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稀松平常的故事讲的有味道是一种能力,把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讲的平易近人是一种本能。
欧容的新片《新女友》就属于后者。
女主角claire从小和女伴Lola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组快速剪辑讲述了她们从童年到恋爱的过程,lola生女后病逝,故事就在lola的葬礼开始展开。
内心伤痛的claire因为答应了lola帮她照顾幼女和鳏夫David。
而一次意外的拜访,让claire发现了David的秘密:David扮女装在带孩子。
歐容新作《女朋友的女朋友》讓人想起八零年代經典《窈窕淑男》,安娜伊德慕斯提與何曼杜立斯的組合,使人深深懷念潔西卡蘭芝與達斯汀霍夫曼當年所激盪的火花。
當生理男願意挪動自己的位置,從女性觀點體驗世界,往往造就更親密的情感。
只是《女》片少了《窈》片的身不由己,多了男主角對於轉換性別的渴望。
故事從克萊兒與羅拉永誌不渝的友情開始,歷經結婚生子羅拉重病去世,使得克萊兒與騾夫大衛陷入深深的沮喪裏。
於此同時,大衛潛抑已久的變裝慾被激起,做為某種對亡妻的悼念。
克萊兒從詫異到掩護大衛秘密,逐漸轉為閨蜜。
劇情走向峰迴路轉,幽默中一股溫柔的感傷如蜜蔓延。
透過變裝,羅拉似乎在他們中間復活;兩個未亡人同聲哀悼,卻悄悄地愛上彼此。
(三角關係的戀愛戲碼永遠饒富興味與張力)擅長心理驚悚的歐容被視為希區考克或夏布洛的接班人 ,然其對性倒錯(或稱多元性別、新性特質)的興趣,直趨阿莫多瓦。
當今影壇多虧他們倆,讓我們有機會探觸到人類性別慾望的最核心。
無論是認同、慾望、或者感情,歐容總在曖昧中游移,帶領我們跨越重重規範(先是大衛跨越了男女性別認同,再者是克萊兒跨越了異性戀與同性戀)。
《女》片少了批判力道,多了老氣橫秋的溫馨。
不禁讓人懷念起《挑逗性謀殺》的少年歐容。
影片許多對女性美幾近拜物的段落,在在讓我想起”人類的第一個原初客體通常是母親”,象徵性的母親在電影裏被轉換到羅拉身上,化為心湖的投影。
而不管是克萊兒或者是大衛,虔誠的膜拜;渴望不斷地回返,最初的愛。
《女朋友的女朋友》http://app.atmovies.com.tw/movie/movie.cfm…《窈窕淑男》http://app.atmovies.com.tw/movie/movie.cfm…《原聲帶》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g4w_oq0b70
室友可爱的小呼噜声让夜更深。
最近迷上了在黑暗中看电影,要有清晰的画质,要有浪漫的配乐,要有美丽的女人,心情便不能再舒展。
这是第一次看欧容的电影,《新女友》也许不是他的最佳作品,但那股干净的气质真是让人着迷,而镜头移动间就能自然带出那种人生流逝、错失 和不安感,也是奇妙 。
我能接受异装癖,也能接受模糊的性取向,和多维度的性关系,只是这种话题在电影里很容易一不小心就会被拍得很脏。
欧容是聪明的,把故事背景设置得无比单纯简洁,甚至有点过于理想化,也许因此少了真实的质感和厚度,但摆脱了种种杂芜横生枝节的风险后,那些不安脆弱的美与爱 才得以不被掩盖。
私以为,欧容是在把这个故事当作婴儿般,加以呵护的 ,知道它在现实的泥潭里会被拉扯得多脏多狠,在此就有多溺爱。
所以,电影里的风景,都是美的;家庭,都是优渥的;关系,都是稳定的;撒的谎稍加解释,便不会被追究;真相被命运戳破后,反而被赠予了新生。
除了自己内心里的迷惑和挣扎,一切都温情默默。
故事里,罗拉的死是稳定被打破的开始。
克莱尔深爱着罗拉。
在他人看来,这份爱叫友情。
但她的爱,在心底早已超出了友情的范围。
她看罗拉的眼神里有情欲的气息,她躺在罗拉的小床上会幻想与之亲热,她一开始接受戴维打扮成女人的样子,也是因为,她在这个女人身上,能闻到罗拉的香水味,能看到罗拉的影子,她接受不了罗拉的离去,而她渴望能跟这个新女友做的事,都是她对罗拉的渴望。
克莱尔是同性恋吗?
不!
她明明也如只爱男人的女人般爱自己的丈夫。
那她是双性恋?
不!
我觉得一切试图为其定性的词汇在这儿都显得不合适。
其实,她只是爱而已。
男人里爱她的丈夫,女人里爱她的罗拉。
维吉尼亚的出现重燃了她心中的火焰,但那场酒店里一触即发最后却戛然而止的亲热证明了,在女人里 她的爱欲火焰只能为罗拉而燃,这个满身都是罗拉影子的新女友,替代不了。
所以最后,当戴维终于能以维吉尼亚的身份而活时,她是克莱尔的新女友,却不再具有罗拉的意义。
跟罗拉在一起的戴维,偶尔会在家里做做女人。
他深爱罗拉,他说罗拉的女性气息填补了他的需求。
但罗拉死了,那个空洞又出现了。
他说,男孩从卷心菜里出来,女孩从花里出来,而我,出生在菜花里。
他想做女人,想像女人一样穿性感的内衣,抹娇艳的口红,踩在高跟鞋上,感受裙摆里穿腿而过的风,享受男人把他当作真正的女人看待,但他并不爱男人,他还是只爱女人。
可以以男性的身体与女人做爱,但在心里他是她。
他对女人爱得越清晰,他的性别主体便越让人觉得模糊。
可能因为我自己是女人,所以面对这样的电影人物,心里会生出许多温柔 。
越知道自己可以多么自然地能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越为那些想做却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私底下做的人,感到叹息。
这种时候,也就越发感谢欧容的柔情。
因为在现实里,不是没见过异装而行的人,虽然能接受,但诚实地说,心里觉得很倒胃口,而欧容,把一切拍得太美了!
这多少能消解人脑子里的障碍,让宽容得以生长。
最后,电影中在Amazon俱乐部里异装歌手演唱的那首《陪伴你的女人》(une femme avec toi)可真是好听啊!
“你快乐得像意大利人 当知道会有爱情 会有红酒 终于今生第一次 我感觉到自己是 女人 女人 和你在一起得女人 “
我有胡子,我有大辣椒,还有喉结,我可以站着撒尿。
我有着所有人类雄性动物的一切特征。
但也仅仅是特征而已,却并不能阻挡我成为女人的决心。
我的性别由我的灵魂决定而不是生理特征。
克拉尔和劳拉是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并分别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劳拉在生过孩子后就去世了。
克莱尔和劳拉的丈夫戴维都陷入在失去劳拉的痛苦之中。
当克莱尔去探望失去妻子的戴维时,惊讶发现了戴维是一个异装癖者。
当我看到电影中穿着女装正在给露西喂奶的戴维惊艳的转身时,那套女装穿在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我却没感到丝毫的违和感。
不知所措的戴维甚至给人一种柔弱的,孤立无援一般只在女人身上体现的情感。
克莱尔对戴维与众不同的的癖好,由一开始的难以置信转为接受。
维吉尼娅——卡莱尔为扮作女装的戴维起的新名字。
两人也逐渐在维吉尼娅与戴维这两个身份之间转换的游刃有余。
克莱尔还和维吉尼娅一起逛街度假。
两人也沉浸在这种快乐中不能自拔,克莱尔却突然中止这种游戏。
本片中克莱尔曾经梦到和和好友劳拉接吻。
因此我觉的克莱尔对劳拉有某种类似于同性爱之间的情愫。
克莱尔把这种情感嫁接到了维吉尼娅身上,也就是扮作女装的戴维。
克莱尔的丈夫发现她一直是和戴维在一起,克莱尔只好撒谎戴维时同性恋,他需要安慰。
停止了扮女装的戴维在克莱尔丈夫的邀请下打网球。
在网球休息室,克莱尔偷看了正在洗澡的戴维和丈夫,并臆想出了戴维和丈夫之间的同性关系。
导演安排的这一场想象出的性爱,也许是想表明性爱并不局限于具有男女生理特征的两个人之间,它可以存在于任何性别之间。
这种性欲是相对的,不具有特定性。
克莱尔对对戴维说,她想念维吉尼娅。
以此看出克莱尔对劳拉的同性情感。
在克莱尔心里,维吉尼娅已经成为了一个新女友。
她弥补了劳拉失去的空缺。
当维吉尼娅与克莱尔即将发生关系时,克莱尔推开了他。
这一刻克莱尔觉得维吉尼娅是代替不了劳拉的,他只是一个异装癖者,并不是真正的女人,便匆匆离去。
伤心欲绝的维吉尼娅匆匆的穿过了马路发短信个克莱尔说:我是个女人,便被迎面扑来的车撞倒在地。
影片只有104分钟,不算很长。
但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掺杂着同性,异性,异装癖之间的爱与欲。
同时向我们表明爱与性别绝不仅仅存在于特定的性别之中。
也许你天生是个男人或是个女人,但真正的男人或者女人并不是由你的生理特征决定,而是由你的后天行为来选择的。
同样爱也不是必须存在于具有生理特征的男女之间的。
他可能是由你的后天性别行为所做出的选择。
因此摆脱生理特征对你的束缚。
跟着自己的心走。
没有什么是规定好的。
剧情结尾克莱尔为昏迷中的戴维穿上了女装,并用维吉尼娅唤醒了戴维。
戴维也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生活了下去。
同时这部电影采用katy perry 的歌曲作为插曲也让人惊喜不已,这让我想起了katy perry 的 I kissed a girl 和Ur so gay,与这部电影的主题不谋而合,意味深长。
反正在我心里,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
你的性别你做主。
文/Peter Cat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的新片《新女友》是在两组仪式性的换装中完成的。
影片在一组宛若古典油画式的华丽换装中拉开帷幕,却见证了“旧女友” 罗拉的葬礼;而在影片的末尾,“新女友”弗吉尼亚则因病榻上的换装而迎来了新生。
表面上,这部阿莫多瓦式的,有关一个男人变成女人的故事,似乎最好的诠释 了西蒙尼•德•波伏娃那句名言:“我们并非生来就是女人,而是后天变成的。
”但同志作者欧容的性别书写远比此走的远,在《新女友》中,他试图以一部兼容了 喜剧、悬疑等多重色彩的情节剧打破同性恋/异性恋之间粗暴的二分法,向每一位观众雄辩地表明:性取向从来不是绝对的,而是流动的。
在这个意义上,本片也是 一部纯粹的,自反性的“元”(meta-)酷儿电影。
如果说,影片《登堂入室》的文本丰富性,源于欧容巧妙地借助了“写作”虚实交错的媒介特性;那么,《新女友》的文本的复杂性,则得益于后现代 话语中,“性身份”的多重样态。
在欧容的故事里,以二元对立的粗暴方式给每一个人贴上男人或女人,同性恋或异性恋这样的标签,是毫无意义的。
名称、定义在 此仅仅是暂时服务于交流的权宜之计,在欧容的电影中如此,在本文随后的写作中亦同。
因为,绝对的区分并不存在,而只是理性为现代社会建构的一种虚幻秩序: 你今天是大卫,明天可能就是弗吉尼亚。
在大卫成为弗吉尼亚之前,“弗吉尼亚”只是女主人公克莱尔公司对面的一家“酒店”。
克莱尔心情积郁之时,常常望向窗外,朝向那座酒店,因为那里藏着克莱尔被压抑的秘密—— 当克莱尔与闺蜜罗拉立下“同生共死”誓言之时,她们两人还是不知情为何物的小不点。
这对总角之交,一路走来,无话不谈,互相见证对方人生的重 要时刻。
直到罗拉产下女儿,并在不久之后便离开人世。
葬礼之后,克莱尔强忍悲痛,兑现诺言要帮助罗拉的丈夫大卫,一同把他们女儿拉扯大。
但却意外发现大卫 是个易装癖,在家中把自己打扮成亡妻的样子来哺养女儿。
尽管换装之后的大卫,柔情而又细腻,以“弗吉尼亚”这一女性身份出现在了克莱尔的生活中,一同照料 孩子、化妆、购物、郊游,几欲填补了闺蜜罗拉的缺失。
但强大的社会意识,使大卫的癖好在克莱尔眼中终究是“病态的”,并不断压抑其对“弗吉尼亚”所滋生出 的好感。
曾经,也是出于同样的社会道德意识,克莱尔压抑了对“旧女友”罗拉暧昧的情欲。
这种情欲只有当她睡到罗拉儿时的小床时,才得以在梦境中获得片刻的 释放,尽管随之而来的仍然是因“大逆不道”的自我警告而引发的惊醒。
如果说,“弗吉尼亚”出现,使得克莱尔不得不面对社会性的“超我”对其性取向中某一部分不自觉的压抑;那么,“弗吉尼亚”背后阴魂不散的“大 卫”则构成了克莱尔在现实界中自觉的伦理困惑。
对“弗吉尼亚”不可抑制的入迷,若置换以“大卫”的身份和身体,即意味着一种对其闺蜜及丈夫的双重背叛。
正 是在这种社会性的道德话语和单一绝对化的性别文化中,这段复杂情欲被引向了一个悬念丛生的故事。
这其中有因变装的反常而引发的笑声,也有笼罩在道德阴影和 真挚情谊之间的感人泪水。
作为影片三位主角中唯一一个性取向似乎“稳定”的角色,克莱尔丈夫吉尔的存在,在电影中具有双重功能。
第一,作为一个异性恋,吉尔是以“绝大 多数人”(观众)的视点介入影片的。
这在一方面被欧容巧妙转化为一种喜剧性点缀,也就是暗讽大众面对同性恋时的尴尬态度——政治上的包容和情感上的隔阂; 在另一方面,吉尔则充当了建构戏剧张力的社会性障碍(因丈夫存在,克莱尔拒绝与“弗吉尼亚”继续危险关系,并力劝其接受治疗,回归正常生活)。
第二,影片 中克莱尔与吉尔的两场性爱戏也赋予了克莱尔“性身份”的复杂性。
简单地把克莱尔定义为异/同/双性恋,都是过于粗暴的分类。
有意思的是,尽管本片名叫“新女友”,且媒体注意力都聚焦在以女性形象示人的男演员罗曼•杜里斯身上。
但影片最核心的灵魂其实并不是这位“新 女友”。
正如,一死一生的两次换装都是借助“他/她”人之手完成的。
如果说,大卫为亡妻换装,是一种自我确认,是勇敢地直面其自身的性身份,并决心成为女 儿新母亲,成为克莱尔新女友;那么克莱尔为大卫换装,则意味着一种来自于他/她者的认同。
在此,大卫是无法独自成为弗吉尼亚的——虽然在表面上,这样一个 “拥有男人身体却事实上是女人,且爱慕女人”的性双重错置是如此的荒诞,但观众从大卫与亡妻之间早已展开的换装游戏中,便已经窥见了在那个封闭二人世界 里,大卫对其真实性身份的坦诚——只是,失去了妻子的大卫,也就是失去“女友”(他/她者性别认同)的弗吉尼亚。
大卫只有找到他的“新女友”,才能重新成 为弗吉尼亚。
而那个迷失了的“新女友”就是克莱尔,那个被社会道德所牢牢捆住的克莱尔。
因此,大卫性身份转换的困境与其说是纠结在一种“大卫/弗吉尼亚” 式的自我困惑中,还不如说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等待克莱尔的“自我觉醒”。
毫无疑问,这是欧容所最擅长的文本游戏,在这个故事里,“新女友”其实是双向的, “新女友”其实有两位。
但对于她们各自来说,“新女友”恰恰却又是单数的,缺一不可的单数。
缺失了其中的任何一方,她们都无法独自成为她们自己。
正因此,影片全部张力,就转移回了克莱尔与那个“唯异性恋”的封闭社会之间,是克莱尔如何克服社会的“病态”,诚实地接纳真实的自己。
所以, 在病榻上克莱尔试图唤醒的与其说是弗吉尼亚,不如说是那个作为弗吉尼亚“新女友”的她自己,是她自己如何能够克服在不同场合之下“大卫”与“弗吉尼亚”的 不一致,也就是如何能够克服她的超我(大卫),而最终成就其自我(弗吉尼亚)。
影片最初定名为《我是女人》,改编自露丝•伦德尔(Ruth Rendell)1985年短篇小说《新女友》。
作为电影改编界经久不息的源泉之一,伦德尔小说曾先后被夏布罗尔、克劳德•米勒以及阿莫多瓦搬上过银幕。
事实上,早在欧容职业生涯的初期——拍摄《夏日吊带裙》(1996)时,他就曾试图以一种极为忠实的方式将这个故事改编为一个短片。
但当时他既没有钱,也 没有理想的演员。
将近二十年后,欧容再次出发,却选择了以一种相对自由的方式改写了这篇小说,使得影片《新女友》以一种彻头彻尾的“酷儿电影”样式出现在 观众面前。
如果说,对“酷儿电影”的宽泛定义囊括了所有那些与“边缘”性文化相关的电影;那么,欧容的这部电影则试图对性别本身,对塑形“酷儿文化”的情 欲自身展开描述。
在短短104分钟的影片中,观众将在大银幕上目睹各式各样的性欲可能,且这种性身份的多元性不是借由数量上的多个角色来塑造的,而是仅仅在两 位主角自身之中展开。
因此,影片的主旨并不是去论证易装者、跨性别者、双性恋或同性恋人群的合法性,而是力图揭去对性身份“标签式”的静态定义,让观众看 到在标签之下,个体的性欲乃至性认同在生活中是流动的:沉溺于与丈夫幸福婚姻的妻子,可能同时也迷恋着从儿时一路走来的闺蜜;而人前人后稳重大方的模范丈 夫,却可能时常幻想成为女性,身着华服而被温柔接纳。
欧容的天才在于,他敏锐把握到:悬疑片对情节潜在趋势的张力要求与个体性向的多重可能性之间存在着天 然的同构性。
只需将影片的两位主角设置为对其自身性向倍感困惑和焦虑的日常男女,并将电影的谜题落实到他们之间在生理、心理、伦理上皆阻碍重重的情欲关 系。
观众也就必然会投入到这样一场着眼于多元性文化的爱情/友情历险中。
而这一过程,就如同聆听了一场金赛博士在半个世纪以前的性学讲座。
尽管金赛博士在半个多世纪之前的研究已经表明大多数人在一生中都实施过或怀有过非单一形式(绝对异性恋或同性恋)的性行为或性欲望。
但即使是 在意识形态相对开放,社会氛围整体包容的法国社会,异性恋政治依然是占主导地位的。
排斥异性恋之外其他性形式的合法性,仍旧是极右翼的勒庞主义者吸纳选民 的根本立场之一。
因此,七年之后,当克莱尔与弗吉尼亚一同在学校门口接女儿的温馨场景出现在影片的结尾时,这绝不仅仅是一个陈词滥调的大团圆结局,而是导 演欧容精心策划——尽管在影片中略显生硬和刻意——的一次政治宣言,是借电影介入政治,借电影推动LGBT(L女同性恋者,G男同性恋者,B双性恋者,T 跨性别者)群体的权益。
因此,欧容在解释电影的主旨时说“易装癖并不是这部电影的主题,而只是一种方式,去触碰那些偏见以及差异”。
联系法国社会现状,这一点则更加明确。
虽然法国是全欧洲最早启动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并在2013年5月通过了相关法案,但LGBT群体 是否具有领养孩子的权利却一直是法国舆论争论焦点。
反对派甚至以同性恋婚姻合法后其领养的孩子会失去宪法所赋予的“有一个父亲和一个母亲”的权利而阻挠法 案通过。
而《新女友》全片旨在抹去的便是这种对于“男人与女人”、“父亲与母亲”的绝对的区分。
正如罗曼•杜里斯在演职人员表中对应的既不是大卫,也不是 弗吉尼亚,而是大卫/弗吉尼亚。
欧容正是试图借这样一个性倒错的角色表明,即使每个人都具有生理上的性别,但是ta的情感、欲望、认同都是具有可塑性和流 动性的。
两分法下的性别区分,只可能是现代理性建构的秩序神话,是理性试图规范社会个体而粗暴用虚构的“病态”来规训和排挤社会中的少数派和边缘人。
所 以,当《新女友》赢得塞巴斯蒂安电影节塞巴斯蒂亚尼奖(此奖颁发给电影节中最出色的的反映了LGBT群体现实和价值的电影)时,欧容如是说道:“每一个孩 子都有权利使其家庭被平等相待,无论其组成如何。
”(文中部分内容,分别发表在《看电影》2014年11月下;《电影世界》2014年12月。
)
之前只看过《登堂入室》(2012)、《花容月貌》(2013)、《弗兰茨》(2016)、《时光驻留》(2005),这是看的第五部欧容的电影。
和前几部观影经验不太类似,《新女友》一开头就给我一种非常强烈的拉斯·冯·提尔《忧郁症》的感受(《忧郁症》就没能看完…)以至于差点劝退,但越看到后面,渐渐越能够理解电影中人物的情感和导演的思想,所以草草记录一下。
首先,萝拉的逝世于克莱尔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萝拉于克莱尔意味着什么?
如果将其看作是同性之爱,那么萝拉的逝世于克莱尔而言首先意味着挚爱的消失。
因而她不可控制地任由大卫穿上萝拉的衣服,以另一个女性身份与她“交往”,这也解释了为何两人在床上情迷意乱之时,大卫突兀的阳具使得克莱尔惊慌逃窜——因为她以为正在和自己发生亲密关系的是女人/萝拉。
如果从少时女友的身份看待萝拉, 那么萝拉的离开便成为克莱尔“芭比王国”裂缝的开始。
在这里,我将克莱尔视为“未长大之少女”,因为先前萝拉的存在,因而还能够一直延续着她“芭比王国”的梦想,但当萝拉逝世后,城堡里只剩下了克莱尔一人,她无法忍受,于是为自己找到了“新女友”——维吉妮雅/女装的大卫,来填补萝拉曾经提供给克莱尔的那些女友陪伴/童年情谊。
从一组对照动作来看。
电影开头,欧容便用了一组“无缝”跨越时空的镜头展现萝拉与克莱尔从幼时到青年,互相梳头,互推秋千的美好场景,而同样的动作,出现在了后面克莱尔与维吉妮雅/大卫之间。
克莱尔与维吉妮雅的第一次外出地点,是商场——非常典型且具有女性化,同时,当两人回到那个象征“芭比王国”的幼时老家,克莱尔因一时没认出换上男装的大卫而失手摔碎盘子——这里,让克莱尔惊慌失措的不仅仅是家里有一个“陌生人”,更是因为家里有一个“男人”,而“男人”正是在克莱尔所幻想的纯女性“芭比王国”中最不可见、也最不该见到的人——因为他们,将“女孩”变成“女人”,而克莱尔则希望永远是少女。
第三个角度,如果将萝拉看作是另一半的克莱尔,整个解释或会走向一种精神分析的维度,但这里无意提及弗洛伊德,也无意提及拉康,从一种最表象的话语来理解,即克莱尔本人的双重性。
实际上,影片中每个人都具有双重性,不必谈拥有“维吉妮雅/大卫”双重身份的大卫,即使那看似最正义、无辜、清白的吉尔,也拥有双重性——当他开车路过街边,看着浓妆艳抹的性服务者时,透露出另一面未曾展现过的“邪恶”欲望。
与他人的接触会激发出双重性/另一面的自我。
克莱尔的双重性便表现在一面是传统社会所规训、期盼的正常女性,另一面是潜藏的女同性恋身份。
萝拉的存在便是对其潜藏身份/另一半自我的证明与提醒,当萝拉消失,另一半的自我便无人寄托,也无人知晓,更无人可诉。
因而当大卫以女人/萝拉形象再次出现,于克莱尔而言,便是另一半的自我再次降临,因为“维吉妮雅”的出现,克莱尔再度变得完整。
但影片中同样暗示了,另一半的自我并不为这个社会所容纳。
如吉尔在对街边女性产生欲望后,超我对本我的立刻规训一样,如在克莱尔与大卫站在一起前,大卫从未穿着女装走出过家门(萝拉虽然离开,但萝拉的家成为了大卫的“芭比王国”),克莱尔对萝拉/维吉妮雅/大卫的欲望,同样无法言说。
当她为了萝拉痛苦不堪时,她的丈夫吉尔跟她说:“你要忘记萝拉,那是大卫的事。
”在这里,父权制度走向前景,“萝拉是大卫的事”无疑是在重复一道申令:女性是男性的附属。
从以上三层萝拉于克莱尔的意义入手,再看电影便会发现,实际上这正是一部讲述“未成长少女”如何在旧时“芭比城堡”坍塌后,重新找回完整自我,并重建母系社会的故事,这个过程中,她的同伴是一位性倒错男性。
如果说波伏娃的《第二性》向我们揭示了所谓“女性”身份是后天建构的,那么影片最后那个非常激进,甚至可以说“科幻”的镜头,便将导演欧容的立场表露无遗:两个母亲和一个女孩在布满阳光的草坪小路间走向远方。
这个镜头所传递出的生育闭环内,没有任何男性的位置,女性通过自我受精完成了生命/种族的延续。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油然而生了一种身在法国的幸福感:我没有生活在文化沙漠。
这部电影的精巧,是剧情的一波三折而不落俗套,是每一个镜头的设计,是每一个演员精确的眼神,举手投足的到位,但这一切的基础是导演对于人类微妙情感的准确把握。
就像一件没有瑕疵的珠宝,让人爱不释手,看了又看。
和上一周出来的Woody Allen的《魔力月光》这么放在一起,《魔力月光》就显得单薄而仓促了不少。
Ozon惯用的风格就是在柔软Cashmere的环境下,注入微辣的元素。
各种看起来善良风俗所不可接受的,都变得自然而有人情味儿。
开头两个女孩的桥段,让我一度以为是白娘子和小青的法国版。
然而人类情感永远没有那么多cliches。
Claire对Laura是嫉妒是爱是占有,Claire对David是对Laura爱的延伸,是对女性的渴望,还是被无可抗拒的眼神和欲望所勾引。
每个人对自己欲望小小的抗争和压抑,以及压抑之后的弹跳。
不是法国人trop compliqués,只是他们善于体会其中的complexité.我有时候挺讨厌法国人,他们的细腻和微妙,让你觉得生活很累。
有时候又不得不惊叹这种个性带来的奇迹和美妙。
对于需要生活不是一蔬一饭的人,对于追求平静生活中英雄梦想的人来说,如果你的触点和味蕊多一点,你的理解多一些,爱情啊生活啊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真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棒的LGBT题材电影,但它也并不是L不是G不是B不是T,它是自由的灵魂,某些方面符合人们的归纳,但又无法定义。
很久以前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好像跨性别人群中,做变性手术的多是生理男性,而生理女性多通过外表男性化来融入Les群体。
我的解释多半倾向于,因为女性的身体是美的,女性的外表是美的,女性酷起来可以像一朵黑色的玫瑰,精致美好。
而男性的粗野外表,总会破坏这种人们普遍的审美需求,就像弗吉尼亚,她是美的,但她的胡子、胸毛、腿毛,都会变长,即使剃光也还是一片粗陋的青茬。
其实也可以定义,因为垮性别恋中,有一部分人是跨性别并且喜欢自己的同性。
而变性手术又太过伤害人的身体,所以如果勇敢,最好是和自己的身体相爱相恨共存。
弗吉尼亚应该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影片最后也给她的勇敢回报以了深切的爱和希望。
在酒吧的那一段,法国人浪漫的词汇,竟让我随着弗吉尼亚一同掉下了眼泪。
音乐和词,本就是我无法抗拒的最最浪漫的艺术。
人类的性别染色体只分两种,这应该是确定不疑的科学事实了。
可人类的思想,复杂单纯,我自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
每一种爱都是值得被祝福的,只要这个人还在爱,还在期待。
看到克莱尔和维吉尼亚去酒店然后克莱尔意识到维吉尼亚是男性时,她是抗拒的。
那他抗拒的是男性这个身份还是戴维是劳拉的丈夫?
但克莱尔跟她丈夫的关系感觉蛮正常的。
是因为克莱尔不能接受失去劳拉的事实把维吉尼亚当成了替代品还是爱上了维吉尼亚或者戴维?
我已经蒙圈了。。。。。。
克莱尔对劳拉的仅仅是朋友之爱还是爱?
嗯~克莱尔在劳拉面前没有充分的展现女性之美,甚至在丈夫面前也不怎么展现,在维吉尼亚面前就展现的比较多,呃~维吉尼亚是一个全新的女友,也许真的不是爱情,它是一种很微妙的超过朋友低于恋人的一种亲密的连接。
还是有点疑惑。
不疑惑了~克莱尔和维吉尼亚的友情已经完全超过了和劳拉的友谊和爱。
不用拘泥于戴维的性别,对,不用拘泥。
就能解释的通了。
反正能解释我自己的疑惑了。
这是一种并非男闺密和恋人的闺密之情。
binggo!
OST:http://www.xiami.com/album/1415001864很喜欢片头交代故事背景那种手法,伴随着音乐几个镜头切过,两个女孩间的深刻感情还有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就这么交代清楚了,正戏就上来了。
我算是被剧透了后才来看的,想着要大开眼界一下的,前几个月参加过一个沙龙,主持人就是一个transgender,现在好想联系她,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整部电影的光线都好柔美,真的发现法国电影好喜欢从一个迷茫困惑的少女的角度来看问题,来讲诉故事,刺猬的优雅,蓝色是最温暖的颜色,这部也是。
Anaïs Demoustier 长得好甜美,眼睛很有灵气,那种对新鲜事物总抱有热情的表现好迷人。
在见证David的真实一面后,她的主动帮对方挑衣服,听对方讲诉童年的故事,逛街,让对方鼓起勇气调整嗓音应对如何做一个女人,这都是闺蜜的温暖。
觉得外国社会的容忍度真的好高,你多different都可以,不要影响别人就OK,太羡慕了。
电影里面没有一个唱白脸的角色,主角内心的挣扎也不是特别激烈到要撕破伤口那种逼着观众不得不看。
我尤其喜欢Claire的老公吉尔,虽然他在这里的作用似乎只是来平衡一下荷尔蒙顺便陪观众一起经历这些故事的。
关于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还是觉得是原配的诶,只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和Virginia生活了。
因为前面说了他们会要孩子,所以...Laura说女孩是花生的,男孩是椰菜花生的,戴维是菜花生的。
可是没有关系啊,大家都有追求美好人生的权利啊。
故事有点奇怪,不过是ozon的套路
看到评论说原著结尾被欧容改了,那个悬疑的结尾才更像欧容的风格嘛~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会有什么转机,结果竟然平平淡淡大团圆了。。
3.5
失望死了!这是欧容的风格嘛!嗯?没有登堂入室的充盈和环环相扣满篇有妇男的拉杂!看完失望的都不失眠了!
男拉拉。法国的欧容和西拔牙的阿莫多瓦很像,看他们的电影你得心足够宽,能包容下所有的不解和疑惑,本片故事极度奇情,影片几乎模糊了主角们一切性向,去诠释友情的本质和爱的真谛。罗曼•杜里斯的女装扮相真是有够销魂的。
她丈夫太帅了,我接受不了。
我究竟该以男性还是女性的身份去爱偏向男性还是女性的你。性别是光谱,爱也是,对于Dave是,对于Claire亦是。这样的探讨打破了同性/异性恋的二元局限,人们渴望的是模棱两可,但惟有确凿无疑才能获得安全感。感觉欧容走得比阿莫多瓦还要远,比肩《对她说》的佳作,简洁有力,又香艳十足。
难以理解……搞不明白女主是因为喜欢前女友,所有才会想和装扮成女友样子的女友老公发生关系?这都哪跟哪啊
觉得影片缺少了什么
整体不错,结尾略仓促
好难得看到演技捉急成这样的。。还讨厌配乐
新女友是女性还是符号化的女性?本是lgbt题材的电影却加固了对女性的刻板印象
欧容总是能拍出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过或存在着,只是它们永远见不得光,甚至大多数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
欧容稳定发挥,难得的是男主的表演,把异装癖诠释得如此纯洁和脆弱,三重关系设置也很赞....看完了,都好想穿女装呢.....
原著的结局竟然与电影截然相反,黑暗得多,但感觉更有意义。
受不了Duris,表演浮夸没层次。故事到后面狗血走向
依然好好讲故事的欧容,但这个故事讲的不是那么好。
欧容客串了个电影院咸猪手男,中间产生的那段奇情最是抓人,最后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是一部很难从价值观念上进行评价的电影,有点惊世骇俗了。
欧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