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青衣》如果是在今天问世的话,恐怕会成为挑起性别对立之人口水战的焦点。
筱艳秋这个角色其实不是特别的讨喜,她是人戏不分的“女版”程蝶衣,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只能在广寒宫舒广袖起舞弄清影,一旦离开了舞台她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作为戏痴的她也许选择婚姻与家庭就如同嫦娥偷吃了灵药一样,一步错步步错……《青衣》里毕飞宇写女性的命运更胜过写“青衣”的命运;不只是筱艳秋,柳如云、李雪芬、春来等这几代青衣,到头来难以说是结局完美,终是“命中八尺,难求一丈”。
某种意义上青衣的命运折射出作者对国粹京剧艺术在当下市场低迷,缺乏观众进而有颓败之势的嗟叹与感慨。
比起小说,我更喜欢电视剧,大结局里总结到:“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不断的失去自己至爱的过程,而且是永远的失去;但失望在先,希望在后,有希望就不是悲!
”筱艳秋选择与命运抗争,不与现实生活妥协,最终还是悄然落幕;但我认为她还是幸运的,因为在外有好友裴锦素的守护,在家有忠厚老实的“面瓜”呵护,一直以来还有老搭档旧日情人乔炳章的默默爱护,最重要的是她的内心一直有梦,这个梦是舞台,是青衣,是嫦娥;正所谓“有梦不觉人生寒”。
这样一来就少了原著中几分残酷与悲哀,多了几分现实意义。
除此之外,电视剧里的配乐与原创的京剧唱段令人击节称赞,我觉得导演和制片选择程派唱腔作为《青衣》的主旋律并邀请张火丁来担任配唱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有幽咽婉转的程腔才能表现出剧中人物命运的多舛,也只有灯神才能表演出嫦娥的高冷美艳与苦涩无奈。
最初是奔着里面的京剧去的,担当看完一集后,就又等着下一集了。
很生活,很实在。
当你爱上一样东西以后,真的会为她痴狂。
京剧,犹是这样!
风雨乾坤三声叹,天上人间一回眸。
青衣是一个人的梦,同样也是一代人的梦。
青衣这个故事里,只关注两个人,就是男人和女人。
只关注两件事情,就是幸福与不幸。
以前看剧觉得《青衣》悲,上个月把书看完了,再看剧觉得更悲了。
筱燕秋在书里从没对面瓜没对孩子笑过,甚至没对人正常笑过,她谁都不爱只爱嫦娥,她是水一碰就成冰,冷到无情,所以她执着到疯魔,我只觉得这就是她的命。
但是,在剧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是爱面瓜爱孩子的,这种爱转瞬即逝,像施舍一般,随着嫦娥一次次出现,彻底崩塌,走向灭亡。
我从没觉得书中的筱燕秋是正常人,但就是编剧在剧里添加的一丝正常,她会和锦素谈心,会看到面瓜笑,会觉得孩子锁住她的心。
在她泼了李雪芬开水被剧团下放到戏校后过20岁生日的那天,有裴锦素陪着她哭她笑和她一起离开;在她30岁重遇乔炳璋这个负心汉后回家过生日那天,有面瓜和女儿陪她哭抱着她;在她40岁的重登舞台出了岔子的时候,有锦素罢唱等她登台,而她只是奋不顾身选择了嫦娥,飞蛾扑火。
十几年的夫妻,一腔热血的爱,终究是没有捂热这块冰,抵不过她对嫦娥的执着和痴狂。
面瓜抱着她的照片边哭边说她不爱这个家,女儿和面瓜说:“她谁都不爱,只爱她自己,我说的不对,她连自己都不爱,只爱台上的那个嫦娥”,看得还挺心酸的。
其实,当筱燕秋说:“嫦娥不是她的命,是比她命还宝贵的那个人”。
我已经无法苛责她的自私了,她向生活妥协过,只是她失败了。
她有她的追求,她是嫦娥,最后总是要飞上天的。
电视剧比小说多了温情和美好,不变的依然是大雪天走向死亡的结局,添加的一丝虚妄的美好破灭,愈发悲哀。
徐帆能遇到《青衣》这部剧是她的幸运,《青衣》能遇到徐帆是这部剧的幸运。
青衣这个行当,套用电视剧里的话说就是“黄连托生了苦胆胎”,从里苦到外。
青衣扮演的人物,比如月宫里孤独寂寞的嫦娥,比如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比如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大多是抑郁不得志的,满腔才情无从寄,空待年华似水流。
所以一位真正的青衣,在生活上往往也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悲剧。
尤其是剧中的核心青衣筱燕秋,事业青春被硬生生掐断,从此要风不得风,要雨不得雨,一生苦闷,无法解脱。
筱燕秋的悲剧命运,完全是由她孤傲自赏的性格决定的。
因为戏唱得好,所以完全看不起跟自己风格不同的老演员,争吵中用开水泼人家的脸;看不起自己的丈夫面瓜,更看不起曾经筒子楼里的邻里邻居,不与人交往;看不起自己的婆婆,多少年不肯叫“妈”;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认为自己“做什么都不够好”…… 可筱燕秋却是如此热爱青衣这个行当,热爱京剧。
为了再次站上舞台,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健康,身体,甚至灵魂。
她的一生都活在戏里,爱情是镜花水月,理想是抑郁不得志,生活是情非所愿。
她的一生是青衣的一生,充满矛盾,从里苦到外,却也从里美到外。
看过这么多的电视剧,还从没有这么一位主人公,让人打心眼里鄙视,因为她“要戏德没戏德,要人性没人性”;可也没有一位这样不讨人喜欢不招认待见的主人公,让人如此揪心痛心与感慨。
筱燕秋是个戏痴,可惜生活不是戏。
除了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青衣只能任命运随波逐流,看尽人间冷暖,枯等红颜白发。
徐帆把这样一个让人可恨可怜又可叹的女子演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她那“唧唧歪歪的劲儿”,再加上傅彪的大老粗交警,给这样一部悲情电视剧增加了无数喜剧色彩,语言对话都极为精彩。
电视剧里一共出现了三代青衣:潘虹演的老青衣柳如云,徐帆的筱燕秋与马静饰演的学生春来。
柳如云一生活在戏里,认为自己是永远的明星,就连跑龙套都一丝不苟,拒穿没有熨烫过的戏服。
与筱燕秋一样,柳如云也爱上了戏中人,为了不向爱情不向生活妥协,一生没有嫁人。
筱燕秋的目中无人比起柳如云要温和许多,可眼角眉梢也都是孤高与冷傲。
不过筱燕秋终究没能向柳如云一样彻底活在戏中,爱情失败的她选择了迅速嫁人作为出路。
与柳如云相同的是,她也将自己对青衣的领悟,对京剧的热爱,将自己一生不能实现的舞台理想寄予了下一代青衣,自己的学生——春来身上。
春来,这个二十一世纪的青衣,已经完全脱离了传统意义上的悲苦青衣。
春来追求人生的享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是几乎没有道德底线的新新人类。
春来抛弃了柳如云与筱燕秋时代对青衣的热爱,她彻底离了戏,轰轰烈烈的开放在在灯红酒绿的现代花花世界里。
春来是三代青衣里最有适应性的,最春风得意的,也是最不象青衣的青衣。
可以预见,青衣到了春来的时代,就真正如落花流水,魂归离恨天了。
这三代青衣,唱功能力上是一代比一代强,人品道德生活底线上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我们的国粹京剧,也正如剧中的青衣一样,这样江河日下,辉煌一去不返了吧。
我敬佩柳如云与筱燕秋对青衣对京剧艺术的热爱,她们一辈子活在戏里,是真正把灵魂奉献给理想的艺术家;可我又鄙视她们目中无人缺少人性的生活方式。
我瞧不起春来的不择手段出卖灵魂,可不可不承认她这样奋不顾身的新新人类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必然脱颖而出,最早尝到胜利果实的滋味,至于这滋味对春来是苦是甜,只有这代道德价值观念已天翻地覆的新新人类自己才能评述。
生活,从来就是这样复杂的啊。
所以,看完了《青衣》,我只有一声叹息,两行眼泪,再道一句:“天凉好个秋!
”
在当代中国电视剧的长河中,《青衣》如同一柄刺入时代的冰锥,以毕飞宇同名小说为蓝本,将“嫦娥奔月”的神话隐喻与京剧艺术的兴衰沉浮熔铸成一部关于命运与人性的悲剧史诗。
康洪雷执导的这部2003年作品,以“三个时代,四位青衣”为叙事骨架,通过筱燕秋、柳如云、李雪芬、春来的人生轨迹,勾勒出艺术理想与世俗生存的永恒撕裂。
剧中“命中八尺,难求一丈”的哲学命题,既是对角色命运的精妙概括,亦是对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被异化的深刻隐喻。
而京剧圈的评价“有蚀骨的阴气”,则揭示了这部作品对人性阴暗面的冷峻剖析。
本文将从文本、人物、文化三个维度,深入探讨《青衣》如何以“青衣”为镜,照见中国女性在时代洪流中的生存困境与精神救赎。
一、文本解构:从神话到现实的宿命寓言1.1 嫦娥奔月:艺术理想与政治规训的对抗 梅兰芳1915年创作的《嫦娥奔月》原为梅派经典,却在历史动荡中失传。
剧中提到的“程派奔月”版本,实为邹忆青、万瑞兴等京剧艺术家对梅派的重新诠释。
电视剧选取程派唱段,由程派第三代传人张火丁配音,其幽咽婉转的唱腔与筱燕秋的悲剧命运形成镜像: - 程派风格:以“程腔”的冷峻与内敛,外化角色内心的孤寂与执念。
- 失传与重构:原剧失传的隐喻,暗合角色艺术理想的破灭与重生。
1.2 四代青衣:时代夹缝中的命运轮回- 柳如云(1950-70年代): 作为“一代青衣”,她因时代动荡被迫隐退,成为筱燕秋的启蒙者。
她的悲剧在于对艺术的绝对忠诚与时代的背离。
剧中她教导筱燕秋:“戏比天大”,却在政治运动中被迫烧毁戏服,隐喻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消亡。
- 李雪芬(1970年代): 作为“父权制的共谋者”,她并非简单的“务实派”,而是通过性别化的攻击手段巩固自身权威。
她的“泼开水事件”本质是父权制对“不驯服女性”的惩罚,将筱燕秋从“广寒宫”推入世俗泥潭。
- 筱燕秋(1970-90年代): 她是“戏痴”的化身,将人生与角色完全合一,最终在“奔月”中走向毁灭。
她的悲剧源于对角色的病态痴迷,以及对世俗婚姻的彻底背叛。
- 春来(2000年后): 作为“消费主义时代的青衣”,她以勾引赞助商换取舞台机会,将艺术沦为资本的玩物。
她的成功与筱燕秋的失败形成尖锐对比,暗示传统戏曲在商业化浪潮中的异化命运。
1.3 《青衣》与《霸王别姬》的互文性- 共同点:两者均以戏曲为载体,将个体命运嵌入历史的齿轮,最终在“戏”与“人”的界限中走向毁灭。
- 差异: - 《霸王别姬》聚焦男性在时代洪流中的身份撕裂,程蝶衣的“不疯魔不成活”更具史诗性。
- 《青衣》以女性视角探讨艺术与世俗的二元对立,筱燕秋的毁灭源于对角色的过度占有,而非对性别身份的错位。
二、人物解读:四代青衣的生存困境与精神困境2.1 柳如云:被时代碾碎的“青衣之魂” 柳如云是1950年代“旧式女性”的缩影,她的悲剧在于对艺术的绝对忠诚与时代的背离。
剧中她教导筱燕秋:“戏比天大”,却在政治运动中被迫烧毁戏服,隐喻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消亡。
她的精神崩溃(如坚信“被人下药”)实为对艺术理想被摧毁的创伤性反应,成为筱燕秋悲剧的预演。
2.2 李雪芬:父权制的共谋者与受害者- 权力博弈的工具化: 李雪芬通过“泼开水事件”,利用体制规则压制筱燕秋,实则是父权制对“不驯服女性”的惩罚。
她的行为既是肢体暴力,更是对筱燕秋“青衣身份”的污名化,迫使后者跌落人间。
- “为人民服务”的伪善性: 她以“符合世俗规范”的青衣形象,成为父权制与商业逻辑的双重受益者,却在对筱燕秋的构陷中失去艺术生命力,最终被春来的“功利主义”取代。
2.3 筱燕秋:在神性与人性间的撕裂- “嫦娥即自我”: 筱燕秋将人生视为一场永不落幕的演出,婚姻与家庭成为“广寒宫”之外的流放地。
她的“泼开水”与“复排《奔月》”构成命运闭环——第一次因被嫉妒而毁,第二次因执念重生,最终在怀孕的生理限制下,于舞台上完成“飞升”与“坠落”的终极悖论。
- 徐帆的表演突破: 为贴近角色,徐帆减重、苦练京剧基本功,甚至在拍摄时因入戏太深而忘记道具水的温度,导致手臂烫伤。
她以“阴柔神经质”的表演,将“青衣”的“苦条子”特质推向极致,成为继《霸王别姬》后又一“青衣”表演范式。
2.4 春来:消费主义时代的“新青衣” 春来代表21世纪的“欲望一代”,她通过勾引赞助商换取舞台机会,将艺术商品化。
她的“成功”与筱燕秋的“失败”共同构成女性在不同时代被异化的缩影: - 代际权力的轮回: 她对李雪芬的超越并非简单的“新旧更替”,而是将父权制的功利主义推向极致,成为资本时代的“青衣终结者”。
2.5 面瓜:世俗中的“救赎”与“背叛”傅彪饰演的“面瓜”是全剧最富人性温度的角色: - “憨傻”与“淳朴”: 他的憨厚与筱燕秋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牺牲与包容成为她唯一的情感港湾。
- “救生船”的悖论: 筱燕秋称他为“唯一一条救生船”,却最终选择沉没于“奔月”的漩涡,凸显艺术理想对人性的吞噬。
三、文化隐喻:青衣与时代的永恒困局3.1 青衣的美学困境- “苦条子旦”的身份象征: 青衣多扮演封建社会中苦大仇深的女性角色,其“阴柔神经质”的特质,成为筱燕秋悲剧的天然注脚。
- 京剧圈的评价“蚀骨的阴气”: 这一评价源于剧中角色对命运的无力抗争——筱燕秋的疯狂、李雪芬的权谋、春来的功利,共同构成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阴郁面”。
3.2 命运的八尺枷锁 - “命中八尺,难求一丈”: 这一俗语在剧中被赋予双重含义: 1. 个体层面:柳如云的疯癫、李雪芬的权力博弈、筱燕秋的执念、春来的功利主义,均无法突破“八尺”的命运轨迹。
2. 文化层面:传统戏曲在时代洪流中始终处于“八尺”的困境,无法真正实现“一丈”的复兴。
3.3 离开广寒宫的嫦娥- 世俗化的生存悖论: 筱燕秋在婚姻与家庭中始终无法“落地”,她“身处茶米油盐的世俗烦恼中,念念不忘舞台中央那缱绻柔美的一招一式”,这种分裂恰是“青衣”命运的终极写照——艺术理想与现实生存的永恒撕裂。
四、女性主义视角:四代青衣的性别困境4.1 李雪芬与筱燕秋的代际对抗- 权力结构的性别化: 李雪芬通过“泼开水事件”压制筱燕秋,实则是父权制对“不驯服女性”的惩罚。
筱燕秋的“戏痴”被定义为“病态”,而李雪芬的“务实”成为体制认可的“合格女性”。
- 波伏娃理论的映射: 李雪芬以男性的审美眼光塑造自己,将自身被规训的痛苦转嫁他人,形成“压迫者与受害者”的双重身份。
4.2 春来的“背叛”与时代转型 春来的“勾引大款”行为,将女性在父权制与资本双重压迫下的生存策略推向极致。
她的“成功”暗示:在消费主义时代,艺术与肉体的边界彻底消融,女性的“自由”实为更隐蔽的异化。
4.3 裴锦素:另一种可能性的缺席 剧中裴锦素对筱燕秋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庭和孩子只是一个过程,你结了婚,有了丈夫和孩子以后,还得重新回到你自己。
”这一观点虽未被筱燕秋完全理解,却为女性在传统与现代夹缝中的生存提供了另一种想象空间,可惜最终被命运碾碎。
五、导演与表演:冷色调中的悲剧美学5.1 康洪雷的视觉语言- 冷色调与戏曲美学的融合: 剧中大量使用冷色调画面,配合徐帆“幽怨的唱腔”,营造出“用一生入戏的青衣,早已忘记来时路”的惆怅感。
戏中戏的结构(如筱燕秋在路灯下独自唱戏)强化了“人戏不分”的悲剧氛围。
5.2 徐帆的表演突破- 身体与灵魂的双重献祭: 徐帆为角色减重、重塑体态,从“京城大妞”蜕变为“阴柔神经”的青衣。
她以“泼开水”时的癫狂与“复排《奔月》”时的决绝,将筱燕秋的执念推向极致,成为继《霸王别姬》后又一“青衣”表演范式。
六、冷门经典:《青衣》的当代价值与启示6.1 对传统文化的现代性反思- “程派奔月”的文化隐喻: 张火丁的唱腔将程派的冷峻美学转化为筱燕秋的悲剧注脚,暗示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失语”与“重生”。
- “青衣”与“花衫”的时代对话: 春来的“花衫”扮相(融合花旦与武旦)象征艺术的商业化,与筱燕秋的“青衣”形成美学与精神的对立。
6.2 对女性命运的深刻洞察- “家庭与艺术的二选一”: 筱燕秋的婚姻与事业无法并存,映射女性在传统与现代夹缝中的生存困境。
- “女性主义的悖论”: 剧中女性角色的悲剧,既是对父权社会的控诉,亦是女性自我禁锢的产物。
结语: 《青衣》是一部用血泪写就的“青衣史诗”,它以四代人的命运为经纬,织就了一幅关于艺术、命运与人性的悲怆画卷。
在“命中八尺,难求一丈”的宿命论下,筱燕秋们的选择并非愚昧,而是对生命本质的终极叩问——当一个人将灵魂献祭给艺术,世俗的“八尺”便成了永恒的桎梏,而“一丈”的渴望,则是人性中永不熄灭的火光。
这部作品之所以成为冷门经典,恰因其拒绝廉价的救赎,以冷峻的笔触剖开理想主义者的伤口,让观众在筱燕秋的坠落中,看见自己灵魂的倒影。
正如剧中那句台词:“嫦娥不是她的命,是比她命还宝贵的那个人”,或许艺术的真谛,不在于飞升的高度,而在于坠落时依然仰望星空的姿态。
附录:青衣剧情介绍 文革年代,一个剧团排奔月,演嫦娥的叫柳如云,一等一的角儿。
在临演头一天,领导检查,特别不高兴。
说江山如此多娇,我们的女青年为什么要往月亮上跑呢?
剧团吓坏了,赶紧下马。
柳如云一急一气,嗓子坏了,精神也不太正常,愣说别人给自己下了药。
转眼到1979年。
柳如云成了旁人口中的老妖精,性情乖戾,目中无人。
而此时的角儿,叫李雪芬。
团里新来了个姑娘,叫筱燕秋,刚从戏校毕业,天生唱青衣的料子。
团长非常器重,决定重排奔月,让李雪芬和她担当AB角。
柳如云在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亲身指点。
筱燕秋演的嫦娥大获成功,连演四十场。
李雪芬坐不住了,找团长让自己上台,演完一场后假意跟筱燕秋泼发生冲突,让筱燕秋泼了她自己一杯热水。
筱燕秋受到处罚,调到戏校后勤科,再无机会上台。
而她已经人戏不分,爱上了演后羿的乔炳璋,谁知乔炳璋已有妻子。
此后,她就像堕入凡间的嫦娥,嫁给了憨头憨脑的面瓜。
没有默契,没有和谐,生活成了烂泥潭,在一栋破筒子楼里等死。
过了几年,筱燕秋迎来转机,当了戏校的班主任。
她看中了一位学生,春来,就像当初柳如云看着自己一样,全心教导。
此时,京剧团面临改革,入不敷出。
一位大款愿意投资,想重排奔月,点名让筱燕秋演嫦娥。
这大款却是当年的戏迷,魂儿已经吊在了月宫里。
筱燕秋欣喜若狂,并提携弟子,让春来跟自己演AB角。
但春来已经是不一样的观念,她只想做主角,并勾引了大款…… “离开广寒宫的“嫦娥”,身处茶米油盐的世俗烦恼中,念念不忘舞台中央那缱绻柔美的一招一式,一颦一笑……”
这是一部好电视剧。
我是刚上大学时在上海东方卫视看过几集。
电视剧里徐帆扮演的角色真的是活得很辛苦!
她为了自己的事业,牺牲了平常人的很多“宝贵”东西。
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生活里她似乎只有寂寞和泪水,还有外人的不理解。
很多人会问: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
她作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虽然有很多泪水,但是要坚持走下去,自己就是胜利者!
电视剧里徐帆扮演的角色有一句台词我会铭记在心一辈子:“我要给天唱,给地唱,给我心中的观众唱!
”
《青衣》改编自毕飞宇的中篇同名小说。
片中围绕饰演嫦娥这一角色而展开了四代青衣复杂的内心世界。
月缺月圆是青衣的居所,广寒宫给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的印象,也是青衣命运的隐喻。
第一代青衣如柳如云她讲述了生活的缺陷与爱情的永恒;第二代李雪芬身上讲述了生活的富足与梦想的缺失;第三代筱燕秋是核心,她始终活在梦里,不理解生活的规则。
别人眼中她是有性格缺陷的,她不满足于世俗的幸福。
第四代春来身上体现着现代人生观价值观取向的变化。
《青衣》导演在运用镜头运用、蒙太奇衔接、光效调动、音乐设计等诸多层面大量启用修辞技法,但整体看去,全剧的叙事流程还是保持了比较写实的讲述基调和流畅的语境常态。
剧中的筱燕秋让很多人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事实上,在生活的隐秘出,筱燕秋无处不在。
“筱燕秋内心的疼痛状况,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
中国人特有的韧性使他们在做出某种努力的时候,通身洋溢着无力回天还挣扎,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的悲剧气氛。
那种抑制感,那种痛,那种不甘实在令人心碎。
原作中毕飞宇写道青衣“天生一个古典怨妇”。
注定一生哀怨的命运。
从中国文化传统意蕴中,这也是青衣博得观众喜爱的一个文化心理上的原因。
剧中的筱燕秋活在自己的梦里,人戏不分,误以柔情为爱情,梦幻中的爱情幻灭,选择放弃自己,嫁给面瓜。
不惜一切去完成自己的梦想,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青春已逝的事实。
许多女人一生不甘的梦想与疼痛通过戏曲演员的艺术与人生被恰如其分的演绎出来。
关于梦想:从第一集到第二十集,我作为观众见证了筱燕秋的一生。
从舞台到戏校,从广寒宫到筒子楼,直到再次上台,时代在变,社会在变,筱燕秋在变,嫦娥却没变,心里的梦想却没变。
“你演嫦娥,她是嫦娥,就这么点儿区别。
”二十岁的筱燕秋,我以为她想上台是为了名利,她可能也确实是为了名利,四十岁的筱燕秋,人至中年,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二十年的执念,是舞台上的嫦娥。
吃狮子头的时候我竟也跟着心痛,狮子头下肚了,对嫦娥的执念也跟着碎了,从此,支撑她下去的,就是她心中那个纯粹的嫦娥了。
“我不是给她跪,我是给老天爷跪。
”你不是给她跪,你是给自己跪,是给自己心里的嫦娥跪。
不疯魔,不成活。
关于故事:编剧给我们看了一个真正的嫦娥,给我们看了一个被时间磨灭的梦想,幸而她死前还有一瞬的闪耀。
想起《暗恋桃花源》中的“山茶花”,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纯洁,是想追追不到的泡影,那是幻灭的梦想。
关于演员:筱燕秋就像是为徐帆而写,徐帆也像是为筱燕秋而生。
佩服佩服,选角太强大,演员太厉害。
别人演筱燕秋,徐帆是筱燕秋。
关于京剧:上了妆,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京剧的妆,那么浓,那么艳,但也是这样浓艳的妆,才让演员更能成为自己的角色。
拖拖拉拉这么久,终于把《青衣》看完了。
这是一部2003年的国产剧,在《声临其境》《演员的诞生》中多次出现作为表演范本,可以看出这个本子在中国电视剧中的位置。
有的观众会说这像电视剧版的《霸王别姬》,一开始我也有点这么觉得,越往后看越发现不像。
虽然主角都是人戏不分,程蝶衣把自己当做了虞姬,筱燕秋则认为自己就是嫦娥,但是《霸王别姬》主要说的是大时代洪流里面异类的挣扎,而《青衣》说的则是理想的破灭与释怀,一个悲剧女人的坚持,看完以后都是心有戚戚。
筱燕秋本来只是一个很有青衣天赋的戏剧演员,而在爱上后羿又被后羿抛弃的那一刻,她就真的成了嫦娥,嫦娥没有飞上天,筱燕秋没有再走上过戏台,飘落在人间嫁给了其貌不扬的吴刚,过上了身处茶米油盐的世俗生活,但她永远念念不忘舞台中央那缱绻柔美的一招一式,一颦一笑,以及那个后羿。
二十年后站上舞台的机会再次来临时,命运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再和嫦娥开玩笑。
《青衣》说的只是一个唱青衣的女人的一生,说的是关于理想的破灭、坚守与释怀,是与俗世生活的妥协与对抗。
值得一说的是,剧中关于新老两代青衣形象的刻画非常到位,新世纪交界的两代女性的思想冲突表现的淋漓尽致,其中心机小女生春来勾引中年大老板的这个剧情,看似很三观不正,但是放在21世纪正常吗?
太正常啦!
而且还引入了很多关于女权的探讨,没想到03年的电视剧做的比现在的很多打着大女主招牌的电视剧都要好。
《青衣》在试听语言、台词、蒙太奇使用上还做到了电影质感,而且在里面还用了超级前卫蒙太奇结合rap的这种形式,来表达一段前卫的跨年龄三角恋!
那个年代的导演都太能打了吧!
查了一下导演信息,发现居然是拍《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激情燃烧的岁月》的那位,可以把一个女性题材拍的这么哀怨细腻,也是很厉害的。
但是这样的神级导演现在基本上无法产出什么作品,也是很悲哀的。
总之,有时间大家一定要去看《青衣》呀!
强推,年轻时候的徐帆真的是嫦娥本娥!
有初衷有渴望一步登顶不相信泪水中一切归零轻生唤常相伴一段激情最辉煌那瞬间就要来临真的很符合剧情是毛阿敏唱的老歌手,但是唱得挺荡气回肠的
想念面瓜
并不认为筱燕秋是真的爱戏大于一切,她的选择和反应都是出于自私。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 入戏
好早好早好早 电视上看过一点点 一点点 一点点
不喜欢~
当年
徐帆演的真不错啊!
應該是首播的時候看的。嫦娥下臺,被後羿隔著幕布攔住,這一段記得特別清楚;還有最後雪裡舞袖一段,當時還挺小的,最後都看哭了。從此覺得青衣這詞可美了。
美!
那个年代真的是不允许犯一点错误,那个检查我觉得写得特别好,后面的剧情好气~
好看~面瓜~我要吃蘑菇
当时没咋看懂
我喜欢这剧本。
徐帆在雪地里挥水袖的那段令少年的我很揪心。
为数不多的让我心有戚戚的电视剧 有那么点霸王别姬的神韵了 我认为的徐帆的代表作
很不错的一部片子。
徐帆演怨妇真是合适,看这戏让人难受
十分奇特,小时候看过这种电视剧,更奇特的是我发现这是毕飞宇写的小说
徐帆电视作品,她和傅彪都是戏骨
只记得我妈当年超爱看的啊!一集不落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