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建国700余年之后,历史发展到了这样一个空前的时期——一代女主善德王君临天下,发政施仁,民强兵盛。
善德王【德曼】确是明君,她虽是一介女流,却被称为一统三韩大业的奠基人,被称为民族智慧的源泉。
至今,德曼以其生平功绩仍跻身世界百大明君之列。
可正当人们对于女王的仁政称颂不以的时候,却有臣僚发动了政变,声称志在将其废黜。
完全不同于多年后唐国骆宾王讨伐武后的立场,这个人,竟然是女王缠绕一生的恋人——毗昙。
按说毗昙应该活在王室的光环笼罩之下的。
他的父亲是曾君临天下的真智王,生母是用爱情征服了3代君主并统治了新罗近半个世纪的一代妖姬美室。
但真智王无道,最终被美室及其他权臣联手废黜,而毗昙,也就成了美室身边最尴尬的存在,他被完全的抛弃了,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收养他的师父的怜悯。
可是,“美室的儿子”,这个身份就让他一生被人所忌惮,甚至于包括救活他、养育他、最终将他培养成新罗剑术第一人的文弩师父。
以毗昙万人所不及的聪明,他清楚的知道师父的心里是多么的矛盾:一方面这个孩子简直是天才,过目不忘,所有文史和剑术都可以触类旁通甚至无师自通;而另一方面,他的血管中却流淌着美室残忍的血,甚至可以说毗昙之所以如此的聪明,其实是和美室一脉相承的。
师父虽然爱惜他,可是这爱中始终有所保留。
他刻意的疏远他,甚至于在毗昙少年时期之后就不再传授他学问和剑术。
所以多年后,当毗昙遇见生命中第一个让他有被关怀感觉的德曼的时候,他就像破壳而出的小鸭,只对最初给予过他温暖的人追随一生而至死不悔。
也许善德王德曼身边的恋慕者很多,的确,这样一个据说是北斗七星开阳星化身的万丈光芒的女子,值得人们为之倾倒。
而与美室利用爱情施展权术不同的是,德曼统治新罗所施用的是爱民和仁政。
这也使得她“圣王”的形象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相形见绌,所有的男子对她也只有仰望、仰望、仰之弥高。
毗昙却是所有人中唯一不同的。
在还不知道自己高贵身份,只以为自己是个被父母弃养的孤儿的时候,毗昙居然就从不曾对还是公主身份的德曼表现那种为人臣子应该具有的恭谨。
所有人眼中的王族血裔、金枝玉叶的公主,在毗昙眼中也只是个看到了花儿就会开心的女子。
德曼对于毗昙,是个让他想保护一生的女人。
他会在她因为政治斗争而紧张不已的时候抓住她颤抖的手;会在她害怕别人看出她脆弱一面而刻意掩饰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深情拥她入怀。
母亲美室败势而将夺权的全部希望寄予毗昙的身上,毗昙的身世被世人了解,他也因此站到了权利的巅峰。
可是毗昙却因此而害怕,他只担心自己是“美室的儿子”这个身份,会让与美室为敌的德曼不再需要他,他只是怕变成被德曼抛弃的人。
美室临终前仍念念不忘让毗昙来继承她的意志,而毗昙却只说,所谓的大业、权力,在相较于她的眼泪的时候,变得多么的无足轻重啊。
只有毗昙,他爱恋的是名字叫“德曼”的这个女人,而不是那建立了丰功伟业高不可攀的开阳星主善德女王。
可是最终毗昙还是举旗造反了,很多人说,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承载了太多:包括父亲真智王被权臣废黜而另立德曼父亲的仇恨;母亲美室一生权倾新罗却至死都没有能够成为皇后的梦想;以及因为毗昙超人智慧能力以及显赫身份而使追随者们觉得权利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贪婪……也许,王是不能有爱情的;也许,权臣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也许相对于政治利益和派系斗争,爱情是虚无和不堪一击的。
但毁了毗昙和德曼爱情的其实并不是这些,而是相爱的人与人之间那脆弱的信任。
“真智王和美室的儿子”,这是毗昙一生都摆脱不了也无力改变的事实。
无论他和德曼是多么的相爱,最终都会被人猜忌被当做第二个美室。
德曼亦然。
王怎可以有感情?
王的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尤其女王的爱情,会赋予她的爱人太多的权利,甚至于牵涉到王统继承的问题。
所以,无论德曼怎样努力的去爱毗昙,都会被当做出自于利用毗昙和毗昙背后势力的政治目的。
这样的爱情,是开放在峭壁上的临风之花,虽美,却不能长久。
毗昙在相信德曼对自己的爱情而选择放弃自己位极人臣的权力的时候,遭到了暗杀险些丧命,而这个刺客竟是德曼的近身侍卫!
毗昙无法相信可是又必须相信——就如同生下他后转而抛弃他的母亲美室、抚养而不能育之以情的师父文弩——德曼最终也抛弃了他……毗昙的爱情世界和对德曼的全部信任轰然崩塌。
“如果你只能在爱我和爱新罗大业中择其一;如果王权将你纤细的肩膀无情的重压,那么,让我来帮你减轻负担吧。
”毗昙如是说。
决定起兵谋反的那天夜晚,一颗明亮的星辰在都城的上空坠落了,那是北斗七星的开阳星。
毗昙所率领的叛军士气大振,认为这是女主退位的征兆。
这个时候,终于决定起兵平叛的德曼虽然强撑着不被臣民发觉,而其实多年的政务操劳已经令她心力交瘁,她的心痛病已经很深很深了。
看到那颗开阳星的坠落,德曼知道,自己禅位于他人而和毗昙远遁到遥远的天边结草为庐共度余生的梦想、这个一生中唯一一个发自内心而没有涉及权力斗争的梦想,她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了……让人无奈的是,当毗昙终于了解到,德曼其实从不曾因忌惮他的才智和权势而要将他铲除,一切只是他身边的人为了逼他废女主自己称王而玩弄的把戏的时候,已经是他起兵发誓推翻女王之后的事情了。
覆水难收,是猜忌伤害了对毗昙深信不疑的德曼和因怀疑德曼而使自己也痛不欲生的毗昙。
遥远的王宫中,德曼对臣僚说,我知道,并不是别人冒毗昙的名字造反,那超乎常人的才智和大胆的谋略,只能是出自于毗昙的指挥。
可是她说,我多么希望不是他啊。
毗昙的心再次破碎,他无法原谅因猜忌和不信而毁了和德曼爱情的自己。
没有主帅的叛军就像一盘散沙,可那被攻破的城池中的叛军中并没有毗昙。
是啊,他是新罗剑术第一人,是剑术无人能及使人不寒而栗的“剑鬼”,新罗十大花郎的群攻下毗昙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全身而退,如今想要逃出区区这些士兵的包围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他却只身一人来到了德曼所统帅的王军的阵营,面对那些已经接受誓杀神国之敌毗昙命令的士兵,毗昙说:“取我性命者,将名垂青史。
”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人山人海的士兵和能征惯战的花郎所组成的防御简直就像天罗地网,但毗昙知道,在那重重包围的后面,德曼一定站在那里眺望他的方向。
剑阵、弩阵,甚至是新罗名将金庾信都无法阻止他向德曼所在的位置突围。
毗昙在心里默默的倒数,距离德曼还有七十步……原来相爱的两颗心,想要靠近是这么的艰难。
金庾信大声喊着让毗昙放弃吧,不要再多造杀孽了,可是毗昙却毫不理会,即使已经身中数箭,即便手中的剑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无力紧握,他还是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以他无以伦比的剑术将阻挡他前路的人逐一斩杀。
距离德曼还有三十步……所爱的人已经很近很近了,满身伤痕的毗昙,却再也无力抵挡众花郎和上将军金庾信的攻击,他倒在了距离德曼十步之遥的地方!
一生所背负的仇恨和梦想,一生最爱所赋予他的甜蜜和眼泪,这一切在他停止呼吸的一瞬间都化为空花泡影。
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地的德曼,再也支持不住,也骤然倒了下去。
毗昙临死前对着德曼的方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距离他最近的金庾信却不敢向女王转述。
女王追问再三,金庾信终于勉为其难,告罪之后说道:“是‘德曼、德曼啊……’。
”德曼潸然泪下。
是啊,她曾对毗昙说,所有人都有的名字,王却没有。
当时毗昙急切的说,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啊。
而德曼却无奈的说,若有人胆敢直呼王的名字,必然要被人以反叛之名铲除,即便你这么做的原因是出自于对我的爱恋。
毗昙用生命换取了向所爱的人陈述的唯一的机会:我爱的是你,不是王权,不是王位。
我所爱的,只是一个名字叫做‘德曼’的女人……无论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边我都无法靠近你;不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都装不下你;不如就让我从此目盲因为注视着我的你 我都不认识了。
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脚步声即使远在天际我也知道是你;一步一步踏着铺满泪水的路一日日能否重新来过;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脚步声即使远在天际我也知道是你一步一步纵使离开我我也要拥你入怀,连同你那不停哭泣的心……---当尘埃将这段爱情深深埋葬在历史之中,艳冠群芳独自回味这段倾国之恋却又不禁泪雨潸然。
2010.4.6
【声明1:这篇文章是我于2010年5月初发表在善德女王吧中的,并且我只在百度贴吧和我私人博客上发表过。
但今天无意中发现豆瓣上的某人不仅在没有注明原作者的情况下照搬照抄了原文,并且故意让所有读者误认为这篇文章是他写的!
像这种劣行我无法容忍,所以注册了帐号,向豆瓣管理组申请删除了那个抄袭帖。
但毕竟帖子删除之后大家在豆瓣上就无法看到这篇文章了,因此我在这里重新发表一次。
】【声明2:当时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分开发了两个帖子,原因是最开始我对毗昙的理解不是很深刻,在经过和善德女王吧吧友的讨论之后,对毗昙的感情线进行了修改。
现在我把当时修改前和修改后的文章全部贴出来。
】【声明3:那位抄袭我文章的朋友,我在这里就不公布你的ID了,希望你以后能够改掉这种恶习,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观感】我对《善德女王》一剧中主角们感情线的剖析!
(原文地址:http://tieba.baidu.com/p/763580062)德曼: 回首全剧,德曼一生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伴其一生但却一直以君臣关系相持续的金庾信;另一个则是那个玩世不恭,始终把得到德曼当作自己人生最终目标的毗昙。
德曼对庾信: 德曼本是新罗的双生公主之一,可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与侍女昭火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一起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七宿的鸡林武士闯入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她坎坷的一生也就由此开始。
经过沙暴幸存下来的德曼,千辛万苦来到鸡林,欲解自己的身世之谜。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金庾信。
作为庾信的郎徒,她经常受其折磨,跑不过别人就要加沙袋训练。
她曾经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讨厌,郎徒中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是盯着她、折磨她,难道他喜欢自己?
(德曼曾经这么告诉过公主,而那时公主还不知道德曼是女子,显然德曼把自己是女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来他们一起经历了战场,在战场上,德曼几次遇到生命危险,都幸被庾信所救。
有一次甚至躺在尸堆里,因为没有体力回不了营地,庾信却风风火火地跑来找到德曼,将德曼带了回去。
这时德曼心里已经有了波动吧:在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只有庾信郎还不抛弃、不放弃自己生的希望。
这时,她突然体会到,庾信郎是除了娘以外,唯一给予了自己温暖和关怀的人。
又过了几年,在以天明公主为首的势力与以美室为首的势力的残酷斗争中,德曼被发现其实是女儿身。
竹方点醒了德曼,庾信郎早就知道她是女子,因为庾信曾嘱咐过大家,德曼身上有难看的伤疤,允许她单独洗澡,而德曼却从未跟庾信提过“伤疤”的事情。
这时的德曼回想起有次自己洗澡结束后,突然发现庾信郎就在门外,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并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啊…这次的事情又震动了德曼的心灵,它使德曼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难为情。
为了追查自己的身世,德曼瞒着所有人,甚至利用天明公主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可当她发现自己离真相越近,越害怕知道,越难过自己利用天明的行为,她多少次跑到庾信郎修炼的地方,看着专心打石头的庾信郎的背影,她又退却了。
“我该不该把我心中的疑惑告诉庾信郎?
”她总是这么犹豫不绝着。
庾信郎,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给予自己温暖,母亲(昭火)离开后,公主不可倾诉的时候,庾信郎就是德曼最亲最亲的人了。
很快,德曼被天明告知了自己的身世,她对抛弃自己的父母和“想要杀害自己的父亲”极度失望,突然她觉得自己当时千辛万苦地来到鸡林就是个错误,经历了沙暴、经历了战争,并不为了荣华富贵,好不容易来到鸡林,却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伤心、愤恨至极的德曼背起行囊决定一走了之,庾信郎却硬生生将她揽入怀中说:“不要离开,如果你执意要走,我除了把你关起来别无他法,不要走…”这时的德曼冰凉的心中大概又升起了一丝的温暖,原来在鸡林这个地方,至少对于一个人来说,自己并不多余,那就是庾信!
之后,德曼是双生公主之一的事情终于败露,被美室和乙祭大等的人追捕,她曾对庾信说,这些都不关庾信郎的事,庾信大可不必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父亲,但庾信却坚定地说:“我选择了你,离开吧,和我一起离开吧”。
德曼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
你何必为我放弃你的一切?
放弃新罗?
甚至放弃你的父亲?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喜欢我?
如果不是,那是为什么?
”“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过。
”庾信郎说。
此时此刻的德曼嘴角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他终于承认自己喜欢我了’,德曼心里这么想着。
虽然她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可心里却甜得像蜜一样。
后来,姐姐天明公主为保护德曼,被大男甫误当成是德曼而被杀。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德曼决定勇敢面对自己的一生,回到宫中继续姐姐未完成的事业,打败美室,为姐姐报仇。
当她将自己想要称王的事情告诉大家的那一时刻开始,就注定了自己和庾信郎的爱情缘分也将走到尽头。
德曼要进行一系列的行动以达到自己的公主身份能被公认的目的,她和阏川、毗昙等人进行着谋划,却将庾信冷落在一旁,因为她爱庾信,她不想庾信和自己一起干,她怕失去庾信,怕失去他的抚摸,怕他再也不能呼唤自己的名字,怕他再不能触摸自己的身体。
而庾信为了帮助德曼,决定永远地退出德曼的感情生活,他将德曼奉为自己的王,并双手献上了自己的伽倻同盟。
他告诉德曼:“你曾担心把我当成棋盘中的一匹马,相比我的痛苦,你的痛苦会更多,今后你要经常一个人不断地在黑夜中摸索前行,望着你孤独前行的背影,我会坚定不移地跟随你”。
听到庾信的这番话,德曼的心五味杂陈,眼泪再也禁止不住,也许说德曼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也大概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吧,注定着她和庾信郎今后只能是君臣关系的这么一瞬间。
德曼欲转身离开,庾信却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德曼顿时明白: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哪怕这么默默地爱着对方也是幸福的,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我要走自己的路!
我分析,这时的德曼虽然很失望,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憧憬有一天能和庾信郎在一起。
德曼恢复了公主的身份,庾信为了能更好的帮助德曼,拼命争取风月主的位置,而在最后一战中,庾信面对着强大对手七宿,用爱的力量和坚强的意志苦苦撑过十个回合,这又打开了德曼虚掩已久的心门。
而曾经利用伽倻同盟帮助德曼的庾信此时却遇到了麻烦,因为他无偿送给伽倻人地居住和使用的证据被美室得到了,这时美室如果将这份地契公诸于众,那么庾信家族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可美室并没有这么做,德曼和庾信都知道,这是美室为了得到庾信而使的计。
德曼伤心地哭泣着,对毗昙说:“我无法放弃庾信郎,喜欢他、恋慕他,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样…就这样…(失去他)” 为了全家和伽倻人的命运,庾信不得不投靠了美室,并答应娶夏宗的女儿。
“是的,我答应。
”庾信跪在美室面前下定决心说出这么一句话,站在庾信身后的德曼顿时心理受了极大打击,即使她早有心理准备,但仍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庾信鼓励德曼:您一定要成为超越真兴王、超越美室的政治大家,这正是把公主和我连接起来的唯一方法。
“那我的心呢?
我的心该怎么办?
”德曼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她的心从此在感情上再没着落了…她明白,从这天开始,她和庾信之间的男女关系正式转变为君臣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处在一个新的十字路口。
美室决定自己称王,于是发动了政变,要除掉德曼。
庾信拼死保护德曼逃出皇宫,在关上宫门之前,庾信对德曼说:“您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是我们的胜利,日后再来救我。
”德曼明白,这是庾信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护卫着自己,她一边拍着宫门一边大叫着庾信郎,不愿离开,她怕这会是永别,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庾信郎了。
好像黯淡了长久的心,又再次被点亮了。
在今后的艰辛道路上,德曼最终也没能和庾信郎在一起,但庾信郎始终是她最信任的人,因为她知道,无论是何时何地,庾信郎总是怀着一颗真心,为新罗、为大业、为自己。
所以之后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状况,德曼都没有放弃过庾信郎,即使庾信郎被千夫所指,被骂着是国之逆贼。
德曼也明白,自己不想也不能失去庾信郎,因此她才会不惜亲临险境,劝降复倻会,给庾信郎及复倻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在女王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站在身旁的庾信公说:“很多人来到了我身边,又匆匆而去,有的人保护我,有的人与我竞争,还有的人爱上了我,那么多的人来过,又匆匆离去,到头来,我身边剩下的人,只有你。
我们一起走过荆棘坎坷,也正因为有你庾信公,才能走到现在。
” 其实,在德曼称王以后,她对庾信的感情就渐渐从爱转变成一种坚不可摧的信任、一种互相扶持的君臣关系。
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回首一生才发现,永远默默保护着自己,站在自己身旁陪伴着自己的,自己脆弱时给予力量的,最值得自己信任的,永远只有庾信一个人,只是这个男人换了种方式,去爱去保护。
德曼对毗昙: 正当德曼收拾起对庾信的爱慕之心,准备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霸道、孤寂之路时,一个看似无心的大男孩突然闯进了她的世界。
这个大男孩,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一脸的不关我事,也不会对德曼用敬语,在德曼身边的所有人,都对德曼毕恭毕敬,哪怕是曾经有过一段情的庾信也是如此,但只有毗昙一如既往的从未改变过。
他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德曼面前,给德曼献上一束鲜花;或是在德曼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给德曼一个天真的笑脸;或是在德曼害怕、颤抖时,握住她的手给予抚慰。
德曼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对这个大男孩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大概是从德曼得知他为了自己而用真兴王的遗诏威胁美室——自己的母亲那刻开始吧…看着这个大男孩背负着丧母之痛,而轻轻啜泣,担心着德曼知道真相后会将自己抛弃,德曼顿生怜悯之心,于是轻轻地拥抱了他,抚摸着他的头发:“一定很累吧?
心一定很累吧?
”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德曼的另一段感情已经在悄悄地走近自己。
德曼女王,为了当女王,必须抛弃常人的情感,走孤独的霸道之路。
她的身份注定她的感情之路不能同于常人,注定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能不相信任何人。
正像她对毗昙所说的话:“你以为我就没有常人的感情?
依偎在某个人的怀里,得到呵护受到宠爱,听到赞美,这些你以为我不想吗?
你的碰触,怎么可能不让我心动?
但是…不可以,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女人,我只会是你的陛下!
”她深知真兴王留下的不让新罗消亡、故宫王权,并一同三国的大业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肩上,所以她不能对毗昙心软。
她知道毗昙虽然爱慕自己,但那爱慕并不纯洁,里面包含着欲望,称王的欲望。
因此,女王惧怕毗昙的爱,他的这种霸道的爱时刻让自己感觉到不安。
女王很犹豫,她不知是否该实现这段感情。
说实话,她信不过毗昙,她对毗昙的信任还及不上对庾信信任的一半。
女王对毗昙说,自己之所以改变了,是因为自己没有名字。
“我会,我会喊您的名字。
”“直呼我名者,是为逆贼,即便你出于爱恋喊了我的名字,世人也会把你当成逆贼。
”在失去名字的那一瞬间,注定着自己每天都要衡量、猜忌,这样做,真的很难。
女王将自己的孤独和害怕全都倾诉给了毗昙,“我有多想信赖你,依赖你,你知道吗?
” 在毗昙不断的感情攻势下,女王最终妥协,她也想做一回女人,她也想享受爱情,她也想脱离孤独,得到关怀。
女王感谢毗昙,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喜欢被当成女人的这种感觉,她喜欢上了把自己视为女人的毗昙!
多少次她和毗昙轻轻相拥,多少次毗昙握着她的手给予温暖。
毗昙甚至为了女王,签订了在女王死后,自己将不再参政,随陛下而去的密约。
德曼依稀还记得,自己只身犯险回到宫廷挑战美室,美室称王的计划失败后,欲大开杀戒并逃离,毗昙以及复倻会的人突然出现,挽救了德曼,“公主殿下,下次再这样只身犯险,我可救不了您…”“谢谢你,毗昙。
”久违的感动又上心头。
于是德曼女王终于决定与毗昙举行国婚,但代价是收回毗昙手中的兵权。
就在这看似的信任与不信任之间,给毗昙势力造成了恐慌,他们怕一旦随着毗昙失势,或者是女王驾崩后自己的政敌春秋公登上王位,灾祸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后来更是发现了毗昙与女王签订密约一事,于是他们决定要拖毗昙下水,一起造反。
女王为了要毗昙远离徐罗伐的是非,要求毗昙先行离开,等自己将毗昙势力处理干净之后再召毗昙回来。
毗昙临走前,她将自己的戒指送给毗昙,可女王万万没想到毗昙最终还是落入了廉宗等人的陷阱,一去不回头了。
还在憧憬着将来幸福生活的德曼,给毗昙写了一封信,并让竹方亲手送至他手里。
信中写道:“这将是我作为一国之君处理的最后一件事,事后,我会禅位,去推火郡,与你一起共度余生。
” 然而不久之后,女王便得知带头谋反的竟然就是毗昙!
痛心疾首的女王对庾信倾诉道:“我对根本没向我证实的毗昙很失望(指引起毗昙带头造反的误会),也觉得对不起毗昙。
回首以往,我是不是为了巧取贵族们的私兵,才会突然喜欢上他?
我不敢断言;是不是为了清除他的势力,才会同意与他成婚,我也不敢断言;只敢肯定,禅让王位,与毗昙一起共度余生,是我最后的梦想,也是出于我的真心……”我的分析是,毗昙早已走进了德曼的心里,即使德曼自己都不知道,但因为自己的孤独之路,自己的无所依靠,毗昙走进德曼的情感生活是必然。
但是身为女王的德曼,注定了她和毗昙之间的感情不会是单纯的,而是满参着政治目的与欲望。
毗昙势力的叛乱,终究被剿灭。
看到毗昙身中数箭,仍不顾一切向自己的所在地移动,女王留下了眼泪。
她知道毗昙是真心爱自己的,可是,偶然加偶然构成了历史的必然,毗昙走向了不归路…毗昙最终死在了庾信的手下,女王也随之昏倒在地,昏倒前的一霎那,她对视着毗昙无奈而又伤感的眼神……至此,德曼女王与毗昙之间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 三天三夜后,女王醒来,她便急于问庾信公,毗昙死前说了句什么话。
当得知毗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注视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时:“德曼啊,德…曼啊…”,女王不禁又想起那一场景:“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以喊我的名字了。
”“我会,我会喊您的名字。
”“直呼我名者,是为逆贼,即便你出于爱恋喊了我的名字,世人也会把你当成逆贼。
”回想罢,女王的嘴角闪现出一丝苦笑…原来毗昙只是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为自己的称王之路、孤寂而又霸道的人生,增添了一抹不可或缺的色彩。
庾信: 爱不能成为德曼的负担,要帮助她、保护她,不一定非要以爱人的方式,即使只做她的臣子,也可以和她同做一样的梦,时时刻刻准备着向她奉献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庾信本在万努郡过着自己郎徒老大快乐逍遥的日子,突然有一天遇到双胞胎公主姐妹两个,从此他的生活不再风平浪静。
首先是天明公主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即使自己曾经虐待过公主,公主也毫不计较,并把自己一家带到了徐罗伐,把自己变成了公主的花郎。
庾信心中自是感激不尽,为报她的知遇之恩,他要为公主奉献一切,愿与公主一同并肩作战。
庾信进入王宫后才发现,一切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十大花郎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自己和自己的郎徒们必须通过长久的刻苦训练才能够追上他们的实力。
于是庾信严苛地对待着自己和自己的郎徒们,可偏偏德曼这小子,这个小偷,体力就是这么差,每每总是被众人落在最后,庾信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他讨厌德曼,但也只能通过给德曼加沙袋的方式来惩罚她,更严苛地训练她。
可是庾信渐渐发现,无论给德曼加多少沙袋,怎样折磨她、训练她,她从不喊累,仿佛她不知道什么是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庾信开始喜欢上了德曼这小子,眼光只盯着德曼,用给她加沙袋、不断地惩罚她的这种方式来表示他对她的喜欢。
在龙华香徒要踏上战场之前,公主将德曼托付给了庾信,她告诉庾信,德曼这个小子有一种魔力,她会把她身上那种不害怕、勇敢战胜困难的意志传染给别人,所以一定要把德曼活着带回来。
在战场上,庾信发现果然如公主所说,战士们的情绪往往被德曼的情绪所感染,而变得更加斗志昂扬、更加明白保护自己生命的意义。
因此,在得知德曼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不知出于哪种情愫,也许是喜欢,也许是害怕失去,总之慌忙奔跑着、寻找着德曼,他相信德曼没有死,德曼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去!
终于,他找到了体力不支的德曼,并将她救回到了营地。
不知什么时候,应该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庾信发现德曼竟是女儿身!
德曼,这个让自己又讨厌又喜爱,这个在平时训练中从不喊累,这个在战场上能够用自己不害怕的意志去感染身边的人,这么可爱的小子竟然是个女人!
庾信的心颤抖着,突然有一种叫爱的情愫从心底油然而生。
于是他决定默默守护着德曼,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女儿身份。
庾信告诉自己手下的郎徒们,德曼身上有很难看的伤疤,允许她独自洗澡,任何人不得拿她身上的伤疤开玩笑;不仅如此,在德曼洗澡的时候,庾信还默默地守在门外,保护着她。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再也守不住这个秘密了,因为通过公主的描述,他猜测德曼就是双胞胎公主之一,于是他将他知道的一切对公主和盘托出。
明白了庾信知道一切的德曼追问庾信:“你早知道我是丫头的事?
”“那又怎样,我只是受公主所托,没有接到你是丫头就抛弃,是男人就带着的命令,有什么错吗?
”庾信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这么说着。
德曼还想解释,庾信说:“我不想听。
”转身就要走。
德曼拉住他质问:“为什么我一提到自己的事情,庾信郎你总是回避我?
”“因为我不感兴趣。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庾信郎的心里非常难过。
他喜欢的人竟然是不容于世的双胞胎公主之一!
庾信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望着还不知真相的德曼,他心里想着:‘真可怜’,可他又不能表露出这种情愫,不能让德曼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怕德曼承受不住自己是“受诅咒的存在的”的这一残酷现实。
他所能做的就是时刻陪伴在德曼身旁,在德曼伤心时给予抚慰,在德曼哭泣时陪她一起落泪。
德曼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庾信无奈又怜惜地对德曼说道:“对不起,我能想象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能帮到你,对不起。
”庾信说不出锦上添花的语句,这源于他本就耿直忠诚的性格。
他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看到德曼背起行囊要离开,他只会强行抱住她,对她说:“不要离开,如果你执意要走,我除了把你关起来别无他法,不要走…”庾信用一种哀求的口吻,将德曼留了下来,他爱她,他不想失去她,但又不知道如何能留住她,只能说,不要走,如果要走我就把你关起来。
‘即使把德曼关起来,也要把她留在我身边,不想让德曼离开。
’这就是庾信当时单纯的想法吧…他把德曼带到自己修炼的地方,想让德曼用和自己相同的方法把心静下来。
德曼说自己想静一静,于是他离开,走到山间的小湖边。
这时骤然听到德曼伤心的哭声,那哭声里包含着德曼所有的委屈。
他想,就让德曼用哭来释放一下自己吧,这时的他,心里何尝不是万般难过呢?
不久,德曼的身世被揭穿,所有的人都想杀掉德曼,包括庾信的父亲。
庾信下定了决心,他要带德曼逃离新罗,他要和德曼重新塑造一个人生,远离这里一切的是是非非!
德曼问他:“为什么?
你何必为我放弃你的一切?
放弃新罗?
甚至放弃你的父亲?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喜欢我?
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
”“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过。
”庾信第一次在德曼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可能因为害羞,他立刻转身离去。
德曼追进洞里,继续问道:“你是因为可怜我吧?
”庾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选择了你,我要和你一起离开。
被关入狱舍后,我以为我会疯掉,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起,我绝不会让你落入他们的手中,而且,除非我愿意,谁都不能动你分毫,甚至是你的尸体!
”庾信看似笨笨的回答,却毫无隐藏的表现出他的感情,朴实无华的表白也成功地俘获到了德曼的心。
天明公主在宫外找到了德曼和庾信,他请求庾信郎一定要和她继续并肩作战,和美室做个了断。
这时,庾信郎却跪下说:“请您原谅,公主殿下,以后不能再守护公主殿下您了,我要和德曼一起离开,我只想守护德曼、照顾德曼、疼惜德曼。
”在天明和德曼之间,庾信选择了德曼,他爱德曼,爱到不惜放弃对天明公主的忠诚,也要守护德曼,因为他只想守护德曼。
‘这个穿上公主服却走着鸭子步的德曼,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德曼,多么需要我的保护!
’庾信大概是这样的想法吧。
庾信本以为自己和德曼的命运将从此走向幸福,可是幸福往往是遥不可及的。
天明被大男甫误杀,德曼为了帮姐姐报仇,而决定自己称王。
有人认为庾信对德曼的感情从德曼告知他自己想要称王时就不复存在了,这种观点我不敢苟同。
反而我认为,德曼是庾信尽其一生所钟爱的,唯一的一个女人!
具体请看我以下的论证。
庾信听到德曼要称王的消息,自是异常吃惊、不能接受。
德曼劝庾信离开,劝庾信去寻找自己的路,她说她无法要求庾信与她同舟共济。
庾信本以为德曼这么做只是因为见到他就如见到死去的天明公主一般,会感到自责与痛苦。
可到后来,庾信发现德曼在执行任务时总是撇开自己,而是和阏川、毗昙等人一起,庾信心里感到无比的失落。
他知道德曼不想自己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原因,是因为她怕失去庾信,怕失去他的抚摸,怕他再也不能呼唤自己的名字,怕他再不能触摸自己的身体。
此时,庾信的家族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复倻会要向他的家族进行报复。
金舒玄劝庾信回到自己身边来一起解决危机,但此时在庾信的心中却是矛盾重重。
庾信再次跑到山上劈砍山石,再次发泄心中的郁闷。
他想:‘是啊,水不会往高处流,树木也不会穿石,不认可双生,就没有认可公主的办法,就算抛弃了自己的家门,也没有办法帮助你,没有办法…’庾信这时大概已经决定要回家去帮助家族解决危机吧,但刚转头准备下山,那块被他劈砍的石头竟然断裂了!
原来只要有时间,只要有毅力,只要有信念,石头也是可以被打裂的!
庾信觉得,帮助德曼找回自己的公主身份,也并非不可为之事,于是他决定堵上自家的所有财产和前途,不遗余力地帮助德曼,帮助她完成自己的事业。
然而与此同时,庾信决定永远退出德曼的感情生活,他将德曼奉为自己的王,并双手献上了自己的伽倻同盟。
他告诉德曼:“从现在开始,对你的所有私人情愫,就此了断…我可以服侍你、帮助你、引领你,但我不能再恋慕你,因为我选择你,而你却选择了称王,现在起,我把你当成我的王。
千万不要产生错觉,现在起就算我在你身边,相互间的情愫也不会再存在,相互间也再不可能。
你曾担心把我当成棋盘中的一匹马,相比我的痛苦,你的痛苦会更多,今后你要经常一个人不断地在黑夜中摸索前行,望着你孤独前行的背影,我会坚定不移地跟随你”。
可以想象的到庾信是抱着怎样的决心、背负着怎样的痛苦而说出这番话的。
这时的庾信并不是如某些人所说,对德曼没了感情,而是变换了一种形式去爱德曼、帮助德曼。
首先,他想要帮助德曼,就必须斩断两人之间的情谊,他甘愿让德曼把自己当作是棋盘中的一匹马,能为德曼效鞍前马后之劳,让她在使唤自己时没有后顾之忧,也不会心软。
这样,两人即使以君臣的关系一起并肩作战到最后,取得成功的那一刻,自己用另一种方式所付出的爱也就不会白费。
德曼欲转身离开,庾信却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算是最后的惜别。
看到庾信和德曼紧紧相拥哭泣的样子,我们就能够体会到,此时此刻,两人的心里是多么的依依不舍!
无论今后两人再怎么相爱,庾信决定自己再不会踏入德曼的情感生活中半步。
德曼恢复公主身份后,曾经用伽倻同盟帮助德曼的庾信遇到了麻烦,因为他无偿送给伽倻人地居住和使用的证据被美室得到了,这时美室如果将这份地契公诸于众,那么庾信家族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可美室并没有这么做,庾信知道,这是美室为了得到自己而使的计。
为了全家和伽倻人的命运,庾信不得不投靠美室,并答应娶夏宗的女儿为妻。
“是的,我答应。
”庾信跪在美室面前下定决心说出这么一句话,其实他早就明白,为了公主的大业,为了伽倻人的命运,自己必须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
庾信对德曼说:“您一定要成为超越真兴王、超越美室的政治大家,这正是把公主和我连接起来的唯一方法。
君臣之间的信赖,相比男女之情更难守,我们所行之路将更加艰难,我们之间的信赖处于新的十字路口。
” 德曼恢复公主身份后,复倻会首领月夜和雪地都希望庾信能够通过与公主举行国婚,将来取得王位,以保障伽倻人的利益,可是却被与心断然拒绝。
原因有很多,其一,他已然成婚,自觉自己配不上德曼;其二,他早已下定决心收敛自己的爱慕之心,换一种方式来爱德曼,那就是帮助德曼答成她的梦想;其三,他始终认为出现一个伽倻人出身的王对挽救伽倻人并非最好的方式,这样反而会造成新罗社会的不稳定,还不如支持德曼,以期德曼对伽倻人施以怀柔政策。
庾信就这样不能爱,但却始终爱着德曼,用自己的忠诚和奉献默默地爱着德曼,他认为,只要时时刻刻与女王做着同样的梦(一统三国:新罗、百济、高句丽),这就是联系两人的唯一方式。
我一度以为庾信真的成功了,成功地将对德曼的爱恋全部转化,转化得只剩下了忠诚。
可每每当德曼遭受着痛苦或面对着险境时,庾信就会显露出自己隐藏着的爱慕之心。
在得知女王想与毗昙举行国婚后,庾信只是淡淡的说句:“恭喜您,陛下”。
他知道,德曼虽然是王,但也是女人,她需要感情的依托,需要一处可以栖息的港湾,需要能保护她的坚实的臂膀,而这些是自己永远也给不了德曼的,庾信对于这一点对女王抱着深深的歉疚。
因此庾信对毗昙说:“能拥陛下入怀抚慰的人只有你,所以你要好好对她,不要让你的爱恋伤害到陛下,明白吗?
…恭喜你。
”庾信期望自己欠德曼的,自己无法给德曼的,毗昙能够给予。
女王将自己想要禅位,与毗昙共渡余生的想法告诉了庾信。
哪怕在夜里,庾信进入女王的房间,她连在睡梦中都那么的不安和惶恐,她多需要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让她不再孤独啊…相信庾信是高兴的,因为这个人终于出现了,他就是毗昙,女王终于可以快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了。
可就在此时,毗昙却因误会举起了谋反的大旗,庾信不禁又为女王担心不已,不禁问女王:“您打算如何处置毗昙?
”女王误以为庾信是在担心自己会对毗昙手下留情。
其实恰恰相反,庾信是在担心女王孤寂的心是否能再承受这样打击,要亲手处置自己爱的人,再次失去爱的机会。
毗昙叛乱平定后,女王也随之去世。
德曼走前,问一旁的庾信:“庾信公?
我们曾一度想过逃避是吧?
还记得吗?
现在怎么样?
”“微臣无地自容,您怎么突然…提起那件事啊?
”女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中溢满的泪水悄然滑落,就在这时,她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一旁的庾信仰面落泪,在这泪水中,混杂着怎样复杂的感情?
是叹息?
疼惜?
难过?
不舍?
还是爱慕?
相信这幅画面,留给人们的是对这段感情无尽的深思与回味…毗昙: 一生把德曼作为自己的最终目标而奋斗,无论是想称王、想霸占,还是最后的叛乱不归路,都是为了成就自己的爱,都是为了能体会到自己想要的温暖。
毗昙是剧中最为可怜、可悲的人物,他为了追求他的目标,一生不择手段,但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毗昙极度厌恶自己的人生,想到自己生下来,即被自己的母亲美室当作欲登后位的工具,而美室的希望落空后,即遗弃了自己;小时候师父承诺给自己《三韩地势》,为保护此书并想得到师父的称赞,毗昙不惜狠心杀掉了几十个无辜的人,最终导致师父开始对自己不信任。
因此毗昙其实是一个怀疑心极强,极度不具有安全感的人。
也是个危险人物。
毗昙为救两百条人命,欲用德曼交换两车细辛。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德曼知道这件事以后不仅不责怪他,竟还向他说了声“谢谢”。
不知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毗昙被德曼打动了,也许是因为她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她的抱负。
无论是何原因,他决定帮助这位落难公主。
在此过程中,毗昙渐渐喜欢上了德曼,可也许他自己并未发觉,只知道一旦德曼遇到危险,立马就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美室发动政变时欲杀德曼,毗昙摆脱廉宗的束缚,从天而降,成功将德曼营救出王宫;德曼只身犯险回到宫廷挑战美室,美室称王的计划失败后,欲大开杀戒并逃离,毗昙以及复倻会的人突然出现,挽救了德曼,“公主殿下,下次再这样只身犯险,我可救不了您…”关怀的话语、温柔的眼神,却满透着责怪之意。
直到毗昙的母亲美室死后,他仍害怕告诉德曼自己与美室的真实关系,因为担心德曼知道真相后,也像母亲和师父一样抛弃他,这就是他的心态。
不过,毗昙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德曼看着这个背负着丧母之痛的大男孩,他的轻轻啜泣,引起了德曼的怜悯之心,她轻轻地拥抱了毗昙,抚摸着他的头发,并安慰道:“一定很累吧?
心一定很累吧?
”之前,毗昙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德曼面前,给德曼献上一束鲜花;或是在德曼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给德曼一个天真的笑脸;或是在德曼害怕、颤抖时,握住她的手给予抚慰。
无论这些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可以确定的是,从这时起,德曼在毗昙心中的地位空前地加重了,因为是德曼的这一举动,让毗昙感受到了久违了的人间温暖。
在父母那里、师父那里没有得到的温暖,在德曼这里感受到了。
德曼称王的那天,满朝文武跪拜,庾信心中想的是:‘陛下,我会毫不吝啬地奉献我的一切’;而毗昙所想的则是‘陛下,我会毫不犹豫地夺回我的一切’。
只因美室的一句话时刻萦绕在毗昙的耳边:“所谓的爱,意味着不遗余力的占有,那就是爱。
” 德曼称王后,给予了毗昙很高的权力,让他成立司量部,专对陛下一人负责。
毗昙也因此恃宠而骄,变得飞扬跋扈。
他开始有意无意的陷害金庾信,因为他忌恨、嫉妒金庾信,他嫉妒女王对庾信的信任胜过对自己的信任,嫉妒女王甘心为了庾信不惜亲临险境,劝降复倻会。
于是他没有听从美室的告诫,仍以德曼为最终目标,从而开始施展他自己的野心。
为了得到德曼,他不惜想尽一切方法、不择手段,陷昔日的好友庾信于不义;为了得到德曼,他不惜大肆扩展自己的势力,以求爬到巅峰,与德曼的距离拉得更近;为了得到德曼,他还以各种手段威逼德曼与其完成国婚,从而通过与德曼的国婚达到称王的野心,并牢牢把德曼控制住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德曼女王并不十分信任他,无论他是付出真心,还是使尽手段,德曼始终对自己若即若离一般,令自己极没有安全感。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也就是在德曼宣布要与毗昙举行国婚之后,毗昙决定换一种方式来爱, 他要用奉献地爱代替之前索取地爱!
他放弃了千古留名的梦想,并将《三韩地势》送给了庾信,因为他找到了比千古留名这个梦更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他与德曼之间的爱。
因为他的最终目标是得到德曼,在这个目标即将实现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事情、任何动力能让他继续做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因为再也没有了必要做这些,做这些事情的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德曼吗?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毗昙误认为德曼要杀自己为止。
这期间,毗昙也曾数次被毗昙势力诬陷,但却没有给毗昙放弃称王的意志造成很大影响。
毗昙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许多事情,一方面想重新拉毗昙下水,一方面想逼女王退位,这些都让女王无法容忍。
为了肃清毗昙势力,女王让他先行暂避,待自己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再召他回宫。
临行前,女王将自己的戒指送给毗昙,毗昙深为感动,牵起女王的手握着,但这时,女王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震动了毗昙的心——女王将自己的手从毗昙的手中抽回。
这和毗昙小时候的经历有关,自从杀了那几十个村民之后,师父就开始有意疏远自己,就连晚上睡觉时,毗昙去牵师父的手,师父也是故意将手抽回,这给毗昙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伤害。
此时毗昙心中油然而生的应该是种失落感,尽管他还不知道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
望着手上德曼女王送给自己的戒指,毗昙决定孤身一人除掉那些反叛势力。
可是他却掉入了廉宗所设的陷阱,误认为女王派出侍卫要杀自己。
在廉宗讽刺的嘲笑声中,他联想到女王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又想到春秋公挑拨的语言:“你以为陛下会对你付出真心吗?
”再联想到以前女王说过:“我只能爱神国一个,如果有一天我决定和你举行国婚,那只能证明我需要你”这样的话,他不禁对女王要杀他的事情深信不疑,于是决定带头造反。
毗昙坚定了反叛的决心:‘陛下,如果您只爱神国,那就让我变成神国吧;如若不成,就让我和神国路上的绊脚石一起…消失了吧。
不管是哪一个,对我都没有坏处,如果您觉得,王位的重量重过我的爱、我的生命,就让我,为您减轻负担吧。
’至此,毗昙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以人为目的的幼稚的道路上。
最终,毗昙的目标也没能实现,在他确认了德曼来信的真实性后,悔恨交加的他愤怒挥刀杀死了廉宗。
这一幕正巧被美生公(美室的弟弟)看到,美生愤然说道:“炯宗(毗昙的本名)啊,你想否认毁了你爱情的人是你自己是吧?
可以毁掉自己的人,也只有你自己!
任谁,任谁也不可能毁掉你自己。
是你,毁了你自己,你这个小可怜…”“怎么现在才…对我说这种话?
”“说了,姐姐说过,薛原公说过,我也说过,世人都这么说过,只有你没听到…” 大错已然铸成,后悔也已无用,在赴死之前,毗昙只想对德曼说一句话。
他奋力地拼打着、厮杀着!
丝毫不管身上的伤痕,只是向着德曼所在的地方不断前进!
‘离德曼还有七十步……离德曼还有三十步……离德曼…还有十步!
’而这十步,成为了他和德曼之间永远跨越不了的距离。
毗昙在临死之前,与德曼四目相对时,嘴里喃喃念到:“德曼啊,德…曼啊…”,这大概就是毗昙想说的吧,呼唤着自己爱慕的人的名字,并向她表达自己最纯洁的爱意。
以上就是我对《善德女王》一剧中,三个主人公:德曼、庾信、毗昙感情线的剖析。
敬请各位留言、评论!
谢谢★☆善德女王☆★【观感】我对毗昙感情线的重新整理!
(原文地址:http://tieba.baidu.com/p/765246128)毗昙: 一生把德曼作为自己的最终目标而奋斗,无论是想争权、想称王、想霸占,还是最后的叛乱不归路,都是为了成就自己的爱(得到德曼),都是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温暖。
毗昙是剧中最为可怜、可悲的人物,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他一生用尽心机、不择手段,虽然成功获得了女王的爱与信赖,却最终不得善终。
毗昙的身世很曲折,他厌恶自己总是被抛弃的过去,想到自己生下来,即被自己的母亲美室当作欲登后位的工具,而美室的希望落空后,便抛弃了自己;小时候师父承诺给自己《三韩地势》,为保护此书且因想得到师父的称赞,年幼无知的毗昙狠心杀掉了几十个无辜的人,最终导致师父开始疏远自己。
因此,这些对毗昙成长不利的因素把他造就成为一个怀疑心、占有欲极强,极度不具有安全感的人,是个危险人物。
写到这里,我不禁感叹: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有优越的家庭因素和老师们的循循善诱,也许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
如果毗昙生下来没有被美室抛弃,那么结果会怎样呢?
如果文弩在得知他为了保护书而早下恶业时,不是疏远,而是能够耐心的教导他、扶正他、给予他温暖和关怀,那么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总之,这些如果都是不存在的,事实上毗昙正是在这种不断被抛弃、不断被冷落的残酷的环境中长大的。
虽然他天资聪颖,武功极高,但他却缺少必要的温暖与关怀,这些也就预示着今后毗昙此人必会是以悲剧结局收场的人物。
毗昙跟随着师父云游,路过瘟疫肆虐的阳地沟,巧遇正在逃难的德曼和庾信。
说实话,毗昙正式出场的方式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德曼和庾信正讨论着怎样渡过难关这样比较严肃的话题时,只见一破衣烂衫、光着脚、表情严肃的家伙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不知道内情的可能还以为是某某人派来的杀手。
结果这家伙做了一连串比较搞笑的动作:先是扬一下脖子,然后打个哈欠,最后还对站在一边戒备着的德曼眨了下眼睛,紧张的气愤突然转为轻松。
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是那种完全我行我素、轻松搞笑的人吗?
之后庾信向这个怪人借鸡肉,他说:“我自己吃还嫌不够。
我的东西一般不给别人。
”从这句话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出,他是个占有欲挺强的家伙。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向庾信扔了两块鸡肉,并问庾信要了头巾作抵押。
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场戏,让我对毗昙其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不停地猜着这个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毗昙为救两百条人命,欲用德曼交换两车细辛。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德曼知道这件事以后不仅没责怪他,竟还向他说了声“谢谢”。
毗昙嘴上虽然说着:“你一定是疯了”这样的话,但这句莫名其妙的“谢谢”,其实很大程度上已经震动了毗昙的心。
不知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毗昙被德曼打动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她的智慧,也许是因为她的抱负。
在德曼逃难的这段期间,毗昙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在此过程中,毗昙渐渐喜欢上了德曼,可也许他自己并未发觉,只知道一旦德曼遇到危险,立马就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他告诉师父:“我要为她做点什么…”“是因为那孩子是公主吗?
”“不是,是因为公主是那孩子。
” 美室发动政变时欲杀德曼,毗昙摆脱廉宗的束缚,从天而降,成功将德曼营救出王宫;德曼只身犯险回到宫廷挑战美室,美室称王的计划失败后,欲大开杀戒并逃离,毗昙以及复倻会的人突然出现,护卫了德曼,“公主殿下,下次再这样只身犯险,我可救不了您...”关怀的话语、温柔的眼神,却满透着责怪之意,他责怪德曼不顾自己的安危,只身闯入虎穴,他害怕万一失去德曼,自己好不容易寻求到的爱会再次消失。
毗昙的母亲美室死后,他仍不想告诉德曼自己与美室的真实关系,因为担心德曼知道真相后,也会像母亲和师父一样抛弃自己,这就是一直以来令毗昙不安、惧怕的因素。
回想起来,毗昙在知道德曼公主的身份后,依然用与之前相同的态度对待她,并未对她使用敬语。
他曾向德曼表明:“恐惧?
我还从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这时有些人就认为,毗昙不仅极为聪明,还是个不知畏惧的人。
这点我不敢苟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所惧怕的东西或事情,如果说他不惧怕,可能只是因为还没有让他遇到令自己惧怕的事情。
毗昙,他惧怕被人遗弃的感觉,惧怕失去,惧怕得不到温暖。
从他爱上德曼的那一刻起,他就俱怕会得不到德曼,无法从德曼那里得到温暖;在德曼向他许下自己的真心时,他又惧怕会被德曼抛弃。
总之毗昙这些极度的不安全感,都是之前在成长过程中受到抛弃、感受不到温暖所形成的。
不过,毗昙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德曼望着这个背负着丧母之痛的大男孩,他的轻轻啜泣,引起了德曼的怜悯之心。
她轻轻地拥抱了毗昙,抚摸着他的头发,并安慰道:“一定很累吧?
心一定很累吧?
” 之前,毗昙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德曼面前,给德曼献上一束鲜花;或是在德曼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给德曼一个天真的笑脸;或是在德曼害怕、颤抖时,握住她的手给予抚慰。
无论这些是有意还是无意,可以确定的是,从这一刻起,德曼在毗昙心中的地位空前的加重了,因为是德曼的这一简单而又自然的举动,让毗昙感受到了极大的抚慰与温暖。
这些是在父母那里、师父那里几乎没能感受到的。
德曼称王的那天,满朝文武跪拜,庾信心中想的是:‘陛下,我会毫不吝啬地奉献我的一切’;而毗昙所想的则是:‘陛下,我会毫不犹豫地夺回我的一切’。
只因美室的一句话时刻萦绕在毗昙的耳边:“所谓的爱,意味着不遗余力的占有,那就是爱。
爱着德曼的话,非那样做不可。
恋慕、大义、新罗,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割舍与他人,和庾信、和春秋,不管是与任何人,清楚了吗?
”“我的恋慕之心,只能是由得我自己。
”“我嘛,得人心后,想占有国家,但是…你嘛,得国家后,想占有其人,以人为目标,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德曼公主首先是人,其本身也是国家的化身。
我要造就她成为这样的人。
”这段与母亲的对话对毗昙的影响是极深的。
毗昙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即使面对将自己抛弃的母亲,他也用情至深。
他手里捏着真兴王要杀美室的遗诏,却没有将它交给德曼,他用遗诏胁迫母亲答应德曼的要求。
毗昙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德曼,他也是希望母亲能有一条生路。
因此在与母亲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时,即使毗昙嘴上否认着母亲的建议,他的心里仍然会受到一定的波动和影响,毕竟那是母亲的忠告、母亲的遗命。
于是也就有了本段开头,毗昙在跪拜德曼女王时的所想:“陛下,我会毫不犹豫地夺回我的一切!
” 德曼称王后,给予了毗昙很高的权力,让他成立司量部,专对陛下一人负责。
他开始故意陷害金庾信,因为他忌恨、嫉妒金庾信,他嫉妒女王对庾信的信任胜过对自己的信任,也因为他想借机打压庾信,扩大自己的势力,以期最终能够达到得到德曼的目的。
于是他没有听从美室的告诫,而是仍以德曼为自己的人生最终目标,并开始施展自己的野心。
为了得到德曼,他不惜想尽一切方法、不择手段,陷昔日的好友庾信于不义;为了得到德曼,他不惜大肆扩展自己的势力,以求爬到巅峰,与德曼的距离能拉得更近;为了得到德曼,他还想尽办法逼迫德曼与其完成国婚,从而能够通过与德曼的国婚达到称王的野心,并牢牢把德曼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毗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他用尽一切方法、不择手段,其实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德曼,因为他深爱着德曼。
但他对自己“只想要得到德曼”的这一单纯想法一开始是并不十分明确的。
矛盾点之一:他曾深受师父的影响。
文弩在毗昙小的时候,总会给他灌输一些《三韩地势》是留给他的,让他以后称王,并实现三韩一统这一大业,能够千古留名的思想。
他自己的想法也是“先谋国再谋人”,这点也被美室看穿,美室劝他不要这样做,以人为目标终究是幼稚的行为。
他也深受美室的影响,美室留下遗命希望他称王,于是他背后的毗昙势力也在推动着他,希望他能通过与女王举行国婚,巩固自己的势力,从而达到称王的目的。
德曼女王也并不十分信任毗昙,无论他是付出真心,还是使尽手段,德曼始终对他若即若离一般,令他极没有安全感。
德曼也曾经质问过他:“借助我的力量获得权势,借助我得到神国,你真的没有这种野心?
” 矛盾点之二:庾信陷入牢狱之灾后,毗昙见女王为庾信的事忧心,他心痛不已。
他向女王保证道:“如果陛下不能弃庾信,就由我来…守护庾信……我司量部令毗昙,会调动一切可调动的政治力量,让他们沉默下来。
只要您点头,我会保下庾信之命。
” 此时的女王质疑毗昙是想通过这件事情促成他们两人的国婚,但我想这时的毗昙并无此想法,他只是因为爱女王,不想看到女王继续心痛,真心实意的想帮助女王。
被女王质疑的毗昙很失落,他承认自己的确想和女王举行国婚,但他从没想过以价值衡量自己对女王的爱恋。
在得知女王不惜亲临险境,劝降复倻会,救出庾信,并给庾信和伽倻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时,从毗昙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还是有些嫉妒的,毕竟自己爱的人为了别的男人不顾自身危险,这是每个男人都会感到嫉妒的事情。
虽然他嫉妒,但他却对庾信说:“我确实不希望看到你立功,但是,我更讨厌看到你失败!
不管是为了神国,还是陛下,你都要获胜!
”毗昙在情敌面前坦诚自己希望他可以获胜,其实并不难理解,因为庾信一旦获胜,就能够保障女王与神国的安全,这是他所乐见之事,他不希望他爱的人和他爱的人爱的神国有一丝一毫的危难。
明确:直到一次坦诚相对的谈话,毗昙才终于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真正需求的是什么。
毗昙面对百济的强势攻击,劝谏女王播迁以保安危,自己则会留在徐罗伐带领司量部抵抗外敌。
而女王却质疑毗昙此举有谋夺神国之意。
为女王安危极度担心的毗昙感觉很心痛,女王再一次把他担心爱人的好意当成是有不良目的的行为。
他问女王道:“您信不过我吗?
”“并非如此。
”(女王此时口是心非。
)“那您怎么不直视我?
美室,把我娘逼入绝境的认识我,一心,只为陛下您!
”“所以,在怨我是吗?
”此时的毗昙显露出无奈的表情:“您变了…陛下和我初次相见时,我想把陛下交出去,以获得药材。
对这样对我,‘谢谢你’,您说‘谢谢你’,不管陛下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话,您是唯一一个没有骂做出那种事的我的人。
世人说我玩世不恭,您却说我很有自信;世人说我毫无慈悲心,您却说我很勇敢,这么包容我…世人还说我很卑鄙,可您却说我智慧过人,这么称赞了我。
我失去我娘之后的一天,您没有责备我对您的怨言,而是轻轻地抱住了我。
”“别说了,别再说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真心现在变成了诡计?
想守护陛下的我的心,变成了独占徐罗伐的私欲…我的真心,您再也看不到了吗?
”毗昙真心的劝谏被女王误解,他倍感失望、痛心,并流下了眼泪。
毗昙的这段真心对白,唤起了女王对之前与毗昙在一起相处的种种记忆:毗昙拼命护卫她、给她送花、拥抱她…这一切让女王重新找回了之前流失的对毗昙的信任感。
夜晚,在静谧的湖边,女王终于向毗昙吐露了真心:“某一天,一切都变了。
有人说我是公主,想杀了我;有人为了保护我在我眼前死了;还有剩下的人,跪在我面前,尊奉我,要我为了大业奔走。
然后又在某一天,你出现了,你一脸的不关我事,没有对我用敬语,我也没有要求你改变,只有你,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
所以,只有你还是以前的你。
入宫之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送花;担心我的时候握住我的手,抚慰了我。
我不管其中有什么其他理由,因为看着你的时候,总能见到我从前的影子,很是让我高兴。
”“那为什么?
您变了…”“因为我,没有名字…不管是太子还是公主,连小老百姓都有的名字,王却没有,我只是陛下。
现在没有人直呼我的名字。
”“我…我可以…”“直呼我名者,是为你贼!
即使你是处于对我的爱恋直呼我命,可是世人,却视你为逆贼。
你问我为什么变了是吗?
失去自己名字的瞬间,你只不过是稍有势力的,我的臣子之一,因为我,首先是一个信任你猜忌你的王。
怕你…成为第二个美室,每天都要衡量、猜忌…可是毗昙,这有多难,你知道吗?
”毗昙将手慢慢移至女王的臂膀上,将她转向自己,并怜惜地对视着她早已湿润的双眼。
“我有多想信赖你,依赖你,你知道吗?
”女王接着说道。
良久,毗昙抓起女王的双手,‘以前的德曼终于又回来了’,毗昙大概这么想吧。
毗昙离开湖边,来到供奉母亲灵位的神堂,不久,女王来到。
“陛下。
”“你要留在这里。
”从这一刻开始,女王终于变得完全信任毗昙了:“不是天天催促我,让我紧张,让我孤独的人;而是对我眨眼,给我送花,在我面前调皮地笑;为我握住颤抖双手的…毗昙。
我需要你留下来。
我想过要压制、要阻拦,故意、特意这么做的,因为大家都说,身为王者不能有这种感情。
”“陛下…”“只有你,把我当成普通人,一个女人,可是,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把我视为女人的你。
不知这样,可不可以…”这时两人的心中应该都是万般滋味,以前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那种纯洁、萌动的心跳,促使两人紧紧地、真心地相拥。
之后,女王在便殿会议上宣布:改任毗昙为上大等,并在战争时期,将贵族私兵归入到毗昙麾下。
女王会与上大等毗昙一同留在徐罗伐,与君兵一同抗战,护卫神国。
此时的毗昙露出了欣慰和感动的笑容,因为他的真心终于被女王所理解。
毗昙跪在母亲的遗像前,思绪万千:‘娘,您一直担心我先谋国再谋人是吧?
而且还告诉我,爱就是毫不保留的掠夺。
以后不会了,不是掠夺,而是给予;不是为了得而得,而是为了得而舍。
一起分享,不管是成王之路,还是千古留名在她的眼泪面前,是如此不堪!
’ 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之所以将女王和毗昙之间的两段对话,和毗昙跪在母亲遗像前的内心独白一字不落的摘录下来,是因为我觉得这里是两人思想感情变化的一个分水岭。
对于女王来说,他通过毗昙的真心告白,放弃了对毗昙的怀疑和猜忌,从此开始对他深信不疑;而对于毗昙来说,他终于明确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是称王之路、不是千古留名,只是想得到德曼的信任与认可。
一旦他终于明白女王内心真正担忧的原因,是怕他成为第二个美室,他就可以为爱情放弃一切,放弃称王,放弃千古留名。
他终于明白,在他心中,那些东西在女王的眼泪面前是如此的不堪。
因此,从此时开始,明确了自己所需的毗昙释怀了,露出了长久以来已经遗忘的甜蜜的笑容。
‘就算不能和德曼举行国婚又怎么样呢?
只要她信任我、理解我也就足够了。
’此时开始,毗昙转变了自己之前掠夺、索取地爱的方式,而是转换成了奉献、付出地爱。
他与女王签订了一份密约书,内容大致如下:在女王死后,我不会参与任何政事,并将随女王而去。
“陛下的不安是因为此事,真是万幸,我真的很开心。
这不是勉强,对毗昙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陛下不在了,连神国都不在乎的我,还会在乎权势,在乎朝廷政务吗?
上大等毗昙,誓死遵守盟约,为了陛下,为了大神国!
”女王被毗昙此举深深打动,在庾信胜利归朝后,女王即向大臣们宣布自己要与毗昙举行国婚。
相信本以对与陛下举行国婚不报希望的毗昙,此时的心态是紧张的、错愕的、激动的。
‘果然还是付出的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这应该就是毗昙当时的所感吧。
毗昙放弃了称王、千古留名的梦想,并将《三韩地势》送给了庾信,他找到了比千古留名这个梦更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他与德曼之间的爱。
因为他的最终目标是得到德曼,女王既已宣布要与他举行国婚,那么,在这个目标即将实现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事情、任何动力能让他继续做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因为再也没有了必要。
这种良好状态一直持续到毗昙误认为德曼要杀自己为止。
这期间,毗昙送《三韩地势》給庾信,和与女王签订密约的事情被廉宗等人发现。
因此毗昙势力做出了一些列诸如“乌羽扇传信”、“大船送状启”之类的事情诬陷毗昙。
但这些都没有对毗昙放弃称王的信念、女王对毗昙的深信不疑造成任何影响。
毗昙势力之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诬陷毗昙,一方面是想要重新拉毗昙下水;另一方面也想借机逼女王退位,这些行为都让女王无法容忍。
为了肃清毗昙势力,女王让毗昙先行暂避,待自己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再召他回宫。
临行前,女王将自己的戒指送给毗昙,毗昙深为感动,牵起女王的手握着,但这时,女王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震动了毗昙的心——女王将自己的手从毗昙的手中抽回。
这和毗昙小时候的经历有关,自从杀了那几十个村民之后,师父就开始有意疏远自己,就连晚上睡觉时,毗昙去牵师父的手,师父也是故意将手抽回。
这件事给毗昙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伤害。
此时毗昙心中油然而生的应该是种失落感,尽管他还不清楚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
望着手上德曼女王送给自己的戒指,毗昙决定孤身一人除掉那些反叛势力。
可是他却掉入了廉宗所设的陷阱,误认为女王派出侍卫要杀自己。
在廉宗讽刺的嘲笑声中,他联想到女王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又想到春秋公挑拨的话语:“你以为陛下会对你付出真心吗?
”再联想到以前女王说过:“我只能爱神国一个,如果有一天我决定和你举行国婚,那只能证明我需要你”这样的话,他不禁对女王要杀他的事情深信不疑,那种被抛弃的恐惧感,那种寂寞的、极度的不安感又回来了。
于是,毗昙决定带头造反。
毗昙坚定了反叛的决心:‘陛下,如果您只爱神国,那就让我变成神国吧;如若不成,就让我和神国路上的绊脚石一起...消失了吧。
不管是哪一个,对我都没有坏处,如果您觉得,王位的重量重过我的爱、我的生命,就让我,为您减轻负担吧。
’至此,毗昙绕了一圈,又再次回到了掠夺着爱的老路上,只是这次爱的性质和第一次有所不同。
这次,毗昙的目标是明确的,就是单纯地想要得到德曼。
在这里我对一位亲的意见深表赞同,毗昙此时决定叛乱的性质就和当初他与师父文弩决斗争夺《三韩地势》的性质一样。
与师父决斗,赢了,拿到书;输了正好就消失掉,合了师父的心意。
叛乱,成功,则得到神国得到德曼;输了,就和神国的绊脚石一起消失掉。
那时毗昙的目的是师父,他希望得到师父的肯定与认可;这时毗昙的目的是德曼,想要得到德曼,得到德曼的爱,哪怕失败了,死在自己所爱的人的手上,能“成全”爱人的心意,也是一件幸事。
毗昙爱德曼,真的很爱。
所以他才会将一切事情做绝,挑起战端、攻下明活山城、私开和白会议、公布废女王诏书、退还定情戒指...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等于是在往德曼的心上插刀。
“我要成为神国!
成为神国!
德曼,我要得到你!
”毗昙在心里不停地咆哮着,此时的他忽略了德曼的感受,他深信,只要将自己与神国合二为一,德曼就会像爱神国一般地爱自己!
最终,毗昙的目标也没能实现,在他确认了德曼来信的真实性后,一切支撑着他反叛的力量全都不复存在了。
悔恨交加的毗昙愤然挥刀将廉宗杀死。
这一幕正巧被美生公(美室的弟弟)看到,美生失望地说道:“炯宗(毗昙的本名)啊,你想否认毁了你爱情的人是你自己是吧?
可以毁掉自己的人,也只有你自己!
任谁,任谁也不可能毁掉你自己。
是你,毁了你自己,你这个小可怜...”“怎么现在才...对我说这种话?
”“说了,姐姐说过,薛原公说过,我也说过,世人都这么说过,只有你没听到...” 大错已然铸成,后悔也已无用。
在赴死之前,毗昙只想对德曼说一句话。
他奋力地拼打着、厮杀着!
丝毫不顾身上的伤痕,只是向着德曼所在的位置不断地挪动着,艰难地前进着!
‘离德曼还有七十步......离德曼还有三十步......离德曼...还有十步!
’而这十步,成为了他和德曼之间永远跨越不了的距离。
毗昙在倒下之前,与德曼四目相对时,嘴里喃喃念到:“德曼啊,德…曼啊...”,这大概就是毗昙想说的吧,呼唤着自己爱慕的人的名字,并向她表达自己纯洁无瑕的爱意。
这时,我突然回想到,幼时的毗昙,轻轻抚摸着尚在襁褓中的德曼额头的那一场景,原本已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就这样以悲剧结局收场,不禁让人扼腕叹息。
其实所谓的大义都是胜利者的宣言,德曼与美室之争,德曼难道不是坐享其成的吗?
其实谁的天下并不重要,美室输在了人理上,即所谓的人民之意,美室只看到人民残酷的一面,确实,她知道人民的欲望是 无止尽的,但她忘了人民同样有善,只要学会善待人民,加上天意,就是成功。
美室也说,她生在徐罗阀,长于深宫,出自大元神统,代表了贵族的利益,那她基本上都是在为贵族的利益奋斗,不是吗?
美室是人,所以嫉妒,不甘之心是有的,宁为瓦碎般,碎的灿烂,但是德曼的几个小计谋就把美室击垮了?
不是的,美室兵变前深邃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她对结果如何早有预见,只是,只是为了这么多年来的奋斗,求一个认可罢了!
让人们不要忘了,曾经,有一位玺主,名叫美室。
毗昙对美室始终抱以敬畏且深爱之心,美室抛弃了他,他却知道母亲迫不得已,身体里与母亲一样流动着残忍的血液,却比母亲多了丝仁爱,却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道路,他比母亲幸福,曾深爱过,并且差一点就得到至高无上,名垂青史的地位,是毗昙,自己放弃的。
梦想,始终与舍弃相伴相随!
最令我遐想的,是美室与斯多含的爱恋,那曲青鸟之歌,那段无怨无悔,要知道,痴心的男子不多见,美室身边的男人或多或少的都在谋求他们的利益,尽管他们是美室的亲人,美室临终前对毗昙说得:“没有必要叫我母亲,也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不是真的愿意舍弃,而是从侧面告诉他人不应该寄托于感情,人无法克制感情,人心是脆弱的,美室曾说:“多想告诉愚昧的人们一纸信就能改变一切的道理,这点我赞同,因为感同身受,不是美室心狠手辣,而是周围的环境迫使,当然也包括野心,周围人的利益,我始终无法理解美室为何要找回初心,仅仅为了叛变,不是的,也许更多的是为了感慨自己的人生,毗昙的伴随不是为了圆母子之情,美室多么聪慧,肯定预料到自己肯定在王位之争上把江山送给德曼,所以要保护美室派,保护儿子,于是用亲身经历教导儿子未来的路,如果抱歉一定要说的话,那么意义何在呢,美室需要的不是奉承,不是肯定,而是理解。
我不是很喜欢德曼,总觉得她是坐享其成者,难道从市井学来的小聪明,与生俱来的圣骨就击垮了美室?
不会的,德曼只是效法美室,只是会笼络人心而已,论才智,她及不上美室,只是美室把所有人都当作不怀好意者,都觉得是有利可图,德曼是通过竞争不断上进的,但美室派只有美室一个强者,她只能凭着政治敏感一步步向上爬,甚至错了都没有人能提出来并予以纠正,甚至她唯一认可的儿子都站在了德曼一边,其实,美室输在了墨守成规上。
规矩是人定的,所以是可以打破的,但美室局限于王室规矩,她老了,当她意识到这点时,春秋,德曼早已变更一切,此时的美室,要么死亡,要么反叛,她无路可选。
因为德曼的器皿可以容纳强者,但不能容纳有反叛之心的强者,势必威胁到她的地位,美室还是需要尊严的。
薛原,效忠更多的是钦佩,美室能赋予他想要的一切。
庾信,美室不愧是奇女子,笼络他就等于笼络伽倻一国,且出众的武艺也能开辟疆域,但一开始,他们的敌对就说明了不可能。
如果美室没有选择真兴王,也许,她就能改变史册。
史册上善德女王被列为世界百大明君,至今韩国人无法忘记善德女王统一新罗所做的贡献,善德女王扮演美室的高贤廷也捧得了MBC,百想最高大赏的奖杯,但是真正的你呢?
美室啊!
你的儿子毗昙被认为是叛臣,你的事迹掩埋于历史长河之中,也不过是个配角,但那段风光无限的,以女子之身在男子世界里开拓属于自己天空的政治家,以独特的光芒照射了新罗灰暗的天空,并且这种精神很好的传承下去,那一道刺破传统的极光,不会瞬间消失,永远不会熄灭。
【赏析】六品德曼:德曼的用人之道(与美室对比谈)前文:第一章【赏析】品德曼:王者无悔http://tieba.baidu.com/f?kz=686460881第二章【赏析】再品德曼:德曼的生命历程http://tieba.baidu.com/f?kz=686823531第三章【赏析】三品德曼:德曼的王道(与美室对比谈)http://tieba.baidu.com/f?kz=688157667第四章:【赏析】四品德曼:德曼的理智与情感http://tieba.baidu.com/f?kz=715304087第五章:【赏析】五品德曼:英雄主义与孤独的王http://tieba.baidu.com/f?kz=720262952【赏析】六品德曼:德曼的用人之道(与美室对比谈)【德曼对庾信,德曼对皮蛋】【美室和薛原VS德曼和庾信】【美室的用人之道】【德曼的用人之道】德曼,应该说君王时期的德曼确实是一个人民期待的好王,无论胸襟,仁德,还是谋略,甚至必要时候的冷酷无情,都是一个王者的体现,从这一点看,这也是编剧美化的功劳,编剧给了我们一个英雄式的,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君主形象;【德曼对庾信,德曼对皮蛋】德曼对庾信和皮蛋这两个成为她臣子的人都有很深的情感,但是这些情感的背后根基仍然是理智。
在这理性与感性的交战中,可以比较有代表性的体现德曼的用人之道。
德曼对庾信友有情,但是却没有忽略其背后复加会的不安分因素,她流放庾信是为了安抚朝廷的各种势力,但是却在暗中给了庾信密令和立功的机会,庾信因皮蛋的计谋陷入牢狱,德曼既没有因为昔日情意而袒护庾信,也没有因为皮蛋的挑拨而不相信庾信的忠心,所以德曼暗中收服了复加会的月夜,借着庾信的影响力平息了月夜等人的野心,还给了一个卡耶人一个相对光明的未来,除去了庾信身上的谋反罪,稳固了自己的王权,同时给了春秋更大的一个礼物;虽然我认为收服了复加会的月夜这段情节似乎有点过于简单,但是却达到了一举三得的效力,兼王权、义理、以及仁德的谋略,确实是非美室金春秋之流所能及的完美王道;德曼对于皮蛋也是一样的,德曼看到了皮蛋对于自己的恋慕之情,同样也看到了皮蛋的欲望和皮蛋背后势力的蠢蠢欲动,虽然感动于皮蛋对于自己的感情,但是仍然以理智为先,以国家的责任和民生的安危为先;同时,德曼对皮蛋也做到了仁至义尽,发动总攻击之前,先派人支开了皮蛋,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保护皮蛋,当叛乱已成为气候的时候,仍然送去书信希望皮蛋不要卷入叛乱(德曼还以为皮蛋在推火郡呢);当皮蛋颁布了讨伐女王的诏书的时候,德曼当机立断罢除了皮蛋的职务,没有丝毫犹豫;无论是国家,还是皮蛋,德曼都无愧于任何一个,因为她确实也像要保护庾信一样要尽全力保护皮蛋,在皮蛋面对自己的势力失败后,承诺替他解决危机,如果皮蛋能够像庾信一样老实地自首或者是好好呆在德曼替他安排的地方,德曼也不至于在贵族叛乱中心力交瘁,奈何皮蛋完全被自己的欲望迷住了眼睛;对于国家更是如此,德曼可以在国家安定的时候禅位,但却不会在国家内忧外患危机时逃离,皮蛋的叛乱,是将所有德曼安守暮年的后路和可能性都堵死了。
【美室和薛原VS德曼和庾信】先说美室和薛原公,综合分析起来,美室和薛原公之间的关系与德曼和庾信之间的关系非常像:美室和薛原之间有情,这是为数不多的美室可以表达个人情感的人,德曼和庾信之间存在着深深的情感羁绊。
薛原和庾信都是美室和德曼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可靠的人,他们两人都是在美室和德曼背后默默地支持着的人,默默成为美室和德曼两人各自身后最稳固的山;庾信不止爱德曼,他同样爱德曼所爱的新罗,爱德曼所选择的大义,薛原爱美室,他同样也爱着美室的梦想和美室手中的大义。
【美室的用人之道】德曼对待其臣子可说与美室有相似之处,不遗余力招揽各色人才,但是美室的用人之道更加倾向于“独裁式的利用”,美室更加心狠手辣一些,对于没用的人就杀掉,对于想要利用的人才,则会不惜使用任何卑鄙手段威逼利诱将其拉拢过来;美室是以“利益”为中心来集结人脉的,跟随美室的人,可以基本上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为了纯粹的利益,美生,世宗,周真公等各大贵族,另外一种就是纯粹的无利益,对美室的一种崇拜和尊敬,比如七宿,石品,薛原等;这两种人对于美室真正的政治抱负和真正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什么兴趣,前者只要分得了最大的利益就满足了,后者只要看到玺主安然无忧就满足了或者得到玺主的赏识就够了。
所以,这导致了美室集团的脆弱所在,即美室的独裁,独揽大权,没有任何人可以纠正美室作为政治家所犯的错误和盲视,没有任何人给予以理智忠告和提醒,导致了美室在其独裁的路上越走越错,越走越是与历史的大义所背离。
【德曼的用人之道】我中华上下5000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君臣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关系。
《善德女王》的编剧反映了这一点;首先说周真公这个老头,刚开始跟美室,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德曼诱拐了去,没过几年就又倒向皮蛋的贵族实力,每每看到这老头,我就想笑:周老头啊,周老头啊,你丫就是一墙头草啊;德曼首先是一个大熔炉,只要对国家有利,不管这个人身上存在着多大的隐患,先收了再说,所以对于想要光复失国的月夜和极其不稳定的皮蛋也给予重用;对于信任的人,和不信任的人,德曼都给予相应的官职发挥其作用,但是德曼对于每一个人的真心看得也十分清楚,德曼最信任的人:庾信、阏川,德曼怀疑和不信任的人:月夜,皮蛋;德曼是以什么来招揽人才的呢?
德曼是以其“政治理念”为中心来吸引人才的,当然这之中无可避免也仍然要有“利益”的存在,所以跟随德曼的人就可以分为三种人:一是非利益者,跟随德曼是对于德曼的恋慕,仰慕,尊敬与大势所趋,比如竹方,高岛,和51集前的皮蛋等,他们都是看到德曼过得好能够得到德曼的赏识就满足了人;二是利益者,德曼身边不可避免地仍然有一大批纯粹的利益者,比如周真公,归降前的月夜,庾信他爸,春秋,51-57集的皮蛋等等,这些人如果看不到自身可以获取的利益,那么背叛主子可能性非常大;三就是信念者,因为认同并追随德曼政治理念而跟随德曼的人,庾信,阏川,归降后的月夜,美室死后的薛原公。
薛原公在美室死后的后期其实已经算是半个德曼派的人了,从薛原公与德曼的关系变化上可以看到德曼身上所具备的理想与信念的力量,这种理想与信念已经慢慢感染了薛原公。
首先德曼是十分赞赏薛原公在美室死后对于她治国所做出贡献,而薛原公虽然还是期望皮蛋成为王,但是也已经慢慢放弃了叛乱这种祸国殃民的方式,而是希望以国婚的方式达到目的,比如在百济大军攻过来的时候,美室派和皮蛋仍然想着如何在国难中获取利益得到权力,薛原公却决定带兵出征,虽然出征的一部分目的是让德曼许诺皮蛋国婚,但事实上薛原如果不出征那么美室派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由此看出,薛原公除了为皮蛋牟利,还是有着以国家利益为重的一面,薛原公在出征前对德曼说希望为德曼的大业贡献力量,并非谎话,而是国难当头,愿意为了王保卫国家的一种理念。
德曼这一边就要比美室民主一些,跟随德曼的前二者是不在乎德曼真正想要干什么的,而第三者,因为认同并追随德曼政治理念而跟随德曼的人,在德曼的王道之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样的人以庾信为典型代表,在德曼的王道上作为一个见证者与检验者存在,庾信在这里面,仍然是一个关键的角色,事实上编剧在有意无意之中,让庾信扮演着德曼的良心,庾信犹如一个制衡力,没有这个力,可能德曼会毫不犹豫地实行她的霸道(比如一举灭了复加会);庾信的忠诚与耿直时时刻刻其实都在鞭策着德曼,鞭打着德曼的内心,让犹如美室般的残酷王道能稍稍停留在义理之前。
权力本身就是一记毒药,在德曼越来越往美室靠近的过程中,她其实也有可能迷失在孤独的权力巅峰之中,庾信的制衡作用,让德曼不至于走上美室因独裁而背离历史大义的老路,从这一点上来说,庾信是一个不顾生命向铁腕的王进谏的人,昏君会视而不见,独裁者会将之杀掉(这是美室排除异己的做法),而贤明的君主才会真正懂得冒死进谏者的用心良苦,德曼做到了。
这一段王与进谏者庾信的由交锋到相互体谅、相互协作的过程,可以比喻为唐太宗与魏征。
终于看完了《善德女王》,虽然早有预感结局的悲剧,但真的看完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很失落,很低迷。
人家说“看戏的是傻子”,这话说的真是没错。
结局毗昙死了,而且死得异常的惨烈,异常的凄美伤感,背着叛逆罪名,依然冲破层层包围圈,厮杀冲到女王面前,仅仅为了让女王听到自己叫她一声名字,最终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女王的眼前 ,非常令人唏嘘和震撼。
韩剧总是非常擅长塑造深情不二的男人,但那么多韩剧中,象毗昙这样深情到极致又复杂到极致的男人,还是第一次,因此他的悲剧落幕让人感觉是那样的心碎和震撼。
毗昙出现非常有戏剧性,在21集里,当时因为身世的揭穿,德曼和庾信正好逃到一个山洞,突然走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又睡眼惺松的人,吓了两人一跳,可是此人居然对他们调皮地眨了一眼,非常的无厘头,至此毗昙正式出场。
这是一个无论身世还是个性都非常复杂的人物。
作为美室与真智帝的私生子,本就是作为一个政治工具被出生,在美室无法实现做皇后的目的后,被无情的抛弃。
国仙文孥抚养他,却是报着期望他将来称王的目的。
可是小时候一次盗书事件,小毗昙下毒杀害了所有强盗的时候,文孥对他疏远并且畏惧,认为他本质上跟他母亲美室一样狠毒一样无药可救。
在血统中,毗昙融合了美室的精明睿智且残忍的一面和真智王单纯却又自私的另一面。
于是嬉笑背后深藏孤寂,忧郁之中又充满野性,亦正亦邪,自负又自卑。
复杂与单纯并存,善良和邪恶同在,极度渴望爱又害怕失去爱,这就是毗昙的个性。
但正因为这么凄凉的身世背景,这么复杂的个性,反而能让观众心生出更多的怜惜之情。
遇见德曼,是毗昙人生的最重要转折点。
当时的毗昙把德曼作为交易,只是为了换取师傅所需要的药材。
可见生长在乡野的毗昙对是非观念是非常的淡漠。
但当时心灰意冷的德曼对他说了声——“谢谢你”,这简单的三个字对毗昙甚至对于全剧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德曼是唯一一个对他做出这种事却没有斥责他的人。
也正是这三个字唤醒了毗昙隐藏在内心的恻隐之心,并由此开始了对德曼深情的爱慕。
从此,毗昙全心全意地追随在德曼身边,帮她达成称王的理想,称王的大业。
师傅文孥问他,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女孩,是因为她是公主吗?
毗昙回答说“不是因为那女孩是公主,而是因为公主是那女孩。
”为了帮助德曼,他冒死散播遗言,差点被美室处于火刑;为了达成庾信当成风月主的愿望,他主动去参加比才,看到德曼对庾信的关怀时,毗昙那失落哀伤的眼神非常让人心疼。
屡次救德曼于危难之中,并不惜与自己的母亲作对,直至德曼登上王位。
不同于庾信、阏川对公主或者女王的尊敬与敬爱,毗昙完全是把德曼当成一个女人在爱慕。
因此他会送给她花,在她面前调皮的笑,会安慰她,握住她颤抖的手,也有拥有她的强烈愿望。
母亲美室曾经警告他,把人作为目标是很危险的,并告诫他,仅凭心中的爱慕之情是无法获得爱情的,还心疼他“以一颗稚嫩的心,却要实现过于美好的梦”。
可是毗昙还是如此的一无反顾地投入。
登基后的女王,变得深沉又隐忍,此时的毗昙在她眼里,更多代表是工具和势力。
在政治里,毗昙的爱被无情地利用,而毗昙也心甘情愿。
女王让毗昙当上了司量部令,并以此来牵制美室余党,并作为监察部门,监察着各官员的举动。
此时的毗昙由纯真开始变得越来越阴戾,飘乎不定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的举动和意图——无论是打击庾信还是巩固自己的势力,其实都逃不过女王的眼睛。
女王知道,和其他的大臣不同,毗昙这样做是为了得到她的肯定和重视。
只要她需要,就是让他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在这样爱慕之前,女王更多的感觉是害怕,毕竟君王不同于百姓,考虑的更多是百姓是国家,为此她不惜故意疏远毗昙,故意打击毗昙。
只是再坚强的女人也抵挡不了男人这样无尽的深情,毗昙终于唤醒了女王深藏在心里对他的情意。
在美室神堂前女王的表白,是全剧最温馨的片段,那个拥抱是毗昙最深切的渴望。
毗昙的盟约书更是让女王感受到了毗昙对她那深至骨髓里的深情。
可是复杂的政治的环境里是容不下纯真的爱情。
女王宣布她与毗昙的国婚,却演变成了各方政治势力的角斗——春秋公担心毗昙成为他的政敌,毗昙的势力则担心失去他们的利益,为此双方都不惜设计阴谋,打击毗昙对女王的信心,并一手策划导演了毗昙的叛乱。
当毗昙终于知道一切都是阴谋和误会的时候,他是神国的敌人的命令已经宣布,刺杀令已下,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
毗昙这样男子不会逃避,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向了王营,看不清现实与陷阱轻易中计,明知爱慕注定逃脱不出宿命,依然选择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倒下,临死前只为叫一声她的名字,让她知道即使他是逆贼,依然不改变对她最深沉的爱恋。
原来爱可以单纯得如此悲壮!
从开始到最后,毗昙的爱情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毗昙的悲剧,是客观环境和主观心理的必然。
客观上,春秋公已经容不下他,自己的势力不但架空了他而且已经没有耐心等他,于是他们都抓住毗昙最致命的弱点——爱恋并害怕失去,无情地给予他打击。
在主观心理上,由于从小的心理阴影,毗昙从来不曾学会如何相信别人,而是时刻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抛弃。
毗昙的悲剧是必然的,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跳脱的机会,他自己也没有给他自己信任别人的机会。
于是,他坚持着自己的执着,跟着爱情一起沉沦了。
越是怜惜,越是执着;越是执着,越是受伤,这就是毗昙的悲情。
结局,毗昙一步步数着挣扎着走向德曼,心里数着“离德曼七十步”、“离德曼三十步”、“离德曼还有十步”,血肉模糊,混着血和泪的眼里充满了哀伤,绝望,深情,庾信最后一剑结束了他的生命,他悲剧又凄苦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一个悲剧的人物最终以悲壮又深情的方式绚丽落幕。
留给女王是再也承担不起的伤痛(女王三天后戴着他们订情的戒指离开了人世),留给观众的是无尽的惋惜和伤感!
PS:看完《善德女王》后,彻底爱上金南佶,想不明白这男人演技怎么这么出色,毗昙的单纯,毗昙的野性,毗昙的深情,毗昙的阴戾,毗昙的狠辣,被他演得丝丝入扣。
单纯时,绝对是个大男孩;深情的时候,让人不可抗拒;阴戾狠辣时,又常常让人不寒而栗,这么一个复杂这么一个立体的人物,却总让我们一点也恨不起来,反而充满了怜惜。
看了一段时间了,写点小感。
介于这是部MBS重金打造的月火剧,想来要播个大半年,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暂且记录一笔。
善德最精良的制作应该是战争戏。
10集前后的战争篇相当出彩,可以说是我看过的电视连续剧里面制作的最引人入胜的。
衔接紧凑、真实、有气场又不显得《英雄》那般浮夸无意义。
几场战争戏看的出善德出色的制作班底和编剧的功力,也使我在漫长的伏笔和前奏后感觉眼前一亮,坚定了追剧的决心。
目前看到了23.24集。
差不多到了善德的一个转折点,也到了男女主感情大爆发的当口。
感觉有一股浓浓的大长今的味道。
出自于同一个编剧之手,所以大长今的感觉挥散不去。
在德曼身边为之抛弃国家家庭前途和国婚、执着甚至几近于固执地保护她的庾信,颇有几分闵大人的感觉;当初这位仁兄也是放着位高权重的职位苦苦执着于解救不断遭人陷害的长今,使女主最终回到自己的身边。
与闵大人迂回曲折的苦心不同的是,心思细腻却看起来像跟木头的庾信是个轴孩子,在公主大人面前早早地表明心迹,要追随德曼。
而天明公主这个悲情角色则可以和崔尚宫对应起来。
在宫中坚定地站在长今身边给予援助的崔尚宫的死造成了长今终生不能忘怀的痛楚,并迫使她强大起来完成蜕变;同样的,天明的死,使德曼放弃了逃避,开始迎接属于自己的公主的命运,为姐姐报仇。
而她之所以来到鸡林的理由,也是想到死去的母亲昭火,这一点和长今一样。
还有许多一一对应的人物,比如竹方和姜得久;比如乙祭和医官老师(都是一开始为难女主最后站在了女主这边)如果说不同,那么应该说德曼的出身和智慧都要高长今一筹,而对于妖女美实的塑造,可以说是一个很强大的突破,非常鲜活有张力。
当然最最不能让观众释怀的,应该是庾信和德曼没有结合的结局。
长今回归了家庭妇女的生活,而德曼选择的是终生不嫁,成为女王。
如果是下列人群之一,那么这部电视剧还是很适合去追看的1.喜爱历史剧的观众(韩国拍过很多不错的历史剧比如明成皇后之类)2.我本人是因为严泰雄大叔去追的。
剧中他看女主时宠溺的眼神实在让人欲罢不能,身为粉丝不能错过。
3.瑶媛JJ、高贤廷JJ和朴艺珍JJ的粉丝。
其中个人认为高JJ的演技强大到震撼。
4.喜欢大制作的童鞋们。
这部MBC48周年台庆剧不会让你们失望。
5.喜欢大长今之类励志题材的童鞋。
同一个编剧。
6.喜欢各类韩国帅哥的童鞋。
善德里面帅哥太多无法一一列举,小配角都帅的不行,从酷似李俊基的郎徒到和蔼的老爷爷,从正太到大叔,无所不包,一定有你们喜欢的类型~如果你喜欢看韩剧,会发现无数熟悉的脸……7.适应慢节奏的观众。
MBC指望这部月火剧赚大笔广告费,一定会慢慢拖,所以不要指望它早早终结,如果性子很急,追起来会很痛苦。
8.喜欢埋伏笔的观众。
此剧伏笔众多,程度很深;揭晓的那一刻会让你倍感惊喜。
当然了,前提是没有被剧透。
最后一点:喜欢正史剧、细节控和罗莉控人群就算了,善德在正史上有了很大的改编,如果按细节算还是有一些漏洞的,而且至今未发现活泼小萝莉。
小女主很男孩子气;女主的男装打扮英气十足;天明公主是气质美女,而美实玺主是个风华绝代的资深御姐,年岁不小了。
不过善德有一票帅哥养眼,还是很值得一看的~暂且记录到这,期待更多惊喜。
★☆善德女王☆★【赏析】四品德曼:德曼的理智与情感第一章【赏析】品德曼:王者无悔http://tieba.baidu.com/f?kz=686460881第二章【赏析】再品德曼:德曼的生命历程http://tieba.baidu.com/f?kz=686823531第三章【赏析】三品德曼:德曼的王道(与美室对比谈)http://tieba.baidu.com/f?kz=688157667第四章:【赏析】四品德曼:德曼的理智与情感【德曼与昭火的母女情:全剧最感人至深的感情】【德曼与王室的父母:带有隔阂的亲情】【德曼与天明的姐妹情:日渐深邃的是怀念】【德曼的友情:少年意气】【德曼与臣子们:理智的包容】【德曼对春秋:既是母亲,又是老师】作为【品德曼】系列的第四章,本人并不擅长分析情感问题,所以写的可能不够通透,还请大家见谅;另外德曼的爱情比较复杂,我可能以后会详细写一写。
首先:先引一段U亲的文字,U亲的文笔很优美,为本人添加许多灵感。
--梦想与舍弃相伴相随。
为了姐姐,德曼依靠愤怒踏足政治。
美室让德曼得到成长,收获梦想,找到力量。
可是,美室也让德曼失去爱情,忍受孤独,牺牲养母。
获得力量的代价,原来正是割舍感情。
姐姐死去时,德曼崩溃痛哭;庾信离开时,德曼暗自饮泣;昭火离世时,德曼失声哽咽。
一次次生离死别,一回心灵历练,还有多少感情可以掏空?
德曼每次失去的,不止是感情,更是真心。
她的真心,越藏越深;她的感情,越见无情--——这是德曼的沧桑,是德曼的悲怆;从一个满身热血的天真傻小子,成长成为一个深沉内敛,孤独隐忍的王,德曼对于感情的表达变得越来越隐忍,越克制,这是德曼的成熟,也是德曼的悲怆;也不得不说是,编剧为了收视率变本加厉对德曼施虐所导致的;德曼的感情是被编剧掏空的,是被编剧一刀一刀斩死的;【德曼与昭火的母女情:全剧最感人至深的感情】由于和《大长今》是同一个编剧,金编剧最擅长的感情是母女情,毋庸置疑,这在《大长今》和《善德女王》里都有着很明显的体现。
德曼说:“妈,我们去罗马吧,去了那里就能治好妈的病了。
”那一刻,我到希望自己是昭火了,德曼是那么懂事,那么聪明,那么可以依靠,昭火你是个幸福的娘啊,因为德曼一生最强烈的爱其实都给了你。
相比爱情场景,倒是母女情给我感触更深,编剧果然最拿手的是亲情,德曼和昭火其实可以映射到《大长今》里的长今和韩尚宫,德曼和昭火逃到沙漠,德曼在沙漠里背起昭火的那一段(我最喜欢的场景之一),就是长今和韩尚宫被流放的那段,那里韩尚宫也是体力不支摔倒,长今主动背起韩尚宫,韩尚宫在长今的背上就去世了,那个场景《大长今》导演处理的非常有味道,情感的饱满度甚至超越《善德女王》。
《善德女王》和《大长今》的两段母女情都非常感人至深啊。
【德曼与王室的父母:带有隔阂的亲情】德曼与王室的亲生父母的生疏之感,最初应该源于她早年的平民生涯和郎徒经历,德曼回到皇室之后,对于亲生父母一直只称作:“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却从没有叫过一声“爹娘”,德曼只会对“昭火”叫“娘”,天明昭火之死,对于德曼的打击是沉重的,两人的死,从某种程度上断绝了德曼了的亲情,斩断了德曼的亲情;所以直到真平王死的时候,德曼对亲人的羁绊早已经被编剧给斩了,真平王死的时候,留给德曼的是无穷无尽的责任和不可能完成的重担,这时的德曼是没有办法把真平王当做一个简单的亲人的,而是将真平王当作神国本身。
【德曼与天明的姐妹情:日渐深邃的是怀念】姐妹情在剧中刻画的是不错的,特别是两个小演员演的非常好,那种知己的惺惺相惜的情感很强烈。
长大以后,在天明的身份没有公开给德曼之前,德曼跟个傻小子似的一直当天明是好朋友,天明也渐渐进化成德曼妈;而在天明的身份公开后,德曼其实更多把天明当做了公主和主子,这种儿时平等的姐妹情倒是冲淡了许多;天明死的时候,德曼的“姐姐”也未叫出口,总的来说我认为德曼对于天明是充满愧疚的,觉得自己对于天明是一个负担,另一方面,种种是非与政治斗争让年少的德曼让对于王室本身产生了深深的隔阂,这种隔阂也带到了之后面对亲生父母的时候,也就是说说只有对“昭火”的时候,才会让德曼感到毫无负担的亲情;天明死的时候,德曼哭的很疯狂,话说这也是最后一次德曼有这么激烈的情感流露了;天明一死,德曼自己的一部分也随着天明死去了。
我认为德曼对于天明的亲情是在天明死后,与日俱增的,这种夹杂的愧疚的痛惜随着德曼日渐沉重的人生与日俱增,所以当德曼第一次见到天明的儿子春秋的时候是不知所措的爱护(没想到这小屁孩很是腹黑),日后可以说在很多事情上,德曼基本上是把春秋当自己儿子一样来袒护。
这些都可以说是源于德曼对于天明的痛惜与赎罪。
【德曼的友情:少年意气】德曼的友情是充满青年义气的友情,冲动的,热血的,为了同伴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为了同伴不惜违抗军令,这也主要体现在了郎徒时期的德曼对时烈和天明的身上。
天明死后,德曼成为公主后,德曼身边真正的朋友也越来越少了,所有人其实在这里都变成了德曼称王的棋子(臣子)。
【德曼与臣子们:理智的包容】我中华上下5000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君臣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关系。
《善德女王》的编剧反映了这一点;首先说周真公这个老头,刚开始跟美室,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德曼诱拐了去,没过几年就又倒向皮蛋的贵族实力,每每看到这老头,我就想笑:周老头啊,周老头啊,你丫就是一墙头草啊;德曼首先是一个大熔炉,只要对国家有利,不管这个人身上存在着多大的隐患,先收了再说,所以对于想要光复失国的月夜和极其不稳定的皮蛋也给予重用;对于信任的人,和不信任的人,德曼都给予相应的官职发挥其作用,但是德曼对于每一个人的真心看得也十分清楚,德曼最信任的人:庾信、阏川,德曼怀疑和不信任的人:月夜,皮蛋;德曼对阏川,说实话,编剧确实是没写什么超越理智的情感,除了把他视作是最信任的臣子,好像也没别的,编剧实在不鸟阏川啊;阏川对德曼,我觉得首先是感恩,德曼先后救过阏川两次性命,在阏川最痛苦绝望的时候(天明之死)给了阏川再次生存下去的决心和希望,这相当于一种知遇之恩,阏川对于此相信是感激的崇敬的,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一种情感。
【德曼对春秋:既是母亲,又是老师】虽然德曼一生未有子女,但是编剧还是愣给德曼编出一“儿子”出来,天明虽然是春秋的生母,但是剧中却未有展现天明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因为春秋时天明死后才出现的;所以天明的在剧中的任务仍然是一个“伟大的姐姐”。
这样作为母亲的职责就落到了德曼身上,德曼对春秋不遗余力的爱护,和不遗余力的教诲,以及不遗余力的期望,那远远超越美室对于亲儿子皮蛋啊。
德曼对于春秋的爱护源于德曼对于天明的思念与愧疚,德曼对于天明的那种与日俱增的深刻情感可以说也是渐渐转移到了对于春秋的教导和爱护上。
春秋一开始对德曼的态度很傲慢,但是后来渐渐地仍然被德曼的人格和才智所吸引,再加上王权的利益驱使,即使春秋未必从心眼里把德曼当作母亲一样来爱,但是春秋对德曼也是非常敬重的,也许春秋是把德曼当作“老师”一样尊敬了吧。
到了剧情的后面,整日跟在德曼后面乱转的,除了A川,其实就是春秋了。
<前记:欲罢不能>因为《坏男人》而喜欢上金南佶,随后看到《善德女王》的剧照,尤为其临死前流着血泪的模样震撼不已,因而可以这么说,我完全是冲着金南佶才看此剧的,但没想到他要到21集才出现,更没想到此前最先吸引我的是新罗的历史。
以前所看的历史剧或者说古装剧如《大长今》、《女人天下》、《商道》、《黄真伊》等都是以李氏朝鲜王朝为时代背景,就算是《成均馆绯闻》之类的青春偶像剧或喜剧也同样如此,但此剧的时代背景却是追溯千百年前的三国新罗,风俗文化、社会形态、政治制度等都与朝鲜时代迥异,而我的了解也是几乎空白,于是在看了前几集后便兴趣盎然起来,完全刹不住车了。
和白会议、骨品制度什么的没啥想深究的,花郎道倒是饶有趣味,十大花郎的队伍各有名号,除此之外首领们还有诸如国仙、风月主、原花、元上花之类的称谓和职位,跟武侠小说似的,郎妆决意则有一番绚丽妖魅与壮烈激昂兼备的奇特景致。
但最奇特的还是美室和她的男人们。
虽说那时因为儒家思想尚未占据统治地位,女人的地位比朝鲜王朝时高得多,命运也美好得多,貌似还是一夫一妻制,但像美室这样一边侍奉王、一边在丈夫和情夫间恣意游走、分别为三个男人生下孩子、还不择手段要当王后的也真算是一朵奇葩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虽然不是奉行女尊男卑的社会,这个女人却是一群男人的首领,弟弟、丈夫、情夫、两个儿子居然都心甘情愿以她马首是瞻,一家老小团结协作,共谋大事,绝对称得上“和谐家庭”。
不仅如此,美室的背后有着不可估量的庞大势力,不管出于色、恩、义、利还是惧,都倾力而为,出谋划策者有之,拥兵自重者有之,赴汤蹈火者有之。
在美室的专制统治下,不能为她所用者,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惶惶不可终日,要么远离是非避走他乡,要么被铲除永不翻身,就算有心敌对也无力抗衡,而王这个表面上的国家主人只是窝囊得一事无成的政治傀儡。
翻云覆雨,尽在掌握,美室的厉害可见一斑。
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孤独的,没有高潮的剧集是乏味的。
德曼的身份之谜解开,天明遇害,这也成为了整个故事的转折点。
自德曼开始施展她的抱负和能力,美室一手遮天的局面随之动荡,剧情成功地将我对背景的注意力转向了美室与德曼之间白热化的激烈对抗上。
接二连三的斗智斗勇令人紧张而振奋,表面上的赢家未必真赢,表面上的输家未必真输,表面上的结束只是另一个开始,她俩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不可能和平共处,所以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永远不能小看任何一方,永远不能因一时占优而得意忘形。
而在此期间,我所万般期待的毗昙也终于粉墨登场,与沈建旭完全不同的扮相和个性令我眼前一亮。
没有胡子的金南佶一开始还真是让我不太习惯,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有魅力,让人着迷而心驰荡漾,于是很快便适应了。
二人的较量一直持续到美室自杀,胜负既定,高潮也不可避免的退去。
美室死后收视率骤滑了大约10个百分点,显然流失的观众大部分都是美室迷,当然这与高贤贞的精彩演绎也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是,从整部剧来看,美室才是真正的灵魂人物,无论生前死后都在各个方面体现着她的影响力——她是德曼多舛命运的缔造者,也是德曼称霸之路与感情之路上萦绕不散的梦魇。
美室时代的落幕意味着此后的剧情将失去一波三折的戏剧冲突,遂将重点转移到感情纠葛也就在意料之中了,不然止步于此倒也未尝不可。
编剧把能虐的人挨着个得虐了个遍,到了毗昙这儿,更是极尽煽情之能事,尤以死前的十分钟最令人不忍卒看,查过结局,翻过剧照,再多的心理准备还是不够。
凄美、哀婉、悲怆、揪心,一切皆于毗昙之死达到极致,令我胸闷到如鲠在喉,叹息不止,久久无法平静。
不曾遭遇考验的爱不能称之为爱。
无论爱的是权势、义理、国家还是某人,无论爱的方式和结果如何,美室、德曼、毗昙、庾信,他们在风雨中接受历练,在历练中忍受折磨,笑过、哭过、痛过、挣扎过,终为各自壮丽的人生画卷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数日过后,眼前仍不住浮现剧中的人物、情景和对白,电脑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OST,一想到剧集已完结,顿感失落颓丧。
于是无奈,再次开写长篇剧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我的强迫症真是严重到一定程度了。
<美室:无冕之王>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或女王梦,不管是哪个,拥趸众多而誓死相从,只消一句话,就有无数人争相完成任务、实现愿望,这些都是女人们乐于yy的事情。
新罗就曾经出现过这样两个了不起的女人,一个是德曼,一个是美室,都可以称得上是传奇人物。
然而,正如上文所说,虽然故事主线是讲述德曼的一生,最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却是美室。
成王败寇本寻常,但倘若没有美室,德曼除了公主什么都不是。
当德曼在政治舞台上尚处于蹒跚学步的时候,把“得人心者得天下”想得太简单,把为君之道想得太天真,全靠美室及时予以纠正,使她认清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她提醒德曼制度律法是双刃剑、既可伤人又可伤己,告诫她百姓无知、务实、可怕而不可信,他们“把真实当负担,希望会逃避,沟通会不耐烦,给了自由会踌躇不已”,只能成为供支配者利用并在必要时可无情抛弃的工具和棋子,还教给她“处罚要狂风暴雨般迅猛毅然,褒奖要一点点慢慢授予”的基本法则。
其实,德曼拥有聪明的头脑、强烈的求知欲、勤奋刻苦的精神品质和大胆出位的行事作风,这些是美室所欣赏的,如果德曼不是双生公主,不是敌人,我相信美室绝对乐意成为她的师父,栽培她成为第二个美室。
德曼终结了美室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这就是为什么美室会在与德曼较量的过程中不自觉的与她分享、探讨治国治人之道的原因。
只不过,先是扮演了促成德曼立足政治舞台的引路人,后又因发动政变失败而充当了德曼荣登女王宝座的垫脚石,这是她没能预见、警惕而意识到却为时已晚的失策。
客观地说,美室占据统治地位长达数十年而无人撼动,威名远播,万民仰仗,可谓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而说到权术谋略、随机应变、审时度势、权衡利害、察言观色、蛊惑人心,美室也是无人能及。
与此同时,美室非凡的个性也极具魅力。
她坚韧倔强、精明敏锐、果敢自信,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彪悍无畏,具有强大的威慑力和号召力,无论发生什么都处变不惊、指挥若定,不动声色而决胜千里,永远高姿态,永远不服输,认定了就不会放弃,放弃了就不会后悔。
也就是这样的美室,才会利用上天而不敬畏上天,逼死了劝她杀死德曼的誓理,最终应验了败给德曼的天命,若不然,她、德曼以及她们身边那一干人等的命运或将完全不同。
美室总是笑看风云变幻,鲜有犹豫、烦躁、沮丧、慌乱到不知所措或愤恨到失态的时候,但从德曼向她宣战开始,那个被众人视为“半神”的她便逐渐走下神坛。
面对日食会否发生这个选择题,美室完全发挥了她擅于洞悉人心的高智商却不想正中德曼下怀,天神皇女的名声和权威随着日食的出现而坍塌,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站起身,一个踉跄。
公主册封仪式之前,美室的心态再次失衡,敲碎了玻璃杯,而后又气到不慎割破手指。
一场场的智谋比拼,一次次的辩论交锋,德曼不断抛出棘手问题,制造贵族内部压力,令美室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自我质疑,也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深感委屈和命运不公的她甚至在薛原面前哭诉自己嫉妒德曼的年轻和异想天开,恨自己没能生为圣骨。
最气急败坏的一次,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向德曼射箭,这一举动等于宣告自己与德曼的较量失败,她已别无他法,只能撕破脸皮,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在此之前,美室的目标再明确不过,就是要做王后,那么她就从没想过自己称王吗?
未必。
只是她的眼界和梦想被家族使命和真骨身份所局限,潜意识里从来就认定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即便有过一闪而过的念想也会当做了一场白日梦或是脑子突然秀逗了而一笑置之。
具备杰出的政治头脑和领导才能,拥有庞大的组织势力和人才储备,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想都不敢去想与之相匹配的至高地位,美室的悲哀正在于此。
直到身为女人的德曼和身为真骨的春秋分别向传统王位继承制度的铜墙铁壁发起猛烈冲击,美室这才被唤醒。
一直以来,性别与血统之痛是美室针锥刺股般的无奈,如今才发现,处心积虑追逐了数十年的王后之梦竟是如此卑微寒酸、渺小不堪,而原以为只有疯子才会做的荒唐不经的称王之梦竟非异想天开、遥不可及。
她知道,是时候重新估量和规划自己的余生了。
然而,当年美室违逆王命存活于世,本该最大限度的利用、争取,却浪费了激情燃烧的青春年华和叱咤风云的光辉时代,上天又岂会再次予以垂青。
怪只怪觉醒太晚,如今在别人眼中,她所谓最垂涎不已的梦不过是剽窃再剥夺别人的梦而已。
但那又如何,她从不在悔恨中消沉萎靡,也从不在困难时轻言放弃,更何况德曼和春秋对王位的觊觎已把她的忍耐推到了极限,又岂能放任不理。
既已无可顾忌,那就放手一搏,无论成败,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惜抛弃了名分和义理,明目张胆的耍卑鄙手段,大张旗鼓的发动白色恐怖,美室要走的是一条强权霸道之路,只是倒行逆施过犹不及,摒弃了周全的权衡考量和长远的战略计划,没能制衡贵族利益与王权之间的矛盾,反而失去了见风使舵的人心。
如果仅从形势来看,美室大可不必死:一来,聪慧如她未必想不出对付谣言、重振士气之法;二来,如能坚持对峙成拉锯战,时间越长,就越对她有利;三来,一旦忠诚于她的军队集聚大耶城,她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然而,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问题就出在美室对新罗的深厚感情。
数十年来,她像爱斯多含一样爱这个国家,为开辟疆域溅洒鲜血,为治理朝政倾注心力,实在付出了太多太多,因而完全有理由相信,耗损新罗元气的长期内战并非她所乐见,无视边境异动、拿新罗的生死存亡做赌注更是不可能的事。
同样出于这份无可比拟的爱,她绝不甘心将新罗拱手相让,或以培养后继者的名义向德曼俯首称臣,那么,唯一的出路也就呼之欲出了。
因此,表面上,美室是报应般地被遗弃的儿子逼上绝路,实际上,即使没有那份敕书,她也不会多活很久,结局早在她被迫进驻大耶城的时候就已注定。
“战则即战,不战则守,不守则退,不退则降,不降则即日即死”,美室比任何人都清楚了解自己身处何种境地,所以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向薛原交代后事后自裁,将人生的最后图谋寄予毗昙替代完成,这些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再三思量,全然在她的计划之中。
试想,辉煌了大半生,却为坚持追求迟到的梦而落得如斯田地,心中何尝没有一丝落寞怅惘、失望遗憾或幽怨悲哀?
但直到最后,她仍一如既往的毅然决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消极情绪,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定格在世上的最后画面是如此体面尊严,如此雍容华贵,又如此淡定从容。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绝不将至爱割舍与人,就算拼得玉碎也要碎得灿烂,这就是美室。
作为政治家,美室是卓越的,作为女人,美室是完满的,而同时以政治家和女人两个身份精彩的活在世上,美室又是何其幸运。
美貌是美室与生俱来的工具,运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就能俘获人心,这是无论公主还是女王都无法做到的,德曼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美室最令人羡慕的,还是在她身边有个堪称完美的爱人——薛原。
在事业上,薛原无条件的辅佐她、支持她,是她的第一谋臣和坚强后盾,而在感情上,明知没有一个男人能完全拥有她,却还是全心全意地爱慕,不离不弃地追随,无怨无悔地付出,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回报,即使在她死后仍坚定不移地完成她的遗愿,叫人如何不动容。
薛原是相敬如宾的情人,是休戚与共的知己,更是绝无仅有的灵魂伴侣,他与美室之间拥有百分百的了解、信赖、体谅和心照不宣的默契,这是德曼身边无论庾信还是毗昙都无法做到的。
然而,对美室而言,最爱的人仍是斯多含,那时的她甚至想过抛弃一切与其私奔,而在斯多含留下伽倻册历离世的那一刻,她便将作为女人的爱尘封心底。
从此以后,男人只是实现梦想的工具,即便是薛原,尽管万分感激也只能说一句抱歉。
而对于母亲这个角色,美室又是另一番诠释。
对夏宗和宝宗,她态度强势、要求严苛、说一不二,更像是高高在上的老板。
二人揣摩她的心思、竭尽所能完成她的任务,成则得到平淡少量的赞许与肯定,不成则接受责骂而不敢有半点怨言;她则从不偏爱、偏袒任何一人,虽然她的目标是将世宗扶上王座,却不因此宠溺夏宗、冷落宝宗,在宝宗败给毗昙自责不已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他。
而对毗昙这个二十多年未见也从未给予母爱的特殊的儿子,时而冷淡时而温柔,时而嘲讽时而劝慰,表里不一令毗昙困惑不已。
其实美室在起事之前特地亲自逼廉宗拖住毗昙,为的就是不让他受伤,也不让自己为难,已足以证明她对他的爱。
然而面对毗昙,再怎么激动欣喜,也表现得波澜不惊,挽着他爬山、同桌品茶谈心、手轻轻滑过他的脸庞、拂去他盔甲上的杂草,这些已是亲密接触的极限。
她将人生的最后一刻留给毗昙一人,却仍铁石心肠地拒绝为遗弃他而后悔道歉,也没有唤一声儿子,只是默默为他铺路,隐隐为他担心,恳切给予忠告,用决绝的方式规诫:成大业者,切忌感情用事。
虽然美室从没真正认过毗昙,却一直深沉而隐忍地爱着他,指定他成为自己的后继者就是她能给予他的最大的肯定、信任和期望。
<德曼:王的代价>德曼的人生注定与安稳绝缘:刚出生就被刻上了双生祸害的烙印,父母虽贵为帝后却不得不将她抛弃;由昭火带出宫后又几经波折,逃至沙漠中长大,只因昭火不想她被文弩带大后卷入政治斗争,而希望她能做一个平凡人;当她以为昭火已死,便回到鸡林寻找文弩,却误打误撞结识天明,又在天明的安排下莫名其妙的成为庾信的郎徒;长大后接受号令走向战场,历经艰险,与死神擦肩而过;偶然发现有关身世的蛛丝马迹,不顾劝告解开了谜团,却不得不接受严酷的现实,再度离宫逃亡……至此,她所走过的路都可看做是天意的捉弄和他人的安排,直到天明因她而死,使她面临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属于德曼的命运才真正开始行走于她自己设定的轨道,同时也是更为艰难动荡的轨道。
天明死前,德曼沉浸在消极悲观中要生要死,天明一死,她便大彻大悟,不遵从天明的遗愿,而决意与美室为敌,不仅要恢复公主身份,更宣称要做女王,这样的转变我也曾觉得太快、太突兀、太戏剧化,但仔细想来却很符合德曼的个性。
以为昭火已死的时候,德曼也曾陷入深深的自责,认为自己没能保护妈妈,反而让妈妈为救自己而死,但闭关一段日子后便不再纠结,没跟卡坦叔叔去罗马,而是回鸡林找文弩,这说明她的自愈能力相当强,而此后无论是郎徒训练、战场求生还是揭露身世,都可看出她是一个倔强、有韧劲、不畏艰难、不轻易放弃的人。
同样的,德曼之所以变得软弱、迷茫、恐惧、万念俱灰甚至一心求死,只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被父母抛弃的身世真相而钻进了牛角尖,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视自己为生无可用、死不足惜的累赘和祸端。
此时天明的死来得正是时候,就像一剂强心针,令德曼醍醐灌顶般彻悟,一下子坚强起来,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正如小时候决定一个人回鸡林寻找身世,她再一次决定要靠自己而不依赖他人,积极面对命运而不再逃避退缩。
既然天明为她而死,她就不能让天明白死,恢复公主身份与美室为敌正是出于对美室的报复和对天明遗志的继承,这也是她称王的动力。
而当女王的想法则是出于怨恨:一来,恨“圣骨男尽”的预言成为她被抛弃的理由,她要打破女人不能继承大统的传统制度;二来,怨父母在抛弃她后仍没能铲除美室,令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更令天明枉死,她要证明她不仅不是新罗的祸害,反而是带领新罗走向繁荣的福星。
也就是说,此时的德曼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至高无上的权力是目的,也是工具。
作为一个在宫外与政治隔绝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德曼登上政治舞台的成长过程显然不会一帆风顺,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美室的打压、破坏和反击,其次则是不断的质疑、反对和失败。
我最欣赏、佩服德曼之处,不是她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树立了惊世骇俗的称王梦想,不是她亲手斩断了与庾信刻骨铭心的初恋,不是她在恢复公主身份的同时消除了美室天神皇女的权威,不是她以做生意的方法挫败了贵族打击自耕农的恶行,也不是她提出让平民拥有自己的土地的仁德思想,而是她在不利的情况下仍然迎头对抗,甚至以身涉险,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脆弱、不自信和挫败感,以严肃、理性、积极的态度利用、消化了那些质疑、反对和失败,并从中不断学习、探索、领悟、反思成王之道,最终成为前无古人的一代女王。
这里不得不提文弩,正因为文弩提出了反对德曼称王的三个理由,才促使德曼从深远的角度认真思考究竟什么是王,并最终确定了以继承智证王与真兴大王的遗志、完成统一三国的不可能之梦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
而我们也从德曼对文弩三个理由的反驳中看到了称王的信心来源:首先,圣骨身份,这是增强王权、制约贵族的工具;其次,美室不能称王,因为只有有梦想的人才会千方百计寻找冲破阻碍的方法,应对来自方方面面的非难和舆论压力;最后,爱同时利用百姓,一边抚慰被美室欺凌的百姓的伤口,一边制造更狡诈的幻象,即“让包括贵族和百姓在内的所有人都拥有在广袤而统一的领土上过着富足生活的希望”。
既然决定把个人私利融入“德业日新,网罗四方”的新罗大业,她就要当仁不让做一个开拓者,而做一个开拓者就必须突破创新,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敢做,因此称王只是第一步,而绝非最后一步。
所谓“梦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德曼正是用她的后半生去证明了这句话。
当然,影响德曼最深的仍是美室。
从德曼决定勇敢站出来向美室宣战的那一刻起,美室就再也不会从德曼的生命中淡去。
学习美室的计谋,从被美室欺骗、耍玩的不堪中获取经验教训,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或是通过对美室的了解,努力地换位思考,琢磨美室会怎么想、怎么做,提前做出预判,设计出不按常理、虚实难辨的牌并伺机而动,由此一步步实施她的计划,也越来越触及美室方的利益底线。
相反,一旦完全想不通、看不透美室的行为,就会感到非常不安。
对德曼来说,美室是可怕可恨的仇敌,是可敬可信的对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老师,虽然言传身教并非自觉自愿,却确实地加速了她的成长壮大,令她受益匪浅。
而在较量的过程中,德曼又进一步坚定了称王的信念,因为正是由于美室从未真正将自己当做国家的主人,对百姓实行恐怖统治,“像照顾别人家的孩子般训斥、控制、限制发展、让他们沉睡”,才致使国家发展停滞不前。
德曼希望美室延年益寿,这脱口而出的祝福完全出自真心,而当看到美室已死时流下的眼泪同样也是出自真心。
德曼敬畏美室,更需要美室,她真诚的希望美室能看清形势,承认失败,放下身段,臣服于她,在统一三国的道路上助她一臂之力战胜艰难险阻,却最终落空。
那泪是对美室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生命的感慨,更是对失去宝贵人才和经验的惋惜,以及对未来之路可预见的艰辛的担忧。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然而德曼出人意表的没有肃清美室余部,原因就在于美室的人渗透国家的方方面面,肃清难度极大,更重要的是,一旦肃清他们,国家就会一夜之间回到数十年前,在百济和高句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如此倒退实在伤不起。
既然他们对国家的正常运转有着极大的利用价值,那就冒险接手,软硬兼施,迫使他们忍气吞声地苟活于世,至少十年内不敢造次,这样才能安然冲破她接手国家的第一道关卡。
有庾信、毗昙、阏川、春秋等人的忠诚辅佐,又安置了美室余部,再加上招安了复倻会,消除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德曼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定的组织和人才的储备与力量,也增强了王权。
此前德曼已托美室和文弩的福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美室的政变和自杀又为德曼创造了绝佳的政治契机,她令所有人相信由她继承大统是天命所归,那么称王自然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当然,德曼的成功也与自身条件密不可分,除了拥有领导天赋、仁义德行和坚强内心,她也是一位出色的学生,虚心求教、通晓义理、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同时广纳百川,擅于从部下、朋友、爱人、百姓甚至敌人身上汲取智慧与力量为她所用,这正是王须具备的素质。
成为女王后的德曼履行着她的思想政策,为达到制定的终极目标孜孜以求、殚精竭虑、披荆斩棘,旨在将百姓转化为一股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
德曼就像一个大容器,容伽倻人,容美室余部,然而还是没能完全从其所愿,守住掌握稳固不可动摇的王权的底线也越发困难。
对于伽倻,德曼始终施以德政,却还是不能俘获人心,但在愤怒之余她仍为了保住庾信、不让十几年的心血白白浪费而积极寻求挽回之法。
复倻会的秘密潜伏或许是德曼忽略了伽倻人的不安全感而造成的意外失误,但遭遇十年之坎,美室余部包括被削弱势力的大贵族的蠢蠢欲动却理应在意料之中。
然而,没能未雨绸缪,没能多加监视留意,没能在察觉反动苗头的时候及时连根拔除、拨乱反正,反而一再遭受挑衅,任由瘊变脓、扩大、溃烂,直到忍无可忍才出手,最终由政治动荡衍变成赤裸裸的叛乱,使自己面临百济入侵以外最大的危机,以致不得不放弃爱人,德曼自己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德曼在对时机的把握上不如美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她更感性,更患得患失,不似美室这般有理智、强势的魄力和决断力。
德曼的执政期是发展与战乱共存的时代,虽然只有短短十余年,内忧外患却足以令其心力交瘁,早年手抖、心慌、睡眠质量差已是病兆,她却无暇顾及,盛年便驾鹤仙去也在意料之中。
但比起长年累月的思虑与忧心,感情的折磨与打击更令她难以承受。
放弃与庾信修成正果的时候,德曼虽然痛苦,内心深处却仍保留一丝或许将来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侥幸的期望,但庾信还是为了家门和伽倻游民娶了美室的外孙女,这使她看清了与庾信之间只能是君臣关系的现实,也明白了要打败美室就要像美室那样冷酷无情,绝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绊。
德曼在成王之后仍坚持不婚,除了深知政治无情、人心叵测,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了文弩的启发和警示:如果有成婚打算,必定会埋下纷争的种子、引起权力斗争激化从而削弱王权。
然而,她毕竟不是美室,人前再怎么风光荣耀、威严不屈,也总有焦虑、疲惫、柔弱到好像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那时的她该是多么渴望有一个男人可以与之相拥依偎啊。
恰巧身边正有这样一个男人,视她为女人而不是公主或女王,对她用情至深、忠贞不渝,十几年来始终如一,她又怎会不感动、不动心?
她能做的不过是极力克制、压抑、不被动摇,即使被误解,也要强迫自己傲慢冷漠,不敢流露半点真心,甚至步步为营,一刻不得放松警惕。
是啊,怎能不谨慎,怎能不猜忌。
爱虽长久却未必永恒,爱她却未必爱新罗,何况毗昙的身体里流淌着美室的血,难保他日不会为美室的死迁怒于她,也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美室。
一时的软弱和纵容说不定会毁了新罗的几代基业,这个赌注未免太大,所以不管毗昙对她是否真心,她都无法纯粹的爱毗昙,而所谓的真心也不可避免的被她利用。
正如让毗昙担任司量部令这一要职,抚慰他、器重他、给他权力、培植他的势力,也不过是让他心甘情愿成为她手中用来收拢美室余部及平衡政治格局的棋子。
至于究竟德曼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他,是因为怜悯、心疼、感动还是感激而喜欢上他,掺杂了政治因素,就连这两个问题都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如果说对于庾信,德曼是将对感情的依赖化为对其能力和背后势力的依赖,那么对于毗昙则正好相反,从一开始就是在依赖他的能力和势力,但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对能力和势力的依赖便从刻意加深变成了刻意消除,而此时对他感情上的依赖却日益加深。
然而,爱对于德曼近乎于一种奢侈,甚至可以这么说,王是根本不应该有性别的。
事实上,在漫长的王者之路上,所谓不可能实现的虚幻之梦并非统一三国,而是像平凡人一样安定幸福地生活。
德曼注定是千年寂寞的独行者,这就是王的代价。
王的身份不仅隔绝了她与庾信的亲密关系,更在她与毗昙之间设下一道无法穿越的屏障,对他们来说,没有结果,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不知足,非要求一个结果,就必须放弃所有,去走另一条完全不同的平凡之路,去追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渺小之梦,并承受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
宫闱的冷寂、月夜的凄清、眼泪的酸楚、拥抱的慰藉,这些统统都是无法自欺欺人的。
德曼清楚的听见内心深处对这份感情的珍惜与渴望,因此在收下毗昙亲自写下的誓约书后,宁愿将敕书交予春秋也要与毗昙成婚,而当她确定毗昙已无法掌控、驾驭他的势力而身陷困境时,又做出了禅让王位的惊人决定。
毋庸置疑,此时的德曼真心爱着毗昙,迫切需要他的陪伴,为了能与他共度余生,抛弃一切也在所不辞,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然而,梦越是美,下场越是悲,现实就是如此无情。
眼睁睁看着毗昙为了来到自己面前奋力厮杀,每受一刀、每中一箭都令她心如刀绞。
当毗昙轰然倒下,她的梦也随之彻底粉碎,再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的生命,飘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油枯灯尽。
一句“德曼啊……”令她不禁潸然泪下——那是释怀的泪吧,误会终以解开,毗昙明白了她的真心,走得无怨无恨;那也是苦涩的泪吧,“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以喊我的名字了,直呼我名者即是逆贼,即使你出于爱恋喊了我的名字,世人也只会把你当成逆贼”,言犹在耳,不想竟一语成谶。
回首这一路,疲惫、痛苦、孤寂始终相伴相随,却因为担负实现伟大梦想的责任和使命,不得不强迫自己如金刚般坚韧顽强。
成败功过,是非曲直,自有后人评说,但浮生若梦,冷暖自知,悲喜自负。
好像拥有了一切,到头来却一无所有,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在弥留之际,她还是后悔了:如果当初遂了天明的遗愿,与庾信逃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落地生根,简单平淡地生活,或许现在正幸福得享受天伦之乐吧。
<毗昙:为爱而生>毗昙不见得比庾信更有男性魅力,但不可否认的是,比起信念坚定、意志顽强、不屈不挠到连对手都禁不住动容叹服的庾信,外表强大却内心柔弱的毗昙更令人心疼、怜悯,也更能激发女观众的感性和母性。
从另一个角度说,悲情人物总是更容易获得青睐。
于我也是如此。
从他身上所折射出的复杂人性强烈的吸引着我,迫使我以一种爱恨交加的矛盾心态去理解和评价他。
庾信和毗昙是德曼一生中爱过仅有的两个男人,难免要将他们做个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庾信内敛,毗昙张扬;庾信木讷,毗昙敏感;庾信不苟言笑,毗昙玩世不恭;庾信隐忍谦恭,毗昙桀骜狂妄;庾信谨小慎微,毗昙恣意妄为;庾信诚恳勤勉,毗昙狡黠任性;庾信愚直笨拙,毗昙顽劣敏捷;庾信义理为先,毗昙争强好胜;庾信韬光养晦,毗昙锋芒毕露;庾信光明磊落,毗昙乖张城府;庾信不谙术数,毗昙工于心计;庾信善良无私,毗昙冷酷无情……庾信是陪伴德曼一生却只能以君臣相称的爱人,毗昙则是令德曼矛盾纠结、耗尽心力却未能相守的爱人。
毗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出场回忆到落幕,一言蔽之,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矛盾体。
正因为如此,他的个性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同时也暴露出致命的弱点,终以悲剧收场,可以说,他是个性决定命运的典型案例。
身为美室的儿子,毗昙在很多方面都像极了他妈,比如用计的阴险狡猾、不服输的倔强执着、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残忍和不可一世的骄傲自负,就连挑眉毛和扬嘴角的样子都如出一辙,因而美室无需向文弩求证就能确定他是炯宗。
然而,毗昙有戾气而无霸气,有称雄之心而无王者之风,比起美室,实在逊色太多,这决定了他无法继承美室衣钵成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更遑论完成称王大业了。
首先,他虽天资聪颖,却没有美室的大智慧。
一来,不能长远的考虑问题,不能权衡局势和利益,常常只顾眼前不顾后果,率性而为。
二来,高估了自己在美室余部及贵族中的领导力、影响力和威信,甚至一度众人皆醒我独醉,被利用而不自知。
三来,无识人之慧眼,无法洞察人心,美室略施小计就把他骗了,春秋的胆怯与唯唯诺诺也把他骗了,最可悲的是,廉宗不算太高明的离间计还是把他骗了。
面对一个凡事以利益为先、宁愿冒险投机也不会坐以待毙做赔本生意的商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千不该万不该低估他的奸诈、相信他的恐惧、放松对他的戒备啊。
其次,他没有像美室那样强大的精神世界。
美室把情感放在心里,不轻易流露,令人疑惑、无法捉摸而畏惧不已,毗昙却至情至性,弱点连同真心一起被人看透,以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受人摆布的傀儡,被推着亦步亦趋走向毁灭。
表面上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却因太沉溺于消极情绪而脆弱无助,因太过感情用事而蒙蔽了双眼,失去了洞察力、判断力和决断力,处处受到牵制而手足无措。
目露凶光、咄咄逼人、杀气腾腾,这些或许令人胆战心惊,却不过是他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痛苦、不安与无助的惯用方式罢了。
正如德曼所言,毗昙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方面,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而形于色,情绪也容易受到撩拨和引导;另一方面,他对爱的渴望也远大于他人,即便被抛弃也仍不自觉的索求。
当他知道自己是美室的儿子后,便总是找机会故意接近美室,德曼占上风时他的那股得瑟劲与向母亲炫耀、显摆无异,似为了引起注意,也有讨表扬、奖赏之意。
毗昙对美室的复杂情感从佳稳亭的对话中更能一探究竟。
他对美室的别称尤为好奇而连连追问,以为所谓“倾国之色”是对美室美貌的赞美,那时的神态和语气分明是在撒娇并自豪着。
当美室说到为了王后之梦遗弃了亲生儿子的时候,他说“梦想与舍弃是相伴相随的”,令美室颇感意外,其实他不是为她开脱或安慰她,而是在尝试解开自己的心结——如果母亲遗弃他是为了追逐梦想不得已而为之,或许他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吧。
然而,他永远都无法完全释怀,因为他最想听到的不是“谢谢你理解我”,更不是“你是障碍,没杀你是失误”,而是“对不起,我爱你”。
所有的怨将因死亡而消失并以自责取而代之,但爱至始至终都存在着,因为一旦爱了就收不回来,对美室是如此,对文弩更是如此。
从小到大,毗昙都如对父亲般敬爱文弩、侍奉文弩,在文弩遭廉宗暗算命悬一线的时候,更是毫无迟疑的救文弩,甚至不曾向决斗目的的《三韩地势》瞟上一眼。
然而,他却得不到文弩爱的回应。
真智王将毗昙托付于他,双生公主又在生死关头为他所救,文弩便自以为是的将其视作上天的旨意,赋予他伟大的使命和责任——培养毗昙和公主成为优秀的王和王后,携手完成几代帝王未竟之梦。
显然,他对毗昙的爱之初根本就是基于他的血统而非他的人,并且带有明确的计划性和目的性。
当然,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对毗昙的确爱护有加,但一夜之间彷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仍抚养毗昙长大,却不再给予爱,温暖的拥抱、宠溺的笑容、体贴的关怀再无踪影,毗昙做任何努力都不能令他满意。
与此同时,他也放弃了抚养毗昙的初衷,一方面,没有将武功倾囊相授,还严防毗昙偷学,另一方面,默默留意可以取代毗昙成为《三韩地势》主人的人。
总而言之,毗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令其忧心的不肖弟子。
在我看来,文弩徒有“国仙”这个响当当的美名,表面上清心寡欲、菩萨心肠,实则无胆、无能、无担当,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懦夫。
在国家和王室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弃花郎精神选择逃避,乃是失职,而轻易地抛弃对弟子的爱和教导,则有违师德。
当毗昙以小小的身躯保护《三韩地势》而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可曾关心他的伤势、称赞他的勇敢?
当毗昙激动兴奋地说他设计杀人抢回了书,他可曾试着去了解他对书的珍视、对称赞的期许?
没有。
他只是看到毗昙的阴暗面,认为他残忍无情、毫无怜悯心、把杀生看得太轻巧而早早判定他无药可救。
是啊,这世上哪有师父怕徒弟的道理,可文弩偏偏就是。
一味的躲在师父的身份后面,用呵斥、责罚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畏惧,并长期施以冷暴力,企图驯服、压制毗昙,殊不知服之以德、驭之以术、教之以方才是为师之道。
毗昙之所以会成长为一个心狠手辣、习惯用杀戮去解决纷争、宣泄不满与愤怒的人,文弩当负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毗昙天生暴戾,那时的他毕竟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尚未确立稳定的价值观体系,怎能妄下定论,并就此放弃教育的努力,更何况他是因为将师父的话奉为金科玉律才用错了方法。
如果当时文弩及时予以纠正调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其拉回正道,一向听从教诲的毗昙必定会认清错误、悔过自新并尽力成为文弩所期望的仁义之人。
爱是化解戾气最有效的试剂,也是无柄之剑的最好剑柄,然而敬爱的师父却不惜被剑刃撕烂双手也要掰断这把剑,怎不令毗昙肝肠寸断、悲愤欲绝。
《三韩地势》对毗昙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非也,它只是文弩的爱的象征。
承诺留给他的东西却以他不够资格为由转送他人,正如曾经给予他的爱却以爱错了人为由统统收回,叫他如何接受。
与其给予了再剥夺,不如从未给予,比起美室,文弩对毗昙的伤害和折磨深远千百倍。
生于美室的目的,却生而不养,养于文弩的目的,却养而不教,如此环境下长大的毗昙,仅凭自己的力量又如何救赎千疮百孔的心灵,从情感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就算文弩最终幡然醒悟,为没能早点读懂他的心而后悔、抱歉、饱含深情的说“你是我永远的弟子”又能怎样,只是短暂的慰藉罢了,一旦再次遭遇被抛弃的命运,毗昙又会陷入痛苦绝望的煎熬中无法自拔,因为这就是他的死穴。
在残酷的政治舞台上,再多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背信弃义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却偏偏容不下儿女情长,而被私情左右的人,历史也绝不会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如果毗昙因受伤太多太重而不再相信爱、不敢再爱,就此变得绝情绝义、心无旁骛、只为满足私欲而活,或许下场不至于如此悲催。
然而,他做不到,只因他为爱而生,若没有爱,就只剩躯壳,而一旦爱上,就死心塌地、义无反顾。
昭火在二十多年前断绝了毗昙与德曼青梅竹马的可能,却阻止不了二十多年后他们的相遇,更改变不了此后数十年的相知、相爱、相许,如此绵长的纠缠如若命中注定,它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抑或是,这根本就是一段在劫难逃的孽缘?
一切源于那次“善意”的欺骗和出卖。
他以为做出了卑鄙无耻的事就只有被嫌弃、厌恶、谩骂的份儿,再难听的话、再狠毒的诅咒都在意料之中,但偏偏听到的是最不可能的“谢谢”。
这个词对于在误解和冷漠中长大的他来说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温暖,他怔住了,震撼到激起了恻隐之心,一想到她一心求死便奋不顾身地前去营救。
在得知德曼被父母抛弃两次的经历后,更是倍感同病相怜,心田也泛起阵阵涟漪。
此后一系列的变故则令他被德曼的个性魅力所吸引:当她放弃爱情而选择一条几乎没有成功希望且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艰险道路时,他已对她刮目相看;当她在一无所有且从无先例的情况下居然宣称要做王,惊人的胆量和宏大的抱负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而当她想出绝世妙计、上演了一出真亦假时假亦真的戏码、骗过了包括美室和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时,他彻底为她超凡的智慧所折服。
当同情、怜惜衍化成了仰慕、崇拜,爱意也在不知不觉中萌芽、滋长。
“世人说我玩世不恭,您却说我很有自信;世人说我毫无慈悲心,您却说我很勇敢,这么包容我;世人还说我很卑鄙,可您却说我聪慧过人,这么称赞了我;失去我娘的那一天,您没有责备我对您的怨言,而是轻轻的抱住了我。
”毗昙极其需要他人的关注、认可、鼓励、称赞、关怀、安抚和信任,这些文弩都未能给予,却由德曼填补了空白,满足了他对爱的所有渴求,这也就是他爱德曼的最主要的原因。
正如他所说:“鸭子是对从卵中孵化出来后对其给予最先温暖者誓死如归的。
”毗昙认定德曼就是他这把无柄之剑苦苦寻觅的剑柄,所以不顾一切地投入这份爱,为了成为她身边最有用的人,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即使与亲生母亲为敌,也熔化不了这钢铁一般的决心。
毗昙总是毫不吝惜的表露他对德曼的爱:德曼称赞他,他便抑制不住的欢喜;德曼信赖他,他便无以复加的感动;德曼心慌难受,他便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德曼以身犯险,他便口是心非的责备说下次定不会去救她;而当德曼对庾信表现出关怀、眷恋或心痛的时候,他的嫉妒心和失落感也随之爆棚。
帮她是因为她是德曼,而不是因为她是公主,爱她也是因为她是德曼,而不是因为她是女王,如此既炽烈又深邃、既温柔又痴狂的爱也难怪德曼为之心动。
然而,爱如流沙,越想紧握不放,流失得就越快越多,而这份表面上毫无破绽的爱其实早已深藏暗涌,随时准备给予摧毁的致命一击。
毗昙对德曼的专一、痴心和长情是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的,只因太想得到,太怕失去,便竭尽全力的付出爱与真心,关怀着她,守护着她,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用自己的方式为她排忧解难,总之,他绝对具有情圣的资质。
但问题是,爱不是随心所欲的理由和挡箭牌,并不代表你想怎么爱就可以怎么爱,也不代表出于爱的举动都是正确而合适的。
爱一个人应该谅解她,真正的站在她的立场和角度去考虑问题,而不是想当然。
不错,从成王的那一刻起,德曼就已经变了,可是毗昙啊,为何偏偏看不到此般改变背后的艰难与苦涩?
对德曼来说,毗昙是清泉,也是洪流,是寄托,也是负担,是休憩港湾,也是定时炸弹,是温暖怀抱,也是锋利剑刃,他的爱让她欢喜难舍,也让她忧愁为难。
在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下,身份决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只要德曼在位,她的心就不能完整的交给任何一个人,谁也不可能完全拥有她。
当官十年,伴君十年,他竟然无法看破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愚蠢。
爱是自私的,付出的同时也希望得到对等的回报。
毗昙就是这样,虽然在不断给予,却也在不断索取,他渴求被爱、被需要,渴望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成为所爱的人不招待见的无用之人则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极度自负的背后是极度的自卑,极度强悍的外表下是极度的脆弱,他害怕被冷落、无视、欺骗、抛弃,无法忍受得不到期望的回应和完全的信任。
他是如此敏感,如此消极悲观,如此缺乏安全感,只有德曼的爱与信任才能予以抚慰。
然而,再多的抚慰也是不够的。
你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后悔、迟疑、不耐烦,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怀疑你,埋怨你,全然忘了此前你为了抚慰他做出了多大努力——我那么爱你,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竟舍得让我伤心难过?
对毗昙来说,抚慰就像食物,是生存的必需品,也是无休止的消耗品,喂饱一顿还有一顿,没完没了的饥饿感永远只能暂时消除,只有源源不绝的喂以抚慰才能让他心满意足。
当年文弩抽开的手在毗昙的心上刻下了永不磨灭的伤痕,它就像一种深入骨髓的病毒,没事的时候安分潜伏,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便随时发作。
如此可以想象,德曼抽开的手、对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诸如“爱恋只是闲情逸致”、“就算有一天国婚也是出于需要而不是爱”的冷漠言辞对毗昙的伤害有多深、打击有多大,以至于在怀疑德曼派人杀他的重要时刻清楚无误的记起并成为德曼欺骗背叛他的证据。
他质疑德曼刻意疏远的背后是否真的存在辛苦隐藏的依恋,怀疑国婚只是让他掉以轻心以铲除他的计谋,然而,虽无法承受得而复失的痛苦,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却不敢去找德曼对质求证。
如果说当年潜进大耶城质问美室让廉宗带他闲游的原因,其实是对听到母亲说那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而怀有隐隐的期待,那么这次不敢质问德曼则是出于对德曼亲口承认要他死的恐惧。
诸如“你是我的眼中沙、肉中刺,不除不得以安生”之类的话无异于将盐巴撒在要害的伤口上不停揉搓,必令他生不如死。
于是,干脆不再怀疑,固执的认定那就是事实吧。
看着毗昙误会德曼而叛乱,不禁要问,究竟爱一个人和信一个人哪个更难,信一个人和取信于人又哪个更难,却始终没有答案。
然而,真的只是误会吗?
就像德曼说的,偶然加偶然就能构成历史的必然。
最后几集让人产生疑问,为何那么机智过人、那么深不可测的毗昙竟如此轻易的受骗上当、被廉宗牵着鼻子走,为何他与德曼的关系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答案就在廉宗与美生对毗昙所说的话中。
他们太了解毗昙这个人,对他的评价和剖析可谓一针见血:毁了他和他的爱情的人不是美室、文弩,不是挑拨、教唆他的廉宗或是别的什么人,也不是政治和看不见的命运之手,而是他自己,只不过他从来不肯承认而只是推卸责任罢了。
不敢直面惨淡的过去,不敢正视破碎的内心,事实上,他跟文弩一样,不过是一个只会逃避现实、自欺欺人的胆小鬼啊。
美室认为因恋慕而为其卖命者魅力不足,或许是这样吧,薛原有僭越之力而无僭越之心,不足以构成威胁才令美室信赖,却也不足以令美室心仪。
但反过来说,正因为薛原爱得纯粹,他的爱才尤为伟大,这点是毗昙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他对美室说,他要侍奉德曼,辅佐她成就统一三国的梦想,同时也成就自己的千古美名,可见谋人和谋国都是他所欲,只是在先后次序上与美室的意见向左。
德曼称王的那天,满朝文武跪拜,毗昙心中所想的是“毫不犹豫地夺回我的一切”,这里他所认为“我的一切”自然包括德曼,但也包括王位,因为这是从小文弩灌输给他的目标,是美室的遗愿,也是他自己所向往的制高点。
十年间可能改变很多事情,但摆在毗昙面前的始终是三个选择:做王的男人、王的臣子还是王?
他却没能给出一个坚定的答案。
唯一确定无法放弃的就是对德曼的爱,但他害怕的正是看到这份爱的不纯粹,不敢面对其中所夹杂着的对权势的迷恋和称霸的野心,便只能在犹豫不安的矛盾挣扎中前行。
明知德曼的梦想是统一三国,却霸占《三韩地势》不向她提起;明知德曼为维护政治稳定煞费苦心,却扩张势力,打压政敌,企图打破政治格局的平衡;明知庾信对抵御外侵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是德曼最信赖的臣子,却不择手段的陷害他,逼迫德曼挥刀断臂,令新罗陷入危机,将德曼推入险境。
事实就是如此,自以为了不起的伟大爱情根本无法逃出自私自利的牢笼,而面对德曼提出的是否想以国婚来满足私欲的质问,毗昙也只能无言以对。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埋怨德曼的猜忌,并非在德曼的眼里想守护她的真心变成了诡计,而是在他的心中从未真正放弃私欲啊。
当毗昙双手奉上誓约书,在没有任何人建议和威逼的情况下,做出女王仙逝便不问政事追随而去的约定,那一刻,令多少观众感动和放心。
一直将美室的那句“爱是不遗余力的占有”铭记于心的他终于明白了“爱不是为了得而得,而是为了得而舍”,就算只是德曼手下一个稍有势力的臣子,就算必须除去自己的党羽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就算不能冲破阻挠成为她的夫君,就算只能在宝座下默默仰望、在无人时牵手拥抱,有爱便已足够。
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真正应当舍弃的不是权势、地位、名分,而是想要完全占有德曼的心。
誓约书是在他确信德曼对他是真心的条件下才做出的决定,也就是说,他的承诺是附带“真心”这个必要条件的,为此,他会反复确认以增强信心和动力,而一旦确认失败,承诺就不复存在,誓约书也就形同废纸。
说到底,他的最终目的是德曼,能跳过谋国而谋到人当然最好不过,若不然,谋国又焉能放弃。
况且这十年来,每当欲求不满的时候,正是权势充当了爱与信任的替代品,使他的不安得以暂时麻痹。
先谋国后谋人是危险的,以脆弱至极的心背负伟大的梦是痛苦的,既为感情的俘虏,又为野心的奴隶,其结果只会是划地为牢、作茧自缚。
最后他真的选择了霸业,真的放弃了德曼吗?
当然不是。
在他心中,德曼与霸业孰重孰轻,其实早已分出高下。
然而,越害怕失去,疑心就越重,越在乎得失,就越容易动摇,自以为赌上了一切,付出了一切,舍弃了一切,换来的却是爱人的诛杀令,委屈、悲哀、绝望、崩溃之下,任何不理智的决定都合乎情理。
他又何尝不知那是一条不归路,但得不到德曼,活着又有何意义?
如果德曼只能爱新罗一个,那么与其将德曼与新罗合二为一而爱,倒不如让自己与新罗合二为一而被爱。
成功,便能成全自己的梦想;失败,便让自己与神国路上的绊脚石一起消失,就当是为成全德曼的梦想而做的最后一件事。
多么极端的思虑,多么可悲的念想!
这跟他与文弩决斗抢夺《三韩地势》的情形类似,他再一次采取了非此即彼的解决方式,不拼个鱼死网破不罢休,也再一次追悔莫及而抱憾。
杀出漫天重围,拖着负伤累累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前行,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只为靠近、再靠近……“离德曼还有七十步……离德曼还是三十步……离德曼只有十步……”然而这仅有的十步之距终究成为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飙着血泪凝望爱人,万语千言凝结成一句“德曼啊……”让我最后一次抚摸你的脸庞、最后一次感受你的体温吧!
伸出手,却一片虚无……舍不得走啊,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没有我在身边的你怎么办?
不能就这样阖眼啊,我要将你的身影永远映在我的眼眸中,这样才不会因为轮回而忘记你,这样才能在下辈子相遇的时候立刻认出你、抱住你、不再分离……德曼啊,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别忘了我们未完的约定啊,来生再续吧……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莫说结局太残忍,须知人本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喝下亲自酿造的苦酒,断送了姻缘,赔上了性命,扼腕痛惜却也万般无奈。
把政治看得太肤浅,把人性看得太幼稚,把感情看得太重要,这样短短的一句话来总结对毗昙的评价是片面的,却正是毗昙的悲剧所在。
回想毗昙与德曼最后的时光,每一滴极力强忍却夺眶而出的泪都让人心疼,每一句极力克制却脱口而出的话都让人心碎。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必会放开胸怀去拥抱那失落已久的安宁,与德曼相偎相依看细水长流,直到生命的尽头。
然而,历史不相信眼泪,而那不值一提的情愫啊,那可怜可叹的恋慕啊,必将随着毗昙的死泯灭于尘埃,剩下的,唯有一片苍凉的空白。
<庾信:功成名就>如果没有毗昙,我会对庾信倾注更多的欣赏和理解吗?
我想是的。
若不是为德曼与毗昙的悲欢郁结难纾,又怎会忽略德曼与庾信的情深意重。
他们曾青梅竹马地生活过、九死一生地战斗过、相依为命地逃亡过,也曾轰轰烈烈地相爱过、手足无措地彷徨过、痛彻心扉地悲伤过,他们所共同拥有的珍贵记忆是其他人所无法覆盖和超越的。
只是,再刻骨铭心的感情在宏大磅礴的梦想面前,也只有隐忍深藏的份儿。
美室如此看重庾信,不是因为他赖以为利器的武艺和品性,而是无论何时都正视她的坦荡无畏和为了实现梦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坚韧执着,看透了他却似乎找不到可以将他击垮的方法,这才是最可怕的。
当庾信跪在美室面前说要投入她的怀抱,美室竟得意到发出“我要是年轻,会直接拥你入怀,没想到我也会此般难耐”的感叹,其中刺激德曼的目的虽然明显,却也不禁令人联想,她所认为的有魅力的男人或许就是庾信这样的吧:对人不卑不亢,处事不偏不倚,为大局忍辱负重,为理想能屈能伸,不为儿女情长所牵绊动摇,不为一时冲动而意气用事,此乃大丈夫也。
美室没看错人,在德曼犹豫徘徊的时候给予规谏、支持和信心,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冲锋陷阵、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蒙受不白之冤的时候仍然保持一片丹心忧国忧民,庾信不仅传承了花郎精神,更向世人充分展现了什么是忠君爱国、鞠躬尽瘁、无私奉献。
女王器重信赖,百姓拥护爱戴,敌人闻风丧胆,就连美室和文弩都特别予以赏识和重视,庾信怎不令毗昙嫉妒得咬牙切齿。
跳出戏剧,诉诸史书,女王连真实的生辰都只能靠后人推测,毗昙更是如谜般仅存浮云掠过的两句话,有关庾信的记载却丰富详实,墓穴比女王的规模更大、修葺得更用心,甚至死后还被追封为“纯忠壮烈兴武大王”,可见他才是真正成就了千古美名的人啊。
相信剧中的庾信与历史上真正的庾信出入不少,虽无损韩国人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但这样一个有着崇高历史地位和深远历史影响力的人物放在此剧中实有浪费之嫌,希望以后能看到以他为原型、更接近史实的传记片。
<后记:言之不尽>此剧之所以成功,不仅仅在于跌宕起伏的剧情和百转千回、意味深长的台词。
很少有这样一部片子,观众为在命运中挣扎沉浮的主角感慨闹心的同时也没有忽略配角,此剧的难得之处就在于,纵使配角众多,却个个出彩,各有千秋。
如春秋,明明聪慧而口才出众、心机深而野心勃勃,却表现得像是一个蠢钝无知的纨绔子弟、一个整日流连声色犬马的风流少年,小小年纪就把一帮老江湖耍得团团转,一招生米煮成熟饭更是绝到令人咋舌(不说别的,他与宝良看上去还真是金童玉女,相配得很呢)。
又如两个不为自己而活的人——对美室忠心耿耿的七宿和对王室忠心耿耿的昭火,他们一个眼盲心不盲,一个口哑心亦哑,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相伴相生数年,早已成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却在治愈后被迫回到各自原点。
忠义与感情不能两全,吞下无人可诉的悲苦,只有死才能让他们真正解脱。
除此之外,还有外柔内刚的天明、忠诚耿直的阏川、狡猾多才的美生、奸邪诡诈的廉宗、急躁浅薄的夏宗、深沉稳重的宝宗……太多太多,无法逐一列明。
他们大多形象丰满,个性鲜明,不会过于抢戏,却共同撑起一片天空,令故事更精彩,令主角更血肉。
另一方面,演员们无论主角、配角甚至龙套都表现得可圈可点,就连饰演小德曼、小庾信、小天明、小小天明这些小演员都以娴熟的表演赢得了不少人气。
但要说其中表现最突出、令我最佩服的仍当属高贤贞和金南佶,他们宛若灵魂附体般赋予角色鲜活生命的精湛演技令我叹为观止。
不同于以往看到的对妖女、恶女的塑造,高贤贞所饰演的美室端庄典雅、风采奕奕,虽不在其位,举手投足却尽显母仪天下的高贵和唯我独尊的霸气,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抿一抿嘴角、挑一挑眉毛、眯一眯眼睛、皱一皱眉头,微妙的神态变化透着情绪的波澜起伏,和颜悦色却看得人露怯,柔声细语却听得人犯怵,所到之处,睥睨天下、不怒自威的气场笼罩全场,令人仰视而无法靠近、畏惧而不敢反抗。
高贤贞将美室心思缜密、谋略过人的才智与壮志难酬的愤懑、怨艾一同呈现给观众,拿捏得当,收放自如,令人不禁为美室折服也为之可惜。
另一方面,她也带动了其他年轻演员的努力和发挥。
尤其李瑶媛,在与她的几场对手戏中有过不俗的表现,却在她退出该剧的拍摄后再无亮点,神情僵硬而表面化,与金南佶的感情戏也只能靠对方苦苦支撑。
看过高贤贞版的美室,再无法想象其他的版本,与此同时,对涉及较少的美室的前半生愈加好奇,也对《美室》这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兜兜转转,还是要大赞一番金南佶。
此剧过后,他已完整地征服了我的心,令我彻底沦陷,并一跃成为我最爱的韩国男演员之一,几乎要取代张东健在我心中的地位。
爱他纯真无邪的笑容,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欢欣雀跃的毗昙是如此灿烂夺目,也爱他柔肠百结的眼泪,握住颤抖的手硬撑着不让自己崩溃的毗昙又是如此脆弱无助。
而那神采炯炯的明亮双眼总是闪耀着千变万化的光,或冷酷、或热烈、或凌厉、或温柔、或轻蔑、或愤怒、或妒忌、或依恋、或悲戚、或感动、或阴郁、或犹疑、或悔恨、或绝望……令人深深沉醉,不可自拔。
金南佶是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可发挥空间极大的角色,他也是聪明而努力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演技——集可爱与可怕、善良与邪恶、聪颖与愚痴、单纯与复杂于一身的毗昙,在他的悉心揣摩和丝丝入扣的诠释下成为剧中最令人痴迷神伤的角色。
从此,在我的心目中,毗昙与金南佶合为一体,再难抽离。
史料的稀缺给了编剧极大的创作空间,编剧可以不必束手束脚,或担心遭到历史学家和爱好者的挑刺和批评,那么,剩下的最大考验就是是否具备合理而富有创意的想象力和讲故事的能力了。
节奏还算明快紧凑,充满各种权谋较量和情感纠结的情节扣人心弦,值得反复回味和感慨的片段比比皆是,就连插曲和配乐对情境和心理的烘托也恰如其分,总之,很对我胃口。
当然,世上没有完美的剧集,虽说瑕不掩瑜就是胜利,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我所认为的缺陷。
首先,高开低走,虎头蛇尾。
其一,以女王具名,却将一部分可能本该是女王时期施行的政策和改革移植到了公主时期,虽增强了德曼与美室之间较量的可看性,却使得女王的戏份仅占整部剧的六分之一。
执政之初的重要十年居然一晃而过,女王在这条霸道之路上经历了怎样的阻挠和挑战,她是如何英明睿智地施展政治手腕,又是如何巩固王权、削弱贵族势力,她的政绩究竟如何,对统一三国的贡献究竟有多大,这些都无从知晓。
其二,德曼与毗昙的感情发展缺乏必要的铺垫和循序渐进的过程,十年的跳跃与空白,令德曼的爱从庾信转移到毗昙的变化显得突兀而没有说服力。
其三,最后十集的谋略较量远不如此前设计得高明精彩,没有紧张的心理战,只有赤裸裸的逼迫,毫无悬念。
显然,62集的容量太过庞大,编剧编到最后已疲惫到力不从心,甚是遗憾。
另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情节设置太戏剧性。
韩国历史剧喜欢宣扬宿命论,把一切归结于天意,此剧也不例外,这本不算什么问题,但太多的巧合和太重的设计感难免让人觉得牵强。
为了剧情的跌宕复杂,编剧故意让双胞胎一点也不像,我忍了,让德曼在军中一待就是好几年,除了庾信没人发现她是女儿身,我也忍了,但某些还真是忍不了啊。
比如,逃生方法太单一无趣,每次都是跳崖,还每次都逃得掉,别说死人了,毫发无损有木有?
谁让人物的生杀大权完全握在编剧手上呢,编剧让死,不想死也得死,编剧不让死,再该死也死不了。
就好像为了迎合邪不胜正的主旋律,总有无能手下令绝妙奸计无法得逞,反被利用成为德曼方的突破口,从而形势逆转,上风变下风,主动变被动。
但要说最夸张的巧合,绝对非小叶刀莫属。
昭火都整个人埋在沙漠里了,它居然顽强到探出沙土让人看见,而且明明应该握在昭火手里,却在离德曼更近的地方出现,太神奇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它竟以玲珑小巧的身躯挡住了美室射出的箭,救了德曼一命,令人不禁惊呼:“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莫非这小叶刀被高僧开过光,被仙人施了法?
不合情理之处也不少。
比如,如果是为了断绝庾信成为驸马的可能性,和白会议上否决议案就能办到,美室用得着想方设法让庾信娶领毛么。
娶了又如何,庾信的心始终向着德曼,从未背叛德曼,所以除了使庾信的后代延续自己的血脉,美室根本没捞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就算德曼因此大受打击,却也不至于被击垮,反而激励她在称王之路上走得更坚定果决,这样说来,美室其实是得不偿失。
又比如,德曼设立司量部这一特务情报机关,培养了大批间者,但鉴于王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她应该暗中在司量部也安插了间者才对(司量部里连复倻会的人都有,德曼的人潜伏进去又有何难)。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间者居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每次都是对方先发制人,德曼才被动应对,见招拆招,从未抢得先机,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再苛刻一点,仔细看的话,bug也是能找到的。
比如,昭火没奶,却照样成了德曼的乳娘。
又比如,薛原说美室保存真兴大王要杀她的敕书是为了留给毗昙,但真兴大王写敕书的时候美室还没跟真智王搞上呢,又怎会未卜先知自己会生下毗昙再将他抛弃?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这敕书都是催命符,当即销毁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啊。
百感交集,思绪联翩,言之不尽。
历时近一个月,几经修改,长评就此了结,该是对此剧说再见的时候了。
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数次头痛脑涨欲裂,也创下了评论字数的个人最高记录,如今终于如释重负,却又怅然若失起来。
一旦想起都会激活记忆,感慨唏嘘,今后再看其他剧集也恐难免于比较,我知道我已中毒太深,药石无灵……
《善德女王》中有一段女王和逆贼(驾洛国余党)的故事。
主角有毗昙(女王恋人,贵族)和金庾信(驾洛国后代,武将)。
女王内外交困。
情况跟蒋介石差不多,有外敌,也有内敌。
女王对驾洛国余党采取高压政策。
毗昙告密,说怀疑金庾信与驾洛国的末代王孙勾结。
金庾信既是国之重臣,又是旧恋人,女王勒令他与驾洛国余党断绝关系。
他:我觉得你应该包容驾洛国余党,把他们纳为国民(新罗人)。
女王大怒。
她说:你不知道毗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么?
他为我背负了骂名(清剿叛党)。
你明明有那么多嫌疑,却一点不避忌,不知道别人想杀你吗?
这个贤明的女王终于露出了破绽。
她也是跟蒋介石用同一个政策的。
想先安内,把内敌除尽。
毗昙跟她是同一个心思:崇尚武力。
我有多少力量就使出来,不考虑弱者的立场,不关心别人的苦衷。
当时是唐朝李世民的时代。
要求君王讲民主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自己也是夺位的,凭武力。
当时,驾洛国王孙跟金庾信说:不管女王多么贤明,我都不相信她真的能为驾洛国民着想,保护他们。
若要保护他们,除非有他们的王当政。
不管是你当王,还是我当王,我都没意见。
我相信你。
但最后,她却对金庾信妥协了。
那是因为国防危机。
近来,新罗连打败仗。
如果再败,国土都要拱手让人。
她跟驾洛国王孙谈判: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决定将驾洛国民全部接受为新罗人,让他们得到户籍。
为了取信于你,我会把未来国君交给你(金春秋,惟一皇子)来护卫。
我要你和未来国君拟出一个契约,以保障双方的利益。
如果你们明天都不能拟定,你们就别想活命。
后来契约拟好了,随之也执行了。
她对金庾信下令,让他领兵对抗外敌。
经过千难万险,金庾信取得胜绩。
回朝。
她对金春秋说: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得到金庾信。
只有金庾信能打赢这场胜仗。
所有艰难乃是得人心之难。
请你记住。
痴情汉毗昙对金庾信很羡慕,他说:只有你能让女王这样做。
你在她心中地位好高。
金庾信:你只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你一点不了解她。
她并不是出于对我的私情而这样做的。
可惜毗昙没能明白这番话。
如果明白了,或许就不会走到生离死别那一步。
女王因为遇到外敌的危机,才愿意跟逆贼妥协。
否则她会采取与蒋一样的铁血政策,灭尽谋反派。
女王更加爱国,更加爱才,懂得人心,懂得长远。
她会适当妥协。
你有野心可以,但你也要有才,不要照搬别人的,要有自己的智慧。
当你做错了,要会认错。
为了大局,牺牲不必要的威权。
懂得何为大物,何为小物,有取舍。
所谓好王并不是美德的化身。
他们更加现实,愿意妥协让步,达成国民最大利益。
只要结果好一切都好,最后被美化成没缺点的人。
得意之人观其末路,失意之人原其初衷。
一个王,应该既有好的初衷,也有好的末路。
得意时难以放手,失意时难以振作,却是人的通病。
必须有一贯持久的优异表现做对大部分选择,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领袖。
或者,即使你有一些错误,但在关键时刻,幸运地避免了当时代其它君主必犯的错误,你就值得被歌颂了。
因为你的一个选择影响到千万人。
例如唐山地震时,唐山附近的某个县没人丧生。
这个县的高层获悉了地震警报,坚决地带领人民避难。
虽然他的决策遇到很大阻力,大家说上头没指示,万一没地震,你私自带人民避难,可能会被认为扰乱民心,不相信政府,乌纱不保。
其实说起缺点来可如滔滔江水,剧情漏洞啊,矫揉造作啊,延绵不绝。
但其实一部良心剧并不需要面面俱到,有一个亮点闪瞎观众足矣。
正看这是一部情感戏占比过大的时代剧,反观却是一部真实感沉甸甸的爱情片。
而这些真实感,来自枯燥而细腻铺垫的历史背景,更来自个性鲜明却又为时事裹挟的角色塑造。
此剧正派灼灼如日,三观过硬,双商在线,每每大捷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每个人又都有血有肉,七情六欲尽显无疑。
主角德曼基本就是个bug设定,小时候那叫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古灵精怪,伶牙俐齿,聪明但不智慧。
待到入宫从军,其意志渐现,鼓舞人心,尤在戎马首战中崭露头角,收割庾信、阏川忠犬两枚。
随后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消沉不已,进而在天明牺牲后直面强敌。
从开阳者立到开启民智,从勤农开荒到买占卖惜,大战美室三百回合,披荆斩棘,心怀大义,登上王位的她美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然而在王者之路上孤苦独行的她,于公于私,呕心沥血,最终却心力交瘁,痛失所爱。
配角们,像有勇有谋的天明面对强敌时的无能,义胆丹心的庾信在涉及家门族谱时的犹疑难堪,高风亮节的文努在追逐大义时的冷漠扭曲,智勇双全的春秋在政敌面前的狭隘短浅,民族至上的月夜在真情怀柔下的妥协屈从,平庸怯懦的昭火为了一纸令下刀山火海。
这些血肉之躯,让挣扎之后的真理之光更显明亮。
要撑托明亮如光的正派,势必需要旗鼓相当的反派。
此剧反派美艳得几近盖过正主之光。
美室自不在话下,活脱脱一韩版武则天。
她阴险毒辣,却又柔情似水,她大义灭亲,却又护犊心切,她藐视天意,却又畏惧民心。
当她破釜沉舟,拒绝合纵时,是怎样一副枭雄的姿态;当她回绝边疆援军,传信毗昙时,却又是怎样一副大义凛然,慈母心肠。
得母真传的毗昙将爱就是不遗余力的占有演绎的淋漓尽致,成败尽在其中;追名逐利的世宗却在美室驾鹤后随其西去;死忠美室的薛原却在德曼的统治下浴血边疆;恨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廉宗却是他人心理的真实隐射;七宿、石品明知有违大义却还是各为其主奋战到底。
无论正反,每一个人都灿若星辰,在历史的苍穹中汇聚成星河耀眼。
有一句话叫做,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正因为他们生活在真实之中,他们的感情才更加令人动容。
剧中感情线众多,却又弹拨得当,每一条都扣人心弦。
柒宿、昭火这对相爱相杀党,在历史的洪流中交汇又被冲散,柒宿甚至想与昭火归隐山林却又忠义难全,美丽善良的昭火心意已动(还顺道收了竹方大哥的心),最后却惨死柒宿刀下。
这分明是平民版的德曼、毗昙。
天明、德曼这对双生花也是对苦命鸯鸯。
面对强敌患难与共。
老实说少年时期的德曼塑造得真心成功,英俊聪颖又不缺狡黠,再晚点暴露性别,没准天明就被掰弯了呢好在有庾信挡刀。
但给庾信的那块玉,天明始终还是没有送出手,临终前才表明心迹。
明明自己羽翼未丰,却还是忍痛割爱让庾信随德曼远走高飞。
而正是这姐姐情深,才造就了妹妹义重。
姐姐之子春秋不仅继承了天明的优雅凛然更是青出于蓝,智敏超群。
从初来乍到对德曼的敌对情绪,到大敌当前对德曼的盈泪归顺(这软萌龙太子年下攻人设也是简直了,血槽已空……)。
德曼更是对其视如己出,像推雏出巢的母鹰一样培育其势力,矫正其心术,最后为其之伤与自己所爱反目成仇。
这对姐妹花也算历经万难,修成正果了。
相较之下毗昙就远没有春秋这般幸运了。
毗昙可谓成也文努,败也文努。
文努造就了毗昙一身绝学,予其宏图远志,却又畏其初心残忍,以暴制暴。
即使文努临死得以明示真心,即使美室付之所有委其大任,却再也无法挽回这颗这冷暴力下成长的心在索取关爱的路上越走越远。
美室、薛原算是良配一对。
薛原的人设真心man,忠心耿耿又才华横溢,本份守己,声线还温柔到逆天。
美室归西,薛原坚守遗愿辅佐毗昙,身心俱疲时在其祠堂前的那句‘玺主,好想你’也是让人潸然泪下。
而美室却像初恋一般疯狂的爱着她的王后之位,她的神国。
他们其实有一点像是成年版的德曼、庾信。
当然最引人心系的莫过于德曼、庾信、毗昙这组主旋律了。
庾信、德曼是再典型不过的初恋模式了(话说小时候的庾信眨巴着一双小鹿眼睛简直萌炸了,怎么能就这么长残了呢TT),刚开始互相那叫一个看不顺眼,水火不容。
然而随着被德曼的坚毅感动,庾信的态度慢慢软化,回过神来就已身陷其中了。
德曼对庾信的好感更像是始于尊敬与信赖,演变成了仰慕与爱恋。
(话说突然想起这是对姐弟恋啊,再话说德曼如果再晚点暴露性别庾信是不是就被掰弯了)当庾信对德曼说‘我选择了你’意欲私奔时,当德曼诘问庾信的心意庾信没有否认时,那份感情是真切的。
然而现实的残忍在于,庾信当初是为了德曼称王的梦想,想要比翼而行,选择了三韩一统的大梦,却在实现梦想的漫漫征途中为了守卫家门族谱联姻敌系,在德曼身心具疲时陷其不义。
明明是有梦想的男人更有魅力,却在几近禁欲的克己奉公般的逐梦中牺牲了小我之情。
这也正是毗昙的切入点所在。
其实看毗昙血腥的出场以及童年的黑历史就基本奠定了其悲剧的收官。
就像毗昙自己说的那样,德曼于他就是雏鸟效应。
对于像毗昙这样生活在养父的忌惮苛责,母亲的冷嘲热讽中极度缺爱的孩子,德曼作为第一个赋予他温情与肯定的人,就是他的太阳他的神,他的救命稻草。
这造就了毗昙的忠贞不渝,却也赋予了他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进而演变为最终毁灭这段情缘的怀疑与恐惧。
而德曼于毗昙的感情更像是始于利用,原本更欣赏庾信那般大气的恪守,却在过于孤寂与疲惫的王者之行中被那贪念的胸怀,强忍泪水的眼眶,一次次逾矩的真心撬开了心扉。
毗昙那句怕告予德曼自己的身份就会被抛弃的独白让人心疼不已,最终让德曼沦陷的,就像德曼自己所言,还是至始将自己视为女人这点。
这对于越是强悍的女人来说,越是致命一击。
最后毗昙以命为价,沦为逆贼也要像呼唤自己爱人一般直呼女王之名是对这段感情最真挚的交代。
阏川郎-李承孝
真佩服以前的自己,这么长的古装韩剧是怎么有耐心看完的。美室和金南佶的戏份最好看…OST真的大气磅礴
十几年前看的剧,当时太喜欢了,补标。在儒家没有“入侵”韩半岛前,女性可以拥有的权利真的大很多。
前愛閼川,後愛毗曇。T_T
迄今为止所看过的唯一一部没有一个绝对反角的影视作品,片中的每一个“坏人”也都有可爱之处,让你恨不起来。皮蛋和女王的爱情让人心碎不已。
主演和配角都赢了。
庾信:因为我选择了你,而你却选择了称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王。我会毫不吝惜地奉献我的一切!毗昙:如果你只能爱神国一个,那就让我变成神国吧。如果你觉得王位的重量重过我的爱,我的生命,那就让我为您减轻负担吧。
高贤贞的角色是最有魅力的,当年在韩国也是狠狠火了一把~反派人物塑造的好完全可以超过主角的~
德曼演的像个尸体,美室演的像个逗比,咋找的俩货。
太好看了!
为看男主才来的 但是剧情也太让人吐血的绵长了!
小学和妈妈一起看的
李瑶媛早期的一部剧,因为金南吉和女二,又重新翻看的,还挺不错的,最突出的反而是女二,气场大没办法
高贞贤绝对无敌女王!《善德女王》这部戏成就了毗昙郎,成就了阚川郎,却苦了庾信郎……
德曼知道天明死的那一幕,哭得无比真实啊
有对比才发现国产历史剧其实很不错~他们请几个会真正说中文粤语的就那么难么……另,南佶好帅!从金顺老公到泰山,再到毗曇,越来越帅!
剧情相当狗血,时间线相当混乱……附属小国的心眼如同他们的国土一样狭窄,不仅不肯正视自己曾经称臣纳贡的历史,还总是要抹黑天朝上国。
我台热播。
37集太他妈虐了 庾信娶了美室指定的人 国仙被暗器所伤 62集就更别谈了 说到底不是一类人 此片只更加坚定了我万一要是有机会穿越回去 千万别和王亲国戚有任何感情牵扯 无论他多帅多才干多专情 除非愿意和我遁隐江湖之外 否则一定要第一时间头也不回的走掉
没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