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一天,一部奇怪的海报映入眼帘,片名《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
好奇之下搜寻了这部片子,然后整个看完后,我有点没看明白,之后看了第二遍。
另外这部片子的导演是园子温。
园子温,日本知名导演。
不少人应该都看过他的作品,如《我们都是超能力者!
》,《新宿天鹅》,《东京吸血鬼酒店》等,其作品往往都极其强烈的情绪表达,极其具有画面的色彩表达,还有哪些夸张的道具,以及很厉害的演员。
之所以没看懂这部片子是因为他的剧情。
故事的开头是小林正要拍新电影了,在社会上招募演员,看到这本以为之后发生在一个片场的故事,结果主要角色放在他要招募的这些演员身上。
从演员写信邮寄给剧组参演,但一个个投递简历的素人的故事展开,我们看到了怀揣演员梦的英子,替死去丈夫实现演员心愿的桐子,以及野生女团和导演的脑残粉丝团。
导演通过每个人物及团体的展开,展现了每个人的一面,他们失去的那一面,他们向往的那一面。
起先将每个人故事的时候,以为会是引子,引导我们查看每个人的转变,但到最后,转变的不是人,而是这个剧组,被投资方裹挟的导演失去了选角的能力,当片场NG爆表的时候,导演坚持不住,逃离了片场。
然后奔跑,奔跑,一直奔跑,最后随着两位主角的奔跑与崛起的口号想起,片子完结。
第一遍没有看懂,感觉很杂。
第二遍从片找中导演角度出发,感觉到了一丝味道。
每个人其实都被裹挟着,被亲人,被恋人,被家庭,然后挣扎着。
一方面,我觉得是在号召解脱裹挟,让自己可以自由起来,做自己想做,演自己想演,回归真实。
另一方面也许是在说着电影,每个人都太在意了,没有用真实的自己来演绎故事,而是虚假的变味来演绎和取悦一些人。
你不能说他不是好的电影,毕竟结构是精巧的,先分再总的叙事,在最后一段的群戏还是很精彩的。
可这种漫画式的人物特质,放在一部真人戏里,除非有像那部摄影机不要停所描述的反差,否则观影过程是非常难以沉浸进去。
所有的段落编排实在太过呱噪,缺乏有意义,或者说说是能够引起观众去思考的情节,要不然就像这部显得异常中二。
日本电影的叙事或者人物特质总是带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看过的告白如此,情书,或者跟这部几乎可以归为同类性质的 哪啊哪啊神去村都是这样。
作为点缀是可以让我接受,而整个篇幅这样很难让我安静下来观看。
显得有点乱尾段的群戏是夹杂了所有分戏人物的集合,编排的是过瘾,但结局很一般。
不是太满足于此。
主要还是人物太扁平化,而主题过分被这种异常曝露出的角色所感官冲淡。
可能是自己审美不同,不太接受这中表演方式。
所有的演员都很难看到演技类的享受,有点无趣。
每一面丰富嘈杂的背景里都有一朵朵孤独开放的花。
被选中的三个主演,都失去了所爱之人,而导演也失去了她的第一位女主角,也是她的女友。
也许是因为小林导演感受到了她们三人试镜时,所共同流露出的这份痛苦,也许是因为死去女友的灵魂在挑选她们。
但失去爱,失去爱人,失去目标所给角色造成的空洞,迷茫和这份痛苦,似乎一直是园子温电影里的主题。
园子温爱让他电影里的角色们,奋力的奔跑,嘶哑的吼叫,吱吱喳喳的喧闹,夸张的表情流露,大声的哭,大声的笑,大段大段近乎掏出心脏的独白,美丽的少女们欢声笑语,痛哭流涕,或坠楼,或跳轨,或被肢解,或只是单纯安静的盯着屏幕,气喘吁吁。
园子温的世界一直是半疯癫的,冰冷时散发着铁锈和血味,温暖时散发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你在面具后面吗?
相同面具的背后却是一张张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人生,同样的台词,却有着不一样的眼泪声音和动作,但剧本想要表达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园子温似乎一直想说,或者一直在表达的,就是逃出去,跳出去,去找你真正想要的,最后群像们,都摘掉了相同的面具,从故事里跳出来了,冲呀,他们大喊大叫,欢笑着打碎了剧本为他们固定的框架。
演员在现实世界中喊着要自由!
人群懵懵的看着他们,有人掏出手机远远的录着像,有人在发笑,有人匆匆走过,角色从电影里跳到现实世界中,现实中的人们也不知不觉进入到了电影的世界里。
但是你意识到这个世界会终止吗?
我们还在拼命的挣扎。
或许就像电影里说的,你以为自己在动却只是旁边的火车开动了。
园子温的电影是半疯癫的,拼命挣扎的,最终角色们总在毁灭或是重生中解放,就连他剧本里的角色,都恨不得冲到现实世界中。
你会想继续带着面具吗,安心的做这世界的背景,你甘心吗?
其实,我也会很想好好的追逐奔跑,好好的喊叫,可是好像我也只能安静沉默的在这似乎是漫长庞大的世界里,在时间的一隅间孤独的开放和凋零,淹没在电影里。
我好像放不下脸上的面具,我意识到了啊。
在观看影片时我们很难不注意到一个细节:贯穿全片的微微晃动镜头,似乎来源于一个完全未知的主观视点,密切关注着《面具》整个剧组的筹备和拍摄进程,然而与此同时,在影片出现的多个叙述主体中,摄影机却从未以其主观视点进行叙述,而以未知的主观视点取而代之:究竟是谁在看?
观众?
影片开头以一场舞台剧式的街道戏拉开序幕,似乎是在邀请观众进入:紧接着用幽灵般主观视角的长镜头串联起群演,通过不断置换的叙述主体,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传统叙事电影的主配角之分之外,似乎还赋予了观众一种游戏般的视角,(一种无所不能的窥探视角)游荡在影片中的街巷,跟随不同的人物进入各种或开放或私密的空间,在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前观察投递的信件,试图去了解不同角色的内心世界。
而在影片结尾处摄影机跟随安子和桐子从布景的街道跑到真实的大街上,被交警制止的是作为影片《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的摄影机呢?
还是作为影片《面具》的摄影机呢?
如果说是前者,那么跑上街的女孩是是作为《面具》电影角色的安子和桐子还是作为《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电影角色的安子和桐子呢?
若是后者的话,为什么当它结束后,影片也就结束了?
我们会疑惑,或许还会有一丝愤怒,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这与电影媒介本身的欺骗性相关,一场出现在银幕上的短暂幻像(image),当幻像结束后,我们走出影院,时间被偷走了,而作为观众的我们似乎什么也没得到,就像经历了一场骗局。
在《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中》此种感觉被放大,对于电影中的电影《面具》,我们甚至不知道整个影片的样态,只有各种不同版本的演绎和不断嘶吼重复的台词。
而对于影片《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则更像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呈现,与之相对的是我们的原始疑惑也被放大:关于我们究竟看了什么?
电影究竟是什么?
那么为什么要欺骗?
让我们回到继续回到影片中的几个可疑之处:影片中段所交代投资人选择小林导演原因,过于草率甚至缺少一定的合理性;被投资方选定的三位女演员过于刻板,看起来似乎有些刻意为之;对于投资人和制片人极具漫画式的设定;与其说是人物塑造的草率和失误反倒更像是一种游戏任务般的设定,简单直接地指向电影工业的巨大阴谋,金钱和权力,女演员和妓女,话事人与嫖客。
一种和戈达尔在《各自逃离》中相似的类比方式,既然电影工业充满了阴谋,那么为什么拍摄?
以元电影的方式:出于一种纯粹的爱?
一种通冥仪式?
一种对于媒介本体的反思,或者说,整个过程就是一个对于为什么拍摄的思考过程。
(园子温一以贯之的指向虚无)主角是必要的吗?
群演能否成为电影表演的中心?
以及视点来自哪里?
一种雅克·里维特式的阴谋论表达:在由阴谋构建的世界中,认真/游戏式地扮演着过家家中的角色。
草就阅片笔记,有待扩充
在去年出版的园子温随笔集《用电影燃尽欲望》(译者余梦娇)的前言里,园子温开宗明义——如果“电影”也有语法这种玩意儿,那就直接撕碎。
如果撕碎后还有类似“电影性”的东西潜藏在自己的身体内部,那就继续撕碎。
如果电影堕落成芭蕾、歌舞伎、能乐、日本画这种传统艺术,那更要毫不犹豫地抛弃。
围绕“撕碎电影性”,《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给出了两种递进的激情。
其一是对“电影”的激情。
区别于“热情”,在园子温的电影中(如《在无爱之森呐喊》、《地狱为何恶劣》、《反情色》),激情并不总是包含对影像的服务、崇拜或时刻准备自我牺牲的毕恭毕敬,对影像的毁灭冲动、虐待欲也是其重要的向度,且往往通过对摄制过程事无巨细又夸大其词的肢解式展示来给电影动刑。
《埃》也不例外,片子内部的故事是——小林正的新片《假面》向社会各阶层招募群众演员,而每一个支线里的主人公都通过那个红色邮筒邮寄出自己的自荐信函,充满激情地去试镜;片子外部的故事则是——园子温的新片《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中大部分演员都是素人演员。
这一阶段的激情宣言是:“生活中没有多余之物,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讲;我们每个人也都是彼此生命故事中的临时演员。
”但这部电影的戏中戏——也就是小林正的新片——是《假面》。
我相信此处园子温蜻蜓点水地援引了伯格曼,伯格曼《假面》的剧情便是舞台剧女演员伊丽莎白开始对表演这件事感到迷失,随后负责护理她的阿尔玛在与伊丽莎白之间极端私密的二人小剧场内,把自己演成了另一半伊丽莎白。
《埃》中的《假面》因而成为这个草根演员逐梦故事内部的自反,它警示着这种恐怖——当我们这些临时演员们把拼命争取一些银幕时间等同于争取电影之民主时,我们还是被摄像头编程了,我们在它玻璃眼睛前尖叫、呐喊、假装被伤害、假装爱得刻骨,扮演,抽离,并且我们对做一个临时演员这件事的沾沾自喜其实很可笑。
所以在影片最后,对电影的激情递进为对“撕碎”的激情——不要电影给我民主,我要反对电影的统治。
首先是安子诘问众人:“你们喜欢做没有脸的群演,以群演身份面对现实生活吗?
”电影攻击了他们的身体和心,但在侵略完成之前,他们的肉身对抗了电影和电影发生的场所:街道——这个被描述为“非善非恶但被用来控制所有人”的普世剧场。
安子和桐子带领众人冲向涩谷街头,摄影师在失去导演的无序与自由中跟拍着逃逸的两人,作为幕后角色,他本可以反转掉所有可以左右《假面》内容的掌权者(导演、资方、大明星等),借他之手拍出属于临时演员们自己的电影,记录这一占领街头的即兴疯狂,但街道的障碍并没有对他和他们网开一面,警察将他拦下——“不要再拍了!
”。
最后一幕悲从中来。
园子温早年的东京gagaga在此回魂,也如豆瓣友邻离净语所说:“没有愧对当年自称大岛和寺山门徒的本心”《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将喜剧、亢奋、荒诞、创伤、悲情、思辨和愤怒如此轻松地杂交在一起,最终化为这种明暗交织的复仇般的政治——电影从来不是“电影性”这种早已风干的名词,而是无穷无尽的动词,撕碎,占领,分割,逃逸。
所有停在原地的,等待或沉湎于舞台光束照耀的,都是伊丽莎白的阿尔玛,至多只会成为“电影”的另一半假面。
从几天前开始就有博主推这部电影,我不以为然,昨天又看到一个博主说这个电影,我就下载到本地,开始看了。
一开始这个海报就很吸引我,我想知道海报的那个女人是谁,不过看着看着,我就忘了这回事。
通过这个红色邮筒,每个群演的生活都被勾勒出来了(虽然我都忘记他们的名字了)。
不过记得清楚的是夏目,有第三者的颜色;还有父亲自杀的短发女孩,失去丈夫的长发女生,还有很多,小林真爱俱乐部,母亲住院的那个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女人……那个红色邮筒的女人,才出现了,原来她是小林的前女友。
在面试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她就是真实存在的,直到后面在片场,没有她的存在,在小林“觉醒”的最后那段时间,她在疯狂的跑着,说些我听不懂的日语,没有字幕,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嘶吼。
以及那些很平的小路,很日本的滤镜,很虚晃的镜头。
我知道他们在片场的那场戏,是乱的,有怒吼,有争吵,有自然,也有不自然,但是这些都像是生活会出现的意外,不论是演员,主演和群演,还是导演,制片人等等,大家都是在生活与意外之中度过。
毫不意外,那些试戏的人们,都来当了群演,他们还是有着自己的色彩,他们也想成为主角,可是在这场戏他们只能当被骂的群演,只能当那些主角的背景板,没办法对吧,确实没办法。
说什么在生活中当自己的主角,可是,这样的主角总是缺少什么。
闪光灯?
人们的注意?
还是什么?
可以接受平庸。
也可以争气的当自己的小主角,虽然小,但是,也是主角呀。
最后的镜头,在她们两个人横冲马路中,在摄影机被警察拦住中,急刹地变黑了,一场戏,结束了。
跟很多影迷一样,我对园子温的最深印象就是口味很重的《冰冷热带鱼》(2010):
新作《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的海报有些诡异:
试镜的时候,夏目很紧张,显得有些拘谨,完全没有进入角色:
在介绍自己的环节,夏目没说什么,但在想象中,她敞开了心扉:说实话,我是个婊子……
小林导演的粉丝团:
太夸张了:
剧组赶紧把这些狂热分子请出去。
为继承亡夫的遗志,一心想当演员的桐子试镜时非常投入,很有爆发力:
常年跑龙套的路人甲请两个怀揣演员梦想的年轻人到家里作客,欣赏他每部戏4至15秒的“表演”,这是一片与众不同的绿叶,对路人甲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
一出路人甲的家,男孩就说好可怜,女孩大怒:你说什么?!
我在笑他们好可怜。
你是在嘲笑他们吗?
女孩的眼睛都红了:他们很敬业的!
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演员!
夏虫不可以语冰,女孩气得扭头就走。
安子杀掉从小就开始强奸她的父亲,试镜的时候不按剧本走,按住演对手戏的演员就是一顿暴打:我讨厌你们的剧本,根本就不想演你的戏!
小林的女友方子是个编剧:
不按套路出牌的安子触发了方子的灵感:
落选之后,不同的团体有不同的反应,有的哭天抹泪、痛不欲生,有的开开心心,太阳照常升起:
桐子入选女主,全家欣喜若狂,不料,老板强行把自己的三个关系户塞进剧组,资本的力量泰山压顶,无力反抗的小林导演气得晕头转向,直接躺在大街上。
落选又如何,当个路人甲也好啊——永不气馁的女孩:
小林突然从取景器里发现了编剧女友方子:
原来,方子早已不在人世,想象中的她象征灵感、艺术理想和美好的一切,小林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追逐……诡异的海报因此有了新的解读,在资本的侵蚀下,艺术早已面目全非:
日本有两部同样以演员为主的励志片,曾经都在中国公映,一部是深作大神的《蒲田进行曲》(1982),由上映译制,当年横扫中国票房:
还有一部是药师丸博子主演的《w的悲剧》(1984):
这三部励志片,单论水平,自然以深作大神为最,但《W的悲剧》、《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侧重女性的奋力拼搏,说各有千秋亦不为过。
“红色邮筒”最大的特点是每个角色都是主角,戏份平均,以凸显“我的人生我就是主角”这一主题。
园子温展示了他场面调度、演员表演指导和剪辑的强大能力,可惜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已是昨夜星辰,否则,有一位桥本忍这种级别的编剧助阵,园子温即便不如黑泽明,也必定会奉献更多更优秀的佳作。
片尾的高潮暴打老板的关系户,以突出主题、增加戏剧性,这一段落固然解气,但总感觉用力过猛。
总体而言,这是一部日本多年来难得的励志佳作,值得推荐。
我们去年前年还在拍那些《唐人街探案》系列和更垃圾的《澳门风云》系列的时候,日本已经在拍这种极其富有实验性和先锋性的电影了。
当然我们也有稍微好一点的片子,但是大陆绝大多数观影的影迷审美还是有欠缺。
《埃舍尔街的邮筒》真是一部相当出色的片子,无论是拍摄形式,还是叙事方法。
很出色黑4颗星。
电影的末尾kiriko和yasuko在涉谷的十字路口对人群的呼喊,综合之前广播所播的事件,戏中戏《假面》里的台词。
反抗,追求自由无疑是园子温所呐喊的内容。
他把镜头对准エキストラ,群众演员,不仅是用他们来映射群众,也是回归初心,真实的展现了洋葱片场内外的生存之道。
影片里除了几个御用演员,主演们不仅没听说过,网上也查不到履历。
园子温和电影里的导演小林一样做了一次疯狂的尝试,而这一群无名的演员用演技真的证明了自己。
现实中他们确实是这样的一批人,我想写的不是影评,就是刚好发生在最近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想尝试自己拍短片,在周围朋友间找演员无果后,准备尝试在传说中的シネマプランナーズ上找一些演员面试,上面多数是一些一般电影里的群众演员接一些可能能成为主演的工作来增加见识和履历,当然这些多数都是自主映画,也就是个人电影。
按前辈的说法,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平台,里面有前天井栈敷剧团的成员那样牛逼人物的存在,也有完全只是有兴趣想演戏的普通人。
在网上发出招募后意外的收到了一堆的申请。
受到邀约的演员们认真而且友善,她们一个一个按规定时间来到约好的咖啡店,并且微笑着读完十分难懂的日文剧本。
这次面试的演员里有真给园子温群演过演技一看就很好十分有经验的A,也有气质非凡毕业于多摩美术大学的B,但不知为何,我最后选择的是一个从来没演过戏的底层模特,她叫yuka。
在别人密密麻麻的履历里,她只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年纪,确实是完全的0。
当然,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只是一个三流电影大学的大一生,面对来面试的演员们,我从yuka身上也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不自信和紧张感。
yuka平时接一些低廉模特的工作,但几乎所有收入来源是在便利店打工。
她在收到通知后,立马就给我回信了,邮件的内容是激动的哭了出来,并说这可能是从此改变她一生的一次机会。
我能想象得出她激动的样子。
随后我和一起合作的小伙伴说了她的回信,他们当场就笑出了声。
但是会合拍的吧,我这样想着也是这样祈祷着。
短片拍摄就这样开始了,有一个长镜头,可能是这个短片里我唯一有难度并且是我很想挑战的部分,但是这里,yuka需要不断的跪在水泥地上,用膝盖砸向地面。
如此不专业的我们,自然也没有想到给演员做任何保护措施。
我在导戏的时候试了一次,非常的疼,而因为我们的设备种种原因,这一段长镜头在拍摄过程中几乎每一遍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永远都没办法达到电影里的那种效果。
那一天的拍摄,她就这样一遍一遍的跪在马路上。
我每次拍完我都会问她,疼吗。
她会真心的带着微笑的说:不疼!
真的完全不疼!
我们都会立刻说絶対に嘘(绝对是骗人的)。
但她还是会不断的摇手说真的,真的完全感觉不疼。
看上去没有一点装的意思。
我当时就在想这到底是新时代日本女性的隐忍还是一种变态的坚强。
短片果然和预期一样非常不顺利,不管是yuka的演技,还是设备,人员数量,都远远达不到预期所想的。
我虽然非常喜欢寺山修司,但不管怎么尝试,短片怎么看也都像是拙劣的低级模仿。
我决定就这么结束了,毕竟是考学的东西,以我们的水平来说,应该是极限了。
在看完还没做声音的成片后,录音同时负责后期声音处理的李却甩手不干了。
李是最早提出一起拍短片的人,我和他都策划着自己拍摄一个短片,好重新申报更好的电影大学。
他和影片里死去的女孩katako一样,是一个敏感,直觉型,看见自己喜欢的事物会发疯跳舞的人。
短片的事看上去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在此后的一个月里焦虑的甚至患上了面瘫。
拍摄结束后的一天我还是把说好的酬劳两万日元塞进信封里给yuka,这么多天劳累,这钱其实也就够几个人吃一次海底捞。
但这个工资就是大部分这些演员的平均收入,即便是有事务所的老演员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
但她特别高兴,说这是当演员的第一桶金,要给妈妈买礼物。
我看着她,心里只想着:对不起yuka,没有改变你的人生。
我完全的失败了。
接下来的故事无疑是平淡和无聊的,yuka继续打着工和接拍一下廉价的广告,有的时候我会在ins上看到她无比的失落,也会发现第二天会偷偷删掉动态。
而我们继续开始大学的课程,除了穿插了一段比我的短片像电影多得多的桥段。
因为声音没有完成的积怨,我和李的矛盾越来越剧烈,最终我们决定在我家楼下决战。
那天时不时下着雨,我抽着烟就坐在我家后面的公园等着他来,那里也是短片里的一个拍摄场地。
他一手拿着一块砖头另一手拎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我说像男人一点把它扔掉,咱们赤手空拳,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丢掉了,然后大叫着挥着拳头冲过来。
这段小故事的结局是他输给了刚好练了半年拳击和体重比他重20公斤的我。
他的鼻子被我打的一直飙着血,他却躺在地上突然疯狂地笑起来说他曾经梦见过这个画面,然后没有说什么,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我还记得后来我就坐在那个公园的椅子上继续抽着烟,雨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下了。
我多想把这一段拍一下,尤其是李眼睛里的东西。
就在前几天,阴差阳错的我看了这部园子温的新电影。
作为老粉自然是当b级片看的,实在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他的电影又让我泪流满面。
他还是那么爱当在社会创伤人群动荡的时候站在路中央呐喊的人。
他拍了现在年轻人几乎不再爱谈论的话题,理想和自由。
在我们是一代,谈论这些不是没意义就是奢侈,不管我们谈论什么东西,回过头想都好像没有谈论的必要。
就像《假面》里说的那样,街上的人群变了,我们都融了进去。
大家都变成一类人,戴上口罩,我们成为了沉默的人,与此同时,眼睛也失去了颜色,我们成为了这个年代的盲人和瞎子,幻觉支撑着我们活下去。
没人会在说自己是什么特别的存在,也没人再说什么改变世界,甚至改变自己都做不到,我们仅仅是站在十字路口中的一员,绿灯亮起的时候,不知道行走的意义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但却停不下来向前。
电影里kiriko在人群里回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yuka,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起了她。
想起她在面试时拼命但拙劣的演技,想起她说会改变她人生的回信,想起她一次一次跪在马路上的样子。
也想起了我为什么要在那些演员里选她的理由。
是那天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正燃烧着的东西。
和李一样,他们眼里的东西就是yasuko所说的觉悟吧。
不管是yuka李还是其他所有底层的演员,还是那些为了自由还在战斗在街头的人们,即便没能成为电影的女主角没能获得自由的胜利,一旦认定了这条路,就算看上去不属于自己,还是要奋力的在这上面奔跑,一定是这个时代还需要的勇敢。
就这样,我看着这个电影一直哭着。
哭着。
它就像一块木头在我眼睛里一直钻着火。
提起园子温,必然与乱伦、碎尸、血腥等词脱不了干系,然而这一次,园子温却为我们带来了一部充满着青草、微风、花朵的“小清新”电影(你信吗?
)。
此外,戏中戏的设置则令人迷失进一场无尽循环的迷宫之中。
图|电影《真实魔鬼游戏》(2015)剧照
图|电影《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2020)剧照叙事用面孔拼贴成无尽的圆圈日本导演小林正为自己的新片《假面》招募演员,由此引来无数个路人前来试镜,他们按照剧组要求,纷纷将自己的报名表投入到路边的红色邮筒中,而正是红色邮筒将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共同争取着《假面》的参演机会,最终,他们通过《假面》的拍摄实现了一场混乱的、彻底的自由的反抗。
影片中的夏目、桐子、安子、宽和纷纷都是和电影行业完全无关的人,但是他们却都是深陷在生活困境里的人,电影《假面》成为他们追寻自由的一种反抗媒介。
图 | 大众眼里的“坏女孩”夏目夏目是传统道德认为的坏女孩,和其他女生组成少女帮整天“不务正业”,她外表内敛实则性欲旺盛,在假面的试镜中,她的独白中尽显她渴望摆脱道德束缚,做自己,成为大众眼里“坏女孩”的欲望。
图 | 寻找自己的桐子桐子则是一个无法从丈夫死亡中走出的女人,她对亡夫狂热的爱令她全然为亡夫而活,而在一次又一次扮演着《假面》的角色并用台词表达自我后,她逐渐地找到了自我,并不断地为自我表达的自由而争取着反抗着。
图 | 父亲第一次强奸安子时,穿的正是这件衣服与夏目和桐子有时呈现出的软弱不同,生存在爱与死亡边缘的安子则用尽全部力量在癫狂地反抗着社会道德对自己的拘束。
和其他人相比,她更像是这群人中的引领者,和其他种种反抗方式相比,她的反抗是简单粗暴的,她的存在更像是其他人物内心超我的一种投射。
图 | 小林正和女友除此之外,导演小林正则是园子温的投射,小林正的编剧女友则是小林正遵从内心自我判断的那一面的投射,其实,这部电影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彼此的投射,他们各自不同的面孔共同组成了一种个体意识之上的集体反抗。
影片采用的多线散点化的叙事方式则很巧妙地将这种相互投射的面孔拼贴起来。
众多人物如同多支河流,而每一支河流都在最终汇入到同一条汹涌的江流之中。
图 | 《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剧照此外,在众多面孔的一次又一次地试镜,一次又一次地《假面》拍摄NG中,反复地呈现出的混乱也正贴合了电影中的那句点睛之句,“生活就像在椭圆环上不停地奔跑,一圈一圈地转,生活在不断地循环之中,被困在了同一个地方。
”这种内容的重复拼贴也使得这部电影极具节奏感,这也不难令人想到谢波德音调,在重复的音阶转化过程中呈现一种无限的紧张攀升之感。
意象的设置关于青草、小花和水泥路可以看出“为了自由而反抗”的主题贯穿影片始终,而这种主题不仅体现在情节内容上,更体现在影像风格之中。
与园子温其他影片相比,这部影片并不血腥粗暴,反而多了很多自然的呼吸感。
取代血肉模糊的尸块的是手持镜头下随风而动的青草,是轻柔撩动的窗帘,是路边的小黄花。
透过这部影片,能看出园子温对自由的表达不再仅限于粗暴呈现,他已然能捕捉住粗暴线条之外那些细腻的微妙的事物。
图 | 《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剧照此外,水泥路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元素。
影片中,小林正女友的那句“整个世界都是被水泥路支配着,它们既不善也不恶,只是被用来支配其他人。
”令我们明白园子温对“水泥路”这一意象的思考,即是一种控制的象征。
影片中,水泥路上总是阻碍重重,在水泥路上,有政府安设的毫无用处的交警阻断人物们走向目的地的道路,有充斥着数不清的路人行走经过痛苦反抗的角色而无动于衷。
我们可以看到几乎每一个重要人物都会有一段在水泥路上行走的镜头,它们虽然和情节无关,但是却是在用坚定地行走来表达对水泥路的抗争。
包括最终,导演小林正在水泥路上追寻死去女友幻象的奔跑也是如此。
此处漫长的奔跑影像也许是园子温导演对寺山修司的致敬。
寺山修司导演在电影《抛掉书本上街去》将对水泥路的反抗表达到极致。
图 | 《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剧照不仅是寺山修司,我们还可以在影片中看到园子温对多部电影的致敬,诸如他通过对《雨中曲》经典镜头的致敬以及对杨德昌导演《恐怖分子》中风吹照片镜头的致敬,表达出了某种诗意化的暴力美学。
图 | 寺山修司导演的电影《抛掉书本上街去》海报
图 | 杨德昌导演的电影《恐怖分子》日本版海报戏中戏何为真实何为虚假?
《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最引人注意的点莫过于戏中戏的设置,园子温拍了一部他在拍电影的电影。
电影开场是《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真正的开拍打板,电影舍弃了用传统电影的片头字幕形式来介绍演员,而是通过拍摄道路上演员们纷纷进入画面到走出画面来完成对演员的介绍,这些演员既是电影《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的演员(其中的大多数人物也都是初次参与电影表演的素人)也是影片中的电影《假面》的演员。
这样的形式模糊了银幕内部与银幕外部的边界,同时也令人不禁思考何为真实。
图 | 电影开头即为整部电影的开场打板在影片中,多次出现屏幕。
比如,屏幕内是《假面》剧组的拍摄画面,屏幕外是小林正作为导演看着屏幕内的画面,他完全没有关注屏幕内画面中心的明星主演,而是关心着主演背后模糊的桐子的面孔,他明白屏幕内的画面中心是虚假的,背后模糊的桐子面孔才是电影真实的体现。
因此,最真实的生命在屏幕内却是处于背景中,模糊得像是幽灵一般。
更巧妙的是,小林正在屏幕内看到了真正的幽灵,即他死去的女友,他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幽灵幻象,然而,这虚假的幻象却呈现出小林正无比真实的内心状态。
图 | 小林正看着监视器中的女友同在戏中戏的设置之下,在片场的另一场景中,《假面》剧组的摄影师在围绕着明星主演而拍摄,而这部真实电影《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的摄影师则隐藏在摄影机的背后对影片真正的主演们——《假面》剧组的群演们进行拍摄,真实的摄影机对主演们的跟随也如同幽灵一般,它捕捉到了《假面》剧组中最真实的一群人,甚至捕捉到了小林正的幽灵女友,同时它也捕捉着《假面》剧组的明星主演和摄影师,《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的摄影师用真实的摄影机自由地拍摄,捅破了戏中戏的屏障,捅破了虚假的屏障。
图 | 电影《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而在电影的最终镜头里,镜头下的桐子和安子闯入日本真实的大街上,喊着口号,奔跑,紧接着,拍摄《埃舍尔街的红色邮筒》的摄影机被警察所遮挡,这无疑是影片中一场真实对虚假的最强讽刺。
图 | 桐子和安子跑上日本街头,被警察追赶并遮挡摄像机镜头*本文由cinewoo独家发布,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公众号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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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见了。”
明白园子温的意思,但出自他之手未免太普通了
作为圆子温忠实影迷 没想到这部没有血浆没有情色的群演版《摄影机不要停》 竟然意外成了我的最爱 爱啊 生命啊 青春啊 迷影啊 圆子温是我从电影中能看出的最迷影的导演 也是最会拍元电影的导演。结尾被捂住镜头,预言似的,可能成了他的息影之作,戏里戏外,属于是元元电影了。
蒙特利尔世界首映 3.5
演员大混战,路人甲的自我修养,但两个多小时一直混乱心很累。
第一部园子温,大呼小叫,癫狂激进,非我菜也。
难看,甚至没有坚持看完,一直很讨厌电影中出现戏中戏以及舞台剧的桥段。除了充斥的古典乐以外找不回以前的感觉,热闹是很热闹。主角是普通大众,每个人都是独特的,脱下面具我们有属于自己的面孔。说是喜剧却无法放下自尊,还是内田英治的喜剧更和我口味。
园子温那套来拍这种片,整一个显得就很有病,不在于他创造了什么、打破了什么,而在于他关注了什么,这种关照的具体情境是成立的吗?
7.5.上海电影资料馆,最后一段加分。联想到开始试镜门口通道的封锁和当时播报的新闻,嗯,我代入了。另外,乔好惨哈哈哈,我喜欢。(最开始只是为了看女主,依旧是拿着相机的美女!
又变态又难看
圓子溫的《我是路人甲》,如果沒有很快對齊顆粒度,那就需要比較大的耐心才能看完,因為電影完全拋棄了一般的敘事節奏,竟然在100分鐘的時候還在交代新的出場人物。屬實有點誇張。這部電影的重點其實就是眾生相,或者說眾群演相,所以圓子溫耐心的用電影的絕大部分時間來交替介紹著一個又一個出場人物,等你明白過來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部電影是沒有主角的,演員都是被一視同仁的。而終於100分鐘面試結束以後,圓子溫依然沒有想賦予這部電影故事性,而是繼續選擇用情緒來渲染故事,把剩下的時間搞了一個所有演員在同一個場景裡的同框群戲。讓他們各自用情緒訴說自己對演戲或對電影的感受。而到最後,這股累積的情緒終於噴薄而出,變成了一種爆發式的宣洩,電影也在這裡戛然而止。所以理解這部電影,就不能當故事片看,而是要當一部散文一般的電影。
无字幕,只能半小时弃咯
看不太懂,这是日本人的现状吗
模拟心情的速降与滑翔,在驭风而行的过程中甩掉至暗时刻,奔向热血自由。依然是极为纯粹的概念,透过不同的眼睛敲开大同世界,但园子温太依赖于惯性,视点的移动与情感的扬弃都如脱缰般失去了属于作者的焦点。所有发散开来的理应在观众脑中完成千百种形态的爆破,而不是在可见的影像中提前引爆。
什么玩意儿,真难看,半小时弃剧。
香港街头吗 女幽灵一张混血脸 红在革命蔓延时都50年前了 倒放可能还好点
不喜欢这种拍摄风格和表演方式,一个劲儿嚎叫,听的难受
此疯非彼疯,痛苦的两个半小时
入选此生十佳。
实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