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杭州的气温直达30度,我起了个大早,招呼了爸妈去逛逛晒春日。
于是我们仨沿着余杭塘河一路走过信义坊、再过桥沿着大兜路漫步。
看着京杭大运河里偶有经过的游船,我忽然心念一起问爸妈,现在是不是坐船就能到江苏呢?
我妈嫌弃我没见过世面,说她上班那会儿就是坐船去江苏,那会儿坐船还挺常见的。
就这么我们又感慨,隋炀帝开京杭大运河的功过,换个视角看,确实是丰功伟绩。
就这么一路坐船到通州上岸,再走一天就能到北京了。
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回来后我就刷到了《北上》的宣传,一看竟然也有关京杭大运河。
这几年我看年代剧比较少,这就多少有点冥冥之中的命定意味了。
我并非生活在江苏的运河边,也从没去过花街,但却在京杭大运河的主要支流旁长大。
小时候听过鸣笛的噪音、讨厌河水的污浊气味,但也会走过桥头,偶尔驻足放空。
也看过河道里运西瓜、鱼粮、矿石的船只,经历过河道填埋改市场复又疏通还河的朦胧年代——没错,有些记忆已经变得朦胧,如今走在运河边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些画面是否曾经真实地存在着。
就是带着这样渐行渐远的怀念,当看到《北上》泛黄的画面,忽然就有了真切的代入感,会跟着他们的故事去回忆当年自己的生活。
《北上》的主角看起来是6个年轻人,但我并不认同“这是一部拍给90后看的剧”。
2000年,马思艺刚到奶奶家时,夏凤华问过她的年龄。
两个小孩都说自己10岁,也就是说六个孩子大约都是1989-1991这三年出生的。
他们的童年生活对90年末出生的孩子来说相差可就大了去了,但对80后来说却会有更多熟悉感。
我记得2000年前后正是千禧年浪潮,城市里的孩子们被日流、韩流、动漫、流行音乐所包围,因为感受到不同文化的冲击而对世界带上了最初的好奇心。
而在与市区两三个小时车程距离的花街,却仍然时光慢如从前,仿佛与世隔绝。
花街的质朴与慢生活,正是十几年后古镇旅游热的缘由,但在当时却恰恰意味着与时代发展已经开始脱节。
这是剧里隐藏的信息,却也正是2007年花街困境的开端,而这一轮时代困境砸在了中生代的身上。
谢望和的老爸谢天成是船老大,敢闯也有赚钱的脑子,但读书少看不着远,更不用提什么“历史的规律”。
2000年换大船时只考虑扩大经营,带着一点赌性;2007年河运没落要不回账时开始挣扎:是卖船止损还是继续赌下去?
不是为了面子,而是沉没成本太高。
不跑船自己又能干嘛?
夏凤华的老爸夏茂田是船老二,一辈子就跟着老大干。
自己没什么主见,不仅是工作上,生活里也是对上老母亲就没脾气。
其实他也不是啥都不清楚,只是有些懦弱。
这一次面临生存困境,他也开始挣扎:跟老大一路走到黑?
还是自己拿主意硬起来。
邵星池的老爸邵秉义则是个窝里横的酸腐书生。
搞学问、搞研究钻进了牛角尖,一心想出书不成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但却又要拿书生架子。
他倒也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真就是“老先生遇到新问题”,他的挣扎是:要承认自己没那么有才华还是要承认自己用力用错了方向?
总之就是要不要放下没用的书生面子。
这三个孩子的老妈,外加马思艺的奶奶,一起在花街河边摆小吃摊子,卖早饭的对象本是运河边往来的船工住户,现在人少了,生意差了,总是彼此宽慰会好起来的——好,确实是会好起来,但却是在好多年后,古镇水乡旅游热也罢,现炸的油墩墩也好,都会成为网红打卡点。
问题是在2007年她们该何去何从?
2000年开始,整个世界的变化都是飞速跃进的。
日子似乎过得越来越快,中生代们过了几十年的按部就班,到了2007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就被抛在时代后头了。
邵秉义被退稿时的抱怨就是在点出这种无奈——以前退稿还给写云云理由,现在退了就退了,没空多说一句话。
事实上,前10集里有太多这样的细节在暗示他们这一代的脱节,和以此造就的困境、无奈和挣扎。
而最先奋起反抗生活的是周海阔的妈妈罗之梅。
从昆曲演员到海阔妈,再到横漂女演员,直至北上试戏。
与其说谢望和敢想敢拼敢冲,其实我觉得罗之梅才是花街几家人里第一个吃螃蟹的。
她不仅是第一个北上的人,更有那么一点自我意识开悟第一人的意味。
她是他们那一代人里最有创新和拼搏劲儿的代表,在这一辈的挣扎里,第一个跟上时代的洪流。
而陈睿的母亲顾区长则是难得的女强人的形象,是在年少时靠自己的努力读书改变的命运,其实在她那个年代确实有不少这样的例子,而这又为创业潮和学历论的时代话题埋下了伏笔。
到目前为止的前10集,看起来6个小孩是主角,其实他们的父母才是生活的主角。
在变与不变的挣扎中,维系着全家人的安稳生活。
我尤其喜欢烟火味里的邻里情,在城市化进程后传统的近邻文化逐渐褪色,但有时真的很怀念小时候各家串门玩的时光。
“一起搭把手”帮着渡过难关,也是那一代人特有的“共克时艰”的方式。
所以,在我看来《北上》是名副其实的群像剧。
三代运河人是不同时代的生活主角,有各自的人生课题,也有各自的隐喻。
老一辈的隐喻是「继往」。
周大爷祖祖辈辈扎根在运河旁,抱着靠河吃河的故里情怀眼看它繁荣与没落,却仍然怀着信念。
这是根,深扎土壤、勿忘故土,也是花街六子的来时路。
马奶奶则是寻根的代表,落叶归根的旧事情怀也隐喻着不忘本。
而她本身又是被花街包容的异乡客,这算是她的第二故乡,但继承的却是100年前的过往。
中生代的隐喻是「挣扎」。
他们卡在了时代巨变的节点,在继往与开来间挣扎。
虽然每个人的脚步有快有慢,每家的困境来得有早有晚,却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动,不得不与时代接轨。
他们也是承上启下的中坚力量,无论往哪里伸出了枝丫、去抓住机会,都给了新生代走更远的力量。
新生代的隐喻是「开来」。
他们既在运河的人文环境中生长,也目睹了父辈被时代洪流侵袭的困苦挣扎。
而年轻的资本,除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更重要的是比他们的父辈更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和改变。
谢望和的创业计划、夏凤华拍广告(虽然受骗),都是快速跟进时代新生事物来赚钱。
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甚至算是条件相对不好的家庭成长起来的,所以生存是第一任务,梦想放在第二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与外面的世界接轨。
他们就像是“老树发的新芽”,会怎样开花尚未可知。
2008年将是属于新生代的时代节点的开启。
或许后面的剧情,会有人北上创业,有人坚守运河;有人创新有人守陈;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有人逆流而上,有人顺流而下……但运河就在那里。
央视1套播的剧,总是带着宏大叙事的。
我们总说“时代的洪流”,而《北上》用京杭大运河的故事,将它具象化了。
它是1901年意大利人在无锡城头的一瞥,而后扬帆北上探寻神秘的东方大国;也是2007年的谢望和抱着主机勇闯中关村的起点。
是开创、是探索、是勇往无前的能量。
它是马奶奶秉承先人遗志顺河而下寻找故人,最后在花街扎下的根;是“穷酸秀才”邵秉义执念中的运河文化;是周老爷子不肯放弃的运河精神。
是故土、是亲缘、是继承祖辈的记忆。
但它也是从运粮到运原料(如果算上我现在看到的运河)到运游客的通衢;是从运输主干道到禁运禁航;是从比陆运便捷划算到比不上铁路便捷也比不上货车省油;是从两岸摊贩泊位遍布到平地起高楼、嵌在城市中。
京杭大运河,不仅在地理位置上连接起南北,也从时空上连接起古今。
而这些细碎的变化同样在花街人的生活里还原出了时代变迁。
黑白色的画面是书写在历史里的痕迹。
泛黄的画面是温暖了记忆里的邻里羁绊。
而明快的蓝调是期望的未来和真实的现实。
在写这些文字时,我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窗外的余杭塘河,去搜索记忆里零碎的画面,和如今目之所及的河道交叠在一起。
虽然运河对我的人生影响并不大,但确如花街旁的运河一样,或许多多少少、深深浅浅地会流淌过许多人的人生。
年代大剧,名作改编,这些营销术语还是少说。
单从服装角度说说《北上》,我就可以肯定《北上》被高估了。
先说观点,主角团们穿得太素了,没有还原千禧年青少年那种花里胡哨的穿衣风格。
“越亮越潮,越花越炸”,千禧时代青少年的穿搭风格主打的调调就是色彩鲜艳、高饱和度、用色大胆、自由搭配。
之所以有这样的潮流,因为当时的青少年深受港台、日韩流行文化的影响。
有豆瓣网友在批评《北上》服装没有时代特色时,分享大量千禧年风格的穿搭,右侧就非常符合我对那个年代的回忆。
点击输入图片描述(最多30字)现在觉得浮夸,当时感到新潮。
进入新千年后,中国加入WTO,此时国内的流行文化没有形成自己的美学风格,喜欢流行文化的青少年只好“抄作业”。
2003年开播的《粉红女郎》,剧中万人迷和哈妹都有千禧年穿搭的气质,前者是性格辣妹风,后者是y2k 风。
哈妹就自称“哈韩哈日哈网络哈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的服装造型深受日本涉谷辣妹的影响。
《北上》在服装上面的不足,就在于它没有拍出2007年高中生的真实穿搭风格。
就以戏份最多的大华子来说,我们很难相信这是2007年高三学生的穿搭。
2007年,江苏已经是中国最发达的省份之一了——我那些初中辍学的同学首选的打工地就是苏州电子厂。
当时苏州的经济发展势头好,它对流行文化的接受能力也很强。
鲜艳、高饱和度和复古的穿衣风,却没有吹到大华子他们身上。
大华子和谢望和告别时穿的芥末黄卫衣,勉强符合千禧年的穿搭风格。
但是,芥末黄相对低调,抹掉了潮流元素,更倾向于基础运动风。
或许有人说,大华子是假小子,不会穿那么花枝招展。
乍一听有道理。
但是,千禧年穿搭流行的配色就有千禧粉。
这是一种玫瑰石英粉和茱萸色之间的粉色,是千禧年后最受欢迎的中性色之一。
在当下,粉色容易被认为是少女专属,但实际上,我们对色彩的感知是文化塑造的结果。
比如,上世纪二十年,菲茨杰拉德写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就提到盖茨比会穿粉色西装,粉色还曾男性阳刚气质的象征。
按照大华子这种内心小女生,外表假小子的形象,她非常适合穿千禧粉。
然而,我从第三集找到第十集,没有看到大华子穿任何一件千禧粉服装。
可见,《北上》的服装设计师根本不了解90后高中生的流行穿搭。
大华子的服装不仅没有时代特征,还又土又丑,让好好的演员在宽大臃肿的衣服里变成了发育不良的柴火妞。
有女神光环的马思艺,穿了一件粉色上衣,更像肉桂粉,而千禧粉更活泼一些。
马思艺穿肉桂粉毛衣,叠穿白色衬衫,契合清纯、内向的性格。
且不说缺少时代特征,马思艺的穿搭依旧有问题。
比如,第十集,马思艺穿一件奶黄色卫衣,这给人一种柔和有朝气的感觉。
我们可以相信大华子能穿奶黄色,马思艺不能穿。
因为奶黄色不耐脏,洗衣成本极高,马思艺靠奶奶拉扯长大,她的学业繁重,还要抽时间打工赚钱,她的时间比小伙伴们更稀缺。
在这样的生存困境下,选择耐脏的服饰会成为马思艺的理性选择。
然而,剧中她却频繁穿着有大量不耐脏的浅色服饰。
上图中,马思艺穿肉桂色上衣,这比奶黄色和白色连衣裙耐脏,但是肉规则一旦有褪色和磨损痕迹,会更明显,这和马思艺所处的经济环境是背道而驰的。
如果说大华子的服装,没有千禧年穿搭的时代痕迹,那么马思艺的服装则是与角色生活环境的巨大割裂。
同样的是,另外三位男性的穿搭,既没有时代痕迹,也没有衬托个人形象。
比如谢望和,这种鬼点子多,瞧不起基础教育的学渣,校服对他的压抑,势必会在日常穿搭中释放出来。
然而,他的传达风格也只是个普通青年。
连三梁子都会有一撮红毛来赶潮流呢,退学也要去创业的谢望和,却会乖乖剃平头。
《北上》很难热度过万,是因为剧集质量确实不行。
《北上》的编剧是知名大编剧赵冬苓,编剧经验丰富,代表作多,但是,年过古稀的她,真的不懂90后,也不懂千禧年的流行文化。
就我看完前十集的观感,《北上》没有新千年后那种流行文化在世俗生活的蓬勃气象。
更让我震惊的是,剧中的台词过于当代化,与时代格格不入。
比如,大华子的母亲竟然会说出“没车没房我敢嫁给你”这种台词,80年代的婚姻标配不是车房,而是电冰箱、电视机和洗衣机。
我不知道这是编剧的锅,还是演员乱改台词?
话说回来,单从服装角度看,就足以证明《北上》是一部没有年代气味的伪年代剧。
大量的黄色滤镜和胡军充满年代感的白背心也救不了《北上》。
市场也给了《北上》反馈,在某奇艺的平台热度,它始终过不了9000。
像去年被嘲糊剧的《哈尔滨1942》,最高热度还到9000了。
关于《北上》的演员配置,最让我震惊的是,饰演马奶奶的萨日娜,还比扮演谢老大的胡军小半岁,而他们竟然演两代人。
要知道,萨日娜是国内第二位拿到飞天金鹰白玉兰奖大满贯的女演员(仅次于蒋雯丽)。
好剧和好演员是互相成就的,剧本不行,服化道拉胯,再好的演员也救不活。
人活在记忆里,爱活在爱里,或许是因为这样《北上》喜欢给前几集蒙上一层相对偏昏黄调的岁月滤镜。
但即使镜头滤镜各有不同、隐喻不一样,剧里流淌的运河跟我四川老家屋檐下那条被泡菜坛子腌入味的小河沟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这儿没有第一集那个长镜头扫过的花街小巷,却也有国企单位家属院的孩子们,“不要跟成绩差的孩子玩”,却也默认放学要结伴走。
过于宽大肥硕却又很好的遮盖了发育期女生身材的校服,不够好看以至于某些懵懂的情愫在兄弟般的打闹里被囫囵吞下的青春期,好看的潮哥潮姐偷偷化妆早恋,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留下作为青春力证的只有非主流嘟嘴大头贴。
九十年代下岗潮卷走的国营酱油厂是铁饭碗被打破的年代,千禧年是爸妈极速的风光过又快速落寞的年代,开始压低声音在客厅讨论收入分配的年代,仅一个房间门只隔的我不得不把耳机线塞进那个充满和韩流的mp3的少年时代,出走的伟大理想就在那个时候埋下。
我们在高考后一涌而散,像迁徙的候鸟群。
非一线出生的小镇孩子,去哪个大城市都是北上。
可娜拉出走后又怎样?
我想最后的逃离北上广的戏会拍得残忍,大概能从mv里描摹出一些后续的走向,色调从暖黄变成冷灰,毕业的第一年挤在暖气片会生锈的合租房里对着excel发誓要扎根北京,不到三五年就破灭的小镇做题家最后成为国贸的洗手间里苦苦编织毫无意义的ppt女工,然后在老家朋友的微信群里发现做销售创业的三本发小早已实现财富自由,和爸妈聊天难以忍受3分钟但最后多半以你回来考个公吧为ending的重复对话。
你终于知道你只是这座城市的孤雏一只啊。
但胶片颗粒像老屋墙皮剥落的碎屑,每一帧都呛得人想打喷嚏,那喷嚏里飞出的,是盆地水汽、火锅红油和永远回不去的旧光阴。
我不在剧里设定的地域长大,所以《北上》对我来说拍的不是运河,是90后青春的毛细血管。
我们这代人是被豆瓣酱和拿铁咖啡腌渍的夹生饭。
镜头摇晃着拍下运河被高速公路替代的瞬间,像极我们这代人一边用方言砍价一边刷BOSS直聘的割裂青春。
北上,逃离正在衰败的故乡,南下,最终还是要告别无法扎根的lalaland。
谢望和的父亲让我想起我父亲,也总让我想起那首《一零年代的最后臆想》:“你曾战意纵横,令人刮目相看。
可是却没想过,无知也是忽略现实。
你看向升起的太阳,像把撑开的火伞随着时间审问,只能咬紧牙关,向自己咆哮。
”父母在衰老,我还没能够独当一面,二十大几仍觉得自己是个孩童。
一切都在快速发展,一切都被远远抛在脑后,而我就这样飞奔,不知道是逃离还是归来,何处是我乡。
或许我的90后年代是一个巨大的不上不下,卡在其中,那些没说完的热血和不得不咽下的遗憾,都在运河水的倒影里晃成了完整的人生。
海报一、运河,是他们的起点,也是归途电视剧《北上》以京杭大运河为精神纽带,讲述了一群在运河边成长的年轻人如何走出家乡、奔赴北京,经历创业风雨,又最终回归故土的故事。
这条大运河,不仅仅是一条物理上的水道,更是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精神印记。
在《北上》中,华子、谢望和、邵星池等人物的成长轨迹,无一不映照着运河的流动性。
他们在花街度过少年时光,怀揣梦想踏上北上之路,又在外界的风浪中不断被塑造、锤炼。
有人功成名就,有人铩羽而归,有人找到了自己,有人仍然迷茫。
而当他们最终回到家乡,那条大运河依旧奔流不息,见证着他们曾经的离去,也承载着他们的归来。
这种循环往复的结构,不仅是一种叙事策略,更象征着运河精神在他们生命中的深刻影响。
剧照
值得注意的是,《北上》并未落入某些都市剧的俗套,即简单地讲述“北漂”奋斗史,而是赋予了主人公们更深层次的精神探索。
他们的回归是“根性”的召唤,是成长的必然。
正如华子所说:“我回到家乡,什么都敢做。
”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透露出她与运河血脉相连的自信——只有在这片她熟悉的土地上,她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的价值,践行她骨子里带着的运河精神。
二、运河精神:奔流不息,生生不息《北上》所强调的“运河精神”,并非某种抽象的口号,而是通过两代人的命运变迁具象化地展现出来。
水的意象在影视作品中往往象征着时间的流动、身份的迁徙与命运的无常。
老一辈人以运河为生,他们驾船、摆渡、做码头工人,靠着运河流淌的货物养家糊口。
对他们而言,运河是生计,也是信仰,是家族几代人赖以生存的根基。
而对于华子这一代年轻人来说,运河不仅仅是童年的回忆,更是一种精神力量——它教会了他们勇敢面对世界,像河水一样无畏前行,接受挑战,也接受流变。
法国电影学者安德烈·巴赞(André Bazin)曾指出电影作为时间的艺术,应当通过空间的真实感与时间的流动性来塑造角色的成长。
《北上》恰恰借助“水”这一动态意象,强调了人物命运的流转,同时凸显了他们与故土之间难以割舍的联系。
华子的父亲,作为老一辈运河人的代表,他的一生都未曾离开这条河。
他的命运与运河紧紧相连,经历了时代变迁带来的兴衰,但始终守在这条河畔。
这种坚守不仅仅是一种生存选择,更是一种精神象征。
而华子作为新一代的运河人,她选择了离开,去北京打拼,在商业世界中闯荡,却最终回归。
她的归来,不是简单的返乡,而是对自己生命根基的重新认同。
这种“奔流不息,生生不息”的精神,也体现在剧中其他人物的经历里。
主角们凭借个人努力在北京闯出一番天地,但他们内心深处始终记得花街的夜晚、河边的风声。
哪怕在大城市里摸爬滚打,经历了生活的重压,他们也逐渐意识到自己最初的梦想来自哪里。
即使是那些没有回到家乡的人,也未曾真正离开,因为运河精神已经刻入了他们的灵魂,成为他们行走世界的底色。
三、运河意象的深度呈现:从风景到文化认同运河不仅是人物成长的隐喻,更是《北上》剧作中最具象征意义的视觉意象。
从第一集中少年们在运河边嬉戏,到结尾处他们重回花街,站在河畔凝视波光粼粼的水面,运河始终是他们生命的背景。
该剧在运河元素的运用上极具匠心,导演采用了大量长镜头与移动镜头,以捕捉运河的流动性,同时也强化了角色的内心状态。
这种手法与泰戈·罗西(Tay Garnett)在《电影与空间》(Film and Space)中提出的“空间叙事”理论相契合,即电影不仅是故事的讲述,更是通过空间塑造人物的心理状态。
无论是四季流转下的运河景色,还是沿岸古镇的市井烟火,都在视觉上强化了观众对这条河流的感知。
尤其是在人物情感的高潮段落,导演常常借助运河的画面来深化主题。
例如,华子决定回乡的那一夜,镜头缓缓扫过夜色中的运河,水面倒映着昏黄的灯光,仿佛过去与未来交汇在这一刻。
这种景观不仅仅是环境描写,更是人物心境的外化,暗示着她心中的归属感已经悄然回归。
电影学者琳达·威廉姆斯(Linda Williams)提出情感电影理论,即影像作品往往通过角色的流动与归属感的丧失,来激发观众的共鸣。
而《北上》恰好通过人物的离乡与回乡,让观众在角色的身份挣扎中思考自身与故土的关系。
运河不仅是一条水道,更是一种文化象征。
剧中多次展现当地的船工号子、庙会习俗,以及运河沿岸的传统手艺,这些细节让观众在观剧的同时,也能对运河文化产生更直观的理解。
这种文化层面的深入,使得《北上》不仅仅是一部关于奋斗的都市剧,更是一部具有民族文化认同感的作品。
四、代际传承:老一辈的坚守与新一代的思考在影视叙事中,“代际冲突”是常见的主题之一。
《北上》中,老一辈人以运河为生,他们驾船、摆渡、做码头工人,靠着运河流淌的货物养家糊口。
对他们而言,运河是生计,也是信仰,是家族几代人赖以生存的根基。
而对于华子这一代年轻人来说,运河不仅仅是童年的回忆,更是一种精神力量——它教会了他们勇敢面对世界,像河水一样无畏前行,接受挑战,也接受流变。
这种代际之间的对话,可以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中的人物塑造方式相比较。
新现实主义电影,如《偷自行车的人》(1948),常常刻画普通人在社会变迁中的困境,而《北上》同样展现了老一辈运河人如何在现代化进程中逐渐被边缘化,以及年轻一代如何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寻找平衡。
这使得该剧不仅仅是一部创业奋斗剧,更是一部关于文化传承与身份认同的深刻思考。
五、记忆的回响:从剧中故事到个人生活的共鸣在《北上》中,华子追星的片段不仅展现了她年少轻狂的一面,也勾起了许多观众的青春回忆。
曾经的我们为了见偶像,想尽办法逃课、攒钱买磁带,这种执着和热血,与许多观众少年时的追星经历如出一辙。
有人或许曾偷偷翻看家长藏起来的演唱会门票,有人可能因为偶像的一首歌爱上某个城市,还有人为了见到心中的明星,不惜和父母斗智斗勇。
在这一刻,华子的经历不再只是剧中人的故事,而是现实生活的投射,让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那些“奋不顾身”的青春时光。
不仅是青春记忆的共鸣,剧中花街每个家庭的故事,也像是一幅中国小家庭的现实缩影。
比如海阔在离异父母之间的拉扯,他渴望被关注,又在爱与责任之间感到迷茫,这种情感困境对许多经历过家庭变故的观众而言,格外真实。
谢老大则是典型的传统父亲,他威严、固执,却又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关心着孩子,这样的父子关系,不正是无数家庭关系的真实写照吗?
或许很多观众在看到谢老大时,会想起自己曾被父亲严厉责骂的场景,或者回忆起那些虽然不善言辞,却默默为自己付出的父母。
剧集通过这些具体而微的生活细节,让观众在角色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促使他们主动分享自己的家庭故事和成长经历,使得《北上》不仅仅是一部关于运河的剧,更是一部关于每个普通人生活的剧。
六、女性的河流:在运河流动中寻找自我与力量在《北上》中,女性角色并不仅仅是男性成长故事的陪衬,她们拥有各自鲜明的个性和奋斗目标,在运河的流动性隐喻下,展现了女性如何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寻找自我、突破困境、重塑身份。
剧集没有刻意宣扬女性力量,却在细节中不断彰显出女性角色的坚韧与成长。
从为了梦想独自闯荡的罗之梅,到一生护犊子的华子妈,从勇敢北上创业的李艾,到最终找回自我的马思艺,这些女性在时代的洪流中各自前行,彼此映照,成为运河精神的另一种象征——她们不是固定的存在,而是在流动、改变、适应与抗争中找到自己的生命方向。
1. 罗之梅:女性的远航——梦想的召唤与个人成长
罗之梅是剧中最具探索精神的女性之一。
她没有被家庭束缚,而是选择独自出走,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机会。
这种“独自踏上旅程”的女性形象,在传统叙事中往往较为少见,因为女性通常被设定为留守者、陪伴者,或者依附于某个家庭、某个男性角色。
但罗之梅的故事打破了这一固有模式,她的成长路径与男性角色相似——他们都在“北上”的过程中寻找自我。
罗之梅的故事映照了许多现实中的女性,她们为了事业或梦想,离开熟悉的家乡,独自在大城市中摸爬滚打。
她的经历不仅关乎个人奋斗,更关乎女性在社会流动中的位置。
在现代化进程中,女性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生活给予的一切,而是有能力、有权利去主动选择自己的人生方向。
罗之梅的故事,展现了新时代女性不再被困在某个地方,而是能够像运河的水一样,不断向前,寻找新的可能性。
2. 华子妈:母性的坚守——传统女性的韧性与柔软如果说罗之梅象征着“北上”的探索精神,那么华子妈则是另一种女性力量的代表——她是家庭的守护者,是子女最坚定的支持者。
她的形象展现了传统母亲的隐忍与奉献,但又不仅仅止步于“忍辱负重”的母亲形象。
她的“护犊子”不仅仅是一种天性,更是一种选择——她用自己的方式维护家庭,支撑着孩子的成长,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展现了女性的自我牺牲精神。
她的角色与许多现实中的母亲重叠,尤其是在传统社会中,母亲常常承担着更多的情感劳动,她们不仅要为家庭付出,还要在子女的人生选择上给予支持或干预。
华子妈的形象,正是这一社会现实的缩影。
她身上蕴藏着强大的生命力,就像运河边的老石桥,看似平静无声,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往来,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3.马思艺:勇敢找回自我——女性的觉醒与独立
马思艺的故事线,是剧中关于女性力量最直白的表达之一。
她的经历折射出现代女性在成长过程中可能经历的困境——自我迷失、情感依附、再到最终的觉醒。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完美女性”,她有过挣扎,有过迷茫,但最终,她选择了找回自己,重新定义自己的生活。
这与近年来影视作品中越来越多的女性觉醒故事相呼应。
例如,在《我的前半生》中,女主角子君在婚姻破裂后,逐步找到自己的独立价值;而在《北上》中,马思艺的经历虽然不同,但其核心命题依然是女性如何在社会关系中重新确立自我身份。
她的成长不仅仅是个体的变化,也是当代女性意识觉醒的象征。
马思艺的角色告诉观众,女性的成长不一定是顺遂的,但真正的力量来自于面对困境时的决绝和自省。
她的回归并不是简单地“回到某个人身边”,而是回到自己的内心,找到真正想要的生活方式。
这种“回归自我”的过程,既是一种女性力量的体现,也是一种对运河精神的隐喻——就像河流终将找到自己的方向,女性的成长也终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北上》不仅塑造了多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女性角色,还深刻地展现了女性在家庭与社会中的角色变化。
在传统观念中,女性的主要职责往往集中在家庭内部,她们被期待成为“贤妻良母”,承担情感支持和照顾子女的责任。
然而,在现代社会的变迁下,女性的角色逐渐拓展,她们不仅仅是家庭中的支柱,也是社会中的个体,有着独立的追求和奋斗目标。
剧中的女性人物并未被固定在某个单一身份中,她们既可以是母亲,也可以是创业者;既可以是女儿,也可以是梦想家。
这种角色的多重性,恰恰反映了当代女性所面对的现实处境——她们需要在多个身份之间寻找平衡,同时也在不断探索自己的边界。
在《北上》中,女性的故事不仅仅关乎个体成长,也与社会的发展紧密相连。
她们的奋斗,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目标,也是整个时代女性群体的缩影。
无论是罗之梅的拼搏,华子妈的坚守,还是马思艺的觉醒,这些不同层面的女性形象,共同构成了“运河上的女性群像”,展现了女性如何在社会变迁的浪潮中,像运河一样,寻找属于自己的航道。
虽然《北上》并未刻意强调“女性主义”或“女性独立”这一命题,但剧中的女性角色却在无数个细节中展现了强大的生命力。
她们的存在并非仅仅是为了推动男性主角的成长,而是拥有自己的目标、经历与困境,她们在生活的起伏中塑造自己,在挣扎与成长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正如运河奔流不息,女性的力量也在时代变迁中不断流动、扩展、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们不一定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但她们的坚持、探索、觉醒,都足以成为生活中最温柔也最坚韧的力量。
在《北上》中,女性的存在不只是一条支流,而是与运河一样,成为推动故事前进的重要动力。
而这种女性力量,也正在现实世界中不断延展,让每一位观众都能在她们的故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影子。
七、运河、国家、人与时代的共生更深一层来看,《北上》不仅讲述个体命运的起伏,更是在探讨运河、国家、人与时代之间的关系。
这三者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彼此影响、共生共存的命运共同体。
运河的历史,是中国社会变迁的缩影。
从千年前的漕运繁华,到近代的衰落,再到今天的文化复兴,它承载的不仅是水流和货物,更是时代的更迭与国家的脉动。
而在个人层面,运河也象征着流动、变革与归属感。
《北上》中的人物,如同运河上的航船,他们在水道中前行,有时顺流,有时逆行,但最终都要找到自己的航向。
“流动性”是《北上》的核心主题,它不仅体现在人物的行动轨迹上,也深深植根于该剧的影像风格之中。
社会学家齐格蒙·鲍曼(Zygmunt Bauman)在《流动的现代性》(Liquid Modernity)中提出,现代社会中的身份具有极大的流动性,人与地方之间的联系不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华子等人的人生轨迹正是这种流动性的体现,他们从运河边的小镇来到北京,又在事业和理想的冲突中不断转换身份。
剧中的运河,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年轻人离开家乡,去往大城市寻求更广阔的发展,正如国家经历市场经济的浪潮,不断改革、前行。
然而,当他们经历风雨,回望过往,会发现家乡并未停滞,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发展、焕新。
这不仅仅是个体的成长,也是国家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种回响——传统文化与现代发展并非对立,而是在融合中寻找新的平衡点。
结语:运河精神的当代意义导演用充满烟火气的影像风格,将故事落在真实的日常中,让观众从戏里看到自己的人生,回望那些曾经最开心的岁月。
剧中的童年片段没有刻意煽情,却精准地击中了许多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那些为你卖命的小伙伴,那些你假装欺负的小同学,那些年少轻狂却又真挚热烈的时光。
而成长的代价,则是在多年后回望时,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那段时间是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长大后,我们或许变得更理性,更现实,但总有一些画面不经意间浮现——某个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运河边,少年们光着脚丫踩在河水里,笑声沿着水面传得很远。
导演用充满生活质感的镜头,让这部改编自严肃文学的剧集,拥有了一种独特的温度——它不仅是一部关于时代变迁的作品,也是一部关于个体记忆的作品。
它不再是文学作品里带着距离感的叙事,而是变成了一种能让每个人都参与其中的集体记忆。
这样的拍摄方式,让严肃文学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文本,而是被生活化、被具象化,最终成为一种可以直接击中观众内心的情感体验。
《北上》的成功,在于它不仅还原了运河边成长的少年们的故事,更让观众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青春和岁月,进而与这条运河,与这个故事,与这个时代,建立起更深的情感联系。
《北上》之所以能引起共鸣,正是因为它深刻地描绘了“运河精神”如何影响一代人的成长,以及这种精神如何在时代洪流中焕发新的活力。
它不是简单的“北上-南归”叙事,而是一种关于自我认同、文化归属的思考。
运河不仅是一条水道,更是一种流淌千年的精神,它教会人们如何在世界的变迁中找到自己的方向,也让我们思考,什么才是生命真正的归宿。
最终,无论是华子,还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各自的“运河”上航行。
北上,或南归,都只是旅程的一部分,而运河精神,则让我们在时代的浪潮中,始终保持前行的勇
我真以为《北上》会是好剧的。
茅盾文学奖改编,导演、编剧履历辉煌,演员一水的让人放心,再加上所谓的“央妈严选”。
嚯,妥妥一“剧霸”啊。
可看完首更的四集,我傻了。
想象中的厚重、沧桑、余韵等感受统统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费解、乏味、愤怒。
或许吧。
或许《北上》精彩的还在后面。
会好到把人震得半晌说不出话。
但起码,目前它所呈现出来的东西,让我说不出半句好。
第一集刚开篇,导演就让转轮王用一段旁白,迫不及待地把运河文化的历史底蕴搬来了出来。
“千年运河,运载着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运河甚至就意味着他们的一辈子”。
这描述本身没问题。
但放在这里,问题极大。
主观上,这是影视剧,不是综艺节目,更不是教育片。
一上来就摆个说教的老学究谱,无异于给观众的追剧兴趣当头浇一盆凉水。
哪怕抛开感性不谈,客观层面上,这般类似总结的话语,也该放在故事的结尾而绝非开头。
因为除了运河文化的亲历者,旁的观众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压根不会对这段话产生感触。
观众在看过了他们的故事,了解了他们的历史之后,可能会产生些许的共鸣。
但不能在一开始平白还没怎么着呢,就妄图上价值感动观众。
毫无共鸣的情况下,于观众而言那就是大话、套话,对观众理解故事没有丝毫帮助,纯是在浪费时间。
类似这样的毛病,《北上》不止这一处。
第一集结尾时,马奶奶抱着孙女,和她谈心,“就像咱们这个院子,你看街坊邻居呀,互相敬着爱着帮扶着,那不是亲人都胜似亲人。
”那话是讲给孩子听的,更是讲给观众听的。
可问题是,第一集呈现的内容,是各家因换船一事闹得并不愉快。
所谓的“互相敬着爱着帮扶着”在第二集中才有所体现。
所以无论是对初来乍到的小姑娘马思艺还是对一切不明所以的观众,奶奶的这句话时机都是不合适的。
那么何不将这场戏安排在第二集的结尾?
放在这里真的是最合适的吗?
我们得打一个问号。
过去的胶片时代,每一场戏都琢磨地明明白白,唯恐浪费胶卷。
如今数码时代,科技倒是进步了,可导演精雕细琢的心,却是再也不见。
《北上》这些不合时宜的情节安排,只是它的小毛病,顶天了只是有点不合适,是可以容忍的。
其真正有碍观瞻的地方,是乏味的故事。
如此重要的第一集,导演却用了大量的篇幅在做人物介绍。
还费心地用了一段长镜头。
由空间上的移动,让观众随着镜头了解花街的人情背景。
乍一看,还挺花哨。
细一想,白费功夫。
因为最关键的是,在这长达几十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故事推进,有的只是流水账般机械地对运河各家的介绍,像是在把PPT MV化。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导演这种看似节奏很慢的文火慢炖、娓娓道来式拍法,实则很急。
所有的人物,被毫无章法地,一股脑全部塞上来。
我几乎都能想象导演洋洋自得的样子,“瞧哥们这一个长镜头介绍所有人物,牛不牛?
”可实际上呢?
先不论观众能不能一下子记住这所有的人物,就说故事情节上真的需要这些人物全部登场吗?
导演太急了。
看似炫技的长镜头,实则暴露的是导演对群像驾驭能力的匮乏。
拍群像,人物的登场时机很重要,可显然《北上》这方面做的极差。
由此带来的剧集观感就是,乏味。
毕竟没有情节,没有戏剧冲突,只有背景介绍,能有趣地起来吗?
之后几集问题几乎是一样的。
没有实质性的情节,只有大而化之的呈现。
七年前,船运很行。
七年后,船运不行了。
观众看不到具体的展现,更看不到人物细微的心理变化与迷茫挣扎。
只是在导演又一个炫技式的“看我这个转场牛不牛”之后,剧中人物的生活就直接陷入了两极。
有细心的朋友可能会说了,怎么没有戏剧冲突呢?
邻里们换船意见的不统一,不就是戏剧冲突吗?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矛盾架构。
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一边是即将开通的高速公路带来的陆运冲击,另一边是千年运河文化传承下来的生活习惯。
这种情况下,要掏空积蓄换大船,几近于破釜沉舟。
身处其中的每个人物的内心抉择,都是值得细细呈现的。
可《北上》怎么拍的?
小伙伴们想尽办法凑钱办法给初来的小姑娘马思艺买书包。
没错,镜头一转,不拍大人的纠结了,转头去拍孩子的友情去了。
家长们突然就都统一了意见,同意换大船。
嘛呀?
这都哪跟哪啊?
用孩子间的纯真过往打掩护,转移观众的注意力,试图搪塞掉运河人民如此重要的人生选择,这未免也太鸡贼了些。
最后,聊聊我的愤怒。
更确切说,是不适。
剧中有这样一幕。
班上一个男孩课间来到马思艺身边,双手插兜对着赶来保护马思艺的谢望和说,“介绍一下呗”。
谢望和回道,什么意思?
男孩说,交个朋友。
三言两语间,谢望和撂下狠话,“以后你少打她注意。
”男孩回了一句,“她是你邻居,又不是你老婆。
”最后,几人扭打在了一起。
重点来了,事件当事人是小学生啊。
将流氓劲儿十足的性骚扰桥段,安排在他们身上真的合适吗?
大学、高中,甚至初中的疼痛青春桥段没拍够,现在连小学生都要疼痛起来了是吧?
我坦白,我没看过《北上》的原著小说。
但我敢打包票,原著中定然没有这样膈应人的桥段,这必然是导演编剧没屁硬放的刻意为之。
这一原创情节,如果导演是以当今社会高速发展,孩子性别意识觉醒趋小,甚至性早熟的角度来呈现这样一场戏,我算他是个人物。
可事实是,故事背景是2000年。
也许吧。
也许导演的小学时代,在他的圈子里确有这样的事发生。
但将这样一种,仅存在于导演自己童年,事件与当事人年龄段明显有着割裂感的特定事件,出现在这样一部打着茅盾文学奖《北上》的旗号,话里话外要展现中国千百年来运河文化时代兴衰的作品里,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唯有沉默对之。
运河的水仍在流淌,可岸边的看客早已换了人间。
节奏舒缓,不疾不徐地诉说着小人物生活的细水长流,让人在平凡日常中看到生命的熠熠光辉。
画面堪称视觉盛宴。
暖黄的色调犹如冬日暖阳,既赋予回忆朦胧美感,又将生活的温馨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更是一绝,镜头流畅地穿梭在花街小院、早市摊位之间,将清晨薄雾笼罩的河面、阳光洒落的粼粼波光尽收眼底,真实可感,每一帧都美得让人陶醉。
白鹿的独白是剧中一大亮点,极具感染力,她以声为笔,将角色的内心世界细腻勾勒,让观众瞬间代入角色,沉浸在剧情之中。
剧中的细节处理堪称精妙。
背景音里奥运会的播报声,巧妙地将时代背景融入生活场景。
在故事节奏上,《北上》张弛有度。
群像刻画极为生动。
《北上》不仅是一部剧,更是一幅描绘时代与生活的艺术长卷,值得细细品味。
作为一部年代剧,《北上》在真实还原与细节考究上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开篇的一段黑白影像,让故事蒙上历史扫不净的灰尘,扑面而来的怀旧感瞬间把人拉回过去。
导演姚晓峰以克制而细腻的镜头语言,将时代的厚重感与生活的琐碎感交织在一起,让故事不只是“那个年代的故事”,而是“我们每个人的故事”。
剧中的一砖一瓦、一饭一蔬,都充满了真实感:
院子里晾着跑船人的救生衣
周爷爷手中夏天摇不停的蒲扇,跑船人黝黑的一张张脸
听校长演讲时稀稀拉拉无精打采的学生(很真实了哈哈,听鸡汤教育我只会满脑子怎么还没讲完)
跑船人赚钱多,能买得起索尼机子,甚至连三脚架都配齐了
那么早就装空调了
剧里特意用了当年的钞票运河上的日子,是奔波的日子,也是养家的日子。
——这些细节不是“复刻”了某个时代,而是让我们看见了自己的家,看见了父母的青春,看见了成长路上某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制作团队在美术置景、服化道上的考究态度,使整部剧更具沉浸感,仿佛翻开一张老照片,熟悉的街巷、邻里、家人,一幕幕浮现。
这是《北上》珍贵之处,拉远摄像机镜头,你可以看见2000年京沪高速全线通车,从那以后,车比船跑得越来越快,比船快意味着它更追得上飞驰的时代,船运的没落让运河边的人又开始探寻新的道路;
拉近了摄像机镜头,你看到小小的旧时社区里的众生百态,那个时代下平凡人的悲欢离合。
邵家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家庭,一下能看出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影子。
小时候和高中时墙上都挂着大大的“天道酬勤”,附庸风雅的爹永远在指点江山,善解人意的妈永远在干家务,孩子永远在被骂(顺带一提我家也有他家的缝纫机)。
长大后家里布局都改变了,老电视也变成新款的了,细节非常到位,附庸风雅的爹还又多买了字画挂上。
再比如,李燕和夏老二生气时,锅碗瓢盆不停飞出屋子,叮叮当当摔地上撞柱子上,全是一生柴米油盐的bgm啊。
马思艺家我特别感触的不是马思艺那个重男轻女喜欢弟弟的妈,而是马奶奶手上熟悉的针织(泪),想奶奶了。
我过世的奶奶也会给我织毛线,我衣柜里有好几件她织的衣服,现在还能穿。
小时候和马思艺一样是奶奶一个人带大的,看到剧里的奶奶,还有我的毛线衣,总是亲切又悲伤地想起她。
望物生哀,小时候穿毛线时不知道长大有一堆根本想象不到的烦心事,不知道奶奶真的会像所有一起看过的电视剧里的人一样突然死去。
我记得有集两个小孩偷西瓜被揍,一个小孩作文都是错别字被骂,集体挨批笑死我了(果然喜剧的内核是悲剧,骂我身上我不乐意),非常中式家庭风味。
长大那一集一群从水里钻出来的少年就让我想到一个个圆滚滚的西瓜在河里扑腾,翻起新绿的气泡。
这一个个气泡就是花街边年少时华子的梦啊,她小时候叫着要开船带马奶奶去意大利,结果长大了选择了北上闯荡。
顺带一提,夏凤华被小伙伴笑,把游泳小伙伴衣服全拿走神操作,当代牛郎(辱大华子了,牛郎偷织女衣服把人留下来当老婆可太不要脸)。
花街里邻里间的鸡毛蒜皮到家庭内部的温情守望,从青梅竹马的少年情谊到时代洪流下的个体挣扎,这些碎片化的故事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幅极具时代感的群像画卷。
每个家庭都是中国老式家庭的缩影,每个人物都有鲜明的性格和命运轨迹。
导演通过一堆微小而真实的设定,让整个故事充满生活的温度,让每个角色都不再只是推动剧情的工具人,而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他们的人生或许不同,时代更迭,他们的命运被推着前行,却始终握紧属于自己的船桨,在运河流淌的方向上,寻找属于自己的航道。
这不仅是个人的成长史,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群像叙事,勾勒出大时代下平凡而坚韧的生命力。
时代在变,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羁绊未曾改变,这正是这部剧最动人的地方。
就像我们大华子后来北上再苦再难,只要回头,她总能看见谢望和,看见运河里的童年街坊在记忆里闪闪发光。
当她无法回去时,河流便成了寄托思念的窗口——看一看河,就仿佛看见了家。
运河是她的倚靠,船成为她与花街之间的桥梁,无论她身处何方,只要顺流而下,就能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这条河不仅仅是地理上的通道,更是情感的纽带,承载着大华子的乡愁与归属感。
光影的艺术啊
导演的审美真的对我眼睛很好!
忍不住po看到夏天拿着一根水管就能打水仗的花街孩子,真的很难让人不想起小时候我也是这样,拿个喷壶要帮我妈浇花,结果浇着浇着忍不住你喷我一下,我喷你一下,花是浇了,人也浇了。
小时世界很小,和作业考试战斗一下,和同学伙伴拌嘴打闹一下,和长辈耍个脾气就过去了。
长大后再回望,那些琐碎又鲜活的点滴,居然成了人生中珍贵却找不回的记忆。
我像大华子一样特别幸运,至今还在和小时候的同学一起玩耍,交流心事,真的很感激那个至今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
长大后不知道为什么社交技能退化了,和新认识的人找不到共同语言了。
其实开头我也注意到,花街里的孩子和妈总是和父亲的家族生活在一起。
有时候看似一派团融的美好过去都埋着暗流的引线,海阔家可能是第一个爆发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意识觉醒,罗之梅第一个和海阔爸吵架,吵的是对失去自我的迷茫。
这里我特别惊喜啊,中年女性居然是第一个觉醒的,其实被柴米油盐捆绑太久,有这样的思想非常不容易。
我始终坚信女性的觉醒首先是对自我价值的深刻认知。
学会适当地“自私”,不是拒绝世界,而是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懂得筛选对目标真正有帮助的事情,而不是被别人的期许牵着走。
最终,能否成功并不取决于别人的认可,而是你是否抵达了自己设定的终点。
路上不要和别人比,因为他们和你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只是一些临时的施压者,只要达成目标就算成功,这条路上你必须放弃对目标无关紧要的看法、期许、竞争者,他们也许有些地方胜过你,但他们和你走的其实不是一条路,偶有交集,但最终那个位置上,他们的选择和你不一样每个人的终点和赛道都不同,别人的选择和期待只是短暂的交集,而非前行的方向。
夏凤华,我们的女主选择了继承罗之梅这种出走的精神,按自己的想法去活一次,成为了一个历史车轮来回轧好几圈也死不了的女性。
小时候,运河边的人靠水吃水,就足以养活自己,长大后,车的速度比船快得多,乘着河的波涛,她向车的地方驶去,带着不安分的梦,去见未曾谋面的世界。
多年后,运河依旧静静流淌,华子绕了一圈,发现自己终究想回到出发的地方,带着经历,带着成长,带着一双曾经向往远方的眼睛,如今要在这里筑起新的岸堤,让后来的人也能借着这条河流,驶向他们的明天。
夏凤华是喜欢笑的,微笑,大笑,疯笑,这些笑像白鹿向画布泼洒的颜料,涂染出一个迎风生长、雨中鲜活的女主角。
不论前方是风浪还是平流,她都能用这份笑意撑起自己的船。
大华子像野草一样在都市顽强求生,让我想到《甜蜜蜜》里张曼玉饰演的李翘。
一个是北漂,一个是港漂,她们身处不同的时代与城市,却有着相似的成长轨迹——从零开始,在陌生的环境里摸索前行,靠着拼劲和韧性一点点站稳脚跟。
这类女性角色一直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她们不怕累、不怕苦,只要有目标,就会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相比那些可以随时开金手指的玄幻剧、仙侠剧,年代剧中的女性角色更具真实感,她们的成长是摸得着、看得见的,她们跌倒、爬起、挣扎、破茧,最终塑造出比命运更坚硬的自己。
这样的故事让我在迷茫时找到力量,也让我对眼前的困境有了更现实的解法。
时代变了,机会或许更多,但畏惧与迷惘也成倍增长。
她们用行动告诉我——机会不是等来的,而是争来的;人可以失败、可以沦落,但只要活着,终能重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若我不死,我便不是草,而是名字里的“凤”,浴火不死,涅槃归乡。
但我终究不是她们的同代人,我无法亲历那个时代的艰辛,却能在她们身上看到某种熟悉的影子。
她们的童年,像极了我的童年;她们的漂泊,让我透过时光,想象我妈年轻时的样子——一个漂泊在异乡、拼尽全力生活的女孩(我妈和我说她生我以前只有八十斤呜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我妈在全国都有过朋友,但是我记忆里她都没怎么离开过我家那个小城市;甚至我奶奶以前也是个走南闯北的家里顶梁柱。
剧里的夏凤华有一个护犊子的妈,我妈也一样,老说什么“谁敢欺负我女儿,老娘拿起菜刀和他们拼了。
”,我妈剁肉剁骨头时那劲道让我感觉这句话安全感满满。
我看李燕也是一位大力女士,毕竟端了那么多年大锅卖早餐,也是一位安全感满满的妈咪哇。
只是,我希望我妈拿起的不仅仅是菜刀。
我希望她能像剧中的罗之梅,拿起更具象征意义的武器——或是一支笔,或是一纸合同,或是一份属于她自己的事业。
在这片时代洪流中,女性的力量不该只是守护者,更可以是创造者、革新者,是撑起自己人生的一双手。
所以我是举双手双脚支持罗之梅女士搞事业的,四十几岁正是拼搏的年纪。
罗之梅的儿子海阔说“当初要是没有我啊,估计我妈(当明星)现在已经成功了。
”我曾经也在无数次家里父母间发生矛盾时幻想,如果没有我,妈是不是不会像罗之梅一样被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当个家庭主妇,不会一直和感情并不好的丈夫一起生活,她也曾在青春里闪闪发光,也曾闯荡南北,握起的不是锅铲而是画笔,放下的不是洗衣板而是麦克风。
她本可以站在舞台中央,迎着耀眼的灯光,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才华,而不是在油烟弥漫的厨房里忙碌着一日三餐。
她曾经也有过梦想,有过自由洒脱的青春,而如今却被家庭的琐事束缚,日复一日地操持着平凡的生活。
我无数次想,如果没有我,她会不会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是不是可以像那些站在聚光灯下的明星一样,继续追逐自己的热爱,而不是在柴米油盐中渐渐磨平了自己的棱角?
或许我总是想到李翘,是因为我真的曾经非常喜欢张曼玉。
夏凤华让我想起李翘,她们是被时代洪流裹挟前行的女性,她们的命运与时代紧密交织,既是个人奋斗的见证者,也是时代变迁的缩影。
在动荡与变革中,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推着往前走,但正是在这种推力下,她们逐渐塑造了自己的道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和立足之地。
李翘是我爱上张曼玉的起点,而夏凤华的故事又让我回到了那个起点——那个被时代裹挟、却始终顽强生长的女性形象。
我喜欢这样的角色,也喜欢这样的女性,因为她们和我一样,不是完美无缺的“强者”,但依然努力去成为自己,努力去活出自己的光。
她们没什么金手指,人生的路全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有时候选错了,有时候走弯了,但她们依然向前。
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时,我总会想起她们,想起她们也曾经这么活过,也曾经走过泥泞,淋过暴雨,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她们都不只是活着,而是要活得更好。
夏凤华追星也让我想到我追张曼玉,我追的不仅是她的美貌,更是她在银幕上演绎出的那些千变万化的女性——时代洪流淹不死的李翘,大漠里一个人开店的金镶玉……她们都承载着一种不灭的生命力,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她们总能在某个时间点,与新的女性角色、新的观众,再次产生共鸣。
所以,当我看到华子时,我想到的不只是她,而是那些穿越时光,始终不会被历史埋没的女性身影。
她们或许在不同的时代,走过不同的路,但她们的故事却在某些时刻重叠,成为一个又一个女性生命力的见证。
夏凤华和男主谢望和的感情线是那种细水长流、让人踏实的陪伴型爱情,和现在很多快节奏的感情戏不太一样。
他们小事上是互相坑对方的损友,大事上时当仁不让的战友。
两小无猜,一起买书包,一起打架,一起游泳,一起偷西瓜……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彼此人生的重要时刻,一起奋斗、一起跌倒再爬起来,最后走到相守一生。
小时候世界很小,小到你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长大后世界很大,大到茫茫人海里我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你。
我是那个在你身后始终注视你的人,笑,我陪你一起笑,哭,你不必独自哭。
快乐你的快乐,痛苦你的痛苦。
这光影构图也是吃上青梅竹马的细糠了本人特别怕“竹马不如天降”这种套路,可能是因为我本能地更相信“日久生情”比“一见钟情”更真实、更合理。
看《青蛇》原著的时候,李碧华那句“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刻在我脑子里,影响了我好一阵子,甚至让我重看以前很喜欢的《新白娘子传奇》《欢天喜地七仙女》时,都开始纠结男女主的感情是怎么来的,觉得他们好像一下子就跳过了那个让我最在意的过程。
我还是更喜欢那种不刻意说“我爱你”,但处处都流露出爱意的关系。
像王菲唱的“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不是瞬间燃烧的炽热,而是像水一样渗透进彼此的生命,融进日常,无法拆分。
这样的感情不是被外界定义的,而是自然而然生长出来的,彼此陪伴、彼此影响,成为彼此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的血肉骨骼长着你的故事,承载着你的梦与遗憾,命运将我们交织在一起,无法剥离。
在风起云涌的时代里,他们的爱没有誓言,也没有归期,只有在市井烟火里的一次让步,在困苦奔波中的相互搀扶,是成年世界里最稳固、最令人安心的爱情。
这类爱,不是惊涛骇浪,而是细水长流,在动荡里相依,在微光里坚持,很适合时代剧中小人物的情感表达。
我见过那么多的熙攘人群,那么多的车马倒影,还是最喜欢你听我说话时望向我脉脉含笑的眼睛。
就算身世浮沉雨打萍,我们也会是两块始终相依的浮萍。
除了爱情,这部剧的友情也是看得人尸体暖暖的。
华子带着思艺走街串巷,带着思艺融入学校,护送思艺上学,有人欺负思艺,华子就一定要帮她出头,哪怕是冲动、是不计后果的护短,她也义无反顾。
(这段她骑车追着欺负思艺的男生跑真的很好笑哈哈哈,一定要去看。
)女孩之间的情谊,更像一条细腻而坚韧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着彼此的成长。
家里鸡飞狗跳之后,蓦然回首,天台上灯火阑珊处总有一起吐槽的小伙伴,像一盏盏熟悉的灯火,无论世界如何变迁,他们总在某个角落亮着,让人觉得踏实。
这是多么可贵的事。
他们从少年一起走到成年,不是单纯的玩伴,而是在彼此低谷时能真正拉一把的存在。
每次屏幕上出现他们,氛围就特别治愈,看完会觉得,人和人之间的联系,还是有很多值得珍惜的地方。
葱茏的绿树,碧波的河水,左侧是骑行的少年,右侧是划船的人家,这个画面就隐隐昭示了他们的人生:当他们年少时,车轮载着他们在家乡穿行,河流是风景,是归途,是远方的象征。
但当他们长大,命运便让他们成为握着桨的人,不再轻快地踩着踏板往家乡奔去,而是划着孤独的船,驶向更远的社会。
在桨与水的碰撞间,他们带着祖辈赋予的运河魂,承载着时代变迁的印记,闯荡更广阔的天地。
这条河,是他们的起点,也是他们的归宿。
它教会他们如何顺流、如何逆流,如何在浪潮中稳住身形,如何在风雨中不惧远方。
《北上》里这条运河毫无疑问是京杭大运河,你可以想象隋朝人们开辟这条运河时的场景,挥汗如雨,肩挑手铲,热火朝天。
千百年来,运河不仅承载着货物和舟楫,更承载着祖祖辈辈奋飞不辍的精神。
这种精神在剧中具象化为不同代人的奋斗与抉择,从马奶奶、周爷爷,到李燕、夏老二、谢老大,再到夏凤华、谢望和、马思艺……老中青三代,代代相承。
在这条运河边,每个人都是一条小小的支流,源自相同的土地,被时代的风推着向外奔流。
夏凤华他们顺河北上,闯入时代浪潮席卷的城市;海阔爷爷为代表的一群老一辈坚持留在河畔,守着家乡的根基。
他们像祖辈一样,靠着自己的双手开辟出前行的河道,国家越富强,时代的风吹得越盛,他们航行得越远,但无论漂泊多久,河水依旧牵引着归属感,最终落叶归根。
剧中的每一代人,夏凤华也好,夏老二也好,谢望和也好,谢老大也好,他们的故事,便是运河的故事,是一代代人的奔流与回望。
什么是剧里反复强调的运河精神?
我想大概是河自己挖,船自己造,路自己走。
住在运河边,就像站在时代的十字路口,北望是风霜凛冽的繁华,南顾是温润丰饶的土地,而脚下是绵延千年的水道,是一代代人锲而不舍,久久为功,大胆探索、敢为人先的见证。
《北上》不只是关于“他们”的故事,也是关于“我们”的故事,是关于所有曾在时代浪潮中奋力向前,又最终回望故乡的人。
夏天,蝉鸣声从窗外传来,家里没有空调,还经常停电,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早早在家睡觉,爸爸在房间打呼噜,我和弟弟躺在阳台的竹床上看星星,旁边燃着蚊香,妈妈拿着手摇扇一边给我和弟弟扇风,一边给我们讲牛郎织女,讲鹊桥,讲银河,小时候不懂什么是银河,以为天空满天繁星便是银河,好奇牛郎织女鹊桥究竟长什么样,望着夜空靠白天看的神话故事插图想象他们的模样。
小时候村子里没有路灯,小孩们看路就靠月光,家家户户也都是暖黄色昏暗的灯光,河边、草丛里有很多萤火虫,忽明忽暗,像是会呼吸的星星,我和小伙伴们总是把吃完的荔枝罐头玻璃瓶洗干净留着晚上装萤火虫,我们小心翼翼地捉着萤火虫,生怕弄伤了它们,萤火虫在手心里发着微光,痒痒的,暖暖的。
月光下,几只萤火虫从墙头飞过,像是为我们照亮回家的路,兴高采烈的把抓回来的一玻璃罐萤火虫放进柜子里,第二天睡醒一看萤火虫们全死了,又伤心又疑惑怎么回事……一起玩着玩着我们就都长大了,儿时的玩具也已破旧,却承载着最珍贵的童年记忆。
最近看了《北上》,真的太惊喜了!
从演员表现来看,新生代与老戏骨碰撞出了奇妙的火花。
白鹿饰演的夏凤华太灵动了,把角色前期的活泼俏皮和后期面对生活挑战时的坚韧不拔诠释得相当到位,尤其是她那充满感染力的笑容,让我一下就代入到角色的喜怒哀乐中。
欧豪演的谢望和也很绝,把那种热血又重情义的少年感展现得淋漓尽致,在面对事业挫折时的不甘和挣扎,情绪很有层次感。
还有胡军、萨日娜这些老戏骨,往那一站就是戏,给整部剧添了厚重感 ,让故事更真实、更有生活气息。
这部剧的剧情也十分出彩。
它以京杭大运河为背景,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几个家庭跨越时代的变迁,把大时代的浪潮和小人物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从2000年花街小院里邻里间的互帮互助、烟火日常,到主角们长大后北上创业的拼搏奋斗,情节丰富又接地气。
既能看到少年时期纯真美好的友谊和懵懂的情愫,又能感受到成年人在生活压力下的坚持与抉择,让我在看剧的时候,一会儿被逗得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得不说,《北上》的制作相当精良。
画面质感绝佳,每一帧都像一幅画,运河边的风景、花街小院的布置,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让我真切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氛围。
转场也特别自然,从童年到少年的过渡毫无违和感 。
还有配乐,和剧情配合得恰到好处,片尾曲《消散人潮》是周深演唱的,每次响起都特别抓人心,为剧情增色不少。
总之,《北上》真的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剧。
它有深度、有温度,能让人在看剧的过程中产生强烈的共鸣,感受到生活的酸甜苦辣和人性的美好,推荐大家都去看!
前几集看完心里有一点复杂。
什么是年代剧?
现在的编剧和导演是不是把“年代剧”打上了固有印象,为了主旋律或者为了展现他们认为的“现实主义”而把他们认为的年代剧模式套入了“90后”泛黄的滤镜,简陋的房子,灰头土脸的妆造,“偷西瓜” 的烂梗等等,这部剧的前几集仿佛想用这种画面来体现过去的“艰苦”。
但是生为江浙沪出生85后的观众想说,那不是我们90年代的童年和现实!
整个电视剧既然要魔改原著清末开始的时间线强行变成90年代,那是不是应该去了解90年代的事实。
编剧很牛,很高产,很有威望,但我看着总感觉有把6070年代(她的青春)硬嫁入90年代的违和感。
95年2000年的时候,我们的同学就算不富裕也不会灰头土脸,都会把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那时候大家都多多少少有点零花钱,买点零食什么的不在话下,需要去偷西瓜么?
而且运河沿岸在那个时候已经建设的相当发达了并且那个时候运河水上运输已经被陆路运输取代了不少,多以黄沙水泥工业用料为主。
运西瓜,那简直少见了。
我想每一个年代都应该有自己的“年代剧”,让90年代的编剧去写90年代的故事,不要为了强行升华去“卖惨”,否则我们7080年代的奋斗成果不是被抹去了么?
北上让我对鹿鹿子有点刮目相看,鹿鹿的转型之路正式展开。警察荣耀奠定基础,北上前进一步。看好白鹿的发展,能够成为偶像剧正剧两手抓两手都能硬的扛把子花,也是最有可能走上青衣这条路的花。
白鹿演技真的不行。这种古偶流量明星撑不起正剧。茅盾文学奖作品给改成什么样子了,怪不得说流量演技不够不要来正剧。剧拍的太聒噪了。全靠老戏骨撑着。年轻人几个演的都不行。踏踏实实做演员,别呲个大牙总想一步登天。
拍摄手法,演技都很自然,感觉就像拿着DVD拍摄记录了以前的生活,很热闹的生活气息,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拍电视剧
看哭,委屈自己为孙女结善缘,又放下面子为孙女向邻居交代后事,怎么会有马奶奶这么好的奶奶啊
剧本有很大问题,年代生活剧重在细节真实感和立人物,看了五集,没一个人物是真正立住的,每个人开口都是一股春晚小品味和合家欢套路味,导致观感悬浮,故事乏味。但导演拍的真没得说。
白鹿的垃圾演技
听过《北上》的广播剧,和这版电视剧似乎不是同一个东西。“运河是流淌的时间”“一代代人奔走在水上的魂”…原作的人文核心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江苏有钱,随便吧。
导演你是跟观众有仇啊,怎么窝心怎么来。
演员倒是蛮用力,拼了命的演,怎样剧情煽情,强行想让人逼到死墙角,唯恐天下人不知:快看!哥们儿就是在对标且超越 《请回答1988》,什么正午阳光、什么《小巷人家》都被我踩在脚下!快来看我!接受洗礼和超度吧!
随着岁月的流转,运河人家的烟火气绘就温馨画卷。父母爱情、邻里八卦、青梅竹马,构成了笑泪交织的日常。这部剧,成为90后的青春缩影,单车、杂志、偶像歌声,帧帧触动DNA,引人共鸣。老戏骨与小演员演技绝佳,而夏凤华&谢望和这对“父母感CP”更是为白鹿&欧豪量身定制,他们甜蜜低调,却深情动人,令人信服爱情之美。谁能抗拒青春的跃动?此剧致敬90后青春,且唤醒内心纯真美好。让我们随剧情起伏,重拾青春感动与梦想。
一部本来应该很青春意气风发的剧硬生生演出了一种聒噪和脏乱差的感觉。还得罪一大波90后,怎么不算是一种实力呢?
梦妍还是这么衬女配 万达有望成为代露娃2.0
有点用力过猛的“真实感”,像是前些年各地文旅为了吸引游客到处修建的古镇,刻意仿古的景致里满是大同小异的夜市小吃,好像古风得很真实又能清晰得感觉到一切不过是现代商业拙劣的模仿……
较原著的改动还是挺多的,原著中更多的还是百年前小波罗北上寻兄以及百年后几家人寻找百年前的的命运纠葛的内容,现在变成了《小巷人家》式的运河人家的主题,不过用书的瓶子来装电视剧的新酒也没什么不可以,内容好的OK。
第一集满分,后面看不下去,哪哪都别扭。
这也是年代剧?搞笑呢吧。我们江苏07,08年那会儿不这样!!!
看了第一集,质感特别好,导演的镜头有生命力,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运河沿岸人家的生活,几个小演员演的也很好,很有灵气,会继续追的
有时候看他们在剧里为了生活忙得团团转,突然觉得自己也被理解了。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每天醒来都像打仗。
小人得志的演技印象深入人心
前半部分是年代剧,后半部分到底想说啥,北漂奋斗变成反内卷宣传剧? 反内卷最该有所作为的应该是政府出政策呀,靠企业火拼代价太大了。