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影是部老电影。
香港叫荷里活的,内地是音译为好莱坞。
所以也叫,香港有个好莱坞。
这是一部非常压抑的影片,整个浸泡在一种市井小民艰难琐碎而又无谓的生活之中。
故事发生在香港某个棚户区,这个棚户区拥挤混乱,各色人等在此处聚集。
他们都是香港老居民,但却跟不上也阻止不了强大强权的城市化进程。
棚户区已经被高楼大厦包围,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岛苟延残喘。
棚户区的旁边,就是高档的荷里活社区,由五栋摩天大楼组成,像一座五指山雄赳赳压在棚户区上空,压倒让人窒息。
棚户区的市井小民在这种压抑中过着柴米油盐的琐碎。
幸福似乎离每个人都很远,人们活着只是因为死不了而已。
社会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在飞速两极分化,善良使人贫穷,贫穷使人低贱,低贱使人无畏,无畏使人仇恨,仇恨颠覆社会主流价值观。
棚户区的居民不会拥有荷里活摩天大楼里看上去很美的生活,他们同时也遗忘了那种看上去的美好。
但是这种遗忘会使人们活得忘了为什么活着,不管你住在棚户区,还是荷里活。
朱老板在棚户区经营一家熟肉店,烤猪肉卖猪肉,烤乳猪卖乳猪。
朱老板有两个儿子,阿明和阿细。
父子三人都肥得可怕,肥到勉强可以不影响日常活动的地步。
朱老板烤猪肉卖猪肉,可是养着一头肥大的母猪当宠物,这母猪名叫娘娘。
朱老板自己啃猪手喝啤酒,朱老板也给他的母猪娘娘吃猪手喝啤酒。
猪怎么还会吃猪肉?
然而其实人也吃人肉,只是以另外的方式而已,就像猪不直接吃猪肉,而吃红烧过的猪手一样。
同样住在棚户区的,还有黄志强和他的女朋友。
黄志强其实是个吃软饭的,就是说他靠让自己女朋友出去做援交妹过活,自己是所谓经理人。
然而这层关系也不明确,表面看来大家都生活在无所谓之中,过着每天不咸不淡的日子。
黄志强在网站上推销女朋友,有客户通过网络和电话找的时候,女朋友就出门去服务。
而朱老板是他们的老客户之一,叫老嫖客似乎更准确。
然而这都无所谓,不论是黄志强、他女朋友,还是朱老板,他们都在这种稳定的关系中安之若素。
我也不忍心怪罪黄志强,他女朋友以及朱老板中的任何一个。
他们的艰难之处似乎比上述买卖带来的利益和快感都强大得多。
朱老板肥得让人失望,他老婆跑了,只剩下生意和两个同样肥胖的儿子。
然而肥胖不代表没有欲望。
黄志强十八岁,长得帅气逼人,体型纤细面庞娇好,我有时候觉得他自己出去卖似乎更合适。
然而他十八岁不在学校,显然失去了主流竞争力。
他女朋友体态娇小面容普通,可是他爱着黄志强。
于是朱老板靠自己的钱满足自己的欲望,黄志强靠女朋友对自己的爱谋求生计,他女朋友靠自己的肉体得到报酬同时得以和她的爱人在一起。
而且帅气也好肥胖也罢,卖淫也好吃软饭也罢,脱去了这层关系,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我们甚至能在周围时常见到的平常居民。
我不禁想象,我们平常见到的各种普通居民是否也会有着表面普通背后的各种不为人所知。
如果人们在极度的失落中苟延,我们怎么能剥夺了他们靠金钱求快感,靠感情求生存,靠肉体求情感的权利。
也许人生不过是一场赌注。
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自大陆的芳芳打破了这个脆弱的平衡。
芳芳同时也叫红红,也叫东东。
她的真名没有人知道,因为她的职业就是诈骗。
芳芳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妩媚可人,因为人性的复杂这的确也是真实。
然而另一部分真实是她凭借自己的肉体诈骗,而且专骗嫖客。
芳芳和一位幕后人物联合,这人物自称律师。
芳芳通过网络勾引嫖客上钩,然后在卖淫过程中悄悄收集对方的精液痕迹作为证据。
事后律师会发给嫖客一封律师函,谎称芳芳十六岁未成年并附上伪造的身份证,骗取嫖客赔偿。
因为法律规定与未成年幼女有染判刑很重,他们可能在故事发生之前已经屡屡得手轻车熟路。
黄志强成了芳芳的凯子。
黄志强通过网络与芳芳联系,在他女朋友出门接客的时候去找芳芳。
他们在地下通道见面,谈好价钱,在一个下水道边上做爱。
黄志强帅气逼人,芳芳温柔可爱,所以这种野合乍一看赏心悦目别具风味(囧,这算什么描述)。
事情很快做完,接下去的谈话和追逐仿佛发生在一对温情恋人之间,恍惚间我们似乎都看见了人们的真性情。
可是这关系又是那么脆弱飘渺。
不几天,黄志强就收到了律师函,气急败坏的他无处发泄,砸了电脑撒气,而此处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她女朋友的一句话让我们知道连这电脑都是他女朋友的。
黄志强无钱赔偿,于是芳芳的合作者律师雇了混混打手去砍掉他的手臂。
这天,黄志强正进去一个小卖部买水,门外一群混混追着一个青年跑过,原来他们找错了人,找成另一个同名同姓的黄志强。
那个可怜的替罪羊不一会儿就被追上围殴并真的砍掉了手臂。
混混把他的手臂扔到了远处不知哪家的屋顶上,而替罪羊黄志强的惨叫响彻棚户区的夜空。
砍错手的混混们发现了真的黄志强,三言两语就发觉自己砍错了人。
于是黄志强在劫难逃,经过一番令人心悸的追逐,他的手臂也如替罪羊黄志强一样飞向了遥远的夜空,落在了不知道哪家的屋顶之上。
声嘶力竭的惨叫又一次回荡在棚户区的上空,棚户区的居民见怪不怪,连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出来过,而遥远的荷里活社区,只是巍然地屹立。
故事在朱老板一家那边也同步推进。
芳芳在朱老板家自称东东。
东东通过认识朱家十来岁的小儿子阿细进入朱家,而她的确同阿细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
东东带着阿细吃肯德基,逛大超市,并且带阿细去自己在荷里活社区的高层住所玩。
阿细说自从他妈妈跑了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东东说他也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
从东东的住所窗口俯瞰,棚户区仿佛一堆垃圾堆成的蚁穴。
阿细也带东东在自己家参观,这期间东东也博得了朱老板和阿细哥哥阿明的好感,但同时也勾起了这两个胖子压抑已久的欲望。
在此期间朱老板也有了一个大陆过来的中年妇女和她同居,他已经好久没有找黄志强女朋友泄欲。
大陆妇女有着普通中年的隐忍,她一面照看朱老板的熟食店,一面用自己苍老的剩余不多的姿色努力满足朱老板。
这是她的谋生方式。
阿细和阿明对这个大陆妇女不理不睬,仿佛她是一个空气。
阿细经常带着东东在自己家杂乱拥挤的院子来玩。
有时候朱老板在院子中烤肉,有时候是阿明。
东东的到来给这个了无生气的无聊院落带来了一丝活力。
院落中间的秋千上,东东站在上面大笑着荡来荡去。
院子里的朱老板露出了久违的孩童般的笑脸,因为他看到了类似阳光般的美好。
窗口中的阿明也在东东的秋千架上看到了各种压抑和隐藏的迷茫,于是他在梦中一次次看到东东和秋千的荡来荡去。
终于,东东抓住了时机打发走了阿细,然后勾引肥硕燥热的阿明与她发生关系。
对东东来说,这不过是又一桩生意。
可是从后来阿明与黄志强的对话中我们得知,阿明还以为自己有了女朋友。
事情就在表面的波澜不惊下面发生,而胖子阿明的精液自然成了东东的把柄。
给我带来震撼的正是黄志强与阿明强烈的对比和落差,黄志强帅气但没心没肺只为肉体,他甚至建议东东(对他来说是芳芳)找他做经理人,软饭吃香甜了居然有了惯性。
阿明肥硕不当的肉体和因为肥肉堆积而毫无表情的面庞在东东那里成了可爱,而东东自己恐怕还没有阿明腰间的肥肉重。
阿明事后认为他自己有了女朋友,这人性中善良无知的一面我们又不得不提。
谁拯救谁,拿什么拯救,我们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另外两段插曲也不得不提。
从大陆来的个体诊所女医生是另一个辅助人物。
她香港话中夹杂普通话,在朱老板为母猪娘娘贴出招公猪配种的启示后上门,并宣布她宏伟的暗夜科学家一般的计划。
拿出人的精子和卵子在体外实现受精,然后植入兔子体内长成多细胞胚胎。
然后再注入母猪娘娘的子宫,让母猪生出人类小孩。
这个计划在女医生声称科学的迷雾下推进,最终由于她的多话而宣告破产。
因为她说如果实验成功母猪娘娘不但是朱老板的老婆,而且是阿明和阿细的老母。
愤怒的朱老板赶走了女医生,而母猪娘娘也在混乱中离家出走。
阿明和阿细去追赶母猪娘娘,最终未果而回。
东东在路边的车上帮她的老板兼朋友律师口交。
随着车体的晃动和一个从未露面的男人的粗重的喘息,东东从车里钻出并到路边的水管处漱口。
这种表演有某种肮脏在漂移。
事后律师要给东东付费,东东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是朋友嘛,我不能收你的钱。
我忽然想起村上春树说过的一句话,意义存在于关系性中间。
我们日常处在各种复杂但并不微妙的表面上符合道德和理智的关系中,我们也在这日常关系中确立自己的意义。
然而要是你像东东一样把自己置身于另一种模棱的关系中时,这意义也变得模棱起来。
这是电影中表现东东和她老板关系的另一个插曲。
东东也是受害者,她除了自己的唇和下体,什么都不拥有。
可是她带来的伤害,应该由谁负责?
黄志强和阿明的咎由自取,值不值当他们的失去。
朱家很快也接到了律师函。
信件被朱老板接到并隐匿。
他完全没有抱怨儿子阿明或者任何人的意思,甚至这种想法都没有在他脑子中出现过。
此时我们看到了一个肥胖掩盖下的精明的不与黑道论理的明哲保身的香港原住民。
他经过一番考虑亲自出马,把指定的钱放到了指定的垃圾桶,很显然阿明因为朱老板的精明保住了他的手臂,而他对此事还一无所知。
朱老板破财消灾后一蹶不振郁郁寡欢,在沙发上侧躺着生闷气。
大陆来的妇女过来安慰和巴结他,她响亮地吻朱老板的脸并试图爬到朱老板身上。
我看到一个普通妇女在为了生存出卖自己仅剩下的一点东西。
朱老板正在气头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一把将大陆妇女推到。
不幸的是她脑袋碰到了坚硬的铁桌边缘然后真的死去。
死亡轻飘飘地突然降临。
朱老板意识到自己误伤人命后落下了稀疏的老泪。
我看到所有人的内心的恐惧和悲伤根本没有办法法用泪水包埋。
朱老板经过疯狂的考虑,拿出了平常切割猪肉的电锯将大陆妇女肢解并放到绞肉机中搅碎。
然后这些尸肉进了母猪娘娘的食盆。
整个过程没有血腥没有恐惧没有罪恶,只有人面对强大变故时的无奈和淡淡漂浮的迷雾一样的散光。
大陆妇女真的就这样毫无征兆葬身母猪娘娘的腹底。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东东推到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于是迷梦出现,所有人仿佛进入某种梦魇。
烤得酥黄流油的乳猪在火中散发光芒,各种人的肉体在猪肉中间纠结交媾,食欲和性欲都赤裸裸在梦魇中一次次上演。
朱老板梦见已经死去的大陆妇女变成了猪头人身的怪物在吻自己,醒来后发现母猪娘娘在自己的床上正要爬起。
黄志强的房子里充满了灰尘和败落的混乱,他在棚户区的小巷中间慌乱迷离。
梦终会醒来,各种伤害却永远都不能弥补。
黄志强的女朋友面容平静,到处打听搜寻黄志强被混混扔到远处的手臂落到何处。
她对黄志强的不离不弃的爱居然这样表达。
而此时小阿细在自己屋顶上捡到一截砍掉的手臂。
阿细将手臂用保鲜膜包起来冷藏,看到黄志强贴出的寻找丢失手臂的启示后把手臂物归原主。
重得手臂的黄志强兴奋万分,找那个试图让猪怀人类小孩的个体诊所女医生帮他接手臂。
不管是猪怀孕还是接手臂,都带有那么浓厚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黄志强的手术成功,可是同时也是失败。
因为他接到他上肢上的不是自己被砍掉的手臂,而是那个替罪羊黄志强的手臂,黄志强丢失的是右手,而替罪羊黄志强被砍掉的是左手。
于是黄志强有了两只左手。
黄志强后来说,从小,他妈妈就教他用右手吃饭,他用右手做所有的事情,吃饭写字甚至打飞机,他真的不想要两只左手。
其实这些真情的流露让我理解并同情所有人。
然而同情所有人是一种傲慢。
《狗镇》这部电影里女主角的父亲说,同情并原谅所有人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傲慢,因为这代表你把自己的道德水准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自定义自己的道德水准在所有可怜生物之上难道还不是一种傲慢么。
我想了好久,觉得这个论断没法反驳。
于是我不得不时时小心谨慎施舍自己的同情。
个体诊所女医生见黄志强女朋友到这份上还不离不弃,说了句实话。
她对黄志强女朋友说,你跟着他有什么前途。
最终黄志强女朋友离他而去。
后来她有了新的外国的男朋友,并且回到黄志强门外的棚户区拍照。
这拍照纯属她自己内心的事,因为这是一种念想一种怀念,毕竟我们看到她曾经拥有一种世俗看来很病态的爱。
后来,失落无着的黄志强告诉了阿明被骗的真相,他们通过阿细知道了东东在荷里活社区的高层住所,并拿上砍刀和钩子去找她报仇。
朱老板看着整个事情的发生,他由于愤恨也默认这次活动。
他们都没有想过找黑道报仇,因为显然那是一种强大到普通人无法对抗的黑暗势力。
阿细明白过来后在一面旗上写上一个大大的走,爬上屋顶与住在荷里活高层的东东喊话联系,希望他的东东姐姐看见自己的信号之后赶快逃命。
朱老板试图阻止阿细通风报信,爬上屋顶追赶阿细,阿细逃脱,但朱老板自己在追赶过程中坠下了屋顶。
阿细的信号发得很成功,黄志强和阿明赶到东东的住所后发现已是人去楼空,东东下一次出现时已经是在美国的街头,她还给阿细发来了信件感谢,我也看到这忘年的友谊的真实。
分不清真实和虚假是所有人一辈子逃避不了的悲哀。
黄志强无法报仇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吼叫着命令沉默的阿明砍掉本不属于他的那只左手,最后终于随着他自己的一声惨叫,本来准备砍东东的砍刀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一个伤疤受两次疼,这就是嫖客兼帅哥黄志强给自己的惩罚。
于是故事接近了尾声。
朱老板一家继续烤猪肉卖猪肉,他们的母猪娘娘也在游荡了一圈之后返回。
黄志强只剩下一只左手。
黄志强的女朋友找到了新的男朋友。
东东脱身去美国。
大陆妇女被搅碎喂了猪。
大陆女医生继续自己的个体诊所经营。
替罪羊黄志强带着两只右手活在世界上,其中一只属于黄志强。
一切回到原点一切又面目全非。
朱老板真肥,可是他有生意;黄志强好帅,可是他没文化;黄志强女朋友真可怜,可是她通过此事走出了往日的黯淡有了新生活;芳芳,东东,或者红红是个好人,可是她不做好事;律师是幕后老板,他做嫖客都不付费;阿明肥胖而沉默,可是他有老爸保护;阿细那么可爱,唯一原因就是他还小,小意味着没有欲望;朱老板的同居大陆中年妇女只是为了生活,她谁都没惹过可是她被撞死了还被搅碎喂了猪;替罪羊黄志强惹谁了,要承担两只右手的痛苦?
混混还是混混,他们喝的血要在另外的地方再吐出来。
影片的结尾,母猪娘娘咧着嘴大笑。
它在笑什么,没人能够知道。
不同于《榴莲飘飘》,《香港有个好莱坞》作为妓女三部曲,是三条线并行。
妓女的线,小混混的线,以及猪肉铺父子的线。
小混混被周迅引诱,以“奸污未成年少女”相威胁,然后被追杀。
杀手起先砍错了人,两个同名字的人分别被接捡回来的断手,结果两只断手错了位,两个人分别都有两只左手和两只右手。
这是最黑色幽默的一段。
周迅的角色让我想起《巴尔扎克和小裁缝》,尽管一个是妓女,一个是山里姑娘。
她们都想到外面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从底层,从边缘,从蒙昧中走出去。
《如果爱》也是,要不然周迅怎么唱起《外面》这首歌呢?
还有《苏州河》,里面周迅的角色也有两个身份。
这样一来,周迅的所有角色似乎连为一体了。
里面有一段,周迅在好莱坞大厦,猪肉小胖摇着一面大红旗召唤她,这个镜头出现了两次,一次是游戏,一次是救命,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个隐喻。
高耸豪华的好莱坞大厦旁边是大磡村,妓女,小混混,猪肉父子都住在这里,这里昏暗,肮脏,混乱,这样触目惊心的对比,似乎只有在陈果的片子里才看得到。
C+/ 第一部陈果。
人食猪,猪食猪,猪食人,猪育人,猪即人。
荷里活俯瞰大堪村,五指山下的蝼蚁众生像。
断手再续却是两只左手,“虎头蛇尾”含泪斩断,十八岁的自尊泪雨飘零。
二十多岁的周迅嫩得能掐出水儿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妖异邪魅。
关于欲望的多重变奏,那是一种剥夺了映照自我存在之“爱”,单纯宣泄着原始而压抑的性之欲 ,三个男主都是色中饿鬼,以不同的方式被东东红红轻易捕获,吞食,吐出骨头。
寻猪公、寻北姑、寻左手,每张出示的启示都无疾而终,棚户里竟然没有社区生活和组织性,失猪无法通过邻里帮助找回,体现了穷人之间的相互敌对。
故事比较简单,北姑上海女港漂采取利用互联网和肉体搞诈骗,从假的荷里活广场一举跃升至象征高贵阶层和地位的好莱坞,影片最后周迅背着双肩包青涩的笑容让人想起鲁迅的娜拉走后怎样。
棚户区铁皮屋顶上的摇旗呐喊配以古典戏剧梆子腔,悠扬别致,看似毫无疼痛暗示,却布满黑色的荒诞菌斑。
影片结尾,大堪村的居民往外搬迁,朱仔记的三人一猪也走了,城中村成为历史,就算换了一片土地,众人的前途仍然未卜,那飘荡的欲望仍然永世长存,继续发生在别的地方,别人身上,这是蝼蚁众生的残缺,是永不餍足的爱之匮乏。
梦、霞晕、一段想念 无非是叩响内心深处 几句深沉的对白 “兰兰去哪里了呢?
” 有一天不经意地回到母校 一个更小的女孩坐在 兰兰曾经用过的桌椅上 桌子上新添了几块墨渍 我敢说那墨渍、那黑的眼 都象极了兰兰,在这里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去找 有次一个老人冒失地告诉我 “至于你说的兰兰,真的 我好像在南方看见过,一个酒楼里 喝醉过酒,只要你去找 说不定还在那里哭泣……” 我利索地翻了翻白眼 对这件事物本身的疑惑 为无人称的自我,一两段 消褪了的空白,都让我 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首歌 “有些花焚着,似乎向一切 挥别了所有预约着的香气 所余下的残灰和着目光 一起消瘦,颤动不已。
”
对比“香港有个好莱坞”,我更喜欢“香港有个荷里活”这个名字。
在几年前就常听到过《香港有个好莱坞》,我一直不屑于看,大片,好莱坞式的,庸俗港片,是这个电影名字给我的印象。
直到最近因为要到香港旅游,我这几天不停地做功课,在网上查找关于香港的一切。
不小心看到《香港有个好莱坞》原来正牌名字是“香港有个荷里活”,我瞬间清除了之前那个名字给我的误解。
这肯定是部很好看的港片!
为什么换成“荷里活”,我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因为我在找香港街道时知道香港岛中环有一条路叫“荷里活”,是“Hollywood”的香港译法。
对香港陌生的内地人,之前的影片名中的“好莱坞”被我们理解为美国的“Hollywood”,或者认为它有一语双关的含义。
所以还是“香港有个荷里活”这个名字比较好。
昨天看了这部影片,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它有《理发师陶德》的恐怖血腥,更有《菊次郎的夏天》的简单纯真。
我嗅出了传统港片的纯正味道,过后这味道上升、上升,我陷进去,陷入到三千年前五千年后。
食、色,性也。
无论是猪还是人,都离不开这两个字。
“食”就要食“荤”的,性交是一道大荤菜。
所以,猪和阴部是平等的。
阴部当然包括男阴或是女阴,但更多地是指女阴。
所以大吃猪肉,尊母猪为“娘娘”,在猪棚里性交,肥得猪模猪样。
人没有灵魂,而是跟猪平起平坐,无畏死亡。
所以杀猪、像杀猪一样杀人、给猪吃人肉、被砍掉的手在玻璃屋顶上美丽异常,在这些过程中,都是纯真的音乐,孩子纯真的笑容,和纯真的幽默。
但我不明白,参与性交的女阴,来自大陆,是个妓女,是个骗子。
香港是有“一楼一凤”之说,为什么陈果好几次都用大陆妓女当女主角(《榴莲飘飘》亦如此,在香港也有很多本地妓女和外国妓女)。
后来想想就明白了。
陈果想说香港回归以后,大陆对香港先带来了春风,后又给香港吹来了涩涩秋风。
就如影片强哥和朱老夫子尝到了性交的快感,甚至以为上升到爱情;最后才发现是个敲诈勒索的骗局,强哥也被砍手。
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列位知道么?
红色是属于香港的,关公脸,红烛,女人的红唇,烤乳猪,猪血,人血……香港是俗气的,这种“俗”是大俗大艳,是好“食”好“色”之后的自我满足。
这种“俗”不同于上海的“俗”,上海的“俗”是小气的“俗”,是小市民争执于柴米油盐,茶余饭后风言风语,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爹娘;这种“俗”也不同于北京的“俗”,北京俗得大气豪爽,俗得有八旗子弟的霸气,俗得连骂“操你大爷”都有皇家气息。
今天中秋会在香港过,这两天的自由行我要跳出港片,又实实在在走进港片。
故事围绕一个既叫红红又叫东东的年轻妓女,将香港底层社会的现状用一种反讽的手法表现,文艺经典,确实精彩。
本片依旧是从底层小人物的视角揭露出社会的病态,控诉着对社会的不满,喜剧片的外表下包裹的其实是一部带着赤裸裸讽刺意味的政治电影,能把电影玩的那么隐喻,真是鬼才一个。
砍手,杀猪,碎尸,喂猪……小市民和女骗子的酸楚事儿,青春期的懵懂和萌动,两只左手和两只右手的人——诙谐及黑色幽默等等,可以说是最好的文艺类港片之其一,好过伊莎贝尔很多,几代人的味道,塑造得各自都活灵活现,不过故事线有过乱的嫌疑,理得不够有条理。
没多大可说的,市井里仍能找到某些人巨大的梦想,无论是妓女也好,屠户也好,梦想这个字眼所承载的意义不仅仅是纸醉金迷和命运翻身.无奈有些人只能守住原地,靠先人绝活生活,有些人为了走出去可以把某些东西看的很轻,还有一些人懦弱惰性,天生怨上天未赐自己福气,弄得茫混一生,荒诞了命运.但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命运本来就是荒诞的,你所景仰的一些信念,将随着时世变迁魂骨俱碎,细路一家一辈子只能杀猪宰猪烤腊猪,以为独霸一方的独门绝学能带着他们沿着父辈的足迹安稳下去,偶尔嫖一下妓.对他来说,一生安稳待在这个角落,杀猪宰猪烤腊猪.这个就是他的荷里活,让他发光让他勇敢,也是他唯一的荷里活,所以最后还是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镜头扫过三张油腻而茫然的脸,没了他们的荷里活,将来怎样没人解答,只有车辆经过时卷起的,一阵风沙。
细仔一生没出息,亏自己满肚子赚钱抱负,不惜哄女友卖身,来维持他们混乱而知足的生活。
这养他的地方就是荷里活。
他就只是喜欢看看色情服务拿女友赚的钱去买欢,最后落得个砍手接手,接上的还是只错手,啼笑皆非,难以苟活。
然而巧遇和自己一样接错手的货车司机后,终于明白人生本来就要在混乱的现实里拨开云雾,自信走路的,所谓生活的烦恼人生的烦恼除了直面面对,别无他法,而在这混乱甚至荒诞的世界里,不畏任何迎面挑战才是目的,那些花绿钞票,早晚散去 。
对于周迅演的小红,无疑成为自己大爱,在正肮脏的世界通过被世人所唾弃的肮脏职业换取自己做梦的可能,身体是脏了,但有更辽阔的梦想,走到哪里都带着翅膀。
而小红的梦想还是细路家大小儿子为她争取来的,那风中展翅的布旗,则在喊着,梦想在前方,快去快去你的荷里活,不要再回来。
突然想起《如果 。
爱》里周迅轻轻地唱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小红清澈的笑容,身后渐渐褪去的风景,荷里活在唱着歌,欢迎每一个有梦想并为之折磨的人,那些沙沙的词音也在唱着另一群人的荷里活,每一个人都有梦想,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命运般的荷里活!
18岁的阿强,脸上稚气未脱,已经被人叫做强哥了。
他的职业是在大厦旁的香港村庄里为妓女们做“经理人”,却对网上一个叫上海天使的妓女红红动了心,大概他觉得这个北姑脸上有着香港女子少有的清爽吧。
第一次性交易,他心里竟然生出些羞怯。
可是那晚他的心情应该很愉快,夏夜的晚风微拂,灯光迷离,红红当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一起看香港的夜景,想象高不可攀的大厦永远超不出他们的五指山。
我想,这会是个爱情故事,两个浮世中无依靠的孩子相互取暖,为他们的梦想,分分合合。
肥伴阿细放学的时候遇见了漂亮的东东姐姐,他带姐姐到朱仔记吃乳猪,荡秋千,姐姐请他吃汉堡和荔枝,他们做了朋友。
虽然东东其实是个妓女,但这丝毫不影响老朱和阿细对她的喜爱,这个女性缺席的家庭太需要东东活力四射的笑了。
认识了东东,老朱的生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像个少年似的梦遗,肥胖的身子荡着秋千,欢畅大笑。
我又以为这是个温情甚至矫情的故事,灰色生涯里的人们彼此安慰,快乐飞翔。
破旧的棚屋究竟负担不起老朱沉重的身体,薄薄一层屋顶还是塌了,轰然坠地,我的猜测落了空。
阿强为那一夜付出了一只右手,老朱也遭勒索破财,甚至杀了人。
红红还是东东?
不重要了,那几个在生活底层消磨光阴的香港人,在陈果的镜头里,不过就像朱仔记的乳猪,早已掉入她的烤炉,通身红遍,油脂耗干。
陈果还是那个陈果,没有理会观众温情的诉求,一路仍是少年中秋乱刀披风,刀风所及,人情炎凉,一地狼藉。
以前看陈果的香港时,我会想到杨德昌的台北和马丁·斯科西斯的纽约,比之他们,陈果更冲动些,画面晃动,声音凄厉,生活在后现代都市的他,在纪实风格中融入了波普文化的因素,而且因为年轻,神经新鲜而脆弱,大开大阖,砍杀和抒情都力道十足,不加遮掩,往往使人措手不及。
忽然一年镜头里的少年香港断奶之后,内敛温厚,像那只其貌不扬的榴槤,闻起来臭哄哄,却让人总有回味。
到这部新作,渲泻和抒情都没有了,味道怪怪的,似乎在哈哈镜里来看新世纪的香港,比如通过那只迷失游走的猪,比如通过在即将拆迁的大磡村拍照怀旧的人,试图尽量客观,脸上却表情怪异,心头五味杂陈。
他的香港为什么总是和我们从其他人那里看到的不一样呢?
老朱的小屋里电锯声响起,镜头缓缓摇过大片杂乱无序的棚屋,傲慢耸立的荷里活广场,在太阳下像是失语的庞然巨兽,然后是那只吃人肉的猪,和正在转动的搅肉机。
比起感情的克制,《香港有个好莱坞》更大的变化在于它的黑色幽默,陈果开始懂得影像符号的象征作用和荒诞的力量,尤其是荒诞感,在一向以载道言志为己任的中国主流电影中尤其难得,也许还是因为香港文化特有的后现代特征吧。
其实在他以前的作品里我们已经见到了某些黑色的成分,比如《今年烟花特别多》开头洞穿的人脸,西瓜炸弹,那场劫匪撞车的荒唐抢劫。
只不过,那时候,它们更多只是作为电影语言的一部分,这一次,荒诞则成了陈果认知和再现现实的方式。
先看地点。
故事发生的大磡村,可以称做香港的农村,旁边就是荷里活广场的摩天大楼,两种物质文明的对比,显现出欲望对人性的强大塑造能力,这个善恶交织的村庄,那一丁点毫无功利色彩的善意只存在于阿细的天真里,其余的,只是荒芜和欲念,苍蝇嗡嗡,懒洋洋地在猪油一样凝滞的空气里拼命扇着翅膀。
北姑落脚大磡村,棚民向往摩天楼,香港念念不忘大洋彼岸的好莱坞,欲望永无餍足。
电影里有一个绝非可有可无的角色,那头叫娘娘的猪。
这头猪俨然是老朱家的第四口人,同一屋檐下,同样喝酒吃肉,满身画着代表五千年古老文明的汉字符号在香港的街头流浪示威竟然毫发无伤,更搞笑的是,无照医生还打算给它人工授精,为老朱生子。
异化的猪是否象征异化的香港,假如它真的生出baby,那就是香港的新人类?
在欲望里迷失,大厦和棚屋原也没有多大区别。
再看人物。
改变了几个人生命轨迹的大陆妓女,究竟是上海天使红红、东东姐姐还是骗子芳芳,这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那些名字只是一个个欲望的符号,到了真正的好莱坞,她必定会有更多新的名字、新的欲望,这不过是当代人的欲念写真罢了。
阿细一家,胖子陈果特意找了另外三个更胖的胖子来演,他们已经胖到我们不可能当正常人来看待,老朱和阿明严重地性饥饿,生活的重心是吃,吃乳猪解决肚子问题,找女人、登陆色情网站解决下半身的问题。
固然他们并无伤人之心,不过本能地寻找一点卑微的满足而已,而最后被那个叫做命运的荒诞之手牵着去砍人、杀人,何尝又不是出于本能呢?
阿强由于一夜情遭勒索,被砍了右手,大陆来的无照医生竟然能断手再植,不料自己的右手没找到,平空多出一只左手来,虎头蛇尾的纹身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有手的痛苦比无手还要甚,所以他宁肯让阿明再次砍下那只荒诞的手。
青春的错位、心理的错位在陈果以前的作品里都曾让人叹惋,而今,身体的错位落到实处,眼见得一天天生长,终于长成畸型。
两个挥旗的桥段也让人印象颇深。
第一次更像是孩子间的游戏,胡子拉茬、五大三粗的老朱兴致高昂,找一面红旗攀上屋顶狂舞,幸福胀红了他的脸,直让人不信这样天真的举动会来自一个成人,锣鼓热热闹闹响着,似乎在调笑他不知不觉间已主动将一只脚踏进陷阱。
第二次,阿强和阿明去杀东东,阿细用红颜料在白床单上写上大大的“走”去屋顶挥舞,给东东姐姐报信。
在咚咚锵的京戏锣鼓声中,恍如一场喜剧上演,只见一面白旗在高低错落的棚屋上游走,后景一排排突兀的大厦,阿细的纯洁和无辜如此微弱和执拗。
如果说电影里有纯粹意义上的受害者,那就是阿细,是一个孩子干净未染的心灵。
电影里有趣、荒谬之处仍有很多,刚开始猪身上的印章化为字幕,寻猪和寻手的启事,猪变为老朱的大陆女人与他同床共枕,小混混们讨债却砍错了人。
可是因为陈果眼里的现实一向都太过沉重,他的荒诞也无法让人轻松,越到后来,笑声里越泛着冷意,他骨子里原来的那股狠劲还是透了出来,甚至越发得狠了。
出道数年,拍片5部,最初毒火攻心的感情蓄积借香港三部曲这付猛药发完后,他冷静了,但锋芒依旧,仍异常难得地坚持走自己的路线。
其实我个人并不很喜欢这部片子,它的黑色成分在影片里仍然只是一个手段,陈果并没有让电影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可它放在其作品系列里体现了一个导演的逐渐成熟。
他不再依赖最初的愤激,而是开始面对平庸生活的荒诞本质,并尝试用荒诞的方式呈现。
而我对有荒诞感的艺术家总是有些好感的。
有多少人会像中秋那样用最激烈的方式与生活作别?
他们帮更多的人发现生活的荒诞之处,用荒诞和幽默抚慰创伤,保存自尊,消解我们被灌输的那些所谓崇高的意义,我不知这能不能让生活重获意义,但起码可以让我不再轻信和盲目乐观,并有力量忍受。
我想,这应该是我对他仍然有所期待的理由吧。
这部片子流露出了黑色幽默,但有些桥段又实在令人反胃,特别能引起生理不适。
整个片子其实具有两重视角:一重视角是周迅“东芳红”的,镜头追随着她的身影,以她的观察角度展示着城市化进程下新旧并存的香港。
最开始这种视角呈现出来的一种出来乍到者充满着新鲜感好奇心的窥探,后来却被证明是为看似无意却有所图谋的野心勃勃的“酝酿着坏水”的目光。
另一重视角是朱记一家和黄的,是香港小市民的视角,更是香港的视角。
整个故事就在这两种目光的交织和切换中展开。
着周迅的角色东芳红是作为北姑亮相的。
北姑这个身份除了“南下的‘卖肉’女性”这层本身含义,更是象征回归前后的香港经济、郑智乃至本土文化氛围被大陆侵略、破坏的符号,再加上这里周迅角色的名字附带的强烈暗示,更表达了一种对郑智意识形态渗透的抗拒。
黄志强和周迅角色、朱家和周迅角色,一开始的关系和谐中带着点温情甚至浪漫,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底下隐藏着赤裸裸的欺骗和利用,乃至最后朱、黄发现真相,关于周迅角色的梦想全部破灭。
这也是在隐晦地表达导演对大陆和香港关系的看法。
最激烈的明晃晃的控诉则集中在黄这个人物的命运身上。
黄因为东芳红被砍掉了右手,在大陆医生处又接上了一只左手,这样他就被迫拥有了两只左手。
这是在暗喻香港被迫放弃了“右”,在“右”上加“左”,只能左而又左,表达了导演对一国两志后香港命运的怀疑和悲观。
黄求朱砍断他新接上的左手,表示他主观上想要断绝他和左的关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愿意“壮士断腕”,要求朱帮他砍掉左手。
有意思的是,事实证明这只左手并没砍断,并且还令人啼笑皆非地灵活好用(没想到本以为不会有好结果的“左”的路线竟然走通了),甚至能握紧方向盘(掌握自己的方向)。
这里肯定了这只强行嫁接上的左手的用处,却透着十足的无奈:新接上的左手并没像黄以为的那样没有用,反而还很好用,但这种好用恰恰成了吊诡之处——即便这样行得通,甚至正式由于行得通,港亦不港了,港的身份迷茫反而加重了。
东芳红一开始住在荷里活,一直强调她好想去美国的荷里活,最后真的去了正牌荷里活——好莱坞,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暗示,在港人眼中“左”的大陆,其实又是对立意识形态的右路线的追随者。
这种曲折的自我否定和相互否定,似乎反映了导演对大陆的复杂心态,以及大陆由此对香港的“强行改造”的抗拒、愤恨和无能为力。
东芳红在这个故事里就是披着一副纯良无害外表的潘多拉,搅乱了这个最后一块旧小市民香港土地上的平静,破坏了毁掉了这里居民黄河朱一家的生活;而这个强盗反过来扮成受害者,勒索这些真正的被害者。
其中蕴含着的导演的怨念简直要冲出屏幕扑面而来猪也是本片另一重要隐喻。
朱记是买烤猪的,自己也养着猪,顾客们也吃着猪,这一方面表现着“五指山下”残存的最后一丝传统的小市民生活,另一方面也道出了小市民之间相互维系靠彼此维生的关系。
后面猪走失,回来以后身上写满了字,其中最大的两个是“国”“皇”,还有隐约可见的“新中”之类。
被写字前的猪只是市井小民的化身,卖猪者朱记姓朱,谐音猪,他们是猪猪也是他们,挣扎在作为城市化象征的“五指山”污秽肮脏破旧贫民窟里,活在底层却又自有一番乐趣。
大陆医生要拿猪做实验,看看能生出什么来,暗示着拿香港试行一国两志;猪走失了,也意味着小市民的迷茫心态和香港的迷失;猪自己找回家,身上却被写满了字。
字肯定不是猪自己写上去的,是有人写上去的,猪成了神秘写字者行为的被迫承受者;结合字的内容看,更像是香港被迫接受了大陆(新 中 国)的盖章。
猪吃了大陆婆,明显意寓着国家队个人的鲸吞蚕食,大陆吃掉了大陆人,下一步就是来吃港人。
所以朱爹在梦到大陆婆、发现猪娘娘爬上床时那么惊恐,又在后来把猪“束之高阁”。
结尾朱记一家人被迫离开小街,象征着旧香港的失守;他们的车后面还带着猪,则表示还是割舍不下。
朱记开车走了却没交代去往哪里,这种“流离失所”“离乡背井”也透着“港人应该往何处去”迷茫;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东芳红周迅却成功地抵达了美国的好莱坞,这个安排颇有一点中国借着香港这块跳板终于得偿所望走上世界舞台的意思,只是得到好处的是大陆,而真正的香港却被弃如蔽履,前途未卜。
这个电影还是很有意思的,然而导演的个人情绪宣泄过于刚猛激烈,有些地方稍嫌失控;加上很多地方符号化意象化严重,呈现和思考又不足,影片整体表意难流于偏激和破碎
食,色,性也。
猪肉,人肉,都是欲望。
破败的摇摇欲坠的大堪村,高楼林立的荷里活广场,相隔只一瞬间,一念间。
创造这种强烈视觉冲突对比的,是物质的欲望。
当对欲望的贪求超越了道德,性就只是性,和动物交配、吃饭喝酒一回事,和对乳猪肉的需求平起平坐,单纯吃饭,单纯喝酒,单纯射精。
于是,人的尊严被降到与猪同等的地位。
人像猪,猪像人,人吃猪,猪吃猪,猪吃人。
在欲望深深的社会里,一切都乱了套。
老婆跟别的男人跑掉,老朱借店里请来的大陆婆和卖淫女解决下半身;男孩逼着女友去卖淫,自己却忍受不住制服诱惑去“打针”,“虎头蛇尾”的戏言一语成谮……只是,如果是这样一个主题,为什么身兼婊子和骗子两重身份的女主角,要用这样一个有着纯情眼睛的周迅?
而那些在肮脏的土堆旁在年轻的荷尔蒙刺激下的肉体交易,有必要给它一个那么纯美的镜头和音乐做背景么?
而在荷里活大厦摇旗的周迅那纯真的投入演出,是在说即使是婊子也有单纯可爱的一面么?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这真让人费解。
如果不是周迅到位的演技给了这个角色很多诡媚妖冶的变化,这些情节我真看不懂了。
那只错位的手,是青春的错位?
社会的错位?
还是扭曲的欲望种下的恶果?
强哥哭喊着要阿明砍下那只接错的右手,是悔恨也好,人性的觉醒也好,都给人希望。
当一切平复,父子三人重遇那只长在另一个黄志强身上的右手,他们的集体惊诧,会是社会的集体觉醒么?
对于大众和社会来说,观看别人生活的错位,张大嘴惊叹,绝大多数仅仅是好奇心一动之后的一切going on。
而那鬼魅般游离飘荡的女子,那外表清纯内里却心机重重的婊子和妓女,她其实真的叫什么名字?
还重要吗?
当她扎起清纯的马尾走在美国的街头,她必然会有一个崭新的名字,继续活着,或继续当婊子,当骗子,她永远是笨男人的灾难。
虎头蛇尾,蛇头虎尾,四不像来的。五指山下的认同危机。
荒誕得狠現實,最愛配錯手虎頭蛇尾的橋段
陈果是个善用符号的导演,北姑(三个化名东东芳芳红红)黄绿医生造成的奸诈阴险的内地符号,勾结本地权贵(律师),引诱设局压榨本土底层居民。荒诞如被斩手后接错手、用母猪生人之类讽刺一x两x都是符号手段。诸多解读与隐喻却无法解释为何阿细最后要解救被寻仇的北姑,北姑为何又在阿细面前展露温柔,而北姑最后去了真正的荷里活。所谓隐喻前后的不一致,令这部电影更像是塞进了政治隐喻的奇情片,让人尽情解读又尽情享受揶揄的快感,陈果在视听语言上的天才浪费在投机取巧的小聪明上了。
陈果妓女三部曲之二,特别的恶心,但周迅也特别的适合这片。过于癫狂、荒诞
周迅的靈氣完全展現。
好油腻的感觉。
开头太好看了,比后面的杀人剁手好看多了。这可真是电影语言,三分多钟没有一句台词,让人看得津津有味,像饮食男女的开头。大陆妹周迅名字叫东芳红,坑了香港走向美国,这隐喻要这么明显吗?
能指填充的空洞,电影这么搞可以不需要人了,完全可以自动化流水生产。
黄又南真可怜,在彭胖子那里以为遇见爱情谁知道被女优骗,这次又被妓女骗,不仅骗走了感情,还骗走了右手,而且这个妓女的名字,东东、芳芳、红红的政治隐喻加上虎头蛇尾和借猪生子的暗语,看来陈果的九七情结没救了。
老的怕大陆来借猪生仔,年轻的靠北姑赚钱,小的说想跟东东姐一起去好莱坞。最后拆迁队来啦,朱仔记换个地方继续烧猪,东东带着钱去了美国。
看完第一反应是,可怜的黄同学又演了部烂片。。。又经高人指点这部电影的政治含义,那多加一星吧。ps:据说metallica是黄又南最爱的乐队之一呦。
陈果《香港有个荷里活》,7.5/10。陈果三部曲第二部,周迅出演,很有感觉,很值得解读的片子。
抽空的太厉害了
隐喻贴脸开大 无所谓好不好 但我们需要这样的电影 港人和大陆人都需要看到这样的电影 但其中有一个矛盾 我想知道 陈果爱香港吗 还是只是把香港当作破碎的散落的意象以及隐喻的工具 为什么会有恐慌和不确定 甚至到这部片子拍出来的2001年 已经是抗拒 打个比方 比如你很珍惜深爱某样东西 你会想把它捧在手里好好呵护着 但陈果很喜欢虐香港 再指涉到他片子里的性爱戏 他也喜欢虐女演员(三夫应该更明显) 这部里的性是美的 我拥护支持一切把性爱戏拍得非常美的导演 但非常割裂 所有人都知道东东和猪肉佬一家压根不配 所有人都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但把性变为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 可能就是直男导演的意淫(多方面的)情欲像烤乳猪炉子里面的火炙烤着你 猪肉佬和周迅的脸湮没掉 我觉得美也觉得不对
陈果「妓女」三部曲之二。香港确实有个荷里活。从尖沙咀坐地铁一路往北,过旺角、油麻地之后转东,到黄大仙庙的下一站钻石山,地铁站一出来即可见到荷里活广场。这里是九龙旧城的东北角,往南就是旧启德机场。从秦海璐到周迅,陈果似乎很喜欢用大陆女演员做主演。我以为是文艺片,结果绕了半天说了一个包裹着z治内核的仙人跳故事。看电影之前瞄了一眼影评,都说这是一部充满了政治隐喻的电影,我并不相信,因为我觉得电影是要见仁见智的。但是,当我真正开始看不懂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政治隐喻应该是真的。比如周迅饰演的女主角在里面的名字叫做东东、芳芳、红红,再比如用大陆女庸医提出的猪胎嫁接方法来暗示政权嫁接。也许是电影画面本身就带有一种肮脏的质感,看完之后居然有点想吐。
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有两只左手。我写了一张寻手启示,我想找回我的右手。从前我两只手抓着秋千的绳索在天空中荡,看到对面不同于我们穷街陋巷的荷里活。于是我伸出手,像是五指山。又仿佛有人牵着我的手在地铁里奔跑。秋千从高空荡下来。我的左手还是我的左手又不是。它上面生长着丑陋的纹身,虎头蛇尾。
周迅可塑性很强,驾御角色的能力很令人印象深刻.
什么演技都不如眼里有光。她一出现,所有人都恋爱了。那些欲望、荷尔蒙,或是随便叫她什么,都有了具体的投射。不管是那个时期的港人在政治上迷茫,还是在人生里无措,都比陈果的这些荒诞和隐喻更令人发笑。很喜欢接错手的桥段和那些猪的设置
两说吧,如果当做一般的剧情片看,很难想出陈果会拍这么一个小格局的黑色幽默片,而且感觉不对。如果当做政治隐喻片,97都过了4年,还黑大陆也太没新意了吧。不过小鹿一般的周迅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理解不了毫无美感。另外周迅穿红裙子夜里当秋千那里好诡异好诡异,为啥没人讲过这里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