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浮华喧嚣的,物欲横流,突然,社会的高级阶层设定被人们以富裕代替了高贵,因此“清贵”这一概念大概早已销声匿迹。
如若有人内心有安静的追求,必然要竖起一层把自己与他人隔离开来的墙壁,本片名字解释得十分形象,即刺猬一样的外表,内心饱含着优雅。
片子的调调,或者用日语来说是「雰囲気」使我总觉得好熟悉。
连小津先生招待客人用的饺子和拉面都是我当年在东京打工的内容。
那个每天充满哲学思考的小女孩,看透所谓上层人的富人阶级的无聊生活,想用自杀来终结可能到来的今后几十年的空虚人生。
在我身边的世界里,每天充满熙熙攘攘为了赚钱卑微地挤得变形的人群,即使所谓的土豪也卑微地只充满了如何继续增加财富的念头。
每天听见飘过耳边的总是算计着买房养娃投资等等相似话题总觉得众生生活毫无营养,然而存在就有道理,他们努力生存,也没有什么好瞧不起。
虽然我没有过自杀的念头,我的信东正教的男人还是经常告诫我不要自杀,自杀的人的灵魂不能去天堂。
法国是一个天主教国家,但小姑娘似乎不畏惧自杀,只是厌恶这没有意义的人生。
接下来优雅的这只刺猬出场了,不修边幅,矮小肥胖老丑,社会地位地下,人们对她总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虽然也许没有贵族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体内,她却有自己的小小的,充满了书籍的安静的角落,躲到这个角落里,就可以从容寻找精神上的优雅。
于是儒雅的小津出现了,只是一句简单的,脍炙人口的《安娜卡列妮娜》的开篇就使他注意到了她。
开始我觉得奇怪,这样的文学作品大概每个人都会熟悉到成诵,小津怎么会透过这样邋遢的外表看到她的内心呢?
也许是合拍的两个人总会在初见的一刻互相看懂吧。
可是刺猬最初畏缩在躯壳里,为自己的一切感到无地自容。
终于一点点的迈出来,快乐像春天到来一样一点点地开花发芽。
小姑娘开始的理论是:人死的时候在做什么,这是死亡的关键。
刺猬死的时候心内是充满拥抱新生活,接受友谊接受爱的欢乐的。
然而这并不能定格她的一生。
所以,小姑娘的旁白重新定义:人死了就不能再见到爱自己的人了,这该多糟糕。
这是一部精神世界强大的三个人相遇之后互相改变的故事。
我想我足够幸运,遇到过一个单纯明亮又善良的男人,我们有同样的精神世界。
但是足够倒霉,他年轻的生命离开了我。
他死在重症监护室,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无从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没有在想我,有没有在想我们还没来得及实现的一切。
剩下我彷徨无助,做每一件事都会想难道今后他都不在了?
现在我一个人看了这部电影,心内在问,是你要我看这部电影吗?
这是第几次你在告诉我不可以自杀了呢?
浮生俗世,不知道我需要独自思考人生多少年。
探讨人生意义的电影有很多,甚至当我们一旦谈论生活,也就不可避免的是在谈论人生的意义。
只是大多数时候,人生的意义都被放大成某种单一而武断的终极命题,这种抽象化和概念化的意义赋予本身就是对于人生意义的一种伤害。
生活的丰富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细化到我们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向往何处的旅行,甚至养什么宠物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包含着自我对于生活所投射的意义与诉求。
电影《刺猬的优雅》一开头,小女孩芭洛玛的独白便引人入胜:我叫芭洛玛,我11岁,我住在巴黎16区,有钱人的豪宅里,我父母很有钱,我家很有钱,所以我和我姐也可算是有钱人。
即便如此,即使我这么幸运又这么有钱,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命中注定,我一辈子都会困在金鱼缸里。
跟老撞同一扇玻璃窗的苍蝇一样,大人也把时间都耗在金鱼缸里。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金鱼缸。
我才不跳进去,我深思熟虑过,这学期结束的时候,我12岁生日那天,今年6月16日,165天后,我就会自我了断。
十一二岁,正值青春期的思维活跃与性情敏感季。
可尽管如此,小女孩依然是个极富个性和崇尚自由的人,她的独白和决定令人惊讶。
她的父亲是国会议员,用餐时一脸正经脚下却把鞋子脱掉做出不雅动作。
姐姐正在上大学,但脾气异常暴躁。
母亲是个深患焦虑症和忧虑症的家庭主妇,十多年来不断接受着药物和心理的各种治疗,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她每天对着植物讲话,小女孩拿着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切,她说“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这一刻,你在做什么。
我的愿望是拍一部电影,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
别人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
” 如果一切都按正常秩序发展,或许芭洛玛的未来就已经写在了现在的姐姐和母亲的脸上。
她要反抗这一注定的命运,如果不能,那还不如自我了断。
在她看来家里就像一个金鱼缸,沉闷,无聊,四处碰壁,没有一丝生气和希望。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躲起来,尽管这看起来也像一个鱼缸,但比起家里这个大鱼缸,至少她能找到属于自我的精神安慰和自由想象。
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贴满的星星,那个浩瀚无穷的星空才是她想要生活的地方,但生活的残酷为鱼缸和星空设置了种种阻碍和对抗。
又或者,星空只存在于人的内心,存在于人们自我想象的诗意而自由的世界。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人物的出现改变了故事后续的发展。
门房米谢太太是个四五十岁的寡妇,没上过多少学,却酷爱读书。
在狭小的底层人物居住的陋室里,却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堆满了整面墙壁的书籍。
这样的景象,显得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这样的景象,又或者是对整栋豪华而近乎奢靡的上层住宅的一个讽刺。
没有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也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直到新的住户,一位名叫小津格朗的日本人搬进来时,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米谢太太虽是一个门房,其地位几乎等同于一个保姆。
但她却对富人生活司空见惯,更重要的是,从她家里的书架上我们可以隐约感受到一种独立精神的存在。
所以,当房东领着小津格朗去米谢太太那拿邮箱钥匙时,米谢太太的表情平谈得近乎冷酷。
这和我们大多数时候见到的那种势利的,遇见有钱人便满脸堆笑甚至是卑躬屈膝的小人物截然不同。
什么是自由?
我有一位出身贫寒的朋友告诉我:自由就是不卑不亢。
或许,住在这里的富人们早已习惯了米谢太太的冷漠,又或许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意到她的冷漠。
唯一一次是芭洛玛的姐姐在米谢太太睡觉时去敲响了她的房门,被米谢太太呵斥了回去。
然后委屈得大哭大闹。
但同样的冷漠却让小津格朗兴趣盎然。
尤其是当米谢太太脱口一句《安娜·卡列宁娜》里的“幸福的家庭家家似”时,小津格朗马上接道“但不幸的家庭却各各不同。
”就在这一刹那,米谢太太的脸上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津格朗看见米谢太太养有一只猫,说自己也有两只。
他问米谢太太的猫叫什么名字,米谢太太没有回答。
房东说叫“列夫”,很显然,这个列夫即是《安娜·卡列宁娜》的作者,列夫·托尔斯泰。
影片至此,我突然想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主人公的狗就叫安娜,没错,就是安娜·卡列宁娜的安娜。
宠物的名字揭示着主人的某种情结,喜爱,憎恶,或者玩笑。
我以前住所的楼下有个商铺老板养了一条土狗,它的名字叫奥巴马。
我想,抛开民族情绪和国际关系不论,外人实在很难把握老板取这名字背后的心理机制和情感诉求。
电影里小女孩芭洛玛给她的两只猫取名为宪法和议会。
她给小津格朗说,您知道我来自于什么样的家庭了吧。
我很喜欢电影里猫这个元素。
正如小津格朗说的,猫有他的超然和独立。
我曾看过一篇写猫的文章,大意是,猫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家养动物。
尤其是和与猫常常联系起来的狗两相对比便可发现,我们经常骂人的话里都带有狗字。
狗腿子,狗奴才,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等等。
狗对主人衷心,但这种衷心也同时包含着摇尾乞怜的奴性以及在家很横出门则只能夹着尾巴走路的胆小。
吓破你的狗胆就是这样来的。
但猫不一样,猫永远不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它们永远特立独行,身轻如燕,它们在哪儿都让老鼠心惊胆战,它们的表情冷酷,目光深邃。
作为猫科动物的一员,它们虽然没有老虎的威严,但起码也不会像狗一样附势于权贵和主人。
芭洛玛出身富贵家庭,衣食无忧,但她不满于此,她对精神的独立和自由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
米谢太太尽管在经济上过着底层人民的生活,但她却不慕富贵,在精神生活中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
正是这一点,让富有而优雅的小津格朗爱上了她。
其实,芭洛玛,米谢太太和小律格朗,哪个不优雅呢?
在诺大的一栋富人区里,平时孤僻得不愿和家人多说一句话的芭洛玛却和米谢太太,小津格朗相谈甚欢。
她甚至给家人说,她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门房。
她常去米谢太太家里玩,在她看来,这里比自己家的金鱼缸自由太多,充实太多了。
是自由让人诗意,是诗意让人优雅。
谁也别说不是这样。
又一出《简爱》的戏剧上演了。
地位悬殊,经济悬殊,仅有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爱艺术,爱自由,爱人格的独立和精神的超然。
但米谢太太依然紧张不安,她从来没有去理发店理过发,从来没有去商店买过衣服,从来没有用过高级的马桶,住过宽敞明亮的房屋……小津格朗邀请她去家里吃面,她紧张得把面掉进衣服里,她每次敲门都心跳加速,甚至呼吸困难。
这和那个视富人如平民,视权贵如草芥,淡然得近乎冷漠的米谢太太还是同一个人么?
又或者她的平等精神,自由精神都是一场虚妄?
错,那仅仅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他。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他就会努力在对方面前表现得优秀,至少是自然。
可这对于米谢太太确实太难了。
所以她出丑,所以她腼腆,所以她回避。
不过爱情终究是强大的,就像《简爱》一样,我爱你,是爱你的灵魂,与你的地位,身份以及财富通通无关。
没有对等的灵魂,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小津的角色,真是非日本人莫属。
在巴黎这个西方世界,任何白皮肤男人的出现都显得与米谢太太不够般配。
地域的辽阔仿佛顿时把爱情的维度也拉得如此宽广而壮美。
这是两个半球的恋爱,异域的身份更加突显出灵魂的可靠与尊贵。
有人会说,那中国人不行吗?
说到这里,我不免心头一痛。
是的,中国人真的不行。
或者很难行。
如果时光倒退两百年,那时的中国人还有着某种士的精神和儒家谦谦君子的风范,那种从唐诗宋词,从古香古色的书法和山水画里走出来的还热爱着沏茶、清谈与抚琴的优雅之士,那自然可行。
可今天的中国人呢?
早已物欲横流。
在庸俗唯物主义的熏陶下,我们已经成为审美世界里的一具具侏儒,成为精神时代的怯懦者,甚至是一堆肉泥。
高贵的心灵远去了,粗鄙难堪,风范无存。
小津格朗留守着日本文化中可贵的精致与谦卑。
他家里的电影投影室标志着他的品味,他送米谢太太的书则显示着他的精神。
他总是自然的微笑,诚恳地说话,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尊重他人的选择,他爱得沉着,更爱得深沉。
他接米谢太太去吃饭,邻居没有认出米谢太太,米谢太太一直重复,然后他说:是的,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你。
而小津格朗则在第一次见到米谢太太时便认真地注视着她,他真诚的目光投射到米谢太太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游离。
然而世事无常,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电影本身的主题所在。
就当米谢太太和小津格朗相爱并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一声车响,米谢太太倒地身亡。
如此突然,如此落寞。
小津格朗从人群中走进去,脱下衣服,将其盖在米谢太太的身上。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难以用眼泪来表达的悲恸。
悲剧总有悲剧的价值。
中国哲学是世俗哲学,讲未知生,焉知死。
西方哲学是死亡哲学,讲未知死,焉知生,从死亡的想象中去寻找生的价值。
芭洛玛开始的自我了断即是如此。
但米谢太太的死,拯救了小女孩芭洛玛。
电影里的那条金鱼是个隐喻。
芭洛玛把从她妈妈那偷来准备自杀的安眠药拿去喂给姐姐养的金鱼,结果金鱼昏过去了,她以为鱼死了,便把它倒进马桶冲走。
鱼从楼上的下水道一直流到一楼的米谢太太的马桶里,活了,被米谢太太捞起来养着。
鱼的复活象征的是芭洛玛的复活,因为此时的芭洛玛已从米谢太太的身上寻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是一种她热切期盼并曾经以为无法实现的生活。
现在,她已经找到了生活的勇气和希望。
米谢太太死后,芭洛玛说,这就是死吗?
再也看不到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的就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电影之所以叫《刺猬的优雅》,是因为刺猬比猫的比喻更加准确。
就像芭洛玛对小津格朗说的,米谢太太就像一只刺猬,外表看来懒散而无法靠近,其实内心非常细致。
或许,每一个热爱自由与独立,内心有着独特的自我精神追求的人,都是一只刺猬,都是如此的优雅。
只是,对于并不懂得你的内在与灵魂的人而言,你是那么的冷漠和不可接近,而只有真正懂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内心是如此的敏感甚至是脆弱。
她需要同样一颗优雅的灵魂来安慰,安慰那颗渴望被爱的灵魂。
如果你找到了那样的爱,你也就找到了生活的勇气,甚至是生命的价值。
2013.9.17袁渐芝于蓉城
片子看到一多半的时候,我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看过了的那多半部分让我以为这会是个Happy Ending的故事,我甚至感觉到很欣慰。
在我理所当然想象的结局里,小姑娘芭洛玛从最开始的因为认为生命荒谬而痛苦所以寻找死亡到因为有了当门房的梦想而放弃对死亡的寻觅。
而门房荷妮也因为找到了生命中那个给予她爱和尊重的格朗而重新开启生命。
从人物主动性来说,主角和配角都从开头毫无起色失去希望的生活状态中脱离出来,积极面对生活,即将踏入新天地。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结局。
可是荷妮的死如当头一棒打在我头上。
故事的开头,11岁的小姑娘芭洛玛只看到了生命的限制与痛苦,认为生命本身即荒谬的存在。
对于死亡,只看得到积极的一面,一心以求以死亡解脱将来痛苦的可能。
“我不会因为决定要自杀就任由自己像根烂青菜腐烂败坏。
重要的不是死亡,也不是几岁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在谷口的漫画里,主人翁死于攀爬圣母峰,我的圣母峰,则是拍部电影。
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别人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就算一切都没意义,好歹在精神上战胜它。
”看起来普通的门房荷妮从未被认真对待过,处于被人遗忘的角落。
因自己身材长相不佳,年龄又已不小,而且从未上过学而感到非常自卑,平常很少与人接触,只把自己藏在书籍的世界里。
二人各处于各自的困境之中。
限于生活的泥沼不可自拔。
这种困境的设置唯有外力介入才可有故事展开。
小津格郎的出现渐渐给了二人以开拓新局面的勇气。
小姑娘找到了知音,荷妮则找到了尊重与爱。
小津格朗出现后,芭洛玛与荷妮也渐渐成为朋友。
故事看起来已够H,但是峰回路转的变化突如其来。
荷妮死在了路中央。
芭洛玛终于看到了死亡的另一面,看到了死亡本身即悲剧这个事实。
两条故事线最后再由重生的金鱼粘合在一起,促成主角的觉醒。
“原来是这样,一切轧然而止,这就是死么?再也看不到您爱的人,再也看不到爱您的人。
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的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而片子所要传达的精神,最后一句台词表达的淋漓尽致。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我们死的那一刻在做什么。
荷妮,你死前那刻在做什么呢?
您准备好要爱了。
”
(1)女孩帕洛玛“要做追逐繁星的人,不要做金鱼缸中的金鱼。
”“当计划不被人理解时,切勿放任不管,否则会失去最宝贵的⋯⋯”——一个早熟到令人惊讶的12岁女孩,她口中的计划正是在13岁生日当天用一种不痛苦的方式自杀。
因为她的理念是:“如果不能摆脱痛苦,那为什么要自杀?
”她是个天才,知识渊博,爱好摄影和涂鸦,出口成章,喜欢思考哲学命题。
她的家人是她的拍摄和研究对象,从她口中描述出来的家人鲜明却不生动,用导演的话来说,他们就像“动物”。
最典型的一幕:帕洛玛用摄影机对着正在准备晚餐的母亲和姐姐,摄影机前面摆了一个玻璃杯,透过玻璃杯拍到的人物已经变形,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变形游戏吗?
随后她给杯中倒入清水,再看到姐姐,她小声叙述:“xxx(姐姐的名字),缸中金鱼理论的典型人物。
”她可爱到甚至自行冠上了“理论”两个字。
(2)门房荷娜(或译作勒妮)一个独居的胖妇人,待在屋子里的时候会打开电视,但关掉声音,然后拿一本书坐到另一边,一边吃黑巧克力一边看书,养了一只叫列夫的猫。
她的头发蓬松毛躁没有造型,幸好很快她就有了一个新发型,这得意于一位新来的住户——(3)小津格郎先生影片用了30分钟不快不慢地引出三位主人公。
——————————我认为这是一部非常棒的电影,并且是非常成功的小说改编电影!
我虽然刚刚开始看小说,但是从影片的点滴细节和放映当天与导演的交流中,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导演的改编思路,即把一切文字描述变为可视化的元素。
比如原著中女孩是用写日记的方式观察/思考/阐述,影片中转化为可视化的涂鸦/拍摄,并且导演对女孩生活的环境,尤其是她的房间进行了仔细的再创造,成为了女孩人物性格和背景的重要组成部分。
——————————帕洛玛和小津眼中的荷娜是一只优雅的刺猬:“从外表看,她满身是刺,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的堡垒”,“从内在看,她也是不折不扣地有着和刺猬一样的细腻”,“喜欢封闭自己在无人之境,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一般人很难想像,一个丑陋门房养的一只非纯种猫的名字竟然取自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而小津先生洞察了一切,他送了一套精装本《安娜卡列妮娜》给荷娜,并邀请荷娜到家中共进晚餐。
自此,影片开始两条主线并叙:帕洛玛的自杀计划,小津先生与荷娜的感情发展。
影片的背景音乐使用得很恰当,当荷娜开始打开心扉的时候,大提琴弦乐缓缓奏起。
他们互有好感,但始终平静入水,毫无多言,心照不宣,如大提琴的音色一般:深沉而温柔!
我喜欢这种情感,大提琴一样的深沉和温柔。
影像上同样细腻,荷娜对自己的新造型是如何的从不感冒到惊讶到赞叹再到习惯。
有一次楼中的住户没有认出荷娜,称她为夫人,荷娜惊讶不已,连连发问“她没有认出我?
”,小津先生温柔地说“她从未好好看过你。
”生活中,人人都像刺猬一样带着刺,但是很少人能一直保持优雅。
荷娜第一次进入小津先生的家,小提琴承接着大提琴呼之欲出,依旧优美,更浪漫了起来。
小津先生的家,我很喜欢,日式精致,艺术气息,自动演奏莫扎特的马桶成为一个幽默的亮点。
小津先生不愧是一个大提琴一样的男人,他用他的方式对荷娜发出了爱情的邀请:“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更多。
”影片中有两场小津先生和荷娜吃饭的戏,还有帕洛玛和小津先生下棋的戏,人在一张桌子上,且是比较近的距离相处,从影像上给人比较亲近的关系认知。
而影片中很少帕洛玛一家人齐聚吃饭的场景,餐桌上总是少人,有一场戏,父女俩谈论起母亲的精神和身体情况,父亲显得无精打采,而帕洛玛则用冷静和充满逻辑辩证的话下了结论:“唯有心理分析和宗教以苦为乐。
”父亲无意识地拿起酒瓶给帕洛玛的杯子里倒酒,问她是否喝一点,帕洛玛用冷静和注视回应,父亲以“开玩笑”为名替自己解围。
看到这我笑了,帕洛玛的早熟,一语道破天机让父亲想与她喝一杯。
——————————影片中有很多很赞的细节:帕洛玛家中的金鱼;经常坏的电梯;帕洛玛的涂鸦;自制卡片;帕洛玛戴一副近视眼镜,拍dv的时候,她把近视眼镜当太阳眼镜一样处理,摘下来的时候偶尔会缠住头发;她喜欢在笔记本上画反页连环画;她家的猫叫做宪法和议会;她尝试想像着体验各种死亡方式;⋯⋯种种细节不仅丰富人物性格,还成为关键道具。
那条可爱的吞了安眠药的金鱼,在帕洛玛的手中“死去”,却奇迹的在荷娜那“重生”。
而影片结局是,荷娜意外的死去,帕洛玛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我的提问的基础上,导演详细的阐述了她创造这条金鱼的用意——这是一个比喻,一个生死轮回的比喻。
——————————我太喜欢荷娜死去那一刻的内心独白,那么的平静,充满爱,祥和,没有任何光效,我却仿佛能感受到一定有一束神圣的光芒照耀在荷娜身上。
”荷娜啊,你已经准备好去爱了⋯⋯““重要的不是什么时候死,而是死亡那一刻我们正在做什么。
“荷娜死去的场所是外面的街道上。
全片大部分场景都在室内,很少外景,为数不多的出现过几次街道。
这点我也从导演那得到了与我想法一致的回应:导演有意识的将人物和故事封闭在室内,详尽的表现三位主要人物的房间,甚至令空间成为影片的第四个人物。
导演的这个想法实在很赞。
原著的中文译者在序中写道:”作品以独特的视角创造了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以巧妙的艺术构思表达了深邃的生命与艺术哲理。
“我认为电影非常成功的继承和发扬了这点。
还有太多的细节谈不完说不完,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这部好电影!
非常非常喜欢这位导演!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她交流!
法国电影《刺猬的优雅》,讲的是发生在一个爱思考的小女孩,和一个爱看书的女门房和一个日本男人之间的故事。
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一直想起最近在杂志上看到的两个话题,一是说读书的女人危险,一是说写作的女人危险。
因此这部电影看得我非常心有戚戚焉。
作为一个中国女人,如果你两样又偏偏都占全了的话,那么你会经常听到这样的教训“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读太多书,男人都不敢要了。
”等等之类的话。
于是我们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也许这只是我们这个地方是这样的观念,别的地方不会想我们这样。
但是看了《刺猬的优雅》之后。
你就会明白,天下之大,有些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即使自由,平等,博爱如法兰西,读书和聪明,也被看成是一件应该符合身份和年龄的事。
就好像十二岁芭洛玛,大人们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因为她太聪明,总爱瞎说大实话,问大人们想逃避的问题。
假如她的天份是弹奏乐器,哪怕是翻跟头都好一些。
可是她的天才之处偏偏是有思想。
以至于她那位神经质的妈妈甚至想把她送到心理医生那里去检查一下她脑壳里是不是不出了什么问题。
对自己成天神经兮兮的对着树说话,大把大把的吃抗抑郁的药却丝毫不以为意。
而芭洛玛也同样不喜欢这个大人的世界。
她说她不想生活在玻璃鱼缸里,于是她决定十三岁生日那天自杀。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门房荷妮。
相比之十二岁锋芒毕露的芭洛玛,五十岁的荷妮显然已经被生活教会了如何安全的生活。
在大厦里高贵的太太先生们的眼中,她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除了被贴上女门房的标签,甚至没有人会认出她的脸。
但是在她自我的世界里,她为自己建造了一间书房,她会一边喝红茶,吃黑巧克力一边读谷崎润一郎 的书。
偷偷的在伟大的书的世界里,让自己的灵魂自由放飞。
当然这一切,都被她深深的藏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看到她小心翼翼的伪装成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俗的女人,有点儿让人感到心酸。
为什么一个女门房读书,会成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也许,这也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当然了,在太太先生们看来,一个女门房,为什么不像其他的女门房那样生活呢,就算是守了寡,就算是又老又丑,也可以随便找个什么人搭伙过日子嘛,生几个孩子,干干家务活,伺候一下丈夫,这才是女门房该干的事。
为什么非要读《安娜•卡列宁娜》呢?
荷妮对人们的想法,洞察很深,所以她说,“人们看到一个女门房看书就会感到害怕,觉得她们会惹是生非。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本来你觉得我们读书写字,都是很安静的个人的生活,并不会像大排档,拿最大声音放音乐那样扰乱他人的生活,却依然要被他人指指戳戳。
其实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人,他们甚至不知道作为一个人,你是谁,但却觉得有权利要求你按照你的身份去生活在你的鱼缸里。
而那些不肯生活在鱼缸里,不尽职尽责的扮演自己给指定的身份的人是注定要成为异类的。
你苦闷的呆在你的鱼缸里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乎的你的苦闷,但是一旦你想跳出来,你就走得太远了,你越界了。
这种思想的人其实在任何的阶级,国度都是大有人在。
所以有些人看到这电影之后会觉得这电影,这个女门房太装什么了。
因为看书,吃黑巧克力喝茶是不属于女门房的。
你看这就是世俗的看法,我想荷妮一定是经过了太多的嘲讽和怀疑。
所以才决定给自己挖了一个通往世界以外的洞。
这个洞最终被两个人发现了,一个是芭洛玛,一个是新搬来的住户小津先生。
无所谓爱情,故事如果让小津先生渐渐的开始和荷妮做起朋友来,那不是因为想要构架一个白马王子救公主的童话故事,而是还想给看故事的人留一点点希望——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什么人,不是把你当成一个女门房,而是把你当个人来看待的。
在电影的结尾,芭洛玛重新对生活作出了活下去的决定,我们有理由相信,她将来很可能会长成世俗眼中既读书,又写作的“危险”的女人,但她会勇敢的选择做她自己。
至于荷妮夫人,维吉尼亚伍尔夫说过,女人想读书写作,所需要的无非是一点固定的收入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两点,身为女门房的荷妮都靠自己的劳动和勤俭的生活做到了。
她给了她自己人生的意义,没有依赖于任何人,这也是一种幸福。
而我想说的是,她只是一个读了很多书的普通的女门房,她超越了自己的生活,并一生善良,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在未听说这部法国小说,或者说这部法国电影的名字之前,从未想到刺猬这种动物会和优雅有什么关系。
优雅该是属于天鹅,或者长颈鹿之类动物,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刺猬,也有它的优雅吗?
原是想先读小说,再看电影的。
但是由于在当当的这单订书中,有一本预售的村上的《1Q84》不知何时到货直接导致这本《刺猬的优雅》一并耽搁。
电影是从一个女孩的一段独白开始的。
这段独白令人震惊。
她决定在本学期结束,她13岁生日前死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严肃淡漠却又异常坚定的表情。
她的轻生之念并非因为生活窘迫或者穷途末路之类。
相反地,她生活在巴黎的富人区,父亲是国会议员,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是大概也正是这样的生活,使她感到束缚。
她说:生命在她看来就如金鱼,看似自由游弋,却始终被束缚在透明的鱼缸里。
为了不困在这鱼缸里,她决定自杀。
自杀前,她要拍一部电影。
她深信,死亡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一件事,但重要的是,你死的时候在做什么。
她是一个太过聪慧的十二岁女孩,聪慧到早早看透了人性。
她有一双比成年人更清明的眼睛,透过浮华看见腐朽,透过平凡能看到一种睿智。
她曾在某次家庭聚会上指出某位大人物的谬误。
她说:“国际象棋和围棋不同,国际象棋就是想办法杀死对方,而围棋像人生一样,重要的是布局,我们要让自己活到最后,也要让我们的对手活到最后。
”这样的话语,是不合适宜的。
在大人眼里,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甚至被认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怪物。
不爱说话,只爱喃喃自语地拿着摄影机到处拍摄。
她说:荷娜,你不是一个普通的门房。
电影中另一个主要人物出场了。
她是这栋高级住宅里的门房。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五十多岁不修边幅的矮胖门房太太荷娜。
她其实并不是大家所看起来的那个样子。
虽然她从来没上过学,但她密室里的满屋藏书早已填满她的灵魂。
平人眼里庸俗的门房,却有着贵族般深邃的内心世界。
她独自坐在小房间里,一杯茶,一包黑巧克力,一只懒猫,满屋的书,我被这颗沉静的心打动。
不是出身高贵,生活闲暇的人才有优雅的权利。
也许一开始,我犯了个错误,优雅并不一定要属于天鹅,刺猬也可以有它的优雅。
只是人们并不了解。
就象人们不会了解到门房的内心有多美,不了解这个那么精灵的女孩对活着有那么多困惑。
我们活在一个重视表象的世界。
这个世界刻板且不友善,充满偏见。
在这样的世界,我们大概只能象刺猬那般竖起浑身的刺,建起坚不可摧的堡垒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心。
直到某一天某人可以直抵你心。
就是他,知道你不是别人看起来的那个样子。
就是他,知道你的与众不同。
就是你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他马上接口说:但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此时,第三个重要人物登场了。
日本来的小津先生,带着日本文化的细致精髓来到巴黎,也来到门房太太荷娜的内心世界。
还记得有那么一场,她换了新妆,遇上同栋楼的有钱邻居。
这位邻居很有礼貌地对她说:你好,太太。
她对他说:她没有认出我。
他望着她:因为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你。
没错,只有你,才透过表面的沙砾,看到我内心钻石般的光芒。
就因为此,即使我只是个门房,我也准备去爱了。
一切掩饰,在懂你的人面前早已慢慢融化。
虽然世界依然傲慢如故,但是心中已盈满能量。
忽地,怎么觉着有些熟悉之感。
不正是小王子说的那样,重要的东西眼睛是看不到的。
我们必须用心去体会,虽然这么说着其实有些悬乎,因为这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具体化可操作的东西。
也许这只是种感受,总有一些人在同一频率之上,我们可以感受得到彼此的好。
心与心的交流,怕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了吧。
是你在这里。
呀,我也在这里的惊喜。
电影的结局没有那么完满。
小女孩没有死,死的是荷娜,在猝不及防的车祸中。
当幸福快要来临的时候,死亡却令人诧异的到来。
死亡并不如小女孩想象中那般梦幻。
死亡是最真实的东西。
一切结束了,你看不到你爱的人,也看不到爱你的人。
她的死对她是有所触动的。
她不再有自杀的想法。
我们得好好活着,才有机会。
我们得好好活着,才能使一切更有意义。
刺猬,看似懒散,其貌不扬,总是孤僻地生活在自我的世界,却也自有它的优雅。
敏锐的洞察力和内心的丰富,是自己看世界的方式,你懂很好,你不懂也无谓。
可以远离是非之所,有一个安身的小角落,静静地生活就好。
孤独,却并不放弃追求幸福;不美,却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贫穷,却并不贫乏;沉静,却并不冷傲。。。
这大概就是属于刺猬的优雅。
深夜一人看完这部电影想起加缪的 “西西弗的神话”一个孤独的身影, 一块巨大的岩石,推到顶点,又落到起点,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加缪 希望能找到让我头脑的清晰的藏身处晚安
首先,我记住了“刺猬”的h是嘘音(被殴飞)然后要教给各位导演说怎么把一个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讲成文艺腔的:第一把灰姑娘和王子的年龄都上调三十到四十岁,第二把各种魔法改成文豪的小说,诗人的名作,哲学家的箴言,第三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改在巴黎,把语言改成法语。
以上这部电影让我想起两个我认识的人的故事。
第一个人呢,伊跟我一样不信任婚姻,其实对家庭生活没有特别的向往和热情,人生中也只有曾经那么一次的心动时刻,但跟我不同的是,伊一直坚定地不懈地寻找一个可以和伊结婚的人,换则言之就是年龄合适,背景相当,有房有车,生个孩子。
尽管伊并不真的怎么喜欢这个结婚对象,甚至预言自己将来很有可能是要离婚的,但仍然坚持地走着这条路,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过的”。
另一位呢,则挖空了心思想移民。
伊倒不是贪国外的月亮比较大,而是觉得国内没有发展空间。
可是到了国外呢又觉得人家排外。
所以一门心思想找一个移民国家搬过去,虽然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伊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但伊也是相当坚定地在办这件事,因为“大家都是移民,就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两个故事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即使在没有贵族的今天,即使大家都有机会接受教育,都有机会成为百万富翁,但事实上大部分人也几乎都是在少年时代就根据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自己的家庭背景,大约知道自己将来会有怎么样的人生了。
有些东西,它就是这么运作的——住在富人区的大公寓里的中产阶级家的聪明的二小姐,会说日语,会下围棋,会引用十四世纪哲人的话,注定了将来是要变成公主的,而出身贫穷,没有机会接受教育,嫁给了门房的小个子丑女,注定了就是要在54岁成为寡妇,当门房,像沙子上的一个小坑一样有一天消消被抹去。
能够改变这种命运的人,很少很少。
而这个故事的开始就是这很少很少的人其中的两个碰巧遇到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被殴飞)这位中产阶级家的二小姐想自杀,她已经看透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她说所有人活得都像水缸里的金鱼,被困住了就是一辈子,生生死死不过是重复前人的足迹而已,与其变成像她妈妈那样整天无聊地待在家里对着花花草草讲话,她宁可早点死了拉倒——反正活下去也没有惊喜。
而这位门房则遇到了一位日本来的王子sama 在见面的第一天,门房随口说了句Toutes les familles heureuses se ressemblent,没想到日本王子随口对上mais chaque famille malheureuse l’est à sa façon(用法语可能有些同学很雾水,其实就是安娜·卡列尼娜里面最著名的人人都会背的那句话,我也不懂日本王子对上了有啥好惊讶的,比方说我讲“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必然对面的人会说“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如果是用俄语讲才值得吓一跳吧),然后魔法开始施展了幸福的家庭之所以是一样的,是因为我们对“幸福”的标准太单一了,而挤不进“幸福”这道门的所有家庭必然变成各有各的不幸。
同理可论,成功的人都是一样的,而失败的人却各有各的失败。
我们往往习惯了用一个人的工作、外貌、地位去衡量评断伊,而不知道在那层层的刺底下究竟住着怎样的一个灵魂。
门房大婶自然是世人眼中的失败者,既无美貌又没学历工作低贱还不喜欢打理自己,可是偏偏有两个人看到了她冷漠态度下隐藏的寂寞,她那扇紧闭的小门后的书山,她内心中的优雅端容。
日本和法国人结合其实蛮妙的,就我接触过的日本来说他们都谦恭有礼,井井有条,做事认真,严谨自律,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与信任的,而且他们对条理及生活细节的讲究简直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比方说王子家的那台抽水马桶,因为女生上厕所被人听到水声被日本人视为失礼的(我真觉得莫名其妙,上厕所当然是放水了,不然难道是去睡觉吗?
有水声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所以就有厂商推出了那种一坐上去就会自动播放音乐的马桶以掩盖水声。
还有他们那些摆得很好看吃起来却只有一两口的料理,那些贵得要死穿起来层层束缚其实撩开来还挺方便的和服——这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的“样貌”的民族。
而法国人则喜欢巧克力,红酒,奶酪,随便抓一个法国人都能在餐厅里分辨出十几种香料,能够说出红酒的产地和年份——这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的“味道”的民族。
前者自杀得很随兴,后者则明显的很怕死,配在一起有一种微妙的和谐。
如果故事这样结束,我几乎可以相见到他们从此以后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毕竟这跟十几二十岁的童话不一样,当人老到一定的岁数,性功能也下降了,野心也折尽了,人生也沧桑了,真的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相伴左右,为了只是把剩下的日子舒舒服服平平静静地过完,灵魂在这种时候终于可以战胜外貌了。
可是即使是老年版的灰姑娘与王子,午夜的钟声依然有响起的时候。
那条金鱼本来被二小姐判了死刑,却阴差阳错地被门房救了,当门房意外身亡之后,二小姐又把那条金鱼带了回去,连同王子送给门房的那两本安娜·卡列尼娜。
这意味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生命轨迹,超脱了社会地位的生命轨迹的完成。
二小姐自然不会再想死了,她长大了也不会真如她所说变成门房,但她会懂得如何去认真地看一个人,认真去爱和被爱。
那位门房大婶的名字叫做Renée,在法语里是“再生”的意思。
所以我总是说法国人太惜生,他们只愿意借死亡来讲活着的故事。
电影的配乐是熟男熟女爱情必备之大提琴。
美指非常细心,虽然导演没有take特写(这个如果take特写就刻意了,都是随镜带过去的)二小姐房间里布偶,还有门房冰箱上的磁石都是日本风,二小姐的房间里有很多涂鸦都是以方格基本图则的,跟整个故事呼应得很完美。
虽然日本大叔的口音我有点困难,但演员们都很自然,这点上日本似乎也可以法国电影结合得很好。
有一幕是门房大婶和王子大叔最后一次晚餐,大叔送大婶到门口的时候,镜头停留了很久,虽然两个人都不怎么美,但那个画面莫名的漂亮。
刚看完法国的《刺猬的优雅》,没看过原著,所以不存在剧透的症结。
在电影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眼泪开始不可遏制。
整间客厅只有桌头台灯和电脑显示屏发出的光亮,静谧的深夜,像是为这份孤独量身定制,给这部电影,也给我。
一个是 过着秘密文艺生活的女门房,一个是有自杀倾向的天才少女。
孤独与隐忍总是在潜移默化地折磨着那些失意的人们,无论你是身处门庭若市的豪宅还是简陋的平屋独居,无论你富有还是贫穷,无关于年龄还是阅历,那种内心深处的绝望总是会波澜。
少女计划在生日自杀,然后在每天的人生倒计时中用摄像机拍那种被她比喻为金鱼缸般的无尽生活,她在墙上涂鸦,偷每天絮絮叨叨需要靠看心理医生和抗压药度日的神经质母亲的药,她让金鱼服食药剂,然后看着犹如她自己一般的生物奄奄一息。
她精确计算着药致死的剂量,她拥有无与伦比的头脑,但是天才,总是孤独的。
她在黑夜里看着房间墙顶装饰的繁星,感叹,追逐辰星,莫似金鱼在缸中了此残生。
女门房每天冷漠的独居在最底层,她守寡15年,没上过学,可是在她那个几乎没有多少平米的居室中,却有一屋子的书籍,没有人过问她的生活,只有一只慵懒的猫。
她叫它列夫,取自《安娜卡列尼娜》,可是没人会关注。
她邋遢,自己随便动手剪头发。
穿不合身的衣服,永远的面无表情与例行公事。
她就像一只刺猬,浑身是刺,筑起心灵的堡垒。
她不敢上街购物,她嘲笑自己又老又丑又胖,她惧怕试衣时售货员鄙夷的目光。
冰箱里有巧克力下午茶,每天晚上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她的形影单只和满满几架子精神食粮。
当一个人极致孤单的时候,他寻求的并不是打破这种孤寂的格局,而是拼命寻求另一种可以填补自己心灵伤口的出口。
女孩认为是死,门房认为是思考。
当然真正让我为之动容的还不止这些。
那个睿智儒雅的日本中年男人出现打破了门房原本死水一般的生活。
她没合适的衣服,朋友碍于她近乎幽闭的与世隔绝,为她在洗衣房借了一套丧者生前的衣服,又为她安排了设计师。
在完全蜕变的那一刹那,她犹豫了很久,然后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在那些俗套的泡沫剧中,时常会穿插这样的桥段,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令我惊艳。
当然,并不完全是外貌。
像是在晨曦微露的街头,有人为你点亮了一根火柴。
心灵的解放也许不需要那么大刀阔斧,只需要几滴甘霖。
她在这一刻,重新审视了这个世界。
可是当这个男人再次邀约餐馆晚餐时,她迟疑了。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身份的悬殊和内心的理智让这一切幻想都戛然而止。
拿着摄影机的女孩问她原因,然后她突然嚎啕大哭,这个原本一直循规蹈矩淡漠的女人终于展露出了她最柔弱的一面。
然后女孩走过去抱她。
两个孤独的灵魂,在那一刻那么契合。
女孩形容她,从外表看,她满身是刺,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的堡垒,从内在看,她也是不折不扣地有着和刺猬一样的细腻,喜欢封闭自己在无人之境,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她最后还是战胜自己,去赴约,回来的路上,中年男人伸出胳膊,然后她挽著他,她眉目里流露出来的高贵优雅,绝不亚于这富豪堆里的任何一位势力的太太,以至于她出门时邻居都没有认出她。
然后他们在楼道里道别,一直在找寻的心灵伴侣,她也准备去顺遂上帝的美妙安排。
但是这不是童话,当她终于不是在为处理垃圾而简单出门,当她站在心情愉悦的走出铁门,站在马路间呼喊时,却陨落了。
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人浮于事,总会舔尝到这两种境遇。
我们幸福过,也不幸过。
有时会出现近似神迹的存在把你拯救,有时却会永久沉沦。
女孩站在铁门里看着门房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开始质疑死亡的力量,也许这不是真正的解脱。
她拿着那条被门房解救的金鱼,几近叩问,最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荷妮,你准备去爱了,对么?
那条金鱼的生命仍旧鲜活,生命的不言而喻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在一个地方毁灭,却能奇迹般的在另一处得到复活。
就像门房的离去,带给了少女可逆转的命运的探究,然而遗憾的是,那只刺猬,却不能去爱了。
我们人人都是一只刺猬,却不见得谁都优雅。
生活和感情也是,我们欣喜于最初的热忱,感动和新鲜,却不见得多少人可以长久保有这份纯真。
世俗把一切物化,我们终有一天会为了金钱,空间,自由,甚至柴米油盐而落寞感伤,变成那只浑身是刺,无法拥抱的刺猬,只有心里的那丝期盼还在流连往昔单纯的岁月。
我们开始筑起堡垒,禁地,小心翼翼的寻求解脱。
这种过程周而复始,往往穷极一生。
孤独的灵魂是无法用肉眼洞察的,人群之中,其实你更孤单。
我们希冀着可以抛却老无所依的落寞,但到底有没有一个人会把我们拯救?
幸运如门房,那个谦恭的日本男人一样,仅凭一句简单的对话,就能发现她掩藏在懒散外表下的不平凡。
唯有灵魂的相遇相知,才能摆脱生命的终极寂寞。
死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死的时候在做什么。
同样的,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你爱的时候可以给这份爱加上多少的宽容理解,筹码以及期限,并不渴求一时的温存,而是企盼永久的灵魂相守。
纵然这份撼天的爱是给予那只栖息角落惹人戒备的刺猬。
第一段打動我的臺詞,在讓人欣羡的小女孩的動手能力之後,在優雅的ozu先生出現之後,大致意思是:我可以來您這兒嗎?
我的房間總不是很安靜我這兒可不是什麼安靜的地方,常常會有人打擾他們找的是您,我不會受打擾當時轟然一聲我的小宇宙被逆時針攪動了一萬下太TMD好了!
沒看過原著,如果電影夠忠誠的話,導演和作者都是純理想主義者,讓驕傲的愛情以卑微的人類之死保留在最新鮮而動人的地方。
Ozu先生滿足我一切的幻想,當然他第一次出現在鏡頭,焦慮了10年的富貴媽媽介紹他名字給門房時我就想起了小津安二郎了!!! 後來門房幫我問了我最想問的。
Ozu說你失望嗎? 我在電腦螢屏前拼命點頭...荷妮我們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們想做的。
關於這句話,我的小宇宙又悲催地被順時針攪動一萬下。
然後我知道了在看過了1000部不到一點之後這是第一部(至少我記得的)讓我想好好學法語的片子。
但願你的未來與你的期許相當。
這句臺詞我自私地留給自己。
我要去看個原著,然後再寫個有點邏輯的review。
非常普通,干嘛那么过分讽刺资产阶级,门房不过大妈一名又优雅在哪里了呢?日本人是来宣传日本文化来了么?用围棋跟饺子不坑爹么?结尾以为死个人就了事了么?!
挺好,法国的畅销书都这么文艺。
她读托尔斯泰、听莫扎特、看小津、用生铁壶泡茶、吃黑巧克力,却不知小津一生未娶,独恋原节子,哪儿来的后代。
猫还不错
今天在電影院看了,在電影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跟著眼淚流個不停,直到電影結束、直到現在想到依舊會鼻酸,電影中的每個片段一直在腦中盤旋,我愛死這部電影了
灵魂之美, 让我想起了某位旧友.
不要自视甚高,不要妄自菲薄,坦然接受生活的安排
所谓刺猬的优雅,只是挣扎在自卑与自尊的夹缝里
考量電影有試圖修正原著裝逼的部分,可以拿點基本分,雖然依舊是言情小說主軸、抱著小津作奇怪的東方想像…
虽然我知道这是部高分电影,它也许阐释着一些对人生的思考与哲理。可我始终不能进入其中。在平淡中看完此片,2011年的圣诞前夜。
作为导演处女作是及格的,作为文学改编是迎合大众口味(保守)的。把小萝莉写奇怪的日记改成拍电影是亮点。而恰恰是改编中丢掉了原著最有趣和最重要的双视点结构,并通过中产之家小萝莉的儿童视点来消解原著具有的批判性,把米歇尔太太的形象从犬儒主义民间知识分子改成了Loser的YY……
拍的还是可以的但是什么都不能抹杀文艺女青年对用又帅又有钱又懂自己的男人手淫的恶心感;您这了一屋子的书不至于都是简爱之类的吧;一味躲在comfort zone里吃巧克力二十年是不会有人发现您其实是有趣的人的,这不科学好吗;退一百步说不存在这样的男人好吗;另外那个小女孩的部分实在太做作了都想快进
Muriel Barbery 的小说写的好.
充满了资产阶级居高临下的矫揉造作和骨子里的媚俗,别装了
实在是受不了法国片的节奏,前20分钟就讲了一爱拍摄的小孩,老美能用两分钟就交待清楚,太浪费时间
阶级构建起的高级公寓,隐秘而波澜壮阔的内心,反叛与和解并存的精神世界,“浑身竖满了刺,表面慵懒内心细腻,性喜孤独,而且异乎寻常的优雅”。生活中人人都是刺猬,只不过多半不怎么优雅。献给那些美而不自知的少数。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死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你准备好了 去爱
就很像热爱日本文化的欧美文青宅给自己编的睡前故事
我们外表也许不同,但偶们的精神是相通滴~~
装逼很多时候属于自卑的一种体现,畏于现实就只好逃避,躲进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好好清高一番。这种赤裸裸的装逼真矫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