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看完了。
别人拍前世今生大概就是一条狗的使命/穿越剧拍法,阿彼察邦居然这么拍…突然从极其超现实的东西聊到了摄影艺术…看阿彼察邦真的得睡醒以后认认真真专心致志的看,一旦困了或者走神就很难进入到他的电影世界了…鲶鱼戏就像是癫狂版弓的神交戏。
电苍蝇拍那里,聂隐娘拍没拍出风我很难说,但布米叔叔确实拍出了虫子多…那个去吃饭的镜头,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跳切?
还是跳轴?
怎么人物位置都变了?
下一秒一个正面镜头,发现上一个镜头与上上个镜头的人都在屋子里,哇真棒。
最后这是一首泰国流行乐吗?
哈哈哈哈,这个电影肯定能证明泰国电影和音乐也不差,一方面片子利用了泰国式的潮湿与神秘,另一方面也在打破别国对泰国的刻板印象。
阿彼察邦的片子里有一些东西还是很令人喜欢的,综合症的两段式,这个片子里那些不怎么需要特效的超现实感受。
5分。
虽然后面ppt看的有点困,但最后那一段加上音乐,真好啊…
电影刚刚开始,清晨尖脆的鸟叫声,一股雨林中的味道,漱漱刷刷的雨声和一片深绿的雨林再夹杂点蝉韵,神秘的吸引力。
从一头牛的逃跑开始,一座村庄里冒着烟做饭时候一只水牛挣脱开缰绳跑到林子深处。
一开始总是觉得是湿湿嗒嗒的雨林,能带点穿个衬衣冷的感觉。
这个开始其实是不明白时间的开始,不知道会从哪个时代来开始这部雨林气息浓厚的电影。
14秒的固定镜头,··儿子波松站在丛林中用红眼睛直视屏幕对面的你,在前5秒的时候对这个满身是黑色毛发的直立猿和红色眼睛看你的生物很好奇,但是在5秒过后这种眼神带来的确实有不安焦躁的感觉,希望不要被这双红色眼睛一直盯上。
然后打上片名,电影开始了,这个译法《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不如《能召回前世》的那个好阿彼察邦就如阿巴斯的所暗示我们意义一样。
电影一开始开车的镜头,让人想起来阿巴斯的《樱桃的滋味》。
他的问题都是生死与爱。
这部是关于生死和亲情,可能因为泰国是佛教国家信轮回的。
越是深度的电影越是简单,简单的慵懒缓慢,它哪管什么次序和逻辑,原因结果也是不做叙述,跟着电影走去探寻本质,尽管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毫无理由,原因。
但是它起码让你看见神秘的一角。
他也是真正电影的代表。
剥去表象,在这个眼睛被电影镜头砸花的空隙里发现他又慢有简单的长镜头。
这个电影里面人说话都很轻柔,虽然是在闷热的雨林里,加上夏天鸟虫的各种叫声。
听说主演是在泰国的农民工中找出的演员,在此之前没有一点表演经验,不由佩服导演的操纵力。
阿彼察邦这部轻柔温暖又轻轻压抑的影片随他开始在布米叔叔家里,夏天傍晚,木搭的凉台木桌子,上面吊这黄光吊灯,外面也满是繁盛绿色的热带植物,夹杂者嗫声嗫气的蚊虫嗡嗡,在没有风吹的时候显得很宁静。
先是阿惠渐渐现身,后是儿子波松变成红眼鬼猿从楼梯走出来。
布米和阿珍像是修行的僧人一样,没有表现出一点诧异和不安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热情和思念,似乎死去的妻子失踪的儿子现在出现都是自然的事情,他们用平静的语言欢迎家人回来。
问候,回答,叙述。
说话轻轻,断句时依然听不见换气的声音。
不带任何疑惑的接受。
波松回来了,他的声音很低他是鬼猿,好像长时间不说话声音拉的又长又慢,当他讲述自己被鬼猿吸引并变成这种生物的经历时背景的音乐像是在远远的远方的压力。
波米叔叔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看见各种神秘他失去的家人以各种理由回到他身边,死去的妻子,失踪的儿子。
阿惠带着布米叔叔,阿珍,小董。
穿过雨林走进岩洞,洞外的几个鬼猿睁着红眼睛在黑暗树丛中等待洞外不是湿漉的岩石和嘀哒的水滴,而是干燥的土石洞顶能看见夜色和星空,他们在岩洞中过了一夜,睡在地上醒来身上沾了土,看见小董攀着密密麻麻的藤条往上爬,好像是从天井往上爬一样。
岩洞是子宫的喻示,布米叔叔在岩洞中回归,回归到最初的状态就像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神秘未知的岩洞此时却象征者黑暗和安全的保护地犹如子宫。
布米叔叔的葬礼没有特别布置灵堂,请来和尚念经。
小董也出家当和尚,身穿黄色僧衣敲开了阿珍卧室的门,他对阿珍的感觉是羞涩又亲切不是母亲也不知道是是什么感觉。
他忍受不了寺庙里的清净,自己逃出来还俗一下。
当他洗完澡被阿珍拉着出去吃饭,站起来往出走却看见另一个阿珍和自己仍然坐在床上看电视新闻。
然后他们走进餐厅,电影开始有了自然声色以外其它声音和霓虹色彩,有了感觉离开村庄进入了城市。
家居布置餐厅里,温暖惬意,背景也开始放出轻摇滚泰语男歌手的声音,结束。
电影的前部一直是村子中的生活,自然雨林,瀑布河水,天然岩洞,这些制造了一种原始回归的感觉。
最后的场景回到酒吧,音乐灯光,还有轻摇滚怎么都不是这部片子的口味,但是感觉不突兀,因为小董的穿着不突兀,很轻快,脱离了它混乱,静谧,困惑的意思。
似乎是把观众从神秘和未知再送回现实中,不再做梦。
长镜头,慢节奏,观看这部影片感到了深度安静,生死,转世的思考确实需要如此沉静,蜕去复杂,简单再简化的日常生活往更深处下潜。
长镜头真的能让人瞌睡,在睁着眼睛却已经开始游弋的时也不必刻意控制,慢慢感受即可,这个电影也不用可以的在其中找台词的暗示,因为没有,也不问为什么这样?
不问就不会破坏它的整体感觉。
其实有时候不懂得导演各种暗示和镜头的寓意,也许导演根本无心,所需要的只是缓慢感受,感受他无心制造在心理上映画的感觉。
这是一个讲死亡的故事,阿彼察邦把它讲得不急不燥,不解释,前世今生的各种神秘都是自然而然,是一种回归,回到最初的人猿的样子,看见前世是条鲶鱼的自己,后世是不是那头逃跑的水牛。
生活中的物体都是真实的,只是人感觉不真实不可靠吧,各种问题都是影像化的哲学。
不同与以往作品节奏的控制镜头都控制的变少大段落的描述像极了安东尼奥尼,这些都只是为了准确的讲述一个前生今世的故事多少次,我们真能有机会捧起水中的公主面容改变不过是几世的轮回灵魂一直不朽可岁月的轮转就连鬼魂也沉受不起社会的发展精神的折磨经过岁月的历练渐然都可渗透到肉体社会不变神鬼不止
面对真正伟大的电影就是这样,无言以对。
就一部电影而言,这种观感对我来说大概只有第一次看塔氏的《镜子》,或是派拉让诺夫的《石榴的颜色》,与之类似。
影像化为意识,流淌,交错,停驻,融合,离散,循环往复。
历史与未来,前世与今生,臆想与所见,此间与彼岸,传说与现实,怪异与从容,混沌与清澈,热烈与静谧,视与听的砂和土构筑成绮丽的梦,矛与盾、天与地在这一刻得到调和,亘古不变的地平线消失了。
思绪和感官,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统一,眼就是心,耳就是魂,无须触碰便可及到。
埋藏在潜意识最深处的童年点滴悄然泛起,一切都似曾相识。
言语变得脆弱,你的行动变得既轻盈又沉重,声音开始变粗,变成呓语,周围的细小声响变得有趣起来,时间则越来越迟缓,胸腔里升起了一个小小的宇宙。。。。
就像是抽了某种有着锯齿状边缘的绿色的可爱的小叶子一样,这是最接近的描述。
戛纳今年捡到宝了,这是一部杰作中的杰作。
在一个大师匮乏的年代,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显得尤为可贵——那是对电影本体无尽而真诚的追溯。
全片最喜欢水中那段。
Narcissism的确是一种自慰体验,幻象里水中鱼尾湿润的击打,对应现实中女人寂寞地用电蚊拍驱散灯下的飞虫。
死去的爱人与走失的孩子在濒死时有了实体,在一个夜晚返归,临终前只想在爱人的怀里诉说自己最初的恐惧和被保留下来的爱意,回到子宫的洞穴,在鬼猿的注视下,将体内的液体慢慢排空,变回一颗尚未萌发的干瘪的种子。
人们常常以为宗教经验带来的是某种神圣性与崇高性,然而通常情况是,信仰用来冲淡并且将一些神秘体验合理化,给人面对不可解的事物时以支撑。
“鬼魂记得都不是地方,而是活人。
” 想起之前看到过的怪谈:飞蛾经常环绕在身边是故去的亲人的化身。
有一次美妙的体验是之前有天傍晚一只飞蛾停在我的下巴上。
“有关前世的记忆,我们在黑暗里出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动物 是男人还是女人。
”电影作为介质,保存的恰恰是来自过去的拟象,是前世记忆中的可能一种。
泰国电影给我和台湾电影相同的影像质感,可能和环境气候有关,但是又无法解释其中鬼气与情色结合反射着珠光的部分,不知道再看看。
记得《霸王别姬》获得金棕榈奖的时候你的感受吗?
我当时太小了,或者这个消息在当年不算新闻,我却记得《三峡好人》在威尼斯获金狮奖之后的情景,贾樟柯被像英雄般地欢迎,崇拜者人冲去北大观摩电影和听他的演讲;甚至有传言说,直到贾樟柯赢了金狮奖,电影学院才正式承认他为学生(之前一直说他是旁听的身份)。
而我的感受,除了认为导演本人很棒很为他的精神感召以外,就是“至于吗!
”的感慨。
不知道泰国人如何看待得金棕榈奖的本土电影。
在清迈的时候拿到了免费的杂志City Life,7月份这期有对金棕榈奖得主泰国导演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Joei)的采访——作者是James Austin Farrell,一个十足的西方人的名字,却带着很多泰国“自己人”的解读:嘲笑(戛纳的评审团、国际影评人和在导演得奖以后敬他如神明的泰国媒体)与批判的肯定(不友好的实验性电影手法,与导演对自由表达的坚持)。
住在曼谷的菲律宾籍朋友说,他(Apichatpong)的电影非常奇怪;这位朋友的太太,一位华裔的泰国人说,他们的朋友去看的时候睡着了,这是一部非常闷的电影呢;他们说,他用了很多象征性的符号,所以如果不了解这些泰国特有的文化符号,就没有办法完全了解他的电影。
总结泰国朋友和City Life杂志编辑观点的相同之处就是,Apichatpong电影有趣的地方在于他使用的符号——了解这些符号意义的人会与导演灵犀相通地会心一笑、不明白这些符号意义的人,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没看懂这些不清晰的隐喻,而承认这是一部大师作品!
杂志原文是:Ironically, much of the subtlety in his films concerning Thainess, cultural nuance, social hypocrisy, etc, will indubitably be lost on most foreign movie-watchers and critics - though perhaps the not-understanding of what is happening, or the challenge that affords, is what floats the critics' boat.带着这些“预习”,我在曼谷与上文提到的泰国夫妇一起在MBK看了Apichatpong的金棕榈奖影片Uncle Boonmee Who Can Recall His Past Lives(ลุงบุญมีระลึกชาติ,我喜欢的中文翻译是“邦米叔叔的前世今生”),由导演自己的公司Kick The Machine出品。
逃脱的水牛——在邦米叔叔成为人之前的某一世,他是一头水牛。
影片的第一场戏是关于逃脱的水牛:栓牛的绳子被绑在树干上,水牛挣脱了绳索在清晨穿过田野和树林,被困在在从草中无路可走,最后被一个农民牵走了……维持生命的机器——从清晨昏暗暧昧的灯光中醒来,我们跟随邦米叔叔,年轻的侄子,和阿姨——邦米叔叔去世的妻子的妹妹,跛脚的中年女人做皮卡来到位于泰国北部山区的农场里。
在这里,一个从老挝非法越境的工人照顾着重病的邦米叔叔——因为患有肾病,他需要每天有人帮他做肾脏清洗——谁在乎他是否合法呢,只要有人耐心地做着救命的事情。
我们听说过在医院做透析是需要一套复杂的花费高昂的机器,在这里,只需要简单的一袋进入肾脏的液体、进出的导管,和口罩酒精棉这些简单的消毒器具。
邦米叔叔的生命就是靠这些儿戏的机器、和一个身份非法的老挝护士维持,而邦米叔叔却不得不依靠他们。
餐桌的来访者——阿姨给大家,尤其是年轻力壮的侄子做了丰盛的晚餐。
邦米叔叔妻子的鬼魂出现了在餐桌上,然后邦米失踪多年的儿子,以红眼黑毛猩猩的形象也来到餐桌上。
邦米向妻子述说了自己的思念,并问她是否来来走自己;儿子也叙述了自己在林中发现了猩猩,并跟随他们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的经历。
这种发生在热带山中夜晚的诡异事件本来应该是很惊悚的,但是看到这里,我们,尤其是泰国朋友,笑到停不下来——餐桌上的活人都非常镇定,非但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紧张,反而还用心地和鬼魂和怪兽拉家常,让水让饭给他们吃,拿出家庭相册大家一同分享——而这不是正常泰国人的反应,可却是在影片中被描述为正常的反应,只有中途来到餐桌前的老挝人被鬼魂和猩猩吓了一跳,然后念叨着“啊,原来我是外人”(我不明真相),就走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阿姨的房间的时候,姐姐的鬼魂才念念不舍地离去。
* 注:在泰国很多时候,如果一个男人的妻子死去了,妻子的姐妹会替代她的位置成为一个家庭的管理着。
虽然影片中没有明示邦米叔叔和阿姨的性关系,不过很明显的提示了阿姨在照顾这个男人和他的产业的角色。
农场——白天在农场里,邦米叔叔向阿姨介绍着他经营的农场,这里有果树、好吃的蜂蜜,和更多非法移民,这些越过边境来到泰国的老挝人会讲法语(因为老挝和柬埔寨曾经是法国殖民地)。
同时,我们知道了一直照顾邦米叔叔的那位年轻细心的老挝人,即将回到老挝去结婚了。
* 注:泰国作为东南亚最和平的国家,为周围很多动乱国家的人民提供这难民营,过去来自老挝、柬埔寨,以及现在来自缅甸的难民,应为无法在自己的国家生存来到与泰国交界的地方生活。
他们没有合法的身份,只能靠打黑工或者在难民营中做简单的(多数是体力的)工作为生。
公主与鲶鱼的梦——从在阳台上午睡的侄子的画面,我们进入了热带丛林,这是历史(或者神话)中的某个时间的一个公主的经历。
公主蒙着面纱坐在轿子上,几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抬着轿子在丛林中穿行。
其中一位轿夫爱上了公主。
公主在瀑布边上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原来她长得非常非常丑陋,帅气的轿夫无法忍受她的面容离去了。
公主向瀑布许愿能得到幸福,接下来她与河中的鲶鱼发生了性关系……这其实让作为观众的我们非常无语,难道这是阿姨的前世吗?
为什么这场戏出现在侄子的梦里?
这位公主的打扮一点也不像泰国的任何一个朝代(反而有点像印度的风格)。
随便吧,对于一部本着“不让你看懂”宗旨的实验性的充满异域风情的第三世界影片,我们总应该容许有一点无法被阐释的东西存在。
或者本来这就不需要阐释。
它本身就是意义:被压抑的性欲。
找寻生命的意义——老挝护士离开了,鬼魂妻子做起了护士的工作,帮邦米叔叔洗肾。
接下来邦米叔叔开始寻找他得病的原因,他说,是因为杀害了太多“共产党”,所以受到了惩罚。
阿姨安慰他说,当你觉得愧疚,就想象你杀死的只是一些动物吧。
这一行人——邦米叔叔、阿姨、和侄子翻山越岭来到一个溶洞,这是邦米叔叔出生的地方(?
所有的评论文章这么说,我也不记得影片中有提示,可能我看漏了,我们看的是转了胶片的片子,那个英文字幕做得可蹩脚了:上下漂移),邦米叔叔坐在洞中。
闪回的画面是穿着军装的人,像牵着牛之类的畜生一样牵着红眼黑猩猩人——也就是邦米的儿子后来的形象。
这些可能就是他口中被自己残杀的“共产党”,这些被边缘的人们成了人们口中的动物。
* 注:关于泰国的“共产党”,需要再做一些历史研究,不过泰国朋友指点到,其实可以想象他们是被政府边缘化妖魔化的少数反对派,然后被政府雇佣的部队屠杀——人类想不通过讲道理直接清除异己的一贯做法。
而邦米叔叔的儿子,成为了另一个Rebel,这可能才是真正的惩罚吧,而不是肾病。
阿姨解开了连接邦米叔叔肾脏的管子,黑色的液体流出来……葬礼、葬礼之后——正如之前邦米叔叔向鬼魂妻子展示的葬礼照片一样,邦米叔叔也有一个体面风光的葬礼,葬礼之上侄子裹上了橙色的僧袍,与其他僧人一起超度邦米叔叔。
* 注:按照泰国的习俗(坐在泰国人旁边看电影真是方便),家里有人去世的话,需要家里的一个年轻男性,最好是死者的儿子做几天和尚来超度死者。
在泰国,做和尚是不可以洗澡、不可以在中午以后吃东西、不可以触碰女性的。
这些来超度家人的僧人也要遵守这些规定,并住在寺院当中。
葬礼结束后,侄子一个人住在寺院里非常难受,于是拎着包包去找住在宾馆里的阿姨。
阿姨和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女孩子正在宾馆方便里,清点白天收到的参加葬礼的人送的礼金,像中国的习俗一样,他们要把哪家人给了多少钱记在账上(以备以后同样的仪式上奉送相当的礼金)。
侄子这时敲门进来,姨妈虽然指责侄子正在做僧人不应该进来女宾的房间,但还是让他进来。
侄子抱怨了自己在寺院里连电视都没有,而别的僧人有电脑还可以上Hi 5;之后他洗了澡换上普通人的衣服,穿上Converse鞋邀请姨妈和另外的妹妹出去吃饭。
姨妈拒绝了出去吃饭的请求之后,大家一起坐在床上看肥皂剧(泰国朋友说是去年特火的片子呢),然后姨妈和侄子的分身——come on,这是相信神怪的第三世界怪异电影,什么都可以发生啊——离开了房间,去到一个带卡拉OK的餐厅吃饭。
百无聊赖的夏日夜晚,烂俗但是很快乐的卡拉OK歌响起来……影片就结束了……这个结尾让我们很高兴,因为如果这顿饭继续吃下去,然后拍侄子和姨妈做爱的镜头,那这片子就真的成了滥觞的贩卖异域风情的第三世界电影了。
仿佛我们听见导演说“我就是要在这里结束,我就是不愿意satisfy你们这些观众的奇怪期待“。
如果说这部影片有一个最能说明问题、而且仿佛演绎的形容词的话,我想读者你也已经清楚地知道是:Sarcasm。
这是一个泰国人信马由缰地讲述的一个怪异故事,制造一个属于小圈子的狂欢;而那些讲法语的老挝人——以及戛纳的评委、西方的影评人、因为导演得奖而对他另眼相看的媒体和影迷——都只是被嘲讽的“不明真相的外来人”而已。
至于为什么一个在芝加哥受过专业电影训练的导演排除来的影片,画面乏善可陈、照明令人恼火、剪辑如同业余呢?
朋友说,你没看见影片开始前多达5分钟的对各个基金会的感谢字幕吗?
可能是因为导演没有钱吧。
因为讨论一部大多数朋友还没有看过的影片,所以花些行数唠叨一下具体的几场戏,并附上简要的分析(按先后顺序)。
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大致查看一下新浪在戛纳当时发回的文字,要宏观一些(http://movie.douban.com/review/3298511/);再次推荐看看City Life的采访(http://www.chiangmainews.com/ecmn/viewfa.php?id=2903),会让人对这个导演和电影感兴趣起来,并且思考更多亚洲电影和欧洲电影节的关系。
另外,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另一部分原因是,想去体会影片前全体起立听国王赞美歌观看国王影响的经验。
赞美国王!
原文链接:http://fansile.blogspot.com/2010/08/blog-post.html三峡好人相关:http://fansile.blogspot.com/2007/01/blog-post.html
“那片土地,那块银幕,是布米叔叔的前世与我的个人记忆,交汇的地方。
他正在谈论的正是我的梦境。
这个梦关于将来,更隐射当下。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文/仁直简单地说,影片讲述了一个垂死之人的弥留“片刻”。
死亡与时间,正是构成整部影片的基本骨架。
阿彼察邦砸碎了宗教故事、神话传说以及作者记忆,使得整部影片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乡愁气息。
从这个意义上说,《布米叔叔》又是一部记忆体电影。
人性与兽性、自然与人为、生与死,电影嵌套电影(作者对自己以往影片的揶揄),光亮与黑暗,如此种种,枝对叶比,模糊一片。
阿彼察邦说道,“这部电影,好像我之前所有虚构电影的总和。
尾声,所有的角色都重新登台。
它是我对那片土地以及电影艺术的致敬。
”附在胶片上的老灵魂按照印度佛教的说法,万物是有灵的。
业(karma),梵文[羯磨]的意译,即善恶行为所留下的一种无形而有力的能。
出现在影片之中的“布米叔叔”扮演的正是这一“形而上”的诠释者。
他的妻子(鬼魂)、他的儿子(鬼猿),都可以看做他对于前世姻缘的自我投射。
阿彼察邦说道,“一头牛、一尾鱼、一束光,布米叔叔可以成为任何‘东西’。
”与此同时,阿彼察邦又对布米叔叔这个人物进行了“形而下”的指涉——一个开有私家农场的,曾为泰国政府效力的屠杀原住民的共产党人。
按照阿彼察邦的话讲,“整部电影以卷轴的方式,分为六段。
每一段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表现形式——格调、打光、表演风格以及环境设定。
例如第二段的‘晚餐戏’,就与影片第一段的风格不一样,这个段落的打光方式更类似于旧电视的风格(16mm,摄影棚拍摄),光非常的硬,非常的墨守成规,总有强光打在说话人物的脸上。
到了第三段,自然光再次出现,人物跌跌跄跄地在阳光下行走。
到了第四段,影片的风格又变了,影片好像变成了一个披着华丽戏服的公主故事。
到了第五段,就只剩下丛林和洞穴了。
”笔者认为,阿彼察邦所论的六段式结构,大致可以这么分:启幕、晚餐(闪回)、农场、公主、洞穴(未来),以及和尚。
其中的第五段——“洞穴”——直接指涉了作者意欲将影片带回电影源头(子宫)的冲动。
因为,出现在这一段落的丛林,并不是“实相”,而是一种电影术的虚像——阿彼察邦利用滤镜(绿色以及蓝色),白景夜拍了这一段落。
相比而言,同样出现在《热带疾病》Tropical Malady(2004)里的丛林,无论是视觉还是概念,都与《布米叔叔》有很大的区别。
《布米叔叔》里的丛林是人造的,是一种电影化的道具密度,类同于一个角色的身份。
它带领着布米叔叔,穿越鸿宇,回到子宫。
反之,《热带疾病》里的丛林是一个“避难所”。
在那里,人类和动物都回归到了生物的状态。
所以,我们大可不必教科书一般地将《布米叔叔》定义为某类型电影。
如果非要给这部电影加个类型的话,那也只有——open cinema——适合这部电影。
它可以是恐怖片,它可以是爱情片,它可以是神怪片,它也可以是纪录片。
《Time Out London》的David Jenkins说得更为直接,“阿彼察邦并未试图通过这部电影灌输给我们什么,他只是用那些长镜头以及那些微妙的剪辑,孕育观众自己的意识构成。
”尤其是那个被阿彼察邦喻为,“死亡与时间”的结尾。
这个结尾,到底讲了什么?
如何诠释?
恐怕只有仁者见仁了。
且,现在的泰国,一方面正在进行高速的现代化建设——民主&人权;另一方面,这些笃信婆罗门的泰国人又用水桶积攒下抗议者的鲜血,唱着祈求神灵的颂歌对着首相府倾倒血桶。
从这个意义上讲,《布米叔叔》正是混杂了这种现代化的残酷以及古老传统的笃信。
说得透彻一点,阿彼察邦试图通过这部电影,唤醒现代人的“前世记忆”——寓言(Fables),老电视(Old Television),泰国小说(Novels in Thailand)。
注:影片拍摄于泰国的东北部小城Nabua。
起先,阿彼察邦对于这个地方有点格格不入。
于是,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写自己的日记。
如此一来,影片的灵感来源——“布米叔叔的故事”(一个和尚撰写的,非货架销售的小书)——变成了影片的一条支线。
阿彼察邦的个人乡愁,以及他对于往昔电影的致敬,成为了这部电影的血与骨。
——蔡明亮与阿彼察邦 一直觉得阿彼察邦和蔡明亮的电影非常相似,同样的慢节奏,同样的超长镜头,同样的情节弱化,同样地让观众处于一种情感在脑海里氤氲的状态,游离在时间和空间中,很茫然很难走出去。
同样,我发现他们俩都很喜欢记忆这个主题。
蔡明亮多次在他的影片中表达出他怀念之情。
怀念旧时歌舞,怀念旧时的影片,怀念失去的时光。
阿彼察邦更是把失去和找寻家乡记忆的情感融入到多部作品中。
这如同我们寻找无意识中记忆的状态,当无意识的记忆进入我们的意识时,它瞬间也就不属于无意识的世界了。
就像沉入海洋的远古生物,在记忆的时空里它是鲜活的,但一旦我们现在找到它,它最多也只能是化石。
这种不断找到又不断地失去的情感,是现实与无意识中的记忆产生的疏离感,让我们感到无助和恐慌。
蔡明亮在电影《郊游》现场
记忆 (2021)7.62021 / 哥伦比亚 泰国 法国 德国 墨西哥 卡塔尔 英国 中国大陆 瑞士 / 剧情 /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 蒂尔达·斯文顿 艾格尼丝·布雷克——记忆的范围 在他2021年的长片作品《记忆》中,直接以记忆为题,讲述了主角由于幻听开始了寻找记忆之旅。
片中女主的幻听不是一种精神骚扰,而是一种让人心头一震的感觉,好像是一种让人惊恐预言,又好像是久远而无法抹去记忆。
阿彼察邦在这部电影里把记忆不断地升级,不再是以往家乡的记忆,这次上升到整个大自然、整个宇宙都是记忆的载体,曾经的图像、声音和故事,都沉淀在我们四周,包围着了那个陌生的自己。
电影《记忆》剧照
幻梦墓园 (2015)7.72015 / 泰国 英国 法国 德国 马来西亚 韩国 墨西哥 美国 挪威 / 剧情 /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 金吉拉·潘帕斯 班罗普·洛罗伊——记忆的载体在另一部长片《幻梦墓园》(2015)中,记忆通过灵幻和梦境回到了观众的视野,而地点就是记忆的载体。
一个在王宫遗址上建立起的医院,通过梦和灵媒可以回到几百年前的世界。
女主在灵媒的引导下,与进入梦境的男主游历当时的王宫,王宫的公主也可以化身现代人与女主对话。
因此,我觉得阿彼察邦是相信过去与现在能产生连接的,而这个连接的线就是发生在那里的记忆,在透过梦和神秘诉说。
电影《幻梦墓园》剧照——私人的记忆 然而回到《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2010)来,记忆的主体来到了不久于人世的布米叔叔身上,不知道阿彼察邦是知道我们中国有一种人在死前会出现人生走马灯的观点,还是与其不谋而合。
布米叔叔在其临终病榻上不仅有他对战争罪行的忏悔,还出现了死去妻子和失踪儿子,甚至穿插着他前世和来世记忆,好像这些都是他黄泉路上要带上的行囊。
这些记忆将成为一条永不间断的河流,在布米叔叔身上流淌。
若人的死亡是肉体生命的结束,毋宁说死亡其实是记忆的终结。
人的记忆是代表生命延续的一个关键,而且记忆是私人主观的。
一个人的记忆不是对过去事件的记录,而是过去的事件在他自己意识中形成的映射。
即使是同一个事件,在每个人的意识中映射都是不同的。
换言之,即使阿彼察邦把记忆延伸至不同时空中,但记忆始终是非常私人的。
所以在阿彼察邦影片中那些寻找记忆的人都是孤独的,是不可与他人形成同样的映射的。
比方你分享的记忆是橘,但别人尝到的可能是枳。
因此,阿彼察邦关于记忆的电影,不是在向我们分享他的记忆,而是在尝试每一条寻找记忆的路径,沿着他的路径,我们看到的只能是自己的记忆。
电影《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剧照
两首词的意象,与电影的意象有极高的相似性。
其一:《人月圆 ·会稽怀古·北曲聊乐府前集今》——张可久林深藏却云门寺,回首若耶溪。
苎萝人去,蓬莱山在,老树荒碑。
神仙何处,烧丹傍井,试墨临池。
荷花十里,清风鉴水,明月天衣。
其二:“虽年百岁,犹若刹那,如东逝之长波,似西垂之残照,击石之星火,骤隙之迅驹,风里之微灯。
草头之悬露。
临崖之朽树,烁目之电光。
”——《宗镜录》是为记。
睡一觉起来,不要和人说话,看看周围的环境,拍出一个东西。
人们活着或者死去,亲情、爱情,妻子与情人,看看人与动物,你突然想说什么?
去看看孩子与历史,玩玩泥巴,看看山顶洞,想象山顶洞人与自己。
神秘,你爱的女人永远不会爱你,那你还图着什么?
你哭着,妈妈为了擦干眼泪,你就明白亲情的伟大。
你痛恨爱情,你鄙视女人,你想到去死。
女孩爱自己的美,如果被否定,她如何美好的去死。
一个鱼钻入女孩的阴道。
是的,只有鱼儿能理解这干枯的爱情。
我承认我傻逼好了,但我看完依然要说,WTF!!!
多次元纵向空间,真梦(直接切换,不容易察觉,没有采用叠化等方式)、真人、假身(肉身、动物)三重存在。《热带疾病》最优,《布米叔叔》值得欣赏。
不能以故事性的眼光去看待,部份臺詞很切題又發起了對生死的思考
压抑诡异。长镜头。应该是对于其中的各种象征不了解的问题,我真的看不懂啊T T!! 就是觉得鬼魂刚出现那一场挺好玩的,大家都太淡定了= =。对泰国文化没什么了解的以及大部分的普通群众还是不必看了。。。
只能说 被名字和海报忽悠了
Conceived by Apichatpong.阿彼察邦不愧是兼职搞装置的,很多场景很有当代艺术的代入感。电影整体基调很喜欢,他也是凭一己之力扭转了我对泰国萨瓦迪卡的印象。想起龚卓军策展的“鬼魂的回返”,鬼魂问题真的是东南亚艺术创作的独特母体啊。这也是东南亚影像中独特的生命政治表征。另外阿彼察邦所有电影中贯穿的过去与现代互动(有时候借助鬼魂的意象),表明他对于文化记忆的思考,从个体记忆到群体记忆,再到民族国家记忆。
摄影机是瓶口,观众从中一窥奇观世界,导演在此中conjuring泰国的水汽和神秘。“死亡的旅程”一段简直做到了time machine的效果。//不过这个节奏之于我有些慢了。//二刷大为改观!
他怎么知道今年主席是Tim Burton的?!题材选得如此讨巧……
好乡村的梦幻
三颗星给公主和鲢鱼。
神秘、奇异的一部电影,有转世,有阴魂不散,有人兽杂交。你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部分镜头美得很让人着迷,片尾曲也搭配合适。影片后半段使用静态影像的表达方式也堪称特别。但我实在很想了解戛纳的西方评委们是否真的能够理解此片,也想了解Tim Burton对这部电影的理解到底是怎样。★★★
很无语,很汗……实在无法欣赏。无聊的长镜头。人兽交杂那幕是想表达啥?
好冷峻好沉闷的影片啊,能耐心看完已经很不错了。
果断一颗星
还没修到那个德,完全看不懂!
丛林现实与超现实,最后跳出来一下,有点想到灵异村。 把怪异"从容化",不惶不恐,西方人兜了一圈又开始癖好东方“神秘”了。想那戛纳是高手与力作云集的场子,唯让布米叔叔召唤回金棕榈,真是偏门了点。
需要重新认识泰国电影,导演功力不一般!
说这个故事主要来自泰国一个怪谈连篇的老和尚。看完片读阿彼察邦在泰国东北部Nabua寻访布米叔叔的资料,感觉他像蒲松龄写聊斋,也是将遇到的不同人口中奇乎玄乎的传说杂糅,比如那些“鬼猴”像是从1960年代战争期“寡妇鬼”而来的变形。时间空间碎片灌注入这味胶囊里,影像倒是拓开了别于文字的想象。
看阿彼察邦的片真的需要毅力啊。。。
十九年了,阿珍,你還是四十二歲,可我的手已經蒼老。如同當年看光明的未來,看到結尾,心動彈不得,一股比欲哭無淚更強大的空虛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