灯塔》(The Lighthouse 2019)有如下元素值得关注:秘密、孤寂的环境、施暴与受虐、“厌倦生恶意”。

这几种元素合在一起就能解释本片是有关精神病患主题的,那么,这种精神病是如何养成,又是如何发作的呢?

为表述方便,下文将年长的灯塔看守人称为“老看守”,将年轻的称为“小看守”。

秘密。

正常情况,人们对他人的秘密有天然的好奇,本片一开始,老看守似乎也表现出这种人性特有的癖好,问小看守是不是因为逃避什么而来到这个孤岛,但当老看守发现这个小看守真想坦露秘密时,老看守反而鼓励他要守住秘密,特别是当他发现这个小看守真的有着罪恶的秘密时,他极力地表现出不感兴趣,而当小看守将罪恶秘密完全释放出来时,他吓得逃往别处了。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能守住秘密是一个人意识正常的标志,所谓“酒后吐真言”正是意识不清的体现。

对于小看守而言,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下的吐露自己罪恶秘密的行为,是精神状态疯颠的表现。

当然,通常情况,秘密也是不能随意分享的,随意分享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分享者已把对方当作活死人了。

经验丰富的老看守自然明白这点,自然也就害怕起来了。

关键是老看守看出这个小看守吐露秘密是对环境的反应,而这个环境正是他产生罪恶秘密的类似的环境。

然而,他仅关注到了孤寂的自然环境,而没有关注到小看守受虐的人际环境。

悲剧就这么产生了。

环境因素。

孤寂的环境、重复的工作,容易使人产生厌倦。

虽说“厌倦生恶意”,但这还不至于要自相残杀,有时,人的社会性反而要求彼此尊重。

那么,别人能够携手离开,他们为何一开始就让人感觉没这种可能呢?

显然,施虐与受虐的人际环境,加上两人各自的人格特征,就注定了他们会彼此相残。

对于有人格障碍的小看守来说,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过,老看守的行为习惯也的确加速了小看守精神病的发作。

比如老看守对小看守的漠视(比如肆无忌惮地放屁、小便)、欺凌(占据公用物件,利用特权逼迫小看守俯首听命)和奴役(除了做饭,其他杂事都由小看守承担,甚至包括倒大便),影片都是在不断地暗示着我们:小看守尽早会在这种环境中暴发。

当然,小看守自身的人格特质也造就了他必然会如此。

孤寂的环境中,唯一的人,他没办法相处,唯一的动物(海鸥),他又不想善待,这样,在内因和外因共同作用下,他只能走向疯狂。

精神疾病。

之所以说小看守有精神疾病,是因为他被欺凌后,不是单纯的反抗,而是想成为那个欺凌者,也不是简单的取而代之,而是幻像自己就是那个欺凌者。

在加拿大当伐木工,他被工头欺凌时,有两种可能的结果:(1)他自己的坦述。

他说他他想过要杀死工头,但他没这样做,直到工头身处危险中,他见死不救,间接杀死工头。

他占有了工头的劳动工具,冒用了工头的姓名,他直接成为那个工头。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他被欺凌之后,他讨厌那个被欺凌的自己,认为那个自己没有前途,幻想自己就是那个欺凌者。

(2)他事实上在工头脑后刺了一枪,直接杀死了工头。

在后来岛上他释放性欲时,快速切换的镜头都是他行为和思想的反映,要么真的发生过,要么仍是一种幻像。

无论是基于哪种情形,冒用工头姓名都可能是因为杀人越货,因为在那个时代、在那无边孤寂的森林里,没人真心关注谁是谁,冒名工头可获得更多利益。

但离开那个地方,他仍然冒用工头之名就只能说是一种精神病患的体现了。

在岛上生活时,小看守一开始是不知道老看守的姓名的。

被欺凌后,他又想着跟老看守换个位置,直到他发现他们都叫Tom时,这个欲望变得更强烈。

那场追逐戏,到底是谁追谁,到底是谁砸了救生艇,到底是谁想杀谁?

为何事实影像跟老看守的说法刚好相反?

如果说力量上占优势的小看守没有必要逃跑的话,真正追逐者应当是小看守,砸掉救生艇的也是小看守。

老看守雨夜逃出门后,小看守追逐至门外时,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却是他自己,显然他认为追逐者才应当是强者,是老看守,被追逐者是弱者,才是他自己;加上突然出现了海王裸身、眼放电光摁着他的那一幕,这似乎是海王帮他完成了他和老看守身份的切换(这个地方实在不好懂,一种猜测,希望有更合理的解释),这样,小看守要代替老看守,就完成了心理上的准备。

直到老看守大骂他是一条狗,而杀工头前,工头也是这样骂他的,相同的环境刺激,小看守终于暴发,对老看守痛下杀手。

直到老看守讨饶,他还要证明到底谁才是“狗”。

人性因素。

如果上述猜测错误的话,我想再探讨一下本片反映的另一个小主题:厌倦生恶意。

这点当然可以解释小看守的杀人念头和老看守的欺凌霸道行为,但更值得关注的是,老看守是如何逼疯小看守的。

除了不断施虐外在行为外,老看守也是从心理上一步步摧毁小看守的。

当小看守吐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后,老看守是知道小看守已经疯了,他当然也知道小看守的这种心理状态会危及到他自己。

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撩拨小看守,继续谩骂呢?

一是老看守有杀前任助理的经验(不知道是不是小看守的臆想?

守塔人是流动的,他们是换防别人的吧,哪来时间杀人),他不怕;二是他想让小看守疯狂得彻底点,所谓“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是也。

如果这点猜测得对的话,那人性之恶真是太令人绝望了。

(文/石板栽花 2020年1月4日星期六)Ps.感谢高清MP4吧分享的中文字幕资源!

 4 ) 不知觉看了3遍的电影

第一遍看的时候,是和女友在一起看的。

女友看一半睡着了,我也因为沉迷于她的身体,所以电影看的很随意,对这个电影的印象只有荒诞和黑暗,感觉上一般。

第二遍看的时候,是因为实在片荒,找不到恐怖片看了,就拿起来再看了一遍,看完观感和第一遍一样,荒诞和黑暗,我想,原来不是我第一遍看的不认真,电影确实一般。

第三遍看的时候,依旧是因为片荒,想在看过的恐怖电影里,挑一部重温,来渡过一个晚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挑到这部的时候,我就是还想再看一遍。

看完我的感受是,足够荒诞,足够黑暗。

过瘾看前两遍的时候,女友还是女友,看第三遍的时候,女友已经是前女友。

所以那种黑暗,那种邪恶,才开始做到感同身受

 5 ) 无聊让人变成恶棍(剧透慎入)

这部电影要讲的东西,一早就经由守塔老头的嘴里告诉观众了——“What's the terrible part of a sailor's life, ask ye, lad?Tis when the work stops when ye're twixt wind and water.Doldrums. Doldrums.Eviler than the Devil.Boredom makes men to villains,and the water goes quick, lad, vanished.The only med'cine is drink.Keeps them sailors happy, keeps 'em agreeable,keeps 'em calm, keeps 'em...Stupid.”在极为偏远的海岛上孤身一人做灯塔看守的老Thomas,因为无聊变成了喜欢精神控制玩弄他人直至其崩溃死亡的恶棍。

守塔助手小Thomas,虽然受其欺压和哄骗敢怒不敢言,但好歹也是曾经私报公仇见死不救的轻狠角色,虽然精神一天一天地接近癫狂,但年轻人总归有反噬的力量。

就象蓝胡子的妻子无法控制打开那间致命的密室的欲望,小Thomas最终还是走进了老恶棍一直禁止他去的塔顶灯室。

他看见了什么?

难道是那只人鱼?

这片子似乎暗示了这样一种恐怖的绝境——只有纯粹的堕落,没有光明的救赎。

黑白模糊的视感和沉闷单调的声效以及剧烈癫狂的表演的确让这部电影显得极为独特(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爱好推理的也能看破一些设定(比如二人喝得烂醉,一觉醒来,老恶棍对助手说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因为助手的胡子还是昨天那个长度。

以他俩那醉生梦死的劲头,哪有可能细心地修剪胡子。

餐具就发生在运输船没来之后的,男人胡子还看不出显著长长的时间段内。

),就我个人来讲,能看过一小半,后续就能一直不停气地看到结束。

 6 ) 自私的好奇充满恶意 必将落入普罗米修斯的循环

先不从雄性的角度讲 电影本身让人生理不适 明明是汹涌的海 美丽的灯塔和人鱼 还有悲剧性力量的克苏鲁 海神 结合出来的故事没有悲壮的那种酣畅感 有东西欲绝于胸 像一只半夜在后院嚎叫着逐渐死去的黑猫 让人恐惧不安 又不至于怪诞到拜倒在神性之下 和男主的遭遇一样吧 你根本不知道谁才是真的疯了 没有公正的叙述者 只有一种静谧中逐渐吞噬理智的氛围 san值逐渐失控 这种电影像一个梦境 理智和情感都被赋予 你的大脑(导演)根本不讲道理 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失控 最终毁于一旦 回到老拉康的视角 又是天生游牧民族一样的男性 一辈子都在找一种寄托/归属/认可 无法琢磨的大海上一座明亮的灯塔 阴道/子宫 人鱼是它的messenger 人类对大海最雌性的性幻想 在男人中口口相传要警惕她迷惑心智一去不返 而反射出的其实是对于心智落脚点的渴望 征服的本质是寻求认可 在男主身上已经体现的非常深刻 生活里所有的被否认/被迫游离/找不到属于自己的position 让他们心里对于一种完美的解脱的渴望越来越大 这种渴望引来了好奇 而好奇为什么会带来毁灭 这就是下一个故事了 不虔诚的 自私的探索 带着目的的 偏执的 狭隘的好奇 出于恶而不自知的好奇 必将受到惩罚 如果普罗米修斯和男主是同样的情境 那被鸟啄食内脏再愈合就很合理了 真理不来自于外部 或者说到达真理的唯一途径在我们的身体里 我们日复一日开膛破肚地搜寻真理 又被只能在现实中存在的身体拖回现实 修补一阵后回到现实为了身体去上班 上学 晚上回家又进行下一轮肢解 我们都在这个循环里 没人能超脱 因为我们都是自私的恶 无人幸免

 7 ) 克苏鲁式心理惊悚

通过大量的景物与道具,进行氛围与混沌且迷惘感觉的渲染。

例如无数次于雾中展现出的船只。

影片为了帮助观众更好地进行氛围代入与弥漫着不可知谜团的预设,圆号与大提琴等低沉的配乐几乎没停过;大量压抑的仰拍中,人物比起景物只占据极微小的部分,人的存在在苍茫的海洋与黑暗的礁石、高耸的灯塔之下变得微乎其微,人对于自我存在的确立毫无疑问地被扭曲;人物总是打破第三面墙直视着镜头——某些程度上来说,角色注意到了旁观者与影片存在外的人,是对影片性质本身的突破,加重了影片超现实的味道;影片同时也采用怀旧的黑白高噪点与正方形画幅,并且大量做旧(影调质感与道具),减少了以往类似于变形宽银幕那样广阔屏幕所带来的通透观感,营造了如同角色命运一般的压迫观感;“灯塔”自古以来的意向——无论是希区柯克《眩晕》的旋转楼梯,还是密闭狭小的空间,还是灯塔本身位于海中央的坐标以及它本身的定位,加上一些宗教、克苏鲁、神话、符号学等种种背景的加持,这类物品光是存在便具有很强的意向所指;后面一段手淫蒙太奇堪称惊艳,角色的淫欲、走向崩坏的不可控、对不可知的未知事物的绝望与好奇,加重了影片神秘学般的心理惊悚色彩;老头角色的心理暗示般的哲学三问提出的同时(也是对荧幕外观众的诘问),也是对表现主义电影中常常出现的精神内核,类似于尼采的主观唯心理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斯特纳神秘主义等的印证;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就是探索和对抗孤独,所以主人公最后是虔诚地爬,而不是走上塔顶;强面光下对着镜头刺破耳膜的呐喊的消音,是影片当年最刺激性的无声视听震撼。

 8 ) 《灯塔》:我们如何与未知对话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642.html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绪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大海之上是罕有人迹的孤岛,孤岛上是引导航行的灯塔,无论是大海还是孤岛,灯塔之存在,都是为了照亮一个世界,都是为了制造一个方向,或者,都是为了消除对于未知的恐惧,但是当灯塔本身也成为未知的符号,谁能逃离恐惧?

未知之外是更深的未知,恐惧之后是更强烈的恐惧——直到一切只留下吞噬的声音,变成哀求的灵魂。

直到最后恢复平静,成为死寂一般的黑暗。

温斯洛就是在最后一刻打开了通往灯塔的那个盖子,然后爬上了灯塔,那是能够照射到远方的一盏灯,明亮,刺目,但是在光亮的世界里,他看见的是自己涂满油污的脸,在灯塔的世界里,自己看见自己,只不过是一种镜像的存在,他伸出手想触摸这个镜像,但是一切空空,如同灯塔本身的意义一样,是虚无,是空洞,是黑暗本身,于是颤抖,于是尖叫,于是坠落——那一只海鸥停在他的身上,啄食着他的身体,一种肉身的死亡,仿佛如水手们的灵魂一样,再也无法在镜像中成为一个整体。

当温斯洛终于突破了那个盖子爬上灯塔,他来这个岛上的最后一刻,完成了对于权力的占有,但是却是一个悲剧的真正开始,而悲剧早就在他杀死了长官托马斯之后就已经发出了预言:“如若恐惧的苍白死亡,能够使海洋侵蚀我们的床,那上帝听到波涛滚滚,会不会屈尊拯救哀求的灵魂?

”上帝在哪里?

上帝在高处,上帝是光亮,那灯塔就是上帝的象征,那一块盖子将灯塔之上和灯塔之下分隔成两个世界,就像上帝和凡人的世界隔绝着,所以对于温斯洛来说,这里是黑暗,这里是巨浪,这里是压抑,这里是恐惧,要摆脱这一切,唯有掀开那个盖子,爬到上面,当成为灯塔的守卫者,就仿佛让自己成为了上帝,就会去拯救哀求的灵魂。

“灯塔是我的。

”当温斯洛将托马斯深埋之后,他像一个胜利者这样喊道,一句宣言,占有了灯塔,就是变成了上帝,就是把一切的恐惧都驱赶了。

但是当看见镜中的自己涂满了油污,当灯塔本身就是诱惑的进口,他不仅找不到救赎的力量,反而让自己坠入更深的黑暗。

托马斯之死,是一个暗示,是谁真正埋葬了他?

一直守护灯塔的他,一直发布命令的他,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在某种意义上是规则意义上的上帝,但是这个规则仿佛是托马斯自设的,所以这是第一个对抗恐惧的上帝。

大海掀起了巨浪,黑暗笼罩了一切,只有这一座灯塔是平静的,是明亮的,所以当托马斯和温斯洛开始为期四周的守护,作为长官的托马斯,就成为了权力的至高者,就成为了制定规则的上帝:只有他才能通往灯塔,只有他才能发号司令。

一个上帝的出现,必然是伴随着一个哀求的灵魂,托马斯让他雾散去之后开始值班,让他擦洗地板,让他清洗水箱,让他维修屋顶,让他保持灯塔的亮度——这些都是温斯洛本身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在托马斯那里,都变成了绝对的服从,“你最好都听我的话。

”“我说你喜欢就得喜欢。

”“你最好学会享受。

”……他责骂温斯洛没有将地板擦洗干净,他完全不顾温斯洛的感受甚至打他。

一方面,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托马斯已经深谙了守卫灯塔的规则,他每次吃饭之前都要说一遍祝词,总是提醒温斯洛不要去惹海鸥,因为夺走水手灵魂的它们会制造厄运,他警告他注意人鱼,那是邪恶的力量……第一次来到灯塔的温斯洛言听计从,尽管内心有着抗拒,但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对于温斯洛来说,不仅这座灯塔,这片海域是未知的,面前的这个老人更是恐惧的代名词。

但是另一方面,当托马斯成为两个人世界里绝对的权威,他就是在破坏规则,他对温斯洛说:“厌倦会使人向恶,唯一的解药便是酒。

”但是灯塔守卫的手册里却规定不能喝酒,所以托马斯一开始只是将水倒进杯子里,和托马斯干杯;当四周时间已到他们等待补给船,但是一场暴风雨的到来破坏了整个行程,他们无法返回,而托马斯又将埋在地下的补记物品挖出来,也全然不顾守则的规定。

无论是托马斯对规则的遵守,还是对规则的破坏,他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像上帝一样保持着统治权,而保持权威的唯一象征便是守住灯塔。

“灯塔是我的。

”这是托马斯挂在嘴里的一句话,当他们刚刚到来的时候,温斯洛负责日常工作,托马斯则爬上了灯塔,他一边抱怨自己的搭档是毫无经验的年轻人,一边说:“灯塔是我的。

”在过去了两周之后,两个人一起吃饭,托马斯说起了自己的经历,说起了在修道院在没有见过的女人,他感叹了一句:“我把后半生都托给灯塔了。

”当四周的时间已到,明天补给船就会过来,托马斯评价温斯洛:“你很适合守护灯塔。

”但是当温斯洛反问:“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上灯塔?

”托马斯愤怒地吼道:“这是我的地盘,灯塔是我的,你只能去另一个灯塔。

”当最后两个人爆发冲突,温斯洛将他活埋,奄奄一息的托马斯再一次强调:“灯塔是我的。

”“灯塔是我的。

”这便是唯一的存在,是属于我的唯一证明,当制定规则,当颁布法令,当赶走威胁,灯塔之存在,就是托马斯庇护所,他在这高高的灯塔中,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能像一个上帝那样。

所以最后被活埋,在某种意义上是托马斯自己埋葬了自己:如果他不对温斯洛颐指气使,如果他让温斯洛也能登上灯塔,如果他不以自己的权威威吓手下,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但是,当托马斯自己制造了上帝的幻影导致了反噬的悲剧之外,是不是还有另一种无法控制的未知力量?

托马斯之外是温斯洛,这个看起来循规蹈矩的人,其实内心深处是更大的欲望世界,当他来到这座荒岛,当他守卫这座灯塔,是那种对于无知的恐惧激活了内心的欲望,而一旦欲望被唤醒,灵魂似乎在无法救赎的世界里制造了更大的恐惧。

这似乎是一个不断递进的过程。

荒岛本身提供了太多的无知:为什么在枕头下面藏着一个美人鱼的小雕件?

曾经的灯塔守卫者是不是无故地死去?

为什么不能招惹海鸥但海鸥总是出现在他眼前?

……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托马斯为什么对这一切讳莫如深?

对于这一切的未知,托马斯还有酒,还有守卫灯塔的权力,但是对于温斯洛来说,似乎什么也没有,作为一个伐木工人,温斯洛选择来到灯塔似乎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顿下来,“不久的某一天我会在乡下住下来。

”这是温斯洛的理想?

还是他逃避现实的办法?

但是当他来到这座灯塔,看见的,听说的,都是更深的未知,更强烈的恐惧:曾经灯塔守卫者死去,却还残留着死亡的气息;水手们的灵魂被海鸥带走了,水箱里却漂浮着死去的海鸥;朝上看,那通向灯塔的盖子上爬过了神秘的动物……神秘的力量总是控制着这座灯塔,曾经的死亡,曾经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温斯洛的世界里,而茫然无措的他,似乎也被慢慢拖进了这个恐惧的漩涡。

暴风雨像永不停止地袭来,大海的涛声张开了巨大的口子,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一切,当四周的时间已满,那艘象征逃离的补给船却没有出现,“接我们的船可能已经来过了,我们错过了。

”这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它没有离开的机会,它被困在疯狂的世界里。

当更深的未知袭来,当被更强烈的恐惧控制,温斯洛想要反抗,想要爆发,想要摧毁,他把那只停在水箱边缘的海鸥狠狠摔死,他抚摸那个美人鱼雕件满足欲望,他开始用酒取代水,他甚至藏起了一把匕首——想寻找机会杀死统治这一切的托马斯。

而随着他对于这一切的反抗,真正的温斯洛才显出原形:他为什么不再从事伐木工作?

“那天实在太累了,我看到他滑倒,冲我大喊,我只是静静站着,一言不发,看着蠢货被木头吞没。

我把他的工具收归我自己,现在伊福莱姆·温斯洛就可以重新生活了。

”那个伐木场的人死了,温斯洛没有救他,不是冷漠,而是他要看着他死,然后取代他的位置,当温斯洛开始在喝酒之后说起自己的经历,无疑另一场谋杀正在酝酿之中,无疑另一种取代正在实施中。

补给船没有出现,两个人被困在灯塔上,温斯洛说自己以前就像一条狗,托马斯嘲笑他“根本不是一个人”,温斯洛骂他“没有牙齿,你就吃不了草”,托马斯说他醉了,“让海王杀死你吧。

”温斯洛偷偷藏起了刀,托马斯对着大海诅咒。

终于在醉酒之后,温斯洛偷偷潜到了托马斯的床前,正想对着托马斯下手,托马斯却睁开了眼看着他,然后让他去工作;温斯洛在第一次失败之后,再一次用斧子砍掉了油罐,砸掉了救生船,打破了美人鱼雕件,托马斯说他疯了,“交出那把刀,那时政府公物,否则从你工资里扣。

”第二次失败之后,温斯洛对着酒杯撒尿,然后狠狠地骂托马斯:“你不是我父亲,我受够你了,你是个该死的酒鬼。

”但是托马斯却说了一句:“你被解雇了。

”而此时温斯洛跪在他面前,哀求道:“求你让我进灯塔吧。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第三次失败,温斯洛所有的努力似乎都只是为了这一句话,都是为了成为灯塔真正的守卫者,“求你让我进灯塔”无疑是对于托马斯“灯塔是我的”的一种回应,但更是一种对立,此时的温斯洛其实已经看见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另一种权威,另一座灯塔,以及另一个上帝,托马斯反问他的是:“你会杀了我吗,就像杀死那只海鸥?

”温斯洛没有回到,他把托马斯扔进坑里,托马斯的身体渐渐被泥土埋没,在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的时候,他发出了诅咒:“最终被抛下地狱,却能看到神圣恩宠的人被送入了天堂,那里没有欲望和辛劳,但都像环绕大地的圣母一样,古老,多变和永恒。

”而听到这句话的温斯洛又将托马斯挖了出来,然后用刀砍他,最后终于杀死了他。

深埋托马斯,却听到了他“被送入天堂”的结局,用刀砍去,才最后将它杀掉,仿佛只有这样托马斯才能被抛入地狱,这是温斯洛自我编织的死亡规则,而当托马斯这一绝对的权威被消灭,托马斯是不是真的成为了上帝?

杀死托马斯,看上去更像是在伐木场里杀死那个人的重复,是温斯洛新生活的开始,取代和命名,成为温斯洛逃离压抑和恐惧的唯一办法,但是,这一切是不是只是温斯洛伐木场里那次死亡之后的幻觉?

荒岛真真实存在吗?

灯塔真实存在吗?

托马斯真实存在吗?

活在未知的世界里,其实需要用更多的未知来抵抗,温斯洛用暴力的方式和未知对话,无疑最后会陷入更难以自拔的恐惧,自己从来不是上帝,一种毁灭,从战胜他人的幻觉开始,最后是泯灭自我的死亡。

这或者才是命运最大的循环,无从逃离,无从反抗,唯有制造幻觉才是救赎,唯有虚幻的上帝才能消除恐惧,而这样的宿命从来就没有终点:当海鸥最后在他死去的身上啄食,故事似乎又回到了起点——他就是那个死去的灯塔守卫者,他就是丢失了灵魂的水手,而当一切平静,远处的补给船缓缓而来,船上的两个人将开始为期四周的灯塔守卫任务,新的上帝会出现,当然,新的未知和恐惧也会如影相随。

 9 ) 回到恐惧的源头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绪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大约200多年前,命途多舛又穷困潦倒的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在纽约刚刚写就短篇小说《克苏鲁的呼唤》……他或许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人生还剩下最后十年,但应该预想不到自己笔下的那些长着鳃、满身触手的旧神们会扩散到全世界,影响到那么多个文艺创作者。

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的新作《灯塔》,看上去似乎又是一则《克苏鲁神话》的延续。

1

与导演的前作——以女性为主角的山林故事《女巫》相比,《灯塔》似乎有非常大的不同。

这次的故事舞台,是汪洋之中的一片孤岛。

在这片孤岛上,罗伯特·帕丁森所饰演的“青年”和威廉·达福饰演的“老者”——两个男人成为了故事的主角。

本应按合约只在此维护四周灯塔的他们,却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打乱了计划。

但要说被汪洋隔绝的孤岛比新英格兰的山间小屋更有恐怖氛围,不如说浩瀚未知的海洋,本身就是恐惧本身。

片中的恐惧体现,皆是海洋的延伸。

不知正体的塞壬,在老者的口中,是业已死亡的疯癫助手在别处叫嚣过的胡话。

在故事的伊始,青年便早在灯塔的前任管理员的橱柜中翻找出她的雕像。

于是在午夜梦呓中,她便成了这突然降临这孤岛的神秘来客。

独眼的海鸟,拥有翅膀的它,本应如恬噪的同类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总是与青年过不去,常常来阻碍青年的劳苦工作。

即使老者告诫青年不能招惹海鸟,它仍旧如同原罪一般,与青年如影随形。

老者,一个常常絮絮叨叨的老水手,也是青年的恐惧之一。

神秘的祷文和关于海洋的禁则似乎不算什么。

而以位谋方便、老是把扣工资挂在嘴边的行为,又似乎只是令人厌恶。

在青年早就自曝名叫Winslow,但老者还是自顾自地称青年为“Lad(年轻人)”——这种如同“父亲”一般傲慢的态度,似乎才是他最令青年畏惧的现实理由。

被老者称为“She”也被作为本片片名的灯塔,则充当了这片中的最大的欲望投射。

尽管畏惧着老者,但青年仍对平日里只有老者才能上去的灯塔上层心生向往。

于是在青年窥视的视角里,恐惧和欲望连接了起来,让未知的事物暂时得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对折射出光芒的透镜赤身裸体的老者,更近乎是对邪神的顶礼膜拜,从镂空铁板间隙掉下来的体液,也化成了这片无光之海中的巨型生物,追求光而产生的黏液。

从灯塔之顶扫过的触手,会让克苏鲁神话的粉丝兴奋,而普通影迷会比较在意,“斧头追人桥段”与《闪灵》的共振。

令两者共通的,或许是影片中段那一场互问——风暴来袭,被困在孤岛上的青年和老者,终于借着醉酒,因为累积已久的矛盾和秘密开始了争执,十八个“What?

”接连从两人嘴中蹦出。

这十八个“What?

”,代表着愤怒,代表着不信任,但在本质的含义里——它还是直接代表了两个对彼此情况丝毫不知的人,对于未知的疑问。

而克苏鲁神话中,洛夫克拉夫特将其唤作——“不可名状(unspeakable)”。

2

在参考赫尔曼·梅尔维尔与萨拉·奥恩·朱厄特的那些关于水手、海洋、灯塔管理员的传记、短篇怪谈后,罗伯特·艾格斯与马克斯·艾格斯联手写的这个故事,显然会更加接近现实本身。

但《灯塔》最让人着迷的点,并不是“引经据典”,还是需要归功至创作者本身的——模棱两可产生的多义性。

片中说到的“圣艾尔摩”,实际上是三世纪时意大利的一位主教,因为罗马皇帝戴克里先的迫害,被破胃绞肠而殉教。

传说他可以躲避雷击,所以成了水手们信奉的圣人。

片中老者的触手,除了如今文艺作品中高频出现的“克苏鲁”之外,其实也不难令人联想到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几种神话体系扭杂,如同将大禹治水和诺亚方舟串联在一起,不同神话体系之间的相似,在为这个故事添加现实感之余,也恰好构成了可供观者解读、再创造的多义性。

但在影像之中,帮助观众去解读自己含义的,还是“明”与“暗”的对比。

整部《灯塔》镜头下的环境,多是灰暗的,就连人物本身,都浸染在这如墨一般的偏青黑白画面中。

唯一明亮的镜头,是约30分钟时,两人开始重新粉刷灯塔的塔壁。

即使没有透镜本身的光,灯塔仿佛正是这个黑暗世界里的异物一般,如此“明亮”——这种用影像做出的心理暗示一直持续到片尾。

无论是圣艾尔摩,还是波塞冬、克苏鲁……人心中灰暗的神,在这个故事中都只是灯塔的陪衬。

通过这层表意,似乎无论剧本的原初究竟是要讲底层赎罪者的自证,还是关于逃避者的惩罚……“Winslow”、“Wake”、“Thomas”……似乎都没有必要去深究,因为电影呈现出来的表面故事,只是一个看似“作者已死”、上古时期就残留下来的精怪寓言故事罢了。

在精怪寓言故事的表壳之外,并没有任何过多解释。

这种看似粗粝实则精准的安排布置,或许就是罗伯特·艾格斯的作者性。

比起《女巫》,这种精准的多义性又更加提高了。

当你看到癫狂的最后一幕,如果你在之前就联想到了海神波塞冬,那你无疑还会想到同神话体系的普罗米修斯——这个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取火种的神,最终被困在高加索的山上,日复一日地被鹰鸟啄食心脏。

《灯塔》并不会强调,或许圣艾尔摩的受难记才符合最后一幕的原旨。

这种来源自“不确定”的不安,在文本和影像留下来的序列空间中余味悠长,也让人体会到了最原始的——关于“不可名状(unspeakable)”的恐惧。

3

显然,似乎把罗伯特·艾格斯当成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在影像上的传承者,还不如拿他跟其他新生代导演比较——毕竟,《灯塔》也才只是罗伯特·艾格斯的第二部长片而已。

而放眼今年北美电影的恐怖世界,同样有另外两部导演的第二部惊悚长片新作熠熠生辉。

乔丹·皮尔指导的《我们》,在“反威权”的表面主题上,似乎与《灯塔》的一种解读有些类似。

但该片的定调更类似“商业恐怖片”,好像无法与有着浓郁怀旧文艺风格的《灯塔》做对比。

不过就以导演在主题定调的区别上而言,比起前作《逃出夺命镇》,《我们》的主题显然更为大胆、更具普世价值。

似乎《我们》与《逃出夺命镇》的区别,又比《女巫》与《灯塔》的区别大。

可惜的是,虽然制作规模、主题都比前作更加“大”,但为了照顾商业片观众,《我们》终究还是比其他作品少了些逻辑上的合理性。

而《仲夏夜惊魂》的导演阿里·艾斯特,似乎更具有与罗伯特·艾格斯争夺“新生代恐怖王”这个名头的实力。

用白昼体现恐怖异教习俗,作为前作《遗传厄运》家庭邪教故事的侧面补充,似乎也是一种有新意的“作者性”。

但正如阿里·艾斯特的访谈所述,《仲夏夜惊魂》和《遗传厄运》一样,还是一个更像关注社会性的家庭故事。

当新增了24分钟的导剪版问世后,许多人对于此片“惊悚片”的心理定调还是难以被满足,这被减去的24分钟并不是因为尺度过大,只是因为纯粹的时长过长、商业因素罢了。

其实在北美公映、流媒上画都晚于后两者的《灯塔》,目前在豆瓣和IMDB的高分,似乎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但就个人而言,其实《灯塔》复杂精准、又能让解读出不同版本的人都喜欢上的“多义性”,就成为了这部作品值得一切赞美的理由。

如果罗伯特·艾格斯的下一个项目,还能维持如此的“不可名状(unspeakable)”,只留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谜面,让观众仍然保留着对作品的解读空间……那我相信,他的作品一定能继续打动更多喜欢发掘人类恐惧本源的观众。

原刊登于公众号“电影岛赏”及豆瓣号“二十二岛主”,刊登标题为“这部期待了半年的恐怖片,真的没有令我失望”及“《灯塔》的精妙之处在于他带我们回到了恐惧的源头”,本文标题为原稿设想标题。

撰文:匣中猫编辑:二十二岛主特别感谢:sTill-Lifemp.weixin.qq.com/s/zADEqPShpCP_fVvAGwTexQ

 10 ) 海王

“让海王杀死你吧,温斯洛!

听!

听!

特里同!

听!

怒吼吧,让我们的父亲、海王从深处升起,暴怒着骂着脏话,黑色的波浪里充满着盐沫,用刺鼻的黏液堵上这张年轻的嘴,把你噎死,塞满你的器官。

直到你因舱底水和盐水而发胀发胀,无法尖叫。

直到海王留着长长的触须尾巴、胡子冒着热气,在贝壳海浪中加冕,举起他带鳍的手臂。

他那珊瑚色的三叉戟尖叫着,像在暴风雨中的女妖,刺破你的食道,捅死你!

膀胱不再膨胀,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血淋淋的薄膜,对鸟身女巫和死去水手的灵魂来说,什么也不是。

不够啄,不够抓和塞牙缝的,只能被可怕海王,和无尽海水接纳和吞没,被人们遗忘,被时间一遗忘,被上帝和恶魔遗忘,甚至被海洋遗忘。

因为温斯洛的所有东西,任一部分,甚至是灵魂的任何一部分,都不再是温斯洛的了,而是归属于海洋。

”“啊,人的脑海中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想法都融化在炽热的求知欲中,眼睛被神圣的耻辱和恐惧所烧灼,最终被抛下地狱。

而其他那些,什么都看不见,却能看到,神圣的恩宠的人最终被送入了天堂。

在那里没有欲望与辛劳,但却像环绕大地的圣母一样,古老、多变、且永恒,他们的真相。

”“如若三倍恐惧的苍白死亡能够使海洋侵蚀我们的床,那上帝听到波涛滚滚,会不会屈尊拯救哀求的灵魂。

《灯塔》短评

请问参与这部电影制作的电影人精神状态还行吗?反正是我快疯了,以前也看过很疯很怪的电影,但是不知疯怪,但是这部电影真的只有疯和怪,我快看疯了,艰难的100多分钟

6分钟前
  • 羽生结衣
  • 还行

很无语

10分钟前
  • -
  • 还行

男男PUA的失败教学

13分钟前
  • 哪吒男
  • 还行

达福与帕丁森炸裂的演出,复古而神秘的影像,解读空间极大的文本,狂躁、致幻的体验感

14分钟前
  • 舌在足矣
  • 力荐

如果伯格曼拍克苏鲁的话

19分钟前
  • KREJERK
  • 力荐

看起来是部文艺片,其实是部垃圾片

20分钟前
  • momo猪🌈
  • 很差

[女巫]导演新作,十分暧昧多义,集心理惊悚片与魔幻恐怖片于一身,表面上的主题涵盖长期与世隔绝引致的崩溃癫狂、弑父与权力斗争、男性欲望的压抑与变形、身份认同的迷局。在素材上,除了普罗米修斯、波塞冬及塞壬等古希腊神话指涉外,还精妙地化用了“塔楼”与“灯塔”意象在文化史上的多种隐喻义——超验的永恒世界(时间的不可辨识或曰无时间的场域)、男性权力、路标、僭越、精神上的隔绝之所、囚禁与危险。1.19:1画幅与暗调高反差的黑白摄影予人强烈的复古感,海鸟的鸣叫、海潮声与雾笛声不绝入耳,不连贯叙事和破碎剪辑足以令观众眩晕迷失,配上威廉·达福和罗伯特·帕丁森的癫狂表演,绝对够劲儿。(8.5/10)

22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推荐

我觉得权力意志啊、等待戈多啊、灯塔阳具啊、普罗米修斯啊、弑父啊、凝滞的空间与时间关系啊、人对神性追求的先验论啊、你在看桥上的人,人家在窗边看你啊…这些都是陈词滥调了。

24分钟前
  • 饿霸地煮
  • 还行

把黑白摄影中的白鸟,这个设置恰恰取代了光的作用,它比光的动势还要吸引人,也因为和灯塔的光影成为了十分漂亮的氛围,也极大的利用了画幅比制造出生猛的恐怖效果,另外我也觉得这样的画幅很好的藏起那些怪兽们,总是有种天衣无缝的独特设计,于我而言美中不足的是威廉达福的角色像是莎士比亚话剧里跑出来的疯子,他可以对白再少一点。

26分钟前
  • Morning
  • 推荐

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winslow a dull boy 小伙儿找不到工作接了偏远小地方的短期合同 老板让他疯狂搬砖+没有好吃的+拿不到好的reference离开 就疯了...咦为何这个故事如此熟悉

31分钟前
  • 以心
  • 推荐

艾格斯应该尝试拍拍舞台剧。这种视听技巧喧宾夺主的唬人伎俩估摸着还会沿用到《诺斯费拉图》中。

35分钟前
  • 柯里昂
  • 还行

除了两位演员的演技不想给分,导演明摆着一副我元素都拼贴上了究竟表达啥你自己理解呀这种装逼范儿令人十分恼火。siff2020大光明。

40分钟前
  • 片片
  • 还行

视听很好,1比1画幅下拍摄的角度和镜头的机位和构图都强化了惊悚效果,繁多的惊悚意象以及突兀的音效把惊悚气氛逐渐推向高潮,迷幻+酒精构筑的臆想和现实的界线模糊后,那种危如累卵的紧张感让人手心冒汗,导演颇有才气。全片只有两位演员却依靠表演和戏剧的张力撑起,帕丁森的表演第一次居然有盖过威廉迪福的迹象。但依然有不足:音效虽好但有些喧宾夺主,几次被音量(而不是音效)吓到,如果节制一些可能会更好。

44分钟前
  • LORENZO 洛伦佐
  • 推荐

画面和声效非常喜,但这片……too porn to me.

49分钟前
  • 黑貓十一
  • 推荐

这电影告诉我们任何人在一起同居久了都会把彼此逼疯

54分钟前
  • momo
  • 推荐

三星半。颇有大师的影子,有几场戏挺惊艳的,尤其是达福和帕丁森的双人表演实在太出色

59分钟前
  • 明天就现充
  • 还行

两个男人在孤岛上玩sm的无聊故事。不管视听语言和表演有多好也掩盖不了剧本的无聊,以后不想再看这种假装恐怖片的抽象电影了

1小时前
  • Marigold
  • 较差

孤寂的小岛、无始无终的暴风雨、克苏鲁式的环境,构成了极其独特的影像风格,仅靠音效、画面和两个演员的表演就让人感受到电影最原始的张力,在影院看的话是绝佳的观影体验,但是故事本身太弱,留白太多,导演自己都说是种“超越人类的永恒的东西”,无法具象,也难以表达,更难引起共鸣。

1小时前
  • 女神的秋裤
  • 还行

最可能的情况:灯塔+孤岛是蛊罐,把这俩男人放进去养着。其他东西导演自己也没想好,于是把符号和隐喻像甩精一样甩观众脸上,看你们能解读出个啥。

1小时前
  • 爱吃面条
  • 还行

极致的视听效果和晦涩的口音相得益彰。

1小时前
  • Annemoi
  •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