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野真千子的演技确实不错,身材也很赞,就是41岁的年纪,眼角的鱼尾纹有点多,可能也是配合角色的定妆吧。
片子的剧情沉闷,压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字“丧”。
总是让你感觉:还特么能再惨点么?
女主在唱摇滚的丈夫意外亡故之后,因为肇事者没有道歉,而拒绝了赔偿金,但是又独自承担起公公的养老院费用,甚至还要向亡夫的私生子支付抚养费。
由于生活所迫,从事风俗业工作,偶遇初中同学,以为找到真爱,结果对方只是想打个免费的炮儿。
片中最爽的一段就是女主在神社门口手持尖刀,要手刃了玩弄自己的初中同学(熊木),儿子勇敢了一把,给了渣男一个飞踹,最后还是被风俗店店长给了一顿暴揍(最后可能还敲诈了一笔钱),店长是这部片里我最喜欢的人物,参透人生,外表冷漠之下,内心又有善良的一面,尤其最后女主在演剧,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店长手持摄像机的姿态和神情,明明就是很专业嘛!
而且店长也造型也是酷酷的,很喜欢这一款。
尾野真千子的演技确实不错,身材也很赞,就是41岁的年纪,眼角的鱼尾纹有点多,可能也是配合角色的定妆吧。
片子的剧情沉闷,压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字“丧”。
总是让你感觉:还特么能再惨点么?
女主在唱摇滚的丈夫意外亡故之后,因为肇事者没有道歉,而拒绝了赔偿金,但是又独自承担起公公的养老院费用,甚至还要向亡夫的私生子支付抚养费。
由于生活所迫,从事风俗业工作,偶遇初中同学,以为找到真爱,结果对方只是想打个免费的炮儿。
片中最爽的一段就是女主在神社门口手持尖刀,要手刃了玩弄自己的初中同学(熊木),儿子勇敢了一把,给了渣男一个飞踹,最后还是被风俗店店长给了一顿暴揍(最后可能还敲诈了一笔钱),店长是这部片里我最喜欢的人物,参透人生,外表冷漠之下,内心又有善良的一面,尤其最后女主在演剧,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店长手持摄像机的姿态和神情,明明就是很专业嘛!
而且店长也造型也是酷酷的,很喜欢这一款。
2018年年底,奶奶去世。
收到消息后我立刻定了火车票回老家奔丧。
葬礼在二叔家举行,二叔家的哥哥开车来接我,车上对我说奶奶走的很平静,没受什么罪,只是临走那一天说想吃蛋糕,但临近年关,哪儿有卖蛋糕的,就去小卖部买了几包那种所谓的米糕代替,应该也差不多吧。
家里请了阴阳算了日子,要么年三十那天出殡,要么就得年后再等七天,担心耽误的越久开销越大,家里人选择三十那天给奶奶下葬。
我到的那天已经腊月二十九了。
一个蓝色的塑料棚,周围稀稀拉拉摆着一些花圈搭在二叔家的院子里就当作灵堂了,我到的时候父亲领着我匆忙磕了三个头就打发我赶快回屋去,外边太冷了,但屋子里也冻得我直打哆嗦,父亲偶尔进屋让我躺沙发上歇一会,我只能哆嗦着牙齿假装闭目养神。
当时在父母眼里我还是个好孩子,所以隔一会儿就只能溜出去到马路边抽烟。
农村的夜晚黑的像沉重的铁,收割后的庄稼地里是整个冬天都不会消融的雪,那一晚我抽了一整包烟。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大家陆陆续续忙活起来,婶子阿姨们煮了些羊肉饸饹,前来帮忙的二三十人匆匆忙忙吃了饭,阴阳熟练的割下守灵的公鸡的头,父亲跪在马路中间砸碎灰盆喊了一声起灵,奶奶的棺材就被拉上车开始走了。
送葬的队伍在黑夜中走过还没睡醒的农村泥路,穿过田间地头,之后把东西都收拾到车上开上了公路。
墓穴是临时挖的,旁边还停着挖掘机,负责挖墓穴的工人一直在抱怨冬天土都冻住了,挖坑有多难,希望能多要一点辛苦钱。
棺材运进墓穴后旁边来帮忙的亲戚半开玩笑的说这种小棺材好,谁谁谁家的棺材太大了,实在是不好送进里边。
之后大家用尼龙袋子装着土码起来堵住墓穴口,每人象征性的添了几锹土就交给挖掘机来填埋了。
葬礼结束之后我一直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若有所失且惴惴不安的感觉中。
一直到这些年我偶尔还会想起奶奶的葬礼,还会进入这种感受,它不是悲伤难过,也不是思念或者不舍,那就像农村冬天的黑夜一样,坚实,冰冷,但却空无一物。
八十年代出生的导演石井裕也作品不少,从2005年开始几乎每年都有作品,但中国观众喜悉的不多。
这部影片因为本周登上了豆瓣十部关注的影片之一,进入了大家的视线,同时因为描写疫情的背景下,人们的生活困境而引起大家的关注。
本片讲述的是一对母子各种生活困境,叙事风格沿用了日本电影中较多采取的视角,从中底层民众的生活入手,从小视角入手,探讨人性的大问题。
本篇要讨论的一个重点就是女主角所表现出来的人生态度,在各种各样困难的情况下,忍耐地活下去,活着本身就是生活最大的意义。
影片剧情叙事线采用的是单线条时间轴,按照故事发展的顺序逐步推进,没有太多的线索穿插,使观众能够安下心来,沉浸于故事当中,体会主人公的心态。
影片中有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点:一个是影片中反复提出的“规则”,这其实在影片当中就是底层民众在面临生活困难时,能接受现实,压制自身愤怒的“约束带”,有这些“约束带”在,才不至于让人面对生活困难,时时出离愤怒。
另一个场景其实就是点题的用途,影片快要结尾时,母子两人骑着自行车在田间,夕阳西下,五彩阳光十分的美丽、温暖,阳光照在主人公的脸上,让人在痛苦压抑的时候,还有一丝温暖、亮色的希望。
再一个就是影片结尾,女主人公通过一场戏剧,充分抒发内心的愤怒,把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压抑,通过这个戏曲的得到了充分的宣泄。
女主角演员尾野真千子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她曾获得过女导演河濑直美尾的提携,在戛纳电影节获得一系列新人演员奖项。
在本片中,尾野把女主角遭受困难,遵守规则,压抑个性,坚韧不拔的形象演绎得十分生动。
罗曼罗兰说,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看完了《茜色如烧》。
当初纯属在电影网站看到这部电影的名字好听就下载了,看完之后觉得自己的选择不错。
虽然这部电影浸染了车祸、校园霸凌、娼妓、性冲动、堕胎、感情欺骗,但我仍然看得流泪,并觉得它是一部净化心灵的好电影。
看评论的时候发现这部片评分意外低,很多人觉得女主非常莫名其妙,太过堆砌做作。
我觉得不是这样。
看这部片的时候我联想到了石黑的《远山淡影》——关键在于,我们应该理解人在遭受精神创伤的时候,记忆和思想都有可能发生错乱。
人不是什么机器,即使是作为坚强母亲的田中裕子,也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当她在酒吧向小启吐露内心时,我感到自己理解了她的真实。
另外一点就是我总觉得小启和裕子的对话很像《理智与情感》中的两姊妹,一个强自克制,另一个则感情外露得多。
小启说的那句不起眼的话也有一定启发性:对别人的痛苦我总是气氛,到自己时却说不出口。
寻常人都只知道为自己出头,对他人苦难却漠然视之。
我以为,这是一种善良。
诚然,这部电影也有堆砌之嫌,裕子家中的困难一个接一个,小启连叠糖尿病、宫颈癌......但其实许多在我看来都是可以忽略的,在我心目中它仍然是一部好电影。
良子就是那抹茜色,心境不同观念自会差异。
非是要我抬眼望去,也只会掩盖美好,变得更加痛苦伤感……良子是固执的,丈夫因车祸离世,她拒绝了保险公司的赔偿,只因没有道歉。
加害人死亡后还前去吊唁,被问及目的回答是想一睹由岛先生的遗容……为了求得真相和公正,我可以理解,但那笔钱是合理的,你既已领着国家的低保,为何不愿接受呢?
打算向对手展示傲骨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又选择在风俗店工作,明明非常厌恶,却又努力坚持着,甚至装作淡然的样子说出“一起加油吧”的欺人话语。
就像自证预言那样,画地为牢,为自己编织磨难……当然,是非无绝对,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活法,可在这位母亲身上,我并没有看到那种乐观开朗、通透豁达的品质,而是像演员一般的沉浸行素、佯装感动,所以她选择照顾丈夫的私生女儿,对儿子的学习成绩并不知悉,这些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种神经麻痹,一种不愿和解的执拗,一种过分善良的后遗症,就像惠的评价那样:“其实他人也不坏啦”……也许导演的意图就在于酿造悲剧,假如进行的是完全屈服又或者拼死抗争的常规操作,谁又能聆听到这些人的声音呢?
周围有封城传闻的时候,杨初搬到这条街刚过了一月。
家住在虞庆,要南下还是北上,对那个时候的杨初都是混沌一场,就稀里糊涂地听了朋友的劝,做上高铁,直奔了都。
没有出格技术,本分做工,在家浑身装满玻璃的大楼里,每天早上7点,每天晚上7点,一对时,做保洁。
都乍有确诊时,不到10例,杨初就记住了这条街上所有该经过的地方。
走一段宽街,就到了站,在那里乘坐101路地铁,5大站,穿桥爬地,就到了那座大楼跟前了。
尤其是这条直街,非常开扩,从高楼往下看,和正走在这街面上的人,感觉出入很大。
黎柏,20几岁,和先生就住这街的正上方,在那街心,有个小学校,她推开窗,视线一扔,就是一块玫红的胶场子,划白线,一边有三个刷上翠绿漆的篮球筐,马路沿子是小学校的后门,一溜长栅栏里边,三棵非常茂盛的梧桐下边,是几块隔一米就有的文明宣讲纸。
小学校对着的是一座高点的楼,楼前边是一棵在春天还没有萌芽的树。
杨初在这条街上,走的舒心,因为每到这时,往往才不到6点半。
她蛮可以看看的,她觉得小学校真好看,一棵矮点发灰绿的叶树,中间一棵一半苗绿一半黄绿的叶树,一棵纯绿黄的叶树。
中央的树有一段枝子,伸到马路沿子上的小花池,两两相望,杨初每走近,都觉得像是孩子,每天都跟她打招呼。
杨初没有孩子。
在树与高楼之间,还有段花围墙,像是这边桔楼的往后可走的门。
一双如奶油涂出的柱子,把守着。
来到这里,供走的路,和之前,之后都不一样,窄了。
因就在双柱前一箭地,有了个红色电话亭,那边就是街边了。
楼上的黎柏也能一眼看到这个醒目的亭子。
觉得很雅洁。
小绿树,高条桔楼,一截一截白色奶油的柱子,规整搁边站的校楼,淡雅的球场,奶绿的球杆,像水洗过的纯灰公路,可可爱爱的红色小亭子,有时黎柏感觉自己在看一些模型。
活色生香,也很秩序。
假的小树木,假小楼,假路上开过一两辆卡通轿车,假的英伦口味电话亭。
杨初来都之前,在虞庆特为配了手机,到这条街她也有点稀罕,这世代竟还让这种亭子站在这种街头。
所以到了周末,她若再走到这,都在跟前往里看一会儿。
红帽子上是中国电信天翼宽带的灯箱,凑近了,就没有英国做工的气派了,浑身裹灰,画出些格子,她想在这种玻璃里,能看见那丛桔楼底下娇艳的蔷薇。
里边倒是大,六七方吧,一面玻璃花碎了,纹纹像是刻意描上去,地是高铁那种淡绿磨石的。
杨初稍一别头,那面桔楼玻璃上映了更高的楼,不免回头瞧它一瞧,这就是黎柏住的那幢,她想了想自己住的老式弄堂,转过头,再转,她绕了小亭半圈,从一櫖长条玻璃后边,她能看到一个像花园的地方,有无数的绿树,就没再往真实的一面比比,笑着就走开了。
二零零二年,四月一日,都封城。
黎柏一时心如煎,骤然发现,根本没有储存下过多蔬菜,就责问般转身问不断划手机的先生,为什么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先生一点声音也没有,继续往下拉菜单。
黎柏开始焦虑,她一天拖了五遍地,往常生怕地板翘水的先生,像根本没有听觉,根本没有视力,不再叨叨。
但不久,黎柏就从他嘴里渐渐在听,有人开始在网上订菜,听说也不是很容易。
忙活一晚,终于显示了订单,一块冬瓜,五个姜,水豆腐要看明天实际情况,一根葱,五个小的灰朴朴土豆,两个地瓜倒挺大,绿叶菜没有。
先生一脸汗渍抹了一把后说,这时候的地瓜煮煮也挺好吃的其实。
黎柏看着屋灯,好像不认识了,这还是上礼拜那间温馨的房子?
他捧着一个做成野菠萝样的鲜奶蛋糕,她还嫌他费电,满头都是亮的小黄灯泡。
黎柏凹着瘦脸,往屋中惟一没变的,透出蓝光的夜窗,拖着轻的,沉的,布拖鞋子,听上去摔弱无力,幽幽地就到了窗户跟。
塑胶跑道消失了,一片黑雾降落,满街有色彩的是那棵左边的树,绿着一半,另一半的黄颜色,跑到了枯树上,离不长叶子的树最近的是那盏灯。
在那段花围墙前,是枯树巨大的影子,这影子一直延伸到小学校的门垛,桔楼的黑栅栏那里,树枝的影子拉远,变淡。
在浓淡相交的中部是那个电话亭。
黎柏现在记忆最深的,就是这里。
晚上,静静的花池子,不动的石楠,灰黄的石板板走道,熟灰的马路上没有车子,波浪的隔道栏,黄的油漆线走一段空三米,透出后边细点的白线。
黎柏有时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长时间停在几个没掉净的黄叶上。
五天后,黎柏算是缓过点劲,要菜的程序基本掌握,每回能排在前十个人里头。
白天出门做核酸,有时临时加点,晚上也做。
咖啡喝不到,黎柏捐了更多讲究,上年的蜂蜜还有三个罐子,用勺嗗动结晶,和差3月过期的豆奶混着搅。
再到中午做简单的饭,晚上饭前饭后看战争与和平。
睡前记着抢菜。
晚上向窗外看,成了黎柏除下楼能做核酸以外,惟一望风的机会。
她很珍惜,看得仔细。
甚至每天能分别那棵树,掉的叶子的数量,那棵枯了的树,它的影子随着时令的小变,渐渐改着位置,但还是孤冷。
身上虽说已穿薄袖,但看这种地方这种景象,她都感到这是在冬天,并一直是。
灰绿绿的小学校的树,花池子里圆球小叶阵,在控诉。
某一种也许宣漏出无限的幻灭的安静。
一块黑下去的胶场,半圈绿微微的树,一匹笔直无人经过的街头,一寸高的连接上百米的沿子,一桩站立的穿着红裙的消防栓。
某夜,那个电话亭子,黎柏这个方向的右边,多了个衣架子,上边怵怵吧唧粘上件衣服。
黎柏在窗这边眯了眯眼球,看清那是个单子,锈蓝,支柱这里折得多,几柳子几柳子地,像件成衣。
地上的斜影上,方方正正的箱子,头脸部位敷了块厚棉,下边支杆,像有人正在高空擦玻璃。
黎柏赶紧往衣领那拉了拉镂空披子,试着有点寒意。
第六天清晨,黎柏没再发现有那块布在外边。
第七天连做四场核酸,有人在群中开始发牢骚,说狠那个由可能带来病菌的人,如果他能好,以后最好也别在这楼里住。
黎柏没参加议论,她先生一如既往不说话,在电脑上联系远程业务。
第八天黎柏起晚了,往常6点睡不再着的人,硬是看了又看那块马提表,它现在竟指在了九上,床上的黎柏感到一切特别失败,胸口堵得慌。
起床第一件事永远是拉开帘子,那支黄亚麻布帘一开,就看到另一面黄帘子,飞到了楼下,那个电话亭那里,那晚上架起蓝单子的支杆,脚子倾斜了,斜出一个人的位置,如果他从这走,刚好能转开身,上边装上挂更大更瓷实的毯子。
哎?
快来,你看看这是不是,是不是一件……黎柏趴得玻璃越来越近,她先生那有了阴影,也转过头来:你在干什么,掉下去,别再生事啦。
你说什么,什么帘子?
黎柏没像以前,得理不饶人,她先生倒诡异起来,轻手轻脚过来,黎柏耳边有了股微热气,猛地冲他左肩就是一巴掌,你要吓死我么?
迅即不再有话,头抓紧又贴到了蒙了一层尘土的玻璃上。
她先生嘴中小声嘀嘀咕咕,眼睛转得很慢,什么呀这样还得……等眼球正过来后,人也呆住了。
穿过黄毯子,穿过透明大玻璃,对着黄布的门开了。
黎柏的眼没离开那个毯子,杨先生的眼盯死坐在门口的女人。
黎柏越看那张挂毯越感到潮湿,酱皮酱骨,就像荷叶包的烧鸡,扯开一面,里边还是能拧出水来。
封控的街道,始终空无一人的马路,在这个无人经过的电话亭,有了床被子。
黎柏马上拿出手机拍照,卡一下照下来,头就不再朝外,看她那个手机小壳子了。
啊——!
杨先生吓得脖子一动,转脸只用眼盯,没说话。
他看出她太太的神态恐怖,一双杏眼火火的,从瞳仁里指认,让他赶快看这手机里边。
杨先生平静地回到窗前,我早看见了。
黎柏的眼又来到窗外了,那个女人和刚才又有了不同,照片里她还看着脚前包发呆,这会包已打开,里边好像是些报纸,她正摊了本杂志,在看。
黎柏在想,她六点没醒时,她有没有到,还是就在这一刹那,突然从天上降下来的。
发吧。
她先生先说了这么一声,黎柏就点出去了。
黎柏退出来,到群里再看,这个女人成了明星,她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有人甚至在凌晨2:19分上传。
这么说,她从后半夜就开始拾掇这些东西。
黎柏一时后悔,该从前一天拍起,他们不一定知道,其实有那件蓝衣服时她就可能已经住在这里边。
想着手边就敲打了相应的字,一点出去了。
果然,他们是从这天才注意这个事件。
黎柏这一着,使老多人开始夸她,观察力佳。
过后不久,就有人怀疑那时并不是这同一个女人。
根据是为何无人出门,那很可能是她一家的人,什么?
这种时候她,胆敢让不止她一人出得门,跑出封控区,冒犯罪风险,来同病毒做死抗!?
你是指这里边,第一天晾出那个蓝衣的人,是个男人?
她先生才转到页面就说了声哟这么热闹,就想走。
黎柏一手摸着手机,一个腕子递出,拽住她先生胳膊,你干嘛啊?
见黎柏的眼睛根本没挪开手机,就说哎!
你不要瞎孱合事啊?
不这么简单。
半天黎柏说了这样一句。
第二天太阳全部下来了,照的马路生气勃勃,然而没有人。
黎柏看清,在那段花墙子上边,还有个罩,搭了薄的遮阳黑纱,不过日子一长变灰,底下没有停靠的自行车。
接着,眼睛好像触到陌生东西,哟,那个衣杆子动了,已经滑到这边,那棵一半有枯叶的最粗枝下,两件加厚黑色长款面包服,压住那床毯子。
女人在阳光下很显眼,换了一身,这种天气她整个人在一个泡泡纱半膝裙里,和枯树在一条线上,坐了红色电话亭还是门口。
黎柏这时身子再靠一靠前,她没格外注意地上,那个自己如座敷童子状的孤影。
随后黎柏吃了一惊,原来在她左边放着的,并不是一只红帆布包而是条狗。
黎柏低头猛翻图库,上篇女人在收拾纸时,左大腿坐在红色电话亭的门槛子,面相还很苍老,慌慌梳了个把子头,一副非常闲适状态。
这时黎柏再抬头看真人,她又小了,那辫马尾扭到左脖子,圆圆的纱包了圆圆的臀部,手看不见。
女人和把杆之间,是那个亭子的斜影,两根玻璃上的窗隔出来了,像是架起身子的男人,高大,孤寂。
女人腰后,走一步下来台子,是滩像血迹的脏东西,再在太阳底下走上五步,是一段车栏中间,那个作为装饰而雕刻成红缨枪头的杆子,像把利剑,惟一目标是这个女人。
女人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手很冷,周围任何的一切她能看到的东西,她都看到一些隐物,病菌正在虎视眈眈。
她也害怕,在这片有异于常时的宁静中,女人想到一些往事。
刚成年时夏天自己出来住了,母亲不放心,每周见她一面,有一次挑了个老船长酒家,点盘龙虾,照例要了辣炒土豆丝子,又为上些锁事,给侍者发无名火,最后也没打包,但走过一条马路,来到五月不热的,让人特别感怀的太阳下的一段陋巷子,她俩又和好了,又都有点后悔没带了出来那切得如发细的丝子了。
女人想完后觉得更冷了,眼睛一直找着没风撩它的厚毯子,那里阳光也很盛。
除此之外,女人也感到了一种声音,像从背后,也可能是前边,那个桔楼里首,再不就是背后她也记住的,一段长长的黑色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的栏杆,有抗议,有不安,有很多不解,杂拢其中,小鸟叫完后剩下不安,怨愤,指指戳戳,惦惦量量,有的像天上落的雨,针尖细,有的就从她周边,发现到的,发现不到的,星星之 火。
她身子太小,一米七不到,可在时时尽力,压灭着,耸肩着,做正点,但也有点后悔不该来这城,想到这里就再坐正一正。
但这一两天里,她还是感受到点自由。
无人管的自由。
黎柏逐条在看,评论有在分析,这是晴天,因此女人也放开了,更加不怕政府,光天化日过上家家子啰。
有人还是纠结阴天和晴天之间女人的变化,是不是一个人。
有人甚至说看出她像他的远房表妹子。
在所有这一切雾里论调中,黎柏发现一条共性,(眼下这种共性正也开始在她身上漫延)一开始看不迭的埋怨消失了,虽是不断点明着自己区别他人的种种观点,但是关心降临了,悄悄的。
这天开始的第二三天里,评论上有头有尾起来,有女性声音开始担心,她这俩天吃么,能吃些什么呀,我们在楼的人都这般惨相。
壮实的男人开始开起不尴不尬的笑料说他想给她订份外卖,过一会变更,多长时间的都行。
我实在看不下去她再这样受苦,这种女人,好的女人,有人添了哭脸。
有更多一小部分原先不发言的人分外关注她那条形影不离的狗。
第四天,黎柏先接了母亲大人的慰问电话,先百般安抚后帮忙订菜,忙活完以后就是先生,他一条长裤又开缝了,黎柏摸过针线,一针一针地缝上,这期间一过就来到了傍晚。
做核酸时,竟有人因夹蝎子还是怎么给打起来,安全到家的黎柏开始做饭,炒米饭配剩茄子,辣的,先生和她倒觉得再没比这更美味的,俩人想说以前,说以前只看了看对方,就没有话,这时黎柏好像才悟起什么,拽下饭碗几碎步跑到窗台,那里已经昏黑一片,红色电话亭旁,灯掌了。
黎柏在仔细找那条小狗,棕色的,毛线团一般。
到这时她一恍,好像就在今天早上,这种匆忙间,还看了她一眼,那时有那条狗,怎么这一整天里都给忘了,记得要看一看她?
群里都在说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这位女性。
黎柏好像听见先生喊她,回了回头接着房间看了看,并没人,又回到窗边,这时她先生倒走进了卧室,很轻地来到窗台,把只手刚放了肩头就问了声还不睡啊。
黎柏才想起看表,竟然差五分就是凌晨了。
黎柏就默默问了句刚才你叫我了?
她先生一把丢了手,黎柏人朝前拥了拥,听见他慢摇着头在说你啊这是神思都贡献出去了。
天亮了。
黎柏在拍女人,她梳起了高高的丸子头,穿了亮绣灰无袖褀袍,领子裹得脖子,从袖垦中抽了俩段胳膊,紧衣紧裙,步子打开得不大,撑开下边纱的花边,一双白胶皮底旅行鞋,一根短绳牵着她那条狗,脱去红毛线衣的狗子。
她一直在播,视频中,她手中捏着块白纸,黎柏特意拉进,是湿的,她正朝走的方向,那个双筒垃圾箱,哦是了,她不忘要把排泄物扔进空无一人街道上空空的垃圾箱。
那组垃圾箱的左边,是那杆高高的亮在晚上孤绝的灯,在灯和人之间,是根凌空插过来的街头监控杆,灯杆后是棵绿意葱葱的树了。
女人正在走着的路,正巧是桔楼的传达室,有声音,是那条狗的小脚步,像粗针砧到粘板,扑撒扑撒,有香味,是那棵刚萌芽的桐子,整个世界都给她一人敞。
天上都是清香,地下树在迎在接,从一间又一间脏的办公室,到这种硕大整齐有序的大家,没有了框子后,是在坐牢。
除了黎柏这边的机子,政府里也早掌握了动态了?
她这时脑子里想着什么呢。
黎柏把40分钟直播录了,发到群。
他们在问同一个问题,黎柏到底住在哪里。
黎柏很实在啊,因了疫情,把地址登了三分之二,透了气,看窗外都是新鲜的一天,就像出了门。
接下来就让黎柏感到了害怕,她们都住在和黎柏一样的楼里,她们都在说根本没看见过有这么个女人。
黎柏把那屋先生叫近,去察他手机,所有昨天的信息,无一例外都是终于吃上了绿叶蔬菜。
绿叶的蔬菜。
那个女人。
她接着转向问先生,你,你……看到了么。
黎柏手指着头的相反方向,继续说……那个女人?
后来黎柏不必多问了,转过身有了打算,继续录下去。
她倒放,女人又和狗走在了短街,她从花墙的那边,不是收拾着彩衣,而又褪回到时间以外。
在这段记忆中,女人的腰始终挺直,到那段黑色灯柱需要六步,抬头能张见一截灯需要五步,六步以后记住千万不要抬头,连仰不能,我不能到那棵树下观看观看嫩绿叶子,记住,迈第一脚不能冲左望望风,那是空的传达室记住。
有一张网,她却想到春天找地的棉种,虚虚的,种子在无数篾中,一个子儿,篾子轻盈,随时翩飞,种子不是特别重要,但沉,落在地下不比轻絮好看。
她背后正有个巨大无边的网子,散着,合起,洪水汪洋恣肆,一会儿裂口,一瞬间兜着,随时砸下来重的雨点子,她得好躲,因此走路的脚从不能是直的。
四十分钟以后,女人有了色彩,换了双鞋子,重的,但暖的黄皮高靴,一件结排大扣的黑呢衣挂她手直接到膝,颜色在女人摊平的左手心,漫天的彩虹色薄纱裙,像阵雾,烘烘的看不出领子。
一辆黄色共享单车上是蓝冲锋衣,一个消防桩子上是酒红衣,一个电话亭旁是地上的红塑料袋,细灰塑料袋,白胶皮可降解塑料袋,一个电话亭子里是满满的萧萧的塑料袋。
花围墙的果树都长出来了,起头的就先盖了小学校最后一个文明宣牌,小学校最后一棵绿黄少年树长宽,往四面八方遥望,和原先是枯树的争争上游的桐,只递过一个枝子就接到一起,车栏这边,一个蔼然而起的行道树,像了观者,站起来了。
过去40分钟,只有不到一时,在这段时间,黎柏还在女人之前,她其实已经过牵狗的时间,过来这边,她错过她往哪收衣的景象,黎柏沉浸在种孤单中,她原是不遗漏一丁点她的信息,却没看上更加孤凉的,在阴天雨前拾衣的人。
黎柏是想证明什么。
她是存在着的。
黎柏试着小心翼翼着点到了朋友群,结果她几次以为被删,反复查看,那个倒在彩虹一样的裙中女人,更加孤独,夹在一张纸箱里新鲜的上海青,一张油乎乎的十三香肉锅之间。
黎柏心倒抽了回冷气,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声,马上感到自己是不是离开人群,给辟出去了。
起先她有些害怕,非常时期,任何一个哪怕是菜末子的新闻,都是相互依靠,相互存在,相互感到还在一个人群之中,没有被人甩到掉队,有任何想不到但要命的事,第一时间给予求助。
但这一声惊雷,黎柏意识到已无声地走出圈子,脱了衣服站着。
剩下时间她就再未像昨天,接上盘自己拿手的剩菜加,就是各种能找得到的凄惨调料,饨煮上一锅。
没有。
一张没有。
黎柏一下子扔了手机,和机子共同在床的女人,手倒撑着柔软的料子,温暖、感情,瞬间流注,她让她眼看向天那个高度,灰的,没有改变,这档子手底软料也变得笔挺,让她一时摸不出来,认成布而不是縀。
她把脖渐渐地让,让下去,像个螺丝,最后拧在肩头,她好像听到一种声音,那样行驶在荒旷公路上的一辆重型卡车,摩仿飞机即将降地的声音,像瞬间失去至亲,寒冷就过来了,声音压实着,变粗,变厚,拉长,微弱,消失,回忆就这么过去,她被拽在随便哪个地方。
黎柏的眼发直。
她以前有过两次这种非常可怕的感受,现在她又听见,可是路上并没有一辆车子,由此她想到那个女人。
但是她从照片中端详,鲜花着锦,童话境地,战战兢兢的女人。
做核酸时黎柏曾想问,就小声问一问周边,那些面善的人,但一轮她,这种想法显得非常渺小了,她耳里都是站好啊,一米线,一米线,有男声有女声。
到那个记帐台,黎柏报了名姓楼号,深深看了两眼那两个人。
呆滞的目光。
呆滞的感情。
黎柏匆匆上楼。
一直到晚上,黎柏都听见区里来回窜喇叭头子喊,没做核酸的下楼做核酸,没做核酸的下楼做核酸,家人们!
她就不再对这个讲喟感动,但在心里笑,怎么竟还有人晚上10点还没下得楼去。
这种劝到第二天早上快8点还在叫,不久黎柏就接了电话,刚才还牢骚着笑论,结果就指自己这类人。
说什么昨天的核酸做废,你怎么还……不在家么,402?
啊——是我们。
黎柏挂掉电话,她先生先穿好了外头衣服,就待开门了。
最后给了她个眼神,什么都不说,黎柏点了点头,他先下去了。
核酸点也没问出到底为什么做了废,黎柏就原路,愦愦昏昏地回来。
这天有了点区别,下雨了。
黎柏回到家就看那个电话亭,她刚一盯上电话亭,眼光就落下来,见到地下的电话亭。
南方梅雨的湿,泡透了亭,初看像座水下宫殿,雨密飘失,拂去地表水一刻,宛然半截庄重沉默的殡仪馆,开下去的门子以外,是浅灰的墙,瓷实,坚固。
亭边街高,余水都往这边一棵树流,穿越栅栏,但是窜了这边的雨水,天上反而更密,如注的清水,砸开些汽雾,灰了一片,那段殡仪馆的余韵,像一滴沾水的墨汁,没有等边,但四处饱满,日本恐怖片谶前洇过来的黑阵,棉花样延,马上要吞没这棵绿树。
黎柏才分出来,组成殡仪馆的全部还有那块桔楼的功劳,桔楼的窗和电话亭的方块窗,焊接得浑然天成。
黎柏终于将眼交了上边,亭中挂满了昨天晾的衣服,不管她怎么用心去找,都被那块中国电信从上到下密封严实的广告档住。
黎柏下意识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几天里她不再多说话。
雨过天晴,但是整整下了俩天一夜,出了太阳,大白也就来到。
这之前黎柏把那张雨中图发至群,围在一众核酸展示报告中,孤伶伶,特别凄冷。
杨先生在昨天就问过她上传没有表格,她都已表态她不这样,她先生说这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从这回开始,照片中的女人,就只活在照片里。
她从图再看人,小学校粉红校场崭新如毯,三棵高树像西兰花子,欣欣向荣,最边那个长枝被雨干掉,接不上这边树,笔直马路更像乐高玩具里的,纯椰子灰奶油灌制,对边长池道里尽是些凤尾,仙人球样植物,消防栓上没有衣服,桔楼跟没有衣架,电话亭有了那件蓝薄衣,大白,俩个,矮的站在“枯树”前,高个拿出了手机,女人开了门。
女人一身褡衣,像贴在玻璃上的蝾螈,湿湿的,头发散开来了,长条玻璃庇护着,黎柏拉近了,也看不清她穿的鞋,但看见那个旅行包,和截蝾螈尾巴一样,紧前就是她那条退后一点的右腿,大白和她隔着层玻璃。
你说他给她在说什么?
黎柏后边就是先生,他也看了一会了,终于说了句这些天来正常的话,你还发群里么。
你能看见……!?
她先生鼻子一扩,面容都改了改,就此罢手,回那屋去了。
回窗前的黎柏就觉得怎么着都是一个人,不如在核酸前想一想,他们会跟她说些什么,能说点什么。
期间,黎柏陆续划手机新闻,没有官方报道,这么奇罕,这么怪到极致的,发生整整半月有余的社会事件,大街上的事件。
黎柏是能想出来,但不想再想,就那么肯定的三七句话巴,她在想另一件接下去要不要干的事,还关不关注这个大街上的女人。
每天都在下楼,每天排队,站一米线,每天都是做核酸时那几张脸,黎柏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自己,她都认过来了。
有一天,天气非常清朗,不像梅雨季的都。
小学校最后一个文明牌,埋在了绿叶之中,三棵高树下的花池,只留有棵石楠,还矮,经雨后,交锋生长,乱草一般,其余的地是刚犁的田,没有绿芽子,桔楼前枯树,所有的绿叶已经到文明牌上方,黑纱篷都看不见,黎柏楼下的那棵,中间突然几天内枯了个心窟窿,但是中间有叶子连着。
有辆车罕见地开,车头抵上树杪端,一多半的大太阳,都无私交还给公路,只这树往前有荫凉,那女人就在火红消防栓前头,晒厚被子。
被子很厚,粉的,她穿着纱裙,脚挂靴,人影和被荫组了个图,是站台,她又没动,很是一个边远小镇上,依着块塌落站牌,往后边更远方向看火车的人。
被子,她可能刚抽了,就呆在了她自己造的那个影中。
而电话亭呢,成群的像是棉被的东西,塞了差一个顶子就接那广告箱了。
你还做不做,啊?
黎柏真吓了一跳,他丈夫使的劲忒大,把她撂了一狠下,她都到了床边,吃惊地只看没说话。
黎柏下楼。
等待功夫,黎柏向她的住楼乱看,有几家窗,里边都有呆着站立的人,眼睛都朝一个方向,黎柏最清楚,那个电话亭。
忽有忽没,忽有忽没的。
最后的五次印象,就已经见了风,黎柏都是从官方报道里,第一次看到不是自己模糊的照片样,非常清晰,非常透明。
第一回,她头上勒了个发带,上身紫衣,下边七分裤,已经攒好个果绿色大胶袋子,她能看见如下几景,和她对立最远的,是在奶油柱前的那床粉被子,又吸饱潮,不净不舒,颓废地很,就像个懒老婆,蓬头垢面还等着不可能到的人。
其次远的,是位体长六尺,挺拔帅气,有着黑流海儿的警官,他左手抬的高度,非常循循善诱,他右手里攥紧的,像把短枪,对着女人,可能是方录音器。
和女人第三远,他站立的角度和氛围,非常戏剧感,右手缩着,害了冷,左手捋成了黑影,这边黎柏看像他自己的一个衣边,其余则是躬着的腰,随时前倾,像只温猫。
这天又阴,枯树的叶子又掉光,文明牌远未被下草遮蔽,西兰花子树那个断枝,还没长成。
第二回,女人回到原初,扎高丸子头,偎地上只段紫色,打开的旅行箱,打开的高档被子的玻璃罩,打开的一地乱纸,折起来的衣架子,靠近了电话亭。
枯树的叶子,跨过那个奶柱子,像是杨叶但不是直直向天的杆,叶子直插了天,小学校的树生长成一个非常完美的西兰花,这边的心型树,中间更枯,马上要荡尽,电话亭前有辆非常洁净的越野警车。
地面阴湿,但天上有太阳。
第三回,出现了许多车,路口有了向西的行驶中的车,街角有了辆停着的白车,女人来到了路口。
在那杆监控的旁边是个路口。
这个街角,从女人出现的那一天算,黎柏在今天才正式想起,原来这里是有个路口的。
女人已经不是女人,刮净的小子头,利落的冲锋黑衣,满身坠下的兜子,那条穿着妥妥红毛线衣的狗子,她前边也还有一辆车,一辆加长版公安的轿车。
这天天依旧阴。
第四回,夜色照的很美,那棵枯叶树集聚所有光源,让黎柏一时想起一张欧洲著名的画,但是这里只一棵那种,长在地上的湖中的树。
叶片明丽,驳驳间流动。
俩个胖大白下,是漫布电话亭四周的,五颜六色的东西,像垃圾,很满很满。
大白站立的后边,是夹起俩个奶油立柱的黑栅栏,大白站立的地上,是昏湿的发黄的雨后,大白站立的前方,站立的右侧,站立的左边,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的街,空空如也的灯,空空如也的飘在半空,大家都看不到的一种东西。
警灯闪亮。
第五回黎柏后来发现记错了,那是这件事过去后一周内,她在群中又看到的一张。
底下有字,说是正在这所有发生过的期间,有位提前解了封的大哥,冒死,骑了五条长的街道,跑到了这座电话亭,从正面,不是上头,不是远方,无穷近,无穷真,无穷静地,拍下这么一幅图:水果,水桶,方便面,纸箱,黄的菠萝,黄的桔子,红的方便面,紫色水桶,青色水桶,白的矿泉水,两瓶,一个小婴儿用的老式皮黑座位三轮。
光影潲了一半,留了半,罩住艳黄无人用的电话,罩了无穷大的顶子。
这种光影,最亮的永远在那头,树上,高高的树,无人能够,但这光影,老让黎柏想到一年,去别乡,走在人海中的自己,呼吸着海边最新鲜的空气,渐渐地倒,退回原地。
光影真美,隔着。
大哥又补,他是纯看不下去,送了她老多吃的喝的,到最后也可能根本添了她的累赘,有点不甘。
黎柏现在没删的图库,里边还有一张,就是那个空的一角电话亭,碎花玻璃,一个贴纸磨砂垃圾小桶,贴上的纸是和天一样蓝,和天一样温柔着的,画了老多心。
花玻璃下就是一个像不要的帽子的东西,倒扣在地面,连滚没滚。
女人姓杨,名初。
来这大城都,统共不到半年,做零工,无固定住所,封城以前,实在交不上了房租,在这个每天经过都见的亭子,过了几周。
整件事都过去了,一点硝烟也没起,大家又依稀想到了要热闹热闹了,于是在群中,黎柏陆续发现,很多比她照的精美,取的角度之雕,之广,不在话下。
所有的人说出了漂亮的话,黎柏一直往下划,往下,不断划下去。
姓名:李萌电话:19153100115字数:10277个字
我还比较喜欢,不过片子很难说十分满意。
常见的日影元素和套路,阴暗的生活与明媚的阳光,红色的衣着、红色的花朵、红色的自行车、红色的夕阳,等等。
整体过于松散,似乎只是在围绕活着的理由,讲述疫情背景下一对苦难母子生活的方方面面,除了母亲因开启新恋情的愿望失败在神社终于表现出愤怒之外,影片所有的矛盾都没有真正的爆发,所有的人物故事都没有深挖,人物形象都不立体。
也很难说是一部女性电影,没有真正表现女性的力量,片中的女性都是受难者。
不过片子打动我的地方在于,我觉得它表现出了底层生活的不知所措。
神灵高高在上俯视着我们,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活着?
女二说,我讨厌臭虫,但突然发现我就是那个臭虫。
一只臭虫为什么还要活着?
影片中一只重复着一个词语,规则。
这个词从一个侧面真正的反应了底层生活的真实状态,女主就是一直在践行着自己人生的规则而获得活着的动力。
一个普通人的人生,是很难有什么目的的,更遑论梦想,就像女主反复提及的那间倒闭的小咖啡店;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信仰,就像丈夫生前追求的、又在他死后给女主带来沉重负担的“新宗教“,就像儿子想要成为父亲那样top中的top的愿望一样,都是虚假的。
我们只是在给自己框定很多规则,不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当我们按照这些规则活着时,我们活着就都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女主一直是没有什么自我的。
她说,正是因为她是妻子,所以要守着丈夫的信仰,因此拒绝了赔偿金,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她一直为公公支付养老院的费用,给丈夫的私生女寄钱。
可是她和丈夫真的有爱吗?
和丈夫一个乐队的朋友都品行不端自私自利,丈夫也出轨有私生女。
这一切不过都是女主为自己人生框定的一个规则,就像女二一直问她为什么不愤怒,儿子问她是不是在演戏。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大家不过就是撑下去而已。
頑張りましょう。
尾野真千子饰演的女主,被人认定为“只是个智商低于平均值的家庭主妇”——她从自己本已窘迫不堪的生活中,倒拿出10000円去参加夺走他丈夫生命的肇事者的葬礼,并在葬礼现场被死者亲属要以报警抓人的威胁非常不光彩的“请”出了会场。
女主想要瞻仰的那个夺她丈夫生命的肇事者,生前没有因夺走女主丈夫的生命而对女主有过道歉,事后也未遭警方逮捕,甚至连一分钱的肇事赔偿款也都没支付,女主丈夫30岁就撒手人寰,肇事者却安安稳稳活到92岁。
想想看,哪个豆友扪心自问敢有女主一样的奇葩操作?
尾野真千子扮演的女主智力低下吗?
纵观全片,女主确实没有智力超于常人的表现,但绝对不是智商低于平均值的弱智,因为弱智是生不出7年来一直在女主心中魂牵梦萦的问题——一个完全超脱、凌驾在女主自身蝼蚁一般人生存在之上的“神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这就是尾野真千子扮演的女主宁愿破费自己10000円巨款,想当然的要去肇事者葬礼现场的原因。
可惜的是,电影并没有运用镜头语言对这一存在予以充分的铺垫、展现和诠释,需要观众自己细心的去体会才能有所觉悟,我认为,在电影情节的结构上,如果把开头的葬礼部分,放在有着充分背景铺垫后的影片中间做为故事情节自然展开的一部分,更有叙事高潮和艺术张力。
过去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一个真理:凡是去追问为什么要活着的人,无一不是男女屌丝,各种二代永远不会缘起这个问题的提出,那种超越了人欲横流追问活着意义的灵魂,有,但从古至今少之又少。
当天壤之别,奢华至极的葬礼看得让女主怀疑自己的人生,怀疑自己的存在,尼采说: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在女主的世界里,认真过日子的话,要么死、要么疯、要么信教,女主当初幻妄要从葬礼上去为自己找觅的“神明”,到当下找到的可以去和“天壤之别,奢华至极”抗衡的真正属于自己的“神明” ——是在“黑夜一直不来,天空红得像要燃烧起来一样”中,不屈服于规则、不屈服于外界压迫的不轻易否定自我的自我坚持,因为生命正茜色如烧。
认真过日子的话要么死要么疯要么信教痛苦地活着,有意义吗?
想死就死啊,不就行了吗,勉强自己活下去的人就是笨蛋,对吧为什么要活着,有人知道吗希望你一直健健康康的,充满活力。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邪恶的神缠绕着这个世界黑夜一直不来妈妈,我爱你--茜色一种暗红色,是带紫色成分的红色。
颜色的一种,在定义上属于暗红色的一种。
原指从茜草根部提取出的颜料的颜色,现今又多用来形容夕阳西下时分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及云朵的颜色。
中田良子擅长演戏。
电影开篇就精准的点了题,那这个擅长到底好还是不好?
好处在于有效的“情绪管理”避免因为巨大悲痛、不甘、委屈、愤恨、悲伤而痛哭、悲嚎而让自己和别人不知所措。
带上微笑的假面具至少可以让已经伤的体无完肤的自己瑟瑟发抖的缩在面具后面,即使内心再怎么疼痛也礼貌微笑着保持体面,久而久之甚至连自己都搞不懂到底内心是该痛苦还是已经被痛苦融合?
一次次的重击一次次的微笑一次次的表演,那焊在脸上的笑容后面好像随时会有血滴下来。
保持礼貌,遵守规则,但是为什么一直被规则所愚弄?
因为穷人无法明白,规则这种东西其实是富人为穷人而制定的,即使换过很多套路,这个世界从古至今都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从来没有改变。
为了那所谓的尊严,拒绝高额补偿金,看起来好像很有骨气?
这种骨气其实最后真正伤害的是唯一值得去爱的孩子,并且如果想要尊严为什么还要去出卖肉体?
这种所谓的尊严其实不过是偏执的想要面子想要逞强的自我满足罢了,也因此在残酷现实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舍不得打死蟑螂、可怜因为瑕疵被扔掉的花朵、卖身养渣男亡夫的父亲也就算了,还竟然卖身养渣男亡夫的情妇和孩子!?
这种自以为是的圣母情节视角下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些随时搞不清楚状况,是非不分的傻缺!
想起之前看的新闻,一个尘肺病人的儿子砸锅卖铁,倾尽所有拿出60万人民币给父亲做换肺手术,然后失败了人死了,这儿子居然事后跑去医生办公室感谢所有医生!
看得我一脸问号,感谢什么?
感谢医生成功吸完你们这些弱势群体最后一滴血?
回到电影,更让人无语的是女主一大把年纪被社会毒打的爬不起来,竟然还会如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一样扭扭捏捏表白渣男,你天天在那个恶心的舔舔天堂被不知道多少人蹂躏后竟然还能如此天真?!
情人旅馆里的坦白真是让人如坐针毡。
最后居然还来了段众人群殴骗炮渣男,并且似乎还挺大快人心的爽剧情节,搞得好像你大把年纪还恋爱脑就很正常?
圣母之所以讨厌就是永远高高在上粉饰这世间的黑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教育痛苦无望的人,教人要忍耐要善良,要遵守规则,要一起努力!
最终却只是让穷人更像蝼蚁,富人与恶人更加畅快的为所欲为罢了。
BTW同样是反应社会底层残酷现实题材,同样是尾野真千子这片和《绝叫》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看电影过程中我总是会想起看过一本《东京贫困女子》的书。当社会规则制定的三口之家被打破,剩下女人支撑生活,努力计算着收支平衡,只能靠风雪场所的收入来维持生计,她明白出卖身体比出卖灵魂妥当,她维持着当一个好人的最低成本。可是这既得利益者们却还在如蝼蚁般对待她。也许好人才需要讲规则吧,坏人从不被规则所限。
#BJIFF11#3.5。疫情时代的片子,疫情只是生活背景,其他的故事照常发展,这样的对待疫情的习以为常,像女主的生活态度一般可怕。哪能有自己卖春养丈夫私生女的人……不接受保险赔偿的理由也很牵强,首先自己生活好,再当圣女好吗?不过抛开这些,电影整体的调性,叙事的节奏,还有演儿子的小鲜肉,都挺好的。
A Madder Red 2021 Blu-ray 1080p AVC DTS-HD MA 5.1-DIY@TTG,2:24:28.743 (h:m:s.ms),39.27 GB
7分。2021年日本电影旬报年度十佳影片第二,第一是《驾驶我的车》。疫情期间的风俗业者,从业环境让我想起《金鸡》;而那桃色,则很像《喜剧之王》里柳飘飘工作的地方;最后的茜色、白衬衫和自行车又让我想起《穿越时空的少女》。不过别误会,这部电影并不浪漫、搞笑,反而十分沉重。失去丈夫独立扶养儿子的单身女性本就生活困难,疫情下丢了工作让情况雪上加霜。以为遇到生活的甜,结果尝到更多的苦和辛酸。愤怒被逼到无路可走,当然就需要发泄,但发泄之后还得继续走下去啊。走下去,就是要继续忍耐。既然都这么苦了,就不要这么圣母加重自己的负担。肇事者的赔偿不要拒绝,丈夫的私生女也不用去管,尽可能对自己好一点。
3.1/5
全球新冠下,底层人物生活更难了
非常细腻工整。为什么好女人总被人渣吸引为之疯狂?规则的规则总在背叛我们。在这个世上,不遵守法则丑恶的人会被尊重,反而遵守法则善良的人则被侮辱欺负。
现在的我受不了东亚人的隐忍美学了,跟巴赫曼先生的学生相比,东亚学生顺从权威的样子太可怜了。套路和程式好明显,磨磨蹭蹭竟然有两个半小时。相比之下之前觉得莫名其妙的《她的人生没有错》还算有亮点。
认真生活的话,要么死,要么疯,要么信教。
#bjiff11th# 演远胜于导,苦难叠加下压抑的情绪如乱麻,电影本身也如乱麻,过剩的加法抵达不了生活的真实,手动再见石井裕也
40岁的尾野真千子还是很漂亮。节奏有点慢,不过是近期日影最佳。
看不下去应该拿的赔偿金不拿然后自己去卖????
这种底层人士苦难生活 自杀桥段已经在日本影视里用烂了 这一次还是无新意 人物动机莫名其妙 编剧直接用主角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就搪塞过去了 最后茜色天空的场景假到不行 一看就是绿幕抠出来的 应该是制作费用不足的锅再多说一句 女主什么要求道歉尬得很 侵华日军道歉了.?多一颗星给露点
日本《电影旬报》评出的去年仅次于《驾驶我的车》排第二的佳片,个人觉得完胜我的车,悲伤甚至绝望的母子故事,拍的那么舒服唯美日系又充满力量和希望,生活那么操蛋但就如日落前的夕阳总有那种短暂的美让你觉得人间值得。最后女主终于爆发的吼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所以然但至少她不再压抑自我。新冠侵袭的生活中或许我们都忘记了什么是大声吼叫什么是绝望后的解压。生活要么死要么疯要么有信仰,这句台词绝了。
11st bjiff #29. 三星半。石井裕也这次有点歇斯底里,不如《编舟记》时含蓄稳重。但茜色如烧这个词汇很美,让一切朋友圈里形容晚霞的词藻都黯然失色(半正经狗头)。
同问尾野真千子为什么要露奶。
虽然很爱尾野真千子 但这也太丧了 剧本创作问题很大
【D】
疫情期间性工作者/单身母亲的生活惨状。今年北影节看的日本电影一部比一部丧,简直是开启了“比惨大会”,这部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了。各种blowjob的镜头,校园霸凌,等不来一句肇事者的道歉,拒绝保险赔偿,母亲希望孩子健康,不要做危险事情,学习成绩好不好无所谓。不会因为自己的职业而感到羞耻,但绝不允许背叛,抚养孩子赡养老人自己一个人扛,还被渣男XX……如果我过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石井把女主写得太惨了,而且还露点了,第一次在大银幕看到尾野真千子这么多床戏。靠!捡拾废弃的鲜花💐都违反规则,蟑螂不舍得杀死,总是说get through,哪那么容易啊!挤在人潮拥挤的地铁里写短评,真是够了!还收不到今晚的《小妈妈》。算了,我回去了。(BJIFF/Day11/Scene33)【保利】
忘记标了 一个人孤独的在电影节去看 感觉更孤独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